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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奋斗史-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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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摩听了,沉默了半天,向颂香道了谢:“谢谢母妃的肺腑之言,句句真心,朕一定小心看顾儿,保她这一胎风平浪静,母子平安。”
又转脸对我说:“儿,下面九个月,你一定要听从朕的安排,想做什么,吃什么,都得由朕同意才行!”
夜深人静,夫妻俩躺在榻上,我枕着他的手臂,就听到阿摩沉沉闷闷地说:“你放心吧,儿,王的事,我不会轻易操作了,什么都比不上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
原来他看得很清楚,我无法接受害了崔琦的景泰,有朝一日,也像于谦一般平反,恢复帝号。所以才会被周太后激得晕过去。
拨乱反正,让故去的人,在历史中有他真正的地位,也许是他政治理想里重要的一步,现在,为了我,愿意缓一缓,停一停。
我轻轻地抱住他,贴近他温热的身子,用心体会着一家三口的温馨。他也小心翼翼地抱着我,说:“如今你有了身孕,朕正好以此为由,晋封你为贵妃!”
我摇摇头,劝着他:“刚有孕就封贵妃,你的那帮臣子,一定认定我有野心,乔着法子哄皇上开心,心里不知图着什么。”
当年周妃生下阿摩,在阿摩封为皇太子之时,晋封为贵妃。我若无孕而封贵妃,倒没什么。一但有了身孕封成贵妃,生下的皇子,自然会联想到阿摩的太子身份。颂香刚刚提醒的低调,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了。
但阿摩不理,轻蔑地言道:“朕晋封自己的女人,管不了别人说三道四。你封了妃,朕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你霸州的父母接来,一家团聚。总不能马上嫡亲的外孙都要生了,还没有见过自己女婿一面的道理。”
我想着自己的爹娘已经三十几年没见了,早些团圆也好,便默不作声,由着身边的男人为自己做主。
“朕还想封一个威武大将军!”阿摩突然高扬起声音。
“谁?”朝堂之上,我只熟悉几个内阁文臣的名字,他手下的武将,倒没几个认识的。
他把手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又自豪又骄傲地说:“他!儿你能怀孕,都是他的功劳,朕不能屈才,总得封个大将军当当!”
刚刚还是正正经经讨论爹娘的话题,下一句竟然开起了荤素不忌的玩笑,我捂着热红的脸,吃吃地笑着。
就听到他一本正经地口授圣旨:“朱小二听旨!朕惟五伦之中,夫妇一伦尤当所厚,切于身,行于家,为治国平天下之本也。尔身壮体健,听号行令,冲锋陷阵在前,屡战屡勇在后,今功成名就,光我荣耀。特封尔为威武大将军,率领亿万子孙,听朕号令,务必使皇帝子嗣,多多益善。钦此!”
我捂了肚子,在床上笑得打滚,阿摩也一边笑,一边拉着我,怕我跌下床去。这时,就听到“咣当”巨响,原来守在寝殿外陪侍的月嫦,偷偷喷笑,笑散了临时架的床铺,又急急而逃,在宁静的夜里,留下了一串止也止不住的清脆笑音……
………………………………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成败萧何·攻心术
连着几天,月嫦看见阿摩就止不住想笑,好几回御前失仪。我扣了她一个月的俸银也止不了她的笑,只好自晚膳起就免了她的差事,省得她见了阿摩,眼睛就会不自觉地看向某处地方,然后躲在角落里,笑得双肩乱颤。
过了一段时间,阿摩看我胎象已稳,就在朝臣面前,微微露出因我怀孕,要晋封我为贵妃的想法,果然内阁中就有礼部姚夔当场反对,理由冠冕堂皇,是有违祖制,于例不许。不仅如此,接下来的日子,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翰林小御史愤而上言,呼吁成化修身齐家,亲贤良,远小人,遇事多与老臣们商量。
阿摩见到这样的奏折,虽是一笑置之,却也无可奈何。
这个节骨眼上,韩雍、赵辅领兵抵进了广西境内,还没有取得什么辉煌的战功,却就如何剿匪的战略,和朝廷进行了争论。
起因一位叫丘浚的翰林编修,上了一道奏折,洋洋洒洒,指点两广的战事。认为应该先将广东境内的流匪,驱赶回广西,然后用个个围歼击破的方法,先消灭小股的匪徒,等到小的灭净,将大藤峡一围,封锁个一两年,里面缺衣少食,自然没有士气,或剿灭,或招安,主动权就在朝廷一方了。
这道奏折一上,成化和李贤几位内阁大臣细细研读,觉得方案可行,李贤尤其赞成。成化又传招了几位能打惯战的将领,他们也赞同这个方案,于是,成化令人将这道奏折附在兵分两路的圣旨后面,交到韩雍和赵辅的手上。
韩雍一面大碗喝酒,一面读着圣旨奏折,看完之后,轻轻一哂:“嘴上还没毛的小子,哪里知道仗是怎么打的!”
他本来就是正统七年的进士,才气纵横,笔头很了不起,也洋洋洒洒地回了一道奏折,说:“现在广东广西境内到处都是贼匪,如果分兵各个击破,就如同在牛尾巴上燃起火把,那更是要到处乱窜了!不如擒贼先擒王,率领大军直捣大藤峡,与匪首决一死战,等到大胜之后,对付其他的小股匪徒,自然势如破竹,土崩瓦解。”
写完趁着醉意,叫了一位擅长骑马的军官,一路向北急行,将他的奏章,递交到成化手上。
首辅李贤一见韩雍龙飞凤舞的字迹,微微笑道:“他一定喝了酒,才写出这样的奏折。大藤峡绵延六百里,一举击破,谈何容易?”
兵部尚书王,也是保举韩雍的人,站在韩雍一边,支持道:“韩雍身在广西,对当地的匪情最了解,他说的方案,应该是最合适的方法。”
几位大臣口缠舌辩,都觉得自己的道理最高明,根本听不进别人的意见,争了一天,也没有结论。
在我怀孕后,有一天大风冰雹,乾清殿东阁漏雨不止,阿摩下令营造司整修,将自己办公的地点移到了西阁,一道碧纱橱分开内外。有时他和张敏、谭包说公事的声音,也会传入西阁的最深处。
阿摩拿着韩雍的奏章回到了西阁,又是闭门不出,反反复复地又看又想,兴安催了几次晚膳,都没有理睬。
只好让青鸾去请,月嫦教了她,说皇上不吃,孩子也要吃,这才把阿摩从西阁里哄出来。
“儿,你一定饿坏了吧?以后只要你饿了,随时可以用膳,不用等朕。”阿摩一脸歉意,举箸却神思不属。
我示意布菜的青鸾和丹凤为他夹菜,阿摩也是,有什么吃什么,根本是食不知味。
饭后陪我去御花园遛弯儿,他继续若有所思,沉默不言。夕照的余晖,将他高大的身影,在地面上拉出长长的背影,我默默踏上那一片暖暖的金黄之中的深黑,将自己的影子,收拢在他的身影里。
做他身后的女人,好温暖。由他的身影,为我遮挡耀眼的余晖,跟着他的影子,安心地随他到天的尽头,这个世界,都他主宰,我只主宰我的心,跟着他就行。
“儿,朕有一件难事,想问问你的意见。”他背着手,向身边问去,却没看见我,猛地转头,才发现,我其实一直在他身后。
他终于有了煦暖的笑意,拉起我的手,一家三口。
“朕今天收到韩雍上来的折子,对朝廷的旨意提了一堆意见。朕左思右想,觉得他的法子更好,战线短,说不能速战速决。只是犹豫,刚刚下的旨,就被他驳了回来,如果听了他的,会不会显得朕太没主见了?何况韩雍的折子里,还有一点瞧不起朕的意思,说什么书生经纶,尽信书不如无书。”
我掩袖轻笑,劝道:“皇上的胸襟似海,哪里会这样小气,连于谦这样的仇人都平反了,韩雍发几句牢骚,还会计较吗?”
阿摩也微笑起来,说:“朕也不是真心要和他计较这些细节,用人之际,还是以谁说的更有道理为准。”
我说:“皇上的公事,妾身完全插不上嘴。这韩雍,是不是去年钟大人推荐过的那人?”
“是的,正是钟声远推荐过的,后来兵部王又力荐他有经世之才,所以朕就用他做了平定大藤峡的主帅。”
钟声远才华横溢,他欣赏推荐的人,自然也是才高八斗,有些清高自傲的人吧!
我想起当年孙太后收复后宫里那些有姿色又骄傲的后妃的办法,便言道:“若只是担心韩雍会小瞧了皇上,治他的法子有很多,既显得大度,又警告了他。”
他向我微笑,拿手拂了拂我鬓边的发丝,这似曾相识的动作让我潮了眼角,竟靠上了他坚实的胸口。他现在身上没有任何香料的味道,只有一股麝香般诱人的雄性体味,教我早已忘却自己的年龄,只记得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
“若皇上觉得他的法子好,自然用他的法子好了,从善如流,就是最大的主见。另外找他一个错处,狠狠地罚他一下子,好教他知道天威赫赫,皇帝的尊严,不可触犯,就是一匹野马,使几次,也能收复。”
阿摩想了一想,道:“你的法子不错。正好他折子里写了两个错字,就纠了这件事,罚他半年的俸禄。”
韩雍既然才智过人,一定会懂得这是成化对他的小惩大戒,心里应该有所警惕,诚惶诚恐了。
阿摩微笑轻叹:“你这个女诸葛,过几天找个法子,把李贤、彭时这帮犟骨头也收复了吧!”
我嘻嘻笑道:“主意早就有了,只是办法,还要皇上配合一下。”
又过两天,阿摩将李贤、彭时、孙继宗三人叫到西阁书房,讨论十二营团的优胜劣汰的选拔事宜,商议完毕,阿摩留下李贤、彭时两人,会昌侯孙继宗先告退了。
孙继宗走到门口,正好劈面遇上了我。
我身着半旧天水蓝的绣白头如意百子丁香的衫子,因为天天洗,已经洗得近似雨过天青的淡蓝,弯弯的眉毛,薄施脂粉,孕中几点蝴蝶斑淡淡地扫在两颊,头顶圆髻,只插了一朵珠子串的栀子花步摇,整个人清丽脱俗,又似正气稳重的一个妇人。
孙继宗是孙太后的亲哥哥,是阿摩的舅爷,我也敬为长辈,于是向他深深地拜了一个大礼,婉婉称道:“拜见舅爷,舅爷安好。”
孙继宗自然认得我,虽然须发皆白,但没有什么架子,性子好,便向我点头,示意我不要行此大礼:“哦,是你呀!快快起来,快快起来!地上凉,小心身子!”
我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态,却说:“舅爷是长辈,万氏难得一见,请代问二舅爷、三舅爷、四舅爷安好。”
我向着孙家老小一一问安,二舅爷孙昌宗今年以来卧病在床,我又细细问了生病吃药的情况,孙继宗见我恭谨多礼,脸上也堆了真心的笑容,加上本来就是话多之人,便一一回答我的问题。
这时李贤、彭时出得门来,见到孙继宗堵在门口,仔细一瞧,原来是和一位妇人说话,那妇人拜跪在地上,脸儿微扬,神情敬重,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孙继宗赶紧让了让,对我说:“万……儿,你让一让吧,好叫李大人,彭大人走路。”
我恭谨地行好礼,让在一边,向两位大人行了半礼:“大人,请。”
李贤和彭时听见孙继宗称呼我为儿,立刻知道我是谁了,又是细看一眼。
这时,阿摩也走了出来,见到我站在门边,高声怒斥道:“这是朕办公之所,岂能有妇人在此喧哗!还不快退入内堂!”
我赶紧低了头,缩着身子闪进西阁。那孙继宗犹在为我求情:“圣上,都是老臣嗦,多讲了两句。”
阿摩不理孙继宗,生气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朕这里,见不得这样没规矩的事情。”转身传了兴安:“宫人万氏,逾规在御书房前喧哗,着思过一日,不许出门。”
李贤和彭时也在一边唯唯诺诺,心里却想,皇上不是专宠此妇的吗?原来还没有昏头,依然天子当阳,乾纲独断。(形容帝王独自掌握决策权,不容他人插手)对阿摩和我的关系,有了直接的认识。
不久菊姐进宫,告诉我李贤回府后,与爱妾妙容说:“今天在宫里,竟叫我遇见一个长得有几份像你的妇人!”
妙容吃醋道:“相公都快六十的人了,还色心不死,盯着别的妇人看?”
李贤笑笑说:“哪里哪里,我也是觉得这妇人生得有些像你,才看了二眼!”
妙容说:“是谁?”
李贤答道:“说起来也鼎鼎有名,就是当今天子专宠的那个姓万的中年妇人。”
妙容说:“怎么,很老吗?”
李贤踱着步,摇摇头,说:“倒不显老,看着也就花信之期(24岁),人也贤惠正气,和想像中的不一样。”
妙容想了想,说:“是不是叫儿的?”
李贤惊道:“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妙容笑笑说:“沈姐姐不是有一个手帕交叫着菊姐的,从前做过圣上的保姆,认识这个儿,说过圣上和她的故事,连沈姐姐都替她婉惜,好好的一个女子,命运这样多舛!”
李贤动了好奇之心,对妙容说:“去温一壶酒,拌两个小菜,我也来听听天子和宫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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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慈母心肠·细叮咛
一般上了年纪的人,性子都会越来越固执严厉,如果就事论事地说服他,几乎不可能,只能投其所好,顺着毛抹,慢慢哄着他,才能改变对事情的看法。
李贤是众臣之首,见了我之后,发现心底认定的妩媚惑主的中年妖妇,竟是与自己心爱之人容貌相似,看上去温柔贤惠、正正气气的女人。他主管吏部,最是讲究察人于面,因为貌由心生,这一点是错不了的。我故意扮了妙容的模样,就是想教他对我那一面的印象有所改观。
而他亲眼所见,阿摩对我,夫纲森严,根本不是外界谣传的耳朵软的小男人。
再听了我的故事,坤宁殿挨的打,沂王府几次死里逃生,与天子相依为命,两位亲人生死永隔……这些从没传出宫墙的故事,自然让他震撼动容。
李贤思索了一夜,派人调了锦衣卫的卷宗,果然有崔琦的名字和亡故的时间原因,再向张敏请教金祥其事,张敏也一一作出肯定的答复。
那万氏的故事竟是真的!圣上娶她是为了报恩!根本不是迷惑于美色!李贤在内心里叹出几个大大的感叹,才知道云烟缭绕的宫阙之中,这样的红尘传奇,就在他身边上演。
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所以薛平贵记住了她的坚贞,成王拜侯之后,凤冠霞帔,第一个就给了她。
如今皇上想封她为贵妃,就这么难吗?
几天以后,李贤和彭时在议事之余,向成化禀道:“晋封万氏为贵妃的事情,是皇上的家事,只要太后和皇后都同意,臣等也乐观其成。”
成化心领神会,微微一笑,有了大家的支持,说服自己的亲生母亲,就不是难题了。
乾清殿,绿罗纱,栀子香。消溽暑,玉碗冰。一觉醒转,来了几位稀客。
周太后领着晚馨和云萝过来看我,笑意煦煦,一脸慈爱。
“儿,现在身子怎么样了?已经过了三个月,我那乖孙子,是不是在肚子里拳打脚踢了?”
我意欲下床行礼,却被晚馨云萝拦住,一起柔声劝我:“姐姐不用起来,就是怕这样见面,礼数麻烦,才不敢多来看姐姐,其实心里不知道有多惦记呢!”
我双腿下床,长珠在我身后垫了软靠倚着,和坐在凤椅中的周太后四膝相对,太后细细地打量着我,笑道:“怀孕后水色更好了,用不着擦粉也白是白,红是红的。喜欢吃什么,酸的,还是辣的?”
我想了想,含羞告禀:“没有特别喜欢的,最近一阵子,好像爱吃辣肉面条,所以青鸾天天都煮。可煮好了,又吃不了几口。”
周太后对着身后的两位媳妇笑道:“都说酸儿辣女,保不定儿这一胎是位公主。不过,先开花,后结果,姐姐弟弟感情更好。你们趁着儿有孕服侍不了皇上,快些学学侍候皇上的本领吧!”
又对我说:“儿,哀家这样安排,你不会反对吧?你就好好将养身子,让阿摩多去去坤宁殿和如意宫。”
婆婆下了命令,我只好低下头,声音轻忽地遵旨道:“早该这样了。”
周太后点了点头,才对我说出今天的来意:“看你如此懂事,晋你为贵妃,母后也一力赞成。以后皇后、贵妃和柏妃三人,齐心协力,做阿摩的贤内助,佑我大明!”
晚馨和云萝双双跪在地上,叩谢太后的提点。周太后凤眼瞄了一瞄,对她们说:“你们姐俩先走吧,哀家还有几句贴心的话,要和儿单独说说。”
待到四周静谧,只有栀子的花香空余殿堂。当整个乾清殿西阁只剩下周太后与我两人,空气变得有些凝滞,我心情紧张地等待着她微笑的凤唇里,即将吐出的声音。
周太后那一脸的慈蔼收拢了起来,变成少见的严肃,声音也冷冷淡淡地,对我说:“儿,你现在本领见长了。”
我赶紧下了床榻,跪在下她脚边,虔诚地认错:“儿做错的地方,求太后明示,儿一定知错必改。”
“这个贵妃,是你向阿摩求来的吧?”
我不敢回话,只是低头不语。
“为了一个贵妃,你竟去和慈宁宫做了交易,保不齐还有其他人!哀家就奇怪了,从前最反感你的,如今一个个都站在了你这一边。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本领就这么大了,等成了贵妃,那不更要扰乱朝纲了?”周太后将自己的宝石戒指拨来拨去,再抬起脸,平静严肃地向下望着我。
我不想说有,也不想说无,只是低头认错:“儿谨遵太后的教诲,一定守着本份规矩,不越雷池一步。”
多年深宫浸淫,我所有的回答都滴水不漏,看似恭谨,却什么也没有承认。
周太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起来吧,哀家不愿意自己的乖孙陪着下跪。”
我不敢起来,只是说:“刚刚太后震怒,孙子也听见了,动了一下。”
周太后将我挽起,叫我坐在床榻边,脸色和霁了一些,说:“你的性子,我怎么不知道,也就是看着温柔,内心里又犟又硬,还争强好胜。为什么不学学你的好姐妹颂香,先皇当年想晋她为贵妃,是她自己坚辞了,合宫上下的姐妹,如今谁不敬她三分?要知道宠愈多,怨愈多,爱愈多,谤愈多的道理。母后趁着今天好好问你一句,你是要阿摩独一份的爱重要,还是要合宫上下的敬重舒心重要?”
我心里纠纠缠缠,剪不断,理还乱,若是走颂香那样的路,我就要放下自己的愿望,和后宫的女人平分阿摩的爱宠,等着他在偶然的瞬间想起我,才来到我的宫院,陪我喝一喝茶,谈谈天气,哪怕他心里有我,也会因为妻妾太多而分身乏术。
“娘娘爱过先皇吗?”我无力地问道,周太后一脸惊讶,不敢相信我会不顾礼貌向她发问。
她镇定了一下,缓缓答我:“哀家对先皇自然是又敬又爱,先皇对哀家也是如此……”她知道骗不过我,只好这样含糊地回答。
我执了她白胖柔软的手,抚摸着手背上开始松懈的皮肤,她的手,比颂香还苍老,三十几岁,已经生了淡褐色的斑点,这是一双没有滋润的老妇之手啊。
我还有什么要犹豫的。
“娘娘,我要阿摩,哪怕今后的人生得不到别人的敬重,被人误解也好,咒骂也好,我只要他。”
她的神情终于现出一些悲哀,或是还有些不解,劝我道:“儿,你只要阿摩,可阿摩做不到只要你一个,他有晚馨,还有云萝,以后说不定还有其他女人,到时候漫漫长夜,你的心,会很痛。他看到你,只会内疚,却不会知道你的心到底有多痛,到底有多痛。”
“你是聪明人,与其到那时候不得不放手,不如现在大大方方地松手,叫晚馨云萝承了你的情份,自然会敬重着你,你这个贵妃也当得容易。”
周太后还是不愿意放弃,一半是劝,一半是引,想在我怀孕不能侍寝的时候,分一分阿摩的宠爱。
我还是摇摇头,跪倒在她身边,泣道:“娘娘,就算有一天阿摩不再是我一个人的,儿也做不到,主动把阿摩送给晚馨云萝……”
周太后提高了声音,脸上不再含着温情:“儿,你真是听不得人一句劝……”
这时,阿摩突然在我们身后说话:“妈!你不要为难儿,就算她肯,我也不会肯的!”
他走到我身边,陪着我,向周太后一跪,坚决地说:“妈,儿子和儿,是争来的姻缘。自我重新做了太子,身边的东西,哪一件不是想要就要着的,有时,只是刚刚动一下念头,就有奉承的送到了手边。只有儿,叫儿子费尽了心思,真是小心翼翼,千辛万苦才得到的,我珍惜她有什么不对?”
周太后对着阿摩慈爱温柔地劝道:“阿摩,晚馨和云萝,不是庙里的泥塑木偶,上些香火,供在那里也就罢了。她们也有感情,你把她们两人冷落在一边,会伤福泽的。”
“妈,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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