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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奋斗史-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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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摩焦急地打断他:“你真是自做主张,快快传他进宫……”转头又说:“不用了不用了,朕自己到文华殿去!兴安,快些备好衣帽,和朕走一趟!”
我惊道:“皇上,外面这么大的风雪,看不清路,要去也乘了暖轿过去。”
阿摩亟亟地说:“叫轿班又得等,朕没这功夫!这雪虽大,但路上雪厚,顶多滑一跤,朕身强体厚,穿得又多,没事!”
阿摩这边穿戴好了,也不顾张敏,就领着兴安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去了。
我看向张敏,正好他也不咸不淡地看着我,眼里没有冰冷,却也没有温度。我垂下眼睛问他:“天气冷,要不要喝一盏热茶,荡荡寒气再走?”
张敏执着拂尘,点了点头,说:“也好。”
月嫦引他到远远的楠木圈椅处坐下,点了一盏桂花蜜茶给他。我原想提醒月嫦张敏不爱喝甜茶,嘴还没张,想想算了。倒揭了窗子向南张望,就看到一袭红衣在琉璃白雪的世界中越行越远,身边兴安的黑色身影扑地一跤,跌在雪里,摔成一个肉饺儿,阿摩搀扶了两把,方才得起,渐渐两人的身影转过宫墙,整个看不见了。
长珠为我关上窗子:“娘娘,还是小心风寒,屋里虽然暖和,可冷风打了头,还是会头痛的。”
我想了想,对长珠说:“快去叫丹凤准备皇上的里外衣裳,在寝阁的薰笼上烘得热热的,袜子和鞋也是。还有青鸾,快紧准备一个热热的羊肉暖锅送来,菊花酒也要烫得热热的。”
又叫了全能和董进范宝,有的去通知轿班,将暖轿抬到文华殿等着,有的去通知直殿监肖健,赶紧在雪中扫出一条道路来,又叫了小太监,取了兴安的一套衣衫,也用一个暖暖的薰笼烘上衣裳,熬上姜茶,备上馒头热菜。
张敏默不作声,看着我将事情一件一件地安排妥当,才拱了拱手,算是告辞了。
月嫦去收茶盏,拿了一件东西过来给我看,说:“大概是张公公走得急,忘记拿了。”
我一看,是一件象牙雕的度母菩萨,系了五色丝绦,并不太像随身携带的物件,便对月嫦说:“你快快追上他,还给他就是了。”
月嫦去而复还,将那件度母菩萨放在我身边的梅花炕几上,说:“张公公说娘娘就要生了,这件师加持过的度母菩萨,可保娘娘万事如意。”
我淡然交待月嫦:“收起来吧,下次见到张敏,一定还给他。”
慢慢的,就看到丹凤熏暖了衣裳鞋子,青鸾的羊肉青蒜暖锅也飘出诱人的香气,菊花酒也烫好了,范宝将暖炕薰炉都坐得热热的,董进又禀了差事,从文华殿回乾清殿的一条道也清扫出来了。
心里焦急,广西那边传来的折子,一定是重要的消息。韩雍的军队进入大藤峡差不多两个月了,这第一个传来的消息,是打赢了还是损兵折将了呢?
腹中的胎儿不安地动了一通,肚子也紧紧地绷着,收生嬷嬷说差不多还有三五天就应该生了,可我却暂时顾不了肚子里的,只焦心这么晚了,阿摩为什么还不回来。
全能揭了暖帘进来,说:“远远的看到灯火往这里过来了,这一回,应该是皇上。”让他在外面望着阿摩什么时候回来,好早早地报给我,结果他报了几回,都是去往别宫的灯火。
我对大伙说:“都拿出精神来,一会儿有好消息,麻溜儿地给皇上磕头道喜,如果是坏消息,更要精神起来,不当回事才好,别冲了过年的喜气!”众人都领了命。
我伸了两脚准备下炕迎候阿摩,才想起来我的鞋子给长珠穿着。便说:“长珠,把你脚上的鞋脱给我吧!”
长珠说:“屋里热,这一双都穿出汗了,我还是拿另一双大红缎子的厚底鞋给娘娘穿上。”
长珠服侍我穿好鞋子,我下了炕,这边全能又进来禀道:“是皇上的暖轿,已经进了乾清门!”
我站起来,与月嫦长珠他们正准备出到外间迎接阿摩,突然右脚在光滑的金砖上一溜,整个人就向后摔了出去,月嫦和长珠赶紧伸手拉我,却又使我向前一扑,一刹之中我只记得要捧着肚子护好孩子,歪着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撞上了硬硬的炕沿,眼前无数金星飞舞,右臂和肋骨就像断掉一般剧痛……
月嫦和长珠吓得脸色煞白,赶紧抱扶着我,想要让我起来,我却痛得哭着说:“不行,不行!月嫦,你快去叫收生嬷嬷,我下面有什么流出来了……”
长珠赶紧伸了手,在裙子里一摸,伸出来一看,竟是一手的血!
“快,快去叫药官!娘娘摔伤了肚子!”
………………………………
第一百八十章 遇难呈祥·月佛保
我已经被排山倒海般的剧痛折磨了半夜,这样剜肠剜肉一般的痛,怎样也不肯停止,我怎么也无法脱身。
额头痛得厉害,肋骨和右臂都痛得厉害,我又害怕又后悔,一切都好似一场恶梦,痛得我都在想,快点从这梦里醒过来吧!
一阵猛烈的剧痛向我袭击而来,一位收生嬷嬷说:“娘娘再忍一忍,就要好了。”
我却被这阵痛摧残得似要断气,哭着叫道:“不行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月嫦守在我身边,也泪似梨花,却努力挤出一个甜笑来安慰我:“娘娘叫得这么有劲,声音都能传到承天门,哪里就会死呢!”
长珠拣了一段蒸得茸烂的山参,要我放在舌头下面,用力吸取汁液。
疼痛中我抓住了不知谁的手腕,一直等到阵痛过去才松开,月嫦说:“娘娘,你都快把皇后娘娘的手腕抓断了!”
收生嬷嬷说:“你们不管是谁,先让娘娘抓着,娘娘已经破水半天了,再使不上力气生出来,孩子就没用了,快,求娘娘使出力来!”
“娘娘,你就用出最大的劲,别管我!”长珠伸出手腕,将我的手搭牢在她手腕上,掉着眼泪求我。
我在心里,咬着牙对自己说:“儿,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你使出身上最后的劲吧!”
在又一次排山倒海般到来的剧痛里,我拼尽了身上最后一点点的力气,最后脸色煞白地倒在了床榻上,耳边众人的惊呼渐渐飘远……
在我累得脱力,昏然倒下的同时,一个黑发饱满的淡紫色婴儿降临了人世,这个孩子,正是成化的皇长子,他有个很好听的乳名,叫着月佛保,大家都叫他阿保。
收生嬷嬷收拾好了东西,向昏昏然的我磕头恭喜道:“恭喜娘娘生下皇子!生在午时,如日中天,如日中天!”
月嫦和长珠两人,开心地流着眼泪,一面给嬷嬷们打赏,一面道谢。
虚弱之中,我对月嫦她们说:“孩子呢?我想看一看。”
长珠说:“皇后娘娘抱给两位太后,还有皇上去看了。周太后一直抱在怀里呢!”
原来母亲拼死拼活地生下孩子,自己倒捞不着看一眼,痛是自己的,热闹先给了人家。
月嫦说:“娘娘,皇上开心极了,直夸皇子脚头好,双喜临门!那韩雍在大藤峡打了胜仗!”
昨天的事竟似遥远隔膜了,如今我的心里,只会吟颂一件事情,我有了自己孩子,我有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长珠赶紧为我擦了因为激动喜悦而流淌的泪水,劝道:“娘娘,月子里哭不得,小心以后眼睛迎风流泪。好好歇一歇吧,一会儿太后和皇上还要来看娘娘呢。”
我赶紧说:“太后来看可以,皇上不行,他没见过我这蓬头垢面的样子,叫他迟一天看吧。”
两位太后都是慈爱地围在我的床前,盛赞我为大明社稷立下了功劳,又夸阿保得成方面大耳,一脸的福相,说了半天周太后才想起来将怀抱之中的婴儿交到我手里,给亲娘验验货。
这时阿保已经在明黄色的锦缎襁褓中静静地甜睡,我看着这个有惊无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下的孩子,他有周正宽大的脑门,高高的小鼻梁,秀气上翘的嫩红嘴唇,只是眼睛闭着,还不知道大小。
周太后说:“哀家一眼就认出乖乖的孙子啦,和阿摩生下来一模一样呢!”
钱太后收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地说:“和先皇也有三四份像。儿你刚刚生产,多休息,本宫就不打扰。”
周太后留在后面,慈煦地拉着我,笑道:“她自己没有生过孩子,看别人有孩子总是不自在。儿你别多心。”
自我怀孕那次说过不再管阿摩和我的事后,周太后对我的确亲近了许多。比如这一次,她又告诉我一桩喜事:“哀家已经下了慈谕,让你的父母兄弟进京,等你出了月子,身子健旺了,就给见到自己的亲爹亲娘了。”
这真是想不到的恩惠,虽然我封妃之后,阿摩也会下旨召爹娘进京,可哪有这样快呢!赶紧让月嫦和长珠代我向周太后磕了头谢恩。
当阿保在奶娘周玉兰的怀里咕嘟咕嘟咽着奶水的时候,我终于安心地睡去,月嫦也累得靠在圈椅上打着盹,只有长珠一人,用布细细地擦净了生产时的血污,又细心地拿热水为我抹净身子,换了汗湿的衣衫,通好头发。
黑甜一觉中,手被温热地握住,被人在掌中温柔地摩挲着。我隔着垂下的锦帐问道:“阿摩,是你吧?”
他在锦帐外面说:“月嫦讲你怕自己样子难看,不让朕瞧你。可朕还是想知道你好不好……生孩子时,你喊的那些话,真是叫朕心慌意乱。”
原来他一直守在门外,只是自己当时叫喊了什么,现在都记不得了。
“我叫了什么啊?”难道说了要杀人烧火,才叫当今的天子,心乱如麻吗?
阿摩沉默不言,倒是月嫦嘟嘟囔囔地在帐外插嘴:“娘娘,你当时叫的,当真忘了?什么要死要活,再也不生了,你这个只图自己快活的坏蛋……就当真是一点不记得了?”
我在帐内失声尖叫,难道我在昏昏迷迷中竟然把成化也骂了,还骂得这么难听!
锦帐一阵波动,月嫦小心地揭开一角,阿摩低头进来,不由分说地将我抱在怀里:“儿,朕答应你,就生这一个孩子,再也不生了……”
我被他抱得喘不过气,互相贴着的脸也黏嗒嗒的,原以为是自己产后的虚汗,慢慢才发现,是阿摩眼角湿出的水花。
这惊悟的刹那,我忘却了一切的痛苦和惊惶,心中竟然充满了一种火热的欢喜,身体虽然像在烈日烤炙下寸寸痛裂的土地,但是,在他疼惜的泪水里,遍野四地,竟然霎时开出一大朵一大朵欢欣喜悦的花来。
我的双肘穿过他的肩下,绕上他的后背,在他的耳边低低地许诺:“阿摩,我还要为你生孩子,我想生三个男孩,两个女孩,我要一大家子快快乐乐地过日子!”
他柔软的唇,在我干裂咬肿的唇上,温柔地摩擦着,沉沉地回答:“生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实在不行,就阿保一个也好。”
月嫦在帐外低笑道:“皇上,娘娘这是第一胎,生得难些也是常事,以后再生就容易多了。”
阿摩这才展颜而笑,说:“儿,你给朕生了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子,朕非常非常的开心。”
我想起也有话要问,便说:“月嫦说韩雍在大藤峡打了胜仗,是吗?”
阿摩自豪骄傲地点点头:“韩雍击破了贼匪的主寨九层楼,活捉了贼首侯大苟,斩杀贼匪三千余人。”
我开心地问:“是不是广西的匪患就清了?”
阿摩说:“远远没有,那大藤峡中,号称七十二山,一百零八洞,贼匪散居其中,出则聚,入则分,韩雍和赵辅他们还要一个一个地剿清他们。”
阿摩说话的声音高了一些,睡在我身边的阿保被惊了一下,小手举过头顶动了几动。我赶紧示意阿摩不要再说话,阿摩翻进床内,笨手笨脚地抱起阿保,说:“前面怕摔了孩子,还不敢抱他,儿你看一看,朕这个姿势,抱得对嘛?”
我笑着教他:“你这哪里是抱,分明是捧,抱要把孩子的头搁在臂弯里,手托着他的屁股,另一只手臂护着……”
阿摩温柔地注视着阿保:“这么软,这么滑的婴儿,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呢?”
看着阿摩低垂的俊朗眉眼里,竟有了几分慈爱,幸福的感觉狂猛地向我卷袭过来,一家三口,在这温暖的锦帐里,没有天下臣民,霸业宏图,只有一个产妇和爱她的丈夫,以及一个新生甜梦中的婴儿。
………………………………
第一百八十一章 晋封贵妃·昭德宫
紫禁城里新添了皇子,着实热闹了一番,各个宫里的太妃们都赶着过来奉承几句,因为成化为太妃们修造的养老之所哕凤宫就快造好,到时候太妃们分得殿大殿小,朝东朝西,宫女太监的多寡都是极有学问的安排,趁着此时多露几次脸,留些好印象,彼此方便。
晚馨和云萝都有礼物送到,晚馨是一件和合二仙的卷轴大画,云萝是自己养了蚕儿结的茧子织出来的极柔软的贴身小衣裳。我向她们道了谢,三个人热闹说话时,颂香也来了,晚馨身边新来的掌事宫女慧珠是长珠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双双拉着手亲亲热热地说话,乾清殿西,其乐融融。
阿保满月之后,阿摩实现了他的承诺,在奉先殿祖先牌位之前,正式封我为贵妃,入主昭德宫。
当天,我戴着牡丹九翟凤冠,身穿红色大衫,深青色织金云霞凤纹霞帔,青线罗袜,描金云纹珍珠绣鞋,手持谷玉圭,由峨冠博带的正副册封使会昌侯孙继宗、华盖殿大学士李贤的引领下,来到了高高的奉先殿。
阿摩冠带五色珠玉皮弁冠,也是一身红色长衫,手持玉圭,姿态高洁,神采飞扬。
火烛高炽的神圣殿堂之中,朱氏一门列祖列宗的圣像牌位悬挂陈列,青铜大鼎之中香烟缭绕,夫妻双双行完礼仪,阿摩挥退众人,只与我两人留在殿中。
“列祖列宗在上,万氏儿,温柔聪明,端庄贤德,是不孝子孙见深心爱的女人,今天得封贵妃,是祖先神灵的庇佑,见深在此谢过列祖列宗。”阿摩持玉圭,拜在圣像牌位之下,面容端整严肃。
阿摩依旧跪着,转脸向我,声音低缓郑重:“儿,朕对着每一位祖先,在你的面前起下誓言,阿保会是朕的太子,你会是朕的皇后。”
这个誓言太重太大,我不敢随便接过来,心里蓦然产生不好的预感,难道阿摩想仿照他的爷爷宣德皇帝,废掉晚馨吗?捧着玉圭的手颤抖着,口齿也不能伶俐地说话,只能在他脚边拜倒:“陛下……”
阿摩在唇上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我想着外面有数十上百的大臣仆从,总不能当着他们的面,讨论晚馨的未来命运。
大约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执念,我的执念是想有个真正的家,夫妻两人领着三五个孩子,围在一起吃饭,听大儿子讲弟妹们的笑话,然后夫妻两人相视一笑。
阿摩的执念就是要给我一个皇后的位置吧,明明是天下无所不能的皇帝,可以大笔一挥,调遣千军万马,也可以朱笔一勾,斩杀万千头颅,可想要给自己女人一个名份,却偏偏做不到,无能为力。
越是做不到,越想去做,慢慢地,就成了执念。
携手出了奉先殿,阿摩和我,拜见完两位太后,他临时起意,领我去了昭德宫。
昭德宫就是从前周太后的景福宫,离乾清殿位置最近的妃嫔之所,修整昭德宫的工程从去年初夏就已经开始,直到前不久才结束,还没有人进去看过。
沿着粉赭黄瓦的宫墙,走到煌煌宫门前,雕金斗拱下,赤金九龙青地大匾上,写着“昭德宫”三个圆润饱满的金字,是阿摩的手笔,他朝我微微自得地一笑:“朕要向天下之人昭显你的美德,因此,将景福两字,改为昭德。”
我眼底水雾升起,被爱的幸福油然而生。
朱红金钉的大门开启,迎面是一架巨大的白玉架子大理石山水渔舟唱晚石屏风,两侧都是红窗朱门穿山游廊厢房,两株高大的梨花树,淡青色的花蕾密密匝匝地挤满了枝头,其中一株垂着秋千,真是去年我曾经荡过的。
正殿依旧雕梁画栋,只是周太后喜欢的七子八婿笏满床三星献瑞的图案,全换成了靛青地描金花卉蜂蝶图,细细一看,都是白牡丹、白水仙、白海棠、白荷花等一水的白色花卉,回眼惊喜地睇向阿摩,他微有得意,向我颔首道:“总共一百零八种白色的花卉,配了一百零八种蝴蝶蜻蜓蜜蜂,没有重样的,朕的心思,好不好?”
我笑道:“好,个个都好。这样的宫殿,是紫禁城里独一份的了。”
阿摩指着檐角一个个正方的檐头,说:“你再看看,朕让他们把这里也改了。”
举头一望,原来那金粉漆就的团花牡丹,都改成了一个一个字不到头的图案,绵绵密密,一路排开,数也数不尽,一眼望不到头……
我说:“皇上真是用足了心思,妾身何德何能,能承此盛恩?”
“你说错了,这里往后,也是朕的家,朕花些功夫把自己的家做得趁心些,你有什么承受不起的?”
又说:“去后院看看吧,都是你爱的那些花草,朕如今都叫东西花房种上了,必得要四季白色香花,了你的心愿。
花事尚早,如今后园里只一味白茶花开得繁盛,我俩红衣相拥,他突然将我抱起欲走……
“不行,不行……”我猜到他动了情,只好叫道,“妾身不方便!”
“如何还不方便?医女和长珠都说你身体已经养好,可以侍候朕了。如今这昭德宫应有尽有,只我们两人,又安静又好。”
“可有一个人,在等着我回去!”
“谁?”阿摩声音一扬。
“我的阿保,你的儿子!”
“不是有奶娘和长珠照顾吗?”
“这个时辰,他须得喝我的奶才能入睡,不然就会生气发脾气……”我低低地怨道。
“儿!”阿摩依旧把我抱得紧紧的,说话的声音闷闷不乐,“你想想你有多久,没有好好陪着朕了!”
我一面揽了他的脖颈,一面好笑:“皇上如果忍不住,坤宁殿和如意宫门都是开着的!”
他呼地一下将我放于地上,看似着恼,其实眼里含笑:“你不提醒,朕倒是忘了,是有许久没有去看晚馨和云萝了。现在春和日丽,朕心情不错,不如现在就去过……”
我急行两步,拉住他的衣袖,轻轻在他耳边低语两句,换得他温存一吻。
当晚昭德殿后的合馨殿,红烛轻摇,罗帐低垂,许久不曾缱绻温柔的两人,有了甜蜜一梦。
我拂开他落在我脸上的发丝,柔声问他:“皇上是打算依照宣德爷对胡太后的做法,拿无子为由头,废去晚馨的皇后之位吗?”
阿摩抿了抿唇角,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不知哪里的虚无之处,说:“结果是差不多,但法子朕还在想。这事由朕慢慢操作,你就专心带好阿保便是。”
我想想并不放心,还是问他:“晚馨没有过错,仅仅拿无子为由,就去掉她的皇后名号,于情于理都不能服众。”
可阿摩却说:“儿,我这样做,不单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朝堂上的安定。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后宫之中,也不能有两个势力相当的女人。如果阿保做了太子,你是太子之母,她是皇后,后宫的两股势力必定要影响到前朝,就像前年册定太后时,朝中两派互相较量。”
“一但朝堂之中,因为意见不同形成党派,皇帝也会左右为难,势必要影响国家运转。所以,我要将这个隐患消灭在最初的阶段,这个道理,想来李贤、彭时和王姚夔他们,会支持的。”
“我与晚馨一直没有夫妻之实,谈不上感情。当初册立她,不过是因为那时我刚刚登基,实力不够。如今我已经执政到第三年,也熟悉这些朝臣们的秉性,知道该怎么一步一步地做。”
“阿摩,我觉得就现在这样挺好,我有了你,也有了阿保。晚馨和云萝,她们都知道我们的十年之约,也都愿意等你十年。母后也说过可以不管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我拿起他墨黑的发丝,在指间轻轻缠绕。心里倒是清醒,十年之约,已经过去了近两年,下面的八年,也会呼啸而过,阿摩终将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有为大明朝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的责任,今天的他,何尝不是在为八年之后的我打算,用九龙九凤的一顶后冠和太子之母的尊贵,给我一些补偿。
阿摩把我揽进他的怀里,说:“好不好由朕决定,我们早些休息吧。”
“晚馨无故被废,后世的人会说你寡情薄义。你就像先皇对钱太后那样对她不行吗?”
“你以为父皇对钱太后有多少敬重?自她害了顺妃的胎儿,父皇对她,其实一点情谊也没有了。”
“什么?”我吃惊地问道,自己从来不知道,颂香当年那个未足月的女儿,还被钱太后害过。
阿摩脸上有些莫名的懊恼,大约是后悔自己说走了嘴,竟松开我,背朝里睡了。
我故意将他扳过来,钻在他怀里,靠了一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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