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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女王爷-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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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那么,或许就能让有心人推算出景枫的势力,这一点,对于景枫而言可是相当危险的。
所以,春雨一直都是躲在暗处,暗只为司徒青怜做些事情,虽然……司徒青怜也不会刻意地吩咐春雨一些事,但是,春雨为了司徒青怜能好好地掌着那枚凤印,背地里却还是瞒着司徒青怜,没少干了些宫斗中见不得人的事。手上也沾了不少人的血。原本,只要没人开口,春雨便能一直在暗处,毕竟,整个华禇中,见过春雨并且知道春雨底细的人,只有景枫一个而已。
在这后、宫这中,守在暗永远都比在照在明处要来安全些,并且可以做的事也会更多一些,可是。春雨却想不到,这一次,司徒青怜却铁了心要将她带出来。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众目睽睽场合下。
夏樱是一个安全意识特别强,同时也没有什么安全感的人,在她身子基本能动之后,她的龙渊剑便一直在手。此刻,夏樱往玄黑色的衣服上撕了一块布条,不紧不慢地擦拭起龙渊的利刃,“还主子呢?本王可不敢当!”
从夏樱此刻的自称中便能知道,比起当妃子,夏樱更擅长的还是当王爷。
景枫浅笑着。淡淡地摇了摇头,也没打算要将夏樱的称呼给改回来。
在军营时,夏樱便已经知道春雨不单纯。原本还打算好好地调查一番,看看究竟谁才是春雨的主子,究竟谁才打算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说起来,若真有那人,那么。她的本事可真不算小,毕竟。早在伊尚果和吉尔尼影凭知道景枫的下落之前的好一段日子,春雨便已经埋伏到了夏樱身边,若是这般算来,那人比伊尚果更先探得与景枫有关的事,那么,她背后的势力可一点不小于伊家……若真要与夏樱为敌,那么,夏樱果真不得不防啊。
“……”春雨咬了咬牙,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琉璃玉裙我很喜欢,有我要的线索,这点,算我夏樱先谢过了。”淡淡地扫了司徒青怜一眼,夏樱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不管你把春雨带到我面前究竟为何,我都不想管,你们华禇的任何事情都与我无关,除非……”夏樱眼神一冷,带着一种千军万马的肃杀之意,若是胆小的,准能吓破胆子,这一点,司徒青怜对夏樱倒颇为欣赏。
夏樱冷眼,见司徒青怜脸上的微笑一点不变,还是一样的和煦,便闭上了眼睛,将那肃杀之气收了回去,转而用非常平凡的语气说说道,“除非……这华褚皇宫里,有人想要我夏樱的命。”
百里凤烨轻叹了一口气,狭长而又略带微红的凤目之中染了薄薄的笑意,夏樱这家伙,毒素还没有全清,这才刚一能动,便这般富有生机了。
司徒青怜刚要说些,景枫便用力一甩湖蓝色的衣裙,几步来到夏樱身边,冷哼了一声,“哼!”
若换成旁人,早就跪下了,可是,夏樱却楞是没有一点反应,景枫只好作罢,叹了一口气,景枫抬右手,轻轻地执起夏樱的一缕黑发,撒在湖蓝色锦段上的发丝,一丝一缕的摊开,像极了水中的浮草……湖水与水草,像是痴缠相交一般,景枫心底一酥,捧着的那抹发突然间像成了熊熊烈火,若他再不放手……那么,真有可能会被这火烧灰烬的。
瞳孔一睁,景枫吓了一跳,眉宇立刻皱了起来……
下一刻,夏樱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景枫手里攒了几根黑发,刚才,他竟生生将夏樱的发丝给找扯了下来。
“阿樱!”百里凤烨风也一般地立到夏樱身后,“怎么了?”
“我没事!”夏樱揉着头皮,冲百里凤烨摇了摇头,投给百里凤烨一个安心的眼神。
景枫这才算是彻底回过神了,连忙将手松开,眼睁睁地瞧着手中的那缕仅有的黑发在风中一根根地飘走,最后,什么也不剩,景枫抑制不住的感觉到一种……空洞!心里面空落落的。
那些发丝一根根远离了景枫的视线,这一刻,他仿佛——窥探了,某种……宿命。
不敢让自己再想下去,景枫看着夏樱,唇边荡起了微笑是司徒青怜从未见过的和熙,春雨心里一紧,而司徒青怜却在此刻放低了防备……
景枫是不会有这种笑的,若是他真的表现出了一种名为和熙无害的笑的话,那么……他心中必有算计!
靖安王爷于景枫……也不过如此而已!
“樱,抱歉!”景枫干咳了两声,脸上是一付歉疚的表情,“弄疼你了,朕……呃,我不是有意的。”顿了顿。景枫又道,“你没听青怜叫你么?以后,你便是华禇的皇后,你说我华禇内谁敢谋害我堂堂皇后?还有……你怎么可以说,华禇的事与你无关?以后,莫让我再听到此类言语。”
夏樱与百里凤烨哪会不知道这不过是客套话,别说皇后了,在这异国他乡,身边连一支亲卫军都不没有,就算是皇后又何?若是自己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那么……也许他们比起华褚皇宫里,最普通的答应还要容易伤害。
“皇上!”司徒青怜瞪了景枫一眼,说不出的娇憨。眼中是满满的少女情怀,是乡野山村中才能出现的单纯清澈,“臣妾也有事与皇后说,您都打段青怜好几次了,还让不让说……”
景枫轻声笑起。将司徒青怜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是朕的错,是朕的错!青怜,你且说且说!”
司徒青怜回景枫一笑,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到夏樱身上,“皇后娘娘。春雨是本宫的人,在此之前,春雨伺候过你。并且,将你所有的行踪都通过老鹰汇报给我。”
没等司徒青怜说完,夏樱便并问道,“你监视我!”
司徒青怜一阵委屈,并没有立刻辩解。反倒是春雨,连忙开口解释。“胡说,与皇……与娘娘没有干系,完全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够了!”司徒青怜寒下脸,喝止住春雨,继而复又望向夏樱,“青怜就知道皇后会这样以为,或许,皇后心里还会这样猜测——她知道我迟早全查出春雨的下落来,所以现在提前坦白,她司徒青怜以为这样也许还能得到我的一点信任?”
夏樱面无表情,擦龙渊剑的手却停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一下,让司徒青怜淡淡一笑,“想来,青怜是说准了皇后的心里!”转眸一笑,司徒青怜在景枫的胸口画着圈圈地打转,“陛下,你早才说对不起青怜,如今也不许怪罪臣妾啊!”
景枫不言,却没认了司徒青怜的话。
“是的,春雨是青怜的好姐姐,她真心待青怜好,所以,对她的做的一切,青怜都非常感动!”司徒青怜凝住表情,非常郑重地夏樱福了个身子,“但是,皇后娘娘,在这里,青怜还是得说一句,在此之前,青怜真的没有指示过春雨任何形为,无论皇后信不信,我,司徒青怜说的所有的话,全都问心无愧,若是皇后要责罚,那么……青怜愿替春雨担了。”
“你明知道我不敢罚你!”夏樱轻瞟瞟地别过眼睛,“我说了……除非有人想要我的命,否则,别的我都不管,你问心无愧也好,不安天地也罢,那都是你的事情。”
“如此,青怜便当娘娘是原谅妾身了。”司徒青怜抚了抚头上了发钗,脂膏一样的皮肤隐隐传出一抹清茶的味道。
旁的女子用香,多以花香居多,而这司徒青怜却以茶为香,闻起来,倒叫人舒爽……算起来,从司徒青怜的言语举止中也算得在奇女子的行列里了。
春雨垂着头,喉咙颇有几分哽咽,她一直都知道司徒青怜非常冷漠,哪怕她看似温和,可是,能走进她心里的人却少之又少,却不料,司徒青怜却会为她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揉了揉太阳穴,夏樱瞧着景枫,“我累了,要休息,以后我住哪里?”
“看吧!”司徒青怜娇嗔的一别嘴,“臣妾早就问皇上,皇后和百里世子的宸宫要安置在哪里,皇上一下不回青怜,现在好了,都赶不上布置了,实在太过于怠慢贵客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百里凤烨老是觉得在说‘贵客’二字之时,司徒青怜的余光一直是注视着夏樱的,仿佛是在告诉夏樱,就算她份位再高,她也不过是一个贵客而已,想在华禇挣稳了脚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轻点着下巴,百里凤烨的一双眸子里颇带了几分疑惑,藏在那火红的袍子中的,不知是何种心事。
“是是是!”景枫拍拍司徒青怜的手背,连叹,“是朕之错,当时朕不该没回你,现在,只好让樱先去住下了。慢慢地再收拾番新,毕竟,朕之华禇后者,所居之地怎可随意!”
“没错!”一向对吃穿并不讲究的夏樱,此刻却比谁都热情地回应着景枫,“我住的地方一定要豪华,我希望我的房间里,能有玉石堆砌的地板,黄金打造的床,院子之内要有各国之奇花异草。书房里要挂四国之家名画……我所穿所用的布匹得完全用蜀锦,吃饭吃水的碗筷杯子,全用银器。防止有人下毒!好了……暂且就这些吧!”
不料,景枫不但没有生气,反倒仰头哈哈大笑,“樱,你这是想当误国奸妃啊!”
在夏樱说出她的要求后。连百里凤烨也略为吃惊,就算在边塞苦寒之地,就算在破旧的柴房之中,夏樱也能倒头就睡,如今却要这般豪华的屋子,五六的凤里白不是白当的。百里凤烨了解夏樱的脾气,在那样金银宝玉堆砌的屋子里,夏樱可能才会不习惯吧。百里凤烨略一想也很快明白过来……华禇是当今四国中国力最为强盛的国家,夏樱这般做不过是想掏空华禇的底子!
“好!”景枫连连点头,“樱,你要,我便给!你且看好……看我究竟能不能成为那为美色而误会的帝王。也且看你究竟能不能成那妖妃奸后!”
景枫眼中带着一抹明亮与凌厉,这……才是一个王者的目光。夏樱一阵惊心,随后,便又听景枫说道,“樱,我保证——你一定会失望的!所谓财富,若不用,又从何而来?若与你……别说是金置的屋子,便是金铸的山,我也与你要来。”
司徒青怜凝眸,这样的意气丰发的华禇新君啊!她此身,从一生下来,便注意要与一位皇子成亲,当年,她果真没有压错注,若非得嫁一个帝王,那么,还好是景枫得到的华禇帝位。
“樱,你且先住于桫椤殿吧,至少百里世子……便在建鳞宫吧!”
桫椤殿?司徒青怜微合了眸子,桫椤殿……桫椤殿!那可是景枫生母所居之地啊,那里已经空置了将近十四年的时间,如今,景枫竟想要夏樱居于桫椤殿,景枫的生母是在桫椤殿中惨死的,如今,换夏樱住进去,不知道会有怎样一个结果,司徒青怜长叹了一口气,桫椤殿,一直被宫人们视为不祥之地!
“不行!”
“不行!”
百里凤烨和夏樱的两道声音一同响了起来,合二为一,另生为一种独特的声调。
百里凤烨,夏樱万事淡没,他说不行,是想呆在夏樱身边,随时保护着她,而夏樱,那样一个随性之人,为何亦不愿住于桫椤殿内呢?
夏樱一袭玄衣,坚定地立在百里凤烨身边,字字句句,没有一点含糊,“我与百里凤烨一道来,自要住在一个地方,更何况,百里凤烨是我的夫君,我们更该住在一个地方!”
景枫一眯眼睛,神色颇有几分不善,在那个冰雪结界里,夏樱发烧说糊话,景枫早就知道她与百里凤烨跟本就有名无实,夏樱实则还揣着一封休书,如今,却在众人面前说出百里凤烨是她的丈夫,实在有伤景枫面子。
百里凤烨垂头不语,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此刻是怎样的一份心情,是喜是悲?是欢是愁?这天下间,是否还有言语可以探得明了他此刻的心境!
景枫转念一想,很快将那丝不满打消了……夏樱这样的人,自会有她的坚持与底线,百里凤烨……得不到她!在她梦里,还有一个叫沐煜的男子!
“好!”景枫点头,“那么,你与百里世子便先住在桫椤殿吧!”
说罢,景枫转身……朝着龙宸宫的方向离开了,春雨和司徒青怜连跟在景枫身后。
“皇后娘娘!你初到华禇,对皇宫不太熟悉,让奴婢带您去桫椤殿吧!”
点了点头,夏樱手握龙渊冷冷一指,“带路吧!”
百里凤烨红袍迎风,飘动中,说不出的朝气,就连他的一双凤目,也比平日里多了一些喜悦,“阿樱,你觉得司徒青怜怎样?”
“不知道!”夏樱回答的很慢,在答之前,的确是经过一番思虑的,“你觉得呢?”
百里凤烨轻抚住凤目,唇边带起几分邪媚,“要么是这后、宫中的异类,要么,便是难缠的对手,凤烨私心里倒希望她是前者,这样,司徒青怜也不失为一个可以结交的奇女子!”
“……”
“凤烨听她说无愧于天时,还有那么几分真意,实在不像装得出来的。”百里凤烨扬了扬红衫,浅然一笑。
夏樱动了动脖子,“的确不像有假,不过……百里凤烨,我即将性命交托于你,往后的日子,可没得你打退堂鼓的念头。”
百里凤烨身子一僵,遂又笑如花开,风华绝代,邪媚之气不减反增,“说什么呢!凤烨此生与夏樱,绝不会有那么一天!”
多年以后,当夏樱再一次回响起这句话,只会觉得——如雷贯耳!振聋发聩!
………………………………
第八十一章
“桫椤殿!”百里凤烨一扬火红色的宽袖,看着四周的摆设,薄唇微微地抿了起来,“凤烨看这里倒很干净,只是……好像空闲了许久的样子,景枫为何会将你安排到这里。”
夏樱打了个哈欠,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抱着龙渊,夏樱有些懒洋洋地活动了一下脖子,“这里还算安静。”说罢,夏樱便扫了被景枫分派到桫椤殿中,名曰‘伺候皇后’的宫女们一眼,“都出去,我这里不需要人。”
数十名宫女面面相觑,谁也不动。
百里凤烨凤目一眯,慢悠悠地走到夏樱身边,素手从红装里的拿出一块玉石,没等夏樱反对,百里凤烨便亲昵地将玉石挂到了夏樱的腰带间,“避邪去毒的!”顿了顿,百里凤烨又道,“虽不能替你将毒全解了,但是,对排出你身体中的余毒,多少有些帮助。”
夏樱垂头,只见那玉石泛着一层红色,这颜色与百里凤烨时常穿在身上的红装是一模一样的,红玉身上绘着一凰一凤,这对凤凰极其精致,细致得连每一根凤翎都看得见须绒,而透过那凤凰的眼睛更可觉察这一凰一凤对彼此的深情,只看了一眼,夏樱便被这样的眼睛所感动了,可见……雕出此玉的人,绝对花了不少的心血。
夏樱将玉小心的捧到了手心里,刹那间只觉得手心里尚过一阵暖流,说不出的舒服……夏樱惊讶,“竟是一块暖血玉!”
血玉已经很罕见了,更何况颜色这么纯正大气,连一点杂色都不掺杂的血玉了,而暖血玉更是难能可见,往往一万块血玉里才有那么一块是长年带着温热的。血玉生于火山区,火山之下十万里方可生出脸盆大的一块。而暖血玉却是整块血玉的精魄,大约只有两指宽,一指厚的面积,甚是稀少。有了这暖血玉,便是没有内力的平凡人,也可安然地在雪山里的存活下去。
“是!的确是暖血玉。”百里凤眯细长的指尖抚过带着了些微红色的眼皮,纵是一男子,他这轻然一试之间,也带一了一种蛊惑人心的意味,周边的宫女们看着那红装男子。一颗心早已乱跳起来,在这皇宫里,何曾有一个男子能如百里凤烨这般举动谈吐中。都带着让人无法抵制的气息。
轻轻地抬了抬手,百里凤烨在夏樱的额头上碰了一下……那上面那条被乱石布砸破的伤口,如今好的只有一层浅粉色的伤痕了,可是,百里凤烨还是无法忘记夏樱那一脸血的样子。“抱歉,若是凤烨早些将此玉交给你,也许……阿樱,你在雪山上的时候便可少受一些苦了。”
夏樱后背一僵,心里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她自认为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自认为自己不会轻易被感动,然而……百里凤烨这短短一句话,却无疑带给她一种比感动来得更深的感觉。转转念念,反反复复,那些连她自己都说不出的心思酿到最后,是满心的酸涩,夏樱咬着下唇。不知道极力地在忍耐些什么……
若是梅月看见,或许便能知道夏樱此刻是被百里凤烨勾出了――委屈!
于夏樱而言。委屈是一个奢侈的词,她是一个天生就不能够委屈的人,无论遇到什么,无论再苦再难,只要她是靖安王爷,只要她叫夏樱,那么……她便必需坚持下去,咬牙挣过去,没有任何理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无论付出了什么,也都是理所应当。
可是,偶尔偶尔,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逼得夏樱去正视自己的心,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可以让扒掉夏樱靖安王爷的外壳,然后,将她所有的柔弱与无奈,全都血淋地拿出来,正大光明的摆在夏樱的面前,非得逼得夏樱承认她也是一个女子,非得让夏樱知道,她学有做不到的事。
“是凤烨说错了什么么?”那双狭长带红的凤目里竟带了一丝惶恐,见夏樱的神色不对,百里凤烨的嗓音带着他独特的声线问道,“阿樱……你怎么了。”
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凝神间,夏樱便压住了胸腔里所有的情感,她是靖安王爷,所以,她连委屈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所以,她连委屈都不敢让自己知道……就算不经意间被人扒了靖安王爷的铁壳,夏樱也能很快再穿回去,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曾经脆弱过,包括……她自己。
“没有!”淡淡地摇了摇头,夏樱双手紧紧地握着那玉石,紧到连那对凤凰情深意重的眼睛都印到了掌心里。
有些时候,夏樱也不得不惊叹于与百里凤烨之间的那份默契,说不出来,道不清楚,就算什么也没做,那种感觉也异常的鲜明,回想起来,最初对百里凤烨的那份厌恨中,又何尝没有恐惧会被百里凤烨洞察的畏惧?
“那好!”夏樱缓缓地睁开眼睛,“我就不推辞了!”
百里凤烨笑而不答,只浅浅地点了点头,眉目中带着一份欣喜,他看得出来,夏樱是真的很喜欢这玉石的,这……便足够了。
夏樱那一袭黑衫之间,终于……有了他一点点的位置!
在那一身黑装间,仅管暖血玉的位置只如海中一米,沙中一石,可是,那血色,却如他的心血一样,随意一眼便能突兀出来,百里凤烨看着自已的东西出现在夏樱身上,心里说不出的自豪!
他的妻子!
他的王爷!
他的――将军!
若是凤里白,此刻必能走去给她一个正大光明拥抱,可是,若是百里凤烨,他便只能这般含蓄地凝视着她,只望有一日,她的眸光能透过那一凰一对,看到……他的心里去。
“阿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樱只觉得百里凤烨此刻的声音居然带着一些……哽咽,“阿樱,你能不能答应凤烨,能将此玉随身携带!”
夏樱一楞神,半张着嘴。好半天才白了百里凤烨一眼,“这么贵的玉,你当我敢随便丢弃?再怎么说也值几座城池!”重重地拍了腰带,将那血玉握在手里,夏樱扯唇一笑,“自然是要随身携带!我可没染上皇姐皇妹们奢侈浪费的陋习!”
百里凤烨咯咯笑起,眉眼弯的比月亮还要多情,暖阳在男子的那袭红衣上渡了一层暖光……是啊,这么贵,自然要随身携带了!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原来――迈出那一步。并不如想像中的困难!
甚至,转身间便能得到惊喜。
“干嘛这么看我?”夏樱被百里凤烨的眼神看得有几分不自然,连忙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随即便摇了摇手,将目光移到了其他地方。
那才夏樱想谴走的宫女们,一个也没有离开,不过,她们手脚倒也麻利。知道新主子住不惯这里原有一切,立刻将被褥衣料从房间里拿出来,正要拿去换些新的来。
夏樱也没指望一遍便可以将这些人打发走,眉头一皱,刚要开口……
“皇后娘娘!”偷偷地扫了百里凤烨一眼,小宫女恭敬地捧着一碗药。“阮思姑娘睡前说过,您余毒未清,还得继续喝药。现在,奴婢已经将药煎好了,娘娘趁热喝下吧!”
接过瓷碗,夏樱将碗朝唇边放去……
百里凤烨吓了一跳……这里的东西,她怎么可以胡乱就喝?就是便药里没有猫腻。说不定那煎药的药壶便藏了东西,就是药壶也是好的。那盛药的碗也不能让人放心啊!
“别……”喝字还在喉咙中间,百里凤烨便见夏樱反手将整碗药给丢了,铛地一声,药水流到了地板上,很快自青石板铺成的路缝中渗了出去,只剩下一股药香味散在空气里……盛药的碗滚了两圈停在百里凤烨脚边,居然楞没有碎成。
夏樱这一摔,吓得盛药的小宫女一连下跪,身子抖的跟筛糠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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