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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娇养指南-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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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昭派了三个守卫给泰公公,一个守在窗外,已被千岁打晕了拖进来。另外两个还好端端站在门外,没留意到眼皮底下进人了。
她取出一只嗅瓶,放到泰公公鼻下。这人睡着时还下意识抽鼻子,而后打酣打得更响亮了。
“行了,动手。”这一点药物能让他睡熟如死猪,莫说被搬动,就是被丢进水里也不会醒。
泰公公有一百来斤,是成年男子体重,此时的燕三郎搬运他也毫不费力。小少年很熟练地拿出绳索,将他双手和足踝牢牢绑在一起。
这样,高大的泰公公就变成了一个三角形的粽子,可以任他提在手里。
燕三郎才捆到一半,千岁忽然道:“有人来了——不是卫兵。”
外头每过一会儿都有卫兵巡逻经过,她和燕三郎正是算准了时间上的空隙才动手的。外头快速接近的脚步声急促又不规律,不像卫兵的正经步伐。
紧接着门外传来两声闷哼。
门卫倒了。
真没用!千岁低咒一声。只要再有个十来息就好了,这些废材就不能给他们多争取一点时间?
燕三郎本来就是蒙好脸巾才过来,千岁往自己脸上一拂,就成了蒙面人。
这个动作才做完,木门就从外头被打开,有三人一个箭步冲进来。
这几人同样蒙面,手里握着武器,高矮胖瘦不一,动作都很利索。
不过饶是他们早做好心理准备,看见屋里的情景也不由得一呆,齐刷刷站住:
哨兵和小太监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炕前立着两个蒙面人,正把他们的目标、那个呼呼大睡的泰公公五花大绑,还绑得格外地……有创意。
这是入室贼刚好撞见了偷盗现场啊?两边都不是什么正经人。
“好了。”燕三郎大功告成,也把对方从惊讶中唤醒。最前方的黑衣人道了一声“上”,三人很干脆地扑了上来。
千岁挑了挑眉。尽管对方压低声音,还是掩不去女性声线。
并且,还相当年轻呢。
四人出手狠辣,蒙面女更是一上来就刺向燕三郎,绝无拖泥带水。
事实上,燕三郎看出她直取泰公公咽喉,竟然直接要置他于死地!
他不假思索,拽着泰公公后退两步。己方后边儿就是土墙,退无可退,只有一扇小窗,战斗时钻出不易。这几人拦在正前方,把门都堵了。
想悄无声息出去,看来是不可能了。燕三郎眼中寒光一闪,千岁已经道:“来,玩票儿大的!”忽然身化红烟,扑向女东家。
蒙面女眉头一皱,左手弹出一个圆球,半空中爆成一捧金砂,其覆盖面很大,跟红烟撞了个正着。
嗡地一声轻响,金砂突然散开,要从四面八方将红烟笼住。
………………………………
第387章 绑架和要挟
燕三郎定睛一瞧,这哪里是什么金砂,分明是一大群甲虫,但是背覆鞘翅,长着六条大长腿,两条前肢如同螳螂的镰刀。
这东西称作噬金虫,一张嘴无物不噬,最爱的还是各种珍稀金属。但是没东西吃的时候,人和其他妖怪的血肉它们也能凑合。
蒙面女眼神犀利,只一回眸就看出红烟非烟,也非魂体,乃是活物,这才祭出噬金虫。
红烟的同伴身材矮小,不是孩子就是天生矮子。蒙面女素手朝他一指:“拿下那小子!”
其实不必她吩咐,另外两个大汉已经向燕三郎扑了过去,刀刀不离他和泰公公心口、咽喉,显然不想留活口。
这时候可不讲究什么单打独斗。
不过蒙面女对面突然迸出一个火星,而后“呼”地一声,整团红烟都被点着了。它和噬金虫纠缠在一起,后者自然也不能幸够,一下被烧个正着。
这些小东西甚至有吞火之能,蒙面女初见这一幕原也不怎样担心。可她紧接着就嗅到一股子烧焦味儿,而后半空中的金虫变成了黑点,簌簌落下。
该死,对方的真火好生厉害!
余下的虫子顿时炸开,四下逃蹿。它们被红莲业火烧过之后变作无头苍蝇,哪里还顾得谁是自己主人?
守林人的小屋总共也就是五丈见方,这些东西飞行又快,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充斥屋内。
那两个大汉正要去捕燕三郎,冷不防听见一阵嘤嗡声,而后就有金光扑面。
虫子失控了!这两人定睛一瞧,都是亡魂大冒,抱头就往蒙面女身边跑。
噬金虫的威力他们早就见识过,别说他俩脸皮薄,就是戴个全钢制的面具来,这些东西也能把它啃得干干净净!
蒙面女身边干干净净,一只噬金虫也没有,旁人都不知她如何控制。
此时琉璃灯才从虚空中徐徐显现,就在燕三郎身边大放光明。
它释放的气息与红莲业火等同,噬金虫根本不敢靠近,多数从门窗钻出去仓皇逃蹿,不宜一小撮被迫到屋角走投无路,不由得狂性大发,见着什么咬什么。
倒地的卫兵和小太监,顷刻间被咬得鲜血淋漓,人也醒了过来,一边大叫一边往门外跑。
这时红莲业火也经由乱飞的虫子引燃至屋里的家什,榻上被褥、破木桌椅,甚至包括梁柱都着了火。
天干物燥,加上逃出去的两人撞开了门,大风卷进,火头呼呼就起来了。
短短几息内,燕三郎就听见火舌噬掉木头的毕剥声。
红烟速度快极,在蒙面女身前又聚成人形,却是个红衣倩影,纤指莹白如玉,毫不客气抓向她脖子。
转眼间,两人就过了四、五个回合。
蒙面女的身形轻巧灵动,出手却很刁钻,每一记都不离千岁要害。其真力阴冷,常如毒蛇一般缠绕对手。
不过这个时候,外头也传来了人声。
火灾和伤员,在孤寂的寒夜里释放出最显眼的讯号。
卫人被惊动了,毕竟这里距离军营不足二百丈远。
千岁也无心恋战,一把迫退对方,对燕三郎道:“快走!”
横竖已经惊动卫人,燕三郎也不能再低调行事,飞起一脚就踢破了土墙。
这一脚真力灌注,农家土墙顿时被踢出个两人宽的大洞来。燕三郎在千岁掩护下一矮身,就从破洞钻了出去,拔腿就跑!
黑衣人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卫人赶到,冲进屋里一看,立知不好,当下分派了追人和灭火任务。
监军大人被偷、哦不对,被绑票,卫兵当然穷追猛赶。不过此时谢家屯通往军营的小路上轰隆两声,炸得惊天动地。
这厢,前头的亡命徒就甩出十几枚圆珠,触地以后“砰”地一声变成了四下弥漫的大雾!
雾汽浓白,任大风吹而不散,只是几息的功夫就覆盖谢家屯北侧,追进来的人伸手不见五指。
这会儿已过子时,夜色深沉,视距本来就差。卫兵钻入浓雾以后,基本只能凭声定位了。
很快,他们就听到同伴大呼:“在那里,歹徒冲进林子里去了!”
大伙儿都冲向北边,果然见到林地边缘有人影晃动,飞快遁去。
“追!”监军太监虽然看起来眼高于顶的模样,但大伙儿知道,要是少掉这么一个人,侯爷怕是不好向上面交代了。
一刻钟后,笼罩在屯北的雾汽才渐渐散去。
火扑灭了,有士兵从炕上抽出一张字条上交。杨校尉见到上面“韩昭知悉”字样,赶紧将它收好。
又过半个时辰,追出的卫兵也回来了,个个垂头丧气。
追丢了。那几个亡命之徒,脚底莫不是踩了风火轮?
镇北侯从前线飞快冲了回来,一路上差点把马股都抽烂了。
其实不须杨校尉差人报讯,韩昭耳朵不聋,方才那两记爆炸惊天动地,他怎听不着?
到了现场一看,没有人员伤亡,独独不见了泰公公!
在亲兵看来,侯爷的脸色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难看了,哪怕前年被北边的敌人困在毒牙山中!
距离泰公公被捉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韩昭面凝寒霜:“分十组人搜寻方圆十五里内所有山洞、村庄,无论住人还是废弃的,确保不留死角,一个也不能漏过!”
众人领命而去。
这命令听起来好似很难,可是卫人攻打娑罗城期间,附近的地形和居民分布是早就摸透了的,甚至双方在乡野之中都打过游击战。因此卫人对附近的情况不说了若指掌,也绝不会束手无策。
多余人等都退了出去,杨校尉奉上字条,韩昭接过来一看,那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清秀。
最关键的是,有些眼熟。
这是绑匪留在榻上的信,就一行字,言简意赅。
“日出前,卫人自前线西撤二十里,泰公公自能无恙回返。
否则,人头奉上。”
日出前。
韩昭下意识看了看天色。
现在距离天亮,也没两个时辰了。如果照做,现在就得去收军拔营,否则天亮之前根本不可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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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请泰公公帮个忙
西南战线上,钱将军的遗部加上韩昭带来的军队一共是六万人马。在这个量级的军中层层往下传达任何一个命令都不容易,哪怕是驻营、开拔这样的日常,耗时至少要一个多时辰。
更何况前线还有敌人虎视眈眈,己方要是撤退,攸人会不会乘机追击?
到得那时,局面要怎么控制?
这些麻烦,真是想起来都头疼不已。
韩昭随即又下一个命令:
排查奸细。
泰公公来得又突然又高调,从大营门口一直走到主帐,一路上不知道多少士兵都看见了;可是泰公公最后被安排去谢家屯居住,那是抄小路出营,目击者加在一起也不会超过三十个。
王上派下来的监军才抵达军中两个时辰,就被外人知悉,并且成功实施绑架。这不就说明,军中或者谢家屯里有细作?
查,要严查到底!
¥¥¥¥¥
泰公公即使在梦中也依稀听见了大风吹动门窗的咣当声,清脆得好像有人砸门进来。
后来他又感觉腾云驾雾,似乎身在半空。
再然后有人狂掴他的脸,左三下右三下,噼里啪啦,好疼啊!
“哪个龟孙敢打我!”泰公公大吼一声,醒了。
然后他就发现两件事:
一,果真有人在扇他耳光,用的手劲儿一点都不小,难怪脸上火辣辣地痛。
二,他被五花大绑,连头都抬不起来,眼睛更被蒙住,什么都看不见。
泰公公毫不犹豫,扯开嗓子喊救命。
可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声音也微弱得像耗子叫,哼哼唧唧,一丈开外都听不见。
这些人对他做了什么!泰公公大惊,而后觉出脚脖子都快被冻僵,像是蹲在水里。
这到底是哪里,他被带到河边吗?
泰公公惊惶不已,根本没想起这时候天寒地冻,河里的水早就结冰。
边上有人把一个小而圆溜的东西塞进他手里,又把他按在壁上,粗着嗓音道:“说,请求通往小世界,种树为报!”
啥,这人疯了吗?泰公公大怒:“知道我是谁吗?快放了我,否则将你五马分……”
“啪”,这人扇他一掌,打断他的下文。
“你该死……”
这人反手又是一记。
他掴得一手巧劲儿,声音虽然不够清脆响亮,但力道十足,扇得泰公公眼前直冒小金星。
“照着念!”倒不是燕三郎学会了千岁的爱好,而是三人现在的容身之处不安全。
方才他借着千岁放出的烟幕掩护,悄悄溜到了娑罗树上。现在底下有一队又一队士兵来来去去,万一有人临时起意、上树察看怎么办?
千岁不吱声,袖中探出骨链的锥尖,抵在泰公公大动脉上。
这种锋锐加身的感觉,让泰公公后脑泛起的寒气瞬间传去了尾椎骨,毛骨悚然。人在屋檐下,他不得不照着念了一遍。
“屏住呼吸。”
啊?泰公公愕然,还未回过神来就被推进水里。
这两人想溺死他吗?!
泰公公在缺氧的恐惧中拼命挣扎,却未留意到周围的变化。
最后,他被提出水面,丢在岸边。
燕三郎也是长长吸了一口气。
进到娑罗界,他们就暂时安全了,可以接着完成自己的计划。
泰公公呛水,咳了半天才大声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当然,他的声音其实细若蚊蚋。
千岁在他喉间一抹,解了禁制,他才能正常说话。
到了娑罗界,燕三郎就不着急了:“其实,我们想请公公帮个忙。”
方才他也担心带着泰公公过不来,毕竟先前韩昭找手下试验,都没人能进得来这个小世界。据千岁分析,恐怕是军士身上血烈之气太重,被娑罗木本能地拒斥。
大树有灵,虽然还未开智,却能感受到这种人对自己的小世界具备威胁之力。
至于她的本体,原本也是过不来的。阿修罗的煞气可比普通人强上百倍不止。不过千岁可以缩回木铃铛,由燕三郎带她瞒天过海。
这就是钻了制度的空子。
所以根据她的推导,泰公公过界应该没有问题。这种险,燕三郎愿意一冒。
所以,眼下三人就待在安全的娑罗界了。
泰公公挨了几记耳光,兼之目不能视物缺乏安全感,也不敢嚣张了,忍气吞声问:“什么忙?”
他到底在什么地方,韩昭的援军怎么还不来?外头都夸镇北侯的军队是百战之兵,怎么连几个绑匪都找不出!
监军大人恨铁不成钢。要是这次安然无恙,他回头定要韩昭将这些惫懒的废物好好操练!
“很简单,你让韩昭放过山谷入口最高的那棵大树,别砍。”
“啊?”泰公公以为自己听错。冒天大风险挟持他过来,难道不该提些惊天动地难度十足的要求?不让砍树是他听不懂的暗语吗!
“你听见了。”燕三郎耐心地多说一遍,“你要保证镇北侯不砍掉谢家屯的神木,也就是最村最高大的那棵树,你就能回去了。”
“好,好!”泰公公点头如啄米,“小事一桩,包在我身上!”这真不是吹牛,他是堂堂监军,保棵树有什么难的?
绑匪这么一说,他就有印象了。睡觉前韩昭不是在村口捣鼓一棵大树吗,好似还派人上树,结果那三人浑身结了冰霜,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咦等等,水里?
他自己不也刚从水里出来吗,难道……?
并且,为什么这里不冷?
泰公公更生气了。韩昭明明命人爬过树,这回为何不再派人过来救下他?
什么镇北侯英勇无敌、算无遗策?呸!
他眼巴巴道:“现在可以放我回去没?”
话未说完,嘴里被人塞进一粒物事,圆而软,尝不出味道。
燕三郎在他喉间一按,泰公公下意识咕咚一声,将这东西吞了下去。
“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保证你不会反水的药。”燕三郎轻声道,“这药会在十五天后发作,若无解药,穿肠烂肚而死。”
他紧接着又补充一句:“你放心,旁人都解不得。若不信只管尝试。”
………………………………
第389章 背后坏话当面听
泰公公打了个嗝,发现咽喉里浮起淡淡的腥气,心中打鼓:“十五日后,你会给我解药?”
“如果巨木健在,你会拿到解药的。”
泰公公尝试与他讲道理:“某家信誉极好,从不出尔反尔。你将解药给我,我绝不追究,还可以赠你一世富贵!”
他絮絮叨叨几句,千岁忽然道:“来消息了。”
燕三郎不耐烦听泰公公唠叨,随手取麻团塞住了他的嘴。
千岁取出诡面巢母蛛置于手背,轻拍两下。
于是,它就传出了人声。
有个男子肃声道:“侯爷,贼人的要求万不能同意!西撤二十里,那即是将西部平原拱手相让,也让过去半年里十几万兄弟的努力都白费了。”
贼人的要求?西撤二十里?
燕三郎下意识和千岁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里的愕然。
他们什么时候提出过这种要求了?
千岁眯起眼,以燕三郎才能听见的声线道:“好家伙,假传旨意哪!一定是方才那几个黑衣人干的。”
己方只要娑罗木活着就好。至于战争什么走向,关他二人P事啊?他们怎么会多此一举?
她顿了一下:“为首那个女人,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唔?”
“她身上有淡淡的药香,瞒不过我。”
燕三郎扯下泰公公嘴上的布:“说话这人是谁,你知道吗?”
泰公公不敢不答:“是韩昭麾下的将领,也是他的死忠,石从翼。”
他突然听见石从翼的声音,先是吓了一跳,而后发觉这大概是什么传音的神通,紧接着就被石从翼的话搅得心乱如麻。
绑匪方才不是说过,保住大树他就有命在?可为什么石从翼要扯出什么大军西撤二十里的条件?
眼前这不知来历的绑匪,难道是两边提要求?
他忍不住求证:“方才说定的条件有效吗?只要我保住神木就可以回去吧?”
这时诡面巢母蛛又传出人声,千岁嫌他吵,抓起布团又塞回他嘴里去:“是不是继续生效,就要看我心情!”
这女人说话还能算话了吗?泰公公一呆,随后惶急得胸闷气短。
他心知肚明,如果绑匪提出了卫军西撤二十里的要求,那自己恐怕是性命堪忧!可是嘴被堵上,他又没法子求情。
这时,石从翼把声音压得更低:“一个太监而已,对方爱杀就杀,怎可影响军略?如果将西部平原拱手相让,您要怎么跟王上交代?”
韩昭已有计较,拍了拍他的肩膀:“娑罗城至关重要,莫说二十里,就是半步都不能退!泰公公能平安救回最好,如若不能——”他顿了一顿,“王上必定也能理解。”
娑罗城扼守山地要塞,如果拱手让出,那就是把敌人重新放进大平原。卫人先前大半年的努力就全打了水漂。一个太监的性命,对比战争胜负的走向,韩昭知道这回该怎么选。
泰公公字字都听在耳里,目眦尽裂。
好个镇北侯,半分都不曾犹豫就打算把他给牺牲了!
何狠毒至此?
他耳听石从翼又道:“那个太监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对军机一窍不通,来这里也是瞎嚷嚷、瞎指挥,还耽误战斗。死在外头最好,省心省事!”
泰公公气得胸膛一阵起伏。
“这事儿我也有错,给他安排的守卫力量不足。”韩昭心里也微微有些懊恼。他前脚刚安排泰公公宿在民宅,泰公公后脚就被劫了,这就是他韩昭的锅,盖不到别人身上去。他口里说着卫王不会苛责,但韩昭心底清楚,如果泰公公出了事,卫王一定会给他记下这笔账。
可是,他一个人的麻烦和西南战场的胜负,根本没有可比性。如果泰公公寻不到,那么他只能做出丢卒保车的决定。
“放心,孰轻孰重,我自会权衡。”
如果他不是那么托大,认为泰公公初来乍到没人会对他下手,如果他给泰公公安排更严密的护卫,也许这次意外就不会发生。
不过,一味地苛责自己是上位者最不该做的事。这念头也只是在韩昭心里一闪而过,他就拿定了主意。
饶是韩昭,此刻也有些心烦意乱,他把字条捏在手里,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几步,忽然问:“这字条是谁发现的?”
这问题,从前线跟过来的石从翼可答不上,只能唤来杨校尉。
“绑匪抓走泰公公后,我派人进来灭火,而后发现的字条。”
“谁发现的?”韩昭问得很具体,“是哪一个兵?”
“是……”杨校尉张了张口,答不上来。那时现场一片混乱,兵丁服饰相同,他哪在意是谁递过来的?只能依稀记得,那兵低着头双手奉上字条,说了句:“炕上发现此物!”
韩昭眯起眼:“你记不得了?”
杨校尉呐呐。
韩昭指着泰公公的炕席:“炕上着火,你手下泼水灭火。现在你再看这字条,可有被打湿的痕迹?”
不用看,杨校尉也知道没有。他脸色一下大变,跪了下去:“末将失误,请侯爷责罚!”
炕上都湿了,字条子没湿,原因只有一个:它根本不是从炕上被拣起来的,而是绑匪直接交到了杨校尉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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