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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娇养指南-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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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宓嗓子干涩,得使劲儿咽下口水润喉才能勉强开声:“我、我那时……”
每个人都屏住气息,惟恐听漏一个字,包括卫王在内。
可是萧宓接下去说了什么,谁也没能听清,因为不远处突然“轰隆”一声巨响,震得人耳膜生疼,嗡鸣不已!
这一下突如其来,无人可以防备。众人骇然转头,发现三十丈外有一辆战车突然爆炸,零件都被崩上半天高。
立在最外围的士兵甚至被气浪成排震倒,好半天爬不起来。
所有人注意力都被吸引,萧宓也不例外。不过他刚刚循声抬头,手心里就被塞进一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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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8章 验真(加更)
那东西很硬,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冷质感。
有人在他耳边低而轻快地说了两个字:“戒指。”
萧宓一下听出,那是燕三郎的声音。
少年恰好就站在他身后,只不过上前一步,就能将东西交到他手里。
萧宓听清他说的话,心跳怦怦加快。他一低头,望见自己掌心里果然躺着一枚黑色戒指,沉甸甸,很有份量。
这是,天香戒?
值此非常时刻,燕三郎借机塞进他手里的还能是别的东西吗?萧宓心里只有两个念头反复盘旋:戒指是真的?燕三郎从何处得来?
他心里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燕时初才是真正的裕王?否则戒指的来源怎么解释?
可是他和自己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哪。再说燕时初如果是裕王,自己站出来即可,何必把戒指交到他手里?
所以这荒唐念头第一时间就被他给否定了。
不过萧宓也没空再深想下去。借爆炸之机,原本已经投降王军士兵少了管束,有十几人趁机一个转身,钻入最近的雪林里去了。韩昭看得清楚,当即派人去追。
卫王已经极度不满,大声斥责:“镇北侯,莫要拖延时间!天香戒呢,拿出来给孤的臣民看看!”
放在平时,韩昭的确不理会那十几个逃兵。可是现在……他脸色变了变,正要说话,萧宓却踏前一步,大声道:“如果我有戒指呢?你又当如何?”
他满面通红,气息不稳,卫王怎么看他都是一副心急气短的模样,心里暗自冷笑:小贼毛都未长齐,还想跟他斗?这个所谓“裕王”的来历,他一清二楚,也知道这小子是万万拿不出戒指的,因此他开声笑道:“如果你有戒指,我当然承认你是裕王。”
“我是裕王,我就是三年前坠崖惨案的证人。”萧宓话语连珠,此生思路从未这样清晰过,“我是裕王,即能指证你就是凶手!”
“依据大卫祖制,我要追你弑君杀弟之罪!”这句话,铿锵有声。
卫王张了张口,有心追他一句,可是话到嘴边突然说不出来。这小子,一定是诈他的!
萧宓转头,向着刘传方声色俱厉问了句:“刘侍郎?”
刘传方肃容回道:“正是如此!”
从情理、从逻辑来说,萧宓这番话都站得住脚。燕三郎目光微转,从众人脸上看出了赞同。
道理就是这么个道理。如果萧宓能够自证为裕王,那么他当然就是老卫王坠崖案的目击证人,他对卫王的指证当然就有公证力。
“成了。”燕三郎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千岁离他有点儿远,声音却还能传到他耳中。
果然萧宓抬起右手,向众人亮出五指:“看清楚,这是什么?”
卫兵举着的火把很亮,于是每个人都看得明明白白,他右手尾指上果然戴着一个戒指,纯黑,在火把照明下也完全不反光,并且没有任何嵌饰。
卫王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但很快就讽刺道:“厉害,假人配假货!”这冒牌萧宓绝不可能拿出裕王的戒指,手上突然出现的这一枚,莫不是哪个弓箭手悄悄递上的扳指?“方才制造那么一下爆炸,莫不是为了掩盖别人递给假戒?”
燕三郎挑眉,卫王居然说中了……一大半。
这时刘传方对萧宓道:“殿下可否将戒指交予下官?”
萧宓点头,递去戒指。他心里原是七上八下打鼓,不过眼角余光顺势扫过燕三郎,见他神情淡然,自己心里也稍事安稳。
两人曾经结伴同行,他知道燕时初善谋略、有分寸,敢在这时候递来戒指,想必有些把握。
再说,卫王已是瓮中之鳖,局面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
刘传方掂了掂戒指才问:“传说天香戒自带天然香气?”
卫王和萧宓都点头,刘传方这才举戒指凑近鼻下,仔细嗅了嗅:“的确有浅淡香气,若有若无。”
卫王冷笑:“在戒指上染香,何难之有?”
听众都撇了撇嘴,暗道卫王这就有些强辩了。从他突然举出戒指为裕王信物,到现在也不过二十几息时间,萧宓哪有机会给戒指染香?
不过卫王的说法也不好驳斥,韩昭转头吩咐一声,很快有一名异士奔近,臂上架着一头异鸟。
这鸟儿不比鹰隼更大,然而浑身火光流动,格外吸睛。
韩昭解说道:“这是丹凤,擅识百花百草香气。”说罢,示意刘传方将戒指举高。
丹凤嗅了嗅,很快就口吐人言:“非草木之香,非提炼之香!”
卫王在一边冷笑:“这能说明什么?它是你养出来的鸟,自然向着你说话。”
丹凤大怒,唰地一下展翅,作势欲扑:“你敢说我不公?!”
韩昭好生安抚它,面色倒是很平和:“那么依王上之见,这戒指真假怎样才能鉴别?”
卫王举戒为证,萧宓就拿出戒指;卫王拿香气说事儿,戒指上就带有香气;然而卫王又说香气不正……到了这会儿,众人也觉卫王是在胡搅蛮缠了。
大伙儿目光灼灼,卫王哪里分辨不出,脸上立刻带出怒色:“要鉴别戒指原也简单。你去打一碗水来!”他伸手一指,恰好指向石从翼。
水?这倒不难。
石从翼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海碗,从地上刨了不少冰雪装进去,再运真力催化成水:“然后呢?”
然后,他才接收到韩昭责怪的眼神,不由得挠了挠头:自己做错了?
韩昭却是暗自喟叹一声。这家伙不爱动脑的毛病有时可真要命!
鉴证到了这一步,已经可以收手了,何必再被卫王牵着鼻子走?他都不知道萧宓手里的戒指从哪里来,想必也不是真货,能附上一点香气已是很了不起,哪里还经得起下一重检验!
卫王这次学了个乖,也不剧透,只对刘传方道:“把戒指丢进去。”
刘传方依样施为,“咚”一声往海碗里丢入戒指。
众人都看见这东西一下子就沉进青瓷碗的底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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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好运气终会用完
卫王大笑:“好教你们得知,天香铁还有一桩特性,那就是能浮于水!”多数金属都比清水更重呢。看着萧宓脸色,卫王洋洋得意,“这特性鲜有人知,小杂碎,你拿出来的、拿出来的……”
他的笑容前一秒还很欢快,后一秒就凝住了,话都接不下去。
因为所有人都看见,沉入碗底的戒指又慢悠悠浮了起来。
虽然速度有些儿慢,但它的的确确是离水面越来越近了。
“怎么、怎么可能!”卫王大愕,脸上神情一下转作气急败坏,指着萧宓的手都有些颤抖,“你作弊,你是不是往戒指里偷放浮石!”
戒指浮上水面,他的心倒是沉进了黑不见底的深渊。
刘传方都看不过眼,截口道:“天香戒先入碗,然后王上才道出特性;裕王殿下哪有机会造假?”他转向萧宓,一躬到底,“裕王殿下,请恕臣等不恭!”
大伙儿冷眼旁观,心下鄙夷。堂堂一国之君,一次又一次放刁耍赖,是不是把他们都当傻子耍?有数名权贵及老臣紧随刘传方之后,都向萧宓行礼。
这即是认可了他的裕王身份。
卫王脑海里一片混乱,翻来覆去只有几个大字来回闪现:
怎么可能,到底怎么回事!
萧宓望向他的眼神已经转作冰冷:“我是裕王,你是弑君父的凶手。这笔账,我们好好算一算。”他望向韩昭,“镇北侯,交给你了。”
韩昭此刻的心情,用又惊又喜都不足以形容,脸上却要保持严肃。有这枚铁证,他们才能华丽丽将卫王击倒。
他挥了挥手,即有几名士兵排众而出,要把卫王架下。
卫王理不出头绪,这时把心一横,干脆指着萧宓大骂:“他不是裕王,他是廖红泫的私生子。他为什么逃过血蝉检验……”
原来卫王早就知道了。萧宓脸色微变,却见卫兵已经冲上前,伸手抓住卫王,第一时间堵住了他的嘴。他们是镇北军,对国君绝不像王军那么恭敬。
卫王剩下的话就被憋回了肚子里,只能拿憎恨的眼神望向萧宓,望向韩昭。
韩昭回身,向萧宓请示:“此事如何处理?请殿下明示。”
这一幕,他们预先演练过了。萧宓按照事先商量过的剧本道:“押回祖庙,再论公道!”
他第一时间读懂了卫王的眼神。这个男孩过了十多年太平日子,第一次起了杀心。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卫王必须死,否则后患无穷!
但不是现在。群臣面前,他还不能对卫王动手。
眼看兵卒将卫王押下去,燕三郎的眼神露出一点异样。
就这样?卫王被拿下了?
千岁说过,卫王作为一国之君,身上必有护命的手段。贺小鸢从前在天耀宫刺杀卫王失败,也说明了这一点。
可现在卫王束手就擒,忒也容易了。
早知这般,他和千岁在王军逃出赤弩山腹时就可以动手了啊,平白忌惮那许多做甚?
千岁却不管那许多,只在他耳边反复念叨:“帽子帽子帽子,苍吾石苍吾石苍吾石!”
卫王是死是活,这里所有人是死是活,卫国未来如何,她压根儿不关心。
千岁大人的关注点只有一个:她和燕小三千辛万苦掰倒了卫王,那顶嵌有苍吾石的帽子何时才能入手!
燕三郎被她吵得耳鸣,下意识晃了晃脑袋,低声道:“稍安勿躁。”
“快拿下帽子,省得夜长梦多!”千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快快快快!你再磨蹭可别怪我亲自出手!”苍吾石啊,任务报酬啊!
“省得了。”燕三郎也深谙落袋为安的道理,见石从翼押着卫王下去,就想钻出人群跟上。
不过这个时候,萧宓忽然回身,按住了燕三郎的肩膀:“三郎,借一步说话。”他急需一个真相。
他的目光里写满疑惑,燕三郎也知他有话要问,遂点了点头,往大树下走去。
边上有人来寻裕王,都被他摆手拦住。
这个少年连逢变故,已不像从前那样怯懦,举手抬足间隐现气度。
……
树下,燕三郎先放了个结界以防外人窃听,才转向萧宓:“你想问什么?”
“三郎,这戒指是怎么回事?”萧宓举起右手一晃,“戒指的主人何在?”
他的目光有点急切。
“戒指的主人沉在隐龙湖底了。”燕三郎此言一出,萧宓当即是一怔。他于是说起隐龙湖畔的食人村故事,末了才道,“想来隐龙湖离老卫王坠崖的地点不远罢。”
萧宓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道:“原来他逃过了兄长设计的事故,却没逃过湖畔平民的圈套。”
真正的裕王两年前就死了,却不是死在坠崖事故中,而是逃出四十余里后被隐龙湖的村民吃掉了。
小王子的遭遇,任谁听了都只能嗟叹一声。
燕三郎笑了笑:“只靠运气的话,好运气也终归会用完的。”
萧宓凝视着他:“戒指既然在你那里,你早知道我不是萧宓了吧?”
“我一直不敢断定被吃掉的男孩就是小王子,直到卫王念出‘昌隆靖盛’这四个字来。”燕三郎今日拿出戒指,就知道事儿瞒不住,“你不必担心,我就要离开卫国。并且——”
燕三郎微微一笑:“你姓萧,回到盛邑还会加冕为王。”
卫王成擒,萧宓称王就是势不可逆。只这少年活着,就注定是大好河山的主人,再也无人可以阻拦。
萧宓也明白这一点,目光里透出了诚恳:“你救过我的命,又助我报了大仇、登上王位。今生我决不会伤你一根汗毛……三郎留在卫国吧,我封你作大官。你有本事,是我需要的人。”
“‘今生’还久着呢,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千岁从树后转了出来,立在燕三郎身边,“小三儿还有要务待办,不能陪你玩耍。”她着急做木铃铛后边儿的任务呢,哪有闲情留在卫国?
萧宓在千岁面前,气势总是矮了一截。他缩了缩脖子,但仍然道:“事毕可以回来,我这里一直虚位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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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满愿石入手
“唔。”千岁眼珠子转了转。如果小三儿在卫国做了大官,有权又有势,执行木铃铛的任务是不是更容易呢?毕竟权力越大,能力越大嘛。“再说吧。”
这时韩昭刚命卫兵押走卫王,转头看见两人,于是朝这里走来。
燕三郎当即离开,红衣女郎如影随形。
他和千岁还有第一等要务待办。
韩昭人高腿长,转眼就走到萧宓身边,见他目光兀自盯着远去的燕三郎。“有意思。”
“嗯?”萧宓回首,“什么有意思?”
“燕时初从哪里弄来那枚戒指呢?”
他此话一出,萧宓当即色变:“侯爷?”
韩昭朝他笑了笑:“卫王举证天香戒,你并没有第一时间拿出。那时,燕时初就站在你身后。”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
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容,少年咽了下口水,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镇北侯一直是他最大的支柱和凭恃,可他却……
韩昭也不催促,立在原地等待。
好一会儿,萧宓才低声道:“您什么时候发现的?”原来,燕时初和镇北侯早就发现他是假货了,可为什么都没揭穿呢?
那是因为,他们更想推翻卫王吧?想通这一点,萧宓心里的慌乱就慢慢沉淀下去了。
“很早。”韩昭盯着他道,“尽管你和裕王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廖红泫与你的感情太深厚,只可能是母子。”
观廖红泫与萧宓之间的互动,只有真正的母子才能那么亲近与关爱。
“并且廖相绝不草率,他敢赔上整个廖家、几百口人性命举事,又怎么会找一个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韩昭接着道,“你和裕王长得一模一样,并且廖红泫和廖太妃又是一母双胞的姐妹,普通人根本无法分辨。所以,你其实也是先王的直系后代吧?血蝉验亲早就证实这一点。”
萧宓沉默,许久才点了点头。
他是老卫王的儿子,和裕王、卫王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只不过那两人从不知晓他的存在。
韩昭长长叹了口气:“廖相赔上一家几百人性命,但给曾孙报了仇,又把另一个孙子扶上了帝位。或许,他觉得值当。”
萧宓低低道了一声对不住。自己曾祖父对镇北侯撒了谎,让他为了“裕王”不顾一切起兵造乱。
韩昭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是你的错。廖相也知道我下不了船。”廖青明白他的处境,知道只要给足理由,多半能撬动镇北侯来救助自己孙子。
只要能登上帝位,哪个孙子都行。
这句话,萧宓没太听懂,但韩昭已经换过了话题:“同是先王后裔,你怎么会流落在外?”
“他一直不知我的存在。”少年眨了眨眼,“我在荷香镇长大,数月前曾祖父突然偷偷带我去见几个老头子,并且要我自称萧宓,又教我一套说辞。那几个老头子看着我泪眼汪汪,直呼我‘裕王殿下’。事后娘亲知道了,和曾祖父吵了一架,说他不该拖我们母子下水。后面……后面发生的事,你都知道了。”
“廖家大小姐的脾气,确实倔强。”韩昭笑道,“你若是生在宫里,未必能平安长大。”
萧宓若有所思:“就像裕王一样?”
“是,就像裕王一样。”韩昭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咬了咬唇,好一会儿才道:“不重要。从那一天起,我都叫萧宓了。”
韩昭一怔:“对,你就是萧宓。”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去忙碌了。
原来的名字有什么要紧?反正从今往后,他就是萧宓。无论是他还是韩昭,都不会向众人昭告真相。
裕王早死,登上王位的其实是先王的另一个小儿子?这种真相只会招来无数怀疑。顶着萧宓的名字和身份活下去,是最简便有效的办法。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也是萧家江山的合法继承人。
卫国需要一个好国君,韩昭需要一个好国君,百姓需要一个好国君。
他想,他会是的。
……
石从翼正要把卫王押进马车,后头却有个声音响起:
“且慢!”
石从翼回首:“什么事?”方才那番变故峰回路转,让他看直了眼,现在犹在回味。
燕三郎指了指被押在前的卫王,又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儿:“我要取样东西,你知道的。”
他和韩昭在逃出盛邑的路上制定计划,石从翼也在场,这时愣了几息就长长地“哦”了一声,记起燕三郎的目的了。
他抱臂在前,笑吟吟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
“我请你吃饭。”燕三郎也不着恼,“天衣楼。”
天衣楼?那可是盛邑第一等的销金窟。石从翼上下打量他几眼:“你请得起?”这小子从头到尾一副寒碜样儿,逗他玩儿哪?
燕三郎拇指从储物戒上搓过,再摊手,掌心就躺着一枚鸽蛋大的红宝石。哪怕周围只有火把的光,它也淌出鲜艳夺目的红。
“哟,扮猪吃虎哪?”石从翼笑骂一声,接过宝石,再赶上几步,突然伸手揭下卫王的帽子。后者大怒:“你作什么,还给我!”
他已经是阶下囚,也不可能再翻身。是以石从翼只作未闻,反手把帽子递给燕三郎:“是这顶么?”
少年接过,一把拽下嵌在帽上的宝石,凑近眼睛端详起来。
外表平凡的宝石,内里却有星云流淌。那种瑰丽壮阔,是任何巧手匠人也仿不来的。
燕三郎也忍不住开怀一笑:“是。”方才千岁已经潜进卫王原先的御驾大肆搜索,找遍那里每一顶帽子,都不是他们的目标。所以他大概清楚,苍吾石戴在卫王的脑门儿上。
“这玩意儿?”石从翼也看出他要的其实并非帽子,而是宝石。
“那是满愿石。”卫王冷笑,“蠢货!”
这句话也不知说的是石从翼还是燕三郎,抑或二者有之。少年盯着他瞧,总觉得卫王有哪里不大对劲。
“满愿石?”石从翼奇道,“这玩意儿能许愿?”
………………………………
第581章 弥留(加更)
卫王嘿嘿一笑:“你大可一试。”
燕三郎望着他:“你试过么?”
“为何要告诉你?”
燕三郎一合掌,石头就不见了:“行吧,不试试怎么知道?”
“神神叨叨。”石从翼嘟哝一句,就喝斥卫王去了,“上车,别磨蹭!”
卫王冷冷瞪他一眼,不说话,被卫兵按着脑袋押上马车。
燕三郎望见这一幕,忽然发现违和感在哪里了:
卫王此刻满盘皆输,自己还成了阶下囚,按理说该万念俱灰才是。唔,以他一路上对卫王的观察来看,这并不是一个沉稳坚定的人,理应知道自己被押回盛邑的下场。
可为什么,卫王看起来还这么地……有活气?
但这就不关他的事了,燕三郎脚步一顿,向石从翼打了声招呼,就往雪林深处走去。
冬天的枫树掉光了叶子,稀薄的月光才能穿透树杈,照见下方的白雪。燕三郎的到来惊动一窝松鼠,它们叽叽叫着爬去了更高处。
四下无人。
他还未停下脚步,千岁就急不可耐地化出人形,抓着他就问:“任务完成了么?”
“完成了。”燕三郎抓出链坠子,这东西已经开始发热了。两人都看见铃铛上“苍吾石”三个血红泛光的字体慢慢消失,随后有一道金光直冲千岁而来。
和先前微弱如萤火虫不同,这一回的金光像划过天边的流星,丰沛又耀眼!
这可是红光任务,一个能抵得上青光任务一百个!
千岁喜孜孜地打了个响指,琉璃灯就从虚空中冒了出来。
金光精准投入其中,一时间将灯壁都映成了耀眼的金色。
燕三郎就见到,金光游走于琉璃灯上的每一条裂痕,无论大小。在它的抚慰下,裂痕以人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起先是细纹依次消失,接着是横亘灯身的几条蜈蚣一般的巨大裂痕。它们最大也最顽固,可是金光还是一点一点将它们修补起来,或者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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