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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娇养指南-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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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灯修好之后,千岁明显忙碌起来,有时一消失就是两三天。燕三郎问起,她很不想说,但少年抬出新拟定的协议,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告诉他,自己正在研究琉璃灯的神通。

    法器的效用多种多样,无论谁看到琉璃灯的外观,都知道这不是进攻型的武器。但它依旧有诸般妙用。

    那里面附著的神通心法,千岁想要融汇贯通乃至运用自如,也需要付出长久的努力。

    燕三郎看着琉璃灯很是好奇:“这东西也有境界之分么?”

    “当然有。琉璃灯完整如初,就可以依着我的修为提升境界,这一点与你相同。”千岁拍了拍灯身,它即亮起青光回应,“眼下这一境界,称‘燃灯境’。”

    “然后呢?”

    “然后,就要修炼下去才清楚了。”千岁瞪他一眼,“你以为我的修行之路像你这般容易吗,有一本现成的法诀可以照搬照用,什么要点难点都是一二三四五罗列清楚?”人类的修行也太简单了,照着菜谱炒菜就行。

    少年挠了挠头,冲她一笑。

    他修习《饲龙诀》也不容易,但毕竟有前人经验可以沿袭,不像千岁,一切全在暗中摸索。

    毕竟,琉璃灯举世也只有一盏,哪来的使用说明?阿修罗单体力量虽然强大,可是用作命灶的法器品种却可以千奇百怪,谁也没能循别人的前路去走。

    她也不容易呵。

    时间磋磋磨磨,很快就到了八月。

    老天爷赏脸,入秋以后都是晴朗无云的好天气。八月十五的常规游乐是赏月观桂喝蜜酿,再吃一顿香喷喷的家宴。

    这些,春深堂都有。

    燕三郎正好倚在树边摘花儿。春深堂的老桂每年都会开出满树新花,用来炼蜜最是香甜,如果再做成桂花糖,那就是千岁最喜欢的零嘴儿。

    白猫在草丛里抓蛐蛐。青草很高,淹没了它的身形,别人只能看见这里或那里的草叶被扰动,有时还能望见小旗杆似的白尾巴直直竖起。

    千岁正在训它:“不许嚼!”猫儿把蛐蛐吃进肚子里就算了,可要是在嘴里嚼来嚼去,天明时她都能感受到讨厌的味道!

    黄鹤立在一边笑眯眯地,忽然道:“少爷长个子了。”

    桂花树干上有一道划痕,记录着他冲关之前量过的身高。如今三个月过去,燕三郎站在树边,这道划痕也不过到他眼睛位置。他一抬手就能摘下花瓣,不用踮脚尖了。

    虽然桂花树也并不高大。

    时间的神奇体现在少年身上,就是一点一点有了改变。

    千岁笑吟吟道:“是不是松了口气,是不是碍着我们在这里不好意思笑到合不拢嘴?”

    燕三郎不理她,继续摘花。

    千岁喝了一口桂花酒,“我还以为,你要永远当个袖珍小男人。”

    燕三郎难得送她一记眼刀:“恶毒。”

    她就那么见不得他长个儿?他都十四了,再有几个月就是十五岁!


………………………………

第602章 发芽了

    他难得迸出一句重话,千岁讶异得挑了挑眉,看来他还挺在意这个。是了,这小子经常偷偷溜到园子里量身高,还以为她没发现呢。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男孩儿声线变得低沉,还有一点嘶哑,所以他现在更加沉默寡言了。

    “应该是《饲龙诀》之故。先前第一层不曾大圆满,你的身体要集中所有力量供养和控制小龙,稍一不慎就是走火入魔,因此无暇分给生长。”千岁想了想,“你进入功法第二层之后,性命之忧暂时不算迫在眉睫,真力开始冲击任督二脉,那是总领全身气血、敦促髓液生长,你才有机会发芽。”

    燕三郎的想法,其实与她不谋而合。

    千岁转头吩咐黄鹤大管家:“天亮以后,叫明荟楼的裁缝到家里走一趟,再多做几套衣裳。”明绘阁也是燕三郎名下产业,在他出发往红磨谷之前开张。它走的高端路线,订制的衣裳无论料子、样式、手工俱佳,当然价格也绝不低了。燕三郎是连容生弟子,又与春明城几大世家交好,所以城里的贵人们也愿意关照他家。

    这两年来,明绘阁名气渐响,生意红火。和城中闺秀一样,千岁也喜欢它的衣裳,回到春明城后就迫燕三郎谋私,一口气给她订了四十余套。

    反正少年是想不明白,她自己什么样的衣裳款式变不出来,为何非要从他铺子里订?可是一旦问起,她就振振有词:“你不懂!女人就缺衣裳呢。再说了——”她冷笑,“你从前不也送过我?”

    所以他只能猜想,千岁大概很喜欢女裁缝上门量体时说的奉承话儿:

    “哎呀千岁姑娘,您这身段儿穿什么衣裳都好看哪!”

    他那里出神,黄鹤这厢已经应了,千岁想了想又道:“你记得交代裁缝做得宽松些儿,免得这小子穿上俩月就得扔,白浪费钱!”

    “好嘞!”黄鹤笑眯眯地想,女主人越来越会当家了。不过就算穿不了多久就扔,她也没让用便宜布料子。

    “对了,至少要有六套冬装。”千岁托着下巴交代,“冬天海上很冷。”

    “海上?”黄鹤愕然,“您、您和小主人又要出门?”还是远门。春明城附近可没有海!

    千岁漫不经心:“嗯啊,我没提过吗?”

    当然没有!

    黄鹤只在心里暗诽,但是刚从外头进门的黄大却把他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两位主人又要出门了吗?”它跳上石桌,蓬松的大尾巴晃个不停,“黄大舍不得呀!”

    “舍不得,你可以跟着去。”黄二蹲在一边说风凉话,“听说海上行船多老鼠,你正好大展拳脚。”

    黄大冲过去,正想对着她大展拳脚,却听千岁沉吟:“也无不可。想来那岛上也是蛇鼠无数,正用得了你。”她先前不曾细想,黄二的话却提醒了她。远洋船只在海上时间很长,阴暗的舱房里鼠蚁横行,再正常不过。

    恶,她讨厌老鼠!带个抓老鼠的黄鼠狼倒是不错。

    “啊?”黄大呆住,他就是嘚吧嘚吧嘴,为什么突然间就变成了出门的随从?“女主人,这、这个……”

    “你不想去?”千岁斜睨他一眼,美眸中寒光一闪。

    “想、想去!”黄大哭丧着脸,“想去得紧。”想死得紧。

    还是燕三郎看不过眼,出声替他解围:“你去了也帮不上忙,留在春明城就好。”他们只有一只令牌,千岁还能缩进木铃铛被托运,黄大这么个活蹦乱跳的黄鼠狼可进不去迷藏国的雾墙。

    黄大如蒙大赦:“两位主人定可以马到功成,万事胜意!”这几年红尘打滚,他跟妹妹也学乖了,事儿不一定尽心做,但嘴一定要甜!

    千岁冷冷一笑,才不吃他这一套。燕三郎倒没甚表情:“方才你出去做什么了?”

    得他提问,黄大这才想了起来:“哦哟,来了个大好消息呢!”

    他一下子眉飞色舞:“赵丰从梁国大都给我写信了,他生了个大胖儿子!”鸳鸯谱事件中,他吃了不识字的大亏,后面痛定思痛,也向老爹习字。“他说孩子尚幼,等后头再带回来春明城过年。”

    黄二把卤鸡爪子啃得嘎啦作响:“是他生儿子,又不是你生,你蹦哒个什么劲儿?”

    “他是我兄弟,他高兴我就高兴。”黄大呸了一声,“你这没见识的妇人懂什么?”

    黄二把东西一丢,人立而起:“你有见识,你的见识就是懂得说出‘妇人’二字。知道‘打架’这俩字怎么写吗,要不要我教你?”

    两只黄鼠狼掐在一起,飞快打进草丛里,到处簌簌作响。

    黄鹤继续保持笑眯眯的姿态。这两个货,什么时候可以停止给他丢脸呢?

    “衣服做快一些。”千岁又转向黄鹤,“我们十天后出发。”

    白猫从草丛里溜了回来,嫌弃地看着那一对打架的黄鼠狼。燕三郎抚了抚它的脑袋,它就顺势倒在他臂弯里了。“这段时间里,你们要照顾芊芊。”

    听见这句话,两只黄鼠狼架也不打了,从草丛里一前一后蹿了回来:“您不带上猫儿?”

    “这次不能带了。”他话音刚落,芊芊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喵喵直叫。她也修炼出灵智,尽管法力不强,听懂主人的话却没问题。

    从前,主人走南闯北都会带上它啊。这回她也想去!

    燕三郎叹了口气,摸摸它软乎乎的脑袋:“乖乖守在家里,有谁欺负你了,就叫黄大黄二给你出气。”他也不习惯哪。

    ¥¥¥¥¥

    东海,横沙滨。

    十一月的海边可不像常人想象那么美好。白沙、海鸥、波光粼粼,这些的确都有,但强劲冰冷的海风能把人吹到面瘫,更不用说风里夹杂着冰碴子,掠过地面倒颓蔫黄的荒草时,还可能把草根和泥土一起拍到脸上。

    从外头赶来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把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

    燕三郎抵达横沙滨时,恰好是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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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3章 横沙滨

    听说这里原本是个渔村,但经过数百年发展,慢慢变作了一个小镇,人丁不旺,也就四、五百人。他走入镇里,发现外围大量建筑看起来都很新,不必凑近都能嗅到浓重的松漆味儿,有些榫卯更是露出里面青白的木质,全无风霜摧残过的痕迹。

    千岁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些酒楼饭庄都是刚盖好不久。”否则以镇子原本那点儿建筑,新来者都难有片瓦可以遮身。

    平时这里很是寂寞,不过现在一房难求。

    燕三郎并不打算入住,只想随意找个酒楼寄存马匹。可是辗转几家,都说厩里早就满了,半匹马都塞不进去。他也知道店家说的是真话,因为这个小镇此刻真被各式各样的马车和队伍塞满。

    找了好一会儿,他才把马儿寄到一家粮店后院,以二两银子的天价。他把马儿缰绳交过去,店家正要牵进马儿,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呼叫:“等等,别关门,等一等!”

    燕三郎循声看去,有个年轻男子带着自己的马往这里快步奔来。

    “掌柜的,我也寄马!”他从怀里掏出两块碎银子,“麻烦你帮我好生照料。”

    店家看看他手里的银子,呲了呲牙:“不成,我家没有那么大地方!”这才半两银子。

    “您帮帮忙。”男子求情,“我快把整个镇子走完了,实在找不着寄存地儿。”

    燕三郎不吭声,但知道他这情求得不好。别处都寄存不了,店家这里当然更好坐地起价。如今少年手里的产业繁多,早知道讲价可不能这么讲。

    果然店家嘿了一声:“没地方就是没地方。”却不再跟一句“你走吧”,显然是等着他多出点钱。

    街上有一名老妪走来,一边开自家院门一边嘀咕:“寄什么马?个把月后要是有命回来,这里多的是马儿,半两银子就能买到。”

    虽说是嘀咕,但她的声量可不小,燕三郎和男子都听见了。店家没好气道:“王婆子,你胡说什么哪?”

    “我说得不对?”王婆转过来对两人道,“六十年前我就是亲眼所见,你能么?”

    她满脸皱纹,身形佝偻,看起来至少有七十多岁。粮店的店家不过三十许人,闻声一噎,再转眼见到年轻男子目光转动,显是有退缩之意,赶紧道:“行了行了,我就做一次好人,呃……”

    说到这里,他看了燕三郎一眼。同是寄马,这位小爷付了二两银子,年轻男人才半两,前者会不会有意见,要他退钱?

    燕三郎看出他的担忧,只说:“无妨。”

    店家这才放心收了年轻男子的钱,把他的马儿也一并牵了进去。

    男子交钱时很不舍,目光追随那两块碎银子,直到它们消失不见,这才长长叹了口气。“多谢小哥。”

    若是燕三郎心里不平,要求店家退款,后者大概不会收留他的马儿了。

    燕三郎只道一声“客气了”,就往海边走。

    从这里步行前往渡口,也不过就是二里路程,道上来来往往都是人,也不虞光天化日之下有人抢劫。

    何况路上时常有灰衣人往来巡逻,确保没有恶性事件发生。

    这些灰衣人有男有女,年纪从十七八到四十余岁都有。燕三郎看了两眼就道:“不是官家人。”

    从气质到行为都不像。

    千岁还未回答,边上就有人接声了:“的确不是官家人,这些是汴宗弟子。”

    燕三郎挑眉,一侧首就看见那男子跟了上来。他已经听见这人脚步声,因此并不觉得奇怪。

    这男子的棉袄上打了好几个补丁,里衣也有些皱了,身形偏瘦,面有菜色。

    千岁怎么看,也不觉得这人有甚本钱乘船出海。

    这世上果然无奇不有啊。

    那厢燕三郎正在问:“汴宗?玄门?”

    “是。这块地盘二十年前被汴宗占去了,直到今天。”男子向燕三郎友善一笑,“你好,我是荆庆。”

    “燕。”燕三郎的态度冷淡。

    “燕小哥。”这人是个自来熟,“你也去海边吗?”

    他没有明问,但这会儿眼巴巴赶去海边的只有一种人,所以燕三郎斜睨着他:“有事?”

    “没,没事。”荆庆干巴巴道,“只是我们很可能同舟而行,我就先过来打个招呼。”

    “你怎知道我们同舟?”

    他目光寡淡,语气也漫不经心,荆庆却不知怎地感受到无形的压力,要定一定神才能接下去:“我们来得晚,大部分人都乘船出海了。这会儿海边的人也少,船也少。同乘的几率不、不小。”

    路边有个包子铺,热气腾腾,但包子得五文钱一个,花卷三文。

    平时它自然不敢卖这个价,但现在是非常时期。燕三郎随手要了十个包子,都用油纸包起。荆庆也跟了进去,看着笼屉咽了下口水,才小声道:“麻烦给我两个花卷。”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小布袋,数了六文钱出来。

    燕三郎耳力好,这人刚取出布袋,他就听出里面的铜板不多了。

    “穷鬼。”千岁在他耳边笑道。

    是以他又扔出几枚铜钱:“给他换成肉包。”

    荆庆大为感激。

    镇里的酒楼人满为患,再说燕三郎千里迢迢来到横沙滨的正事儿是赶船,哪还有空坐下来吃顿正经饭?

    包子好过干粮,至少是热乎的。并且这家包子铺下的料也足,包子比燕三郎拳头还大。

    两人拿着包子出门,燕三郎就问他:“你对这里很了解?”

    “我就是本地人,家住大龙堀,离这里不过七八里,半天就能走到。”

    绕过一段盘山路,燕三郎已经能看见港口了。这是一片宁静的海湾,热情的浪头奔进这里,也变得温柔起来。连容生的朋友描绘自己抵达这里看见的景象是“船头接船尾,整个海湾密密麻麻都是船,一点儿空隙也没有。”

    但这会儿海湾空荡得很,渡口也只有二十来艘船只停靠。结合荆庆方才所说,赶来这里的多数人都已经乘船出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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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 坐地起价

    “我远行而来,中途遇上山洪和泥流,受阻小半个月,这才迟到。”燕三郎有点好奇,“你就住附近,便利得很,为什么现在才来?”

    荆庆闻言左右看了看。路上行人不少,但都来去匆匆,无人注意他们。他这才压低了音量:“安全。”

    他示意燕三郎看看周围:“你觉得,这些是什么人?”

    “并没打算搭船出海的人。”否则也不会留在陆地上了。燕三郎又看了几眼,“仿佛都不是大人物。”

    “燕小哥好眼力。”荆庆赞了他一句,“这些都是豪门带来的长随。他们的主人登船出海,他们就在这里守候,直至主人归返。”

    “人数实是有点多了。”能把小镇的酒楼饭庄都塞满,燕三郎粗略估计,总人数过万了。

    “你可知,为何出海的客人会带来这么多随从?”荆庆苦笑,“路上不安全哪。”

    “哦?”燕三郎明知故问,“为何?”

    “出海的贵人多,打劫的强盗也多。那些大户人家不多带点人手,怎么能保证自己安全?”迷藏海国六十年才开放一次,能去能回就是一本万利。强盗也知道这一点,六十年才等来一次打秋风的机会,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就算抵达这里,我们也有危险,谁知道这些海客会不会有人心生歹意?”

    “出海的未必个个有钱。”

    荆庆知他指的是自己:“是极,但我们身上都有自认为最值钱的东西,否则根本不会去迷藏国,对么?”

    “或许吧。”迷藏海国的通行令,就是有价无市的好东西,“既如此,你为何找我?”

    他长得很阳光很好人么?荆庆不怕自己抢牌杀人?

    “你已经知道我是穷光蛋了,至少你比我有钱。”穷人和富人在一起,谁才是最怕抢的那一个呢?“再说港口就在前方,你总不至于在汴宗弟子的眼皮底下杀人罢?”

    “那可不好说。”燕三郎冲他微笑,露出一口好牙白森森地。荆庆看得脚下一顿,但旋即硬着头皮道:“我对目的地更了解。你只管问,有问必答。”

    有价值,所以不容易被杀么?燕三郎不置可否。这时两人已经下到坡底,走近渡口。

    渡口也是提前被整葺一新,栈道非常工整,否则木料长期浸泡在水里,早就腐烂。燕三郎看在眼里,问身边的荆庆:“渡口和镇里的房屋,也都是汴宗的手笔?”

    “是啊。”荆庆晓得他要问为什么,“过去每一次迷藏国开放,横沙滨属地的官方或者玄门宗派都能捞到不少好处。”

    “怎么说?”作为一个外来户,燕三郎对这些全然不知。

    “归来的宾客上岸以后,有许多会就近处理迷藏国所得。”荆庆耸了耸肩,“你知道,多数人远道而来,满载而归是好事,但处置战利品就是个麻烦事。何况回去路上万一遇到截道儿的,怕是人财双亡。”

    “管理这块地头的官方或者玄门,就会跟他们做生意,甚至提供护镖服务。”荆庆笑道,“算是皆大欢喜,所以汴宗才会花费人力财力在横沙滨上。”

    近水楼台先得月,属地管理者也能分到不少实惠。海客们出海赚钱,而他们就赚海客的钱。

    说话间,两人走上栈桥,就有船老大凑了过来:“去迷藏国吗?”

    两人点头。

    船老大然后向他们伸手:“一人一百五十两银子。”

    可真黑。

    燕三郎看了看荆庆。后者连包子都买不起,有钱搭船么?可是他连镇子里的细节都清楚,怎会事先不打听打听船费?

    荆庆苦着脸问:“不是一百两么?”

    “涨了。”船老大伸着大拇指往自己身后的水面晃了晃,仿佛突然涨价一半是理所当然,“船就剩这么几艘了,你们爱坐不坐。”

    坐地起价啊。

    千岁附在燕三郎耳边笑道:“你说荆庆拿得出么?”

    “拿得出。”燕三郎眼也不眨。

    “什么?”一边的荆庆没听明白,追问一句。但船老大打断了他:“你们到底坐不坐?不坐别站在这里碍事儿。”

    “坐。”燕三郎深知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出海以后,自己身家性命都要交到这船老大手里。

    他老实掏了十五两金出来,折合银子恰好是一百五十两。

    荆庆愁眉苦脸,从腰间摸出几两碎银子,然后又拔下鞋子,从鞋底抠下一块金饼,折算起来也差不多是一百五十两银子。

    这金饼被熔成薄薄的一层,直接贴在鞋底。这样就算他遭遇抢匪,也没人会去翻他鞋底来看。

    燕三郎也不由得侧目。

    这人把银子分作好几个地方放,难怪布袋里面听不到几声钱响。先前看起来两袖穿风,原来还有点儿家底嘛。

    船老大把银子金饼从他手里拔出来收了,指了指系在码头的木船:“上去吧,凑够八人就开船!”

    这船也就是中等体量,从头到尾长约五丈(十六米)。船身看起来饱经风霜,燕三郎在船底看见了藤壶等赘生海物,密密麻麻趴满了底板。

    船上另外还有两个船员,并不理会燕三郎。

    他和荆庆全船走了一遍,发现船分上下两层,有五个舱房,除了前后甲板,还有一个公共的小厅,现在堆满了各式杂物。

    “这些都是远洋的渔船。”荆庆对他道,“临时用作载客的渡船。”没人会为六十年一次的海上之旅专门制船,太浪费。

    燕三郎游走一遍,选了个底舱丢进包袱,算是占了个位置。荆庆奇道:“咱怎不要上面的舱房?”他们是最先上船的,理应选择好舱位不是?

    每一间舱房都很窄,摆两张小床就基本满了,放个胖子站在两床之间的过道,转身都难。房间里还有一股子难闻的霉味儿,像是鱼腥和鸡屎味的混杂。

    可是上面两个舱房都带窗,好歹有风有光;底下三个舱房无窗,乌漆麻黑,白天也必须点灯,否则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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