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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娇养指南-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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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可以拥有的。

    “那即是说,在你眼里,端方也没有多厉害了?”

    “在我眼里,也没几个人称得上厉害。”千岁幽幽道,“但在你我有自保之力前,最好莫要与异士起冲突。我现在力量不足全盛时万一,他们若对你出手,我并无把握拦得住。”

    燕三郎点头,把她的这份谨慎记在心里。

    千岁从竹篓里拈出那本《饲龙诀》,翻开来一页页查看。燕三郎问她:“你让我买这本,是因为有木铃铛?”

    千岁笑了笑:“是啊。待我仔细研究研究。”

    云城的格局很方正,北边不是官家就是富豪,建筑多数高大气派;城南却很繁华,商号林立、市坊交错,鳞次栉比、高低参差的房屋看起来就很有人情味儿。

    燕三郎趴在窗边观景,犹记得自己初至的第二天,在白昼望见这个气象万千的大城。

    任何一个外乡人,在那一刻心底都会涌起赞叹和敬畏吧?

    马车经过街角,他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千岁目光没离开法诀,随口一问。

    大魔王娇养指南


………………………………

第75章 春宁大典(加更)

    “我好似看见了苏玉言。”燕三郎揉了揉眼,“从街角的药铺子出来,手里还抓着两包药。”

    那人低着头,但面貌俊秀,身段修长,实在很像苏玉言。尽管天色已黑,燕三郎只能借着路边的灯光辨认,不过他的眼力却是挟过不知多少人荷包练出来的,自信鲜少出错。

    “那又怎么样?”千岁头也不抬,表明了对别人的事儿没兴趣,“还不许人有病了?”

    “他为什么跑到这里抓药?”燕三郎目光微转,“他的住处离石掌柜很近,到这里就远得很。”

    “或许这里才能买到他需要的药物。”千岁漫不经心,“又或许,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跑来这里买药了。”

    她说得对,这些关他什么事?燕三郎半躺下来,阖上了眼。

    路还很远,他且小憩。反正千岁在夜里是人形,尽能护得了他的安全。

    燕三郎也没说,他见到的苏玉言走得虽快,姿势却有些儿说不出的怪异。

    ¥¥¥¥¥

    一层秋雨一层凉,再过不久就要入冬了。

    一年一度的秋神祭就在眼前,云城人有吃秋饼的习俗。春及堂的桂味秋饼从午间卖到夜里,获利甚丰,石星兰都舍不得关门。

    等到春及堂打烊时,外头下起了雨。石星兰虽然撑着油纸伞回去,到家时也湿了小半身。

    刚进门,下人上前禀报:“苏先生在家里。”

    石星兰微微一怔:“他还在?”

    “傍晚来的,一时未走,说要等您。”

    这是非要见着她不可。石星兰脚步微顿,打发他道:“知道了,你们都下去。”

    苏玉言在偏厅里候着她。木窗没有关紧,漏进来的风吹得屋里灯光时明时暗,只将坐在桌边的男人勾了个轮廓出来。

    只那么个轮廓,也是清晰立体,仿佛巧手匠人塑就,能教女人心旌摇动,难以自已。

    石星兰不禁停下脚步,怔怔望着他。他们自幼相识,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将一颗心都系在他身上,再也分不给别人半点呢?

    她不记得了。

    每见他一次,她都后悔自己当初为何不跟着他一起离开云城,又为何要违背两人的山盟海誓、屈从于父亲的迫嫁?

    纵使她已经付出了代价,一次又一次。

    “兰儿。”苏玉言留意到她的出现,站起来迎接,温热的掌将她小手包裹,“可是冻着了,手怎么这样凉?”

    “无妨。”石星兰垂眸,望见他的手指修长,根根如玉,精美得连女人都要嫉妒。便是这双手,能在戏台上划出最优美传神的指法。

    可她又听长辈说过,指根太薄的人,用情也难精深。

    这种话,她都是听过以后一笑作罢。

    “很晚了,青儿呢?”

    “在这里陪了我许久,半个时辰前去睡了。”苏玉言嘴角轻抿,“你最近是躲着我?”

    石星兰不语。

    一阵风刮过,摇晃木窗。她顺势抽回手,踱去关了窗子。

    他说她躲他,可他何尝不是特地来堵着她?春及堂的东家是个带孩子的寡妇,苏玉言平时想见她,不是去春及堂吃面就是光天化日底下来石家,又得挑塾里学生在的时候,还不是顾忌人言可畏?

    今晚他却在石家逗留到深夜,那是铁了心非见到她不可。

    石星兰叹了口气:“你认识的名流和高人那么多,找不到一个好本子?”

    “靖国女皇的平生事迹在拢沙界流传很广,我想用它排一出新戏。这些天,我看过了不下十五个本子。”苏玉言微微仰首,于是石星兰果然见到他眼角微微有些发红,只是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明显,“没有一个,及得上你的!”

    他又挨字儿重复了一句:“没有一个!”

    “我神虚体乏,不能再为你写戏本子了。”石星兰声音都有些嘶哑,“玉郎,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寻到……”

    “让我玉桂堂重新在云城站稳脚跟的本子,都是你写出来的!”苏玉言打断了她的话,向来温和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一点激动,“除了你,其他人我都信不过!”

    石星兰不说话了。

    苏玉言定了定神,缓和下来:“春宁大典是拢沙界内规格最高的曲苑斗艺,只有摘到桂冠,玉桂堂和你我才有翻身之能。这些,兰儿你都清楚,可是今年归云社演出好几台新戏,我去看过了其中两台,那真是……”

    真是好。这几个字没说出来,石星兰就懂了。方圆三百里,归云社传承最久,招牌最亮,即便是苏玉言父亲在世、玉桂堂从前最风光的时候也没能赢过它。

    在春宁大典夺冠,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心结。

    苏玉言执起石星兰双手,恳求道:“即便不为玉桂堂,只为你我。能助我们摆脱当下窘境的,只有春宁大典,只有拢沙宗!”他长长吸了一口气,“好兰儿,拜托了!”

    石星兰微微张口,拒绝的话就在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他这样的深情凝视,她从来都愿意赴汤蹈火来换。

    然而现在她不是一个人了,她还有青儿要照顾。女儿不过四岁,她陪伴孩子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最后她只能低声道:“容我想想。”

    “只写这最后一本。”苏玉言将她拥入怀里,轻轻吻住她的唇,“你的身子,以后我们一起慢慢调养可好?”

    关乎靖国女皇的新本子吗?石星兰倚着他的胸膛,缓缓阖上眼:

    “好。”

    这时屋里的灯终于燃灭一只,光线更加昏暗。

    ¥¥¥¥¥

    大清早就有人敲门,送来一只精美木盒。

    燕三郎打开,望见里面是四色点心。准确来说,是四只圆饼,皮薄而酥,上面印有“花好月圆”这几个红字。

    这是春及堂送来的秋饼。他是青儿的救命恩人,受这节礼也不为过。

    他拿刀切开,与白猫分而食之。结果猫儿啃了一小口就扭开头:“留到晚上给我吃。”

    “怎么,不好吃?”燕三郎又咬了一口饼,很香啊。

    云城各大酒楼推出秋饼都使尽浑身解数,口味上年年都要翻陈出新。


………………………………

第76章 一起上学

    春及堂今年的四味秋饼分别以桂花、兰花、金雀花和茉莉为馅,称花神饼,皮酥而不腻,入口就化了,余味都是鲜花,清新香甜又爽口得紧。

    “吃不出甜味。”白猫恹恹道,“还是夜里吃吧。”

    猫是尝不见甜味的,她还得人形来!

    “晚上带你去看秋夜大祭。”燕三郎轻轻拍了拍猫头,安慰她道,“听说每年都热闹得紧,塾里讨论很多天了。”

    菊有黄华寒露至,云城即办秋夜祭。拢沙界内最富饶的土地几乎都集中在云城周围,这时秋季收获的粮食已经入仓,农忙时节结束,人们要为这一年的辛苦而庆祝。与初秋时的金桂飘香、天高气爽不同,此时的云城已有了暮秋的肃杀之气,因为每年都有一批死囚秋后问斩,随后举行的秋夜大祭还有安抚亡魂之能。

    这么年年岁岁沉淀下来,秋夜祭已经是云城最重大的节庆,仅次于新年。私塾里的孩子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兴¥¥奋讨论了。

    白猫洗完脸,恰好看见他收拾好书本准备出门,于是跳到他跟前:“带我同去。”

    “嗯?”

    “我要去石家逛逛。”千岁哼了一声,“成天呆在这里,无聊透了!”她不能远离燕三郎,他去塾里上学,她就只能在三十丈内逛悠。这么半个多月下来,她把附近的犄角旮旯都逛遍了,连哪里有老鼠洞都一清二楚!

    想起老鼠,她又打了个寒噤。“带我去!”

    “好。”燕三郎没有异议。青儿喜欢他家的猫很久了,几次恳求他带猫咪过去。

    ……

    白猫的亮相,有轰动效应。

    当她跳出竹篓时,塾里的孩子们课都顾不得上,叽叽喳喳围成了一圈。

    小动物自来就讨喜,何况这只猫儿有洁白如雪、一丝不苟的毛发,优美流畅的身段,以及仿佛能泛出水波的双色异瞳?

    女童们两眼放光,争先恐后挤上来,都伸出小手想摸一摸。

    孩子们的热情让猫咪也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往燕三郎那里靠去,被他伸手护在怀里:“别动,它咬人。”

    男孩的嘴角悄悄弯起。他也说不清,这种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和喜悦是怎么回事。

    这是他的猫儿喔,他的!

    白猫也喵了一声,露出洁白但是弯而尖细的门牙,牙缝里咝咝作响。趁着童子们有些胆怯,它纵身一跃,跳到五尺多高的博古架上,悠闲地趴好。

    这些小萝卜头上不来,它可以不被打扰。

    孩子们摸不着它,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燕三郎身上,问出来的问题也是三句不离白猫。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猫儿叫什么名字呀?”

    “……”男孩被难倒了,他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一抬头,对上千岁好整以暇的眼神。

    嘿,她倒想看看他能取出什么好名字。要是难听,回去就挠烂他的被子、踢翻他的饭碗!

    燕三郎瞬间感受到了来自千岁的满满恶意,下意识挠了挠头:“千……”

    “什么什么?”

    “千……千……”后面一时想不出来。

    青儿笑嘻嘻道:“是叫芊芊吗?好听,好像人啊。它是母的?”

    燕三郎含糊应了,抬眼去望千岁,发现她已经转过头打量厅内。

    看起来,她对这个猫名还是满意的?

    这时石星兰走进来,见孩子们都挤成一团、吵吵嚷嚷,不由得轻咳一声。

    “先生来了!”

    孩子们一哄而散,飞快坐好。

    博古架上的白团子太显眼,石星兰不须抬头就能望见。她问燕三郎:“千岁小姐最近可好?”

    “很好。”还有闲心跑来石家凑热闹,能不好吗?

    教授二十余日,石星兰对这学生也有一点了解,知道他用功刻苦但是沉默寡言。这话也不过是句问候语,问过便罢。燕三郎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那个美貌惊人的姐姐好似经常外出,放他一个孩子在家。这样对孩子不好,但她连千岁的影子都找不着,也无从约谈。

    何况石星兰本身也有烦心事,不像从前那样多花心神在学生身上。

    趁着女先生给学生上课,千岁悄悄跳下博古架,贴着墙根往外头溜去。她是只猫,谁也不会计较她私闯民宅。

    石家原本就是商户,很有些家底儿,这栋宅子就是三进的大院。石星兰将前院的厢房辟为塾堂授课,猫儿沿着墙头溜过垂花门,钻进内宅去了。

    宅子里人很少,雅致中又有两分空寂。千岁把每个角落都逛遍了,前后花了两个时辰。

    等她回来时,早上的堂课也结束了,正好赶上孩子们收拾东西。

    燕三郎把猫儿抱回家,又费好大功夫才挡住小伙伴热情往里踩踏的脚步。他关上院门,一回身就问千岁:“有何收获?”

    “什么?”

    “你特地去女先生家走了一趟。”总不会是心血来潮。何况他上课时,白猫从头到尾都未出现,显然是到处打探了。以千岁性情,突然想跟着他去塾堂,只能说另有所图。

    “什么也没有。”白猫打了个呵欠,“怪就怪在这里了,前些日子,琉璃灯忽然亮了。”

    燕三郎提起精神:“附近有宝贝?”

    千岁的琉璃灯能感应到附近的宝物。它的眼界和主人一样高,能让它当作“宝物”的,必定不同凡响。

    “琉璃灯很是渴望,那东西于它一定大有裨益。”白猫站起来走了两步,“当时能感应到,就在东北方向,但持续了短短几息。今天我也找不见那东西,一定是被封存起来了。呵,你等着,我一定把它弄到手!”

    东北方向啊?燕三郎扭头看去。石星兰家就在那个方向,难怪千岁今日起念一游。“女先生只是普通人。”

    “普通人就没机会拥有异宝了吗?”

    不等燕三郎说话,千岁就轻笑一声:“其实,还真是不配。匹夫怀璧,常有杀身之祸。”说这话时,猫儿眼是盯着燕三郎的,清波一般的眸光写着讥诮。

    男孩下颌微微绷紧,而后道:“难怪木铃铛要限定你不可偷盗劫掠。”


………………………………

第77章 一场清音一场醉

    否则她这样的脾性配上这样的本事,天底下什么宝贝不敢去抢?

    “即便她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也要折福折寿。”白猫只作未闻,跳到树上挠了两下爪子,“你看石星兰,命都没剩下几年了,还舍不得扔掉那样东西。”

    男孩沉默了一会儿,才往里走。千岁问他:“喂,做什么去?”

    “练字。”

    ¥¥¥¥¥

    入夜,华灯初上。

    和其他孩子一样,燕三郎也换上新衣,一身浅紫绢面棉袍,再外罩一件绣银团花小马甲,皮帽上还缀了一块红珊瑚,提神又喜气。

    长身体的时候吃好睡好,燕三郎不再给人瘦骨嶙峋的感觉。和初离黟城相比,他的脸蛋圆了一点,两腮充盈,个子又稍稍长高一点。虽然依旧不如富家子白皙,但嘴唇红润,双眉斜飞有神,目光远比一般孩童明亮而沉静,已可见到日后俊毅的影子。

    千岁看他两眼,说了句“差强人意”。前两天,她还在他学具里发现了两块糖,那是塾堂里的女童偷偷塞给他的。

    可这小子又不爱吃糖,收人家的东西干什么?

    小小年纪,净不学好!

    “走吧。”她把灯笼往他手上一塞,开门当先走了出去。她今日穿著反而素淡,白禙青裙,乌亮的长发盘起来打了个堕马髻,只点一支半抱明珠的鸢尾发饰。淡紫色的花瓣是玛瑙雕就,堆簇如云,又精细得纹理都可以看见,衬着柔和的珠光,矜贵却不冷淡。

    见燕三郎目光在自己头面上逡巡,千岁下意识抚了抚发髻:

    “好看么?”

    燕三郎正色答道:“好看。”

    她漂亮的凤眼顿时眯如月牙,却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想的是:

    这发饰比前几日龙游拍卖会上的羊脂白玉腰坠都好看,估计能卖个更高价。

    出了门,提着灯笼的男孩就混入了灯光的长河,跟着人群往湖边移动。

    秋夜祭,家家户户都会提着灯笼行至水边,名曰给游魂引路。到了湖畔溪边,又会发现水里也漂着一盏又一盏莲灯。

    这一晚,豪门巨贾都会开放自家园林供平民游玩,但聚集了最多人的地方,永远都是城南的坠月湖。湖上有桥三十七座,串联各沙洲与大小岛屿。平日多数岛屿关闭,只供权贵赏玩,但在秋夜祭这一晚,平民畅行自如,无人前去阻拦。

    当然,重头戏是月神庙前的庙会,以及庙后水上的秋祭大戏。

    那戏台子孤立于水上,原是依附于湖礁所建,离岸不过两丈,却无桥可以通行,往来都靠划船。台上的伶角可以专心演戏,不受台前台下干扰。

    富贵之家看戏就不必到岸边受挤,只须将画舫划近就好,安全又私密。自然,地位越尊崇,离戏台子也就越近。

    燕三郎当然是立在岸上受挤的那一伙儿。庙会热闹,街道两侧都是各式摊贩,从花生糕、糖人儿、剪花馒头到四果汤、松子肉,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两人边走边吃,只恨少生了一张嘴。

    千岁刚刚吃完一小块贡糖夹饼,赞叹道:“人类可真是会吃。”

    燕三郎咬着一块麦芽糖,根本没空说话。

    所谓贡糖就是四四方方的硬皮花生糖,干吃太甜,可是夹进刚刚出炉的热烧饼里,那味道立刻就来了个华丽转身。

    饼子很小,只比铜钱大上一圈,横着挨上一刀,里面塞进酸甜口味的腌萝卜丝,再补上肉松、芫荽和土芥辣,最后以贡糖封入。这么小小一块,吃的时候就要张大嘴。嚼上一嚼,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虽是怪味,却让人一口上瘾。

    不便宜,三个就要两文钱。

    千岁满足地叹了口气,伸舌将指头上的芝麻舔掉。樱唇饱满,香舌柔润,指尖白嫩,那么孩子气的动作在她做出来,竟然靡魂得紧,惹得周围的男子暗咽口水。

    也亏得她暗暗运起了护身罡气,否则这么摩肩接踵的地方,不知道要被人占去多少次便宜。

    这时前方有人欢呼一句:“开戏了,开戏了!”

    秋夜祭的重头戏开始了。

    人群顿时向着湖畔疯狂涌动,甚至不须燕三郎他们往前推搡。

    前方,锣鼓声起。

    等到燕三郎千辛万苦挤到湖畔,开场戏已经演完了。他运气极佳,正好接上了正戏。

    戏台灯火通明,立在湖畔好似遗世独立。有一人慢慢走出,青衣乌发,令台下的灯光都黯淡下去。

    他的扮相俊美无俦。

    他的身段柔韧优雅,云手盘腕,都是灵动。

    他的嗓音圆润婉转,初似百灵天真,中间几度起落,最后又化作了荆棘鸟的哀殇。

    他的眼神多情又似无情,让拂过身边的风,都变得缱绻温柔起来。

    湖畔的喧哗早就消失,人人仰着头,看琼楼上那个身影青衫鼓荡、水袖飘舞,演绎一个浓烈又破碎的梦境。

    他们只是隔岸观戏,看一场别人的悲欢离合,又记得那梦明明荒唐,最后竟忍不住潸然泪下。

    直到歌声止歇、人影悄去,湖畔寂然无声,只余湖水拍岸,汩汩不绝于耳。

    良久,掌声轰起,欢呼如雷。无数人尖声呐喊如排山倒海:

    “苏大家!”

    “苏玉言!”

    燕三郎一直屏息看着,直到胸腔憋得狠了,才长长吐出一口气。边上的千岁也赞了一句:“妙也。”

    能得她一声赞,当真不易。

    边上听众,也是一阵阵欢喜赞叹,议论纷纷。

    苏玉言退幕之后,后面连台好戏又呈上来。燕三郎本不习惯这么热闹的地方,听完了正戏要走,就听边上两个富商道:“这本子好新,前面荒唐后面凄清,放秋夜祭来用也是应景,我还头一回听。”

    “我听两三回了,说是春及堂的石大掌柜替他写的本子。”

    “这两人,嘿嘿。”

    先前那人啧啧一声:“不过今年秋夜祭的正戏居然请玉桂堂而不是归云社来演,看来苏家在云城又重新站稳了脚跟,不容易啊。”

    “看这架式,玉桂堂定会参加明年的春宁大典。”

    。


………………………………

第78章 跟踪(加更)

    “我听说春宁大典只要新戏,经典的剧目一个都上不去。”

    富商笑了:“这不是有石大才女在吗?她与苏玉言原是青梅竹马,苏玉言艺成归来要重振玉桂堂,石星兰怎么会袖手旁观?”

    他同伴有意压低了音量:“我听说,苏玉言是有人力捧,才在短短两年内就成了名角!”

    “你看他方才在台上,那腰、那肩、那眉眼,比女人还漂亮,笑得又比女人还娇娆。入得了人家的眼,有甚奇怪?”

    两人说着,相视一笑。

    燕三郎不知他们为何发笑,只觉那笑声很有些狎昵,令人不喜。

    他又往前走了半晌,脱出主道熙攘的人群以后,居然在一处拱桥边遇到了熟人:

    石星兰和青儿,还有那个胖妇人。

    还是青儿先看见他,挥手招呼。

    千岁只好跟着燕三郎走过去,听他跟对方寒喧。

    末了,男孩问对方:“还不回家么?”大祭和重头戏都完事,夜已深沉,人群很快就会散去。这对孤儿寡母还打算再多逗留么?

    “我们等他。”

    千岁问了声:“谁?”

    石星兰抿唇,脸色微红,胖妇人代她答道:“自然是等苏先生啊。他和石掌柜约定,唱完戏就陪他们母子游园。”

    原来是有情人等着约会,那他们还杵在这里碍人眼做甚?燕三郎转头要走,却听千岁有意无意道:“石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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