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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娇养指南-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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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星兰原本呆滞的眼珠动了动,小嘴一张,一缕鲜血溢出来,沿着下颌滴落胸前。

    血的颜色很淡,像是稀释过好几次。

    这口血吐出来,她眼里才恢复一点神采,而后大口大口吸气,像是先前一直都在屏息,缺氧太久。

    这时石星兰面如败革,唇色发白,印堂反而发黑。她伸手在桌边按了几下,竟然不能借力站起。

    她的精、气、神都不见了,便是这样动也不动坐着,都有一种深深的倦怠,恨不得一闭眼从此长睡不醒。

    行就将木的老人,大概也是这样的感受吧?石星兰自嘲,抖着手收起纸页,又将毛笔放回盒子里,重新封好。

    做完这个动作,她再也坚持不住,一下昏了过去。

    ……

    次日,燕三郎却没去成塾堂,因为女先生病了。

    天不亮,千岁就听见石家里传来胖嫂的尖叫声。

    不久,白胡子大夫揉着惺忪的睡眼,提着药箱子匆匆赶进石家。又过了不到一刻钟,胖嫂攥着方子奔去药房抓药。

    。


………………………………

第85章 代价

    整个石家一片人仰马翻。到天色大亮,来上学的孩子们才接到消息:

    女先生突发急病,塾课暂停。

    青儿又急又怕,见了燕三郎就一个劲儿抹眼泪,问他:“娘亲一定会好起来罢?”

    “会。”燕三郎眼都不眨就撒谎。其实他昨晚带着千岁过来,魔女就发现石家书房里的异常,只是她不便突入,甚至都不好靠近。

    “她那屋子里阴气极重,像是变成了鬼窟,与外界隔绝。我若是贸然靠近,恐怕跟里面的东西还要有一番纠缠。”她若在全盛期自然无惧,但现在愿力吃紧,千岁就讨厌无谓的争斗,“还有一点最古怪:我能感应到屋里居然还有一丝浩然正气,也不知哪里来的。”

    这两样东西根本就很矛盾,却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而不冲突。千岁有感,因此不愿轻举妄动,只晃了半炷香时间就随燕三郎回家了。

    现在听这小子毫无诚意地安慰青儿,千岁悠悠道:“小骗子。石星兰要是还能活过半年,我就……”

    他假装回身,悄悄问一句:“就怎样?”

    其实她好像也不能怎样。“就把身上的钱都给你,一文不剩。”

    “那么你现在有多少钱?”

    白猫不吱声了。想套出她的家底?哼哼,没门儿。

    石家通往后宅的垂花门紧闭,外人一概不得进入,不过苏玉言很快闻讯而来,进入石星兰的闺房。

    紧接着,千岁就听见他一声惊叫,声音里满满都是骇然。

    起风了。

    这是个大阴天,风吹在人身上,能把最后一点暖意都刮走。燕三郎路遇桂花树,只见满地落英缤纷,原本是鲜嫩的颜色,可惜吃了一早上的露水和脚印,已经零落成泥,不久就要归泯于尘土。

    ……

    石星兰大病三天,苏玉言也在她床头服侍三天。

    他推掉一切大小事务,专心陪着石星兰,不顾这事儿传得满城风雨。就连陈通判派人找他,也吃了闭门羹。

    石星兰醒过来的第一眼,就见到他呆坐床尾,满脸胡子拉渣,哪还有平日的飘逸如仙?

    苏玉言见她睁眼,大喜过望,扑过来嘘寒问暖。

    石星兰气若游丝:“我睡了几天?”

    “三天!”苏玉言眼睛通红,眼下却是一片黑青,“翟大夫都道你有五成机率醒不过来!还好,还好!”

    “会醒的。”她自知还有重任在身,不会就这样轻易离世。

    苏玉言服侍她喝了一点温水,她本想伸手接杯,一低头却见自己手背形若枯槁,皮肉深深凹陷进去,青筋反而浮了起来,甚至皮肤表面镀上一层淡淡的斑点。

    石星兰大惊:“我,我的手!”

    苏玉言捂着她的手,低声道:“莫怕,你只是憔悴了些。”

    心跳这样骤然加快,都令她难受无比。

    石星兰得捂着胸口好半天,那种迫她窒息的虚弱才稍稍缓解。这时她又发现,鬓边垂下的发丝都带出了淡淡的花白,再不复先前乌亮。

    “镜子。”

    石星兰想拿桌边的镜子过来照一照,可是手才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她不敢看。

    苏玉言赶紧安慰她:“你先缓一缓精神,万事不急,嗯?”短短三天之内,她的变化剧烈至此,这绝不正常。

    石星兰度过了初期的惊慌,也慢慢平静下来,微微阖眼道:“翟大夫怎么说?”

    “他说你的身体状况……”苏玉言放慢语速,斟酌了一下,“不太好,不能再用心力了。”

    “不太好?”石星兰反倒轻笑一声,“是油尽灯枯吧?”

    的确,翟大夫用的就是这四个字,并且诊断石星兰五内衰竭,寿元将尽。

    可是原因不明。

    “你打算告诉我怎么回事么?”苏玉言苦笑,“若我未料错,可是与戏本子有关?”

    “我得了怪病,翟大夫也诊不出来。”石星兰依旧没有跟他说实话,“过度劳损心力,就会折寿。”

    苏玉言呆住,好一会儿才道:“那么之前你替我写的那些本子……”

    石星兰没吭声,只是笑了笑。

    苏玉言懂了,痛心疾首:“你怎不早说!”

    石星兰只道“无妨”。那时苏玉言初回云城,需要全新的好本子才能站稳脚跟。她爱他又愧对他,愿意为他付出,哪怕因此落下病根。

    “大夫既然诊不出,我们就去寻访高人异士。”苏玉言顿时想起那晚内舱房里的蓝衣人,陈通判都要费尽心思笼络他、巴结他,这人一定有通天的本事,“他们如肯出手,你定能药到病除!”

    石星兰一下睁眼:“你要去求那些人?”最后几字,咬音加重。

    苏玉言薄唇紧抿。

    “我这样拼命,就为了你和那些人撇清瓜葛、划清界限!”她的声音忍不住抬高起来,“你还不明白么,去求他们只是与虎谋皮,最后反被他们连皮带骨都吃得干净!”

    她气急之下,连着一串咳嗽。苏玉言赶紧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好,好,不找他们!你也不要再为新本子费心,好好休养,我再找人写过就是。”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石星兰就累了,眼眸半闭,临睡过去前推了苏玉言两把:“你去忙吧。我既然醒了,就没事了。”

    苏玉言的确有事,还是许多急事。一直陪到她入睡,他才起身离开。

    ……

    石星兰又睡过了小半天,再次醒来以后,精神恢复不少。

    她取来镜子照了照,就在胖嫂胆颤心惊的注视下,她甚至露出一点笑容,再没有歇斯底里。

    就这样吧。从她拿出那支毛笔开始,这结果就在她意料之中,不该后悔,也不该惊慌失措。

    石星兰让胖嫂去书房取来那七页纸,后者有心劝她,却被她撵了出去。

    就是这几张纸,几乎将她的命都夺了去。既如此,她就要将事情进行到底。

    除了第一张最上方“靖国女王”那几个字较大,是她亲手所书之外,余下的蝇头小字铺满了纸面,整整七大张,字迹与她完全不同。

    她拿起第一张,细细看了起来。


………………………………

第86章 不该出现的名字

    方才握笔的虽然是她,可是整个过程中,她都不知道笔下写出了什么。

    这是正常程序。从前几回也都是这样,她得等到声音消失了、笔写完了,自己也回神了,才能回看纸面上的内容。

    这上头记载的是大名鼎鼎的靖国女王生平,果然应了她的要求,“事无巨细”,一桩桩,一件件,以最简要的文字只述不评。

    石星兰看得很认真。纵然每句话都是平铺直叙,文字背后却隐藏着一段又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一次又一次诡谲复杂的人心算计。这些,都需要她从简扼的文字当中提要出来,重新渲染铺叙。

    是的,石大才女的戏本子,都是这样写出来的。

    戏中描写的每个故事,都植根于不为人知的事实。唯其如此,它才真实可信,才杂而不乱,才具备了撼动人心的力量。

    靖国女王在世三十三年,在位十七年,是有为之主,可惜不得善终。这类帝王的一生浩瀚,要用有限的篇幅写出来,文字必定精简。石星兰要做的,就是撷其中精华,细写脍炙人口又有争议的部分,并且深度加工,才能折绘出最精彩的戏剧冲突。

    那么多年前的帝王秘史,尽管被世人津津乐道,其实就连王宫贵族亦不能靠近真相,从来无人能像石星兰这样细梳因由,甚至许多见不得光的宫廷琐事都被掰开来、揉碎了,毫无保留地袒露在她眼皮底下。

    夜色渐深,只看了不足三成也觉热血沸腾,心里反而安定下来:

    靖国女王的履历太丰厚,故事太曲折。这个本子一定能写得精彩绝伦!

    她闭上眼,将看过的内容反复揣摩,心里已经有了一点构想。

    毕竟太过疲惫,她将纸页收起,很快沉沉睡去。

    ……

    女先生身体欠佳,春及堂交给专人打理,私塾也只能暂时停课。石星兰将这半年来的束脩都还给学生家长,大家也不好说什么。

    燕三郎上门看望,石星兰卧病难起,没有见他。他虽然不到十岁,到底还是个男孩,不好进妇人家的深闺内宅。

    青儿哭得眼都肿了。

    安慰人实在不是燕三郎所长,他从竹篓里取出两件草药交给胖嫂:“这是姐姐弄来的好药,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希望合女先生所用。”

    “哎呀,怎么好让你们破费!”胖嫂只当这对租住在李家小院的姐弟能有什么钱?还“生死人肉白骨”,怕不被信口开河的药行骗了。

    燕三郎给得坚决。

    到底是人家一番心意,胖嫂推托不过,只得代石星兰收了,然后命人推了一辆双轮小车出来。

    车上堆满了书籍。

    “石小姐知道你求学若渴,她身体有恙不能亲自教你,愿意将书房里的藏书都借给你看。”

    燕三郎沉静的面容上有喜色掠过,难得嘴角弯了起来:“请代我谢过女先生。”

    胖嫂指了指推车:“这些你先带回去,看完也就能认字认好一小半。那时,你再来石家的书房自己选书罢。”

    燕三郎肃容道了声“是”,又交代一句:“若用我的人参,每次只要半寸长的一根细须就好,连煎三碗匀兑;用得多了,恐药力太强,反于先生有害。”

    胖嫂笑咪咪地应了,心里不以为然。看他送来的东西,人参圆胖得很,头上还带点绿,哪像药店里摆着的那些有年头的老人参,一支支瘪得像九十来岁的老头子;另一包打卷又毛刺的青草药,看起来就更不起眼了。

    说来也巧,燕三郎前脚刚踏出石宅大门,翟大夫后脚紧跟着进来给石星兰把脉。他看着石星兰从小长大,又是老友留下的孤女,自然要多加照拂。

    号了脉,翟大夫走到偏厅开药,正好燕三郎赠送的药包还摆在桌上,胖嫂未来得及收起。

    翟大夫看见了,轻咦一声,拿过来反复端详,一边问胖嫂:“你在哪家药行买来的?”

    “小姐的学生送来的,说是花了重金。孩子不会买东西,胡乱浪费钱。”

    翟大夫看她一眼:“有眼无珠,这可是万金难买的好药!”

    “啊?”

    “这株人参年份过千,还是现采不久,大补元气。我都想不出云城哪家药行有这等新货。”翟大夫抚着人参就爱不释手了,在他这样的老医家眼里,这株好药比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还标致啊!

    “再看这万丈须。”他指着那一包毛卷的草药。

    胖嫂压根儿没听过这名字。

    翟大夫换了个说法:“也叫作铁皮枫斗,俗称救命仙草,专补五脏虚劳,用来治你家小姐的病,最是对症不过!”他掂了掂药包,“就这么小小一包,至少得黄金十两,品相药效还未必有这么好!”

    胖嫂喜道:“哎呀,我听那孩子说,煎药只要半寸长的人参须子就够了。”

    “说得是。石小姐虚不胜补,用不得重药了。”翟大夫轻叹一声,“有这等好药,她还能再拖长一点时间。”

    晚间石星兰醒来,听说燕三郎送来贵重药材,轻叹一口气:“这人情欠大发了,也不好还,你先送份点心过去吧。”

    这对弟在她眼里更显神秘。不过这时候她已没有精力再分心,向胖嫂交代两句就拥被而起,去了书房,再度提笔撰写戏本。

    写出靖国女皇生平之后,那支奇异的毛笔就被她束之高阁。

    石星兰思如泉涌,直写了一个多时辰,这才停下来休息。她端起热茶喝了两口,把剩下的纸页又拿出来,继续阅读。

    这都是靖国女皇不为人知的生平,中间牵扯到大量的人物、事件,若非石星兰对靖国历史有些研究,这会儿早就看得眼花缭乱了。

    天快暗时,她终于翻到了倒数第二页。才读两行,有个名字蓦地跃入眼帘。

    它出现得太突兀,石星兰下意识揉了揉眼,以为自己看错。

    然而并没有,它的的确确就写在那里,白纸红字。并且她也知道,那支笔从不犯错。

    她一下来了兴趣,可是越往下看,越是疑窦丛生。

    怎会这样?

    众所周知,靖国女皇的历史,距今都快过去一百年了。这个人,怎可能还……

    她放下纸页,陷入沉吟:

    要不要试探一下呢?


………………………………

第87章 讨一个报答(加更)

    有心人发现,自秋夜祭起,石星兰几乎没有公开露面。但她发病那天石宅的异常已传遍街头巷尾,大家都说她染了恶疾。

    这点倒真是没有说错。晚间燕三郎练字,千岁托着下巴日常嫌弃,而后忽然想了起来:“石星兰一夜之间就老了三十岁,她不敢见你,我可以画给你看。”

    “不必。”燕三郎头也不抬,“那物害她性命,你可有法子收来?”

    “害?”千岁不敢苟同,“那样东西,她也不是头一天用了,不知道要付出代价吗?既然她都知其中利害仍是心甘情愿,又怎么能叫作‘害’?”

    燕三郎想了想:“你还想要那东西吧?”

    “想啊,可你知道我不能偷也不能抢。”千岁打了个呵欠,“若用其他手段,你又不赞同。”

    这女人的手段太狠了些,石星兰如今奄奄一息,哪里经得起她折腾?“就没有温和些的法子?”

    “有。”千岁迸出这个字就不吱声了。着什么急?反正燕三郎短时间内并没有离开云城的打算,那宝贝迟早是她囊中之物。

    燕三郎正要开口,耳中忽然听见一声异响,像是有人踩到了他暗插在墙上的碎瓦片。

    然后就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伴随着“哎哟”一声。

    又来了,还消停不到小半个月。燕三郎没有惊慌,顺手抄起一根麻绳,走向院子。

    胖嫂拎着篮子来找燕三郎,正想伸手敲门,却听院子里好似一阵扑腾,像是扑抓鹌鹑的动静,不由得愕然。

    再过一小会儿,燕三郎自己开了门,跟她打了声招呼。

    胖嫂一探头就望见院里的地面上坐着个人,双手被缚在身后,正唉哟唉哟叫唤,那张脸肿得自己妈都不认得了。

    胖嫂惊疑不定:“这,这是怎么了?”

    坐地那人大叫:“救命啊,这两个要杀人……”

    话音未落,千岁不知哪里变出个布条,将他嘴巴塞牢。

    对上胖嫂惊愕的眼神,燕三郎一本正经解释道:“我不在家里杀人,这是偷鸡摸狗之辈自己送上门来。”这个词还是他今儿在书上新学的,现学现卖。“半个月来,家里发生第二起了。”

    千岁在院子里设下的阵法很是巧妙,翻墙进来的人都会狠狠摔在地上,吸一口迷烟,四肢无力,到头来还以为是自己失了手。

    云城里隐着不少异士,千岁也不想引来无谓的注意,便没有设置刚性的、拒绝人进入的阵法。

    胖嫂了然,骂了一声:“这些泼皮无赖!我去帮你们报官。”

    燕三郎姐弟住在这里,姐姐太漂亮,弟弟又还年幼,看着没什么倚靠,止不住贼人和浪荡子的打探。要不是他们警觉,今晚指不定要遭遇什么。

    燕三郎微微皱眉,他们身份尴尬,报了官反而麻烦。

    胖嫂话音刚落,千岁走了出来:“何姑怎么来了?”

    胖嫂本名姓何,这才想起来意,赶紧递过篮子道:“今天新收进一批上好的麦芽糖,春及堂做成龙须酥,掌柜的要我拿来给你们尝尝鲜。刘大厨专工点心,他的手艺在云城很有名气。”

    千岁嗜甜,燕三郎早就知道,接过篮子道了声谢。千岁却明白,胖嫂必是知道那两味药材的真正价值才多此一举,以表明石星兰承了这份情。她回身指了指地上的贼人:“这人着实难办,我们并非云城人氏,不进本地户帐。官署查起,不好应对。”她叹了口气,目光却瞟着胖嫂,“这要是有人担保,入个临时的户帐就好了。”

    所谓户帐,即是户籍。根据拢沙界本地条例,外来暂住人员得本地居民担保,可以登记短期的户证,这样便算是有了身份,行事方便得多。燕三郎是逃到云城来的,手里本来就没有凭证,在这儿又是人生地不熟。他既已租了房子,那就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盯着,住个十天半月倒也罢了,要想长住,早晚得去官署那里挂个名不可。

    他是黑户,又无人担保。这回千岁抓着机会,要借机解决掉这个大麻烦。

    胖嫂“啊”了一声:“那我回去,跟小姐说说。”这种大事,她可做不了主。担保的流程不难走,问题在于,作为担保人是要承担责任的。

    千岁这才颌首一笑。

    她笑起来就如百花盛绽,胖嫂一怔,不敢多看,道一句“我先去报官”就转身走了,心里暗道,莫怪这家不太平。

    四天以后,石星兰蒙起面纱,亲自带着千岁和燕三郎走了一趟署衙。

    过程很顺利,石星兰只称他们是石家的远房亲戚,父母双丧来投奔自己。这年头,谁没有几个远方的穷亲戚?因为北面的战争持续了三年之久,云城时有逃难过来的流民,手里多半没有户证。云城愿意接纳这样的人口,只要有本城人担保。

    千岁还顺便把自己的名字登记成了燕千穗。

    返程时,石星兰坐在马车里,目光却放在这对姐弟身上流连不停。

    千岁状甚亲昵地摸了摸燕三郎的脑门儿,一边笑道:“我脸上长了花儿么?”解决了户籍问题,她心情大好。

    办好了籍帐,他们也算在云城有了立家的身份。旁人对于“石家远亲”的说法不会有甚异议,一来他们住得离石星兰确实很近,二来燕三郎在塾里常受女先生关照,这也是有目共睹。

    既然有本地的石家照应,原本对千岁姐弟不怀好意的人就要掂量掂量了。

    真有人摸上门,千岁和燕三郎不惧,然而被贼惦记终归不是好事。石星兰帮他们解决了这个麻烦,千岁才觉得自己送出去的药材值当了。

    石星兰目光微垂:“千岁小姐如仙芝玉树,世间少有,教人越看越是喜欢。”

    千岁掩口笑道:“不愧是石大才女,说话都这般动听。”袖子掩着小嘴,只露出几根纤指,玉笋一般。

    燕三郎怪异地看了她一眼。这般矜持,可不像千岁平时。

    “那得说两句不动听的。”石星兰靠着锦垫,“千岁小姐这几日很忙呀,可是遇上甚问题?”


………………………………

第88章 提点

        那天胖嫂回来转达燕三郎姐弟的请求,石星兰一口答应。35xs换在从前,她或许还会因为担保责任犹豫一番,可现在她已知自己来日无多,在乎的东西就少了。

    问题来了:两个白天,千岁都抽不出时间走一趟署衙。

    这事儿不难保,就是得本人到场。

    最后实在无法,石星兰才找人托关系,约在酉时末去办理上籍的事儿。这会儿天色已暗,车里点起油灯,灯下看美人,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子就有两分不真实。

    石星兰心里细数自己与千岁有限的几次见面,好似从来不曾在白天进行。便是上回塾里富商的孩子与燕三郎起冲突,对方家的大人来了三四个,燕三郎也还是形单影只,称姐姐外出不在。

    为什么不在?千岁是做什么的,为何白天从不着家?

    一溜儿问题从石星兰脑海里滚过。他们能不能成为她的助力呢,如果……

    千岁叹了口气:“有点儿。”

    石星兰也不细问,另切换一个话题:“千岁小姐看看,我还剩多久性命?”

    这话说出来,燕三郎立刻抬眼望向她。千岁却漫不经心道:“比原来短了。”

    “有多短?”

    “你确定自己想知道?”千岁似笑非笑,“人生在世,有时难得糊涂。”凡人就是如此,一旦知道了自己的死期,那么余下时光只剩惶惶不可终日。

    石星兰抿了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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