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大魔王娇养指南-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胡成礼叫人送来茶水点心,拉着陈中和在中堂坐下,全程不让他离开,也不许陈家人进来。

    陈中和知道,这是要防止他交代家人转移物件。

    陈府很大,半个多时辰后各路衙役来报,除了金银字画和贵重古玩,并无甚其他发现。

    陈中和悄悄舒了一口气,还好。

    胡成礼暗中留意他,见他虽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置之度外的模样,但心脏跳得格外勤快,当即下令:“再搜。”

    陈中和的恐惧都化成怒气:“胡大人,适可而止!瞧瞧我家都被翻成什么样子了!”

    衙差入户搜查可不是轻拿轻放、看完物归原处。他们搜过一遍,这家里就跟飓风过境似地,物什东倒西歪,甚至被褥还要被割开来看,以免漏过藏物。

    这还是衙差念着本宅主人是陈通判,多少手下留情了的。

    “‘可’在哪,今晚我说了算。”想到自己踩在他地盘上,胡成礼向他敬了盏茶,“陈通判,今晚我对你不住。要是搜不出东西,明早我就来负荆请罪!”

    又过很久,衙役再来报告,仍是一无所获。

    胡成礼把玩着茶盏,下了第三次命令:“再搜!”

    众衙差面面相觑,明白了:要是搜不着东西,这位胡大人今晚是不打算离开了。

    从这时起,他们打起了十二分认真。

    两个时辰过去了。

    这会儿已经是半夜三更,陈中和担惊受怕大半个晚上,人都熬得有些头晕。他刚拿起茶盏喝了一口,两名衙差从外头匆匆跨了进来,手里还举着一样东西,大声道:

    “报!书房里发现暗格!”

    “叮”,清脆一声,陈中和手里的茶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他藏在书桌下的暗格,真被找出来了!

    胡成礼呵了一声,大步走了过去,先从里面摘出一个簿册,翻看几页,然后举起来对着陈中和抖了抖:“这是什么?”

    陈中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这是他的花名册、账本子,记载着任职以来的人情往来,里面人名和数额俱在,若是流传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记有暗语,但破译起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抓起册子时,胡成礼脸上兀自哂笑,可是当他看见格子里余下两样东西时,面色一下转作了凝重。

    他抓起黄铜符缠身、造型别致的匣子,飞快打开。

    当然,里面是空的。

    胡成礼先前的镇定全不见了,厉声问道:“笔呢!你又藏去了哪里!”

    这匣子狭长,是笔匣?陈中和一脸茫然:“这是什么东西?我、我不知道,我在暗格里只放了一本册子。”

    “哦?”胡成礼斜眼看他,“这东西就放在你的暗格里,你不知道它是什么?”

    “我从没见过这个!”陈中和焦急道,“一定是石氏那个贱皮放进去的!她要诬陷我!”

    胡成礼一字一句:“你是说,她病得要死不活,还能潜进你的府邸、瞒过你的护院、爬进你的书房、找到你的暗格,然后塞进这个笔匣,好栽赃嫁祸给你?”

    “我,这……”陈中和哑然,几息后才灵机一动,“她可以指使别人!”他忽然明白了,这匣子是装宝贝的?

    胡成礼冷冷道:“比方说?”平民可以结交的,只有平民,否则石星兰和苏玉言会被这姓陈的欺负个半死?

    陈中和说不出来,只觉满嘴都是黄连。

    “这匣子坏了,已无封印之能。”胡成礼又问一遍,“你把春秋笔藏去哪里了,还是说,送去哪里?”

    陈中和只能否认。

    胡成礼一伸手,从暗格里取出了第三样东西。

    一面令牌。

    材质不似金也不似玉,黑乎乎地,可是在灯下翻转牌面时,偶尔会反射出一丝若有若无的金光。

    牌子很简洁,就在正中刻了个“胜”字,底下标明“壹佰陆拾贰”。

    “还是老问题。”胡成礼晃了晃令牌,“这是什么?”

    陈中和只能摇头。今晚发生这么多事,早就脱离了他的承受范围。也不知是不是受惊过久,这会儿他反倒麻木了。

    “人赃俱获,把陈通判带走!”胡成礼挥了挥手,“连陈家人一起。”

    “等下,我不服!”陈中和快步冲去,结果被衙差拦下,“我都不知道这两样是什么!”

    “这个么——”胡成礼手里抓着牌子,反复打量,“我会很快查清。希望陈通判在那之前,就老实交代了。”

    ¥¥¥¥¥

    石家。

    今晚胡成礼已经下令要严守石宅,不许有人进出,临走时还留了七八个衙役在这里把守。

    内厢房里乱糟糟地,再说盯着一个重病的、满脸皱纹的妇人既不赏心也不悦目,所以衙役都守去院子外头,偶尔四下里巡逻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内厢房里突然传出阵阵哭声,一下响得房梁都要被掀开了。

    几人惊得互望一眼,冲进屋里一看,胖嫂捂着巾子哭天抢地,石宅下人都垂头抹泪,翟大夫坐在一边,黯然神伤。

    那位名满云城的名伶苏大家半坐在床头,抱着怀里的人一动不动,仿佛化成了木雕,连眼泪都不会流了。

    石星兰走了。

    哭丧现场最是晦气,众衙役缩手缩脚正想往外走,其中一个突然道:“咦,好像少个人?”


………………………………

第106章 字条

    众衙役止步,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在他们看守下,少人还了得?

    先前那人数来数去,忽然伸手一指翟大夫:“那个童子去哪了?”

    其他同伙想了想,才忆起这位圣手走进来时,身边好像还跟着个矮瘦的药童。至于是什么面貌,好像谁也记不清楚。

    燕三郎在人群里向来都不起眼。

    他仿佛有种特别的本事,能让别人忽略他的存在。

    但这回衙差有令在身,不敢马虎,见翟大夫呆若木鸡没反应,他们迳直将他带了出来,再问一遍:“跟在你身边的药童去哪了?”

    翟大夫不能再装聋作哑,左右看了看才道:“解手去了。”

    “去了多久?怎么偏在这当口儿?”

    另一名巡逻的衙役也道:“怎么我没瞧见?”

    翟大夫强笑道:“差爷勿恼,去去就回。”

    又过片刻,那男童依旧不见踪影。

    衙役脸色不好,分出两人四下里搜索,不过才走近院子角落里的茅房,门就开了,里面走出一个童子,身后还背着篓。

    他一抬眼,见到两名衙役站在外头紧盯着自己,不由得一怔,满脸都是不明所以。

    翟大夫赶紧冲他连连招手:“过来!怎去那么久,懒驴上磨屎尿多!”

    燕三郎取水冲了手,赶紧走回他身边去。

    翟大夫带他往屋里走,一声长叹:“石小姐去了。”

    燕三郎“啊”了一声,那惊讶真情实感。

    两个衙差在后头看着,先前涌起的些许疑心也散尽了。

    跟个小孩子较什么真?

    ……

    七日之后,石星兰下葬。

    也碰巧在同一天,陈中和被革职抄家,罪名是私通外国。

    消息传出,云城人人震惊,只觉这理由实在标新立异。

    有那知道陈中和为人与过往的,都说这人早晚要出事,却万万没想到竟以这种缘由伏法。一时间无数官员踊跃检举,纷纷上报陈通判的斑斑劣迹。在那其中,欺男霸女都只算小事。

    上峰一并清算,陈中和罪加一等。

    他本人下狱,家中男丁流放五百里,终身不得返回云城。

    拢沙界虽然由玄门掌管,但上位者对于奸细的态度从来是出奇地一致。

    燕三郎从翟大夫家走出来,竹篓里多了一副银针、几卷医书。

    他本想给老头子磨完最后半天药就留信告辞,哪知翟大夫把这两样当面塞进他的竹篓,只说了一句:“好好琢磨,这都是老夫心血。”

    燕三郎默然,冲他行了一礼,背起竹篓走了。

    租住了四个月的李家院子已经退掉,他还去石宅给青儿留下几个玩具。

    现在,他排队买了千岁最喜欢的酱牛肉和盐酒鸡,又顺便到城南的小走马路看了一出戏。

    戏迷们都会翻牌子,所以玉桂堂今日上演的,就是在春宁大典上夺冠的《红颜碎》,戏台边上里三圈外三圈,围得水泄不通。

    台上的主角不是苏玉言,燕三郎也还是看得很认真。

    身边的妇人一直举着丝巾擦泪,男人们则是连声叫好。那些家国大义、雄浑悲歌,燕三郎看不懂,但他依稀明白了石星兰为什么选取这一段故事写新戏。

    她和靖国女皇一样,都是芳华早逝。

    她和靖国女皇一样,都是矢志难酬。

    可是她比靖国女皇幸福。后者带着满腔郁愤离世,石星兰早就预料到自己最后的结局,却希望活在爱人的戏里,陪他一世。

    曲终,人散。

    燕三郎也站了起来,去茅房解了个手。

    千岁嫌脏,又说自己怕长针眼,这种时候断不会跟在他身边。燕三郎不知道她溜去哪里玩耍,正要开声呼唤,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三郎。”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苏玉言。

    这位名伶面色憔悴、眼眶深陷,人也瘦了很多,显得身上那件白袍有点宽绰,好似风再大些就能吹跑。

    苏玉言向他微微一笑:“兰儿留了一张字条给你。她说,如果陈中和伏法,我一定要向你说声多谢。”

    燕三郎接了过来。

    “你做了什么,我不会多问。”苏玉言轻声道,“只需告诉我,大恩如何报答?”他不知就里,但隐隐明白,眼前这男孩不简单。

    “不必。”燕三郎直视他的眼睛,“女先生已经支付了所有报酬。”

    石星兰已经倾其所有。

    苏玉言一怔,也不强求,直起身子:“好,但凡今后有用得上的地方,你只管来找我。”伸手揉了揉男孩的脑袋,转身走了。

    燕三郎就立在原地,等他走远才展开字条。

    上面是石星兰清秀的字体:

    “阿修罗,非神非人、非妖非鬼,傲慢善战,天生无情。其积福报而不修德行,所过处常见修罗场。千岁非善类,三郎千万小心。”

    这条子被捏得皱巴巴地,笔划无力,字迹也远不如平时工整,显是石星兰从前醒来时信手写就,一直藏到弥留之际才交给苏玉言。

    她到临死前,还记得这件事。

    燕三郎仔细看了两遍,才把字条撕碎了吃掉。

    刚刚咀嚼完毕,他就看见白色的身影就顺着墙头一溜儿小跑过来。熟悉的抱怨声随风而至:“怎会这么慢?我还以为你掉进去了!”

    “来了。”他看着自己的白猫,杏眼儿是水波一样的温柔,也是水波一样的无情。

    阿修罗原来是那样的吗?

    千岁还在打量他:“洗手了没?”

    “洗了。”他打开背篓。

    猫儿这才抖了抖白毛,精准地跳进篓里。“这回坐大车走吧,骑马太遭罪了。”

    对她来说,骑马和乘车有区别吗?都是窝在篓里让人背着。

    “当然有!”千岁看懂了他的眼神,“马车多宽敞啊,篓里太小了,还不够我伸个懒腰。”她挠了挠篓子,“这里面的东西真是越来越多了!”这次上路还多装进好几本书,把她的活动空间都缩小了。

    燕三郎很干脆:“那就雇辆马车。”

    “不跟人拼。”

    “好,不跟人拼。”

    千岁反而奇怪了:“你今儿怎么这样大方?是不是背地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这是什么逻辑?燕三郎不懂,却也没打算问,只说财不露白。

    。


………………………………

第107章 熟悉的世界

    拢沙界太平许久,云城周围的官道很安全,因此从早到晚都有车队出发,去往每个方向。

    燕三郎在即将出发的车队里选了规模最大的一支,单独雇一辆马车。

    一个十岁的孩子单独上路,对方觉得很奇怪,但燕三郎给足了银钱,人家也不说什么。

    他不能留在云城。胡成礼的手段,充分说明拢沙宗对春秋笔志在必得。

    可无论他怎样去弄陈中和,对方都不可能给出春秋笔的下落。胡成礼早晚会怀疑,早晚会重新彻查此事。

    燕三郎挂名为石星兰的“远房亲戚”,有簿帐可查。胡成礼在陈中和那里寻不到线索,还会反观石家。比起根基都在云城的石家人和苏玉言,到时他这空降的“亲戚”恐怕更惹疑。

    更不用说他那美貌绝伦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姐姐”,实在给街坊邻居留下了过分深刻的印象……

    被人惦记,有时可真不是好事。

    其实他很喜欢云城,不介意在这里长住下去。可惜,只要有一丝被追查的风险,他就不能留下。

    燕三郎难得悠悠叹息一声,转头望见白猫正在专心致志地啃鸡爪,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我在陈中和的暗格里放进得胜王的令牌,拢沙宗还会继续追查春秋笔的下落吗?”

    “那就要看拢沙宗对这支笔有多上心了。”白猫咬断一节鸡骨,“得胜王可不是苏玉言、陈中和之流可比。染国内乱打得轰轰烈烈,像拢沙宗这样的玄门超然于各大国家之外,通常来说不会出手搅和。”

    她顿了一顿又道:“规模庞大、拥有领地的玄门,一般孤悬于海外,这才不易与陆地国家正面冲突。拢沙界是个特例,除了东面有三大湖之外,另外几个方向都与其他势力接壤。这种玄门,门下本就出产各种各样的异士,都在各大朝廷里面充当中流砥柱、国家栋梁,因此国家对他们原本就忌惮得很。拢沙宗处理国间关系,必须特别小心……你这么看我作甚?”

    她一抬头,就望见燕三郎瞬也不瞬看着她,眼神那般专注,顿时桌上的鸡爪就有些下不去口。

    “没什么。”燕三郎移开了目光,猫儿张着小嘴一点一点啃东西,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敲打桌面,显然惬意得很。表面的萌态和她说出来的长篇大论,真是一点儿也不搭调。

    可是燕三郎又有些羡慕。

    过去许多年,他思考的问题都只有一个:怎么活下去。

    得到什么时候,他也能这样笑谈天下风云呢?

    ……

    车队走到入夜,才停下来歇息。

    翻过这座山,才算离开云城地界。半山腰上建着驿站,车队走到这里就停下来打尖。

    用饭时,燕三郎就听见车队里的客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最热门的话题无非是两个:

    一是玉桂堂在春宁大典上夺冠,二是陈通判被下狱抄家。

    传言经过悠悠众人之口,仅仅是两天的功夫就衍生出了无数个版本,无数种猜测。

    燕三郎默默扒掉最后几粒米饭,找到驿站边上的山泉喝了两口,又洗了把脸。

    千岁就坐在旁边的树杈上,山风吹来,她就随着树枝上下起伏,好似一点重量都没有。

    她今晚穿着一身白衣,在昏暗的山林里也是白得快要发光,多亏此刻对旁人使用了隐身术,否则大伙儿大概会以为遇到了山鬼。

    燕三郎忽然问她:“陈中和还能活多久?”

    “活到他认罪为止。”千岁抚了抚鬓边垂下来的青丝,动作优雅柔美,说出来的话却冰冷无情,“落在异士手里,只会生不如死。如果他够聪明的话,早认罪早解脱。”

    “所以这样最好?”

    “当然了,死并不是最可怕的事。”千岁微微一笑,“可怜他到最后都不知道,是你算计了他。”

    燕三郎看起来安静又木讷,除了她这样的旁观者,谁也料不到他的心眼儿比筛子还多。

    几天前,他从千岁那里讨过来放在陈中和暗格里的东西,是一枚令牌。

    那令牌属于得胜王的手下。

    黑衣人在黟城集市里伏击燕三郎,结果被千岁反杀,他的随身物件也被搜刮干净,这里面就包括了身份令牌。

    得胜王觊觎王位,在梁国造反,有时派人暗杀各地的保皇党,接头时就需要身份令牌。这牌子分作好几个等级,燕三郎放入暗格的这一枚,只有精英方可持有。

    毕竟得胜王知道木铃铛的妙用,派出来的也是最精锐的好手。

    胡成礼就算一开始不知,最后也能查出这令牌的来历,陈中和立刻就会被扣上外邦奸细的大帽子!

    那么他从石星兰那里谋求春秋笔的行迳,也就有了充分的理由——他要将这支笔偷送给自己的主子。得胜王此刻身陷梁国战局的泥淖,有春秋笔相助,许多疑难定可迎刃而解!

    发现了他的身份,拢沙宗还会客气么?自然先把他革职下狱,再打算撬出春秋笔到底被他送去了哪里。

    燕三郎摇了摇头:“亏得他自己争气,私藏了好大一本人情账。”

    好巧不巧,陈中和居然做了一个行贿受贿的账簿,一下子更是坐实了他的奸细身份。毕竟在拢沙宗看来,这让他更像是潜伏在云城暗中活动、收集情报和宝物发给得胜王的探子。

    千岁事先也没想到,他会自己闷声作大死。

    从两人所立之处看下去,云城恰好就在山脚下。即便隔得这样远,依旧让人惊叹于它的庞大与恢宏。

    这会儿已到酉时末,家家户户都掌灯,整个云城就沉浸在一片璀璨华光之中,让天上的星辰都失了颜色。

    他初至云城时,就感受过那样的震撼了,这会儿还是一动不动,观望着那片宏伟、繁华、热闹以及——

    不近人情。

    如果把这个庞大的城市比作湖泊,石星兰和苏玉言身在其中,不过是两颗水珠,连一片浪花都搅不起,更不用说推翻陈通判这艘大船。

    他欺压石、苏二人的凭仗,是权势。

    真正将他拉下马的,也仍是权势。

    和底下的锦绣之城对比,燕三郎的眸光幽暗,就像两人此刻身处的这片荒野,一点光亮都透不出来。千岁抱臂在他身边站着,懒洋洋道:“目光这么深沉,瞧出什么心得没?”

    “还是我熟悉的世界。”燕三郎掉头就走,“一点没变。”

    他熟悉的世界?千岁笑了,俯身在灌木丛里顺手摘下一朵九里香,别在自己鬓边。花儿洁白小巧,却远及不上她的娇美。“我看,你可以开始修行了。”

    (本卷《红颜碎》完,翻章进入全新篇章)


………………………………

第108章 反抢(加更)

    (自本章起,进入《潜龙勿用》卷)

    十岁的孩子孤身上路,勾起同队许多旅客的好奇,时常有人前来搭讪。燕三郎的态度三分有礼七分冷淡,这样走上几天之后,其他人对他都失掉了兴趣。

    又过五日,有两人就选在四更天(凌晨1点…3点)偷偷摸上了他的车。白天赶路太耗体力,多数行客在这时候都睡得人事不省。

    这两人几天前就盯上燕三郎,看他孤身跟车没有倚仗,不仅单独包了辆马车而非骡车,又时常从小店买些吃食,不像穷人那样默默就着清水啃干粮,于是打算从他这里弄点零花。

    对了,这小子好像还养了只异种白猫,他们见过这猫上下车、进出草丛,还知道回去找主人,又漂亮又乖巧,看起来挺值钱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车把式次早天不亮醒来,先去草丛里撒了泡晨尿,又啃了个大饼,喂马儿吃了点草料清水再把它套上车。树上毫无预兆地“扑啦啦”飞过一大群蝙蝠,马儿受惊往前跑了几步,带动车厢往前溜了两丈。

    车把式赶紧追上去安抚马儿,低头一看不禁皱眉:车辙很深,好巧不巧,马带着车陷到一小片烂泥地里去了。

    他叹口气,只得驱着马往外走,一边却觉奇怪:

    车里只睡着一个瘦小的孩子,怎么份量突然变得这么沉了?他经验丰富,这一上手就能判断,至少是两个成年人的体重。

    车身的颠簸好似惊醒了里头的人。车把式听到“唔唔”几声,像是有人被捂着嘴。他吃了一惊,赶紧去掀车帘子,却见里面赫然多了两个乘客!

    那两人都不短小,叠罗汉一样被扔在地上,双手给缚在背后,嘴里还塞着麻布。车把式看到其中一块时,才知道自己早上寻不见的擦汗巾子原来用在了这里……

    燕三郎在短榻上睡得正香。他个头瘦小,在成年人稍嫌局促的榻椅上还能伸展开来,并不憋屈,况且他还抻着一条腿拿底下的两人当了垫子……

    桌上置着个竹篓,还有一只白猫。光线随着车把式掀帘照进来,猫儿就睁开眼,压肩翘P股伸懒腰,做个标准的屈体向前。

    然后,她跳到地上那个汉子脑袋上,一下一下抓了起来,就当每天清晨的磨爪。

    那人脑门儿上一下被抓出好几道血口子,头发也不知被薅掉多少,他眼睛瞪着车把式,“呜呜呜”叫个不停。

    车把式:“……”原来声音这么发出来的。

    车队的行程因此被耽误了两炷香的功夫。

    领队听说此事,立刻就将两人提了过去,当着所有人面前审问。

    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