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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魔王娇养指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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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感受到他对自己的亲近,端方立刻道:“你依着马掌柜的要求照办就是,但他说的这些话,你不要再对第三个人说。”
燕三郎眨了眨眼:“怎么?这话很机密?”
“嗯。”端方肃容,“祸从口出,你要小心这话给你引来杀身之祸。”
他见燕三郎仍有些懵懂,不禁伸手拂乱他的头发:“大人的世界复杂得很,你照办就是。”
“哦,好。”
再走几步,就到燕三郎的院子了。端方送到这里就止步,目送他回院才返身走回去。
路过主街,他找到一家还没打烊的酒肆买了一角烧酒。手头没有零钱,端方拿出七钱银子,对方倒找了一堆铜板。
悠悠然回到自己下榻的精舍,他把门窗关紧,才取出方才收获的一堆铜钱。
铜钱里夹着一张小纸条,被折成了指甲盖大小。
端方展开来看了一眼,面色微沉,因为上面写着:
三日即至。
这也太急了吧,是对他不放心吗?
他指尖冒出一小团真火,将纸张烧尽,这才举起酒葫芦,嘴对嘴咕嘟咕嘟喝将起来。
一角烧酒有六斤多,能灌满两只酒葫芦,却抵不住他两刻钟就全下了肚。然而端方越喝眼神就越清醒,到最后精光四射,咄咄逼人,与平时的温暖和煦已是判若两人。
喝完烧酒,他顺手将葫芦一扔,又去提笔,写下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潜龙勿用。
每一落笔,皆是铁划银钩,张扬凌厉,转折间见杀气纵横!
待他扔下笔墨,这四字跃然于纸上,仿佛真要张牙舞爪,直升九天!
这与他平日清秀尔雅的笔迹,截然不同。
“潜龙勿用,嘿嘿,潜龙勿用。”
他喃喃自语,拿着这张宣纸看了好久,这才将它烧掉。
纸化飞灰,端方的神情又恢复成往日的淡定平和。
“快了。”他对自己道。
……
风波早就过去,四下又恢复了平静。
燕三郎打了一桶井水,一边冲洗屋里的血迹,一边开声问道:“你从杨衡西和马掌柜那里,听见什么了?”
一缕红烟从木铃铛里飘出,红衣女郎坐在他床上,低头看他干活儿。
方才他有意在柳、马二人密议的屋外设法逗留,就是想借助千岁灵敏的耳力。
不过这一回,他要失望了。千岁摇头:“那姓杨的布了个结界,声音传不出来。”
燕三郎做完活计也出了一身汗,当下打水冲了个澡。这时距离天亮只有一个时辰了,他得抓紧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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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燕三郎还未来得及去衡西商会,就先被传唤到官署,署尹要求他把昨晚的细节再多重复几遍。
这也是审讯的一种重要方式,如是谎言,多问几次总会露马脚的。
燕三郎不惧。
作为受害者,当然最重要的是身为衡西商会的一员,他亦有权从官署这里询问嫌犯口供。不过对方以他年纪还小为由,轻易将他打发走了。
燕三郎也不生气,走出衙署才去询问千岁。她耳力惊人,衙署里又不像杨衡西的书房那样设置结界,她就把周围的声音听了个十成。
要知道,胡文庆案是今天的爆炸性头条,看过文书的小吏都会私下讨论呢。
白猫趴在他肩头:“据我听见的,把无用、夸大、臆测的部分都舍掉:胡文庆还未恢复神智,但他的同伙供认,有人替他们打开了地窖的门。”
“谁?”
“不清楚,门是突然打开的,外头还丢进来一把匕首,让他们自解束缚。等他们走出去,外头的守卫也被打晕。”千岁转述她听见的话,“他们轻易逃了出去,结果胡文庆潜回家时,发现婆娘病发,已经死了,等不来他的治病钱。”
燕三郎手上活计一顿。是了,他想起胡文庆昨日在账房发怒时曾说过,妻子看病缺钱,看来确是顽症。
“他们几人一合计,柳沛是呆不下去了,非跑不可。但既然横竖都得离开,胡文庆就想报了仇再走。”
燕三郎懂了,指了指自己:“我?”
“当然是你。”千岁嗤笑一声,“难不成是衡西商会吗?”
她的声音里满满都是讥讽:“要是没有你,他们卷走价值三万两银子的资材,后头自行辞走,这辈子吃用不愁;偏偏你要细心查账,把人从天堂直接拉下地狱。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他们跟你岂非已有不共戴天之仇?”
她慢悠悠道:“他们连你的想法都死好了,即是尽量不要见血,最好是捂住你的口鼻,令你窒息而亡。”
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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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又要溜了
“咱们住的地方本来就被讹作凶宅,死了一个自然也能死第二个。你的死说不定是凶灵作祟,别人未必算在他们头上。”
燕三郎面色如常,在路边买了两个包子:“看来,我对他们下手太轻。”
“你心太软,手就太软,这是缺点,得改。”千岁笑道,“否则柿子都挑软的捏。衡西商会找他们算账,他们就找你算账呀。要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为什么连去找衡西商会晦气的念头都兴不起来?”
燕三郎低声道;“胡文庆也是被人算计。”
“那是当然。说不定胡文庆的婆娘都死得蹊跷,不然怎会时机掐得这样好?他前头犯事,她后头就死了,无缝衔接。”她顿了一下,“你还记得在账房里初见胡文庆的模样么?”
燕三郎点头。
“那种人平时对人唯唯诺诺,表面客气,内里却暴躁易怒,又要时常自抑。一旦受了刺激就忍不住了,总要迁怒才能发泄出去。”
燕三郎想起胡文庆前恭后怒的情景,确与她说的相类。
“算计他的那个人,对他这种性格把握清晰,知道如何激发他的仇恨,利用他的怒火。”
“那会是谁?”
“我怎么知道?”千岁翻了个白眼,“事关自己小命,你也要开动脑筋好么?”
“想不出。”燕三郎耸了耸肩,“眼下最可疑的,是端方。”
千岁道:“车队被截杀,胡文庆找你报仇,这两件事看着风马牛不相及,但其实都与一样东西有关。”
燕三郎精神一振:“什么?”
“衡西商会。”白猫打了个呵欠,“你仔细深究,这两件事其实都围绕衡西商会发生。被截杀的车队自不用说了,胡文庆为什么能来找你,还不是幕后有人放他出来?那么这人为什么要对付你?”
“我在本地并未树敌。”燕三郎接下话头,“幕后人要找的不是我,而是刘一召的东西。”
“刘一召又是衡西商会的掮客,他那东西是要交给马红岳的。”千岁轻笑,“所以你说,事情归根到底是不是又回到衡西商会头上?”
燕三郎嗯了一声。
她抛出了结论:“所以你现在危险了。”
燕三郎足下一顿:“我?”
“嗯哼。”她悠悠道,“端方也要情报,马红岳也要。现在他们要的东西都在你手里了,你不危险谁危险?”
燕三郎头脑却很清楚:“他们不知道。”
“不知道,但可以怀疑呀。”千岁冷笑一声,“这几位杀人哪里需要证据?但凡他们起疑,无论哪一边,想捏死你都只要伸一根指头就行了——我说的是白天时段。”
“所以你的建议是?”
“溜。”白猫缩回了书箱里,“挑完秘术之后,你就溜了吧。留在这里徒增危险。”
燕三郎想了想:“好。”
有危险的地方,他都不愿多呆。这几伙人最后要怎么掐出生死,跟他有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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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就是足足五天功夫。
就在燕三郎都以为马红岳忘记了自己的承诺时,徐管事来找他了:“东家说了,让我带你走一趟库房。”
声音里不无羡慕。
他是个普通人,对这些异士才重视的秘术没有多大兴趣。可他羡慕的,是两位东家对燕三郎的重视。
这几天,徐管事已经得知燕三郎的惊魂事件,这时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拍品都藏在主楼后面的库房里。那是衡西商会的重地,闲杂人等一律滚远。
徐管事带着燕三郎,从前到后一共经历了四道关卡,出示给每一道的守卫的信物都不同,有的是马掌柜的手令,有的是徐管事自己的印信。最鸡贼的是,你走到守卫面前,他只伸手不吭声,根本也不告诉你需要的是什么。
走过所有关卡,徐管事才打开最后一堵沉重的大门,里面是一排又一排货架,上头摆满了东西。
千奇百怪、琳琅满目。
这里几乎没有东西是他熟识的,除了百来种药材,那品相也是一样赛过一样完美。
还有一些外形古怪的物件,他确信那是法器,因为它们能勾得他身体当中的真力蠢蠢欲动。
《饲龙诀》令他的真力小龙格外活泼,比其他异士的真力要好动得多,也灵敏得多。
以燕三郎定力,此刻也看得眼花缭乱:
要是能全部打包带走,这一下就发财了吧?
他耳中更是听到木铃铛里传来千岁的欢呼声。声音转化为特殊的波动,只有木铃铛主人才能听见:
“哟喝!琉璃灯都开始躁动不安了。”她虽然看不见外头场景,却可以感受到本命法器的急不可耐,像人饿了几天以后看见满桌大餐,“东西真不少,虽然品质不见得高到哪里去,但、但琉璃灯不挑!”
燕三郎不理会她的胡言乱语。这回他没带书箱进来,按这里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带着容器进来取物,以防挟带。
这里头的东西少了一样,他都吃不完兜着走。
是的,徐管事知道他爱猫如命,到哪里都要带着那只白猫。可是库房重地岂能儿戏,这回强行要求他卸猫才能入仓。
所以可怜的白猫就被绑在商会副楼,千岁要求它呆在那里乖乖睡上一觉——她要随着燕三郎进库挑书,暂时就只能离开猫身,单以灵体寄在木铃铛里。
另外,端方没来。
燕三郎有些奇怪,这人前几日分明说过要陪他进来选书。
“端方呢?”
徐管事笑道:“他今日告假,说是离城去办事。”
燕三郎哦了一声。这么不巧。
不过哪怕端方在商会里的身份和名声超然,可是在这个重要的仓房里,他也属于闲杂人等啊,能不能进得来可不好说。
“不要乱看,不要乱碰。”现在徐管事在前头领路,燕三郎后面还跟着两个库房守卫,以策安全。
七拐八弯,徐管事的脚步终于停下:“在这里了。”
秘法、神通、心诀,这都归在“奇经类”里,有别于普通的药农工商“书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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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挑选秘术
眼前这个不到五丈见方的小屋,就是存放奇经文卷的。屋里四面都是架子,没有窗户,只有上方一排气孔用于通风和微量照明。
搁在架子最上头的是孤本,都用黑箱子锁住,箱身上贴个标签。
其他的,都整齐码在架子上,一共占满了三个大架子,可见衡西商会为本次夏拍准备之丰富。
徐管事指着这些道:“三掌柜说,你在这里可以挑三本。你只能进来这么一次,没有退返的机会,可千万擦亮了眼,好好挑选。”
说罢,他和护卫就退开两步,任男孩自选。
只有燕三郎能听见,千岁呸了一声:“没诚意,也不派人解说。”燕三郎才开始修行不久,即便放着这么多秘典法门在他面前,他也不会挑选啊。各人体质、基础、亲和度都不同,随便挑三本未必就能练,练了未必就好用。
如果在发卖会上,这就要有专门的拍卖师详细解说,才方便买家分辨,马红岳也太鸡贼了,只派来一个对秘法一无所知的徐管事领路。千岁没好气道:“你念给我听。这里被布下了控灵阵,防止别人使用五鬼搬运术来偷东西。我一旦露面,会触发警报。”白天,她只能是灵体。
她顿了一顿,又道:“这活计果然还是交给端方来干比较好。”在龙游商会,端方给燕三郎解说得不错啊,那本《饲龙诀》就是当时买下来的,“另外,我估摸着因为端方跟你走得近,马红岳对你也存了试探的心思。哼,不管了,这回一定要让他肉痛个半死!”
这个世道绝不缺燕三郎这样的孤儿,但一个人就能去商会当账房,又有胆子独住凶宅的,那真是少之又少。何况燕三郎还打算自己修行,综合他身上种种怪异之处,即便马红岳亲手把他招进商会,现在也起了疑心。
当下,燕三郎就看着册名,一本一本念了下来。
“《奇经瑶柱论解》……”
“不要!”
“《明华阴骘》?”燕三郎好像在自言自语,“价格标得很高。”这么薄薄一本,就要五百五十两银子。
“呵,那是拿来唬弄冤大头的。阴骘就是阴德之意。”千岁冷笑,“说是经法,反倒宣扬行善积德,不求回报。德善这东西,现在对你没有任何用处!”
燕三郎本来都拿起来翻了两页,闻言又塞了回去。他心底清楚,阿修罗不修德善,对这本书必定嗤之以鼻,说话或许过激了些。但她有一点说得对:有木铃铛在手,他无惧业力,所以德、善这两样东西对于急缺外门神通的他来说,现在的确没有什么大用。
燕三郎这里不紧不慢,一边看还要一边念念有辞。徐管事在一边候着了小半个时辰,终忍不住道:“三郎啊,你挑好没有?”
“还没呢。”燕三郎回头冲他一笑,脸上满是稚子的纯真,“书太多,我挑花眼了,要能有人来解说一下就好了。”
“哎呀,这个……”徐管事没能领会马红岳的意思,但记得三掌柜说过,除了守卫,不许再有第三人进库房,所以拍卖师是带不进来的。“那你慢慢选,慢慢选哈。”一转头,叫守卫给他送了把椅子过来。
又过半个时辰,他坐在椅上,手边还多了几样点心,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很英明了。臭小子在这里消磨太久,他连午饭都没吃上。
燕三郎已经挑好了一本剑诀,名字很奇特,称作《虎扑》。它的位置很显眼,在三层架子上摆在正中偏左的位置。
千岁正是要他从最中间的书诀开始挑起:“人家也不傻,虽然这不是杂货铺的货架,但最好的东西肯定会摆在最显眼的位置,方便拿取和记录。你要是想去犄角旮旯里面找宝贝,未免小瞧了商会的鉴定师。就从这里挑起吧,能节省我们的时间。”
燕三郎拿起《虎扑》,这册子很薄,才二十余页,他飞快念了前面几句,以及最后几句口诀,千岁就拍板道:“行,就是它了。”
剑诀选好了,接下来是身法。按照千岁“打不过也一定要跑得过”的真知酌见,燕三郎最后选定的是《逍遥游》,练成以后,平时可以矫健身形,关键时刻就有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能力。
剑诀和身法都挑好了,花费最多时间的,却是第三本书。
该给燕三郎选配什么样的秘术?并没有方向可定。
千岁又不能正大光明溜出来察看,只能听他一本一本念叨,这就花费了无数时间。
最后,她在两本奇经《开阳》和《青谲秘录》之间摇摆不定。
前者是一门逆转真力、短时爆发的秘术,对力量和身法会有短时的加成;后者么,则收录许多诡谲秘法,尤其是阴蛊、巫毒和鬼蜮之术。放在拢沙宗弟子眼里,这大概就是下九流的物事,专门害人的花招。
不过千岁却很感兴趣,按照她的原话:“你未必要练成,但一定要心中有数,今后才能少中算计埋伏。”
这两样,她都很心水,但拿主意的是燕三郎。
在徐管事支着下巴打盹的功夫里,他最终选定了《青谲秘录》。千岁问原因,他只答了两个字:
好玩。
千岁倾倒。
的确在一个十岁男娃的眼里,这些花样百出、效果层层翻新不重样的秘术,比起一门固定功法要有趣得多。
这小子也没甚玩具,就让他玩这个好啦。她不负责任地想道。
那厢徐管事长长打了个呵欠:“选好了,不反悔?”
燕三郎拿书在手,重重点了一下头:“嗯!”
徐管事这才将他领回了主楼。
马三掌柜今日有事外出,所以燕三郎是被直接领到了大东家杨衡西面前。这是马红岳拍板的事儿,那么燕三郎选好的书,就要交给东家过目才行。
杨衡西浓眉挑起老高:“这三本,你确定?”
燕三郎点了点头。
杨衡西指着《虎扑》道:“你该不会是看它标价更贵,所以选了它吧?“
………………………………
第142章 出事了(加更)
“这本虽好,可行诀要旨如猛虎扑击,需要施用者筋骨强韧、气血盈鼓,如是拢沙宗弟子,至少要精修心法内诀五年以上,方可试练之。”他上下看了燕三郎一眼,“你——?”
这小子比同龄人偏矮又偏瘦,显然基础打得不好。学这虎扑之术就像小孩抡大锤,经脉根本不足以支撑,恐怕最后反伤自己。
燕三郎眨了眨眼:“那么我去换过?”他有千岁,就有作弊利器在手,只要通读一遍,魔女肯定就能全部记下。杨衡西要是肯让他换过一本,那是最好不过。
有便宜,为什么不占?
杨衡西一噎,没好气道:“你当库房重地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进,想换就换?过些年你打好基础,再练虎扑术不迟。”
想进想换,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儿?燕三郎“哦”了一声,脸上却很恭谨。
“行了,下去吧。”杨衡西见他没有违规挑拣孤本,也就放他离开了。以他的眼光来看,燕三郎挑的这三本书,只有最后一本《青谲秘录》对他能有些作用,毕竟这里头有一部分秘术对己身修为要求不高。至于剑诀和身法,一个过于凶猛,一个过于空灵,像燕三郎这样根基薄弱的子弟是不可能练好的,甚至会因为行功问题而走火入魔。
是的,他已经看出燕三郎今后注定是个散人,成就有限。
当然,这关他杨衡西什么事?
燕三郎转身走了出去。
他回副楼抱走白猫,其他账房先生道:“这猫真是离开你一刻都不行,这两个时辰躁动不停,不似往日乖巧。”
燕三郎抚了抚猫头笑道:“可不是么?”
是你个头!已经借机附回猫身上的千岁瞪了他一眼。
今日满载而归,他带着猫和三本书诀,从商会正门大摇大摆离去,就和过去数十天一样。没人知道,他把所有行头都收在书箱里了,说走就能走。他在小院里留下一张字条和多一个月的房租,算是退租了。
现在,他溜之大吉。
燕三郎刚刚离开街心,千岁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马三赶回来了,有情况。”
男孩走入拐角之前回望最后一眼,恰好看见三掌柜马红岳爬下一辆马车,往商会大门而去。
他的脸色很不好,在凝重中竟然还有一丝狞厉。
“快走,迟则生变。”
燕三郎赶紧回身,悄然离去,他心里同样有不祥的预感。
商会门口,马红岳心事重重,也没心思往别处看,自然就没有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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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红岳一路风风火火冲进主楼,砰地一声撞开门,在杨衡西微愕的目光中身体前倾、按住桌面:“出事了!”
“怎么?”
“被截杀的贵宾,他们死前被洗劫的东西,如今居然放在閬城、布县、鞠城的衡西商会分部出售,有三件甚至出现在拍卖会上!”
杨衡西勃然变色:“怎会如此?撤下来没有?”
“撤了,但来不及了。”马红岳苦笑一声,“这还是阆城城主发现的,刚刚给我下了通牒,限衡西商会两天之内给出说法,否则就要将衡西商会赶出閬城,永不得进,同时他已经上告拢沙宗。”
杨衡西眉头都要打结了:“那几个分部怎说?”
“还未收到布县、鞠城的消息。”那两个地方比较远,“但阆城分部说,那几样东西是前些天有生客拿来卖的,都要求一口卖断。品质不好不坏,未达到上报总部的要求,所以放在每周一次的小拍上了。”商会在各城的分部众多,各地之间交通讯息传递不便,被杀掉的权贵丢失了什么东西,连衡西商会总部都未必尽悉,这些各城的分部当然更不清楚了。他们在交通发达、人口稠密的城池做流水生意,收进来的东西不错,很快就会安排上架或者发卖,力争资金快速回笼周转。
“不好不坏?”杨衡西满口钢牙咬得喀吱作响,“这是想弄死我们!”
能拿出赃物去卖的,当然只有凶手!
他们从死者身上抢走珍宝,却只挑了中等品质的物件卖给衡西商会分部,以防他们上报总部,惊动了两位东家。要知道衡西商会的夏拍快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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