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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1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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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霆二号怕杨妙真倾斜,不等李霆示下,抓紧时间挑拨:“怎么服众?仗打一半回来夺权?”这也是他们认为他们主公李全的高妙之处:不可能亲自来夺权,现在李全还在外面抛颅洒血。
“打完了。看不见么?”慢了杨宋贤片刻凯旋的红袄寨兵将,昂首阔步把缴来的敌军兵械全都朝前堆,态度嚣张,气势凌人,真心实意地支持三当家夺权,“纥石烈桓端差点没被三当家砍死,说什么回去找军医,其后一直缩头怕死,笑死人,咱们便直接帮着王琳干回去了!”“摩天岭暂时无忧,大家且放心吧。”“有三当家,都别怕!”“还是跟在盟王身边的会打仗啊!”“不不不,是鞍哥调教得好。”
李霆瞪了一眼他的二号麾下,示意闭嘴,只因越说越助长对面气焰。从刚才咬到舌头就一直沉默的他,其实已经心乱如麻了很久,脚如灌铅,背脊发凉——
杨宋贤,既是杨鞍的堂弟,又是林阡的结拜三弟,抗金联盟和红袄寨的最强纽带,可为什么竟被李全集团从头到尾全体忽略、到现在才发现?是因为徐辕障目,还是因为……他自己隐身?
是后者吧!原先不起眼的细节陡然就串联成线——这段日子来,这个可怕的杨宋贤,他很少和徐辕柳闻因陈旭靠近,原是为了在红袄寨寨众面前避嫌从而积累好感,他对原本交谊很深的解涛束乾坤毫不留情,原是在洗刷旧丑、闷声不响地建功立业!他居然从那时候起就想着,万一哪天杨鞍、徐辕和李君前甚至林阡都被李全害死,他要站在李全的身后狙击、对着李全的后脑勺就是一剑,一击致命!
但李霆很快也注意到,杨宋贤的这番剧变,就连留在这里的几个十三翼都面露惊诧,也就是说,杨宋贤并没和盟军有过合作,所以杨宋贤是背着林阡的?对啊,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杨宋贤筹谋得很可能比想象中更早,几年?几十年啦……
李霆不寒而栗、毛骨悚然,这世间,竟然有人比他主公李全还深谋远虑,为了侵吞红袄寨的寨主之位,装天真、装无意、装玩物丧志很多年!什么只爱大理第一美女,什么和林阡吴越兄弟情深,骗鬼啊,成大事者前期所做的一切都是铺垫、展露在外的也只是烟幕,说他是抗金联盟和红袄寨的纽带、其实他是想在抗金联盟和红袄寨都获得支持吧……李霆不得不对这可怕的杨宋贤又佩服又畏惧!
以李霆为首的宵小们万万没想到,害得了徐辕,防得了李君前,却漏算了这位表面看清新无害的杨三当家,他,玩起阴招居然这么游刃有余,直接对李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先利用李全对杨鞍徐辕李君前等人一箭数雕,此刻,赶在李全预热完“寨众接受新主”进入推举阶段的重要关头,插入进程捡漏!
这突如其来的截胡,教李全暴露了野心还很有可能白白暴露!!这下好了,杨宋贤要成红袄寨新主,和短刀谷林阡、小秦淮李君前三足鼎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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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的野心当然有可能白白暴露、费力不讨好徒为他人做嫁衣——因为杨鞍的命戛然而止在“杨鞍装作维持原状,在徐辕和李全之间徘徊不定”。虽然现实中,杨鞍是装的、只不过没装好,才引起李全杀机,可是世人眼里又没看见杨鞍是装或没装好,他们只会觉得,徐辕和李全在杨鞍那里的可信度仍是原状里的五五开,如此,便导致了徐辕李全以外第三者的有缝可钻,有机可乘——话说回来这真不是李全杀杨鞍的最佳时机,若是坚持初衷,倒也好了……
正是因为这个可恶的五五开存在,起先李霆通过构陷江星衍李君前、拼命弱化徐辕存在、拉拢杨妙真等方法,帮李全骗到的也只是将近八成寨众而非十成。只要存在那两成,那两成和这八成之间便会一直有相互作用力,那么“此消彼长”就会永远存在、往复不断。
不过,李霆本来想,那两成是松散的,及不上这八成里至少有四成是凝聚、四成还观望。
可如今,杨宋贤的出现,竟把那松散的两成拧紧,更顷刻就吸走了这边的四成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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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太简单,你李全确实是鞍哥遗嘱里的二把手,可你怎么当到这二把手的没掂过自己几斤几两?如果不是郝定石硅一直在西线跟着林阡磨砺,如果不是彭义斌也去了河南湖北刚回,如果不是我杨宋贤要还韩侂胄的人情债,这红袄寨,轮得到你李全说话!要比谁更得鞍哥欢心是吗,问哪个山东的绿林豪杰他们都说得出,从小到大抱着杨鞍手臂笑嘻嘻“有鞍哥,不打紧”的少年是谁!你李全,又是哪年冒出来的!
资历,功名,武力,关系,哪样不会使他成为从排行榜上杀出的一匹黑马,而且他还轻而易举就窃取了杨妙真的那一千票……
六比四?还不止。这当儿杨宋贤已经主宰了局面,却还向寨众重点铺陈着天骄徐辕的“以德服人”,修补盟军和红袄寨的关系,教冷汗直流的李霆险些没当场晕过去,原来我想岔了,杨宋贤确实一直藏拙,确实凶狠可怕,可他,居然不是为了他自己……
杨宋贤时不时地回头往他这里看,好像在判断他,又似乎在嘲笑他,更仿佛在透过他对李全宣告:无意于权斗不代表我不会。玩阴的,我奉陪。
这一刻的李霆就像几个时辰前遇袭被刺的徐辕一样,因为始料不及,所以大势已去:主公,我有负所托!
满心都是“杨宋贤太阴了”的李霆,完全没分析出自己败在哪里。
其一,李君前不是如他所预期的那般理屈词穷狗急跳墙被逼走,而是临危不乱据理力争迫于徐辕生死才以自黑形式主动走,却给盟军留了一大块可用的信任根基。所以,李霆的“退”本身就没成功,表面的八成时时有锐减成四成的可能性而不自知。
其二,杨宋贤的出现成功对接了李君前、抢在盟军优势坍塌之前重新撑起,以自荐形式在红袄寨获取六成支持,并由他重提徐辕重塑林阡、为盟军讨回公道并站稳脚跟!到乱局平息之际,李全的拥趸已降至三成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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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标题出自古风歌曲《战惊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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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7章 巧言如簧;丹诚似铁
待到彭义斌、李全等任劳任怨的小当家们结束战斗回到月观峰来,看到这既定事实要么面露喜色要么只好吃瘪,还能说什么?杨宋贤也并非没劳没怨啊,他回来早只是因为他离开得早,早在危难来袭的第一刻他就义无反顾地携剑出阵以攻代守了!怎么辩驳?服众极了!
更别提他是红袄寨建寨伊始就在的几个元老之一……红袄寨的寨众们陆续被唤醒记忆十几年前山东盗匪还是青虹帮和黑风寨最大,若非他杨宋贤的潺丝剑辅助杨鞍开疆辟土,未必有后来红袄寨的一枝独秀。那时候别说没李全什么事,刘二祖、国安用与之相比都黯然失色!
于是乎比想象中更快就尘埃落定,李全集团从上到下不知有多尴尬,毕竟“二当家没了,不如李当家取代”诸如此类的话已然出口、覆水难收,不仅毫无用处,而且徒增凶嫌,使日后李全的夺权之路愈加难走……占了红袄寨总数不到三成的李全拥趸里有这么一成铁杆,野心既然已经暴露,无法舔着脸或壮着胆再留在泰安,他们不愿任由杨宋贤惩罚或摆布、不想去面对打散重编或势力重排,因此最早作动
这些人自动自觉、破罐破摔地独立了出去,借口说“鞍哥已死、不信其他任何人”,连夜留信私下出逃,或“解甲”或“降金”地带起对红袄寨不利的节奏……
只有李全自己清楚,他们中的不少人本来就是金人,不受控制,尽管今次还算诚心,可所作所为还是在拖他后腿现在跑路,有什么用!无胆鼠辈,怕死罢了!
好在李全在这场大战中的表现还能拉得住另一成来自宋方的铁杆拥趸的好感,方便他继续骗他们上自己的船为自己摇旗呐喊。他们人再少,都是他日后驾驭红袄寨的根基,所谓“板荡识忠臣”,这次月观峰站队也不是完全没收获,他们告诉他,不管发生什么事,哪怕占尽劣势,他们也都信任着他拥戴着他。
这些人大半都和他一起留在了红袄寨里,接受着杨宋贤那七成拥趸的指责或猜忌或调查,坚信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里,期待终有一天能拨乱反正拨云见日。
剩下的那一成不用多说,李霆,李霆二号,李霆三号……半金半宋,奉他为主公,平日就诸多交往,算是他李全势力的核心层,他们了解他,帮助他,陪着他李全死撑和越来越憋屈憋屈,李霆怎么可能不憋屈!杨宋贤无耻啊,美其名曰“暂时稳着”,实际还不是和我主公一样是“夺权”吗?太讨厌这样的阴险小人冠冕堂皇!李全虽不想流露出和李霆一样的憋屈,但在事发后的前几个时辰,也一度感觉到在麾下们面前没脸。
不过,几个时辰之后,将近黎明的时候,李全还是恢复到了平素的心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无论如何,我们现在都只能缩在红袄寨的一隅,一边接受现实认败,一边重新寻找天时。
“今次失败的原因,是我们都看走眼了。”李全对李霆说。
“是啊,真的没想到,挂名老三,置身事外多年,从来悠哉悠哉……”李霆附和,看法一样,垂头丧气。
“不过,失败不可怕,是教训也是经验。”李全却露出一丝人主才有的笑。
“啊?”李霆赶紧收起憋屈,生怕和李全步调不一。
“甚至……它也是一种变相的胜利。试想,如果像杨宋贤这般可怕的韬晦藏到最后?我倒感谢他提醒我注意到他。”李全冷笑,说,杨宋贤从暗到明跳得早了,现在他亮出来就是给自己枪打出头鸟的。
还是那句话,两成和七成既然存在,那它们之间就必有相互作用力,永远都会此消彼长。杨宋贤如果真是李霆想象中那种老谋深算的野心家,那也许李全就真的被杨宋贤一锤定音永无翻身可能了,等着金军抛弃他去找杨宋贤当傀儡吧;可杨宋贤那么着急地当场就帮徐辕拉拢人心又给李君前澄清事实,反倒教李全松了口气:
现在离结局还早得很,所谓的尘埃落定并没那么快,既然杨宋贤仍是林阡的人、临时起意才硬着头皮假夺权,那他的优势就只是暂时的,经不起和我李全的拉锯金军依然和我站一边,杨宋贤未必能撑得住红袄寨,而且还会搭上他自己,毕竟对我李全而言,拦路者死。
这个道理,李君前自然也懂。
天明的时候他回到这个暂时被杨宋贤存亡继绝的月观峰下,一方面感叹着这一局终于被明白人占了上风、正是那两ChéngRén的善良坚定将其余五成给濡染了;而一方面他也难免担心杨宋贤的处境。与亲自来迎的杨宋贤一同拾级而上时,李君前不得不向他提及吴越,提及姜蓟,提及李全:“一旦听闻天骄遇袭,盟王很可能立即动身,但这一去一来至少十日。这将近十日的空隙,你就得一直当着李全的靶子,可你原先,只是杨鞍和盟王的桥梁……”
老实说,虽然提防着金军在林阡来之前狗急跳墙,李君前却也没想过杨鞍和徐辕会一战两落,山东的舞台这么快就改朝换代……
杨宋贤抱剑笑着说他也懂但他不惧:“形势不同,角色自然不同,那时候需要我做桥梁,现如今需要我当靶子。李帮主放心,我尽力。”
他不出马谁出马?过去的那些年,他是真的一帆风顺,在家有鞍哥,出门靠胜南新屿,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人保驾护航,但人总是要长大面对风雨的,当存在比你更需要呵护的弱小,你就得去张开甚少张过的羽翼。
何况,他本就不是宵小们想得那样事不关己,他打小就挂嘴边的口头禅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后来一心追逐的妻子,最爱临摹的书画也是“莫把江山夸北客”“男儿何不带吴钩”……
“危难之间不顾个人挺身入局,杨少侠,实在高义。”李君前带着感谢的语气,他自己倒不是没这个能力,却因为没有资格,而怕能力太强、反倒火上浇油。
“哪里的话,还没谢谢李帮主。在天骄命危和蜚语流言压顶之际,李帮主宁可牺牲自己,第一时间率领小秦淮退出局外。”杨宋贤叹息,虽不在场,怎会看不出李君前的义薄云天。
“谢什么。都是为了盟军。”其实他俩是一样的人,只不过面临困境的方式不同,一个隐忍,一个笑对,一出一入,只为死守着三峡旁歃血的约定。
“好,话不多说,这就带你去看天骄。”杨宋贤笑着说,徐辕是比李君前早半个时辰被柳闻因带回来的,现在正被柳闻因和杨妙真等人照顾着。
“已经脱离性命之危了?那敢情好。”李君前知道危机过去,知道暂时可松一口气。
夏风轻拂,隐约暖意。黎明前,山林里不时可见几点流萤扑朔。李、杨等人这一路往最顶上去时,李君前注意到杨宋贤还时不时地以袖笼了几只,初时不解,后听几个十三翼窃笑,才知是杨夫人喜欢。
“唉,这才是真的杨少侠啊,昨晚上突然见他变脸,我都懵了。”“我也是。”十三翼都说。
“是啊,为什么谁都没有事先招呼?”李君前赶上几步,问。
“还不是怕胜南知道了不高兴吗。”杨宋贤笑道,“前几天,连天骄都挨骂了。”
“那是他自己问题,还好意思骂人。”李君前直摇头,笑骂林阡动身晚。
不禁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个简单的理由,世上伪言巧似簧,唯有丹诚赤如血,小人们又怎会了解这般的交情,恐怕还会在背后诸多分析杨宋贤的私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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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8章 沉舟侧畔;病树前头
天快亮时柳闻因刚好出了屋子,远远看到李君前和杨宋贤并肩往山上来,她在长吁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得满怀感激。
此刻多轻松,当时多紧张,红袄寨寨众们可能还不知道,徐辕和杨鞍的先后遇袭不仅教泰安濒危,还猝然降给盟军另一场意外灾难宋军的情报网曾经断过,落远空一度找不到主将联络!
好在这么大的缺口终于随着李君前和杨宋贤的迎难而上被神速填满,令李全集团和花帽军的那些宵小都没来得及会过意来、属于他们在暗处战场的优势就已经稍纵即逝……
当然感激李帮主和杨少侠,是因他俩这不约而同、默契备至的力挽狂澜,才使盟军和红袄寨不至于因为主帅的倒下就陷入万劫不复。柳闻因想,人和人还真是不一样,眼见靠近了权力巅峰,有人一脸崇拜甘当拥趸,有人满心嫉妒为取代而攀登,有人则两袖风萤来去从容;但正是因为人心一个和一个不一样,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意料之外吧,如果说徐辕哥哥猝不及防于人性的黑暗无情,那么李全集团,无疑功败垂成于人性的光辉大义。
她从这一夜络绎不绝的逃兵看出,李全和金军很早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盟友关系了,但徐辕陈旭也曾对她分析,金军与李全有过多次的不诚和不满明明双方互相深植、彼此平等,金军居然还对李全屡屡失信,而且李全也能对金军诸多容忍?其实也不难理解,前几局,金军都只是在循序渐进地试探着李全的底线,而这些试探对李全来说,是心照不宣、小闹怡情。
换而言之,金军和李全是一种“明知对方在容忍或不诚,却因为头号劲敌永远一致,而胆敢一次又一次背后相托”的互惠互利,虽然他们的合作一直不纯粹,但对对方的算计始终把握着分寸。这样一种微妙而复杂的关系,势必随着头号劲敌林阡的临近而更加坚硬,渐渐地,他们的互相算计会退到次要位置甚至完全消失,两股力量将成为某种意义上的绝对互信。
可怕吗,当然不。古人云,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败则倾;以权相交,权失则弃……唯以心相交,方能成其久远
李君前也许都没计算过,他的退出给盟军避免了怎样的麻烦;杨宋贤可能入局前都想不到,他若振臂一呼拥趸会有多少。他二人便如这黎明前的千灯万火,承接天光,勾勒江山,教柳闻因心里无比笃定:无论怎么波折,最后的胜利者都是我们……
“闻因小妹子,发什么呆呢。”熟悉而亲切的声音响起。
柳闻因的思绪顷刻被拉了回来:“啊,杨少侠。”转身见礼,“李帮主……”
李君前示意不必多礼:“徐夫人有空发呆,李某便放心了。”
“徐辕哥哥已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张神医说怕不稳定,因此还会在这里再待半日。”柳闻因带李君前朝徐辕正睡着的里屋走,她口中的张神医是一直在东线救死扶伤的名医张从正。虽然泰和南征中张从正曾在金军中为他们诊治瘟疫,却因为医学理论过激而遭到太医院的排挤,加之仆散揆的失救难免会分摊给他一些罪名,故而近几个月他一直游离于金宋两国的民间悬壶济世。在红袄寨寨众们的眼中,张从正不完全属于敌人。
“唉,也省得去求那个魔女,巧遇张神医可真是天不绝我了。”李、杨二人纷纷入内,数个时辰前、半个时辰前,他们都分别见过张从正了。
“是了,可真巧,再晚遇到老夫半刻,徐天骄便神仙难救。”张从正连连叹天骄命大。
天骄命大?无巧不成书?如此严丝合缝,近乎以假乱真……
杨妙真虽在照顾徐辕,却难免心情繁复,一直低头,一声不吭。其实她一开始是很想信任盟军的,月观峰交心正是她给徐辕的转圜,却很快因为杨鞍的不幸遇伏和不知所踪而关心则乱,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直接就通过江星衍这个媒介重新恨上了盟军,来不及有任何理智,她被李全集团拉了过去,傀儡一般任由摆布。后来,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信的肩膀来自宋贤哥哥,然而没过多久,怀疑和理智几乎同时回到了她脑中来
其一,这场红袄寨剧变“最终花落杨宋贤”的先决条件,是杨宋贤第一时间结束战斗赶回月观峰激浊扬清。然而,杨宋贤胜得也未免太轻易了!那时候他正和纥石烈桓端厮拼火热,桓端突然间毫无征兆地变成缩头乌龟,太蹊跷,桓端有那么容易不战而败?像极了方便他杨宋贤抽空夺权!
其二,杨宋贤很快就重塑徐辕和李君前的形象,操之过急,给杨妙真看透了他是铁了心要迎林阡来入主红袄寨!那么,杨鞍到底是谁害的,杨宋贤虽是杨鞍看着长大,可两年前的山东之战不也被杨鞍下毒重伤?此外,杨宋贤既然会变脸,那就代表他韬光养晦已久,他先前对束乾坤和解涛的疏远都是装的都是为了博取好感,他和曹王府很多人仍然有超越国界的交情!
既然杨宋贤可疑,那么,徐辕真是他所标榜的那样,宁可付出生命也要守护展徽、刘全、史泼立吗?可是,若真性命堪忧,才一夜而已,哪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能把他救到现在这样的面色红润呼吸平稳!不可思议,除非徐辕根本就没危险,就连这恩惠都是表面功夫……
而李君前,恰恰是因为及时救了徐辕命,才在视徐辕为恩人的七成寨众这里得以澄清,所有杨宋贤的拥趸都渐次接受了“李帮主当时的假装反叛是为了救人迫不得已”;由于非此即彼,李君前一边洗白自己一边也抹黑了李霆那些当时不依不饶阻止他救徐辕的歹人,而这一点建立在“有一成曾经支持李霆的人现在当了逃兵”的基础上,愈加显得李全集团居心叵测、十恶不赦……可那一成的人,若真是李全集团的人,会这么快就出卖李全吗,这些人拖李全后腿最有利于的是盟军,所以,他们会否是盟军和金军串谋做戏?
总而言之,可能性实在太多了,而且从徐辕的呓语和神态里,她总能嗅到一丝张从正在撒谎的可能性还有,楚风月?这晚楚风月几乎没出现在过前线,柳闻因有见过她吗?最该发生的剧情不应是那魔女救了天骄吗……
杨妙真有上述心理活动,逃不过柳闻因的眼,柳闻因就算忙着呼唤徐辕醒也一直在关注着她。柳闻因先前想的“无论怎么波折,最后的胜利者都是我们”里,“波折”就是杨妙真,她每次蹙眉都是隐患之根。柳闻因也清楚,只要杨鞍没找着,杨妙真都会对盟军保持怀疑,毕竟,闻因也不能去时刻捂住徐辕的口,制止他喊“风月,风月,是你吗……”
昏迷一夜、在鬼门关前打了好几转的徐辕,浑噩时好像看见过一只蝴蝶,半空中挥动着美丽的翅膀,颜色绚烂,姿态动人,当她发现他在看她,故意忽近忽远仿佛在逗着他玩,他扑向东她滑向西,他追向西她飘向东,无论如何都捉不住,很久,最后却拍拍翅膀,飞走了……
正失落时,忽然感觉到一滴滴冷冰的泪水洒在他面庞,不知是不是魂魄穿越了时空?这明明就是两年前那个喊着“徐大哥,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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