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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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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南笑着单手提刀:“不仅是你,你剩在白帝城的所有势力,我都要夺过来占为己用!”
魏南窗大惊失色:“你……你说什么?!”
“你留在白帝城的所有势力都是我们抗金联盟今天的俘虏,利用他们,足够吓得解涛自行撤离瞿塘峡,不必再大费周章!”
魏南窗知他所言非虚,冷道:“只怕你林阡来不及享受胜利了,你扎得再紧,毒素也不会停止蔓延,这蛇毒无药可救,你内力再高强,也坚持不了一炷香!抗金联盟,就等着给你林阡收尸吧!”
胜南感觉到云烟身体一颤,转头一笑:“云烟,你要不要点一炷香试试看,看看香灭的时候我有没有死?”
看着他的笑,云烟很想告诉他,自己很放心,真的很放心,可是那一瞬,终于因为害怕而噙满泪水,她知道他的内力是硬伤,她也知道他在救她的一刻已经洞悉了那灵蛇的厉害,否则他不可能牺牲自己先来救她,她知道事情没有他说得那么轻松,他有很大的可能性会毒发身亡……多想告诉胜南一句,他再怎样设法令她放心,她也放心不下……
胜南强忍着痛楚劝慰她,却骗不了自己――毒性其实从受伤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无法控制,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种蛇毒足以致命,的确无药可救,他知道,这一劫逃不掉,只怕凶多吉少……
难道说,他和玉泽就真的这样无缘吗,每一次,就快到达的时候,又有这样那样的阻碍,她要不就绕道而行,要不就干脆逃避,要不就狠狠错过,而中秋总算快到了,他却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活不到中秋……
心隐隐作痛,可是玉泽,就算要付出再也见不到你的代价,此刻的我也丝毫不后悔……为了云烟,为了让她能够平安地活着,为了她能够不被卷入这个血腥的江湖……
她的笑,和你的泪一样,都是足以取我性命的毒药,有些承诺,可以不说出来……
一片静谧,殒落的预兆和先奏。漫天飞舞着这个季节该有的点缀,每一片落叶和秋雨一起失去方向,桥的侧畔,只存在死亡和生存两种概念。
魏南窗在等什么?等着看见我死了,然后再杀手无寸铁的云烟是吗?
胜南才不容许魏南窗嚣张,要死也得先击毙了他!
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饮恨刀,双眼凌厉地看向他必须杀死的魏南窗:“魏南窗,就当我输了你这一炷香!你接招吧!”
说罢,一刀迅出,不由分说结束了所有的僵持,桥下浊浪滚滚而来,湍急汹涌,配足了这一刀的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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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急雨至,满空碎叶,陨落江畔桥3
第236章 急雨至,满空碎叶,陨落江畔桥3
亲眼看见濒临死亡的饮恨刀回光返照,江水和饮恨刀,一起澎湃着灌进魏南窗的心里!
仿佛半空所有的飘叶和落雨都在等着这一刀,等着被这一刀斩碎刺断。那气势,已经磅礴到了残忍,把原先的辉煌景象硬生生地篡改成了另一种极端!
胜南置身饮恨刀的炽热攻陷下,破釜沉舟的信念早已将身中剧毒的事实压垮,被碎叶包围的魏南窗,灵蛇根本无从袭击,一脸紧张的他,此刻能做的事情,只剩下防备……灵蛇的速度依然很快,可是是在慌张地逃窜……
几十次来回,换不了一刻松懈。离一炷香还有多久?云烟纠结着,心乱如麻。
她不应该担心的,胜南的意思她明白,他只需要她做一件事,那就是站在这里,哪里都不去,看着他杀敌,看着他每一刀顽强的信念,看着他怎样保护好他的女人……
可是陡然间,胜南脸色一变,他显然再也隐忍不了。毒素,终于突破他的信念侵略到他的刀法中来,他再也无法和饮恨刀合二为一了,他的刀法开始凌乱,这些,也几乎同时突变在魏南窗的表情里!
胜南呼吸困难,周身如火灼般热,心里的感觉,堵塞而拥挤,苦涩又疼痛,就像去年在黄天荡遭遇黄鹤去一模一样,是走火入魔吗……这一回,死亡已经在自己血液里潜伏,不知什么时候会爆发,爆发之后就是毁灭……
蓦地手背一阵剧痛,惩罚来得真快,那条灵蛇复仇性地再度咬了他一口,魏南窗的脸上,是一种清清楚楚的笑意,他认定了胜南这回必死无疑,灵蛇每咬一次,下一次咬就更轻易,直到这个顽固的敌人战死为止!
胜南后退一步,却并没有放弃饮恨刀,虚弱着笑言了一句:“一炷香再加一炷香,那就是两炷香……”
魏南窗一愕,这敌人真是视死如归,临死前还不忘玩笑?!
胜南却在开完这个玩笑之后沉默着没有即刻出刀,而是闭上眼去,回忆去年黄天荡的秋风与江涛……
穿越过时空的阻隔,隐约又听见了瀚抒那段悠扬的箫声。这箫声真如仙乐,每一回在伤重要死的情况下听见,都像立刻就找到了治愈的良药一样……
再度提刀,猝然往前急砍,魏南窗想要摧毁他?这世上,怕是没有人可以摧毁他!魏南窗被这一刀惊得几乎手忙脚乱,咬紧牙关赶紧相抗,心里只剩下独独一种情绪:没想到这林阡这么难缠,怎么死也死不了!
此时此刻,灵蛇的节奏正被林阡的顽强进攻擅自改变着,又一次不听魏南窗的使唤,魏南窗一次次被他逼迫到山穷水尽,却不得不顿生另一种疑虑――为什么他的精神越来越强盛,仿佛他根本没有受过伤?一炷香,说过去其实已经过去了……
“唐心未!不,魏南窗!你投降吧,我们抗金联盟已经大获全胜了,你的一众人马尽数落网,你来不及回去指挥了!投降吧!”熟悉的声音,来自于吟儿,她带来的消息真不错,胜南的心有些妥贴,他们应该已经全都得胜了,正在满城地寻找他和云烟,吟儿能找到这里,说明一定有人离这里不远了……云烟,终于可以安全地回去……胜南放下心来,可是也就在这瞬间,感到心脏的附近,好像有一种不溶于血液的暗流,带着棱角,锋利地割过每一寸血管……一蹙眉,忽落颓势。
魏南窗瞥见凤箫吟威风凛凛地站在桥头,居然还撑着伞目空一切地报战绩,狂笑不止:“小丫头,你们抗金联盟大获全胜又怎样!你们的首领,怕是没有办法活着看见了!”
吟儿一怔:“你说什么?!”
云烟急道:“吟儿你快来帮他!胜南他中了剧毒!”
吟儿大惊失色,右手急忙抽剑上前要助他,魏南窗冷笑:“她来得了吗!”
吟儿刚刚跨出一步就摔倒在地,爬起身来的刹那,发现自己的面前尽数是见所未见的毒虫异兽!适才它们其实一直潜伏在桥头,只要有谁妄图登上这座桥插入这战局,这群虫兽立刻出击将其围攻出局!
吟儿微呼一声跃开好远,纵目一览,这群不容忽视的敌人们早已将桥头封锁!兽群因为她的到来而顿生挑衅之念,表情变得异常恐怖狰狞,吟儿不寒而栗,根本没有把握能突破过去……
没有时间了,吟儿觉察出胜南已然体力耗竭,怕他支撑不住,不假思索立即要从虫兽的上方越过去,不知是自己跳得不够高还是虫兽太好战,连续几次都未有成功,蓦然发现自己脚上还缠了一条细蛇,不管它有没有咬中自己,吟儿都吓得脸色惨白,急忙以剑挑开再退后几步,竟然手足无措:“魏南窗,你不要把我逼急了,你敢杀他,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你所有的毒物!”吟儿一剑急指,以此威胁魏南窗。
魏南窗冷笑一声:“随你的便!”
吟儿惧虫兽,根本不敢就那么做,魏南窗没有妥协,吟儿就只能硬闯,胜南料到吟儿下一个方法是硬着头皮冲进来,也明白她一定会被蛇兽之阵拦在桥外,侧眼能看见兽群愈发凶猛:吟儿根本抵挡不了,她根本救不了云烟,还和云烟一样令自己担心……胜南知她也同样有性命之忧,想开口命令她赶紧离去勿再纠缠,然而毒血像钳住了自己的声音,眼睛也越来越沉重,视线开始偏离,世界整体地落在右边……
腰间有什么东西一松,那是什么……玉泽的玉戒……魏南窗是神偷,他在交战的过程中,会习惯性地偷盗对手的东西……胜南的信念,再次从脑海中一闪而过,玉泽的玉戒,现在正被魏南窗窃走,怎么可以被他窃走……他未免太放肆!要杀云烟,要害吟儿,最后还要无端地牵连到玉泽!
胜南心生一种异样的癫狂,这癫狂,来源于最初的那次相约,来源于心底最根源的那种保护的yu望,敌人敢侵犯他心里最圣洁的领域,只可能激出他最强烈的冲动!胜南存心要把敌人一起撕裂,就算眼睛看不见,那一刀还是可以直接追过去,他的手会记住敌人的方向!这一瞬,灵魂和刀交错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力气如爆裂冲破了魏南窗能承受的极限!
魏南窗始料不及,被这一刀的力道震飞开去,直将桥栏撞翻江中,魏南窗口吐鲜血倒在桥面,玉戒早就脱手直往江水中掉,云烟大惊,看那玉戒要落坠桥下,不顾一切就伸手去救,丝毫不在意魏南窗离她有多近!总算魏南窗一时没有调匀气息,连暗算她的力气都没有……吟儿一颗心大起大落,看云烟探身出桥握紧了那只差一点就被江水卷走的玉戒,欣喜地回过头来想看已然击败对手的胜南,却只看见他倒在了桥的这一端!
吟儿心里咯噔一声,她知道他倒下说明了什么……
落木萧萧,魏南窗满足地看着已死的敌人,有些解脱地叹了口气:如果他不死,这一战不会在他得胜的瞬间就仓促地结束,可是如果再打下去,我又怎么可能活着离开白帝城……
云烟噙泪冲上前去,抱紧胜南要扶他站起来,用尽了一切方法直到她也精疲力竭,他一直没有声音……
吟儿僵立桥外,万念俱灰:他死了,他死了……而吟儿越不去这个坎,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饮恨刀再也没有声息,他最后一刀用力太猛,所以右臂伤口迸裂,紫黑色的血没有凝滞、沿着饮恨刀在往下流,他的热度应该正在一点点地消散……她还有很多话没有告诉他,包括,她是他的未婚妻子这件很重要的事……
整个世界,陨落成了主宰,雨猝不及防打在自己的眼睛里,落叶也零零碎碎,祭奠着自己最爱的可是还没有表白的男人,吟儿流着泪,突然很想扔开伞,放弃抵抗……
云烟抑制住泪水,在胜南身边安静陪着他,一边把玉戒举起一边轻声告诉他:“胜南……你看看,这玉戒没有丢,你睁开眼看一看,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中秋了,玉泽就在白帝城里,你要活着,你们还要重逢……你睁开眼睛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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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急雨至,满空碎叶,陨落江畔桥4
第236章 急雨至,满空碎叶,陨落江畔桥4
魏南窗喘息许久猛然间一跃而起,杀机并没有终结,上前几步目标定准了云烟:“先杀了你,再杀了那个小丫头!”
那灵蛇带着得胜的疯狂迫不及待地飞来,魏南窗的眼里聚积着不属于他外貌的杀气和歹毒,林阡死了,他要杀云烟简直易如反掌!
紧攥在魏南窗手中的灵蛇,在空中直挺挺掠过一道凌厉直线,急穿风雨,只为追魂夺命!
然而在他手与武器的正下方,猝不及防添出一道伤口――正是在进攻的同时,灵蛇突然从头部开始碎裂,这碎裂迅猛地传递完它整个身体,紧接着就是魏南窗的手指、手腕、手臂!快得连碎的声音都有所重叠……
也是直线,后发制人。
直线的两侧,任何事物都被分割成两半,包括空气,包括灵蛇,当然也包括魏南窗的手!魏南窗在剧烈的疼痛里松开已被切成两截的灵蛇,开裂的手腕血流如注。
摧毁他攻势的那条直线来自于一刀。
刀锋并不尖锐,却,一刀,两断。
魏南窗沦陷在这场失败里,颤抖着步步后退,手筋已伤,况且,伤口还发黑……
他以为已死的敌人林阡,伤势严重要倚靠着云烟才能站稳,可是确确实实站了起来没有死,魏南窗的怀疑和惊惧不可收拾,不可能,这灵蛇是他以千百种剧毒之物供养起来的,林阡明明已经死了……
饮恨刀上,属于林阡的血还沿着刀面不停地流落下来,所以整个刀面上一片黑色,林阡的脸色和死人没什么两样,可是,笑容是死人绝对不会有的。魏南窗呆滞而畏惧地盯着他看,他真的还在呼吸,他得胜了所以在有意识地笑,他不仅没有死,还神志清醒!
吟儿惊疑地也注视着他和他的饮恨刀,开始懂了,原因出在他方才震伤魏南窗的那一刀上,那一刀力气太大战意太足,所以饮恨刀上的内力会源源不绝地挤压进他的血液,替他把毒素逼出了伤口,此刻,毒素还正在沿着刀面不断地流!吟儿初步地猜测着,惊愕的同时,心里充溢着喜悦。
魏南窗怎么可能如吟儿这般清楚饮恨刀,在恐慌和重伤的侵蚀下,魏南窗忙不迭地想找机会逃生,突然重心不稳,往后一仰,在他适才撞翻的桥栏处失足,落坠桥下瞬间就被江水冲走,云烟心一抽搐,只觉手上一松,胜南像疯了一般蓦地要从这一端的桥栏跨过去跳下江!
他想要跳下去继续把魏南窗捞上来再打?!
“胜南!胜南!不要追了,他已经受了重伤活不了多久!”云烟大惊,即刻将他从杀戮的边缘挽回来。现在以他的体力,根本也无法追逐江流继续杀敌。
胜南陡然省悟,不知适才怎么会突然出现那个要跳江继续追敌的念头,那骤生的杀机,竟然高过了自己的理智……
胜南略带感动地回过头来看云烟,左手接过她递来的玉戒:“为什么要不顾性命去接这只玉戒?你可知道你接这玉戒可能会送了自己性命?”
“这么重要的玉戒,怎么可以丢失,当初和你结识在黄天荡,你为了这玉戒连自己的命都不顾,那我就是拼了自己性命,也要替你保护好它……”云烟轻声道。
胜南一笑,右手从地上拾起一样头饰:“傻丫头,那这么重要的玉钗,你却怎么舍得丢了?”
云烟看见被自己私藏的那玉钗,知道心事泄漏,红着脸把玉钗抢夺回来,面容是说不尽的娇羞。
吟儿忽然发现,原来云烟姐姐也会脸红的,那么云烟姐姐会不会和我一样,有的时候,会假装不小心碰一碰他的手,有的时候,会在不经意间多看看他,有的时候,心里也会为了他很乱很乱,浮想联翩……
吟儿站在虫兽之外,心里有种微小的嫉妒,这嫉妒一定比感动要多,因为她真的很希望,此刻站在胜南身边的女子是自己……这样的时刻,为什么胜南和云烟姐姐在笑,我却想要哭……
云烟脸上火辣辣地烫,转头看见吟儿,嫣然一笑:“不要恶心人啊,吟儿还在旁边看着呢……”
胜南转过脸来,看见桥外被阻隔的吟儿,她一脸紧张,不敢走近,显是因为桥外虫兽之阵还在威胁,心念一动,即刻一刀铲向灵蛇,那灵蛇之尸被饮恨刀准确无误地挑落虫兽阵中,刚一落坠,虫兽阵势立马大乱。
吟儿一愣,看之前还愈战愈猛的毒物们溃不成军,疑道:“这是怎么回事?一条蛇的尸体,就可以把这阵法解除?”说的同时即刻上前去看云烟帮他处理伤口。
“这灵蛇是它们的王,它都死了,它们不散才怪。”胜南笑着说。
吟儿哦了一声:“要是魏南窗丢了你的尸体给我们抗金联盟,我们估计也一样,树倒猢狲散了。”胜南哈哈大笑:“猢狲,盟主怎么可以把抗金联盟形容作猢狲?就算我死了,还有盟主撑着啊。”
“你的伤势还严重么?你怎么会复活了?”云烟听他说笑,看他伤口虽然还泛黑,流出来的血却已是红色,略带好奇地问。
“我没有死得了,适才我也以为自己死了,可是还是没有死成。好像有很多东西在拉扯着,还有很多气在身体里面到处乱窜,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好像只想着杀敌,杀敌,杀敌……”胜南回忆着,也颇为不解。
“这便是巅峰左边的饮恨刀,正在一步步地变强。”迎面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云烟欣喜道:“江中子,你终于来了!胜南,吟儿,江中子是我家的仆人。”吟儿和胜南皆蹙眉,江中子,这个名字有些熟稔,好似听前辈们偶尔提起过,印象却不深,如果身负绝艺,那退隐该不少年了……
江中子立刻见礼请罪:“主人,那冷冰冰和介秋风都已被生擒。江中子来迟,主人恕罪。”
“江中子,你好像很清楚饮恨刀的事情?能否说来听听?”云烟饶有兴趣地问。
江中子不敢保留:“属下曾经和林楚江切磋过几个日夜,那时候的楚江也一样在巅峰之左,据他而言,饮恨刀里驻有自古及今无数高手的内力,若是刀谱练到了一定的火候,可以在对战的同时借来使用,一开始可能只会借到一点点,随着刀法变强,会借很多。最后会一边交战一边就提升自己的内力,完完全全地操控这双刀。”
吟儿喜道:“这么说,胜南终于可以操控饮恨刀,填补他内力的不足了……”喃喃道:“原来我刚刚的猜测,竟是对的,他在苍梧山上,其实可以不用受内伤的,不用的……”一时不知该喜该悲,都是为了她,却都是怪她……
“不过,林少侠不能太过度地和刀合二为一,那样的话,有百害而无一利。”江中子低声道,“你的父亲是操控过饮恨刀,可是到最后,还不是被饮恨刀操控住了……”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于没有多说,而是略带吃惊地看着云烟帮胜南包扎好伤口,恍惚地问:“主人,这……这……”
云烟看他一脸惊异的表情,微笑着问:“江中子看我包扎的水准有没有进步?”
“主人竟然能这么轻易地包扎好伤口……”江中子叹息。
“对了,胜南你怎么会出现地那么及时?”云烟扶胜南走下桥来,边走边问。
“原先我留守在据点里一直等吟儿的捷报,但是无意中看见了沈延的暗号,我推测一定是你误撞了魏南窗的阴谋,知道的时候太慌乱,救你的时候又太心急,不小心就被咬了一口。想来也奇怪,怎么一路都没有见到沈延……”
“正是那位沈少侠擒住了介秋风,不过他没有停留片刻就走了。”江中子答道。
吟儿一愣:“小师兄怎么每回都出现一下又走啊?不留一会儿……”
云烟微微叹息:“若不是沈大哥,只恐我命已失。”今生欠了他的债,总是没有办法还,还要越欠越多……
回到据点之中,胜南虽然精神尚佳,却因为流血过多而脸色苍白,金陵与风行夫妇齐齐迎上:“出了什么事胜南?怎么你离开得那么仓促?”
“魏南窗和冷冰冰介秋风会面的时候被云烟撞见,幸好有沈延和这位江中子前辈在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胜南说。云烟点点头:“江中子是我家的仆人。”
金陵察言观色,关切地问:“胜南你受了伤?伤势严重么?”胜南摇摇头:“差一点被一条蛇咬死,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大碍。”
陵儿接过他手臂来看:“这条蛇,从前是我母亲家族里的武器……”胜南一愣:“难怪这灵蛇毒性剧猛,原来竟出自于胡家。可是,胡家的灵蛇,怎么会到了魏南窗的手上?”吟儿猜测:“魏南窗是‘万变神偷’,也许是偷了胡家的毒物占为己有也说不定啊!”金陵点点头,这猜测并非不成立。
风行一直在留意江中子:“江前辈是不是三十年前的那位,人称‘冷血寒刀’的刀王?”江中子点点头:“那些其实都只是往事了,在下很久以前便已经退隐江湖……”胜南吟儿皆惊,想不到这江中子竟然会是一代刀王,吟儿蹙眉,她不可能不对云烟的身份起疑,而身边的胜南,显然从很早之前就已经明白云烟身世显赫――京口的富家女,爱上江湖领袖,吟儿明白,别人也许很难维持这样的悬殊,但发生在胜南这里,胜南应该可以处理好吧……
敲门声。金陵小声道:“是谁?”“是我,文暄。”
江中子一愣,云烟急忙和他使了个眼色。
文暄推开门进来,看见江中子,愣了愣,敬道:“江前辈!”江中子一笑:“叶二少爷,许久不见了。”
胜南坐下喝了口茶:“两位原是相识?”
云烟瞪了一眼文暄,文暄想起她的嘱托,立刻掩饰:“在京口的时候,和江中子前辈见过几次面,江前辈怎么会也来了夔州?”江中子小声答:“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保护我家小姐的安全。”
吟儿狐疑地看着文暄和江中子两人对话,直觉,他们在隐藏着某一种关系。
周围忽然变得好冷清,云烟再也止不住难受,俯在桌旁痛哭起来,胜南拍拍她的肩,云烟泣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啊胜南?心未不是一个小孩子吗?他不是一个小孩子吗?”
吟儿转头望向窗外,云烟姐姐,这江湖,不是你认为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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