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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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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三人献计,但却是天骄徐辕布局。据说陈旭还有策略没有派上用场,南前十就已经……”罗洌说。
“哦?南前十这次输得真惨,什么借口都没有,甚至连个‘寡不敌众’的理由都拿不出手,因为徐辕用兵,竟是这样精约。”楚风liu叹息,“丝毫不输于林阡。”
“是啊,徐辕任命厉风行、李君前、陈静、风鸣涧为帅,另有向清风、祝孟尝、海逐浪、莫非、郭昶等将参战,其余人等,只不过是塑影门门人而已,都只是门人,还不算正规军队。”罗洌说,“哎,真不明白,盟王盟主都走了,抗金联盟竟还如此凝聚,不仅凝聚,竟还如此战力……”
“林阡敢把他们留在这里一走了之,也是因为自信联盟依旧凝聚,自信联盟有这样的战力。”
“自信?”罗洌一愣。
“是啊,自信。属于主帅的自信。不管敌人如何强大如何凶残,都不相信麾下们没有自己在就不能对抗。这一点,我也是从林阡身上学来。”楚风liu对罗洌轻轻一笑,暗示着她对罗洌也是一样。罗洌一怔,受宠若惊,舌头打结:“那么……他……快回来了吧?一切,好似都在他的股掌之间,形势于我们不利得很……”
“未必。”楚风liu摇头,“也许从某个角度来看,这一战,抗金联盟胜了更好。”
罗洌一怔:“罗洌愚钝,不解王妃之意。”
“如果抗金联盟败了,会对林阡产生依赖,需要迫切恳求林阡回来,一旦承认了他们非林阡不可,从今以后全都得靠林阡而活;但他们胜了,会有迎接林阡回来的资格,态度可以强硬。这个时候如果林阡还不回来,那无异于给盟军当头浇了一盆水。”楚风liu说,“有时候,给热火浇冰水,远比雪上加霜更寒……”
“王妃?似乎知道了很多黔西那边的事?”罗洌听出弦外之意。
“是啊……林阡回不来的。”楚风liu叹了口气,“他不回来。”
??
林阡依旧没有回来。
即使联盟先前已经穷途末路,即使联盟现在恢复意气风发。
本来,谁都可以把林阡的走看做一场考验,一次磨练,或一段反思的时间。当一切尘埃落定了,事过境迁了,所有矛盾都冰释前嫌了,所有错都承认了,所有的障碍也扫清了……
可是,落远空回应给天骄和柳五津的消息,是那样的晴天霹雳,对盟军当头棒喝――
身处黔西的林阡凤箫吟,没有答应落远空要回来,而且,落远空反复坚持,林阡执意隐居。
一场振奋军心的绝地反击,忽然间彻头彻尾成了笑话。
谣言四起,风波不绝。
徐辕一拳击在案上,曾试图封锁这样的消息,然而又如何封锁怎能封锁?!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林阡有什么理由要坚持留在黔西?!难道……纯粹为了凤箫吟!?
“全都在用胜仗等着他回来啊!他……凭何?!”厉风行来得匆忙,神情言辞极尽愤怒,拼尽了力气,搭上了性命,流血挥汗,厉兵秣马,为的是谁。不就是他吗!他竟可以真的丢弃这份责任,执意不肯回头……
此时此刻,李君前异常的冷静:“不得不说,自从我们认识胜南以来,他好像就一直徘徊在济世和隐居之间……”是的君前想通了,抗金联盟成立之前,林阡就曾经选择孤身一人去刺杀辛弃疾,无论如何,这抹不去的往事,都给了李君前提醒。
“隐居……他真的,要隐居吗?”柳五津痛心疾首。曾几何时,“隐居”二字,是柳五津挥之不去的心结。他永远记得在大散关的那一侧,势要退隐江湖的妻子,离开时的决绝,五津,不如与我一起,去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可是,柳五津的脚,始终没有迈出一步。那是为了抗金,是的,抗金。“抗金,真的比我们一家三口的幸福还重要吗?”妻子最后问他,他坚决回答了是。可是这世上,有些人会为了追逐幸福,而放弃抗金吧……
“如果……如果是这样……看来真的要去问林陌……”柳五津语气发颤,他当然知道,林陌再怎样的文韬武略,也绝对不可能取代得了林阡。
“不,我说过,如果是这样,盟军亲自去黔西兴师问罪。”徐辕冷冷说。
愤怒中的盟军诸位首领,竟然没有异议,全部同意去黔西兴师问罪!
范遇从帐外经过,听到这句,轻轻蹙眉。
有一种怀疑,范遇早已有之……'(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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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独揽大权
第414章 独揽大权
今时今日,盟军四处充斥着对阡的质疑、埋怨甚至指责,可是也到处流传着对徐辕的敬爱、赞扬和感激。
是的,刚刚过去的绝地反击,是天骄把本来不一定协调的策略结合成了前提后续,衔接得天衣无缝,也教谁都看见了,论将才,论行事,天骄都深藏不露……而林阡,什么都没有做,不仅如此,到现在还不肯回来。先不告而别音讯全无,继而盟军危殆狠心袖手,如今盟军让步请罪,他竟还执意隐居……恶劣到无以复加。
可是,这些都是落远空的传达不是吗?林阡的真实处境,这里谁也不知道。落远空的真实身份,同样不可能对盟军透明。
一切,不过是徐辕的一句话罢了。随便他怎么说。任凭他一个人左右。
就像绝地反击的这一战、决议之前一样,一切只由徐辕一个人掌握。他大可以说因为他是领袖,反正阡最信任他,把盟军托付给了他。
会所托非人吗?
范遇一步一步,满头冷汗。他需要把一切都从头回想一遍,看看自己的猜测有多大的可能――
阡走的那一天,范遇就觉得应该有留书,不是不告而别。阡对盟军说的话,和给林家军留的书信,加起来就仿如钥匙和锁。但蹊跷的是,只有钥匙,不见了锁――阡临走那天,因为正巧发生过柳五津自戕事件,阡雷霆大怒的同时撤去了所有侍卫,恐怕没有一个人胆敢冒犯盟王之威在那夜去靠近阡的营帐,更不可能有胆量偷窃。所以,留书很可能不是“失窃”,而是“被藏”,被徐辕神不知鬼不觉地藏了起来……
于是,名正言顺构成了阡的“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并不恶劣,恶劣的是推波助澜下的不告而别。徐辕在阡离开的第一天,就没有对阡选择相信,反而很快就流露出了痛心:“他……他……这次是怎么回事,难道连原则也不顾了,后果也不顾了吗……”对,第一天就如此。如果不是陈旭说了公道话,军心那天就会瓦解。但军心,很快因为阡的余威反而更加凝聚……
可当六月下旬,隐居之说刚刚传出的时候,军心再一次遭到考验。当时的徐辕,非但没有尽力制止谣言,别人问他时,他还支支吾吾地说:“林阡他……会回来的。”语气和言辞,完全不一致。令人感觉,他理屈词穷了还在竭力地维护阡――这么一来,一面疏离了众人和林阡,一面拉近了众人和他徐辕,神不知,鬼不觉!
而鬼蜮雨夜之战重创厉风行之后,柳路石陈问徐辕该如何是好,徐辕竟然说,“倒是可以私下去问林陌,他愿不愿意放弃曹范苏顾,与我们合作。”当时,就已经在顺水推舟……
说还不够,徐辕还必须毫不流露地做出来。
鬼蜮真是天赐给他徐辕的帮手。假手鬼蜮事件,对联盟先置之不理,继而夸大其词,最后临危救局大获全胜……这些罪状在此,天骄难辞其咎!
――当一切在心中串连,范遇知道,这份可能性,并不是没有。有而且很大。
但现在刚刚稳定的抗金联盟,容不得又一份哪怕微不足道的猜疑,何况,这份猜疑又一次地正对着领袖而去,势必影响不利。范遇只能先将猜忌藏于心头。他只知道,这真的很危险,假如徐辕正在悄悄地破坏瓦解林阡的抗金联盟,正好明眼人都不敢猜忌徐辕以免主帅出走重演,而盟军中又智慧者少天真者多――那最终的结局,必将是联盟易主,而众人还误把篡位者当作功臣个个笑脸相迎感激不尽!
使坏的人,往往能得到最大的好处,关键看你怎么使坏。范遇冷笑:寒泽叶、林陌、苏降雪,看来你们都不如天骄徐辕啊。
在帐中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范遇心情繁复得已经不足以用忐忑来形容。
“怎样?”杨致诚和莫非刚回到帐中,正席上的风鸣涧立即起身,询问。
“天骄他们是真的要去黔西兴师问罪了。”杨致诚说。
莫非点头:“不过,不会有太多人去。虽然金人刚刚惨败理当不敢再来,绝大部分盟军还是会留守此地。以防万一。”
帐中有数十人,全数由风鸣涧召集而来。在风鸣涧心中,这群人是林阡的死忠,无论发生什么,都一定信任他,不相信他会隐居。至于谁是,谁不是,也只能凭平日里的了解,和隐居之说流出之后众人各自表态中推测。
“那我老祝是去定了,总不能让天骄和主公就硬掐起来。虽然我们人微言轻,调解他们还是可以的。一定有什么误会!怎么可能隐居呢!”祝孟尝说。
“是啊,怎么可能是隐居?其实仔细想想,是因为天骄提及了‘众叛亲离’,柳大叔又伤透了林兄弟,林兄弟才走的啊。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隐居……”海逐浪连连点头。
“就算是,胜南也一定有他自己的分寸!”钱爽拍胸脯保证。
“黔西那边,就该由我们这群信任的人,去引导他们那群不信任的……”风鸣涧点头,颇有领袖之风,林阡不在,由他独当一面。
“怕是,由不得我们做主……”范遇叹了口气。
范遇怕只怕,天骄选择的人,都是反对派的,而借口留守此地,把死忠都留在这里……
是时候替林阡验证徐辕的忠诚了,范遇看向司马黛蓝:“司马帮主是这里唯一一个没有在人前明确表态过的人,是吗?”
“正好有些事情要处理,因此来晚了。”
“司马帮主可否在人前,表露些逆心之语?”范遇问。
司马黛蓝一怔。范遇说:“司马帮主只需说,你很不放心盟主这样的话就行。无需表现得过分,但绝对不要支持她。”
金陵一惊:“范将军?”她察觉出他的用意,她知道,范遇这是在怀疑天骄!他想通过司马黛蓝的假立场来观察,天骄是不是尽选些反对派去黔西,同时也先在天骄的麾下安插眼线……
“如果去的果真都是反对派,而我们这些人要被强硬迫留此地、一个都走不掉,那也不用管什么军令了。致诚、逐浪,你们曾寸步不离将军和盟主的左右,必须要在天骄兴师问罪之前,暗中从川东去黔西,告知他二人这一切,与他们一起,做好准备……”范遇轻声道,“我们大家有什么话要对将军和盟主讲,也尽皆由致诚和逐浪捎去。”
“好。如果那样,就让我去!”杨致诚点头。
“怎么又没我?我也要去!”祝孟尝嚷道。
“孟尝,这里更需要你。”风鸣涧摇头,拍拍祝孟尝的肩,“一切就听范将军的。”
海逐浪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范将军。你我所见略同。”七月十三,送天骄一干人等分批远离,金陵和范遇登临送目,直到人去影远。
“怎么?厉夫人?”
“你名正言顺送走了司马帮主,我也名正言顺送走了厉帮主。”陵儿狡黠一笑。范遇不禁一惊。
继而一阵沉默。
“其实,我本没有想过要怀疑天骄的忠心,我在想,也许是天骄那边也有什么误会。可是,种种迹象表明,天骄的行为真的很不对劲……”金陵叹了口气,“天哥本是半信半疑的,而我却公然支持胜南,也许就是这个原因,令得天骄在天哥面前说,我的手段过柔,决断还该由天哥下。天骄的意思,就是让天哥选择不顾我的坚持,坚决反对胜南……”
“可是,半信半疑的人,永远不如坚持的人坚定。所以厉帮主最后还是选择了你的立场。”范遇叹了口气。
“也不尽然。天哥虽然生气过,也半信半疑过,可是他心底还是很相信胜南和凤姐姐。”金陵一笑,“论交情,又有谁比得过我们夫妻和他们夫妻?大家刚认识的时候,都是初涉江湖的年纪,足够青涩的年龄,所以,还是宁愿相信:彼此无论经历了多久,内在还是一样简单。”
“将军和盟主,得您二位挚友知己,也算此生无憾。”范遇一笑,“趁石中庸送他们走,致诚和逐浪,也该掩护着送出去了。”
“事不宜迟。”金陵点头。
海逐浪其实早就洞悉了:范遇之所以会预测去的都是反对派,并在司马黛蓝的立场上做手脚,还甚至想到不听军令送出致诚和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范遇在怀疑天骄徐辕独揽大权……
然而,凭海逐浪对于苏林两家多年抗争的了解和因此逐渐形成的嗅觉,他明白自己和杨致诚的搅局,很可能非但不会给阡带来好处,反而会引起不必要的对峙。
当时海逐浪欲言又止,更因为他的身份,有一个难以启齿的尴尬――
他海逐浪,是天骄徐辕一手发掘的,同时又是林阡南征北战最器重的……
临出发前,海逐浪在帐中反复踱步,心事重重,焦头烂额。直到黑暧昧道会的军师陈旭,不请自来。
“海将军,不出意外,就依照范遇的话去通知盟王吧,不要添油加醋,而是把真实想法告诉他。”陈旭说,“范遇他们要传什么话,就任杨致诚将军去传,反正是免不了的。凭盟王,应该分得清谁是谁非。”
海逐浪一怔。陈旭似乎看出了自己的顾忌。
陈旭递给他一只锦囊:“如果沿途出了意外。譬如说,天骄徐辕在此之前发现了你,动之以情令你两难,强行要求你留在他身边对抗盟王,那海将军就打开这只锦囊,陈旭有计策可助你渡过难关……而如果没有意外,海将军就可以弃之不看。”
“陈军师真是高强,竟连在下的无奈也看了出来。”海逐浪叹道,“是啊,我最怕天骄发现我也去了黔西之后,立即要针对我的特殊身份,迫我两面不是人……而且,凭天骄的洞察,不会发现不了我和致诚,对于天骄来说,我是最容易绑缚的对手,因为我……始终……”
“很多事,其实还是不要看得那么清晰为妙。”陈旭微微一笑,似乎暗喻着什么,看范遇等人已经到营帐外,陈旭诚恳对海逐浪说,“海将军,一路顺风。”
………………………………
第415章 不弃不离
第415章 不弃不离
七月,紫薇浸月、木槿朝荣的季节。
文白推开窗去,微凉的秋意,竟败给了眼前盛放的群芳。是的,即使这家的主人已经废了,这个庄园依旧没有改变的生机蓬勃,这个世界,也不会因为他的残废就停止一切。
当年孙寄啸被强行带走的风沙天还历历在目,仔细算来却已经有十多个年头。这些天来她和他也算朝夕相处,他却从未再主动跟她说一句什么,哪怕是无关紧要的寒暄。她懂,他颓废至今,他饱受折磨,他生不如死,她,却救不了他。
孙思雨次次把剑递到孙寄啸的袖边次次被他丢开好远,文白是知道的。
被推出去散步的时候他看见素不相识的一个山野村夫,只因见其身负重物还健步如飞,他就命令家仆一哄而上将那人吊起来痛打一气,文白也是知道的。
文白更知道,在某个下过雨的晚上,他曾经一个人坐着轮椅,挣扎地挪动到鸟的天堂里去,看到被雨水冲击在土坡泥沙之下的枝桠中,露出的几只幼雏的尸体,和还粘连在它们身上依稀存在的碎裂蛋壳,因此泣不成声的样子。他绝望地问天,“为什么一定是它们?”为什么一定是它们?刚刚破壳而出的新生命,刚存活就遭遇灭亡。像他,太像。
这就是生存的本质,适应不了的注定要夭折。但夭折的人,为什么一定是他孙寄啸?年轻有为的川东剑圣,孙寄啸……
揪心的痛。
空气是那样来无影去无踪,却沉淀出一段又一段的往事,沉重,陈旧……洪瀚抒,一个多月来,他恢复得太快,忘记了黑色的记忆,回到了祁连山政变以前,又成为史籍的研究者,兵书的崇拜者。然而她依然无法逾越这种近似主仆的关系,甚至,她和他还渐行渐远。
难道她爱的,只是那个脾气,那个品性,或者,只是那个设想,设想假如他恢复了,就会回到她的身边?
直到,洪瀚抒回来了,可是她发现,多年来,她宇文白已经变了。
变了,变得不再是洪瀚抒的小师妹,而是他的附庸了。
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出现,影响了她的心吧?
“你该拥有你自己的故事。”说的时候,那个少年,还英气勃发。
而如今,那个少年却装作陌生,不问候她,甚至不会看她一眼。
他心里最小的愿望,牵她的手,如今却已经实现不了。她什么都懂,她不是没有疑惑……
文白蹙眉:素云师父,素洁阿姨,告诉我,真爱在哪里……
鸟的天堂里,秋与春的叠加,造出地比天的骄傲。
孙寄啸终于忍不住yu望尝试去握剑,却怎么也握不住什么都干不了,他懊恼、他崩溃、他哀啸,越发泄,就越折磨他自己的腿和手,思雨心痛不已,立即上来劝阻,孙寄啸第一次放声哭喊出绝望:“姐姐……剑是我的命啊,现在,我就连筷子都拿不动了!我真是一个废人……还在世上做什么,还留在这儿做什么……”
“寄啸,会好的,一切都会过去……姐姐不会放弃你,拜托你也不要放弃……”思雨那么豪放的个性,都泪流满面,妥协的语气。
“为什么……为什么要发生在我的身上……”寄啸反复这一句,呻吟中带着愤怒。像从前的瀚抒,自负而自弃。
文白噙泪上前去,一把扶稳哭得摇摇欲坠的他:“金鹏,你的手废了,可是臂还在;脚残了,可身体还健全;你的心在这世上一天,就不该放弃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很多的希望!”
寄啸低下头平静地逃避,无声无息死一样地沉寂,说得轻巧,做起来谈何容易?!
文白握起他残废的双手:“听着孙金鹏,你的手没有废,就在我的手里。你握不动筷子,那就从更轻的东西握起,你的手,将来还要握我的手!”
寄啸陡然一震,看见她炽热的眼神,他确定那不是怜悯,那是激励,也是勇敢,一瞬寄啸感慨万千:“文白……谢谢你……”
等到放晴那一天,万里无云。
文白推着寄啸从林中赏景归来,寄啸明显打开了胸怀,脸上挟带微笑。
“这便是紫薇树么?你告诉我说,只要轻轻一挠,它就会枝摇叶动的那种树?”伫足于紫薇树前,文白带着好奇。
“是啊,从前我每次见到这种树,就想上前去挠它一挠,那情景甚是可爱。文白不妨也去试试?”寄啸说。
“不必啦,那情景想来也是可爱,不过紫薇树也许是出于不喜欢。”文白还是那样善良。
寄啸一怔:“文白说得对,虽然不该只一味地活在别人的故事里,但也不能只活在自己的世界而不体恤别人的心情……”
人本不是独为自己而活,身边的人,构成了责任。哪怕不是为了身边人的生死安危,而只是为了他们的喜怒哀乐。
“看来聊得很开心啊。”瀚抒本是睡在树间晒太阳,看寄啸文白脸上都挂着笑,心中大悦,一跃而下,说的同时递给寄啸一件兵器,刃薄身轻,长且锋利,寄啸奇道:“这是什么?”
“大哥花了不少天,替你寻得一把好剑。重剑目前于你不适合。”
寄啸微笑接过剑来,突地手腕一松,剑又坠地。文白脸色登时一变。寄啸笑了笑:“没……没什么……”
他艰难地拾剑,够得到却不能握,瀚抒见状立刻弯腰,文白失声道:“大哥!”瀚抒却没有拾起那剑,而是紧攥住寄啸的手,握住他的手来握剑:“握好了,金鹏。知道吗,大哥以前颓废沮丧的时候,想起你,大哥就不死心,金鹏,你能不能为了大哥,坚决不放弃自己、撑下去!”大哥的手掌,还和小时候一样的火热,寄啸当即泪倾:“大哥不放弃,白姐姐也不放弃,那我有什么权力放弃……”
瀚抒一把抱住他二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总会有一天,一切都会拨云见日,否极泰来――老天会还我祁连山一个公道!”
闲暇时坐在台阶上,文白一边进行着手中活,一边问瀚抒:“抗金联盟去黔西兴师问罪的事,大哥可听说了吗?”
瀚抒漠不关心的嗯了一声,文白却知道,他很关心:“大哥会很关心林少侠和凤姐姐吧?不担心他们吗?”
瀚抒叹了口气,轻声挤出那两个字来:“……隐居……”
“唉,隐居。这真是盟王的最大罪名啊。”文白说,“在他那个位置上的人,总是要被束缚和收敛,连这样的自由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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