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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3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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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不错。不如就先找辜听桐一起杀了陈安再说,先给寒党奸细一个下马威。”风鸣涧站起身来。

    “然而,凤姐姐她……会否有危险?陈安现在在辜听桐的军中,我只怕他手下的寒党奸细已然混入了辜家,若我们杀了陈安,这些寒党奸细会否先于我们找到凤姐姐,对她不利或是朝着她复仇?”金陵的担忧,也不无道理。

    ?

    就在辜听桐向清风回归川东的次日清晨,又两路的兵马接踵而至,原是厉风行、柳五津二人也已快马加鞭赶回了川东,担忧忐忑的盟军诸将不禁个个喜出望外,皆明白黔西大军的班师而回实则宣告了林阡与徐辕的矛盾终结、主公即刻就会归来、统帅全军挥师北上。想到这几个月来的阴霾终将一扫而空,憋在心里许久许久的怨气都立刻幻化成激情热烈。

    清晨的风还有些凉,金陵抱着病情已经恢复的战儿在道旁等候丈夫征战而回,娇美的脸上写满了幸福与期盼,他一家三口久别重聚共享天伦,实在令旁人羡煞,论幸福显然也没人再能和这位厉夫人相比。迎接诸将看见金陵脸上的娇怯与温柔之情,与她在运筹时的睿智、冷静稍有不同,却也更衬出这女子的秀外慧中、聪颖而也不让须眉,不知不觉都羡慕厉风行有这么一位贤内助。

    众人都不打扰他夫妻团聚,于是眼光纷纷移向柳五津和柳闻因,柳五津一见女儿就禁不住把她搂进怀里久久不肯放开,一边泪盈一边说,真不该害你冒险,这么多日子苦了你了,云云,明明这么感人的话,不知为何发生在柳五津身上显得这么喜庆。众人看着看着就都情不自禁笑起来。

    “何以仅你们两位,胜南他何时回来?”金陵沉浸在重逢喜悦里,却还没有述说一句自己的伤势,就问起黔西大局。

    “黔西那边还有残局要清理,约莫还有数日就回。我和柳大侠此次先行,是为了帮胜南制止辜听桐、向清风擅自行事,还有,要除去寒党奸细的一个首领,姓陈名安。”厉风行回答之时,盟军诸将尽皆大喜,在一旁本就心如死灰的陈静听得这话,眼前一黑猛地就从马上摔下来整个人瘫倒在地,塑影门门人手忙脚乱将她扶起,她双目迷离鬓发凌乱许久都一直在哽咽。

    “有了厉帮主,制衡二师兄就容易得多了。”风鸣涧点头,此刻风鸣涧的麾下,大多需要抵御金南势力,实在不能随意作动。

    “听桐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误信了盟主是祸水命。”柳五津说时,盟军诸将皆是一头雾水:“祸水命?”

    柳五津赶紧连连摆手:“你们可千万别信啊!”

    “怎可能相信?凤姐姐是胜南麾下最强的一将。”金陵微笑,忽而黯然,“只不过现在虎落平阳,被一大帮人软禁着,也不知身在何方。”

    “必须要先将盟主找出来。”柳五津说,“杀陈安的事,盟军呼应的人再多再强,终究会被陈安党羽死咬着我们自我臆断、自作主张甚至借故兴起事端,除非,下达命令的人地位高到令陈安也无话可说――这里最有权一句话杀陈安的,就只有盟主一人。”

    “这么说来,寒党奸细恐怕此刻正在搜寻着盟主踪迹,真的是想先除她而后快……”金陵蹙眉。

    “那我们搜寻盟主也要加快了,这也是对胜南的一个交待。”柳五津点头,看向风鸣涧。

    “我立刻就与二师兄去分析利害,应该能把盟主移交过来。”风鸣涧领命而退。

    不再捉襟见肘,却仍投鼠忌器。

    “想不到,连个奸细小人都这么难除!”厉风行攥紧了拳。

    “谁教这奸细小人、傍上的全是来头不小的人?”柳五津转过头去,看着陈静,“陈静,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不管是如今震慑寒党奸细,还是将来消解川北矛盾,陈安都是一个不得不杀的人物,更何况,他作恶多端横行无忌为一罪,扰乱视听挑拨离间为二罪,煽动内乱伺机篡权为三罪,按罪当诛。”

    “我……我明白……五月川东乱局,陈静是戴罪之身,陈安是罪魁祸首。”陈静收起泪水而罕见的冷静,“若能铲除奸佞而盟军恢复安定,陈静什么都肯。”

    “陈静……”柳五津叹了口气。

    “就算是要大义灭亲……陈静也心甘情愿!”陈静说得义正言辞,诸将不禁肃然起敬。

    ?

    此刻营帐中只有一家三口,哄着战儿香甜地睡去了,厉风行疼惜地掀开爱妻衣衫,轻抚她肩胛上很深的一处刀伤,触碰得再小心翼翼,陵儿还微微蹙眉忍不住痛。

    “陵儿,我真不该一次次地将你陷入危难之间。上次丢了孩子,这次还险些丢了性命。”厉风行心疼不已,替她把衣重新穿好,揽她入怀,轻轻吻在她眉心。

    “身逢乱世,男儿家要建功立业开疆辟土,做妻子的,当然要亲身助你保卫家国。所以这些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不必挂在心上。”陵儿的美丽,从来就不柔弱,“陵儿别无所求,只是庆幸,庆幸天哥与我的立场,从来都是一样。”

    “我也庆幸,庆幸没有第三个人,听得懂我们之间的话,然而彼此之间,却相隔千里也能交流。”厉风行一笑。

    相拥片刻,厉风行不禁想起目前形势,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凤箫吟她有陵儿你一半的聪颖,也许现在就已经想到计策跑了出来,咱们也不必连杀个陈安都顾忌了……”

    陵儿一愕,微笑摇头:“但凤姐姐身上,有陵儿百倍的胆子啊。”

    ?

    形势,却忽然变得扑朔迷离。

    风鸣涧与辜听桐交涉之时,原本就着众人对形势的分析,以为只要辜听桐明白了杀死陈安对于安定川东的重要性,就必然会被自己成功说服。孰料见面交谈之后,辜听桐不仅依旧不愿把盟主交出,也根本没有要放陈安的念头。纵然陈静已经决定大义灭亲不再保他,辜听桐却一改先前态度,仍旧把陈安庇护在他军中。

    这番变化,真是不测风云。所幸厉风行柳五津能够成功牵制辜听桐向清风,否则形势一乱,必当被外敌趁虚而入……

    “二师兄究竟怎么了?从不像今天这般,如此不识大体……区区一个陈安,如何蛊惑得了他!?”风鸣涧回营述说,范遇蹙眉思虑了良久,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盟军诸将,又哪里料到戴宗和向清风的左右夹攻,已经成功使得辜听桐的立场发生转变?!目前辜听桐、向清风与陈安三人,看似是庇护和被庇护,被蒙骗与蒙骗的关系,实际却一个不少,都是寒泽叶之党羽!

    孰能料盟主并非是被软禁,而根本就是被禁锢……'(m)'
………………………………

第468章 一夜惊魂

    “盟主,这么想杀了我吗?”这异常幽静的晚上,辜听桐刚刚离开,吟儿正待睡去,却见帘帐再被掀开,竟然是陈安这小人摸了进来!

    吟儿不知外界形势和众人立场,但见陈安活着,也知情形不妙,一时大惑不解:辜听桐他明明应该已经清楚我要杀陈安,为何陈安不仅没有被杀,反倒还这般小人得志?!

    心中一凛:难道辜听桐这般糊涂,又被陈安的花言巧语骗过去了?那盟军怎么办?!如今金南与寒家左右牵制,再被自己的被禁锢一搅和,盟军显然捉襟见肘!

    还未及想明白,那陈安竟吃了熊心豹子胆,猛地就提起腿来,恶狠狠地冲着她就是一脚,吟儿被他泄愤地踢在腰上,显然止不住地疼。奈何手脚被锁骂也骂不出口,惟能忍着痛苦听他要说什么。

    “贱人!一开口就要取我陈安的性命!可惜得很!川蜀这边塑影门势力大过了天,只要我姐姐和辜听桐一直袒护,你那群盟军想杀我也没那个本领!你这贱人想我死是吗,陈安倒要跟你斗一斗,到底谁的命硬谁的命更长久!”陈安俯下身来揪起她的发,哈哈大笑:“什么‘断人口舌的口舌’,堵住了你的嘴巴,看你怎么说,怎么辩驳,怎么置我于死地!”

    吟儿大怒,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眸子里全是倔强与不屑,这一眼瞪得陈安实在不是滋味,哪想到把她嘴巴堵住了还有眼神?陈安当即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把她扔在地上,其实已经色厉内荏:“你这不要命的贱人,想看我陈安死,我怕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若不是要用你去杀林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留下你苟延残喘个几日,等着拿去给林阡殉葬!”

    吟儿听出他根本不敢自作主张动她分毫,不过就是寒泽叶的一条狗而已,冷笑一声转过脸来,看清楚了这个小人的嘴脸,暗想:陈安你是个几流角色,敢跟我凤箫吟比命硬!

    陈安借着火光,看见她虽然鬓发凌乱却五官精致,衣衫残损却上围丰满,忽然竟顿生邪念:“好一个如花似玉的盟主,哈哈哈哈……杀不得你,还怕享受不得你吗!”

    吟儿一惊,陈安的杀气骤然完全化为yu望。说罢就将火把放下了,还淫笑着上得前来。火光忽明忽暗,陈安那扭曲的脸也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耻辱!吟儿岂能容忍自己刚和林阡拜完堂就沦陷给这么个龌龊小人?!虽然被镣铐牢牢锁着,却暗运力气十有八九聚集在了腿脚上,只待陈安上前来就用尽全力把他给踹死。那陈安一边给他自己宽衣解带一边就忘乎所以地要把吟儿按住还扯她衣裙,吟儿怒不可遏,正要全力以赴踹死他,猛一见到火光照映下陈安的影子,陡然心生一计……

    ?

    男人要跟女人比命硬,就该记得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陈安实在是色胆包天连命都不要,扑到吟儿身上的同时被她双脚狠狠踹过来一下子就飞了出去,直朝着火把放妥的位置……陈安硕大的身躯勾带着火把一起摔在地上,还来不及解除自己这个四脚朝天的状态,就发现火苗蓦地就窜到了营帐上!

    这遍布着易燃之物的帐篷可堪承受火势蔓延?不消半刻就已经烧到陈安眉毛!陈安大叫一声骤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连滚带爬地直往出口逃生,一边拼死挪动一边大呼小叫,火苗在他裤脚上缠着被他拖了一路。这个时候,他就什么胆子都没有了……

    吟儿挣扎着站起身来,因为锁链的关系腿脚忍不住有些吃痛,却冷冷看着这一幕――被陵儿说准了,她就算什么都没有了还有胆子。

    身经百战了,这点小火,实在算不了什么。

    天知道我们这群血雨腥风里过来的人还要被你们这种吃喝玩乐的畜生算计、欺骗、迫害!

    想起近三个月盟军的大小乱事都跟眼前这个小人逃不脱关系,吟儿不禁怒火中烧,看他夺路要逃丝毫不管自己死活,更是忍不住的鄙视和厌憎。

    不过,眼下这个结果,就是她要的――

    ?

    “着火啦!着火啦!”陈安一呼吸到新鲜空气就忙不迭地逃开老远,冲着四面八方大呼小叫。夜深人静里这么大的一件事,当然会吸引到连营的注意力、继而受到远近各家人马的重视!

    吟儿嘴角一丝冷笑,没错这就是她的目的。如果第一个来救她的人是盟军别家的人马,则显然是再好不过;如果第一个来的人是邻近的辜家军那也没关系,因为大多数的辜家人马都是忠臣良将,他们不了解事态尚且以为他们是“护卫盟主”到川东的、恰好可以拆穿辜听桐的谎言,吟儿也可以逃出去;就算第一个来的人不是什么好人……吟儿给盟军生出的这突发的大火,也和百里笙为盟军发动的兵变一样,全然在起警示作用!

    而且,陈安这一次,一定是死定了――就算前事既往不咎,侵犯盟主的罪名扣上去,吟儿要他死,真就是一句话。

    她被短刀谷沉重的锁链牵制,显然动弹不得,乌烟瘴气掺杂着火的热浪一次次地从四面八方袭来,说不痛苦说不想逃那是不可能的……这情景,倒是像极了川东黑(道)会的那一次啊,那一次苏慕离要把她和阡一起烧死的时候,是阡带着她一起化险为夷的,那时候虽然到处是死亡威胁,心里却洋溢着甜蜜,因为那时候,阡紧紧握着她的手。只要有他一个人的手掌,就可以抵制无穷无尽的灾难……

    这一刻,虽然又置身火海、阡也不可能即刻就到,为何还是这般的甜,好想回到黔灵峰上的小木屋里,和阡无忧无虑地躺在木芙蓉丛中欣赏月光,或是,或是喝完那杯合卺的酒,成为他名正言顺的新娘……

    吟儿叹了口气,这时眼中才全是屈辱的泪:要是真的shi身给了陈安这个龌龊小人,胜南你想娶我我都不嫁给你了……

    ?

    帐外不远处早已人声鼎沸,却迟迟不见有人来救,却好像有不少人马把这里包围、封锁了起来。

    形势真是奇得很……吟儿蹙起眉头,还来不及分析形势,就已经近乎窒息,眼前一黑支持不住,然后才听到有人发号施令开始救火……一刻之后,随着火势的渐渐转小,终于有一个人进得帐内看她生死,其余人都没能涉足。

    吟儿霎时明白,这种一心要灭火却不是忙于救人的行径,不该是林家军的忠臣该干的!可是,难道周边全都是陈安的自己人吗!

    眼前探她鼻息的老者,是寒党奸细无疑!而且地位还不简单!

    此刻他对帐外说了一句:“她还活着,但神智不甚清醒。”

    吟儿半昏半醒,却极想知道帐外那个是谁……

    ?

    辜听桐率众前来的同时,正好撞见陈安提着裤子跑出去的丑态,再望见正巧是禁闭着吟儿的营帐着火,一时什么都明白了,紧张惧怕自责背叛,种种心情全部冲上心头,一边装作并不惊慌地把这里封锁好了不准盟军闯入,一边却其实还在踟蹰自己到底是该站在哪一边!

    这条路,辜听桐只差一步就一定回不去了。

    为什么,就在今夜,此时此刻,明明很了解誓死效忠的林楚江原来才是自己真正的杀父大仇,为什么还是有一点摇摆,摇摆自己是继续为林阡卖命还是改投寒泽叶门下?!

    其实,辜听桐先封锁后救火的行为,表明他的心已经不自觉地倾斜到了后者。谁教他身边全然是寒党奸细,也许早就已经回不去了……

    倾斜的同时却悔恨不迭,痛苦和怨气全然集聚到了掌上,眼看着陈安龌龊至此差点还犯下大错,辜听桐咬牙切齿几乎使出浑身力气恶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打得陈安眼冒金星满口鲜血,应声就摔倒在地上。

    辜听桐前所未见地大怒,气愤地冲口而出:“你他(和谐)妈谁给你的胆子!我主公的女人你都敢动?!”

    ?

    帐内吟儿分明听见这个声音属于辜听桐,来不及喜悦,便听得眼前这老者说:“他日林阡若然战死,这女人便给了陈安又如何?”

    帐外因这句而震慑,再也没有说话。

    吟儿陡然一惊,觉察出了气氛的变化:辜听桐他……不是被骗,而是叛变……

    人的心,为什么可以变化得如此之快,前夜吟儿还在感动辜听桐对林阡的忠心耿耿,陡然间……不错他还叫林阡主公,可是他做出来的事,已经证明他和陈安沆瀣一气了……

    ?

    “辜将军,你进来吧。她已经醒了。”老者说毕,辜听桐终于进得营帐。

    对于吟儿而言迈开这一步只是一个瞬间,然而对于辜听桐来说,迈开这一步却是逾越了人生的前几十年。

    当他选择和戴宗一起出现在凤箫吟的眼前,就意味着他今夜之后,便要为了父仇而敌对林阡。他的师弟林阡,他的主公林阡。'(m)'
………………………………

第469章 李代桃僵

    第469章 李代桃僵

    陈安竟然还好意思进入帐中来?他还不知道,他的死期已经不远了,今夜这么大的乱子,辜听桐封锁得再快再好,都必须给予盟军一个交待,要保住辜听桐,陈安是很可能会被牺牲掉的。他竟然还好意思再次摸进帐中来狐假虎威。

    因为失火窒息的关系,戴宗一进帐就帮吟儿将布条取了出来。此刻终于可以说话的时候,吟儿冲着陈安的方向就怒喝一声“滚出去!”惊得陈安还没有站稳便被冲了出去。

    “盟主,对不住。”辜听桐再次对她说了一声对不住。这次,可真是对不住她了。

    “为什么?”吟儿这些天来虽然都被他禁锢,却因为他效忠林阡而跟他有着一种异样的主仆情谊,直到此时此刻。

    “因为……父仇不共戴天。”辜听桐躲闪她的目光。

    “辜将军的父亲,是因林楚江而死,却认贼作父了近二十年。这件事情的内情,其实短刀谷老一辈的人很多都心照不宣。”戴宗帮辜听桐回答的同时,也是在继续坚定辜听桐的立场。事实上,戴宗刻意出现在凤箫吟面前,刻意对凤箫吟流露出辜听桐的叛变,就是为了诱引辜听桐越陷越深啊!

    吟儿虽然不能立即明白这个道理,却也觉得此人可恶,不悦写在脸上,转头就无礼地扔了一句:“我在问辜将军,轮得到你来插嘴!?”

    戴宗和辜听桐不禁皆是一怔,要知道戴宗在短刀谷里,就算苏降雪也要礼让三分!

    “盟主有所不知,这位是寒泽叶寒将军帐下有名的四圣之一,戴宗先生。”辜听桐赶紧介绍。

    吟儿心一颤,虽然知道此人来头不小,却没想到是这么大的一号人物,戴宗之于寒泽叶,恐怕已经达到天骄之于林阡了。

    “盟主当然未能察觉,整个黔西之战,戴宗都一直在你们身边。”戴宗冷笑,暗讽她有眼不识泰山。

    “不能察觉的,都是因为太薄弱。”吟儿微笑回应。

    戴宗不禁一愕而语塞。

    “四圣之首戴宗,恐怕也只有在金宋战场上才足显强悍。对付自家人的时候,手段不见得怎么高明。”

    戴宗冷静地听,听完笑了笑:“到真是个能说会辩的女子,比起陈静来,要可爱得多了。”

    “辜听桐你也自问一句,做将军的,是该纵横疆场叱咤风云,还是该自我作践屈尊做奸细?”吟儿冷冷问。

    辜听桐还不及答话,戴宗已然起身,恢复冷傲:“盟主,兵不厌诈!不错如今我与林阡还未正面交锋,但总会有公平较量的那一刻!”

    “万望戴宗先生不要晚节不保,临终前丢了那个‘百战不殆’的威名。”吟儿不客气地说。

    戴宗和辜听桐给她换了住处出来之时,戴宗立即吩咐亲信:“立刻把她的嘴再封上。”不经意摸到脖子里,竟有冷汗淋漓。

    陈安走上前来:“听桐,戴宗先生……”

    “看你干的好事!”辜听桐怒得面色青紫,戴宗看在眼里,实知今夜虽然自己被凤箫吟骂得狗血淋头,却因为赢来了辜听桐这个人而得到补偿。

    辜听桐早就跑不掉了,跑不出我戴宗的手掌心。戴宗微笑,不露神色:其实没有今夜这火灾,他还摇摆不定,然而人的立场转换,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有些人,就是太经不起试炼。

    牺牲一个陈安,换来一个辜听桐,足矣。

    闻知辜听桐军中大火的消息,虽然据说事态很快被平息、消息也立即被封锁、整个事件里看似没有盟主凤箫吟的一字一句,然而这场大火对于盟军来说,无疑就是暗夜里的一盏明灯,警示盟军辜听桐的军营里存在着一些若隐若现的不寻常,而当夜盟主她一定就在失火的营帐里――事发之时,有人亲眼看见辜听桐等人神色紧张前去救援,目前除了盟主,没有哪一个能够令辜听桐调兵遣将时如此紧张。

    所以虽然没有人见过盟主,但大火就是盟主引起的这个猜测,可能性已达九成以上,怪就怪辜听桐事发当时即刻把军营封锁不让盟军进入,他没有理由辩驳他为什么封锁,所以可能性就成了一定。

    而关键在于,这个事件,应该还另有玄机――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辜家军里,传遍了关于陈安衣衫不整跑出那失火营帐的段子。教盟军诸将担心吟儿处境的同时,也明白这个事件就是向陈安问罪的最好契机。若能擒获陈安,寒党奸细少了塑影门一派,必然气焰见弱。

    当下柳五津、厉风行、金陵、杨致诚等人一同前去辜听桐军营与他交涉,借口以“辜军深夜大火,担忧盟主安危”为名,希冀他把盟主移交。

    却得来这样一句:“盟主昨夜大火之后,受惊而不愿见任何一人。”

    众人和陈安之事一联系,皆以为此事属实,大惊失色的同时不禁义愤填膺,祝孟尝大怒的同时即刻把辜听桐按到案上去,向清风拦挡不及。

    “你们说是护卫着主母才来川东,今时今日护卫到了哪里去!”祝孟尝死死将辜听桐按在桌面上。

    “听桐,我们想知道,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盟主她……到底……”柳五津不敢问下去,他怕凤箫吟出了那种事情林阡会如何……不堪设想后果。

    “是我守卫不力,盟主居住的营帐,不知怎地被陈安找到摸了去,盟主她在病中不能抵抗,因此几乎被陈安那个畜生给……幸好不知怎地,营帐突然失火,才免于遭受玷污……”辜听桐说时,诸将心中大起大落,面色也忽青忽白,直到这时,才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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