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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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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南箫吟齐齐点头,瀚抒叹了口气:“我在漓江,因为祁连山有人再度叛乱,我是去追叛徒的,可是叛徒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凤箫吟隐隐觉察出什么。
“他们叛变的原因,我不是老山主的亲生儿子……”
凤箫吟点点头,胜南回忆起当时宇文白和李龙吟在石林中比斗,还有他和陆怡偷“祁连山山主之马”时情景,恍然大悟:“祁连山这两年,纷乱一直,竟是久久不能平息……”
“这些叛徒,四处逃窜,有的到大理,有的到宋国来,不过你们不必担忧,现在差不多平定了,只可惜,我连自己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凤箫吟哼了一声:“世上有这么多不负责任的爹!我没有,你也没有,吴越也没有,我师兄沈延也没有……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也许他们也正在寻找你们呢……像我爹一样,其实,瀚抒也不必去寻父,洪老山主养育你长大,是你真真正正的爹,没有血缘关系又如何?”
仲春夜,金陵、厉风行二人摆脱了叶大妹子和华叔的千叮咛万嘱咐,跑到云雾山人迹罕至的树林里呼吸新鲜空气,比武进行到第九日,所有名次都尘埃落定,但是,前十里最后一个座位,金大小姐还是比较在意的。
“你一个女孩家,凑什么热闹,一定要去争一个位置!”厉风行当然想劝阻,刀光剑影,可不是说着玩的。而且,厉风行之所以不服凤箫吟,还有一小点大男人主义在,觉得金陵去给前十名收尾不大可能。
可是金陵主意已定:“第十名多好啊,十全十美!”
厉风行劝阻不了,只得泼水:“你别得意在先,我替你看过,有五大劲敌,沈家三兄弟,萧骏驰,还有连景岳!”金陵漫不经心应了一声:“他们分别什么兵器?”
“前三个是刀,萧骏驰是剑,连景岳你也认识,是剑加暗器。”
金陵忽地将她裙带一拉,腰后竟伸出一大兵器袋来,其中不乏刀、剑、钺、戈、戟之类,厉风行惊得差点跌坐在地:“你……你做什么?!”
金陵笑道:“这么多兵器,我好歹学了多年,怎么样?对了,我找找看,有没有暗器!”
厉风行瞠目结舌:“明天,你打算把这些都带上擂台?!”金陵边找边说:“对啊,对方用什么,我就用什么……我要让爹知道,他女儿是个叱咤风云的女英雄!”
厉风行“噗哧”一笑没说话,金陵突地啊了一声吓了他一跳:“找到了,连星坠!”
厉风行替她掂了掂袋重:“你小心成驼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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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十八般武艺
第37章 十八般武艺
这一厢,众人在庆祝林胜南、洪瀚抒、杨宋贤、吴越连庄,同时也为石磊出谋划策如何去连最后这一庄。沈依然像麻雀般叽喳:“这次有个女子也不容忽视,她叫金陵!”
“就是那个抢了我房间的金大小姐!”吴越气道。“也间接替你们牵了红线!”宋贤笑道。
沈依然道:“她父亲是二十年前名震武林的金士缘,他当了不少年的武林第一,直到遇见肖逝!”“有个这么好的父亲真好!”凤箫吟羡慕到眼红。
“她母亲是外号无影毒王的胡蝶,义母是四川唐门的高手唐永陵,义父是水寒门创始人厉水寒,你也见过她干哥哥兼师兄的厉风行了,他是跟金士缘学来的武功!金陵能差到哪里去!”
吴越见石磊有些丧气,赶紧示意沈依然别说了:“咱们不怕,石磊可是天山派的代表,哪里会差过那个小丫头,对不对?”
众人看他二人甜蜜,也识趣地说:“是啊是啊,金陵身世再好,实力也不行……”“不怕不怕……”
沈依然依然不依不饶:“可是……金陵真的真的很厉害啊……”宋贤不得不也牺牲一次色相:“阿荃,这么晚了,你爹也担心了,我送你去他客栈吧。”
次日晴。
路南铁胆来的人很少,陆凭父女都不在,江晗一身灰白衣服,还戴了顶斗笠,凤箫吟往四面八方看了一圈,这是最大的改变了。而坐在最后的,是独孤清绝,此刻他很悠闲,一个人坐着,身旁堆了众多的烤红薯。厉风行、叶文暄正坐于凤箫吟身后,金陵果然想挑战第十,正专注擦拭软剑。
现在站在台上的是沈家长子沈宣如,已经二十七岁年纪,他击败了暂定擂主的景岫,成为了新擂主。众人感慨着长江后浪推前浪,九分天下不在的战场上,还是人才济济,比武仍旧精彩……
宇文白要上,金陵已经捷足先登了。这金陵第一日比武陪厉风行上场时戴着面纱没有露面,这次一露脸,当真是艳惊四座,她标准的瓜子脸,眉毛稍直,身姿有同弱柳扶风,一身白衣,活脱脱一个仙子下凡,除了凤箫吟等见过她美貌的人之外,全场都大声惊呼,厉风行身后那男子道:“百闻不如一见啊!”旁边一个说:“金士缘好福气,这小丫头又美又聪明!”“不愧是胡蝶的女儿,出落得如此大方!”简直忘了这是场比武。
独孤清绝眉头皱起,差点吃噎到。
杨宋贤也不顾沈依然难过:“若不是见到过蓝玉泽蓝姑娘,我肯定对这金大小姐惊为天人!”胜南点头:“要说美女,玉泽第一,金国的才女燕落秋第二,她便第三啦!”
“那我第几?”凤箫吟凑过来,很感兴趣。
“你第四!”胜南说。“真的?”凤箫吟正得意,胜南又加了一句:“如果世上只有四个女子的话!”凤箫吟气得狠狠揍了他一顿。
沈宣如手握长刀,微笑道:“姑娘请!”金陵一拉裙带,露出一只工具袋来,反正全场都快被吓晕了过去,金陵挑了好一阵子,才找到一把差不多长的刀来,小心把裙带系好,一刀刺上去。
凤箫吟惊道:“她身上,怎么这么多机关?”
“她不嫌重么……”无论是宋贤胜南,还是吴越石磊,关心的都是这么瘦弱的小姑娘,居然背负这么沉重的包袱,太不可思议了!
沈宣如用的是沈家刀法,金陵标准的现学现卖,柳五津惊奇看着,笑得合不拢嘴:“这女娃娃继承了我的衣钵。我的特色,也是现学现卖呢!”石中庸竖起拇指:“不愧是金士缘的女儿,武功不错得很!”
场内安静得只听见兵刃交接声,一直到六十七招,金陵和沈宣如几乎同时出刀,但过程上沈宣如明显慢了一步,金陵刀抵其咽喉,他的刀还未及金陵衣领。金陵胜出之后,休息了好久,开始迎接第二个人的挑战。
上午,陆续击败沈千寻、沈默、莫振之、华冰虹等人,十八般武艺样样皆精的金陵,竟然不让须眉,大出了风头,石磊看着看着,想起沈依然昨日所说,才知不假,也不敢上去,小心观看。
听着如雷掌声,叶文昭最气不过,带了她绳索上去挑战。也是这一日,第二个上台挑战的女子。
金陵看见是她,笑道:“叶文昭,我等你好久了!怎样?姐姐武功如何?!”叶文昭少不更事:“你不是说要当第九吗?怎么?比不过吴越,就狡猾地宣称自己只盯准了第十一个名次?”
金陵大好面子:“我不喜欢第九那个数字,十全十美多好,我本来就只盯准了第十一个名次,又如何?”文昭冷道:“我看你是不敢去,狡辩什么!准备用什么来对付我?”金陵哦了一声:“知道你来跟我夺,我特地让叶大妹子编了一条麻绳,这次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厉风行、叶文暄为她两个捏了一大把汗:幸好没吵架!
叶文暄报,厉风行记:“第九招,文昭,‘朝搴木兰’,金陵‘朝搴木兰’,第十招,文昭‘夕揽宿莽’,金陵,‘夕揽宿莽’,算了,你写金陵‘同文昭’好了!她可真现学现卖了……十一招,文昭‘上下求索’……”风行边记边道:“怎么全《离骚》里的?叶文昭喜欢屈原啊……”
文暄一笑:“也许,是受了我的影响吧……”
十九招,文昭突地以绳来绕金陵之绳,金陵不甘示弱,两绳相缠,金陵的绳比较粗糙,毛一丝丝往下落,用力往后一拉,绳子更松,文昭以为自己要胜,正自高兴,忽然金陵暗用内劲,她的麻绳竟断成两截,这短绳比长绳更适合金陵使用,她即刻转守为攻,一招过去,将文昭手中之绳绕住甩开,一眨眼再一绳过去绕住她脖子:“怎样,服了吧?”叶文昭哼了一声:“我会记住你家华叔和叶大妹子!”说罢就走,金陵突然想起什么,大声道:“啊!叶大妹子是个男子!”她这一声惊了四座,众人不知原委,纷纷道:“什么叶大妹子是个男子?”“难道叶文昭是男子?!”
叶文暄甚是窘迫,厉风行笑得人仰马翻,叶文昭气得找不着方向。
好不容易止住笑,大家肚子都痛了,根本没有体力上去挑战,就这么一直闹着,平日不苟言笑的石中庸笑得都有点难过:“五津,她可是比你更惹人发笑……”五津突然“咦”了一声,指向台上:“两个美女啊!”
宇文白挑战金陵!喧哗声盖住了哄笑声,只听有人大声道:“西夏第一美女对泉州第一美女!”“有看头!”
厉风行长吁一口气:“好无聊!”叶文昭大声道:“踏雪无痕!打败她!”
宇文白解下背负琵琶来,金陵又拉开兵器袋,翻了一阵子,没翻出有琵琶,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没有啊……好奇怪……”立刻站到擂台边上冲着风行喊:“天哥,替我找个琵琶来!”场内再度哗然,厉风行有求必应,满场乱窜地寻找琵琶,不一会儿集了满满一大把,让华叔把所有琵琶一次性地送上去给她挑选,金陵挑了个满意的,转过身去,见宇文白毫不介意,报以一笑:“宇文姑娘先请……”可怜的华叔再将那么多琵琶抱下台来。
宇文白脚步微微一动,先过去一招“青海长云暗雪山”,金陵后退一步,迅即一招“孤城遥望玉门关”!在场人大惊,洪瀚抒奇道:“她不是现学现卖么?怎么这一招没有学文白?”厉风行冷道:“你别小看了陵儿,她好歹学过琵琶,怎会不知?”
宇文白赞了声好,琵琶刚刚收了力要撤回,突然再度上力,正是一式“黄沙百战穿金甲”,她一招力道迅猛,金陵心中暗道:看不出她柔弱女子,手这么狠!再次闪身一让,送了一式,砍在宇文白琵琶上,但还未落实,宇文白身形一晃,飞快地转至她身后,金陵一愣,掉转身,宇文白已经撤回,随即将琵琶从右手转至左手,转动着滑向金陵,金陵沉着冷静,立刻也换了手,宇文白忽然飞身而上,从上路攻下一招“欲饮琵琶马上催”,金陵顿时落了下风,硬生生拦住这一招,刚刚拦住,宇文白忽然将琵琶绕过自己身后,迅速又转到右手上来,空中再袭了一招,金陵眼疾手快,飞快地将琵琶一推,左路攻击文白,又缓和了战势。
叶文昭边记录边说:“宇文白的轻功真是天下一绝,居然神不知鬼不觉,马上就消失在一处出现在另一处!”叶文暄道:“琵琶也不错,真不愧是祁连九客!第六十招,宇文白,反弹琵琶,太漂亮了,金陵这一招是剑法上的‘迎刃而解’!”金陵剑法融于琵琶当中,有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宇文白依然是动作柔软,她软有软的好处,硬者难以克软,也更难触及她软中之硬,金陵就是硬派典型,她化解得了这软招,但刚一化解宇文白又一招相迫,使她难以逆转趋势。
两人却一直无法穿越对方的屏障,比武从此开始激烈,众人大饱眼福,明白了这一场,依旧是比武!
比武在百招之后,忽然就峰回路转,许是金陵发现了宇文白的琵琶路数,继续发扬她现学现卖的作风,百般纠缠之下,终于把这个强而有力的对手,打败!
击败了宇文白,金陵的第十也是实至名归了,后来上去的挑战者们兵器各有不同,金陵一件一件慢条斯理地挑选,也终于没有人能胜过她。只是她挑兵器太慢,好几次,挑战者们都呵欠连天……
独孤清绝久久不愿离场,盯着金陵面容,心道:为何越看金陵,越觉得她长得像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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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爱VS恨
第38章 爱vs恨
转眼,已是第十四日,这一天吴越染了风寒,石磊与他一并留在客栈加以照顾没有到场,他们这一伙人个个都得了名次,也不是很关心后面的排名情况。
为了烤红薯的事情,凤箫吟一直和独孤清绝抬杠,独孤清绝被她接连气了几日,这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哦了一声:“我那天太饿了,你就为了这事啊,那好吧,赔给你吃就是,这么小气,做什么盟主啊!”
偏巧厉风行听到这句,也冷笑着过来:“对啊,你看看,这么小的雨,全场几把伞?就你一把!”
凤箫吟大怒:“我撑伞,又碍着你们什么事!”厉风行哈哈大笑:“如果打仗的时候下雨了,你还撑伞在马上杀敌啊!”凤箫吟呵呵笑着:“那又怎样?帝王、将领打仗的时候不都坐在伞下?天生我是当帝王将相的命!”厉风行竟是无言以对,便不去理睬她。凤箫吟吃饱喝足了,也跑到胜南宋贤瀚抒阵营里观战。
这第十四名说来也怪,半日下来是走马灯地换,比到下午趋向于白热化,竟然没有一个可以在台上站得超过三个人次的,一时间刀光剑影充斥台上,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临近傍晚,雨总算停歇,而擂主,依旧不停轮换,局面不定。
忽然一阵风吹过,一团黑影从众人头上掠过,未及定神,发现一个黑衣男子已经站在台上,他戴着斗笠,未报姓名就和当时的擂主沈千寻打斗起来。
他一出手,凤箫吟等人就看出个所以然来:“十四名,终于有了人选!这人剑法精妙,内力深厚,奇怪,他是谁?”
洪瀚抒凝神看去,也不知他是哪门哪派的。十四名渐渐变得非常明显,是这位无名客的了。很长一段时间过后,再没有人前去挑战。
无名客这时才转过身,面对台下:“在下挑战第十二名的石磊。”
石磊这时正给吴越炖姜汤,听沈依然说有人挑战,奇怪不已:“这人真奇怪,为何一定要挑战我不可?”吴越道:“走吧,我陪你。”石磊一笑,替他添了件衣,两人进了场,石磊跃上擂台,见这无名客一身装束,奇道:“阁下是哪一位?”那人却一言不发,提起剑来,石磊一愣,也抽出己剑,那人剑尖一颤,先出了一招,石磊立刻应付。
凤箫吟小声说:“石磊的名次可能保不住。”洪瀚抒疑道:“为何?”
吴越关心则乱:“她怎么会保不住名次?”凤箫吟一笑:“这个人要是挑战叶文暄,可能都未必分出胜负呢!”几人一惊:竟是如此高人!
厉风行凑过头去看叶文暄的记录,不由得一惊:“怎么会这样?!”
独孤清绝坐在最后:天山剑法真正的精髓,可不在石磊剑中!
凤箫吟笑道:“你们看,石磊每一招,都是这黑衣人先前那一招!”
石磊心中惊疑不已,但不能随意变换招式,只得像学剑一样,慢慢招架,那黑衣人却随意挑起剑花来,刻意等待石磊下一招用他这一招。
金陵笑道:“就像老师在教学生一样啊。”文暄道:“之前看不出他剑属何门何派,现在想来,可能正是天山派!”
萧骏驰也评道:“两人剑招差不多,但是内涵比起来,石磊差远了,内力不够,速度也不够。”林胜南仔细看着,小声说:“他是谁啊?搞得这么神秘!”宇文白拉了拉洪瀚抒衣袖:“大哥,他会不会是……肖逝啊?”众人大惊,凤箫吟道:“不会吧?他年龄不够,而且,应该不会在独孤清绝之上……肖逝才看不上这次大会,他对抗金早已经漠不关心了!”
文暄记下第七十七招:“石磊,冰河洗剑,黑衣人,剑荡群魔。”便在第七十七招上,他看出个究竟:“这人对石磊没有恶意,这一招石磊本来要败的,他让了一步!”
金陵点头:“如果说石磊的天山剑法炉火纯青,那他显然已是出神入化了!”
话音刚落,无名客剑架在石磊脖子上。
失望已经写在吴越、宋贤等人脸上,石磊却大喜过望:“哥!”
她这一叫,众人大悟,原来是石磊的兄长石磐啊!独孤清绝冷冷旁观:天山剑法,果真不容小看,石磐,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兄妹两个一同下台来,石磊笑道:“哥,干嘛搞得这么神秘?”石磐爽朗地笑:“我是想看看,你这几个月有没有勤于练习,有没有退步!奇怪,你不是女扮男装的么?怎么又扮作少妇了?”这时吴越上前来,石磊脸一红,小声说:“不是扮作。他,他是我……”吴越和她握紧了手:“大哥,石磊前几日已经嫁给了我。”石磐先一怔,随即大笑:“我这个大哥今天才到云雾山,好啊,婚事也不同大哥商量,还抢在大哥前面!”
不知怎地,吴越刚同石磐见面,便熟如兄弟了,宋贤看他们“一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小声道:“他们好美满……好幸福……”胜南打趣道:“等等,是谁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宋贤满脸通红着狡辩:“是霍去病啦!”凤箫吟笑着说:“好啊,你也可以这么美满的,沈依然的爹还在这里呢,今天就可以向她提亲去……”
说笑着的他们,又哪里知道,幸福是一把双刃剑。
再过几天,是宇文白的生辰,三月初三,众位早早离场去了,当然免不了大吃大喝了一顿,散席过后,胜南宋贤继续跑去喝酒,瀚抒知凤箫吟喜欢吃烤红薯,陪她去排队,没有独孤清绝抢食物,凤箫吟心情舒畅,边贪婪地吃边说:“讲讲你们祁连山的往事吧!”
那么多人一起出来,最后只剩萧骏驰、宇文白在两人身边,洪瀚抒望向萧骏驰:“骏驰兄,不介意我同她讲吧。”骏驰点点头。瀚抒道:“我们祁连山人,的确是靖康年间迁去的,刚刚进山时,我们和当地的居民一样,崇尚平等,所以大家很和平地生活,但几十年前,骏驰的父亲,萧远,发动了一起政变。”骏驰道:“不错,我爹不知和谁学来的武功,发动了政变,我们东宗,成为祁连山的主人,西宗成了奴隶。”凤箫吟点点头,显然毫不知情。
瀚抒道:“洪老山主,不,我爹,是奴隶中不甘命运束缚的人。我、文白还有金鹏,一起服侍骏驰、玉莲两兄妹,他们对我们很好,名为主仆,实为朋友,大家青梅竹马,一同长大……”凤箫吟插嘴:“你还对那个萧玉莲,产生了感情……”“是。”他继续说,“可是我爹实在不甘心,他借出山机会,替我们遍寻名师,在那时组织了我们祁连九客,他自己,也机缘巧合和点苍山的云蓝见面,学来几招剑法,渐渐我们九个,也各自跟着师父学会了自己的功夫!”
“不错,我们白天服侍,晚上练武,祁连九客的九个,都是奴隶中九个最大姓氏里挑出的九个。”宇文白说。
凤箫吟会意道:“我听说过,洪瀚抒、成菊、黄蜻蜓、陆静、竺青明、蓝扬、顾紫月、宇文白、孙金鹏……怪了,那你们怎么会只有八个人来了云雾山?”
宇文白小声说:“其实,金鹏在起义前几年,便被萧远廉价卖了。”
瀚抒道:“别再伤心,文白。只是我没有料到,玉莲会出卖我。因为她的出卖,我们的计划提前,我领导九客,那一夜,不留萧氏一人!”
宇文白叹了口气:“他怎么下得了手?接连放了骏驰哥和楚儿姐姐,他也想放萧远和玉莲姐的,但是当时,玉莲姐为了逃命,将亲生父亲推到了大哥钩下!”
凤箫吟一气之下把红薯砸了:“这女人好毒辣,死了也活该!”
瀚抒道:“人人都这样说。我去追她,追上之后又心软了,她却再一次骗了我,逃了,等我再追上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
文白愤愤不平:“玉莲姐遇到一支马队,与他们同行,这五十多人也尽数遇难,江湖中人把这笔帐全记在大哥头上,污蔑大哥,说他有仇必报,滥杀无辜,说祁连九客是邪派,我们蒙冤两年多,这个杀玉莲姐的凶手,我们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那把匕首呢?可有什么特征?我江湖上耳目多,帮你们找找看……”凤箫吟说。
洪瀚抒摸出那只匕首来递给她:“这把匕首上,刻着一个‘风’字。”
天黑的街头,他显然沉浸在悲痛中,没有注意到凤箫吟的脸色突然大变,他把匕首刚刚递到凤箫吟手里,凤箫吟手一软,匕首掉落在地,她赶紧拾起,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这时有个女子也坐在烤红薯的炉旁,火苗跳动着,骏驰的心也随即狂热地跳动起来。
宇文白惊诧不已:“楚儿,楚儿姐姐……”萧骏驰的妻子,萧楚儿。
她一直盯着萧骏驰:“为什么离开我?”文白道:“他怕连累你……”“文白!别说话!萧骏驰,为什么撇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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