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南宋风烟路-第3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但相似却又不一样:独孤家族是被辱,肖家,却依稀是被铲除!

    肖逝在两个月后的某夜开始舞残情剑,月光把他的影子铺洒到竹笼前,令独孤无意中看见他借影表现的残情剑:貌似和自己一样的断断续续、虚虚实实、残残又整整,集天下一切之短缺,但骨子里,却不知到底哪个地方,比原来的残情剑更加高妙。

    独孤看不懂,只能硬着头皮旁观、揣摩、琢磨、参悟……

    不知是在哪一天的夜里,肖逝带了一大坛酒来与他饮,独孤在竹笼里看见天山月,忽然就忆起他家乡的月――多年浪迹天涯,连家的方向都找不回来。想到这里,不禁怆然。

    “独孤清绝,你可知道,你有一处硬伤,注定打不败我?”肖逝的话将他思路打断,独孤不禁一怔:“什么硬伤?!”

    “为何不将回阳心法练到第十层?”肖逝问。

    独孤一惊,他忘不了这个原因啊。

    “一直想要忘记她,可我一直忘不了……”独孤叹息,“十多年来,我日夜挂念着她,听见有人叫玉儿,竟误以为是她……”

    回阳心法的第十层,需要他完全忘情。然则十多年来,总是纠结于“宁为玉碎”的承诺,从一而终地不能忘!

    肖逝轻轻点头,若有所失,又似已经醉了。他虽是剑法独步天下,酒量却不是一般的差。

    独孤叹了口气:“你也许会笑我痴,笑我傻,笑我糊涂?”抬望眼,月如砒。

    “人的一生都这么糊涂,不知道终归何处,也不记得开始在哪里……”肖逝再一次的答非所问。

    “什么?”独孤一怔。

    “在环境改变以后,不得不偏离过去的生活,忘记表现内心深处的自己,世间却有人在怀念着过去的你。”肖逝叹惋,宛若活在另一个世界,另一段时间。

    独孤忽忆风烟老人,以自己的经历来推知,肖逝与唐飞灵,怕就是另一对自己和玉儿。

    “若干年前,肖前辈为了追逐武功抛弃唐前辈,却又在多年以后后悔了当年的决定……”独孤叹息。

    “你错了。我从没有后悔过。”肖逝摇头否决。

    “旁人都酒后吐真言,唯独前辈你醉了还自欺欺人!”独孤冷笑一声。

    “不只是我,你也一样!必须一样!”肖逝的眼神陡然变得阴鸷,“既然认准了你的路,一开始就没权力回头!”

    “为何不肯回头?!”独孤不觉呼吸急促。

    “灭族之恨不共戴天,我接近她,只是为了灭尽唐门!此为其一!”肖逝恶狠狠地说,独孤表情一凛。

    “她被逐出唐门,并非未婚先孕,而是引狼入室、竟还不知悔改。在我畅快复仇之际,她流落江湖、无依无靠,此为其二!”肖逝噙泪,“其三……榕儿因为我的缘故,失踪在天山脚下,飞灵她……不堪打击发疯……”

    “如此对不住她,竟还不去弥补?”独孤完全不能理解。

    “该发生的,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发生,不该弥补的,越弥补反而越错。”肖逝苦叹一声,“既然对她我已经辜负,就万不能再对另一件事犯错!不如就此作罢!就此作罢!”

    独孤沉默半晌,无言以对。

    肖逝武功,兔起鹘落、电光火石,可杀多少当世枭雄。

    而唐飞灵,如花美眷、流风回雪,叹最终竟凋尽朱颜……

    肖逝心情许久才得平复:“世间不独有痴情人。便让我误她一人,却创出无尽的绝世剑法,流传于世!”

    “你的剑法,几时流传于世?!”独孤气道。

    “这么多年,我在天山等待一个人,希望他能够理解我的武功,至少,要接近我的造诣,将我的剑法传承……这个人,却害我等了二三十年……”肖逝话音未落,独孤心领神会。

    “二三十年,无人如你一样,给我这般震撼……”肖逝似醉非醉,站起身来倚靠着竹笼,“独孤残永远都不明白残情剑的真谛,‘残情’并不是纯粹彻底的无情,相反的,是必须有情,然后割舍而斩断,方能领悟开拓、取得那非凡成就。要先拿起,再放下,所以才能超脱……”转过头来,无限希望,“不是要你忘记她,而是要你放下她罢了。独孤清绝,放下一切,与我一同完成这剑之极境!追求至高武学的路上,不可以被儿女私情耽误!”

    “好,我答应你!”独孤豪气回应。

    但玉儿,答应他,绝不是向天命低头。我要向肖逝证明,“恢弘与逍遥兼得”,他做不到,我做得到。他不能弥补的,我来弥补。

    肖逝说,世间不独有痴情人。但我独孤清绝觉得,肖逝他有太多事情都不懂,他爱武功太多,顾情爱太少,害唐飞灵半生空悲切!

    自古逢秋悲寂寥,但秋天该来还是要来。

    与江湖隔绝了几千几万个昼夜,竟不察人间经过了多少个秋。

    斗转星移,原是这么仓猝。

    玉儿,已欠你十年,怕要再耽误个十年了。

    江山雨未绝

    还记得那天黄昏惊异人心的浩瀚夕阳

    还记得那天晚上与你堆叠的落叶枯黄

    还记得那天夤夜深邃天空透现的秋意

    还记得你一颦一笑举手投足

    喜欢你天真无邪的笑容没有丝毫的感伤。

    如果有选择,就不会连你的小任性也不包容

    就不会在争执吵闹中度过咱们短暂的清幽年少

    因为,能够和你的小任性一起生活都是天赐的幸福

    哪里知道,人的命运并不能时刻掌握在自己手里

    没有任何征兆

    离开你的夜晚,明白也许要去尝试物是人非

    风景一样的很美

    风一样的很急

    没有下雨

    这个季节该有的点缀也只是落叶

    九岁的我,为了家族的尊严

    割舍了所有感情和生活

    包括玉儿你

    残,情

    不公平地挑选我为家族雪耻

    玉儿,还记得么

    这条小溪,冰雪消融的时候

    我们的邂逅

    你叫玉,我叫宁

    宁为玉碎

    为了你,无悔

    爱你的小脾气,爱你的任性

    爱你的倔强,爱你的骄傲

    实在是羡慕小时侯

    可以保护你,抱着你

    去勇敢地承认

    去下定决心

    可是天注定我独孤要孤独

    那年饮恨刀丢失、江湖凶险动荡

    祁连山易主、云雾山比武、小秦淮变局

    却一个也不及我独孤的出道更惊天动地

    狂侠、独孤、豪妙、清绝

    独步武林

    令武林天骄震撼

    令金国前十震慑

    令玉龙剑风电之掌饮恨刀火从钩黯然失色

    令薛无情惊叹:

    别人武功再高强,也只是为了陪衬我独孤而生

    谁都羡慕我是无冕之王

    他们都以为我不为情困

    独来独往,没有牵挂

    玉儿,是么?那么为何

    我从来不用右手,即使最危难的时候

    “我不准任何人,伤害我的女人!”

    建康,那个一身红衣的性情少年,曾经令我心念一动

    玉儿,十多年了,你怎样生活?

    十年,在追赶一种荣耀,在逃避的名叫幸福

    似乎我只有两个方向

    京口北固山、高昌天山

    要挑战肖逝,成为真正的巅峰

    成为巅峰,又谈何容易

    爷爷严厉的话语:独孤,忘记她吧,只要练成第十层

    你就必胜

    第十层和我仅仅一张纸的厚度,弹指即破

    只要能忘记你

    第一次手竟然颤抖

    不可以爷爷

    其实这颗心一直留在玉儿那里

    一直没有离开!

    “她叫蜮儿。”“蜮儿她不是一般的女子,不仅花容月貌,而且毒术很高超,也许唐门的传人都不及她……”

    蜮儿,玉儿,难道是你?

    听见敌人的名字,竟然就叫“玉儿”

    我知道玉儿出现了

    她和曾经判若两人,清冷、寂寞又哀愁

    我在众目睽睽之下

    在武林群雄的围攻阵中

    轻而易举地把她救出来……

    玉儿,我以为救对了人

    可是,她不是玉儿

    虽然年纪外表与你相若

    她终究缺少一丝你的温柔

    我,只能留下一块刻着“无缘”的玉佩给她

    缘,只留给玉儿你一个

    而她,叫蜮,就注定不是玉……

    上天山,遇见肖逝,才知道,他和我一样

    他报尽一身仇,抱进一生愁

    无限凄凉在顶峰

    他最终妻离子散

    玉儿,如果我们也是悲剧,那么我也要在最后一刻将它挽回!

    肖逝是就此作罢!而我是他年再续!
………………………………

第563章 两心相知

    第563章 两心相知

    连烽对岭度,嘶马隔河闻。箭飞如疾雨,城崩似坏云。

    六年三月,边境南北,大散关两侧,抗金联盟与控弦山庄四度对战,强弱悬殊,歼敌无数,林阡盟主威震川陕,无数金人闻风丧胆。

    抗金联盟趁胜追击,以刀剑戈戟交联成一张天网,朝烽烟滚滚处合围开去,控弦庄五大分支,仅仅一路得以保全:程沐空、八剑、秦氏兄弟三家人马,表面群龙无首,实则全盘颠覆,而在这短短半个月内,王淮势力也宣告锐减,照此情势,仅剩的一个杀手锏“北斗七星”,未必敢这么快投入实力赴宋送死。除控弦山庄损失惨重之外,活跃于陕西一带的名捕门实力也遭瓦解,首领如孟令醒、唐飞灵,皆成阶下囚……

    而与控弦庄名捕门反其道而行之的是,从前总喜欢一马当先的金南前十,这次会战竟没有一丝动静,看似避其锋芒、明哲保身,实则由明转暗、动机难测。为确保在前线作战时后方不受叨扰,林阡将他从黔西带回来的一干兵马分为两拨,一拨继续留在边境跟随他与吟儿,一拨则返回短刀谷中、由天骄和寒泽叶调控。

    “奇了怪了,这么大的战役,柳峻那小人竟然不参与!?”吟儿私底下也会鄙视金南前十这次的缩头乌龟,特地挑一个柳峻出来嘲讽,“莫不是又在哪个阴沟里想诡计呢!?”

    林阡隐隐却觉得另一个人更不对劲,另一个人,黄鹤去。

    近半年来,贺若松都活跃于短刀谷周边,东方雨柳峻则参与了乌当之战,唯独他,金南第三的黄鹤去,一点动静都没有,事实上就算陈仓之战,他也只能算凑巧路过露了个脸而已……越韬晦,就越可怕,因为林阡知道,论作战的综合水平,其实金南前十数黄鹤去最高。

    一时之间,林阡根本猜不透黄鹤去到底在筹谋什么,正自苦思冥想,忽听吟儿说起柳峻,也确实觉得不对劲,眉头不禁锁更紧:“是啊……何以都躲了起来……”

    吟儿托腮看他,嗤嗤窃笑:“你自己,不也一副德行?不仅是躲了起来,而且还金屋藏娇……”说来也巧,正是在班师回俯的途中,盟军接到情报提及控弦庄余孽有意要在边境潜伏,林阡当机立断斩草除根,马不停蹄带吟儿转战此处,还不曾把她带进他们的新家里去,倒真像在散关这边“金屋藏娇”了。

    掐指一算,洛轻舞这个传说中的大美女已经独守空闺了四个月,望穿秋水的不止她一个,她的二姐洛轻尘,三姐洛轻衣,由于跟她约定要同一天出嫁,如今也一起被耽误了婚事,未来夫婿顾家诺、苏慕离,显然等得饥渴难耐yuhuo焚身,恐怕在心里要更恨林阡。恨有什么办法?林阡才是短刀谷的主,林阡不回去,他们也没辙。

    “从没见过洛知焉那种女儿外交的,死皮赖脸往你身边送,苏家顾家便也罢了,偏还往我这打主意!”林阡提起这桩婚事就恼火,他向来不喜被外力胁迫,何况是洛知焉这种无赖行径。

    “唉!其实,古往今来这种政治婚姻有很多啊……”吟儿叹了口气,以她的思维来剖析这种举动,“在攻城略地大功告成之后,总要有地主乡绅来巴结你,绝色女子也一定会要托付你,没这种美事才不正常……”

    不过,跟古往今来不一样的是,这桩婚事林家军并没有开口答应——起初,陈仓之战战事贻误,林家军没人可以做主,所以暂时把婚事压下了;再后来林阡态度强硬不肯娶,林家军便只能对洛知焉模棱两可;最后吟儿的态度也传到了短刀谷同样是不为所动,林家军无路可选就只能把心一横。为了林阡和吟儿,天骄徐辕不惜逆心而为,对洛知焉夸大其词危言耸听了一次,一桌宴席上强调了不下千遍的“天之咒”,无奈洛知焉愣是没听出天骄是在委婉拒婚,还大义凛然地说,他女儿“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云云。

    这些都是孙思雨他们转述,实际情况八九不离十可能还更糟糕。林阡越想越气愤,边火大边拍案而起:“洛知焉那个糟老头子,千载难逢的无赖无耻!”也不知是否被他气势激的,帐外正巧卷进来一阵狂风,差点就把烛火给吹散了。

    吟儿看他是真的恼了,不敢再提这件事,一边往烛里添芯,一边轻声劝他:“洛知焉敢死皮赖脸,可能也是对他的女儿自信,未必无赖到不可理喻……”

    “等等……”他忽然拉住吟儿的手制止她,同时俯下身对她诡秘一笑,仿佛一下子根本不在意洛知焉了。

    “怎?怎么了?”吟儿一愣,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我……我……我……想找东西的,只是碰到了你的手,是你的手吧?”他用惊慌失措的口气,配假装看不见的眼神,同时使劲地揉捏她的手。咦!这举动,不是曾经她这个色狼对他干出来的吗!?陈年旧事,竟被他借景翻出来重演了一遍!

    吟儿霎时脸红,阡的伪装向来比她好都显得这么假,可想而知当年的自己有多虚伪多穿帮,吟儿越想就越窘,即刻就扬手打他:“去!谈正经事呢!你这丫头,专会岔开话题!”自是用了他的语气,见他学她,所以就反过来骂他。

    “……”林阡当场语塞,苦笑一声,“可算尝到了自取其辱。”

    吟儿笑而抚顺他残余的怒气:“盟王为战事已经日理万机,何必还为小人物忧心?我上次不是说了吗,洛轻舞交给我来对付,看她在我这糟糠之妻的面前,会怎样的自取其辱。”

    “哪有人如你这般,一边心里没有一点自信,一边还硬把敌人揽过来自己对付!”林阡正色摇头。他自是记得,片刻之前她还说,洛知焉敢死皮赖脸,是对他的女儿自信,那一刻他注意到吟儿的脸上,稍纵即逝的是一丝忐忑。教他怎么忍心、让她去对付那个拥有强大家族撑腰的洛轻舞。

    “我……哪里不自信了……”吟儿心虚。

    “你不必多说,我已经决定,你进门之前,洛轻舞务必要出去。”林阡认真地说。

    “怎么?你还有后招?!”吟儿一喜。

    “对付无赖无耻的方法,就是比他更无赖无耻!”林阡说,“我林阡偏要拒婚,洛知焉能奈我何!”

    “……”吟儿汗如雨下,这什么馊主意!

    “我正愁没有借口出手,看他们谁人敢逆我!”林阡发怒时尤其有王者气,也特别具备那种独断专行的狠戾,竟还一时意气到……近乎可爱的地步。

    “怕只是气话而已吧……”吟儿又岂能不了解他,微笑,“糊涂鬼处事一向比别人要慢,表面上是不如别人直爽,实际上是担负得太多、需要兼顾到方方面面。”她懂,世间之事往往难尽如人意,一着错满盘皆输,利害关系常常都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便冲你这句话,也断不会要她。”林阡怒气全消,面露笑容挽住她手臂。

    “看来你是心意已决,一回去就开战也在所不惜?”吟儿面色紧张。

    “无论沙场或情场,兵权早都交给你。”林阡一笑。

    “口甜舌滑。”吟儿一怔,红着脸嗔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阿娇……”他又一次调侃她,自是听她适才引用了“金屋藏娇”,所以借机称呼她是那个娇骄强势的陈皇后。

    吟儿一怔,这人真不要脸,还自诩汉武帝呢,睥睨了一眼,笑道:“好,我信你!时候不早了,咱们就寝吧,阿彘!”刘彻本名不就刘彘?林阡摇头苦笑,与她一同卧下:“真是败给你这丫头……”

    碧落清明,月华如水。

    清姜河畔,距林阡驻地不过十余里的金军军营,有一女子于岸边孤身伫立,她身后兵马出入络绎不绝。伊人红袖皓腕、轻盈孱弱,与这兵荒马乱自是毫不相称。

    “南弦。”背后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女子从怅思中回神,下意识地抬起面纱。还没有画上妆容的她,不敢把自己的正面给任何人看。曾几何时,她不施粉黛,对镜自照时,虽不至于风华绝代,也总算是个正常女子面容姣好。

    “爹。”她转过身来,迎面来的那个人,是柳峻。

    她虽然称他为爹,却应该叫他公公。

    她的亡夫柳飞霂,曾与她度过短暂的琴瑟和谐,然而不到五年便客死他乡,罪名是潜入南宋予以分裂。父母劝她改嫁,夫家也不忍她年轻守寡,她却不肯听从。

    决意留在柳家,并不是要什么贞节牌坊。

    她,南弦,终于不再是当初一心相夫教子了此一生的贵族女子,而只剩下一个理想,完成丈夫不能完成的事业——潜入南宋予以分裂!

    “南弦,从今以后,你再不是我的儿媳,而就是我柳峻的亲生女儿!”卑鄙毒辣如柳峻,都不免为她动容。在他眼中她向来只是个恪守妇道的贤惠媳妇,怎生如此坚韧顽强,换一身戎装出现在杀手死士的队伍之中!

    于是,她称呼柳峻为“爹”。曾经属于柳飞霂的任务,自此完全落在她瘦弱的肩上,为了亡夫的理想打拼,在捞月教出生入死千百回。

    渐渐地,却有些模糊,她这么做,究竟是为了谁……

    “南弦,你身体已经大好了。”此刻,柳峻的脸上终于浮现出笑容,虽然南弦还蒙着面纱,他却能从她眉目间看出气色大好。

    乌当之战他落败于独孤清绝之手,若非南弦牺牲自己来救他,被独孤一剑刺透的人就是他柳峻。那一刻,她竟然牺牲自己来救他!虽然他与她之间,早便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情愫……

    “爹,最近兵马调动如此密集,莫不是又要同林阡开战?”南弦迫不及待问。

    柳峻点头:“趁他松懈,出其不意。”

    “然则,爹的胜算几成?”南弦向来妖娆的眉眼,此刻惟余痛苦。她平常都浓妆艳抹惯了,身受重伤之后,才换回原来装束。

    柳峻一愣,叹了口气。

    说得轻巧,你怎知林阡松懈?

    如林阡般运筹缜密布局严谨,不会不给他柳峻留一席之地。柳峻心里是清楚的,这场夜袭,胜算只有两成,如果不幸发生在八成的可能性上,眼前他殊死一搏的兵马将全军覆灭、回天乏术。

    “赴宋支援我们的开封军,已经被王爷收回去了。爹现在只有这么多教众可用,冒不起这个险。”南弦泣道。

    “南弦。”柳峻摇头,“主公和王爷,等的是捷报。”

    “是权力在作祟,爹。”南弦微声说,“爹为了得到金南最高的权力,不惜一切只为铲除林阡。”

    “唉……我早就看出小王爷不思进取,如今他一心隐逸遁世去,我只能够在主公和王爷的面前表现。”柳峻没有否决是权力在作祟,知他者如她。

    纵使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个卑鄙小人,但是在她心中,他就算卑鄙又如何。世人真是奇怪得很,为何都推崇那隐逸遁世,反而厌弃这拼搏进取?

    做久了金南第四,他显然要找准机会向上爬,第三黄鹤去被小王爷说成是生有反骨疑人勿用,第二东方雨因川东之战重伤而名不符实,第一贺若松又常常我行我素不听小王爷号令,这是他极好的机会向小王爷表现。为此,他甚至不止一次地辱骂过二王爷,不惜一次次开罪王妃楚风流……

    却道是世事无常,小王爷他,竟突然间不要这功名地位,不要他们所有人的依傍!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柳峻他,只能怪时不我与,恨自己择错了主!

    轩辕九烨曾经说过,柳峻,终有一天你要为你的处世方式负责。

    如今应验了,对二王爷太绝,没有留任何后路,不像别人那般八面玲珑,所以得来一个虚伪卑鄙无情无义的名。

    “爹,生死攸关,莫念宠辱。”南弦走上前来,噙泪劝他,“金南第四就已经够了,我只要爹平平安安。”

    他一时动情,伸手想触探她脸颊,却看她陡然一惊,本能退开数步,纤纤玉手,颤颤地扶着她面纱,自是在意她的脸。

    这张脸,便是在一次暗杀中被对方的毒水毁去的。毁容之后,她示人以浓妆艳抹,来遮掩她脸上的丑陋缺陷。

    “南弦,无需这般在意容貌,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柳峻顿生怜惜之情,顿了顿,说,“既然你不愿打,这一仗爹不打便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