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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3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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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只要心急动怒,就会有复发火毒的可能。
“我……我适才,见过了川宇……”她抽噎着说。
“原是这样……”他醒悟,自言自语,“否则娘她也不会来,求我手下留情。”
“他……他不像我猜忌的那样,他,明明没有恶意!”吟儿伏在林阡身上,痛哭,“我错怪他了,对不住他,我太自私,太残忍……”
“吟儿,如果我是他,无论你做错什么,都一定不会怪你。”他轻声安慰。
“先前你骂我骂得没错,我真是个满腹心机的女人,我真是个喜新厌旧的女人,我,我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她说做就做,糊里糊涂地,对着他的背就撞。
“你这铁头功,想要谋杀亲夫么?”他转过头来,明明是一句玩笑,说得却那么严肃。
她的神智恢复过来,却陡然间更加自责:“好像还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趴在亲夫的身上,心里却还装着另一个男人……”
“吟儿从豆蔻之年开始,心里便一直惦记着他,若非我的出现,现在嫁给的就是他,这个事实无法更改,你不想他才是无情。”他理解地说。
“可是,我今天一天为他流的泪,比这几个月为你流的泪还多……”那么现在,是在为谁流泪呢。
“吟儿只需为我而笑,允许你为别的男人流泪。”他一笑,抹去她眼角的泪。
“你心里,当真一点在乎都没有么?若是没有,可见你不注重我。”典型的小女人心态。
“不是不注重你,而是了解他在你心里的地位。我曾亲眼目睹过,功名为重的凤大小姐,硬生生地为他啃了一整本的《东坡全集》。”
看他其实是吃醋的,她才破涕为笑:“我也曾为你,翻看了半载的《王临川集》,只不过当年的你,心里没我,不曾注意到罢了!”
“唉……”他忽然不再背她,将她放在路旁青石上,脸色有点差。
“怎么了?”她一惊,赶紧扶住他。
“要卧病在床了。”他强颜一笑。
吟儿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叹:“只怕敌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对付你林阡的必杀技,只是一盘蘑菇吧!”
“今生不知能遇见几次,总是不愿见她失望离去。”林阡说。
吟儿一怔。他的死穴,哪里是蘑菇,分明是感情。明知是毒药,可因为玉紫烟盼望着他能尝她的手艺,他只是犹豫了一瞬还是二话不说就吃了下去。林阡啊林阡,纵然世人都说你聪明绝顶,我也要说,你真是世上最傻最笨最无知的人。
“两个病号,可怎么上去呢?”吟儿发现这里是半山腰,离住处还有好一段距离,“要不将就近的侍卫们叫来,抬您老人家上去?”
“不用了,若是我半道上‘死’了,岂不是要惹出一番惊天动地?大战在即,可别误了事。”林阡微笑摇头,“便跟他们要个帐篷,就在此地宿几晚吧。”
“好,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黑夜里,吟儿嫣然一笑,怎能不教他心念一动。
那一刻他看着吟儿的笑脸,只觉有一阵暖流流遍全身。当各自都战斗到满身伤病,所幸有彼此能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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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下去,这几日内,一切事宜,全都赴此报禀。”安顿妥了一切之后,吟儿代林阡对此处受宠若惊的侍卫们说。
吟儿明白,玉紫烟的到来和婉言相劝,使林阡早就清楚了林陌对他并无威胁。现今他知道林陌的选择是离开,更加确定了林陌毫无妨碍,也意味着,实质意义上的川北之战就在眼前,只等着他林阡一声令下!
一旦决定开战,林阡不会浪费哪怕半刻,这几天显然也相当关键,没有什么可阻碍。'(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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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强将手下
危在旦夕的曹范苏顾,此刻就有如悬梁上吊的时候,头已经套进了绳圈,脚还在疯狂找椅凳。
那个不可能不清楚自身价值的林陌,出乎意料没有跟他们合作,昙花一现地来,又稍纵即逝地走。与之同行的几位官员,酒囊饭袋,庸庸碌碌,见林陌未作停留,也就都随他一起打道回府。
川蜀周边,那些可称为老朋友的同僚们,基本都是各扫门前雪。苏降雪派顾震出去联络就近的官军,却只得到两支愿意相援,目前还在赶来的途中。
苏降雪当然不可能放过郭杲这张救命的椅凳,早先就遣心腹前往兴州军中,向郭杲据实相告,郭杲得知之后的态度竟然是“大呼惊奇,半信半疑”。也罢,他不了解短刀谷现状是正常。苏降雪只能以“一山不容二虎”来解释,却只争取得郭杲又一次遣人来看。只叹官军中尸位素餐的风气严重,常常是拿着鸡毛当令箭还办事效率极低――郭杲再这么敷衍了事,多说几次“遣人来看”,林阡早把短刀谷打下来了。
最值得一提的是,这些来了也只怕是于事无补的官员们,竟就在接近短刀谷的路上不明不白都没了影子,石沉大海一样。
苏降雪愈发愤懑,只道是郭杲别有用心刻意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也不是没有可能,当他苏降雪把朝廷当靠山,朝廷当他是什么,只不过是压制义军的工具而已,就算张诏和郭杲,不也是朝廷压制川蜀吴家这个军事集团的工具!?只要能平息乱局,损失个工具算什么,放任内耗是朝廷一贯做派!
也许,像苏降雪这样被悬着的人是注定要被吊死的,这样的人,在慌张失措的时候只会踢开椅凳――因为当时就不相信椅凳了,因为能救他命的椅凳跟他建立的关系是利用与被利用的。他都不知道,朝廷虽然会对他苏降雪留一手,但如果来得及知道林阡的膨胀,怎么也不可能任其滋长。
事实上,那些朝廷命官,都是被林阡的人事先就移出去了――有句话苏降雪自己也说过的,哪怕倾一个天下的实力,也未必能动我短刀谷一处格局。这句话,林阡也会说。
唯一的不同点在于,林阡在内战的一开始,就以极快的速度和极强的能耐,斩断了短刀谷内外联络。
兵锋正劲,龙骧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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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土是苏降雪自找的,林阡既然敢动手铲他,就必然已经想好了种哪个傀儡。关于日后林阡怎么翻耕,已经不是苏降雪需要考虑的范围。
自去年九月入驻短刀谷以来,林阡和官军之间的战争其实就没有停过,一直在烧,到今时今日,正巧沸了。
去西岭看看就知道,义军又恢复成二十多年前,林楚江时代的那种架势,那种架势,是“短刀谷发生何事你朝廷管得着”的架势。仿佛官军陷于其中,必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些去西岭探视的探子们,竟还对苏降雪回禀说,他们被林家军发现并抓住、扭送到了盟王林阡和盟主凤箫吟的帐中,当杨致诚问林阡如何处置时,林阡只淡淡说了一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言下之意,已然明了,是一刻都没有停歇地在逼近苏降雪!
明明苏降雪还以为自己是战前在窥探他,却没想到他已经形容成两军交战!把奸细说成来使,又是何等讽刺!
据说林阡这几日是食物中毒、抱病仍在规摹局势,真可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审问的事情则全部由盟主凤箫吟代劳,给奸细松绑的同时,吟儿气势凌人地对他们讲:“回去转告苏降雪,他末日不远了,等着看盟军怎样关门打狗!”
想不到,没得到一点有价值的情报,反而得到一句“关门打狗”,着实令苏降雪心中恼火,那位盟主之所以敢这样张扬,是因其身后有一位深不可测的盟王,狂气是他的女人所放,杀气却全都根源于他!
闻得见无穷无尽的腥风血雨,从西、南、北面席卷而来不可断绝……此情此境,苏降雪怎可不应战!
造土堡,竖栅栏,攒军粮,如若林阡现在就长驱直入杀到东谷来,苏降雪反正是穷途末路豁出去了,就与他林阡决一死战、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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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二,林阡以寒泽叶、四圣为前锋,行进神速,取长坪道直扑东谷,与郑宣城、吴冒先连续酣战三日、七度交锋,攻势之猛,令郑、吴两位大将及其麾下倍觉吃紧。两大阵营胜负分明,战线连续往东推进。
七月初五,田若凝匹马前来挑战,宋恒策马出阵相迎,青锋剑与玉龙剑激战数百回合,杀得是天昏地暗难分难解。是夜,范克新欲悄然绕道进入西岭,却被景州殿景胤察觉――曹范苏顾要怪便怪去年为了阻碍林阡不惜开罪中立势力,如今真是多行不义、为渊驱鱼、失道寡助!
初六,范克新与百里笙于天阙峰外激战一场,之后一直对阵相持,范克新不愧是苏降雪帐下战功最高,与百里笙交战六次,四胜两负。
初九,林阡、郭子建对苏降雪、苏芩发动攻势,大胜,苏降雪勉强逃窜,趁夜突围,直至天阙峰南,正巧范克新于天阙峰北安营扎寨,苏降雪便要与他成掎角之势,先对景州殿南北夹击。可惜遭遇林阡阻南打北、阻北打南之战术,苏、范始终不能碰面,又十五日,各自损兵折将无数。
岂止阻南打北,集结了谷外力量的顾震,也是被迫阻碍在了百里林中。杨致诚、杨致信、柳五津连同塑影门,早已将他们堵截在外,无法相援!
廿四,长坪道、天阙峰两线俱溃,负责留守的曹玄孤掌难鸣,形势岌岌可危。
曹玄麾下大将徐滇,力大如牛,举锤纵马,单搦石中庸交手,威风一时,好不得意,程宇釜撒马去阵中迎战,青云纯阳剑法,十个回合便将他斗败马下、吐血而亡。
曹玄再派与徐滇齐名之虎将季全疆入阵,那季全疆虎背熊腰,骁勇生猛,硬拼了十几招吟儿情知不是他对手,惟能败下阵来,季全疆逞一时之快弯弓搭箭便要射她,孰料她身形灵活接连躲了三箭,趁他不备竟反过来不客气地回放他一箭,季全疆躲闪不及右肩中箭,还未来得及举刀相抗,已经被回身复杀的吟儿挑落马前。
战败被俘,季全疆连连捶胸,言道:一世英名,败在一个女流之辈手上!赢得吟儿傲然看他,岂不知强将手下无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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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混杂在雨水之中飞泻溅落。
那天的夕阳林阡永远记得,因为是透过水雾去看的,明媚被浸染成娇柔。
什么是战争?战争不就是眼前和几天之后的反差与冲突。
黍离愁和锁离愁,永远都将留给词人。留给他林阡的,只有一鼓作气和一往无前。
战不休。'(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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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各为其主
八月初五,曹玄领几百精兵,卷甲衔枚、偷袭义军,祝孟尝醉酒误事,无端失去天阙峰侧的要道,令其成功突破防线,进入许从容驻地;善战如田若凝,亦不减当年对战完颜永涟之勇,大破景家戟阵,连夜攻占了天阙峰、青枫浦等地,直压程宇釜后方。
林阡立即抽调兵马支援,鏖战两个昼夜,才将曹、田与苏降雪打出了景州殿领地。官军被迫一分为二,部分往万尺牢的方向仓皇逃窜,苏降雪则在田若凝、范克新、曹玄三位将领殿后的情况下一路南撤。
林阡将祝孟尝按军法处置,虽知这枝节不全归咎于他,却也因他违背军纪而起,耳提面命不可酗酒贻误戎机,看他丧气又告诫他胜败乃兵家常事。
连日来,虽然官军败绩连连,曹、范、田三人却堪称是力挽狂澜的神将,曹玄常有惊人之谋,田若凝、范克新亦不仅是作战骁勇,更深谙用兵之道、擅长奇正互变,说到单枪匹马的确是义军强项,但论及列阵对战始终要输官军一筹。
“原以为田若凝已是人间罕见,孰料还有范克新这等无出其右!”林阡常嗟叹。
“那是!看名字也知道,是‘犯克星’呢。”吟儿笑着接茬。
“叹只叹乱世之中,神兵天将都被打散到各家各户。”林阡虽被她逗笑,却发自肺腑惋惜。
然则大势所趋、无力回天。苏降雪等人苦捱数日,最终还是南退到了魏紫镝军前,距绝地死亡之谷仅有一步之遥,此情此景,和去年遭他打击的寒泽叶处境无异――难道是因果报应?此役义军中由西北压境的前锋营,首领正是寒泽叶及寒家四圣!
苏降雪陷于绝境,显然要向魏紫镝求援,信件中陈述尽了唇亡齿寒,字句泣血,肺腑之言。然而林阡战前也同样遣人告知魏紫镝,“顺天而行,以免自误”。
战祸近在咫尺,不刻便要杀到眼前来,魏紫镝自是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召所有部将前来商议――他也知商议多此一举,众将自是要分成两个立场,各抒己见争论不休,最后,还不是要魏紫镝自己拿定主意!
“不战,虽无忧无险,却将又十年沦为林阡附庸。战,则助官军平定叛乱,扭转乾坤居功至伟!”主战派言之凿凿,自是认为官军正统。
“非也!与林阡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众位勿被苏降雪蛊惑!若真为他而战,是吃力不讨好,徒将兵力付之流水!”主张隔岸观火的,是担忧火中取栗、沦为苏降雪炮灰。
“你们所说的可能,只建在林阡战胜的基础之上!”主战派咄咄逼人。
“便就算苏降雪侥幸战胜,恐也是鸟尽弓藏吧!”隔岸观火派,不甘示弱,“何况,众位还看不清形势吗,林阡气盛,赢是赢定了!”
“一场叛乱,何足道哉!”主战派冷嘲热讽,“众位难道忘记了,林楚江也曾如此气盛,这二十年义军官军又孰优孰劣?”
“但凡气数,都有尽头。”
“即便苏降雪气数已尽,朝廷也断然不会承认林阡义军之地位!”
如此争执,着实令魏紫镝更加左右为难,转头看向魏谋:“你意下如何?”
“一旦苏降雪覆灭,林阡从官军中选出傀儡,是轻而易举之事。日后他若真能对内励精图治,对外抗击金朝,兴州军岂敢说他是叛乱?”魏谋虽然答非所问,却已经表明了立场,“至于朝廷,哼,空有虚名罢了。”
“这样说来,你赞成袖手?”
“父亲,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的力量只适合偏居此地,韬光养晦才是上策。”魏谋说时,适才分成两派的谋士们都俨然心服口服,统一了观点。
“回禀你家大人,魏紫镝根基短浅、兵微将寡……实在是……爱莫能助。”魏紫镝对苏降雪的信使说。
伏在窗前心弦紧扣的魏衾,听到这句话,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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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十,百里林中官军大败,杨致信、杨哲钦两位小将奋勇追击,生擒顾震。当夜,杨致诚亲自将几位重要俘虏押解到景州殿之南、魏紫镝之北,林阡军帐所在。战火纷繁的今天,孰料短刀谷都被分成前线后方。
诸将皆知林阡惜才,故而帮他对那几位大将招降,然则劝到顾震这儿,纵是林阡,也知劝降甚难,走到他面前来,仅是叹了口气,经过又走远了。
“盟王叹气何为?”顾震不卑不亢,傲然问阡。
“叹顾将军这等凝聚军心的人才,竟不能为我林阡所用,明珠暗投。”
“无需嗟叹。生逢乱世,本就是明珠暗投。”
“终究不肯屈服于我么?非要去为虎作伥?”林阡怒填于胸,背对着他,“其实你本就了解,苏降雪多行不义!”
“就算明知误入歧途,顾震也不会走回正义。”顾震凛然一笑,“有些人,他是另一个自己,身和影子,岂能分离?”
“拖下去,斩!”林阡拂袖,自是气恼。
“慢着!”吟儿冲上前来,不甘罢休,“顾震,我们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是愿意投降还是当真要死!”
“如若要你背叛盟王,你可愿意?”顾震回身望她。
吟儿登时一怔,这才领悟,什么叫身和影子,岂能分离。
“盟王,这顾震杀不得。”林阡循声看去,发话的中年人三十岁左右,是日前兵败投降的,苏降雪帐下谋士荀为,见识超群、智谋过人。
“还请先生赐教。”
待顾震被押下去了,荀为才开口:“盟王心中清楚,顾震是凝聚军心的人才,当世无人堪与他相提并论。目前官军虽至绝境,却仍有气,当属末路凶徒,若杀了这个凝聚他们军心的人,岂不要激起公愤、群起而斗?”
“先生说的是。”林阡点头,苦笑,“然则,先生怕是又要劝我,见好就收,不再乘胜追击了。”荀为自归降之后,便一直在劝他收兵,不仅与他初衷相悖,也跟陈旭、范遇、金陵、寒泽叶一致赞同的大势背道而驰。
“盟王,到这一步苏降雪已然垂死,盟王目的也已达到,官军俨然不能翻身。若再追歼,对盟王和义军反而不利。即便盟王觉得逆耳,荀为也还是要一日一劝。”荀为此人,身上有着和吟儿几乎一致的犟。
“此情此景,即便我想放过苏降雪,林家军也不会放。更何况,我也不想放过他。”林阡说的同时,不免也笑了他一句,“荀为先生,人都说你见识超群,确实不错,可惜,胆子小了些。”
“唉?盟王?”荀为面红耳赤。
“罢了,不开先生的玩笑了。”林阡说时,胜券在握,“便就在此地,等候寒泽叶的捷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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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寒泽叶与戴宗发起总攻,苏降雪再遭痛击、拔营而逃,终落得个粮尽援绝之境,再往后已经无路可去,大军的背后是茫茫无际的死亡之谷。
寒泽叶时隔一年的复仇之战,捷报频传。不过一日而已,苏降雪大军就有过百士兵投敌,苏降雪不仅没有像顾霆时期一样的杀无赦,反倒一反常态不去约束了,看起来真像一蹶不振。
荀为看捷报是接二连三地回传,每多传一次脸色便多沉一次,走进林阡营帐中时,已看见林阡扼腕叹息,眉头紧锁的样子:“先生,悔不听先生所言!”
“当日若盟王退兵,还可能来得及,如今收战,为时已晚!”荀为叹了口气。
陈旭、范遇等人皆是面面相觑,明明是苏降雪陷入死地,何以林阡和荀为要发出此叹!?'(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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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算无遗策
难怪这大势也只有荀为能够事先洞察了,因为范遇、陈旭、金陵、寒泽叶等人都是站在草莽的角度去看的,换言之,众位军师都是从义军的出发点去考虑而没有以官军思维去走一遍,直到今时今日苏降雪大军都已陷在了死亡之谷里,林阡才如梦初醒,情知铸成大错!
苏降雪选择的地方是死亡之谷啊——战前,林阡确实考虑到苏降雪会找人去同生共死,可是由于顾霆时期他的一场斩草除根,令林阡觉得,除了顾震之外没有人会真的愿意和苏降雪一起死。苏降雪当然也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像顾震这样和他生死与共的……但主动不了,还不能被动吗?现在这仅余的几万人,这陷入死亡之谷动弹不得的几万人,不是就要和他同日死了么?!
当然,苏降雪必须掩盖他的本意,所以利用战争做了一番表面功夫——对,他是被林阡麾下的寒泽叶打到死亡之谷里去的!不明就里的人不会了解这一点,不会了解其实不是林阡把他们逼入绝境,而恰恰是苏降雪把他们逼入绝境来要挟林阡!他们,现在根本就是苏降雪手上的人质。或者说,苏降雪摸清了林阡的脾气,他了解林阡不会要一个满目疮痍、纸钱漫天飞的短刀谷,所以他以这一招来做最后一招锁定胜局!
没错,被困在绝境之后,军心涣散了,也有士兵出来投敌了,苏降雪却没有杀无赦甚至没有约束他们,苏降雪对他们讲了一句谁听了都不可能答应的话,各位就砍下我的头颅去投靠林阡吧,林阡要的只是我一个,跟你们没有关系,不必要陪着我送死。口是心非,这是最典型的欲擒故纵。
他不止玩了一招欲擒故纵,他更还虚情假意地耍了一把魏紫镝!他哪里不知道魏紫镝是不会出兵的,他料到了魏紫镝为求自保不予出兵,却由此加重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从而奠定了自己的不败地位!
除此之外,他还自我标榜了一句:“想不到我苏降雪一生忠君报国,竟落得个如斯下场!”这一句,更将一大群矢志要忠君报国的英雄豪杰们套牢不放,也暗示了谁投奔林阡谁就是对国家不忠……
这靠近死亡之谷的最终战,寒泽叶胜得越大,林阡输得就越惨!死亡之谷,当初你林阡用死亡之谷打败我苏降雪,如今不也还是要因死亡之谷而对我低头让步!
当夜,官军于死亡之谷中死伤无数。
也许,苏降雪情知正面交锋输定了,于是从七月开始,他心里就索性不想打胜仗了,甚至从顾霆时期的“杀无赦”开始,他就已经在摆连环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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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低估苏降雪,这个人,显然也善打绝地之战!
意料之中的,苏降雪的说客覃丰即刻就到林阡军营,将苏降雪的话尽数传达:
“苏大人说,官军死伤无数,若盟王要短刀谷,只能得到一座名副其实的死亡之谷。”“官军和义军之间,将永生永世地成为仇怨,不仅局限于川蜀,将来各地都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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