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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4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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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那干柴烈火极是凶猛,不仅为吟儿完成了乱势,更还越烧越旺牵连了好几辆车马,经久不息蔓延了几乎大半个城门,如是,反而耽误了吟儿片刻,吟儿窘迫地望着被毁的寨口,脸红想着林阡,唉,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盟主小心!”已经距离很远的红樱,突然大声喊叫起来,吟儿猛一回神,当即出刀抵御,说时迟,那时快,若非红樱把自己叫醒,这突袭的一剑必然格不开!
苏慕然。
从顾震揣测凤箫吟一定会到清水驿当时,越野、苏慕然便立刻动身赶来马不停蹄,当然可以追上一路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吟儿和红樱。
苏慕然不是最心急要追到吟儿的那一个,但她俨然最聪明、最了解吟儿。这样的人,岂可能不识破吟儿的小伎俩,怎可能不最先把吟儿从人群里剔出来。
不过,这女子武功固然不错,论实力还逊了吟儿一筹,好,就趁着越野他们还没过来,先打败了她再说!
“看招!”吟儿一刀纵向切后横向切,把王者之刀挥得是得心应手,斩劈之际,袖外两面皆风,攻势极度凶猛。一招的时间即容纳了十式的起承转合,是以既短促又有力,精湛无匹。
“好快的刀……”苏慕然连续几刀都险险招架不住,暗忖竟小瞧了吟儿:原来她的武功已经恢复到这样好!事实上,经过单行长达半年的栽培,和这许多天来的韬光养晦,吟儿武功不恢复不正常。
人群见状早就一哄而散,城门外的空地上,唯留节节胜利的吟儿和连连败退的苏慕然。
仅仅是较量了二十多回合,苏慕然便不敌败下阵来,若非越野及时赶到,苏慕然右臂定然不保。饶是如此,她伤势都显然不轻,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血痕,看得越野心惊胆战,是以毫不犹豫,将苏慕然交给沈絮如包扎后,关心所致立刻冲吟儿发起攻击。
吟儿为见海逐浪本就斗志十足,适才因苏慕然练手更可谓激战正酣,此刻看来者是实力雄浑如越野,虽不敢怠慢,却更加兴起。身子一侧,刀回剑出,不假思索看家本领应战。
纵然这个名叫越野的前辈在她出道之初便堪称绝顶高手,内力和刀法的造诣在陇右义军当仁不让第一……但吟儿,不是初生牛犊了也绝不怕虎!
一声激响,刀剑交错,摩擦光火,力道满溢。那一个回合令吟儿虎口微麻,也教越野脸色稍变。
“越野,小心!她武功已然恢复!”苏慕然悠悠醒转,不顾流血的右臂对越野提醒,沈絮如埋头帮她包扎,心里不知作何感想。
“是啊!早恢复了!”吟儿笑讽,长发洒在剑上,显得格外英气,“说起来,我真要代林阡谢你们!他寻遍了全天下的解药,都比不过你们区区几根毒针!”余光扫及红樱已不在人群中,心想我先将越野拖在这里,你去寨子里找海将军出来也好……
想到红樱是那样的善解人意,吟儿终于不再分心自扰,凝神聚气制衡了越野十几剑,只苦于找不到转守为攻的机会。不过,吟儿虽没占到半分好处,却一时半刻也不会失败。何况她最擅长投机取巧,一看内功外力都比不过越野,就把武功的较量往速度上引,这也是越野一直拿不下她的原因。
而越野之所以色变,是因时隔多年,首次重见凤箫吟的点苍剑法,原竟是这样的值得审视,那迅疾、凌厉而又灵幻的每招每式,仿佛给这荒凉战野陡然穿插进了无穷颜色,灰烬中的斑斓。
尽管关心则乱,尽管愤怒非常,越野对吟儿总是留了三分情,愧疚在前,欣赏在后,何况吟儿狂妄的原因他也懂――“林阡”,其实这个名字他也在乎,也忌惮,怎可能真想要吟儿性命,沉默交手,只想把吟儿捉到手上再说。凭他越野的战力,本在李君前和厉风行之间,要拿吟儿诸多赢面――却为何此刻被她剑影迷了眼,忽然间竟觉得一阵目眩头晕?
越野眼前一黑,莫名就觉头晕站不住,刚要取胜的那一刀,已到吟儿脖子旁边却终究移了位……
察觉到哪怕半寸的生机,如吟儿那般机灵都不可能放过,何况越野这么明显的失误、破绽?甭管他是失误还是破绽,吟儿眼疾手快立马出剑斩向他肩膀――尽管外人看起来这太不厚道,越野刚对她放了水她却反而要越野的命,可是,不这样做吟儿哪里逃得走!所以这一剑吟儿不遗余力,十成力撞了上去宛如当初风七芜对海逐浪……
砰一声越野被巨力冲开两步,右肩那一块都鲜血淋漓。饶是这令金人闻风丧胆的神威越将军,竟都败在了眼前的纵火犯手里,陇右兵将全部都噤若寒蝉盯着吟儿敬畏。苏慕然沈絮如皆是大惊,纷纷上前来看越野伤势,越野举手示意无碍,沈絮如才长吁了一口气,苏慕然则更是连她自己伤势都不顾,满脸俱是关切之意,原来她不是只对海逐浪一个人好……
吟儿看到苏慕然的忧色,心登时就凉了半截,便那时,听得城门口有哭声传来,众人才知道有兵卒为了救火身受重伤。
“什么?!”吟儿暗叫不好,没想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
“凤箫吟,你怎可以这般毒辣!”火势,颤得天一明一晦,苏慕然质问之际,吟儿因伤及无辜而无言以对。
“拿下她!”越野调匀气息,对一旁义愤填膺的兵将喝令。
此情此景,吟儿纵然是胜了也必须束手就擒,可是就暂时埋没一次良心可以吗,这是个逃离定西的好机会啊,只要再补上一剑,把面前的越野打晕,越野山寨的人就树倒猢狲散,吟儿也可以等到海逐浪来……
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孤军奋战的吟儿,不仅没有放下武器投降伏罪,反而继续提着惜音剑往最近的越野砍。当此时,越野满心以为吟儿会认罪所以转身要走,始料不及吟儿会背后偷袭,加之他适才伤势不轻,竟没能对这一剑设防,眼看后背即将中剑沈絮如惨呼一声,孰料那苏慕然奋不顾身扑了上来,完全暴露在吟儿的惜音剑下……
吟儿实在无法预知这样的一幕,眼睁睁看着这一剑凶恶刺入苏慕然背上,随之而来的则是越野震惊的脸色和凌厉的目光……
这一幕其实吟儿记得,吕之阳偷袭林阡的时候,自己明明不认得他却想都没想就挡在他身后了,向将军说那是爱侣之间的本能反应。吟儿也永远记得那夜林阡的表情和眼神,跟现在的越野多么相仿……可是,越野你当着沈絮如的面对苏慕然用这样的感情流露吗,用林阡对吟儿的感情流露吗,该置沈絮如于何地呢,吟儿眼眶一湿,几近忘了这一回自己才是末路凶徒,也忘记凶神恶煞到这一刻的自己、还来不及把惜音剑抽回去,只怕这一抽回来,要扬起几丈苏慕然的血……
尚不知苏慕然是生是死,便听得越野狂喝一声,一把将惜音剑夺住,同时将吟儿甩开老远。好强的力道!吟儿被这一股罕见的强力冲出,勉强站稳惊见剑已脱手,上前几步想抢回来,然而十步以外到处都是越野危险不能靠近的气场!吟儿咬牙鼓足气力上前一步,刚把王者之刀提在手上要再砍,忽然,刀尖一抖,手腕一麻,似有一粒石子打在刀面上,偏移了吟儿的杀机。
对,一定是海将军到了,顾全大局他确实应该把吟儿的刀弹开。吟儿面带笑容转过脸去要唤出一声海将军,却意料之外手上的刀被第二道飓风一卷,脱手而去……这不属于石子,不属于掩月刀,以绕、卷为基本的兵器,属于鞭,吟儿一怔还没想明白,转过身却毫无防备地看见一张熟悉却猝不及防的脸。代替海逐浪的豁达与豪爽,换成飘然出尘、却冷漠如冰。
是啊,怎会是海逐浪,他再怎样也不会对付他送给吟儿的王者之刀。那这一鞭呢,又属于谁?一鞭动,满蹊风……万料不到会在这样的境地里重逢!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吟儿,都陡然面色惨白地脱口而出他的姓和名:“越风……?!”
海逐浪不在了,住在清水驿的是越风。吟儿彷如一个靶子,眼睁睁看四面八方的雕翎扑来,无能为力。
其实风七芜见过越风,知道他在陇右江湖,却于烽烟之外惩恶锄奸,与叶阑珊一同悬壶济世。浪迹于平淡之中,不追逐霸业功名。
可是他毕竟姓越啊――他的哥哥是越野,他的父亲是越雄刀!陇陕这支历史悠久的义军,应有一半是他来继承和发扬,他虽无一腔热血,却有一副好的心肠,他之所以要选择在陇右漂泊,不正因为他要照应越野吗。只要越野有求于他,越风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因为吟儿亲眼所见过,当年的苍梧山绝顶,当东方雨一掌要把越风劈下山去的时候,是越野提起石暗沙的后心不顾一切地扔了过去,越风脱险安然、越野却身中剧毒。冷风中,越风问越野为何要救他,越野说,任何哥哥,见到弟弟涉险都会这样,这就是亲情,血浓于水。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令孤高而古怪的越风动容、软化。越风差一步就误入歧途,却被亲情拽了回来。但现在,走错路的越野,竟要把越风拽入?!
是了,是了,红樱说寨子里来了些陌生人,郭傲的加盟令苏、越两家的势力造成了不平衡,那么,越野必然以防万一要找外援,有什么外援,能比自己的亲生弟弟更值得信任,何况越风做过多少年小秦淮的副帮主、哪怕在林阡帐下都是一等一的地位?!所以在郭傲出现的这些日子里,越野都让越风暂居清水驿,名义上是接他小住,实际,却是给越风时间考虑,同时震慑苏慕梓和顾震。确然,若他兄弟联手,越家必定重振雄风,苏、郭不堪一击,局势必定改写。
却到底是为什么,此刻越风看着吟儿的时候,没有往日半丝温柔,反而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冷傲、不通情面?吟儿一怔,她知道他现在才出手,不代表现在才到场,他很可能早就在观战,看见了她和越野、苏慕然的所有交流――看见越野留情她却得寸进尺,看见城门失火她却知错不改,看见她因为拒捕而竟然偷袭他的兄长还把苏慕然刺成了重伤。吟儿的种种罪行都烙印在他眼里心上,这一刻吟儿知道他看到的都太不巧了,苦于无法辩解。便那时,苏慕然晕了过去还生死未卜,而一想到城门口还伤了几个无辜,吟儿心里就更加难受。
心境大受影响,手里还没了兵器,教吟儿怎么打得下去?愣怔怔看着越风,吟儿眼里的戾气和战意一干二净,袭上一丝期待的厚望。期待越风理解她的行为,期待一切有转圜的余地。
却得来一句“你实在太过分。”越风说。不分青红皂白,不管前言后语,这副坚硬如冰的模样,一如当年孔望山上的他,抚今鞭不容置喙地封锁了吟儿的去路。与那时不一样的是,今次不再为了什么贝壳而是为了各自的正义和立场,今次越风不是罪魁祸首吟儿才是众矢之的。
“过分?只要想到你与我怎会都站在这里,你就该知道到底是谁比较过分!”吟儿到此刻还有希冀,希冀越风分清是非、站对立场,提示他自己原是被越野掳来了定西。
“哥哥,大嫂,你们带慕然先回,我押着她随后就到。”越风看苏慕然支持不住,故而转头先说。
吟儿心不禁一颤,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慕然?慕然?越风竟称呼得这么亲近?难道说,连越风也?
吟儿当时什么希冀就都没了,难怪越风可以这么多年都不回南宋去,难怪越风一直不肯答应襄助越野,难怪阑珊跟着越风很多年越风都不肯娶她,难怪越风刚才一直都不动手可苏慕然一受伤他就动手!好一个越风,原不过是这样的无耻之徒!一边好像还放不下抗金联盟的情谊,一边却跟这个千娇百媚的苏慕然千丝万缕。
吟儿忿忿瞪了他一眼,尽管抚今鞭还威胁着性命,可就是执拗着要拾起王者之刀。然则他稍一运力,她便跌倒在地,够不着那把刀了。
“还想要刀作甚?”越风的语气里饱含失望。
“那是海将军送我的刀!是自己人的刀!”她对他何尝不是失望之极,冲着他愤怒并骄傲地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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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章 艾如张罗
第769章 艾如张罗
将苏慕然背上的惜音剑拔出,越野衣襟霎时溅满了腥热,此刻她半昏半醒满头虚汗,脸却微微侧过来眼角含笑。“慕然……”越野心中一恸,顿觉眼睛刺痛,这个他一直捉摸不透的女人,半夜之前他还怀疑过她……
虽然敏感如她,从海逐浪出现的第一刻就察觉出了越野的不满,却从始至终没有为此辩解过一句。聪明的女人,没必要对自己的言行作出争辩,何况她没错,她是越野什么人,需要对他负什么责?他越希望她歇斯底里,她却反而越若无其事。
然而那生死攸关,她竟忽略危险直冲上来……怎还可以再怀疑?如果上次是苦肉计这次难道也算?凤箫吟的惜音剑太过狠手,刺进她身体如此之深,离要害仅以尺寸计,且心脉也被震伤……那千钧一发,她真的为他连命都不要了……
“现在……你相信了么?”她虚弱一笑,他心中大震。她可以和海逐浪之间有旧谊,但她终究爱的是他越野,是他越野……越野感应到的时候,除了痛惜与揪心之外,竟还平添一丝喜悦和幸福。即便越风没有说哥哥你们先走,越野也会不管不顾抱起苏慕然立即离开。
那一幕真美,那一幕是对苏慕然而言真美。
身后的一切烂摊子,全都丢给沈絮如善后。只有那个时候,他才默认她是他的妻子,也许他更把她看成一个助手?
沈絮如没有跟随,也没有发号施令,只是伫立原地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从一开始的惊诧和轻微颤栗,到半刻后的沉默与目光呆滞……最后,才发现手心沉甸甸的,原来拾起惜音剑握着已经很久很久了……缓过神才觉失仪,赶紧收拾了心情,上前来看被缚的盟主。
那时盟主的眼神掠过自己,却是一丝悲悯的柔和,沈絮如心念一动,难道她竟可以代入自己的心情?尽管她一直以来都被囚禁、理应把自己当敌人,她自身都难保了、竟还有闲情担心别人么。
“越野,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儿,你竟坚持要这样对待她……”这一刻,连沈絮如都不忍再继续。
其后押解盟主回天池峡,盟主一直避于车驾一隅,过程中始终低头不语,拒绝与任何人有接触交流。包括越风在内。
或许,她根本就是在对越风驱逐,不准他进入她的心理领域。
吟儿她,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现在她身边不再有朋友,全部都是敌人,从现在起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哪怕不眠不休也不能丢了警惕。
沈絮如看越风注视吟儿的样子,情知他根本还没有忘情,反观吟儿鄙夷的态度、不屑的样子、逃避的姿态,不禁有些纳闷,她对吟儿不恨反而很照顾,究其根本还是因为有段时日把吟儿当过“弟妹”,现在看吟儿对越风形同陌路、而今天清水驿的种种都是吟儿不对,怎生欲言又止开不了口的会是越风?难道……难道是这样……
入夜后,寨子里一如既往。安静中透着些燥热。
沈絮如终于来到越野身旁,提出那个悬了一路的疑问:“把风儿安置在清水驿,其实就是为了今时今日?”
“什么?”越野揉着太阳穴边缓解头痛边回头看,苏慕然的伤势刚稳定,他刚从焦头烂额中走出来,还没仔细认真听沈絮如的问。
那不是疑问,是质问:“今天你与盟主比武,明明凭你的武功,要拿下她轻而易举,你却忽然体力不支……那不是头晕目眩,也不是手下留情。是你知道风儿在观战,所以要试探他立场怎么站……风儿迟迟不肯出手,你便演出一场苦肉计,令风儿不得不归于你……”沈絮如半揣测半肯定,“偏巧那时,有无辜因救火受伤、苏慕然谴责盟主手段毒辣,他们,都可算帮了你的忙……”
他蹙紧了眉,越听越表情痛苦,听到最后终于面色剧变,大喝一声打断她:“别再说了!”抡起掌来就要打她,然则始终将手停在了半空,努力抑制的同时他胸口不停起伏,情绪波动得他面红耳赤、青筋凸起。
“你……你竟也……”他眼神中亦完全忿恨与失望之意,她看得懂,这是他在反质问,这么多年了你沈絮如从来没有忤逆过我,为何今日却要这样的不理解我、顶撞我,肆意猜忌我、诋毁我?!
“我可以忍自己的婚姻不幸,却不能见别人的真心受害。”沈絮如读懂了这个眼神,轻声回应。她知道吟儿和越风彼此存在太多误会。
“好,好!”越野听出音来,冷笑,“那你便告诉他们去!”喝毕摔门而去。去了哪里,不言而喻。连懂事的她都没法拴住他,更何况现在顶撞了他的她……
这是他的家他不肯留下,这是她的家她怎能离开,遂坐在窗边,抱起他刚脱下的外衣,贴着脸颊暗自垂泪。
乱世如无去处去,便向当年来处寻。
满心全是当年新婚燕尔的回忆,从十八岁开始嫁给他,迄今刚好又十八年。跟着他的开始是他最艰难的日子,越雄刀夫妇不幸亡故,陇陕义军整体都需要越野肩负,那时不是蜷缩在定西这么个小角落,那时他们的爱情和事业在三秦与河朔。爱情和事业,却都一样是泡沫……
患难与共、相濡以沫的妻子,凭何就只能共苦,不能同甘?因为政治婚姻这个原罪么?诚然,她嫁给他是父亲的私心,沈清一直想要在陇陕有势力,一如当年参加淮南争霸的用意,所以在越野山寨最动荡的日子里,沈清非但没有反悔和越雄刀的指腹为婚,还千里迢迢让一干家将把女儿送到了关外战地……那越野你问过沈絮如吗,她到底是谁的工具?是沈清的还是你越野的?她爱谁更多,是谁的附庸?
终于陇陕平定,终于俯瞰关中,终于与短刀谷掎角之势,终于她从个妙龄女子陪他一起变老,他从地位奠定的那一刻起就明说不希望她再插手寨中事,她是沈清的长女她当然能意识到他这么做是存心疏远她,她却根本不明白这种疏远到底是为什么。也许,越野他不希望沈家的这部分势力作为外戚来侵噬他的基业?可既然他口口声声说女人不应该参与政治和军务,他早几年为什么允许她参与、允许她出生入死?难道从一开始,就是要通过沈絮如来利用沈清?地位稳了,就过河拆桥?
心地善良的沈絮如,不愿把越野想成那么阴暗,所以把一切都归咎于色衰爱弛,所以答应了退居幕后做支持他的女人。低眉顺目,魂却断了——多年无所出,做女人竟不合格……
沈家的兵马,早年就投闲弃置,当越野的重心在陕西,他们随着沈絮如的失宠一路迁徙,直到定西县西南的石洞庄,无法再迁徙,再迁徙就出了越野的势力范围。可讽刺的是,完颜永琏加大力度清剿越野山寨的庆元年和嘉泰年,越野竟节节败退丢掉了整个陕西的据地偏偏也是流亡到了定西县。如果去年不是林阡在陇西、渭源等地插入盟军引开了完颜永琏的视线,那越野岂可能有半刻负隅……越野来自江湖,自然懂侠义、识大体、知恩图报,何况他和林阡本就惺惺相惜,这一切明明可以不用那么迂回……中间却横拦着一场川军事变,但越野跟川军的关系真有那么不可动摇?
罪魁祸首,不是什么顾震苏降雪,而是那个天使面孔的苏慕然!可当沈絮如发现这个根本的时候,已经晚了,苏慕然已经在越野山寨生根了,甚至她已经打败自己了。沈絮如要怪什么,怪自己不够机灵么,还是怪越野诸多隐瞒。
也许,男人都喜欢柔媚娇娆的,就算明知道她是亦真亦假的。对于有征服欲的男人而言,这种女子最有挑战性,相貌美得让谁都想有占有,可心计深得让谁都占有不到,柔弱的外表后,是深不可测的决断杀伐。所以,贤淑的沈絮如是“有野心”,可弄权似苏慕然则是“纯真可爱”,女人的一切形容都是男人来定义。偏偏沈絮如信了越野的说辞、还希望自己的实际行动能够让他摒弃疑虑。沈絮如不过问越野,浑不知“不过问”即是纵容。
后来,有了苏慕然就有苏慕梓,有了郭僪还有郭傲,谁在林阡手底下侥幸逃生,谁就把越野这里当成了收容,然后却反客为主。连沈絮如都发现了越野山寨的内忧外患,沉溺于苏慕然的越野还没有发现。盟主说得好,红颜祸水该形容的是越野,那些大王爷、二王爷、北前十,全都是林阡的手下败将,说起来当时他们士气低落很容易就打散,越野却一败涂地,任凭他们重拾了信心。林阡奠定川黔的那几年,越野的陇陕到处在输。所以完颜永琏有什么好急,林阡必定要硬着头皮走上他的棋盘。
紧要关头却偏又发生了事端,郭僪和苏慕然等人,竟从散关的战场,几经周折掳来那个奄奄一息的盟主。沈絮如听说了所有的经过,原是凤箫吟在后军已病入膏肓、林阡还去前线应战十二元神,才给予了郭僪等人良机。之所以“几经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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