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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4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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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我与吟儿入迷宫、造舆论嫁祸沈寨主,也都是你一手策划……”林阡冷然看着水轩,眼前人几乎完全能揣摩自己的思路。
因林阡谋定出手而猝不及防的水轩,终于袒露罪行、无计可施,并在挣扎抵赖了半刻之后,证据确凿而供认不讳。叛徒之谜拨云见日,林阡亲自将他捆绑、押到冯光亮墓前伏罪。讽刺到极致,这恐怕是水轩第一次脱颖而出。此事件究其根本,却还是林阡失察。
绝对互信,险险被这样一个害群之马损害,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引起盟军更大的创伤,沈依然也不曾重蹈柳月覆辙——要是林阡有一点武断,相信了众家之言判定沈依然,那沈依然定早被金军戕杀,水轩也不可能暴露。
那天在冯光亮墓前,沈依然与李郴对面而不识,若非众人知情,谁也料不到他二人竟是夫妻,总之他们都不能原谅彼此,虽然都清楚自己有错。
那天在墓地回来的路上,吟儿一路紧挽着阿杰的手,她知道,阿杰差一点就成为第二个她。只是低下头去看阿杰,他已与遗孤无异,不停地东张西望想找父母,他的父亲却不肯要他,母亲也再无能力要他。
“林大哥,盟主,强制在一起的幸福,定是以悲剧为开始,惨剧为结束。”沈依然如是说。她不可能答应与李郴生活,这性质和陆怡江晗不一样,有朝一日陆怡一定能原谅江晗,云雾山上同坐在观众席看着陆怡的沈依然和吟儿,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命运……
不知为何,沈依然虽清楚了金军的利用不可能再回去,却没有答应林阡留在盟军据点里静养恢复。尽管关于她的流言都已因为水轩的落网而尽数澄清,曾一口咬定她杀害田守忠的人也多多少少带了些歉意和愧疚。但沈依然去意已决。
“为什么,依然她不愿意留下……”吟儿不解地问过林阡,“难道,她是怕不配做阿杰的母亲?所以将阿杰托付给我们。可是……”可是,再如何低贱的母亲,又怎舍得扔下自己的骨肉?何况,前几年沈依然流落金营,也一直把阿杰带在身边。
林阡没有回答吟儿。
或许,沈依然在望驾山上为盟军指路,已经说明了一切,她不想再在金营做军妓,之所以将阿杰交托阡吟抚养长大,并不是真的要嫁给什么金军军官,而是——沈依然的病,很可能已经时日无多。
“林阡,难道还要我时时刻刻盯着你不成……”
榆中上梁,当越野安排游仗剑钱弋浅“内讧”,却被轩辕九烨拖来一个肖忆搅局,眼看三方动乱金军渔翁得利,不料林阡会出现于人群中正襟危乱。乱斗平息以后,轩辕九烨自语了这一句。这一句的背后,实已潜藏了轩辕九烨要在林阡身边寻找叛徒的决心。
“主公……末将……有负主公所托……”
榆中大战落幕当晚,林阡方用叠阵击退金军,难料折返却遇邓一飞之死,邓一飞临死已筋疲力尽、血透重甲。如若当时,林阡重视过邓一飞身边那个呆若木鸡的水轩……
没有重视过,连看都没看看见他,提也没有提起过,在画面里一闪而逝。所以,令水轩在误杀了邓一飞之后没有改过自新,反而误入歧途,终于越走越远。
从榆中大战到延安府兵败,总共不过半年功夫,半年时间,可以令任何一个偏激的人脱胎换骨。
“你可悔恨,你因一己之私而害了盟军这样多的兄弟?”冯光亮的副将问水轩。
水轩只回头看了林阡一眼,笑:“不悔恨。”
那最后一眼,实在令林阡至死不忘。
失察。他是主公,必须照顾方方面面,却不可能照顾到每个细节。
终于也有一些事情,是连他也控制不了。
这就是风七芜曾经对单行说的,“是上面的,和下面的缺少沟通吧”,很简单的一句话,杀伤力却巨大。
这也是轩辕九烨说过的,“有些人正在被征服,有些人一定会背叛”。
四月中旬,平凉府据点稍事稳定,林阡才总算用不着像先前那般忙碌,吟儿见因为水轩的事情害得他心情差劲,故将他每天都拖着在崆峒山的山道上散这么半个时辰的步。其实一个害群之马的剔除会使得盟军更加牢不可破,但吟儿知道,林阡心里终会留下那么一根刺,难免有时要庸人自扰。
这天正散步在弹筝峡附近、回味当日轮战十二元神,却听到了一些关于完颜君附的传闻。据称,六盘关被越风夺取当日,他发现自己给楚风流的行宫遭人破坏,大怒之下将渎职的所有兵将全部查办,两个曾经进入过行宫偷窥的王妃,亦全部被贬为庶民。
“那些兵将,按理不可能对王妃落井下石。”吟儿不解。
“但那两个王妃,都在行宫内留下了证据。”知情者说,琼妃留下了一片衣角,丽妃丢在那儿一根钗。完颜君附知情之后勃然大怒,全不念琼妃还有身孕,扬言再也不与之相见。说话做事,从来都这般决绝。
“两个……”林阡叹了口气,实则那行宫之内,本还有第三个王妃,这么巧另两个都留下证据,难说不是她搞的鬼。而另两个之所以都去行宫与她密会,谁能说不是受她的撺掇?抓住了完颜君附的死穴一针致命,那第三个王妃年纪轻轻样貌柔美,真想不到她从哪获来的心机手段。
叹,某些事情,有些人无师自通。那女子天仙一般,却是蛇蝎的心。
把这些告诉吟儿释疑,吟儿也说,人跟人真的都不一样,譬如思雪,心思和外表一样简单,不知何故小王爷到现在还没有与她成亲,若他们真正在一起了,吟儿虽是敌人的身份,也一定会到场相贺的。
林阡听她这么说,淡然一笑,他们与完颜君隐,立场真不是一个“敌”字可以概括。如今庆原路与鄜延路之局,该是三足鼎立的架势。一两年内,盟军主力都不能再往东去。
自古及今,川蜀是外敌的最难啃,同理,陕西亦是中原的最坚硬。
眼下最需要顾及的,倒是山东一带的抗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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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4章 益都风云起
第874章 益都风云起
三月,徐辕杨宋贤一行迈进齐鲁大地。
又回到这里。其实玉泽上次到胜南的家乡来的时候,身边陪伴的人就不是胜南。
如果说她和胜南的片段零零碎碎,而和那个人呢,却不用拼凑,就有一个完整的故事。然则千万里一路行来,一直在背后默看宋贤的背影,玉泽心中不无煎熬,既不知他与兰山究竟因何分手,又实在没有立场和资格问。一年两年三四年,年年蹉跎。
行经泰山境界,隐隐可以捕捉到一些三兄弟嬉戏的影子,特别遥远,胜南,假如没有玉泽,也许我们交集更多……宋贤苦叹一声,想起兰山的鼓励,奈何这里毕竟是沙场――好吧他承认沙场之类的都是借口,已经紧闭了几年的两颗心,他该以怎样的方式拉在一起。两相忘岂能无伤,重拾起如何拾起。
雪影轻摇。徐辕、钱爽总共三十二人,作为此番入山东救局的第一拨,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拨。一起策马行在道上,领略泰山巍峨雄伟,此等气派绝堪五岳之首,抗金三代也以泰山附近最为鼎盛,义军云集不让史上各家英豪,怕也是沾了些泰山的宏伟之气。
从泰安到益都,一路都有小将在赞叹,红袄寨实在是英雄辈出,除了主公、杨少侠以外,还有近年来拼死抗金的杨鞍、刘二祖、吴越等英雄。
徐辕默默思量:红袄寨之倾覆,虽有宋贤因素在内,但究其根本,还是那谈寨主接受招安,若非谈孟亭鬼迷心窍,现今也不会军情紧急了。
宋贤眼尖,早就看见了路旁记号,轻声道:“咱们小心些,金军就在不远。”
危险感笼上众人心头,徐辕见一干军医神色凝重,微笑看着他们:“不必紧张,我们会保护好各位。”
玉泽会意,点头一笑:“只要诸位将军认清了方向,别往金军营中冲便是……”
“那也没关系。有蓝姑娘施个美人计,把金将迷倒了就好,哈哈。”钱爽笑着说。
见他们都是大敌当前安之若素,众军医也是一口气松了下来。
密室,甬道,通往刘二祖义军总坛的路。
宋贤迫不及待往前面冲:“二祖!”
“宋贤!爽哥!”红袄寨六当家刘二祖,从前不过是个壮实的农民,受谈孟亭召集组织义军,白手起家。但自从几年前谈孟亭接受招安,红袄寨基本已经瓦解,只剩下刘二祖领导的寥寥几支。刘、杨、钱这几个兄弟一旦见面,全部都抱成了一团互殴状。
“六当家你好。”徐辕等人皆上前。军医来得最是及时,已被人带着往伤病去。
刘二祖激动不已:“众位英雄可来啦!”他深知短刀谷来救局的人物,因为越境远征的干系,总数不可能多,但定然都是以一敌百的高手,第一拨的这些当然以一敌千。
“二祖,形势如何?”宋贤问。宋贤怎可能真是那么没有良心,以前对林阡吼战事再重也重不过情事,是因为没看见山东这里的生灵涂炭。事已至此,怎能还袖手旁观、一直逃避?是天在给他机会,为过去的错误弥补啊。
“金军太强,咱们现在流窜各地,尽是‘匪类’。”刘二祖苦笑,“那位兵马副总管黄掴,当真是有才干有胆识,几月来,鞍哥被他的花帽军打得一败涂地,已经动过被招安的念头。”
“什么,连鞍哥也动过招安念头?!”宋贤大惊。
刘二祖点头:“现下咱们扎营此处,早已与他们失去联系,不知他们现今怎么样了。”
宋贤自然难以置信,徐辕也觉不可能,杨鞍若真动了招安念头,为何还要派妙真向林阡通风报信?
“不过有了你潺丝剑就好多啦!”刘二祖收起苦涩的面容,笑:“众弟兄日夜盼着援军来,昨夜你信使来的时候都长吁了一口气大叹有救。唉,当初你和胜南在的时候多好……”
宋贤忍住伤感,笑着指向徐辕:“二祖,你可知他是哪一个?”
刘二祖迷茫的摇头:“不知是短刀谷哪位英雄?”
宋贤笑着将他们引见:“他是咱们大宋赫赫有名十几年的武林天骄啊!二祖!”
刘二祖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阁下,阁下……莫不是……莫不是徐辕徐大侠?!”
“不敢当,正是在下。”徐辕谦和一笑。
二祖慌忙站起身来:“久仰了徐大侠,得您相助,定然转危为安!”
“若非主公身在陇陕,今次救局,定然他亲自出马。”徐辕道。刘二祖先是一愣,会意道:“胜南自然义气。”
“对了,新屿呢?怎不见他?”钱爽问道。
“是啊,新屿呢,可在益都?”
“哦,原和我是一起的,不久前金人添了好几个大将到这里,跟新屿在沂蒙都打了好几场了。新屿原说恐怕不敌,不过现在宋贤爽哥和天骄都来了,咱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刘二祖笑得特别高兴,在他身上有着专属于农民的淳朴。
旭日由东方升。
泰安、益都、潍州、沂蒙一带,农民起义还未完全成型,却已见星火燎原之态。
金兵就在眼前,这背水一战,无论如何都要争得立足之地。
“唉,沉默这许多年,终于落得个盗匪之名,刚刚决定起义,又成零落之势。”刘二祖叹息,扼腕。
“二祖,万勿气馁。”钱爽道,“胜南说了,咱们山东一直民怨沸腾,终有一天会起义形成一个大联盟,给金朝重重一击。”
“一个大联盟?”刘二祖喃喃念。
宋贤驻足山头,看脚下金军营帐戒备森严:“没错,处在水深火热的百姓最易悲愤,用破釜沉舟的勇气来组织军队,不出几年,定能摆脱雏形。”
“还要等几年?我已经迫不及待啦。”刘二祖喜问。
“别小看了几年的力量,历史上,几年足够渺小,犹同沧海一粟,你不必太着急,而就现今来看,几年,足以改变金宋局势。”宋贤笑道。
刘二祖身边的张汝楫、霍仪等红袄寨当家都点头:“宋贤说得对。”
这当儿徐辕已经观察了敌军回到山顶,宋贤迎上:“怎样?”
“果然是燕云之地花帽军,装备精良。我等还需一番苦战。”徐辕转头来问,“此地还有多少兵士?”
刘二祖低头:“五百多人,粮草不足。一定要休整,可是敌人不肯罢休、苦苦相逼!”
徐辕皱起眉:“此等形势,真是攻不可、守也难。”
“金军主将是谁?”宋贤问道,“难道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黄掴将军?”
“不,黄掴不在这边,主将名叫徒禅勇。”刘二祖回答罢了,钱爽宋贤皆恍然:“哦,是他!”
“只能硬拼了么?”二祖问。
“硬拼?也要看谁是鸡蛋,谁是石头了。”徐辕淡笑对二祖说,架势魄力却全是二十年修为无人可及。他还是他,再过二十年也一样,敢赴青天乱星辰,“宋贤,明日你我各挑十名精兵打进花帽军里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一共就二十个人?”刘二祖脸色苍白。
“是二十二个。”宋贤笑道。
“怎么?你们认得徒禅勇?”刘二祖不解。
“这徒禅勇,在陇陕和老柳他们交战过,率兵从马上跳下来搏,战马全被老柳给偷走了。结果吃了场打败仗,气得在营中咯血。”钱爽笑对刘二祖说。
徐辕点头:“花帽军虽都是精锐,兵械优良,不过他们还没见过,南宋武林不按规矩的打仗方法。咱们这一战,不求胜多大,只需立足威。立威比什么都重要,以后,才能草木皆兵,才能以少胜多。”
“好,一切都听天骄的。”刘二祖点头。
果然,在金国,自己人少的角落,战场更凶险。
玉泽虽不在最前方,也看到伤员之多、伤之惨烈,而且这种实力悬殊的对峙,是非要把性命搭上去相陪的。
眺望远处沙场,尘土飞扬,心也飞扬,愿作黄沙舞锋尖。
沙起沙落,花帽军严阵以待,黑压压的一片人,将刚刚冲进去的清秀少年围了个水泄不通,怎么也看不见。
徒禅勇满意一笑,安心地等待此战的结尾,等待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逞强少年被自己的军队撕成碎片。
却然而,不消半刻他瞠目结舌,花帽军冲上去一层又一层,却立竿见影一层接一层地褪了下来!核心的少年,剑锋溅血,面容英俊,白衣飘然,眼神凌厉,剑过之处,兵败如山!
徒禅勇乍见此画面,惊得立刻站起,不,花帽军号称百战不殆,怎会!?
那少年英勇过人,却也打得吃力,只不过慑于其威,众兵将只是围他,不敢再前一步。
“那人是谁?”徒禅勇问副将。
“潺丝剑,杨宋贤。老将军,杨宋贤原也是这红袄寨中的一个土匪头子,后来离开山东去了四川短刀谷。他是赫赫有名的九分天下之一,玉面小白龙。”那副将是山东当地人,对杨宋贤再熟悉不过。
“哦……小白龙。”徒禅勇轻吟,“不错,不错……”
副将忽然哎哟一声,只见东路和西路一样的局面,怕是还要压得再凶猛一点,那青衫男人是在马上冲杀骑射,花帽军盔甲素来精制、几乎刀枪不入,但在那人箭下,根本比纸还薄弱……数丈外尚在大乱,忽然寒光就闪到了眼前,副将大呼一声小心,硬将徒禅勇推开同时横刀来挡,箭却既快又猛,电光火石,穿得那宝刀从里到外粉碎!那副将震惊之下,竟感觉他的五脏六腑都随刀一起炸裂在地上。
徒禅勇哪还敢安心坐着,再坐就比针毡还危险了:“这……这人又是……?”
副将面色惨白:“老……老将军……他,他正是当年薛大人亲口承认的……南宋武林天骄……徐……徐辕……!”
正说着,徐辕又一箭,精准射在大纛上,大纛轰然而倒。
徒禅勇想装处变不惊,却装不起来:“走……走……咱们……撤军!”
退避岂止三舍。
………………………………
第875章 天骄遇魔女
第875章 天骄遇魔女
徐辕、杨宋贤协作冲击,花帽军震惊被迫败退,刘二祖、霍仪等人,方能保得这一据点、站稳脚跟。翌日,葛平、杨德广、王显忠等弟兄也突围到此处与刘二祖会师,红袄寨义军暂时脱险,人心初定。
夜幕降临。
徐辕轻轻踏在石板路上,出道至今,一任枪戈身边扫,过眼的不是刀光就是剑影。但他不后悔,他没有虚度人生,十多年来,即便在离散关很远的云雾山巅峰,他也从不忘为武林做任何一件事。
这就是一个真实的他,可是,却不充实。
驻足一旁,玉泽仍旧在不远处忙碌,条件如此艰苦,她不得不兼顾数职。但他知道,玉泽本不是在河边洗衣打水的命啊。
叹息走过去,第一眼就看见玉泽被浸湿的鞋,很像当年自己从大理一直追到昆明买给她的那双。一时感触良多。
玉泽还是听到了脚步声,轻轻转过头来,看见他,起身:“天骄。”
冷风中她声音有些颤抖,徐辕骤生怜惜之意。他曾屡次劝林阡与她复合,虽多是站在林阡的立场考虑,也实是因为不愿她孤苦无依。
林阡,即便我没有能力将她从你的阴影里带出来,也应该杜绝她不再相信情爱。我既想尝试给她一个新的人生,也想要体会你所说的那种没有对方就不能独活的深情。
徐辕打定主意,正要开口,忽见她平日里头上戴的钗没了,一惊:“怎么?你一直戴的那只钗?”好一个天骄徐辕,他竟可以忘了表白的……
玉泽一怔:“我将它当了。”
徐辕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银子不够抓药,所以我就当了。”玉泽微笑。月晕星稀,流水潺潺。
徐辕跟她就着钗这件事谈了片刻,看她还有许多杂活要干,实在也不想再打扰她。加上他忽忆起还有些重要的军务要与刘二祖等人商讨,想到就走。于是……作罢……
金营。
“黄掴将军怎么说,他到底愿不愿意派郑孝过来援我?”徒禅勇倚老卖老,在营中生闷气。
“黄掴将军说不行,郑孝正帮他对付着泰安杨鞍。他说杨鞍、石珪等人作战厉害,不仅郑孝不能离开,他还需要更多帮手。”
“他再不派人来的话,刘二祖就快安顿好了!”徒禅勇气愤不已,“郑孝不行,那纥石烈将军、楚将军来一个总行了吧?!”
“纥石烈将军说潍州十分需要他,他对徒禅将军您爱莫能助。而楚将军,楚将军她说……说……”
“说什么!?”
“她说老将军您无能,不战而败胆小撤军,劝老将军要不就解甲归田,要不就自刎谢罪,不要再……再丢人现眼……”
“噗……”徒禅勇……吐血了。
三月下旬,刘二祖部重占青州,大盛。
是夜,刘二祖带徐辕、宋贤游览青州仰天山。
仰天胜绝,甲于东方。山谷岈然,故郡新府,始于足下,一目千里。
一路捷登,倒是遇见过不少金人,不过越往高处去,人迹显然就越少,加上天色未明,危险人物刘二祖、杨宋贤、徐辕驻足山顶,登临制高,无论远近,山峦耸峙,游目骋怀,星河浩淼。
“数数?”宋贤说笑,指着星空。
二祖笑着拍他脑袋:“这么大了还这般顽性。”叹了一声,“我带你们来,是想让你们看一看,当流寇的耻辱。”
“当流寇的耻辱……”徐辕沉思。
二祖点亮了火把往前走:“看见这些摩崖石刻了么?全皆近代名家范仲淹、赵明诚之题刻。”
“原是真将军范仲淹和金石王赵明诚。”徐辕点头,宋贤亦兴致盎然,“可是,跟咱们有何关联?”
火把骤然停在某一处,徐辕借着火光看去,那石刻并非范赵二人杰作,清清楚楚,一目了然:“少尹副都总管黄掴安远捕盗至此。”
“这就是那黄掴的丰功伟绩。”二祖叹了口气,“鞍哥很久没有消息了,我担心,他恐怕已然降金……”自杨妙真逃出报信之后,黄掴加大扫荡力度,泰安已被他围成铁桶,此刻如异世界难进难出。想来,杨鞍果真已经许久没有音讯了。
“如果被招安,也不能怪鞍哥。形势所迫……”宋贤道,“只希望他不要忘了自己的立场,不要泯灭良心……唉,二祖,我知道,你会比任何人都倔强,都执着。”
二祖一笑不语,徐辕对着石刻凝视半晌,知道铁马冰河梦好,不知要付出多少代价,最终,也许还是尘暗旧貂裘,不禁有些悲愤:“这仰天山上,共有几处这样的石刻?”
“歌颂黄掴者,共有三处。”刘二祖道。
“那么,就一处一处地毁!”徐辕退后一步,暗运内力,凝聚掌心,杨刘二人均感到风急石空,同时倒退一步,那电光石火之间,徐辕突然急转方向,一掌擦落石刻旁边的山岩,当即石破天惊、碎砾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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