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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5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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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过细作的人,又怎会连她们都不如。林阡笑。
海离开了好一会儿,林阡一直都深思冥想、抚着松追忆那似水年华,身边始终亦无人打扰,便那时思及冯张庄之战与杨宋贤下落,方才被更加重要的现实拉回思绪,说来也巧,正好一个轻快的步子往这边靠近被他听到,下意识地,他觉得那步子属于黔西时期过来跟他邀功的吟儿。
再过了片刻,才发现那是闻因,心中不禁一颤,他知道,他是太想念吟儿了,想念那个从黔西时期就从来陪伴他左右的女人,而今正式对决完颜永琏,与她相见竟都成了奢望。冥冥之中像有股力量,帮完颜永琏扣留了吟儿母子俩。但阡当然不能再等——海即将接手的摩天岭之战并不孤立,中部、南部各地,战争也都箭在弦上。
“林阡哥哥,站在这儿很久啦,在想什么呢?”闻因笑问,走上前来。
“闻因,谢谢。”他转身看她,闻因英姿飒爽确实像极了吟儿,不过可不如吟儿那么活泼和灵气,当年吟儿会直接跳到他身边,陪他站一起,发呆也一起。
“啊?”闻因一愣,她做了什么吗,为何说谢谢,“这些关心,是应当的……”
“谢谢你对他们战场上的保护。”林阡微笑说,赞赏的语气,“危难时刻挺身而出,更和司马隆打成了平手。”
“啊……”闻因的纳闷霎时变成了受宠若惊,站在原地一句话都说不出,心中却又种毕生理想都实现的感觉。
“今夜吴当家和海将军会在这里反败为胜,你也可代替你受了伤的老父出战。”林阡笑着交代,说罢已然移步。
闻因一愣,今夜,反败为胜,林阡哥哥原来站在这儿就是在想计策吗,站着不动也能反败为胜……等等,他这话很奇怪,吴当家海将军都战,闻因也战,那他自己呢,是要去哪里?见他移步、不回军营,却往南走,闻因突地联系到他在胡水灵墓前说的那句“接下来要做的事”……
不管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事,闻因都必须拦着他,不能让他一个人、走火入魔!闻因赶紧抢前几步,提枪横在他的面前:“林阡哥哥,别走!”
“什么?”林阡蹙眉,万万没料到这丫头会横枪拦着他。
“别一个人……哪怕那件事只能一个人去,也应该三思而后行!”闻因宁可抗命,死也要拦住他。
“闻因,我此去不是为了杀戮。”他眼中俱是坚定,谁都不可能阻止得了。
“我只是……怕林阡哥哥受伤……”她噙泪,摇头,她才不怕他杀戮,她只是怕他受伤而已。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的保护欲,不止战场上对盟军的保护,还有一种迫切要对他心魂的保护……
不对啊,好可笑,他是战场上无人不惧的英雄,对手都惧怕都叹服的英雄,她凭什么保护。可是就在这个自己也许都不确定日期的夜晚,就是很想要保护这个人,想抚平他自己无法抚平的伤口,想练好武功,保护他……蓦然惊醒,才觉这话不该出口,出了口,就逾越了那一步,闻因原本不想。
幸好,满心都要与吟儿重逢的他,没有听出这小女儿的心意:“傻姑娘,怎会那么轻易就受伤。”
闻因庆幸之余急忙掩饰:“嗯……我发过誓,要把林阡哥哥,毫发不伤地带回盟主身边去……”她提起盟主,才见他神色有些柔和,心里的石头才落了下来。
因为见到他和盟主的生死不离,感动也知道自己无法介入并取代,不想伤害也不想自己,所以差点说漏了嘴却必须咽下它……闻因在心里说,我心里有他就好,一切就保持现状吧。
这话林阡可以傻到听不到,但愣是被正巧过来找林阡的柳五津听懂了,振聋发聩,如雷贯耳!柳五津嗖一声赶紧躲在转角,吓得脑子里一大片空白,“天啊……闻因……怎么……”
怎么这么多年还是陷在个人崇拜里,这不是直接步了蓝玉泽、林美材、洛轻衣等等等等的后尘!?
“天骄虽然是不可能了,可没说只剩主公了啊……不行,闻因,我得跟胜南请示,以后不能让你在叔叔伯伯扎堆的地方呆了,得让你放眼望去好多年龄相当也一样配得起你的人,比如说……”柳五津深呼吸了几口刚准备出去,一探头,闻因和林阡都不见了,早就已经不再原地了……
留下柳五津在冷风里傻眼,“比如说……飘云,星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暧昧,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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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2章 眼见为实
第1052章 眼见为实
“闻因,那些人,那些事,你应当也不明白,也想知道真相。”虽然林阡听她说起吟儿后露出些柔和之色,但眼神中仍是执意要走的坚硬。
他这句既像跟她叙述更像自言自语,闻因一愣,不解其意。
“不如与我同去。”林阡说一不二,要将她带上一起。闻因虽一知半解,也还是慑服地撤了枪。
便这么忐忑地跟着他往南面去,一路飞驰他没有再给过她一句,她追赶在侧保证紧紧相随、却一直在纳闷他到底要干什么……
大风起,夜凄寒,从摩天岭到月观峰,由北往南场景都好像没什么转换,一模一样的气氛肃杀,随处可见的金宋对垒,漫山遍野的断刀残枪——不,战势换了,不再是势均力敌——沿途经过的月观峰战场,被强者隔离成一块一块,而被分割包围的弱者,很不幸,是宋匪。
闻因忽而恍然,原是要去找杨鞍……
那些人,那些事,闻因确实也不是很明白……就像林阡无法释怀杨鞍的叛变,闻因也难以想象自己怎么和义结金兰的妙真为敌。
首阳山舞枪助兴,箭杆峪耳鬓厮磨,冯张庄雪人雪仗,一幕幕犹在昨天。闻因鼻子一酸,自己和妙真才几年的交情,林阡哥哥和杨鞍又多少年了……
多少年?林阡也记不清,当内心的痛楚近乎麻痹,很难说这种无感是上次滥杀的后果,还是因为今夜终于要去与杨鞍对质。
最近这些日子,金军屡战屡捷,杨鞍党羽已退无可退,战力尚存的兵马只剩下区区两支,分别由杨鞍、刘全统帅。还有一路由王敏所领的残军,流落在月观峰南部至今没法与他们靠近。形势可谓岌岌可危。
杨鞍上过轩辕九烨一次当,自然不会轻信金军、更不可能投降,而杨鞍对不起盟军在先,当然也不会再求助于一岭之隔的林阡——此战,自是杨鞍此生最险无疑。
他在叛变前一刻想过吗,万一金军撕破脸,他连盟友都没有,造成的后果就是此情此境。他却为何还孤注一掷、冒着那么大的险引发大乱?真的与旁人所称的那样,他注重权位利欲熏心了,他才是金宋间最大的投机者,他罔顾了兄弟之情袍泽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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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经过刘全营寨,老远就见扬起的尘沙在空中悬浮,铺天盖地密密麻麻,搅得夜色混浊一片。很显然一场大战刚刚结束,金军把刘全围得严严实实,阡和闻因根本没法轻易靠近。
“相较杨鞍,刘全战力高些,还能正面较量几战。然而,金兵一战比一战多了。”林阡一边除去树上记号,一边对闻因讲述此地战况。金兵一战比一战多,意味着刘全一战比一战险,不知能够维持到几时。
说话间,视线可及不远处的金营里,队伍来去气氛紧张,依稀还在酝酿着攻势。刘全的营寨确切在何处?八方杀气的最核心。
之所以未见刘全而确定他在此地,全赖林阡有海上升明月报信,各种暗号都是战前约定。昔年,情报都由落远空与弟子单线联系、之后传达给短刀谷七大首领之一。而今落远空和短刀谷七大首领都换了,只剩下落远空的弟子成了短刀谷的首领……
物是人非,处处可见。故此山东之战,情报不再经过落远空之手,而是无论巨细都以记号形式传达给林阡,这也是迫不得已才用的方法。
此刻放目远眺,四围全是金军人马,眼看要对刘全聚歼——这种强敌环伺的仗,林阡打过,知道多难。
“下一番攻击不远了,不知刘全抵不抵得住。”林阡难掩心忧,转头且对闻因一笑,“唉,知道得再多,也终是不能对敌我双方完全掌握。”
闻因点头,听得出这“敌我双方”分别指谁:林阡哥哥,根本不将那些叛军当敌人……
可惜的是,杨鞍党不会理解林阡。此刻林阡当然极想救局,但刘全若不听到杨鞍的回心转意,就不可能愿意接受林阡的援助,林阡若强行入局,非但不可能救刘全,反而对杨鞍形成压迫;
再者,战报讲述得很清楚——刘全战力高些,杨鞍才是岌岌可危:刘全“不知能维持到几时”,杨鞍,是“不知还撑不撑得住”了……当务之急,自还是先行收服杨鞍——
只要与杨鞍释怀了误会,救刘全,斥退楚风月,合攻司马隆,挥师冯张庄……困局将迎刃而解,一切都顺风顺水。
但,真有想象中这么轻易吗?这一切,必须建立在杨鞍不是真心要害盟军的基础上,如此他才有回来的可能和将功补过的机会,否则林阡的想法全是空想,给他一次机会他还会再叛一次;何况即便林阡给机会他也不一定会要,怕只怕他宁可被金军杀,也要与盟军同归于尽。
阡表面再镇定,心里都乱得一团糟,史无前例地没有把握,因为他不明白杨鞍为什么叛变……尽管回忆中的杨鞍是那样的珍惜弟兄,回忆中越野不也是吗!
既然没有办法判断,林阡只能选择秘密潜入,到他身边,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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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马向南片刻,便达杨鞍营寨。
彼此间隔没有几里,冲过金军就能融汇,靠得这样近,刘全和杨鞍都不能顺利地联络,甚至还不如林阡和吟儿,皆因他们从一开始就拒绝了海上升明月。红袄寨固有的细作或探子,比不过海上升明月训练有素,因此刘全和杨鞍始终处于看得见、摸不着的状态。
此地金兵,与刘全彼处一样人多势众、兵足将广。临阵主帅,是杨鞍的老敌人楚风月。
对比一目了然——临近半夜了,刘全处金军已经偃旗息鼓,只是围困着刘全、并酝酿着下一战而已;而杨鞍这里,楚风月却连夜猛攻,半刻都没有消停地把杨鞍往死里杀。
林阡当过细作的人,知道怎么钻攻防漏洞,此地入夜后还在矢石交攻、兵荒马乱,倒是比刘全处利于他混入,于是与闻因藏于暗处,寻找着最佳的潜入时机……火光笼罩下的月观峰战场,好几次楚风月的轮廓都有所凸显,不知光线原因还是其它,竟感觉在她打击下的杨鞍营寨摇摇欲倒,大有即刻分崩离析之势。
忽明忽暗,骤近骤远,疑幻疑冥……恰此时,他搜寻到了杨鞍的踪影,不凑巧,正好看见杨鞍摔下战马连滚带爬,几乎被拥挤的乱军踩踏,随后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地被扶回寨中去,但见事态紧急,不刻又冲出来,再一次跃马横刀,带伤出战……这一幕当年发生过,只不过,当年的对手是楚风流,而今换成楚风月,竟给阡的心截然相反的冲击!
杨鞍惨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一天两天——这些天来,楚风月连续发难毫不留情,夜以继日不眠不休,扬言非得杨鞍交出徐辕……事实上,战报称杨鞍比刘全更加危急,不仅有杨鞍战力殆尽的原因,更因为楚风月在这一战里,长期都咄咄逼人不肯罢休。
“原来如此。”林阡敛了怅惘认清了形势,楚风月手段太狠辣,难怪刘全的战力竟比杨鞍高了。
“传言徐辕哥哥被杨二当家盗走私藏,今次见到,怎觉得有些不对劲……”闻因小声疑问,跟在他的身边。
“确是假的,这些天来杨鞍有数次都是这样的危在旦夕,却没让天骄抛头露面过半次,若是真有人质,早已拿出了手。”林阡摇头,他回归后就听说了这个变故,战报中这只是短暂的一句话,却牵动着盟军所有人的心,但后来,林阡渐渐发现这个消息是假的。
“这倒是,如果徐辕哥哥真的在杨二当家的手里,楚风月不该这般层层包围、步步紧逼的样子……”闻因点头,“我看得出,她是真心对徐辕哥哥好、不希望徐辕哥哥出一点事,所以若是失了徐辕哥哥,一定会打得绊手绊脚,而不会这般欺人太甚。”
林阡点头,虽与楚风月只几面之缘,他也觉楚风月打伤柳五津是真心吃醋。
闻因仍有不解之处:“若是假的,为何楚风月和杨二当家都承认了?特别是杨二当家,不是他做的,为何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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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阡想告诉闻因,这种情况,酷似陇陕时期林阡和洪瀚抒互掐,林阡指吟儿在洪瀚抒手里,洪瀚抒说是啊是啊就在我的手里,真相却是,吟儿在越野的手里。
往往被双方都咬定的真相结果却是假的,是双方为了各自利益而撒的谎。
起先林阡当然也很蹊跷,若杨鞍真的盗走了徐辕,楚风月应该是压制住的,她统帅着大军追着杨鞍打,岂能明说她发火的原因是为了男人——但奇怪的是,她不仅承认了,还强调杨鞍非得把人交出来。完颜永琏和黄掴对此不应该采取相应行动吗。
后来阡心底雪亮,楚风月这么高调,只是做戏罢了,做给谁看,做给他林阡看。这俨然是金军在继续离间他和杨鞍,故意让楚风月这么指责,“杨鞍盗徐辕”,让林阡即便有心也不会再来与杨鞍寻求和解——
史泼立、王琳、李思温等人的相继归顺令黄掴等人嗅出了林阡的有心,这种关头下他们决不能允许杨鞍和林阡有冰释的机会,所以借着这个事端扩大裂痕,他们对林阡暗示,楚风月是对徐辕好的,杨鞍对徐辕不利,那么你林阡怎么打。
侧面来看,楚风月胆敢高调、不必担心自己对麾下的控制力也能打赢杨鞍,可见是多么的绰绰有余。也罢,普通兵士眼里,不管借口是不是徐辕,有借口赢战就行。
徐辕定然还在楚风月的身边,如闻因所说,楚风月对徐辕不是假意,既然真心,他真被擒住她还敢这么打?好几次把杨鞍全军都逼到了绝境啊。就算林阡这样的铁石心肠,也不曾如此不顾人质。
而杨鞍,为何没做也要承认?
当是为了钳制楚风月——杨鞍被打到那种孤立无援的惨状,只能胡乱找楚风月的痛脚,那么巧楚风月说她丢了徐辕,杨鞍索性说徐辕在我这里你不会连情郎也打吧,如此以求自保。
事实上,却根本没人见过徐辕被杨鞍握着。打到了绝境都没出手,是因为根本就交不出。
杨鞍本意是借着徐辕的名义拖延时间,却没想到楚风月借着徐辕的名义迫战!
杨鞍适得其反、正中金军下怀!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暧昧,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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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3章 镜花水月
第1053章 镜花水月
“徐大哥,我想去镇上置办些年货。虽说是兵荒马乱,也不能抹杀了新年。”
“天骄,楚风月心术不正!她和纥石烈桓端私下会面!还打伤了我好几十个兄弟!”
“咦?这钗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天骄,原是给闻因的生辰礼物么?别藏了,真好看啊……”
“把我的钗子,还回来!”
世界激烈倒退,思绪凌乱跳转,记忆疯狂冲灌——
他不知他昏睡了多久,似已轮回了千百种人生,但无论经历过多少场梦,每一场都以这几个片段、这几个人、这几句话告终。
然后,将醒未醒间,即便又陷入了再一次浑噩、丧失了所有的感观和意识、顺着那一片泥流继续往深渊里陷,纵然分不清那是黑色红色还是别的世界的颜色,哪怕抵达了时空的尽头即将冲破……一样地,一样还是要被什么拉回原点,遇到这几个片段中断重来,如此的循环无休止。命本就是一场循环无休止。
是什么拉他回原点的?是说第一句话的女子,她的样子和装束他一直记得、再熟悉不过。怎么忘得掉!如果说做了千百个梦体会过千百种不同的人生,每个梦里唯一不变的是都有她,贯彻始终地存在着。只因她是入梦之前、那个名叫徐辕的男人、那一世的唯一牵挂……
那天她尤其得美,青色长裙清秀动人,首饰仅仅一只长簪,发髻背蒙一块盖头。他一直很好奇,要怎样好看的女孩子,才能把农妇打扮都穿得如此雅致,就好比水墨画里的菡萏一样。
“山东之战,很快就要结束了。”他允许她去置办年货,心里其实已下决定,山东之战要结束了,要让柳大哥他们都知道,楚风月是我徐辕的女人。
山东之战,却在那晚开始,死灰复燃,谁又真正能料!
“快去快回。” 他送她走出军营,没直接告诉她那晚他想做什么,纯当给她一个惊喜。
“会。”她可能猜到了一些,脸上微红,有稍许矜持。
傻风月,为了这简单一个字的承诺,竟和纥石烈桓端、她的下属以及史泼立的弟兄纠缠厮杀、满身是血都要回来与他相见。
他注视着她那简单的长簪子,手已触及袖中的紫玉钗,他没想到,那最珍贵的定情信物,会在她回来的前一刻掉出来。
还没有来得及理清柳闻因、柳五津和楚风月的联系,他思绪尚在史泼立、纥石烈桓端和楚风月的争执,霍然就是一声巨响楚风月要杀柳闻因,那变故教谁都猝不及防,所以那些碎片在记忆里无法排序!
“不要死,不要死……”半睡半醒之间,他依稀听到她的哭泣,“徐大哥,活下去……”他的手,是被谁紧紧地攥着,徘徊在生死线两边。
可是那温度却突然消失,转成一种极度的冰冷,随着所处世界的摇摇晃晃,那声音越来越弱直至听不见了,渐渐地,被另一些较强的声音轻易盖了过去:“让她走!”
人的判断都这样,哪种声音强,哪种才是现实,另一种就是梦。
这“让她走”,是他对她吼出来的,又令她负气出走,闯进了一片和平邑差不多的小树林。
他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片漆黑沉闷的树林里,那树林里没有杨鞍没有纥石烈没有解涛,有只有他和风月两个罢了,换一种时空,谁说不可以这样。然而,这是梦中人的判断,注定只是镜子里的现实而已……
梦境的骗局啊,总是吸引着人越走越深,情不自禁,继而相信,那是真的——
追至黎明,正自焦虑,忽听路边树丛有窸窣之声,徐辕心念一动,即刻上前数步,越走越近,撩开树丛,只看到楚风月果然躲在这里,暗自垂泣,冷风拂过,瑟瑟发抖。
他俯下身来,脱了外衣,微笑将她裹住,她倔强,偏过头去,不愿理会他,但身体却没有反抗,任凭他裹住了,好一个口是心非的女子。
“风月,这次完全都是误会。只要柳大哥复原,你就没有错。”他对她承诺,会尽一切能力令柳五津复原。
“风月,金宋之分,只是我曾经的魔障,克服之后,短刀谷亦不能阻碍。”他对她说出口,他再也不管金宋之分了,他要她也不管。
“山东之战就快结束了,谁都该直面自己的心。”他认可了林阡的说法,这个世界,这一场生,总有一个人会让你宁可豁出性命,负尽一切,也要用心去爱。
她终于不再板着脸,终于转过脸来,微笑里掺杂一丝高傲,眼神里扑朔迷离,他知道她想要什么,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钗子,要给她戴上。
她却轻轻推开手,把钗子阻在半途。
“怎么?”
“这钗子,是我送给你的。”她嫣然笑,“若你要表示,理当回赠我。”
他一拍脑袋:“是啊!”岂有拿她东西赠她的道理!
他紧握着紫玉钗安心地笑起来:“钗子,风月……”
还没说完,陡然间,黑暗中伸出一只大手,跟他争抢他手里的钗子,纵然是武林天骄刀法无双,他竟都难以与这巨力抗衡,拼尽力气他明明已经抓紧了这钗子,正自欣喜不知何时却发现拳头根本是空的!
“钗子,钗子呢……钗子,风月!”他满头大汗,猛地惊醒,意识虽恢复,全身都无法动弹。那钗子果真不在手里,那钗子,到底失去了多久!?风月……到底失去了多久……
“药煎好了。”“先凉一凉。”传来一男一女两个声音。
地点,还是在月观峰。
时间,早不是嘉泰四年腊月廿九,而是开禧元年二月初七。
人物……
正是这一夜,楚风月下令猛攻杨鞍,林阡潜伏于两军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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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月观峰战地兵荒马乱,林阡顺利地潜入了杨鞍据点,考虑到闻因毕竟没经验,他安排她留在寨外接应。
潜入别的任何一家营寨他都可以带着闻因,惟独杨鞍这家他冒不起险,哪怕此刻杨鞍据点整体已危如累卵,其内在的防御也还是不容小觑——
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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