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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6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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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9章 天意从来高难问
第1149章 天意从来高难问
就像樊井说的那样,林阡是大夫,红袄寨是病患,外围金人才是要对付的病。林阡医术再高,红袄寨不配合治也没辙;但只要红袄寨自己想活,停了林阡这药又何妨。
夜半吟儿远眺战场,因觉夏风微暖,不知怎的,想起去年冬天,大伙儿一起打雪仗的情景,那时她看着盟军和红袄寨其乐融融,欣慰于林阡一生中最重要的两个兄弟团终于融合,却没想到,腊月廿九事件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原来盟军和红袄寨之间始终隔着一层膜,注定只是救与被救的关系……但这层隐性的隔膜,这几个月来逐渐消失了,夜半所有人都表态相信林阡的时候证实早已完全不存在。
曾经对红袄寨而言,林阡是屏障,现在虽然他被拆除,所幸还有众兄弟齐心协力。这时候的林阡,心愿得偿在营帐里笑得可高兴了,他哪里想争什么寨主啊,吟儿懂,对林阡来说,能在红袄寨里当个小头目就好,他本来就是那个名叫林胜南的幕后功臣他甘之如饴他当习惯了。只不过,前提是,这还是昔年那个完整的、顽强的红袄寨。
吟儿转身入帐,正好樊井还在,林阡十分感谢他的帮忙,事先真没预料到他会帮腔:“樊大夫,‘断人口舌的口舌’,这称号你也真正可得。”
“那不成,我一人得,不让给他!”吟儿赶紧抢前,她表现也很好的!
“呵,不要了,我还是叫‘一言九鼎’算了。” 樊井笑起来,被捧得心情很不错。
“嘘,自是不让给他的……我永远都记得,‘天峰欲堕地,试拄于其间者’。亦永远记得,‘信谣言者,或为谣言用,或用谣言为。’”樊井走后,林阡低笑,“吟儿,所幸有你。”
“哦,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讨好我和樊大夫呢!?”吟儿笑,变脸说,“哼,嘴再甜也没用,背着我们继续藏酒就是死罪!居然还藏原处,把我们当猴耍,若不是彭将军了解你……”母老虎般又说了一堆,林阡理屈,只能解释:“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把酒到处藏,害我到处找。”吟儿再到水缸那去,已经没了,于是到处翻箱倒柜,林阡笑看着她背影,享受着这份安谧不说话,吟儿找到了会生气,找不到却失落,最后空手而回,“嗯,这回好像是真听话了,那就原谅你了。”坐在他身边,忽而自顾自笑起来。
“笑什么?”他纳闷。
“笑你作茧自缚,召一大帮人回来、把自己存货喝完了。哈哈。”吟儿笑,他也跟着一起笑,不过他是笑吟儿傻、没发现他的新藏处。
吟儿转过头来,“咦”了一声,小牛犊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俩,好像有意识在听。
“看着这小山芋,我就会想起遇见你的最初,被我捉在网里,傻乎乎地、偏又充满傲气地、瞪着外面的世界。”
“好意思说,那寒冬季节,我忍着万分的冷,看着你故意一件一件慢慢穿衣服的样子,可恶得紧。哼,现在可得到报应了?我可以随时随地、一件一件地给你脱下来!”说的时候霸气万分,不察林阡“咳”了一声,显然帐外有人靠近,林阡听到脚步声了,而吟儿又不注意声音大小。
此刻舆论战硝烟散尽,帅帐不再生人勿近,何况来人脚步熟悉,无需半点设防。
“盟王,盟主,我、是来禀报军情……”从语气里,就听得出彭义斌听到了……窘。
“一定赢了是吧!”吟儿赶紧问,红着脸允许他入帐。
“金军确实始料未及,此战他们必输无疑。不过黄掴既已明白,应当会有相应措施,预计未来这几日,主战场和分战场都会状况不断、交替紧急。”彭义斌说。
林阡点头,说:“新屿、全叔、王琳、李全守北部,裴渊、时青守东部,柳大哥、二祖哥守中部,王敏、袁若守南部,其余人等,尽数见机行事,位置不定。接下来的仗,大家齐心协力,应当会好打得多。”
“是。”彭义斌笑意满满,“这场仗打得这么好,什么‘杨鞍不祥’的言论都没了,大伙儿军心士气都上来,金军这下可栽了跟头。”
这样一个直爽的人,夜半的伪装竟也那么好,吟儿叹了口气,见他说完要走,急忙上前拦住:“彭将军!”
“盟主?”他转身来,疑问。
“半夜我对你的说话,都是我错了,我现在都收回,我若是一早知道,你是最坚定的人,才不会对你充满敌意,猜度了你,好似还……剑伤了你。”她叹了一声,知如果石硅是杨致诚,那彭义斌就是海逐浪了。
“哈哈,盟主,没关系,半夜那段时间,确实义斌是另一个人,盟主若无敌意才奇怪。不打紧的!”义斌豁达地说,“对了,适才我遇到闻因,她说盟主选了半天都没挑到好马,匹匹都嫌不好看,不如我那匹青骢马送给盟主如何?我记得盟主夸过它漂亮。”
“这是在选战马啊……还漂亮……”林阡无语,插嘴。
“要的,要的。”吟儿笑,对林阡置若罔闻。她知道,义斌之所以送这马,应该是要感谢自己,也就意味着,他听从了自己的劝告,会接近和达到闻因心里的那个人。
送他一并出帐,笑着压低声音,“会努力去尝试、接近和达到闻因心里的那个人了?”
“会。哪怕很难成为。”义斌点头:闻因,哪怕我很难成为他那样的叱咤风云,却也该学他那般的胆魄气度;即使很难成为他,我也会帮你保护他,并保护着你爱他的权利。
伴随着一声鸡唱,东方天空微微泛白,这异常难忘的夜晚终于过去,妖魔鬼怪和兵荒马乱尽皆烟消云落。三月十九。
“黄掴你这混帐东西,王爷的计策原先万无一失,被你硬生生搅了局多此一举!”仆散揆送张从正回济南,路上稍微耽搁了半日,一回来就闻知金军惨败,问了才知昨夜种种,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真想不到,原本可以坐等解体的红袄寨,竟然能在最后一刻翻盘,王爷的计划竟行百里路半九十!
仆散揆不相信只有自己一个人明白王爷的苦心――王爷看出红袄寨是信仰和情义的结合,所以要趁兄弟情义没恢复前拆掉林阡这精神象征。不错王爷也是在算林阡的,但王爷是拆他精神象征,而不是拆林阡的台!王爷发起的舆论战,是要把杨鞍设定成耿京,让山东义军重复四十年前的私欲膨胀掩蔽主帅,林阡则微妙地被王爷推在局外、没法起作用。
但黄掴偏把林阡提了上来,起了作用,改了大局!
拆台?台只有在面临被拆的时候,才会被人注意到它需不需要存在,反而使得台的重要性复苏,此战最忌给林阡拆台,就连王爷都不能,更何况你黄掴,怎可以自不量力对林阡!
什么驱狼吞虎群狼扑虎啊,王爷早先就已经说没必要了,“关于谣言之类,已经恰到好处,无需再做更多”,“借谣言来做辅助,切忌看得过重”……王爷说那么多回,只不过没有严令禁止而已,为什么黄掴竟一时忘了?!王爷和我们都太高估你黄掴了,竟然失控地得陇望蜀、画蛇添足、过犹不及!
“属下……属下知罪,属下……太想林阡死,所以竟……”黄掴犯下的错和脸上的表情,都与冯张庄之战的岳离,如出一辙。一样地,一样是被林阡诱引出了欲念……
如果说这一战林阡没控制住吟儿,那么完颜永琏就没控制住黄掴,只可惜吟儿是黄掴算的,黄掴是林阡算的。
当此时完颜永琏蹙眉看着黄掴,没有开口再说什么,红袄寨原本可以没有未来,舆论战确实没有那么好打,但纵然完颜永琏也没想到,林阡打的不是舆论战,林阡居然是自毁,玩得那么大,该说这是专属年轻人的胆量,或是强盗的逻辑?
岂止,林阡同时也从自己这里学到了“放长目光”、长远打算。逆势方法正是对黄掴“顺剧情写初衷”。林阡一直沉住气,是因为他知道,清与浊的相互渗透,未必只看速度……
“林阡本身的威信,哪是你黄掴可以估量,林阡自己都未必知道;现在,你帮林阡、帮王爷都量出来了。”岳离闻讯亦后悔不迭、后悔当日为何要对黄掴安慰说群狼扑虎……
群狼扑虎,时机不对,如果在红袄寨度过危险、论功行赏的鼎盛时期诱导,金军还有可能会达到目的,岳离当时说群狼扑虎时还未得知王爷的决战策略,当获悉王爷很可能会使红袄寨全军覆没后哪里还有群狼扑虎什么事……黄掴却在一个乱云崩坏的时候问了出来,问红袄寨你们同意林阡当寨主吗、问林阡的威信。
“威信”,岳离说得对,这一点,也极为可怕。林阡本身的威信现在已经被黄掴量了出来,预示着他即便不是精神象征了,仍然是红袄寨的后盾、盟友、兄弟,红袄寨信他,也归属他抗金联盟。
因此黄掴帮红袄寨提前解决了一系列关乎论功行赏的棘手问题,让他们意识到了谁是寨主无所谓,甚至有没有寨主都无妨,兄弟至上。没人再会在意这个问题,至少现在没有,寨主,本就是个凝聚军心的虚名。现在军心凝聚的好,战力前所未有的高,管那些作甚,打完金军再论。日后?轮流当也行,反正是盗匪――
换在别的时间,红袄寨未必这么一致。这个时间,黄掴拿捏得太好了,白帮了红袄寨一个大忙。也提醒了红袄寨,金军会通过这一点来打你们。
“这些虽然可怕,到还不是最棘手。”王爷叹笑,“现在没有私欲,不代表未来亦无。没有永恒的战友,红袄寨存在后患,即便他们已引起警觉。然而……”眼神一厉,神情亦前所未有的严肃,“黄掴阿鲁答,你的自作主张,使大金在山东将多出十多年甚至几十年的浩劫!”
“这十多年、几十年、余生,黄掴都愿在山东,直到剿清红袄寨为止!”黄掴噙泪乞求。
“终是又连累了多少个别人的余生?!”完颜永琏拂袖,未曾原谅黄掴。
一切都像是天意注定,注定红袄寨露出个倾覆灭亡的机会,却又注定红袄寨走到悬崖被那个名叫林阡的敌人一手刹住。注定了几十年内金军战力不能一心一意倾注在北疆。
实则比眼前山东、未来山东更可怕的一点,仆散揆和岳离都不知道。完颜永琏终于深刻地意识到,林阡这个对手,可能是几十年来遇到的进步最神速――哪怕不是最强,都一定是最可怕。
战力能翻倍增长或许只是其次,谋略上,他竟已经很善于侵入完颜永琏和麾下的交流!冯张庄之战岳离如是,这一战黄掴亦如是,每次完颜永琏设计得天衣无缝,他却都能巧妙地改变执行者的思路,偏偏这些执行者死忠于完颜永琏,但却失控在他们当时认为无所谓的细节――很明显这一次比上一次更自然,更轻松,更游刃。就在完颜永琏的眼底,却竟连完颜永琏都失察。
也许林阡也抓住了某种时间差,黄掴偏离、谣言风传、到黄掴发现、以及完颜永琏觉察……完颜永琏即使并未输仗,这一局都已经不能追及,因为失察,另一方面也算失了先机。
凭借三月十九这场翻身仗,林阡终于如愿以偿,把红袄寨改造成了即便群龙无首,亦无私心作祟。红袄寨堪称焕然一新。
虽然泰安是林阡的家乡是林阡的主场,但在一年前,金军比宋军多、盟军来得极少、红袄寨又鱼龙混杂、宋军整体堪称羸弱,加之腊月廿九一场大劫,红袄寨明显气数已尽。却硬生生地、被他练到了现在这般――
山东义军,在这个红袄寨时代俨然比耿京时代强得多。须知耿京下面一盘散沙,红袄寨却兄弟情深,愿意相信统帅和包容叛徒,加上杨鞍刘二祖等人从来就奉信的死不认输,使得金兵想要招安不可能、离间分化又很难故技重施、战力提升亦使现在黄掴再想铁桶封锁也锁不住任何人。林阡不是红袄寨的主,却不管寨主是谁、都永远是主后面的那个人。
完颜永琏有预感,他对南宋封了二十多年的剑,第一次离出鞘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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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0章 生命每一次跋涉
第1150章
生命每一次跋涉
剧情仍是耿京义军的剧情,初衷却是胡水灵的初衷。或许,林阡通过操纵黄掴来颠覆山东,正是对胡水灵最好的祭奠。
接下来的战役,不是决战,胜似。
三月下旬,金宋之争起伏于彼此二线兵将之间,或不该谓之二线兵将,而该称作未来新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亦是历史作出的最终选择。
这场经年漫长的山东之战,到此刻都还没有完结,不断地朝前延伸,却不觉得煎熬,因为这里,实现了很多先前林阡丢掉的或者没实现的东西――兄弟情义,和家。
在这里,从水轩和范遇开始的背叛,终于在无数次误解和冰释后落幕;即便还有害群之马,亦不会再任凭滋长,只可能被情义渐渐同化;于是便再也不会有钱爽、唐进、清风的无辜牺牲,生离死别亦不再那样悲恸。
在这里,筛走了山东最早的、龙泉峰之战变节的、决战夜产生使突破平衡的、最后一刻了没能坚持下去的,前前后后各式各样的奸细,筛子上留着的,都是坚定抗金之义士。天幸红袄寨未走向越野山寨的结局。
在这里,林阡相依为命多年的养母离世,而他期待已久的小牛犊降生,有战友去了,亦有新的兄弟来……
唯一不变的是枕边人,今天唠叨,“对了我答应杜华,毁弃的床弩,要还给他一大批,你可别忘了。”明天又讲,“宋贤和蓝姑娘、海将军和邪后,都在山东这里办婚事吧?”“妙真”“闻因”“石敢当”“致诚”……虽不上阵,她可没闲着,几乎每个战友,每天都要被她念一遍。
念着念着,林阡伤势便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是日天气极好,他由她扶着在营中走,就在那天她火冒三丈砍宵小的地方,他俩又看到了邪后。
不过这次邪后是和逐浪在一块的,当然没再动刀动枪,因为手被逐浪的手铐着。又因为,他俩对面的人不是宵小,而是那个不甚熟悉的刘二祖副将张汝楫。
隐约听到邪后说,“原本我自然不是盟军。对抗金的联盟,我感受过仇恨、也尝试过谅解、体会过震撼,终于慢慢地就归属了。”阡吟驻足旁听,心想一定是红袄寨的人好奇魔门为何与正道相通。
“其实,我原本也不属于盟军。”海逐浪也回忆说,“跟着林兄弟他们久了才知道,只要信念在、道义在,无论是什么身世、什么背景,其实大伙都是一路人。”说实话阡吟都回忆不起来,原来海将军也曾经并不属于盟军?
身世背景……这盟军的最原始两大核心,林阡和凤箫吟,就都是不分金宋的,所以这盟军,当然藐视一切区分,说愿与天下人互信。
因见海逐浪和邪后在感化那些陌生人,阡吟都极为感动、不愿打扰、平静离开。每次开启一段新的征途,都是这些旧友在帮他们打外围,就比如澄清那晚邪后他们一直在对黄掴对抗;也正是海逐浪杨致诚等人,让林阡和吟儿感觉到,一直就没和对方分开过。
“红袄寨和抗金联盟,虽然需要时间才能彻底融合,但,总会融合的。”吟儿微笑抬头。
“自然。”林阡轻将她鬓发掠到耳后。
若非红袄寨的正巧重聚挣扎了片刻,山东之战就连一丝转圜都不会有,但兄弟情义终于如林阡所愿撑住,那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度过了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红袄寨水涨船高开始逆打金军,连续十余日尽皆平分秋色,泰山境内,红袄寨原先只剩的三分之一地盘,亦自然而然往二分之一去争、去补。
局势因小见大,连日来因泰安死灰复燃,远近各地寨众举事,如火如荼,战事甚至都蔓延到了密州、胶西诸如此类原先红袄寨寨众极少之地……
泰安以北的济南府,目前正由陈旭坐镇,等闲金军无法胜之,唯能双方一直持平;
山东南部,杨致诚来禀报沂蒙战况,先前岳离将他半年的努力都打破,后时青寨夏全寨又因女俘之事部分被金军和平演变、招安纳降,故沂蒙等地是山东最遗憾处,幸好上次吟儿拦胡,才不至于损失更重。但林阡对杨致诚沈宣如时青夏全皆说无妨,人各有志,不必强求,何况他也理解,完颜永琏的仁义之风,其实比盟军要更擅长征服,若非红袄寨死不肯降,黄掴早已一统齐鲁。
再说起先前林阡在泰安境内的所谓东部大盛,虽然被完颜永琏借力打力致林阡在决战作茧自缚,但也确实使得山东东部地区宋军对金军占得上风,留守青州的刘二祖部将霍仪、留守潍州的国安用战友周德,都对金军屡战屡胜。他们的努力,令山东东部大战场成为泰安主战场的掎角之势东本地金军如仆散留家、完颜讹论等老朋友,都必须集中力量投入新一次的围剿中。
而短短半月,青、潍二州已与密州、胶西战场交融,星火燎原之势,亦激得邳州、海州等地红袄寨生出雏形,声势并不因沂蒙惜败而停止扩张♀般情况下,纵是淮北诸府亦不得不派出主力加入扼杀红袄寨的战事中东之战岂止山东,已乾淮北并震到了国界的彼端!这原本不是一夕之间的事,而是红袄寨太投入泰安之战了来不及跳出去看;这也是一夕之间的事,量变引起质变而已。
既然淮北军队开始镇压,淮南自有盟军跨境帮忙,棋盘进一步拉伸扩广,此极利于淮南盟军壮大,也正好能填补当年苍梧山脱离盟军害淮北产生空缺的遗憾。吟儿得知百里笙、司马黛蓝、李君前这三家都已往淮北派兵,一边为淮北战事松了口气,一边也笑说淮南这些安逸享福的,终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了。
“可惜他们都还在淮北,唉,我到真想看到二大爷和我那个不省心的徒弟,飘云他,也该带个姑娘去见父亲了吧。”夜晚,吟儿挽住林阡的胳膊,相互依偎看夜空,笑说,不是躺在平地,而是在哨岗一隅,烽火乱世,难得闲适。
那时有马蹄声近,俯瞰是一人一骑,身影轮廓都太熟悉,决战那日林阡与他各自都身负重伤,是以一直以来都没法相见,彼此思念不言自明,因此林阡脱口而出“天骄”后就立刻从哨岗上下去。
吟儿起身,仍在原处凭栏,笑看着徐辕和林阡暌违重逢、相拥、拍打、两人都健康、都壮实的样子♀才好,这才是三足鼎立。
不久前密州胶西大战起,那位楚楚将军向黄掴等人请缨,要往彼处剿匪,一来彼处缺人,二来楚熟知山东东部,三来黄掴也知徐楚情伤,便答允了。楚避开徐辕、往东部建功立业去,倒是坚强抽身、懂得如何治愈,将帅之才,心性气度,果然比得上她的姐姐楚风流。
而天骄可有走出来?吟儿在旁看着,觉得还没有,对此林阡自然没权利问。“或许,时间是所有伤痛的解药。”吟儿复坐下身,望着徐林二人相携入帐的背影,视线略移,看到杜华秀颖、邪后逐浪、宋贤玉泽,成双成对的样子,想,“不知最后会是谁,带着天骄走出楚姑娘的情伤……”
叹了一声,视线再一偏离,刚巧闻因帮天骄把马沁、她看来跟天骄的马儿非踌悉,动作里极尽爱抚,吟儿凝望她俊俏的侧影,忽然一怔,想起彭义斌说的闻因早就有了喜欢的马,和“虽然要达到那个她心里的人很难”,再忆起多年前柳五津等人的打趣,又联系天骄和楚刚刚分手、旁人都只能在旁静悄悄地分蹬这份伤痛……哦,原是这个意思吗。嗯,闻因是个好姑娘,那我可就放心了。
吟儿心情虽不至于大好,至少为天骄找到了一份慰藉,当即起身、下了哨岗,高高兴兴地去给宋贤玉泽他们贺喜并问婚期。杜华秀颖说要等着大哥鱼张二前来做主,秀颖那种个性恨嫁写在脸上只怪哥哥不来,相反邪后一听到这话题就闪人逐浪笑说她是怕羞,众人一听都觉不信,想堂堂邪后怎会怕羞,吟儿笑,若不是当年在寒潭里听到邪后说暗恋,她也不信作风大男人的邪后内心最是女儿家。
这三对情侣,看来在山东成婚的只能是宋贤玉泽了,吟儿贺喜之际,看见玉泽娇美的脸上阵阵红晕,素日里玉泽是一副高洁动人的姿态,今夜火光下更增了三分妩媚。吟儿想,“天下第一美女”真是名不虚传,色胆私心一上来,立刻把宋贤拉一边去。
“盟主,怎么?”
“宋贤,你看到小牛犊了吧,可喜欢吗?”
“当然喜欢,那可是胜南的儿子!”宋贤实话实说,但不明其故。
“喜欢就好,将来认你作岳父大人!”吟儿笑着与他击掌,可怜宋贤立誓的时候还没懂什么意思,会过意时忍俊不禁,想想倒是有趣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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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1章 姜是老的辣;小的也不差
第1151章 姜是老的辣;小的也不差
半带诓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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