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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6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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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胜负交织,是日郭傲趁胜追击之时,被术虎高琪施计引入壕沟,一时间沟内雷声大作、火器爆炸伤亡惨重。林阡闻讯、当即调何勐去救。
“郭傲,这鲁莽冲阵最后掉到陷阱里的举措。不是我老何才该犯的吗!”何勐奉命增援前去捞人,凭北辰剑与术虎高琪抗衡之际,把郭傲从狼藉不堪的壕沟里救起来。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郭傲也气。却很中肯,“这支金军除了薛无情外,还有个术虎高琪,也很能打仗啊!”
论军事才能,术虎高琪和彰化军通远军那些小首领显然不在一个档次,至少在盟军力压的几次大战里他都能有所翻身。
定西县南战事,一度僵持高崖。
而县东莫非陈铸,县北袁若洪瀚抒。县西肖忆海逐*浪,县中田若凝郝定这些零零碎碎的小战场,在这些日子里都不过陪衬而已,不值一提。
又一行秋雁往南而飞。行色匆匆。
终于逃离定西战场,却不容片刻喘息,视线下移,还是战场――
陇西县,金营。
仲秋夜晚。立足山头,眺望北面高崖各地,早已是黑云滚滚、烽火连天。
天上掠过的雁,许是今年的最后一群了。到底是战斗的激烈,还是边塞的酷寒。促成这千山鸟飞绝的提前到达?
这些天来,陇西单行寨令楚风流镇压时备感辛苦。她清清楚楚,定西那支盟军,在林阡的率领下势必也教薛无情一样头疼。
“林阡等人,今日又下一寨。”又闻羽书飞,兵气连朔塞。
换作他人,听得这话必然惶恐,唯有楚将军,闻知时淡然一笑:“态势又慢了。”
是的,又慢了,一日才拿下一寨。多亏了术虎高琪力挽狂澜。
“定西县南几乎都要在林阡手上了,他的下一步,莫不就是县西了?”副将罗洌说的同时,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县西叶不寐等人的阻隔若是被林阡拆了,那么林阡和临洮府之间,将没有任何障碍……
如今的临洮府和两年前的已然不同,当年林阡为了凤箫吟舍临洮府而先打定西越野,举措很危险,是因为当时临洮府还没有林阡的据点,而现在,据点早已成熟,只不过被苏慕梓发起的动乱割断、不能随意互融而已――说到底,金军从苏慕梓这里得到不少便宜。以为可以借机把林阡好不容易奠定的临洮路再摇撼,却发现,才回来一个月的林阡,竟又要把形势给定回去……
“罗洌,定西县南并没有几乎要在他手上,主公和他,势必还会停在县南极久。主公很难被战胜,所以林阡轻易不会离开县南,更加不会在县南彻底稳定之前、把重心偏去县西。”楚风流咬着这“彻底”二字。
罗洌一怔:“末将愚钝,还请王妃明示。”
“可知兵书有云,‘交地则无绝’,你可知作何解释?”楚风流问。
“末将之理解,是每逢‘交地’,都应部署相连、勿失联络。”罗洌道。
“说的是了,试想,林阡在陇右最大的两块势力,正是定西县原越野山寨,与陇西县原单行寨,这南北两县境内,我军势力都极少分布,苏慕梓和洪瀚抒不可能长久听话甚至长久存在,故此我军势力在此间势力、等同于无。包括我们,拿不下单行寨,也必须即刻回临洮府。”楚风流说,罗洌点头。
楚风流续道:“所以,如今陇西定西之间,我军实际只剩高崖、黑山、秦祁一线还能占据。然而,一旦林阡将这些地点也彻底控扼,则这定西陇西两县势必完全融合、继而会形成一道跨越南北的阻障,届时,将对西面临洮府与其它诸府之间联络切断。是以高崖等地是我军‘交地’,一旦失去,则我军部署不连,临洮府必失无疑。”
“原来,主公和我们,都是在林阡的手上、抢这交地的最后一块活路。”罗洌领悟,难怪嘉泰年直到如今薛无情都一直最重视这里。
因此,林阡他不是不到县西,是一定要在彻底拿下县南之后,再以这道由北而南的屏障隔绝临洮府与别处的一切来往,然后像当年他关门收拾苏降雪一样地收拾叶不寐楚风流等人!到那时,林阡会从定西县西开始、一步步地向西侵蚀临洮府。若连首府都遭林阡控扼,整个临洮路都岌岌可危――
嘉泰年间已经有过一次“陇右尽握林阡之手”了,开禧年间不是重演,而一定是激化!因为,现在的山东是平定的……想到这里,罗洌越想越是心悸。
“不过,虽然林阡如今兵锋正劲,我军却也不必坐以待毙,一则主公可以将林阡克制极久,我等都不必担心,二则――只需趁着林阡还没有彻底控扼县南之前、过早把他的注意力从县南引开就是。”楚风流淡然笑。很显然对林阡了如指掌,她此刻已携策于心。
却说这高崖一带,术虎高琪助彰化军通远军与联盟右路军郭傲何勐交战,优劣已分,宋军大盛,但因术虎高琪擅长作战,金军还留一线希望。
高崖以南,盟军左路军已将石抹仲温等人压向龙泉,节节胜利。
龙泉附近,却是黑山,当年林阡曾在这里遭遇渊声、后迷失在完颜永琏摆布的天阵里。
八月初三,邪后代替林阡,在这里历史重演……
虽然,邪后要打的本来只是龙泉,刚把石抹仲温驱赶屁股还没坐热,便遭遇薛无情的复出和金军强势反扑。
薛无情的武功,恢复似比传说中更快,一众金军压抑太久,看主公终于痊愈,战力如出笼猛狮,争先恐后上前杀敌,哪像刚刚败过一仗?无需薛无情过多指示,石抹仲温便知道如何夺回失地,而薛无情则挥军北上,将程凌霄等宋方援军拦阻。
冷冰冰曾言,南北前十论综合实力,薛无情第一,贺若松第二,黄鹤去第三,其中心狠手辣一项贺若松增分,行军打仗一项黄鹤去讨巧,薛无情,却只凭武功就足够将他们甩远。有薛无情亲自拦挡,程凌霄等人自然有所阻滞。
故林美材没来得及等到援军开到,便被金军打得落花流水,慌不择路逃到几里开外,却发现根本已经到了个不知何处……
其时,金宋双方,谁都没有预知邪后会落入黑山,薛无情最忌此地,林阡何尝不是。
“又是一个难控制的,越不想她跑哪里,越是要跑哪里去。”林阡问及最后见过邪后的伤兵,猜出一二分来,语气虽玩笑,内心自担忧,却是希望邪后在黑山,至少那样邪后还活着。
“希望邪后吉人天相。”吟儿面带一丝忧虑,送林阡上紫龙驹,“胜南,一定要把邪后她,平安带回来,否则海将军他……”海逐*浪如今就在县西,正是为了这个狠心主公,新婚的夫妇就必须分开两地,还屡屡遭遇生死危机。
“吟儿,邪后的事,如实告知逐*浪,不必对他隐瞒。”林阡握住吟儿冰冷的手,“等我回来,必和邪后一起。”
吟儿点头,松手任他去了。他此一去,会遭遇薛无情、天阵甚至渊声?委实难料。
而闻知林美材生死未卜,楚风流最是欣慰:“正合我意,天助我也。”
如此凑巧,正中下怀――主公正巧将林美材击败并使之失踪,林阡此刻恐怕也焦头烂额吧。楚风流即刻嘱咐下去:“火速将县南战况,通传县西各地。”
………………………………
第1200章 伏龙骤起;沧海倏动
从夕阳西下寻到夜幕降临,邪后等人一直毫无踪影。
离那座曾将宋军深陷的凄风岭近在咫尺,饶是林阡戎马半生身经百战,时隔两年都还为一段空气的流过而胆战心惊。
除了那魔鬼渊声,世间还有谁人,能停驻一个武者的心魂长达两年之久,每一招每一式都想来后怕至极?
唯一值得林阡庆幸的是,黑山天阵在那一战被沈延彻底破坏,故而凄风岭此刻的霜雾甚为稀薄、杀伤性也不如两年前那么大。纵然如此,林阡还清晰地记得,天陷门,天井门,天牢门,折损了他多少精兵强将;天隙门前,那批最早的十三翼将士们百战不殆差点都绝望;纵然现今天阵已经都失效了,凄风岭仍然能够令误入其中的任何人都不辨途径譬如邪后……
猝然林阡左手如触疾电,他感觉到,最近一次擦肩的这道空气,不寻常――
饮恨刀即刻在握,但不想伤及无辜:“什么人?!”因还能被听出行踪,不是那种眼前视线一抖又恢复的感觉,故林阡判断出来者绝对不是渊声。
“林阡,我候你很久了。”暗月下空气酥软,这样的照面,曾经在大理与宋的边境也有过。
是薛无情。这样的角色替换,令人先松一口气却陡然间心又提起。
他终是来了。恢复得比想象中更快的他,为了制止林阡的攻势,竟然克服了对渊声的排斥――
心魔一词,是旁人对渊声,薛无情,则是彻头彻尾的憎恶、排斥。曾经他也妻贤子孝。天伦之乐,若非那渊声魔鬼。硬要将求胜心理强加于他人之上……
而薛无情与林阡的关系,则是伯乐与千里马,奈何信仰有别,金国的伯乐何以能带走宋国的千里马?一念之误,不曾杀他,意想不到,他竟成为南宋江湖中流砥柱,更成为自己心底最不想看到的掠夺者――
但无论是谁,威胁到我大金国运,薛无情都必将代王爷铲除!
“众将退后。”林阡已然会意。长刀早便出鞘。今夜林阡和薛无情的战力。应当都在平素七成,足够一场公平决战。
琴音初荡,伏龙骤起,沧海倏动。前一刻还万籁俱寂,后一刻。一张无形之网迅即伸张、不由分说便訇然朝林阡压下;林阡持双刀一心两用,于危难中攻防并举,白氏长庆集主守,十方俱灭刀主攻,终比上回交战要轻松稍许,虽不能突破薛无情琴音,却是守得滴水不漏。
战意火线攀升。饮恨刀右路严谨厚重,左路激越强猛,十余回合后状态恰到好处;薛无情略有变招。内力果然调用更多,火龙暗将琴音取代,铺天盖地,瞬息尽是狂风猛蛟。
由薛无情双手间蹿出的巨大真气能量,于林阡面前这一小块区域内完全释放。霎时林阡面前尽是气旋,视线中唯余火龙频出、光芒四溢、漩涡毁天灭地……见此绝杀。林阡不得不与薛无情同弃战马甚至同弃脚下地面、变走马争锋为凌空打斗,当此时旁观者都又见到了,身前实地变断崖,越扩越广,越裂越深,不停不断……好巨大的一个坑!
万马齐喑,鸦雀无声,原先还在眼角的凄风岭,仿佛都被轻易就推远了几里。当然了,如果薛无情想把它拉回来,那也许弹指就可以办到……
一条庞大旋风,卷集无数火焰,总体高达几丈,内蕴千余分支,一边强烈旋转一边齐齐往林阡进攻。迫在眉睫也只有林阡还能面不改色,手中饮恨刀以一驭万,刀象里一如既往有吞吐天地、包藏星辰之势,山峦磅礴,江潮大气,天穹浩瀚,林阡以此来斗薛无情希冀能退此飓风。
内功,却是逊了薛无情一筹。这垂挂于人间的火龙,卷江潮,撞山峦,劈天穹,很快就将林阡的刀法斩尽杀绝、径直冲入林阡的防线之内。林阡急急后退数“步”,于半空中重新发力再以“昆仑绝壁”“盘路云梯”等意境顽强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薛无情终究无敌,枪法似出未出之际,内力聚出的火龙更旺,见山吞山,见路烧路,见江卷江,林阡犹感自己刀象里的山倒下来正好塞住路、路烧完了正好污染了江,江溢出来又直接往山上覆……恶性循环,竟也好像是自己杀了自己。
林阡有理由相信,凄风岭,不只是为渊声而起的这名字。薛无情也一样可以将之标注!这样的内力一打出来,兵械只是点缀,竟能连天接地,上端雷暴,下端地壳,滚滚而行,苍茫黑云;经行处山岳不知被隐还是被削,若是隐去何以碎石如斗直冲低处滚砸,若是被削,世间当真有人能削山岳?……
至此饮恨刀毫无疑问完全落于下风,只能像当夜程凌霄那般,勉强在这充斥天地嚣张至极的火势里争得一线立足之地――“万云斗法!”
微凉之雨,霎时之云,几回合后,拓展成雨脚如麻、万里云霄……期间饮恨刀不断反复着山海万象,势要将薛无情这火龙挂扯下。这种较量,是程凌霄当夜教过林阡的,但林阡气势虽比程凌霄磅礴,根基却不像程凌霄那般深稳,是以根本不能像程凌霄那般对火龙还会有所削弱……
便那时,林阡察觉到了,薛无情的攻势有变!内心一颤,难道他要出最后那一记杀招……那记杀招,程凌霄通过御剑术撑下了也接住了,而凭自己,如何才能稳住……?!
可叹林阡内力不及程凌霄,修养也还远远弗如,万寓于零的最佳状态在这般战力欠缺的情况下只怕不能达到,哪怕胸中血犹炽热,却只怕这一腔热血,都要消失在这火龙挂之内了。
好在,终是能探求到了这一步,从前川东之战,他连见到这内涵的机会都没有……林阡知必败无疑,哪能就在薛无情枪下傻等着送死?堪堪挥出一刀纵降到低洼之处,躲过这一波龙挂袭击,却几乎被漫天扫下来的沙石掩埋,差点被薛无情就这么用来填坑……
正欲躲过下一击再带麾下们见机行事,不想薛无情下一击却转移了方向,那一枪攻势未减半分,风力依然强大到林阡刚起身就站不稳连退数步,但飓风核心,却有一不速之客如鹤临空,和程凌霄同样地竟能站稳、并且御剑在与薛无情相抗。
一袭青衣,云淡风轻,浮沉若梦。英凛长剑,千里岷山,雪沫烟岚。
“轻衣……”林阡终究会过意来,暌违数年不见,她武功今非昔比。
那时邪后等人也都被岷山高手们救出迷途来到此地,而林阡却来不及欣喜,一边着他们尽快撤离险境,一边转头凝视着飓风中的那个女子。他知道,洛轻衣虽能很快到达上善若水境界,却不可能一个人与薛无情支持太久。
此情此景,想避都避不了了。他林阡,必须和薛无情在此决战!
“是薛无情!”邪后一看到薛无情在此,哪会像旁人那样得令后退,当即拔刀要上前,然而才走两步,忽然脚底一松,大惊失色,何时竟临万丈深渊?!邪后分明发现脚下深不见底,倒吸一口冷气,一时不知真幻,恐高之症又发,险些直摔下去,林阡发现危机,急忙将她后心一抓,同时因处飓风边缘,薛无情枪势已然扫到,林阡恐她受伤,即刻挥刀砍去威胁,同时掀起披风为她挡下。
“怎……怎么会有深渊?”邪后她晕晕乎乎,实在没想到此地、居然有悬崖?
那一刻洛轻衣已落到下风输定了,林阡来不及和邪后解释这是薛无情内力所造,一边提刀上前一边以主公口吻强令:“先行回去!已一天了,逐*浪他放不下。”
邪后原想抗命,闻言登时一怔,终于不再逞强。然而却和众将一样,没有先行逃离,只是退后不连累林阡而已――这种情境,战友比爱人更重,回去可以,要回一起。
何况,附近并不是没有金兵,很需要他们这些人留下来抵抗!
彼时洛轻衣虽占劣势,却凭岷山剑制住薛无情风力不少,故林阡能勉强到达战局之侧、与她并肩对敌,起始却只能是她陪衬,刀法弥补她气势之不足。
世间恐怕没几个人像薛无情这样,交手不过几回合,就能把任何无懈可击的招式都变得千疮百孔。如洛轻衣般只是气势不足剑招却堪称完美不受影响的,真正凤毛麟角。
“轻衣剑法,比昔年更上层楼。”林阡禁不住赞叹。人是欺霜压雪、圣洁风华,剑是空山灵雨、不染纤尘,如此搭配,天作之合也。
“盟王,多年不见,清减了。”洛轻衣恬静端庄的脸上,无端端多出半丝笑意来,如水清浅,如夜幽静。
战局里,原也没有太多的空暇畅叙别情。她的眼神,却仍不自觉被他吸引,一因人非草木岂能无情,二因有他在,她信这半刻走神不会出事。三因,重逢时无论何种感情、激烈与否,都一样放心、释然。
………………………………
第1201章 大象无形;上善若水
漫天火龙,遍地枯朽,一场天变造就了惨绝人寰。
这段由薛无情枪法和内力营造出的浩劫,将远近金宋每个兵将都困死在原地,随着光线忽明忽灭,观者视野尽是凋残,蓦然回首,依稀见风中的烛、石缝间的松、厚茧里的蝶,冲不破的命运,逃不脱的天地,道不尽的生死……
幸而灾难只是暂时,滚滚黑云虽然充斥乾坤,却被丝丝轻雾穿插点化。那明净如水的剑影,浅淡掠过、安静无痕,却似能够将这黑气溶在水中、继而自然扩散一样,意境深邃,任对手再厉害也遭阻滞;而一旦得饮恨刀从旁相助,磅礴刀气正好壮大了此岷山剑的气势,恰到好处。
纵然如此,薛无情之火龙肆虐仍处上风。强光下,洛轻衣剑中仿佛生出茂林修竹、清泉踊跃之意象,细腻生动,清晰分明,战到不可开交之时,其剑中每一片叶、每一滴水都似在与火龙周旋、反复交织、此起彼伏。然而十余招后的结果却是,火龙仍在林叶间不断作祟,水却越去越弱、渐行渐隐,最终堪堪落下毫无动静了。
好一个洛轻衣,此情此境面上断然无一丝触动,稍退半步,冷静调整,倏然再连续击出三招相应,剑法纯粹,出手凌厉,分毫不受适才惨败的影响,刹那间在她锋刃边和身侧流溢的光彩,皎洁似月,透彻如镜,清洌胜雪,内涵深不可测,真气源源不断,剑势无处不至!
林阡离她最近,那时只觉有什么东西映照着自己的眼,登时心念一动。怎感觉自己和薛无情并不在战斗、而只是来把手上的污浊都献进这水镜里来洗一遍似的……
可叹身旁的战友们各负绝艺,宋贤潺丝剑具备着流水细腻。邪后落川刀能演化出瀑布跌宕,君前鞭如潮顾名思义有江潮气势,而洛轻衣的岷山剑,同样属性为水,却全然参透了水的透明清澈、与世无争、所以平静到波澜不兴,境界却深不见底。
“七分凌厉,三分孤悲”,凌厉全是对手该感悟的,孤悲则是自己深藏不露的。
洛轻衣今时今日的修为和功力,即便遇到司马隆高风雷等人也不遑多让。谁见了不誉之出神入化?林阡也只能甘当绿叶。可惜的是。她来得不巧,刚到战场就遇到了高他们一层的薛无情!所以注定的,在林阡的帮助下她也只能撑得一时,久而久之,又落下风。
林阡知大势已去。心忖,轻衣和此刻的自己,加起来勉强达到一个程掌门……
想到这里,林阡忽然灵光一现,适才他以山海万象斗薛无情,气势虽足,根基不稳,比程凌霄缺的,不就是对上善若水境界的参悟吗……若然。他能通过洛轻衣这种得天独厚的剑法来弥补根基不足……那就不是他“助”洛轻衣了,而是他“借”洛轻衣!
察觉洛轻衣气力略有不支,林阡即刻与她换了攻防之位——没错,就是这样打,换林阡主攻,洛轻衣协助——借洛轻衣的如水意境。以他林阡的十成气力、战意和刀象,打出一番实打实的……水龙挂!
对付火龙挂,自要以水龙挂——
想到就打,毫不迟疑,就趁着这攻防位置的转换还在进行、薛无情刚准备应变却没有准备应付全力一击,林阡的力气已出乎意料毫无保留地向薛无情一涌而上、致命一刀!机不可失,自要一击即中,第一招便是最后一招!
撞击之惨烈,强光之刺眼,以及这放手一搏的结果,林阡都还来不及去承受、去感应、去探看,当此时边缘金宋诸将却都已惨呼——他们谁都看见了,战局核心适才坍塌的巨坑、在此刻竟开始以双倍之速裂陷……忽如其来的加倍杀伤,使正自交戈的兵将们完全猝不及防,这当儿哪还交战逃命要紧!只有邪后等几个一流高手还有胆子和闲暇回看……
回看百步之遥,那道死亡飓风一分为二,却并非都出自薛无情之手,新生的这道,是被林阡饮恨刀复制出的,与薛无情力道速度危险性质几乎一样的强风漩涡……但内涵,却与对方火乘风势黑雾缭绕的狠辣截然相反,宛然从波涛中窜出腾云驾雾的龙吸水……
美则美矣,雷霆交击!
黑气雪光,将凄风岭上空割裂成一块一块色彩斑斓,于观战众人视觉里都是稍纵即逝,缓得一缓,睁不开眼,疼痛万分,不知眼球被火烧了,还是视网被水胀了……
空气极不稳定,众人忽而觉得嗓子干哑皮肤开裂干燥至极,忽而觉得刀甲锈蚀箭矢脱羽漫天湿气。洛轻衣的岷山剑化水入云,含蓄超然,无所不利,林阡的饮恨刀则钢铁浇注,霸气宏阔,气象万千,二人合力,张弛有度,动静兼备,大象无形,上善若水,渐渐地,众人都已看不清那水龙挂的形,只感觉它还在,在是在,却悄然无声地、潜进了火龙挂的每一个缝隙里……
这一刻,来不及赞林阡和洛轻衣的合作高妙,却都不自禁叹薛无情功力深厚臻入化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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