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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6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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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先打苏楚哪一方,林阡都有一定的难处,必须考虑妥当、三思后行——苏楚双方应该庆幸,林阡虽强,却是一切势力的众矢之的。
田若凝对苏慕梓分析,将军已摧毁了林阡通过史秋鹜来瓦解我军的阴谋,林阡想不战屈兵悄然收服已不可能;但若想要通过战争来制胜,林阡先内后外的可能性只有万分之一——辜听弦话里就有“抗金”和“公私分明”,这一原则林阡自然不会轻易摒弃,接下来林阡和楚风流势必还将再耗一段时期,所以我军只要不像洪瀚抒那样主动发起大规模袭扰暂时都还安全,“宜继续蓄势,等厚积薄发,再见机行事,不必因越派之事而慌乱。”
但居安思危、不进则退,苏慕梓必须考虑苏军内部的众位将军,会不会有人在接下来这段继续蓄势的日子里步史秋鹜之后尘。不过,他相信,“多数将军都不会叛离,因为他们都与林阡有不共戴天之仇、信仰观念也都相异。”苏慕梓攥紧拳头,史秋鹜的离去绝对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区区一个越派倒戈,不会教咱们受迫崩溃!”
“将军的极是,也正因我军宁死不屈,林阡先打的就更加是楚风流无疑。”田若凝点头,,就算出现了那个万分之一的可能、林阡想要摒弃先外后内像当年先打越野一样来打苏军了。他也难以撼动苏军的铁血战志、无法攻破苏军的众志成城。
“如苏将军所,我军内部是很坚硬的。不像金军那样临危时还会出些畏死的羌兵——我军与林阡有不共戴天之仇,届时哪怕群灭血流成河,也一定会教抗金联盟陪葬,而杀人一万自损三千,林阡不会愿意见到盟军死伤惨重。即使有心杀我们,他也绝对做不到。”田若凝的本心不想看到生灵涂炭,猜透林阡他也很明白这一点,这几天林阡让沈钊石硅的收敛也证明了,他顾忌这样的内战,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和苏军死战。
“况且。完颜纲的出现已代表了金军增援将会更多,何时到达陇右只是个迟早的问题,数量规模也空前难料。林阡若选择与我们拉锯,则必定会对金军出现疲软,届时就不只是渔翁得利的问题了。是他与我军两败俱伤、金军黄雀在后将陇右收复。林阡他数年经营毁于一旦,如此必然得不偿失。”田若凝从林阡和金军的方方面面都剖析清楚。
“哼,若真那样,岂止得不偿失,更还名誉扫地、颜面尽失。”苏慕梓阴鸷一笑。
同一个不眠之夜,楚风流则与众金将推测:“林阡必会承接着史秋鹜继续去收苏党。”
“为何?”众将不解。
楚风流指出,恰恰是这不久之前的榆中之战,给林阡他敲了一记警钟——若不尽快清除后方的苏党,拖后腿的他们指不定又会犯出什么事。那样一来若被金军逮住机会杀出血路,定西陇西之间的交地会再度不复。“海逐*浪肖忆的前车之鉴,使林阡注意到定西这块心腹之地需及时清理干净,否则我军时时都会像这次县西大战般再有转机。”
“王妃,确定林阡这次会摒弃原则先内后外?”罗洌问,虽不至于对林阡知己知彼。但罗洌和叶不寐一样,被王妃熏陶久了,对林阡的为人还是比较了解的。
“两年前,林阡照样先内后外打了越野;前不久,林阡也与洪瀚抒在县北互耗了半个月。”
“那是因为越野不仁不义先分裂他单行寨、洪瀚抒也井水犯河水不停地大肆袭扰,但苏军在林阡到场之后迄今,一直都只是规模骚乱。”罗洌,性质不一样。
“然而在林阡到场之前,苏慕梓何尝不是暗算了郭子建?现下再怎么平静韬晦,也洗不清先前的污点,装得再好,林阡也忌,新仇旧账早该清算。如今我军与祁连山都败,正是林阡最好的契机。”楚风流,追根究底这场定西大乱还是苏军引起,林阡的初衷就是平息陇右的后院起火。
“后院起火”,苏军最擅长给林阡后院起火,恰好和榆中之战一起激出了林阡的这一心魔。如果田若凝更了解林阡的本心,楚风流,更掌握林阡的忌讳!苏慕梓即使消停了都还有前科在,何况连路人都知道他根本没消停。林阡心里应该早就想收拾他、一直想。
“可是,对林阡而言‘后院起火’不错,对世人而言却并不是这样,苏慕梓可以解释成夺回原本属于他的地盘,不像越野洪瀚抒欺人太甚那么直接,构不成林阡摒弃原则先打内战的理由。”罗洌得在理,苏军也显然洞察了这一点。
“是的,对世人而言确实不像洪瀚抒越野那么直接,但在林阡心里,苏军终究还是不义、先犯、心腹大患——要的就是在林阡自己有这‘念头’、从而他就会有对苏军的‘顾忌’。”楚风流,“有这顾忌,便好办了,林阡会这样考虑,现今他若打苏军,我军很难干扰,而他若打我军,会顾忌苏军又再捣鬼。林阡若是被所谓的原则绑死了与我等哀兵来个决一死战,不怕蓄势已久的苏家来个厚积薄发把定西整体吞噬?须知在青杏的这件事上苏慕梓已经表现出了难以收服和强硬崛起的态势,由不得他林阡觑。”
“从结果上分析,就更加一目了然了,苏军一旦翻身,我军必相应有转机,而相反的,我军若翻身苏家还可以继续隔岸观火。前者林阡腹背受敌,后者林阡维持现状。各位觉得,林阡会选择哪种可能?”
“自是先和苏军打。”罗洌点头。
“再者,林阡极想合并苏军后一起打我们,虽然难,却非常理想化,符合林阡的一贯作风。”楚风流笑,“毕竟林阡心里王爷才是最重,苏慕梓是必须最先砍去的枝节。”
“二王妃的是……但不知苏军与他,能坚持多久?我军可来得及恢复元气、等到王爷的第二拨增援来?”术虎高琪问。
“来得及。”楚风流稳操胜券。别忘了苏慕梓和越野还不一样,苏慕梓凝聚军心本事一流。加之田若凝战力高强。林阡妄想不战瓦解,真战起来又势必异常艰难,所以苏军比祁连山比金军比越野更难收!但林阡此人,会是知难而退的?楚风流再了解不过,林阡权衡后一定会打苏军。当然了他必须恪守底线他会尽可能地控制伤亡,那他就得费尽心思筹谋怎么打,苏军越难打,金军喘息恢复的时间就越长。
综上所述,楚风流有八成把握林阡先打苏军,而且她大可等着完颜永琏的第二拨增援来。
“林阡势必也会从川蜀派遣人手,会否阻遏王爷的第二拨增援?”薛无情在侧久矣,这时开口。
“主公不必担忧,我已传令下去。将林阡的增援,全部消灭在临近定西之时。”楚风流道。薛无情术虎高琪和罗洌俱是一惊,原来楚风流在川蜀短刀谷有内线?
“第一拨莫非和李贵未能探知,第二拨的路线被很快地剔了出来,我有一部分‘绝杀’,早已对他们监视多时。”楚风流笑。
“为何消灭在‘临近定西’?”薛无情问时。术虎高琪略有所悟:“因这一路增援能牵制王爷的增援,林阡会更加觉得我军不足为虑、继而铁了心去先和苏军内战。我军自要等宋军这些增援临近定西之时再一打尽,以增加林阡先发内战的可能性,同时也使林阡来不及调遣新人……最终,王爷的增援在陇右将没有任何敌人。”
楚风流带着欣赏之意点头。
苏军金军,此夜都在猜林阡敢不敢与自己打,实际却都是自己不敢与林阡打。
而这些猜测最初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区区一个史秋鹜的倒戈罢了!
田若凝觉得林阡收服越派只是敲山震虎、对苏军不战屈兵的阴谋更还失败;楚风流则认为这是林阡打内战的第一步,趁着金军正好羸弱濒临绝境。
田若凝想,林阡怎会在打金军打到最后、即将消灭干净的时候,放任金军等增援来,而且增援数量强度还很难料?楚风流则心忖,其实林阡和我们交战的过程中,就一直在暗中收服着苏军,如今既已显露,就不可能中断。
田若凝,郭子建遭苏慕梓暗杀之事虽会使林阡不忿,却不能给林阡直接的发兵攻打定西理由,原因很简单,撇开金军不论,定西到底属谁?苏军占的地盘都是从郭子建手里夺的没错,但苏慕梓比郭子建占得还早,两年前就是苏慕梓和越野共守,所以苏慕梓和洪瀚抒越野往盟军内部挑战、分裂的性质不一样,郭苏之争一桩悬案不清,定西只能能者居之,谁也不是正义之师,那么苏慕梓和林阡在道理上就扯平。
正因如此,只要现阶段苏军平静韬晦维持现状、林阡突然起衅就很难占“理”和维持“正义”,和洪瀚抒的搅局一叠加,只会教世人认为林阡爱打内战,而且明知道和苏军难逃决一死战“血流漂杵”,金军增援随时会到林阡如何能背弃“公私分明”?这些,全都在辜听弦话里出现过……苏慕梓也了,名声上的事,林阡可以不计较,但他的盟军必须保证。
楚风流则,林阡一定计算过,王爷的增援不会来得那么快,就算快也能有他自己派出的第增援阻拦,所以他大可放慢打我们这些残兵败将,对局势基本不会有影响,但若倾力打我们这些哀兵,则反而可能激起我军死志,更在这一关头放纵苏军在他背后——
苏军始终是林阡的一块心病,青杏事件里被他试探出强硬,所以苏慕梓的整合不是好事。他们早已激起了林阡杀意,只不过先前被洪瀚抒挡了一下而已,如今证实比洪瀚抒强、比我军更容易破坏局面,不收有隐忧,收则永逸,换我是林阡,权衡了轻重缓急之后,也必抢在王爷增援前先收服苏军,如此整合后更利于击垮我军。虽然艰难,完成就完美,机遇与风险并存,林阡他一定愿试。
苏楚双方,一个侧重因,一个侧重果,分析完了林阡的两难。
一石激起千层浪,罪魁祸首林阡,这夜却一如既往,在军帐里仔细钻研着医书,战事的烦恼,反正都让敌人愁去了。
吟儿坐在一旁,看他心无旁骛,好像对战事稳操胜券的样子,于是不多问什么,翻了翻另一本医书,心想,樊井大夫怎么还不来分忧啊,不知樊井大夫来了天骄伤势怎样了呢,谁又是短刀谷派到我们这儿来的第二拨增援?
诸如此类,脑袋里装了太多问题,一条都解不开来,倒是一想起那些琐碎的事情,就每一条都那么充满活力,譬如玭和兰山她们长什么样了,轻舞有没有嫌祝将军又粗俗了好多,致诚将军当是已经回川蜀了吧,见到叛逆的听弦才发现飘云是个多么懂事的孩子啊……还有,宋恒是不是还是那么直来直往?寒泽叶的病,有没有好转些……继续省略几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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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7章 战场失意情场得1
早在半个月前,林阡关于第二拨增援的指示便已传至川蜀,但起先除了风鸣涧和曹玄两位统帅外谁都不知情。众将虽都跃跃欲试,私底下倒也猜测过,如果真有下一拨调遣,义军首领很可能在战力最高的宋恒和寒泽叶之间选择……
而七月下旬,正是宋恒很想去问天骄有关主公意愿、但又不忍心去看天骄处境的那时候。
有意无意地,宋恒会去风鸣涧面前晃几下,或是卖力练兵表现给他看,以期击败那个唯一的对手寒泽叶、把去前线增援的名额给抢过来。但是,剃头担子一头热,风鸣涧没流露任何的肯定或否定……
闲暇时,宋恒就跟苏慕涵、贺兰山、顾玭、杨若熙几个丫头,继续玩在一起,成天在谷里瞎转悠。
慕涵在他们的陪同下很快玩转了短刀谷,偶尔也会想念起岷山的千里雪景,叹,现在是夏秋之交,可惜还没有下雪,也不能在冰上面走路。宋恒,死亡谷里有处冰场,当年主公入驻时经行过,我带你们去玩如何?
兰山爱好奇自然赞成,玭听是主公经行过,也立刻想要去寻,若熙原本心怯不敢去禁地,但被慕涵拉着还是壮胆一块了。
四美相陪,沿途,宋恒不忘把当年如何取道死亡谷入驻川北的辉煌战绩描述了一般,当然了,削砍掉别人的所有枝节,战绩里只有宋恒和主公,哈哈。
慕涵一到那冰场就特别开心、放肆地即刻就站到结冰的池子里来回走。若熙她羡慕地站在一旁看,却不敢学其赋予行动。
“怎么慕涵有这种奇怪的嗜好,是在岷山呆久了喜欢雪吗?”兰山颇为不解,奇怪地问。
慕涵兴高采烈:“不是啊。是看见雪就开心!我记得很的时候,有一年冬天我们一家在雪上玩。爹爹、妈妈、哥哥、姐姐都在,很开心,很开心的样子……后来的事记不得了,只记得有雪很开心就对了。”
“好像我当年,也很喜欢和瑶一起,在东谷的雪地里玩。后来的事,也都忘了……”玭望着这片冰天雪地,触景生情。
宋恒当时心里一酸,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好……后来?后来短刀谷就有“内事”了,后来你苏慕涵还没记事苏家就家破人亡颠沛离乱。【w。。cm
|我||】而你顾玭何尝不是在半山烟沙里覆巢之下无完卵……所以有时候天给了一个人心智缺憾未必是坏事。至少苏慕涵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不用像顾玭这样明明记得故意忘了。
看宋恒失神,慕涵笑着招呼:“过来玩吧夫君!冰上面走路,特别有趣的!”虽是在玩那无聊游戏,到最后一直把宋恒喊做夫君的也就只剩慕涵一个了。宋恒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微笑听话站了上去,脚有点滑,本能以剑支撑。慕涵赶紧推他剑:“不带这样的,把剑丢了,别用支撑、走走试试!”
宋恒赶紧护剑,直接摇头:“那可不行,丢什么也不能丢兵器——我是武者,到哪里都不能丢了剑!”他可还等着去陇陕增援呢!
慕涵笑着充满童真:“哪里有哇,夫君该。我是剑人,到哪里都不能丢了剑!”学着宋恒的语气动作,像得很。宋恒望着她美丽活泼的样子,想起昔年蓝府退思园的玉泓,后来何以消失在茫茫寒烟里……人生如梦,有点感慨。兀自竟又呆了。唉,是年纪大了吗,怎么总是心不在焉,宋恒自嘲摇了摇头。
慕涵看见仍旧有些拘束的若熙:“若熙啊!别这么拘谨嘛!要玩咱们就痛痛快快地玩!”过来拉杨若熙,若熙站上来,还是很害怕,走了几步,又下去了:“我……我想吃东西去。”
宋恒看向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块馒头吃的若熙,笑着打趣:“如果我是丢脸不丢剑,那若熙是丢丑不丢口啊。”
兰山听了噗哧一笑:“这样来,我岂不是丢魂也不丢美了。”跟短刀谷众多女子不同的是,兰山自对女红啊饰物啊之类都抱有特别浓烈的兴趣。
“那慕涵就是丢人不丢笨!”宋恒调侃着慕涵。
慕涵站在冰面上,脸气得通红,急急跺了一脚:“我哪里笨了!”
“唉唉!我错了成不,慕涵,生气可以来打我,千万别跺脚啊,冰裂了掉进去会很危险的!”宋恒赶紧,慕涵才消停。宋恒表面嬉笑,却很关心人。
兰山经过这些日子与宋恒的交游,发现他许多不为人知的一面,他虽然被短刀谷诸将评为幼稚,但也正因如此,不谙世故,胸无城府,才显得与周围人不一样的可爱、平易近人。
短刀谷的将军们虽然热血重情重义、不会过多地勾心斗角,但处于危险之中惯了,很多时候都喜好先来一个深思熟虑,宋恒就不会,宋恒直来直往做就做,兰山思及曾经自己喜欢宋贤,也是因为宋贤比别人要“不成熟”些,更贴近自己一些。
不觉面上一热……
“你们四个都有‘丢’了,那我又是什么呢?”玭问兰山,兰山回神,想了片刻,:“是丢命也不丢花!玭最重视的东西,就是锯浪顶上的木芙蓉,比自己的命还爱惜啊,每次去锯浪顶都见你在打理它们,风雨无阻!”
“唉,得我都极想主母了,这些木芙蓉,是她移上去的。”玭有些惆怅。宋恒道:“那就别光想了,早些准备,与我一起去陇陕,见主公主母!”
玭一惊:“原来不是只派遣莫将军那一支吗?太好了,我正后悔上次没随军一起呢。第二拨增援,原是宋将军你?”“咦,夫君上次不是刚拒绝了去吗?看来是义父求得太久,你终于赏脸了啊。”慕涵崇拜的眼神。
“嘘。此事机密,声点。”宋恒忽然意识到不能太大声,一边严肃,一边笑得合不拢嘴,“嘿嘿,八*九不离十了。”
这当儿慕涵弯腰下去看脚底冰面:“奇怪了,其实这冰并不怎么厚啊,我怎么就没踩空了掉下去呢?”
兰山、若熙、玭、宋恒皆是一怔,看着这个无知少女蹲下去查看冰的厚度,对这个女人的笨真正是爱莫能助、丢人的事永无止境——苏慕涵她竟然,她居然一边“怎么才能掉下去呢”,一边在冰上跺了一脚……
千钧一发之际四人来不及救,眼睁睁看着她一脚踩在冰层当中,半个人往下面一陷,当即溅起冰下寒水来,整条衣裙都被浸湿了……这架势,颇有当年凤箫吟女侠的风格!
几人一同把**的慕涵送回东谷去,一路上还直接想笑,慕涵一个喷嚏接一个晕头转向,曹玄帮她请了正巧在此的樊井来看,樊井把完脉气得连骂了两句话:“以后这么的病,别来找我浪费时间!”“你这丫头,以后有人要吗!”
慕涵倚在曹玄怀里,笑:“有!义父会给我找个好人家的,是吧?”
“是啊,找个仇人嫁过去!”樊井是毒舌。
曹玄直摇头:“不专心练剑,成天瞎胡闹,不行,日后得与我形影不离!”
“将军。”夜晚,天阙峰不远的一处密林内,旧时官军中的幕宾覃丰来见曹玄。
“覃先生,事情都安排妥了吗。”火光微亮,曹玄身旁是一座无名的衣冠冢。
“都已办妥。”覃丰。
“是时候去陇右了。”曹玄轻叹一声。
待覃丰走后,他转身看着空空荡荡的墓碑,如是:“主公,我会完成你的心愿。”
不久后,短刀谷官军义军皆作调动。风鸣涧选寒泽叶为主将、顾玭随军北上;曹玄则将官军事移交后亲自出马,苏慕涵自然与他形影不离。
这么一来,常常在一起游玩嬉戏的密友们就再一次一拆为二了;下个月致诚将军据将回川蜀,若熙也要帮杨夫人在家中打点迎候父亲。兰山一个人孤单没人陪是一回事,看着旁人家其乐融融又是另一回事,路过时看见了只能在心中幽叹一声。但她天性乐观很快就想通了,没关系的,一个人也有一个人的活法,自己可以让自己很幸福很快乐。
譬如,极尽所能地去救死扶伤——只要看到将士们伤势痊愈、恢复往常的健康体魄、谈笑风生生龙活虎,兰山看见了都会发自肺腑的高兴,那便是她的付出得到了回报,那便是她的价值使她充实。
这天,却听闻宋将军在喝醉时舞剑把他自己给伤了、伤的还不轻,兰山奉樊井之命前去给他诊治时,想起宋恒本应在出征陇右的路上,受伤流血也该是战场……疑惑之时,难免心忧,到了宋家,都堡主不在、不知上哪儿去了,老臣们连连叹息,堡主可别想不开啊。
………………………………
第1207章 战场失意情场得2
失意的宋恒,此刻带着少许的醉站在山头,看着脚下冷冷清清的冰场……很想这样跳下去。
失意,当然失意,意气风发等着出征,结果就因为厉风行在散关发现金国边军异动,因觉形势可疑,在还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就对风鸣涧建议,“尽量派遣心思缜密之人”――这什么意思?摆明了偏帮寒泽叶!
宋恒心里不是滋味得很,厉风行的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害他又一次失去了建功立业的可能!这次输给了寒泽叶,他连追赶杨宋贤的最后一丝希望都没了,唉,算了,今生今世都别指望了!只是不想别人指着说:同是九分天下,差距怎就这么大?啊啊啊啊受不了了……
可是,还能怎么办?空有抱负,没有机会……秋风凛冽,特别的冷,割剜着伤口,冷到极致了反而火灼般热。
突然,流血的手臂被一只温柔的手定住了、同时伤口被绷带一道道熟练地缠绕,他呆呆地任凭着这些举动没有反抗,只知道那是介于很冷和很烫之间的另一种温度……在家将们面前他只会表现出无所谓哪怕其实他们都看得出来他在乎,只有在没人的时候他才会忍不住像个孩子似的不服、怨念、泪流满面。
泪流满面但是没转过头去,是因不想给那人发现他的狼狈,便这般无声地看着死亡谷发泄情绪,那人也在冷风里陪他站了很久、一直没走。“怎,怎么还不走?”他含糊地问,哭完了,希望那人别看见,那人先走他后走。
“等宋将军一起走。”那人带着些许爱怜的语气。他一怔。听出来那个原是兰山,登时一惊。慌忙把脸收拾干净了:“是你?!”转过身,果然是那个熟悉的苗条身影,是了,不会有别人猜到,他会跑到这处新发掘的禁地来。
“唉,兰山,你不该来这里,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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