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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8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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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涌,风雷动,枪剑鸣——

    这是多年来第一次,金宋全国、全方位对抗。

    四十年、两代人,

    对阵之夜,决战之时,终于来临。
………………………………

第1346章 浩气惊山海;乾坤入阵来

    ()  交睫之间,山鸣谷震。一看书要・要kanshu・

    南宋之轮回剑,大金之归墟剑,赫然悬空,遥相对峙,

    光芒万丈,色彩斑斓,巨大威压,倾天覆地,

    阵法能量,卷起千万里风起云涌、雷辊电霍。

    一时间,巍峨山峦、浩瀚海河,都被扫空,成平地,成尘烟,

    空间似隔绝,时间似冻结;茫茫宇宙,如归混沌,陆海模糊,唯余阴阳。

    丘山尘网、清风明月,尽远;万象如滚滚洪流,走马、流旋于眼底、足下,

    那潜藏已久的掀天匿地阵位,其形其色,愈渐明晰,酝酿翻腾,声势浩荡,

    终于,浮光跃金般,显现于每个涉阵者所立之地

    巽位,京口、临安,风阵顺柔;震位,益都、泰安,雷阵震颤;艮位,州、延*安,山阵雄壮;坎位,庆阳、环州,水阵蜿蜒;

    乾位,临洮、定西,乾阵不息;兑位,凤翔、京兆,泽阵凝聚;坤位,散关、渭水,地阵厚载;离位,兴州、成*都,火阵炎上。

    此外,大阵合小阵,诸如诸葛八阵、魔门五行、天罡北斗、万人啼血、凄风天阵、玄襄阵、叠阵、千旗百怪、**阵、古戍大荒……那些金宋战史上曾经经历的阵法,全是这对阵的组成,全在这对阵的一隅,此起彼伏,似是而非。

    这一刻,双方各六十四高同时开战,

    戈矛成山,玄甲耀月,

    弃身锋刃,秉弓控弦,

    果不其然,相生相克,尽管才交锋半刻,却也是平分秋色,负势竞上,

    若言金方高似天风何其盛,则宋方众将如山松何其劲也

    要问最先一声刀响谁发?非阵眼,非主帅,赫品章当仁不让,飞身一跃,锋芒逼人,最先一个杀入敌阵;辜听弦与他此战虽不在一处,却心灵感应你追我赶,不甘示弱抢了第二,提携双刀连环劈砍,少年飞扬,意气风发。

    他二人却偏偏棋逢对一个是不久前在金陵眼皮底下绕过竹山攻入武山的术虎高琪,一个则是盟军的老相识“震山之锤”完颜力拔山,两金将也皆是不遗余力、举刀抡锤,以横扫千军之势,掀起一番惊涛骇浪。

    阵最顶尖者,莫过于残情剑独孤清绝与冥灭剑完颜永琏,前者,南宋第一人,十成回阳心法,通明残情剑境,排空驭气奔如电,纵横豪气贯长虹,后者,大金独一剑,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妙到毫巅,透彻玲珑。

    剑里云断,袖间墨染,开而放入大江,阖则万壑齐鸣。

    最惊险处,必是短刀谷百里林外、宋恒缺席之位,阵法才开,险被轩辕九烨直接攻破。眼看南宋别处再振奋人心、此地也注定兵败如山,那泛着凄惨剑光的无主玉龙,却忽然被另一个人拼尽全力反握紧。“寒泽叶……”轩辕剑锋骤然偏移,没想到会有这样一个人,次次力挽狂澜于大厦将倾,其眼邪气,竟教他这条毒蛇乍一望见都失去战斗力。

    缓得一缓,轩辕九烨眼神一厉,恢复冷静,倾力对抗何惧之有?寒泽叶还需兼顾来自郢王府的首席高,他既要控寒枫鞭,又要握玉龙剑,双拳难敌四。

    轩辕剑不改一贯干净利落,内劲灌注,正义凛然。

    寒泽叶战衣顷刻染红,血顺着控制寒枫鞭和玉龙剑的双不停流下,一颗心却因为想到对林阡的盟誓、对徐辕的承诺而坚硬,宁死不放,寸步不让。

    最欣喜之景象,当属凤翔战地,岷山剑与碎步剑之对决。前次在平凉交锋,因低估了司马隆的提升,洛轻衣不幸败于碎步剑下;与吟儿善于发现敌人新破绽不同的是,洛轻衣选择的是卧薪尝胆、自我跃升、迎头赶上。此战,她剑雪光湛然,不染纤尘,比当初少了分“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之凌厉,却添了五分“洒空深巷静,积素广庭闲”之清淡,已有岷山剑法最高层次“镜花水月”雏形。

    教那位经验滚雪、剑法永不再迟钝的司马隆,暗自叫绝,不敢怠慢,第一次被她突破逆势、转为平。

    最抢眼的表现,出现于山东战场,不是覆骨金针吴越,不是回旋刀杨鞍,而是那位出身黑道会、最后留在了红袄寨的小将江星衍,双戟运使如飞,代替为他牺牲的姜蓟,驰骋于如画江山,方不负齐鲁英魂。一看书・kanshu・他的对蒲鲜万奴,亦是个自负轻狂之骁将,持刀搏杀,舍我其谁,枭雄之气毕露。

    潮落夜江斜月里、两星火是瓜州,诗风景,紫电清霜剑寻;叶暄的对立面上,仆散安贞执鎏金月牙,平铲横削,流光飒沓。

    同一时间,整片神州,六十四对兵刃造就的万千气象,逐渐地汇聚在敌我十二阵眼……

    南宋方,萌生于林阡,屈曲于柳闻因,伸展于“宋恒”,滋茂于独孤清绝,震起于徐辕,毕布于越风,充盛于厉风行,向幽于杨宋贤,体成于叶暄,成熟于莫非,潜伏于慕容荆棘,收藏于杨妙真。

    流转不止,循环无休。

    气凌霄汉饮恨刀,不让须眉寒星枪,瑰丽绝伦玉龙剑,恢弘逍遥残情剑,沛然无匹冯虚刀,乘风破浪抚今鞭,雷厉风行风电之掌,至情至性潺丝剑,唯快不破紫电清霜,激稳进断絮剑,亦正亦邪莫邪剑,轻灵神妙梨花枪。

    迎面阵眼,除却轩辕九烨、完颜永琏、楚风**等人之外,还有几张相对陌生的脸孔,这些人,理应出自与完颜永琏政见不合的各大王府、党派、阵营,事关整个大金国运,他们同样也是摒弃私仇、力同心。

    故此战,注定硬仗……

    可面对着空前劲敌,置身于无数战友,谁的心情都一样:硬仗?快哉!

    漫天遍地刀枪剑戟,乾坤之间尤为壮观,

    龙腾凤跃鲸奔景象,肃杀之气贯彻不绝。

    四十年,两代人?不,已八十余年!

    寒冰磨砺,荣华腐化,南宋热血,凭何迟迟不冷却。

    有国有家皆是梦,山河,家园,族人,便是他们沸腾的血液、不竭的气息、挺直的脊梁。

    何止这十二阵眼,南宋上阵的共六十四人,哪个不是战功卓绝,哪个没有一技之长,哪个未曾如雷贯耳

    独孤清绝、浪荡子、林阡、青城大弟子、胡弄玉、百里飘云、祝孟尝、杨妙真;

    程凌霄、穆子滕、石硅、辜听弦、郝定、沈延、柳闻因、孙思雨;

    越风、石磐、洛轻衣、戴琛、慕二、杨致信、沈钊、沈絮如;

    莫非、孙寄啸、郭子建、赫品章、宇白、何勐、蓝扬、陆静;

    厉风行、邪后、戴宗、金陵、海、卢潇、傅云邱、杨致诚;

    徐辕、华一方、宋恒、寒泽叶、风鸣涧、柳五津、陈静、路政;

    京口五叠之、叶暄、百里笙、李君前、杨宋贤、冷飘零、司马黛蓝、慕容荆棘;

    吴越、杨鞍、束鹿兄弟、彭义斌、江星衍、时青。

    来自于南宋最初的足鼎立、九分天下、云雾山排名、短刀谷群雄,到后来的南方义士团、淮南十五大帮、小秦淮、慕容山庄,再到魔门、黔西沈家寨、川东黑道会、陇西义军、越野山寨、山东红袄军,以至于祁连、天山、青城、岷山诸门派、南宋官军以及东山国遗民……

    此时的林阡拥有这般强大的阵容,风沙万丈握于指掌,寥廓疆域方寸棋局。

    这样的林阡,轩辕九烨要怎样才能不除之而后快?

    可惜,屡次错失良,眼下已来不及。

    所幸轩辕九烨构筑了十多年的大金阵法、六十四人之,亦有超诣如完颜永琏之冥灭,幻奇如岳离之九天,诡谲如齐良臣之翻云,豪放如司马隆之碎步,劲猛如凌大杰之长钺,强悍如高风雷之雷霆,毒辣如轩辕九烨之轩辕,疏野如仆散安贞之鎏金,鬼魅如秦狮之雕龙,锐利如仆散安德之独厚,悲慨如纥石烈桓端之流沙,洗炼如解涛之狂诗,霸道如完颜力拔山之震山,巧妙如束乾坤之乾坤,深邃如黄鹤去之绝漠,狂乱如陈铸之乱云,精微如楚风**之青溟,凶狠如完颜瞻之凶刀……

    有南北前十、控弦庄、十二元神、控弦庄,有曹王府、郢王府、豫王府,有西京大同军、北京大定军、东京辽阳军、上京会宁军,有花帽军、军、黑虎军、护**、紫茸军,有女真、羌人、北人、南人、契丹人……

    他们,也全是林阡的附骨之疽,全是林阡的久攻不下,全是林阡的势均力敌。

    他们,谁没有梦想、热爱、坚决?!

    战至白热,永昼之夜。

    日炙旱云裂,迸为千道血。

    不经意间,天不堪此燥,竟好似开了条裂缝,有无数热流从而漏,汹涌齐下,

    天,何为天?天正失陷于刀兵之间。

    阵地前沿、军、后方,膨胀沸腾,争如一镬。

    地,何为地?唯有刀所行、剑所指、命所系、魂所迫,才配为地。

    在这关口,所有力道、能量、杀气,全都被嫁接到宋金各自的第一阵眼。

    天命难违的凑巧,

    饮恨、永劫;林阡、林陌,

    一副命格,两条命途。

    …“林阡经此一役,几乎凑齐他阵法里所有人。”

    …“他的阵法,只是‘现在’全了而已。”

    铁堂峡战败无功而返之后,面对着忧心忡忡的楚风**,轩辕九烨说的那句话,既是图谋,也是预言。

    如果他没有观察错误,慕容山庄的女主人慕容荆棘,她并非莫邪剑最适合的主人,因此,南宋在巽位阵眼注定存在空虚,林阡的阵容说全也不全。此其一也。

    何况,当时他筹谋着要让南宋在坎位有人缺席独孤清绝必死。此其二也。

    未想天意弄人,荒山死战,独孤清绝侥幸逃生,上不了阵的反而是身处离位的宋恒……

    失之桑榆,收之东隅,好似上天对轩辕九烨苦苦找永劫刀主的慰藉。

    而他话第点,正是用林陌代替林阡来契合永劫,于是他也凑齐了大金阵法里的所有人,他的全就是林阡的不全。

    可惜的是,独孤清绝、胡弄玉这对夫妻的战力太惊天,两个人,竟打得黄鹤去、东方雨、岳离都或伤或残,他人虽然在最后一刻赶赴阵地、未曾失踪,但实际战力都大打折扣好在,他们都不是大金的阵眼。

    不像那玉龙剑宋恒,他在南宋阵地位第,论阵眼的重要性,尚在独孤清绝之前。

    “独孤清绝和胡弄玉太超出意外,天尊等人战力不足,所以我也只能与林阡拼阵眼的输赢。”战前,临别,轩辕九烨对送他离开的楚风**说。

    “天骄大人,珍重。”红衫红袖,依然是,从来是,十多年前,那个柔韧坚强,送别他时说了句“若能驰骋沙场,一生一遍都无妨”的楚风**。

    先胜而后求战,此刻虽然远在兴州,轩辕九烨却能感应到万里之外,环庆战区林阡和林陌的高下“我大金六十四人的战力,强于南宋,必胜无疑。”一缕久违的微笑,出现在毒蛇轩辕的嘴角。

    一切,便源自南宋第、第十一阵眼的虚弱,尤其宋恒之缺席,实乃天助大金。

    “赢定了。”不用再去感应,无论哪个阵位,都能清楚望见胜负已分

    坎位之核心,遽然迸发出一蓝一红、一冰一炎、一阴一阳两道完全相反的光,交错时,原还旗鼓相当,不知何时失去平衡,渐渐强弱越差越大。

    赢定了,这个字,几乎同时流淌于每个浴血奋战的金人心间。

    “大杰、临喜,只有在这种战斗到来之际,我才觉徒禅、薛晏、鸿渊、若儒犹在。”战前,完颜永琏对凌大杰和仆散揆如是笑叹,若干年前,他们有着共同的目标,成就霸业,天下一统。“是。”凌大杰噙泪,激动;仆散揆一愣,轻声补充:“王爷,还有……”完颜永琏忽而一怔,久矣,点头:“是,还有。”

    “子若,不……解子若,记得我在不远。”不是阵眼的薛焕,亦对阵眼解涛言简意赅,再没有别的爱恨,而只是掎角之势的战友。

    “齐神,司马先生,高将军,我等已备好酒宴,候各位早日凯旋。”叶不寐、魏南窗的麾下们目光灼灼。豫王府大高,早已是大金流砥柱。

    “今以此酒,祭我英烈,佑我大金。”与仆散安贞、束乾坤、楚风月分别赴战之前,纥石烈桓端于阵前洒酒杯,告慰那些在山东之战牺牲的将士。

    是听见了他们的信心、信仰、信念吗,横竖不该两次对阵都教南宋赢去,四十年了,不可再殒命我大金一位帝王!

    事不过,败不过二!

    当是时,无穷战力冲撞、流窜、奔腾于饮恨与永劫周边,填充、堵塞、震撼在林阡与林陌的心肺。

    他,或他俩,比任何人都能更早、更清晰地看见这差距,这胜负,这,结局……

    “轩辕九烨,你想与我赌阵眼的虚实,慕容荆棘或还算小,宋恒才是强行削弱。”林阡岂会看不懂,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战况。破晓之际,参横斗转,南宋一方岌岌可危。

    “然而,宋恒只是第阵眼,若你这第一阵眼,赢不过我?”赋刀以命,物我两忘,那时他眼只剩永劫,一心想着如何将其颠覆、如何强行改写这原已注定的败局。

    “还记得渊声吗。当日,他对饮恨刀法的参悟胜过林阡,于是竟能让饮恨刀不听林阡使唤。难说曾经握饮恨刀十五年的林陌,会不会打扰林阡对饮恨刀的操控。”战前岳离给了轩辕九烨和完颜永琏定心丸,他告诉所有金人,南石窟寺的那场激战,林阡曾与饮恨刀失去交流。

    “也就是说,林陌虽不配握饮恨刀,但是,很可能参悟胜过林阡,实战或能像渊声那般,使林阡无法超常、甚至无法正常发挥。”轩辕九烨微笑,胜券在握:林阡,这第一阵眼,你遇到的是你命定克星,是一个曾经也当过“林阡”的人,就算第一阵眼,我都有极大赢面。

    不错,确实干扰,确实棘,确实对面也是一个,和饮恨刀有千丝万缕的人,

    握饮恨的,比渊声久,比林阡还久,并且久得多……

    林阡很难不重蹈南石窟寺之战的覆辙,在对方渐入佳境之后,他出现了与双刀的交流失误,并在这最关键时察觉自己难以为继。

    论时间、论参悟,怎么看林阡都输定?

    不过可惜,驾驭,你不及我!

    即使我十年,你十五年,你便算耗一百年,也难插这根本属于我的战火灼天。

    林阡杀意炽热,壮怀凛凛,一往无前,不可一世

    即便渊声来也无用,今次这战局之内,不仅有他与饮恨刀的交流,更还有他与那六十四人的交心,

    换而言之,他不仅是饮恨刀的寄托,更是所有人所有战力的承载,

    谁欲切断,谁需比他林阡更懂这抗金联盟,哪个敢来比?

    君子也,善假于物也,便先整合他们的力,助他一并来操纵饮恨!

    原指望先施展饮恨刀来凝合天下,换个先后,有何不可?照样酣畅,随心所欲。

    所有力量,便这么自然而然、心悦诚服,更甚至如鱼得水地簇拥在他周围。

    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敌人再强也以卵击石。

    这双饮恨刀,不刻便与他融为一体,攻时有入世之激切、豪迈,守则有出世之超脱、淡定,

    有我之境宏壮,无我之境沉静,兼具,

    无欲,无心,无情……

    他是第一阵眼,是最不可或缺,可说到底,也不过是所有能量一穿而过的血肉,躯壳,媒介罢了。

    本该无情,除了战斗不该想其余。

    因此,当时当地,林阡心仅剩一丝有关战斗的执念,维系在他和那个名叫寒泽叶的男人之间,相隔万里,一息便断,

    那个男人,此刻正给自己苦苦支撑着原不是他承担的第阵眼,尽管,不合适、很艰难。

    “泽叶,辛苦了。”“接下来,全都交给我。”袍泽之谊,风雨同路,十年间,无论是川东广安、西南边陲、陇右定西,他一直都和寒泽叶这样讲。

    接下来,只需要他比永劫的主人略高一些,便能弥补那第阵眼的缺陷。

    他做得到。

    再需步,一杀破灭。一刹而已。

    原本他整个人的意识都已沉浸于刀,却因为念着寒泽叶,而倏然想起徐辕、想起宋贤新屿、想起独孤、风行、,想起太多战友、知己、麾下,记忆,也随之一点点地复苏本该无情,除了战斗不该想其余?然而,战斗里全是情谊。

    使他冷硬的心渐渐有了融化。

    他身边大部分人都不相信命,可这阵法却偏偏从梦来,风烟境,轮回世,

    这短短的一个月里,梦境里的预言一项一项都成了真,从天选之人染血阵门,到今时今夜阵法开启,每一条,全都不受人力控制,显得他们都是那么渺小,好像他们真的任凭驱使。

    无法容忍,不该如此!

    即使缺少宋恒、寒泽叶顶替、南宋阵法快不行了。他林阡也要向世人证明,掀天匿地可以颠覆,谁说逆天而行使不得?!

    便让这饮恨刀锋劲扫永劫、所向披靡、完成逆斩,就在这心念回暖、战力飙高、不负众望的一线间……

    !!
………………………………

第1347章 男儿心如铁;试手补天裂

    却也是这一线之间,光芒刺眼,时间倒逆,思绪混乱,

    好像透过饮恨刀,看到了一些,他不可能有的印象

    泛黄的灯辉,轻柔的襁褓,陌生的道士,

    说一句那对婴孩根本不可能听懂的话:

    “饮恨刀只有一对,他兄弟二人却都想要,一个武林拥有两个主人,不是武林之福啊!”

    一寒一暖,两块半玉,被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挂在了他俩的脖子上:

    “带玉辟邪,宁可信其有。”

    一声啸响,生生分离,两个婴儿一得一失,失去的那个滚落山崖、卷入激流,随之传来那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

    “阡儿!”

    记忆,像潮水,汹涌,窒息,

    “紫烟,饮恨刀号令抗金,举足轻重,不能没有传人让川宇弃文从武,代替阡儿,做林阡。”熟悉又模糊的身影,既是商量,也是命令。

    记忆,像碎片,拼凑,跳脱,

    好像也没过多久,他就又看到了镜中的那个自己,秦淮河畔,潇湘道上,有小童在背诵七步诗,白驹过隙,惊鸿一瞥,那个传说中的绝世少年,冷酷一笑,不露悲喜:

    “原来是你。”

    静夜,开满木芙蓉的私人庄园,折花之际不期而遇,忽如其来正面交锋:

    “又是你,为什么我走到哪里,你就要跟到哪一步?”

    落花时节,苏慕离出殡那天,他俩的出生地,那少年漠然微笑,站在顾震、顾霆身边,不言一语,凝神细听。

    表面是曹范苏顾的救命稻草,实则却尸位素餐一件事都没做。

    后来,即使没见面,永远有交集,全是他在进,而那少年在退,越变越急,越迫越远,直到绝处,走投无路他满身罪孽,也不曾让,那少年满身是血,都没招架那少年在想什么,不用交流,他都知道

    林阡,你要短刀谷,我不会染指,你要夺兴州,我帮你镇守,你要服天下,我闭门谢客,世间有一鼎盛者便注定有一孤寂者,你做前者而我只能在后。

    诚然,你对我有愧,我对你敌意,

    但你我可以这样共存,你浴血奋战拓疆土,我云淡风轻守方圆,

    不争,不乱,不存在,

    只为我与你有着同样热爱的饮恨刀,为我大宋的江湖、家国与风烟

    结果呢,结果,十年之后,是怎样的回报?!

    “主公若在这里,也不会包庇他,他是奸细,就要接受处罚!”“控弦庄奸细!”“当真是金人啊!”血溅婚宴。

    “奸细秦川宇!”“射死他,射死他!”血染散关。

    “回来!别去!”“川宇,回来!别过去!”血洗陈仓。

    全部是血染红了回忆、和视线。

    为什么,在这关键的逆斩之际,会想起这个人,这个与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

    心念从冰冷到回暖,再到彻底复苏,不过也是这一线之间,一线之间,他终于又与林陌重逢,

    却为何偏偏重逢在这对阵的尖峰时刻,在饮恨和永劫之隔,在敌我、胜负、生死的两面!

    锋芒笼罩,战鼓裹挟,兵刃推挤,阵力压迫,清醒时已经来不及退,这些年他林阡做的任何事都从未有过退却。

    “川宇”他早该想到、猜到,轩辕九烨会找林陌当大金第一阵眼。

    “是那个奸细林陌吗?”“盟王的亲弟弟?”“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这些评判,这些痛斥,在对阵的前一刻,也已经充斥于耳。

    可是他从对阵的一开始便心魂入刀、忘乎一切,所以竟绝情了那么久,忽略、或者说排斥去探究,永劫的刀主是谁,谁会是饮恨刀杀伤力的首当其冲。

    是谁,是林陌,他林阡的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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