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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第9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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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机早已成熟。
翌日,马打盘旋、殊死搏斗中,突如其来的一根“流矢”,流星般从正自酣战、无暇再作防御的寒泽叶和曹王两个人的面前穿过。
在那一瞬之前,谁也不知那流矢是人刻意射出,直到一瞬之后,看到这箭经行之处竟留一道白痕,才知其上沾染剧毒随风释放,而再一瞬,寒泽叶和完颜永琏两个人都俨然身中剧毒,实力本就低了曹王一筹的寒泽叶,被拼力挥出最后一剑的曹王刺落马下。
楚风流才刚抓住战机下令攻城拔寨,便惊见完颜永琏也紧随着寒泽叶摔在地上,慌忙去救,缓得一缓,寒泽叶被他那些部将拼死抢了出去。
毋庸置疑眼前这座城寨是夺定了,曹王却和对面那寒泽叶两败俱伤,楚风流如何不厌憎这暗箭伤人行为,更何况这一箭根本是出自金军阵营,震怒之下,一边忙不迭地指挥杀敌:“是宋匪暗杀王爷不慎搬石砸脚,众将听令,正午之前务必将寒泽叶人头摘了!”一边将王爷搀扶住托付给罗洌,低声严厉:“把放暗箭的给我剔出来。”
那寒毒的剧烈程度前所未见,若是等闲之辈必定当场身亡,饶是完颜永琏内力深厚,也断续吐了不少黑血,昏迷到那日午后才醒过来。
“王爷……”凌大杰红着眼圈,风尘仆仆看来是从另一个战区赶来的。
他隐约听到帐外兵将们士气十足的呐喊,笑:“休想唬我,明明胜了。”
“是,王爷,风流把寒泽叶围困住了,虽说此战胜之不武,但若能一举剿灭此人,我军在西线可免去不少阻力。”老实人连连抹泪,赶紧上前把王爷扶起。
那时罗洌听说王爷醒了,急忙入帐来报:“王爷,凌大人,放暗箭的,是个羌人……”
“难怪这毒连唐小江也不会解。”凌大杰点头。
“哼。”王爷冷哼一声,挥手让罗洌下去了,凌大杰一愣,片刻便明白了:“其实,这暗箭已经不是第一次,魁星峁上也有过。”
“昨晚我收到薛焕来信时,他刚好在场,我特地告诉他,圣上遭歹人下毒,我察言观色,他面无波澜,我还以为这事与他没关系,以为这几日他见雨祈出事学乖了,原来是我想得过于简单。”王爷不用指代这个他是谁。
“他对圣上下毒,应该是看见王爷抽调黑虎军,一时心急,出此下策:趁着圣上被薛焕保护,只要中毒就是王爷您害的,他便将我们指为弑君篡位,据此救驾。好一个贼喊捉贼啊。”凌大杰点头,愤懑,“然而薛焕那么谨慎,如何会被郢王得手了?”
“这是我清晨所收,你看了便知道。”王爷叹了口气,把薛焕截获后拓写的另一封信给凌大杰。
“原是枕边人……”凌大杰恍然,“胆子不小,敢牵连后宫……”
“我低估了他,闻讯居然能完全装不知情,一副痛心圣上受苦的样子。”王爷才是真的痛心,冷不防地又吐出一口血来。
“可是,他现在发难,有何好处?”凌大杰一边关切地照顾王爷,一边不太理解郢王的行为。
“蠢。蠢得忽略敌我,想着要趁我被林阡拖缠,一举扫清他的障碍。”王爷冷笑一声,“所以适才才会暗箭伤我,他却没想过,若是这暗箭稍一偏移,害死我却放过寒泽叶,西线战场只怕要被宋军风卷残云。”
“王爷别胡说!”凌大杰赶紧强调,“王爷不会死!”面露难色,“那么,这完颜永功……”
“先毒害圣上,又毒害我,西线中线若一再放任,不知要被他荼毒成什么样,看来我这假道灭虢,是不得不彻底了……”完颜永琏下定决心,原先君附只是放在那里牵制他,现在,却是要灭他,“对君附说,在不影响完颜匡伐宋的基础上,一日内,向郢、豫动手。”
既然权力蒙住了郢王的双眼,那便施展剑术将他刺瞎吧。事后圣上要怪罪,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让君附做,会否有难度……”凌大杰觉得不可思议。
“君附?只是个靶子罢了。”王爷笑了笑,摇头,“他是个王爷,当得起幌子。”
移剌蒲阿、完颜瞻,既和那里没什么牵连,又受了伤引不起重视,如此,才有足够的施展拳脚的空间。这些成长在军中的少年,是时候开始发挥他们的长处、发掘他们的潜力。
“军中确实需要出第二个楚风流了。”凌大杰点头,笑,“小契丹、景山、元奴、高琪、承裕……最后不知花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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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辈之中,若说楚风流战功第二,没有一个敢自称第一,说起来实在是令须眉汗颜。
不过这一晚,楚风流围攻北天水却空手而归,并未如愿带回寒泽叶的人头。
原先已经将宋军严密合围,怎么算寒泽叶也该死了,谁知在关键时刻突然从侦察死角杀出来一骑,出乎意料地闯进包围圈给寒泽叶带了军医送进去,其后那人又代替半昏半醒的寒泽叶整合部将、四面突击、吸引楚风流的注意力,成功掩护了孙寄啸和曹玄分别派遣的两支精锐驰赴,最终他们里应外合,硬生生把这一整个据点的宋军给救了出去!
“末将失策,小觑了他……”楚风流回来请罪,好像还受了剑伤,那人别说她意想不到,就连完颜永琏也没想到。
寒泽叶本来也以为自己这次死定了,若非这身躯几十年来都浸在剧毒里,恐怕他就这么使劲熬也熬不过这天午后。他强撑着身体勉强指点他们死守待援后,便耗尽力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恍惚间断断续续的杀声四起,再然后仿佛置身寒冷的魔门圣地,又一瞬好像看到短刀谷的晚霞万里,紧接着死亡之谷绝望的大雨倾盆,再然后,眼前一亮,不知是何人的兵器,明明闭着眼睛,都能体验得到那种瑰丽,“天河碎碎银沙路”的错觉……
“赢了……”当苦涩的胸口不停被甘泉滋润,善于抓紧战机的他何尝不知这是一起大快人心的反败为胜,大喜之下喉咙一甜,却强忍着没吐、反而先醒了过来。
“将军!”“寒将军!”“少主!”所有人那唯一一丝忧容都一扫而空。
“寒将军醒了就好,唉,差点被这毒带得昔年的毒都复发,好在是挺了过来。”军医告诉他病情,他却不太关心。
“大军伤亡如何,是怎么突围的?”他确信已经脱险,但完全不知过程。
“将军放心,伤亡没有扩大。”“宋将军实在厉害!”“玉龙剑法卓绝!”“不愧九分天下!”你一言我一语。
寒泽叶震惊地听懂了这功臣是谁,听懂的那一刻,想忍住的那口血没忍住吐了一地,吓得一干人等手忙脚乱忧容复现。
寒泽叶却是前所未有地非但没觉得苦,反而打心底里觉得甜,一边吐一边笑:我不负主公所托,他确实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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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宋恒才来见他,是因为又率众抵挡了一次术虎高琪的袭击,虽然那种程度的袭击换寒泽叶或许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平定,但宋恒再吃力,终归是在成长的。
寒泽叶这才正眼瞧宋恒,发现他棱角分明,眼神清澈,眉宇间竟藏着七分专属于少年的锐气。
缓得一缓,寒泽叶真心实意地说:“今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用谢……”宋恒何尝不知自己给寒泽叶添了多少麻烦,既高兴又略带尴尬,腼腆着不敢居功,“那个,寒将军……”
“嗯?”
“莫忘了对主公说啊。”宋恒迫不及待。
“我会如实写。”寒泽叶怎能不懂,清冷地一笑,“不过,我希望今后每次写,都是被你催促着的。”
“好!”宋恒空前的斗志高涨,“我会学!好好学!”
说话间寒泽叶总觉力竭,知道那是旧年的毒发,像他这样一个死气沉沉发挥不稳的人,根本上最适合的是退居二线,所以,朝气蓬勃的宋恒如果有希望改善,是必须尽快扶上第一线的。
好一个主公啊,看法果然远胜于我,一个辜听弦,一个宋恒,我都想杀、想放弃,主公却慧眼如炬……
“寒将军先歇着?”宋恒看出端倪,见时候不早,准备走。
“别走……”寒泽叶回神,“坐下。”
“啊?”宋恒一愣,还没来得及转身。
“不是要好好学?给你讲讲,今天这‘暗箭’。”寒泽叶眸子里出现的邪气,素来教宋恒觉得威压,不过今夜又透着些许亲切。
“暗箭?不是流矢吗。”宋恒赶紧坐在他床沿听讲。
“一山不容二虎,郢王和曹王,从来都是要把对方挤出去的。”寒泽叶摇头,“原先我的策略,便是尽可能地钻他们的空子,甚而至于主动去推动两个势力内斗,不料……天靖山之战以后,眼看着曹王归来,郢王很明显地退居二线,把前线全权交托给了曹王。”
“他表面一蹶不振,龟缩后方,实际却躲到幕后,看着我们和曹王斗了。”宋恒一点就透,先前寒泽叶想看郢王曹王斗,现在郢王想看寒泽叶曹王斗。
“不错。虽然金军还是分裂,但我军,也比我原本想象要难得多了,讨不到便宜做渔翁。”寒泽叶略带遗憾。
“有一点我挺不懂的,郢王战斗力那般低下,对于实力堪比主公的曹王来说,捏碎他不是犹如一只蚂蚁?居然还任凭郢王暗算,今次还被他算得差点死了?”宋恒蹊跷地问,他听说完颜永琏也中毒、病重。
“曹王虽有江湖气,到底却是庙堂的人,太多掣肘了。”寒泽叶讲道,“我大概知道一点他们的情况,也是沙溪清之前在河东告诉主公的。”
“好,你有力气便讲,想睡的话,我便明日再来听。”宋恒把他扶坐起来,在他讲的过程里端茶递药。
“曹王、郢王的父亲完颜雍,是个英明神武的帝王,曾为金国开创过盛世,不过,他这帝位是趁那位暴君完颜亮正在伐宋时强抢过去的,可当年,完颜永琏不仅未曾参与夺权,更还听从完颜亮的号令去平定契丹起义去了……”
“他是听从了自己。”宋恒理解地说。
“是啊,但却是这件事,引起了完颜雍对曹王的不满。完颜雍一共有九个儿子,只有太子和曹王是嫡出,原本曹王是太子的有力竞争者,然而正是这场契丹起义,曹王一来缺席了他父皇的夺权,二来据说是错过了他母后的祭拜,完颜雍龙颜大怒甚至要将他除名。适逢我大宋张浚将军北伐,才不了了之。”寒泽叶说,“不过,完颜永琏的儿子们,不能起名‘按’字辈,更不能赐名王字边了。”
“世人说起契丹起义是完颜永琏的军功之始、人心所向的第一步,谁料背后竟藏着这样的苦楚。”宋恒长叹一声,“我听母亲讲过,完颜雍一直活在完颜亮的威逼之下,他的妻子早年被完颜亮看上,为了保住他的性命自尽殉节,所以完颜雍的夺权篡位一定程度上也是为了给她报仇。完颜雍深爱这位发妻,称帝就追封她为后,再也不曾立过旁人。曹王给杀母仇人办事,大逆不道,也难怪完颜雍那般动怒、不喜欢他了。”蓦地就生出同病相怜之感,“想不到,他也是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
“完颜雍的另外七个儿子,血统都不是纯正的女真族。”寒泽叶听了这凄美的爱情故事之后,居然没有动容,继续说,“镐王和郢王一母同胞,郑王、卫王和潞王一母同胞,他们五个的母妃都是渤海人;豫王的母亲是契丹人;夔王的母亲是汉人。竞争帝位,渐次地没有资格。”
“也就是说那个夔王如果想登基,得把前面八个都干掉。”宋恒笑,“不过,镐王、郑王都获谋逆罪死了,豫王也病死了,剩下的最有可能性的,也便只有郢王、卫王和潞王。”
“传闻中,卫王过于懦弱,潞王排序最末、年纪最轻。所以……郢王确实是最有可能继承他侄子大统的。当然,前提是完颜璟驾崩时没有子嗣。”
“难怪他急,夜长梦多。”宋恒领悟,“完颜璟正值壮年,多宠幸几个妃子,完全可以生出来继承人。”
这也是吟儿说“中线没有内容”的原因,比夔王还没戏的小豫王,只能作为郢王府的附庸罢了,说什么中线有三王争斗,实际上只有郢王和曹王两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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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2章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小豫王是郢王府的附庸?是。锦上添花多,雪中送炭少,很早以前,小豫王就决定了要依附和支持郢王。
两年前父王薨逝,豫王府五大绝顶高手,被曹王一次吊唁就带走四个,是可忍孰不可忍?当然了他们可以冠冕堂皇地说,他们是为了家国天下,理应雄起,不该雌伏。
“齐良臣,司马隆,高风雷,梁宿星,你们,好啊……”那年他未满十四岁,眼睁睁地望着那四人接二连三离去,随后更无奈地听说,当段亦心不顾危险去山东战场要将他们劝回头,他们或以摇头或以面露难色或以死应答她,哪怕昔年在豫王府里的时候,他们对段亦心明明有着超出战友的爱护……“大义”面前,什么都是空的……他恨这些背叛者,委实比恨曹王更甚。
他们信誓旦旦要去沙场抗击外敌、大好武功不应浪费在后方看家护院,可结果呢,去年谢清发那恶鬼引发的河东大乱,波及到了我豫王府时谁来救援?若非郢王府的黑虎军紧要关头伸出援手,驱赶走了那帮“五岳”贼人,我早就随着相依为命的段姑姑一同惨死!
从那以后,小豫王便做定了雨祈的跟屁虫,也恨不得看见段亦心和追求她的卿旭瑭在一起。之所以一跑到陇陕战场就以郢王爷马首是瞻,不为别的,只是报恩!
郢王父子自然洞悉小豫王的纯净心思,尤其小郢王完颜琳,这几日虽住西厢却是颐指气使、喧宾夺主,“按带,派你的人去……”“按带,在哪里可以买……”“按带,今夜你陪我……”
呼来喝去,一则完颜琳被赐名为“琳”向来都自觉高人一等,对常牵念丁志远等人全都是这样一副暴脾气,二则完颜琳料定小豫王是被恩情死死绑住的“自己人”,既然是一体,便用不着对他保留任何心机、掩藏任何态度,三则,完颜琳作为哥哥,到底也怪他们豫王府没照顾好雨祈,认为小豫王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欠我们雨祈的”。
不过,完颜永功对小豫王和常牵念都不可能是这般高高在上。
知子莫如父,郢王私下给完颜琳写了信,语重心长,对他强调:“善待常牵念、丁志远,莫要为渊驱鱼,教黑虎军军心离析。”不过,郢王到底还是忘了写一句让他善待小豫王了。潜意识里,郢王熟知小豫王逆来顺受,或者也觉得雨祈出事他有责任吧。
完颜琳收到信是电闪雷鸣后的第三日清早,于是听父王的话向常牵念低头求和、赔礼道歉,“前晚上不该随便怀疑常大人的忠诚”。郢王信中说得清楚,常牵念是我的替身、郢王府的大管家、黑虎军的功臣,绝对不要中了曹王府的离间计自毁长城。完颜琳脑子简单,想来父王说的也是,不过还是觉得自己放低姿态可耻,一转身,这口气就要往旁人身上放,转角逮到小豫王和段亦心,便立刻寻着由头撒过去:“按带,张从正呢!怎么还未请来?!”
“啊……张神医,好像又去别处云游了,只听说有个学徒在城东,我,我已经派人去请……”小豫王神色紧张。
“派人去?难怪去了这么久、就在城东都没来,不是应该由按带你亲自去请?”完颜琳隔老远都能听见母妃的哭嚎,实在既揪心也嫌烦,不由得皱起眉,语气愈发地不好。
“小王爷,能否对我们小王爷客气些?”段亦心说话直,立即护主,“怎么说,这也是豫王府的宅邸,还请小王爷您留三分薄面。”
“段姑姑……”小豫王拉着段亦心衣袖示意别说下去。
“段亦心!我们雨祈就是你们给害的,都成这副样子了你们受点累不行吗!”完颜琳得理不饶人,越说越气几乎破口大骂,“若非那齐良臣擅离职守,雨祈怎会昏迷不醒?你当她是到河南游山玩水?迟一天都可能枉送性命!”
“我……我这就,亲自去……”小豫王既被他凶神恶煞吓得发抖,又被雨祈就是你们给害的戳中心头,忙不迭地连连点头。
“不必,我去就成。”段亦心立刻拦住小豫王。
“段姑姑,您……”小豫王急忙摇头。
“您就不必去了,您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这偏方里的药引子,据说是一朵开在南郊峭壁上的花,周围遍布毒蛇猛兽很难取。”小郢王明显是因为记恨她,故意给她派最危险的任务,“我听闻齐良臣内力尽失,段姑姑的武功,现下当属豫王府最高吧。”
“你……”段亦心强忍着这口气,还是不教少主为难了,转过身来千叮万嘱,“你多带些高手护着,最好是带齐大人。”
“不必。城东,不远。姑姑无需担心。”小豫王关切地说,“倒是姑姑,万事小心。”
完颜琳不知父亲对段亦心什么看法,反正他对段亦心的想法是:我很高兴你把小豫王从曹王和谢清发的虎口夺下、还带到我的府上轻易送给我当盟友、所以我对你很好,但我没想到他遇到任何事情都不会想到我、而是第一时间去请示你依赖你、假若有一天我与你闹翻了他一定帮着你、所以我渐渐就对你有敌意。这份敌意,恰好因为段亦心的性情冷傲而激化,完颜琳逮着机会就算账。
那天半夜完颜琳收到郢王最新号令,两天内开战?一惊从床上爬起来:“这么快?!”从信发出后算的第二天,可不就是明晚了?
更令完颜琳想不到的是,翌日午后,这个被他放逐后又忘却的段亦心,竟然失踪、杳无音讯,那时再回信给郢王,时间已来不及,完颜琳临阵缺人,自然是肠子都悔青。
公报私仇做过了头,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完颜琳赶紧发动闲人去找段亦心的下落。
却说段亦心出发去城郊采药的同一时间,小豫王在小翠的帮助下稍事乔装,往城东去请那位据说师从张从正但脾气古怪的大夫。
不知道南阳的人是不是都这么奇怪,一个个的非得摆架子让人三顾茅庐?总之小豫王被晾在医馆的外间两个时辰都没见着大夫面,后面就一直是小翠站着等、而他就伏在案上做起了白日梦来。
有所思便有所梦,梦里仍然是郢王、段姑姑和他,地点好像是陇陕的战地,仿佛发生在另一个时空
当段亦心带着他去探望雨祈时,他刚颤抖着出现在门口,郢王便好像完全知情一样,怒气冲冲地扑了上来,他吓得失声痛哭:“伯伯!”
“王爷!”“小王爷!”门口推推挤挤瞬间就倒了不下十个人,一众兵将全都手忙脚乱。
“郢王息怒……”段亦心紧紧拦在小豫王面前。
“你这混帐东西!还是个男人吗!”郢王目中赤红,强忍眼泪,指着雨祈对小豫王怒骂,“雨祈若有三长两短,我教你给她陪葬!”
“郢王只是气过头了……”卿旭瑭急忙劝架,郢王怒不可遏:“本王说到做到!”
“公主受伤,小豫王脱不开干系,也并无想过脱干系。“段亦心当即表态,“战地不能久留,王爷若肯,便由我们将公主带回河南,遍寻名医救治。”
“谁要你们救!凶手!滚!滚出去!”郢王大发雷霆,而就在那一息之间,黄明哲一拳愤怒打在小豫王的鼻梁,直将他打得满脸是血:“你这纨绔子弟,只知添乱!”
这一打只攻不守,当场付出了段亦心拗断他手的代价:“你是何人,敢打小王爷?!”
“是本王的驸马,怎么打不得?!”郢王冷笑一声,以当初雨祈的语气回应,状若疯癫。
小豫王眼看着郢王护女婿,忽然想起疼爱自己的父王,当即瘫倒在地哭爹喊妈:“父王啊……”
虽然父王有一半的契丹血统,但却是皇爷爷的偏爱,意气风发,风姿奇伟。小豫王素来将父王奉若神明,没想到他会那么早薨逝,否则自己怎会被旁人随意欺负践踏?
“郢王您糊涂了,公主是受战乱所害,怎能怪小王爷……”回过神来,听到段亦心冷厉回应。
“怎能不怪他!是他松开了雨祈的手!!!”脾气那么好的郢王,居然也怒发冲冠。
“不是,伯伯,我不是故意松开雨祈姐手的!真的不是!不是啊!”又惊又恐又是后悔、惭愧、悲伤,百感交集痛哭流涕,却是迟迟不能从梦中挣脱。
也不知嚎了多久,黑暗的心境才终于被现实的阳光照进:“小王爷,醒醒啊!”
“呜呜,小翠姐……”他实在不敢再睡觉,梦魇害得他鼻涕糊一脸,小翠两只手擦都来不及。
“病人自己都来了,我能不医吗?”这时,大夫哈哈大笑着,与一个清秀少年一同走出里间,小翠微红着脸对他说,适才这公子看见他们窘迫,于是帮他们进去找大夫求情。
“不是……不是我……”小豫王赶紧抓住这救命稻草,“还请神医随我一起,去府上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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