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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佛-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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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虚神识之体,在法界中不解的问道,“那宝陀观音寺僧众惹下因果,为何紫竹林、不肯去观音院,乃至那些逃到岛上,为僧为尼的南宋臣子,当日菩萨不出手护持?”这话有点绕口,其实悟虚之意,便是询问观世音菩萨为何不提前出手,将此浩劫化解。
一阵沉默,观音菩萨那虚无缥缈地声音,方又响起,“人世间本是污浊之地。汝以为当年之事,紫竹林、不肯去观音院,没有参与?”
随即,一幅幅画面在法界佛堂空中如走马灯龙一般出现。一群人登船渡海,来到普陀岛一座座庙宇建了起来同是穿着僧衣的和尚,在田地里,果园里,清泉边,互相指责,争吵不断宝陀观音寺、紫竹林、不肯去观音院的三位主持,在灯下,低言细语。
悟虚默然,好半响,方才问道,“此间事,不知道如何处置?”
法界中,观音菩萨,妙相庄严,一脸悲悯,“我之道场,出现如此浩劫,我亦有过。是以净瓶残漏,示以众生。并施*力,将莲花池众生化为人形,望其看护道场,以待后世有缘人。却不想,其化为人形之后,不到百年,便因为无法修炼,无法记住经文,心生嗔恨。如今,汝既然来此,又出言相询,可否愿意,担下此番因果,念护普陀道场?”随后,传了破解莲花池众生困苦之法。
同时,大殿中,站在鳌鱼之上的观世音菩萨,忽然动了起来,飞到空中,对着莲花池众生,言语道,“当日,吾与尔等约定,若后世之人,能够听闻受持此经,乃至信受奉行,修补净瓶,为尔等演说,尔等便无须看护本寺,自行离去。如今,此人已至,尔等可与此人分说。”
药善等人,纷纷再次叩拜,然后齐声哀求悟虚。
悟虚愣了愣,下意识的依照观音菩萨所传法门,神识入曼陀罗法界,倾尽全力催动,法界中佛堂右侧,那描绘世尊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说法的壁画便动了起来。
一个个比丘比丘尼从法界飞出,围绕着胡姓汉子和药善等莲花池众生将那段经文,又念诵起来,其声或大或小,其音或悲或喜。
那些比丘比丘尼,如是三遍念诵经文之后,方才各自转身,飞到那净瓶残缺处,化作一颗尘埃,落在那大殿中的观世音菩萨手托的净瓶残缺之处。
随后,净瓶之中,忽然涌出颗颗水珠,分别飞入胡姓汉子和药善等人的体内。其各自身上顿时升起一道道黑烟。
悟虚站在那里,便听得众人惊喜地大声嚷道,“怎么感觉,我可以修行了,人身在发生变化?”
“是么?我也有这种感觉!”
“终于不用呆在这里了!”
“我们终于解放了!”
一个个在那里欢呼雀跃,眉飞色舞,朝着观音菩萨跪拜一番,又朝着悟虚合掌叩首,随后便嗷嗷叫地跑出大殿,没入夜色,出寺投海而去。
一刹那间,大雄宝殿,只剩下悟虚一人。
悟虚看看空空荡荡的四周,又看看香案上忽明忽暗的香烛,最后抬头望着一脸慈悲的观世音菩萨,回想起那段经文,忽然深解意趣,涕泪悲泣。
正所谓一朝蒙恩化人形,百年看护哀囚刑。
无相布施菩萨行,忽解意趣涕泪情。
………………………………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法螺
“汝为何涕泪?”
观音菩萨的声音在空旷的大雄宝殿中,忽然响起。
悟虚站在点着两支小拇指粗细香烛的香案跟前,抬头望着观世音菩萨佛像,悲戚地答道,“菩萨以慈悲心,以*力,度化莲花池众生,不料其众生得寸进尺,人身已得,还求无漏,佛门道场,却只认作画地为牢,百年不到,便心有怨恨。及至菩萨以德报怨,今夜假借小僧之手,又送其一场造化。却不料,其众生,一朝得偿所愿,便自顾散去。菩萨慈悲布施,换来的却是不过几番合掌,几个响头!”
悟虚说完,又环顾昏暗四周,唏嘘不已。
原来,方才悟虚见药善等人,在那里哀痛不已,心中不忍,便依照观音菩萨传授给悟虚的破解法门,将法界佛堂中已经成型的壁画中的比丘比丘尼,布施出来,假托比丘比丘尼众相为莲花池众生说法诵经;这壁画及其中的比丘比丘尼,实则是悟虚好不容易形成的法界根基。如今悟虚法界佛堂中,右侧墙壁已经是一片空白。
而且,这还不算,悟虚以法界本源显化出来的众比丘比丘尼,在虚空为众人诵经说法,只是一个引子。观音菩萨后面,遍洒净瓶甘露,方才最后将莲花池众生彻底度化。
哪知,莲花池众生,随即四散而去,看样子,也不想着看护道场,更莫说再在寺中听闻手持佛法了待心中万般思潮稍微平息,悟虚上前问道,“方才度化莲花池众生,小僧这法界的本源损耗,比起来菩萨方才遍洒净瓶甘露,难及百分之一。小僧并不可惜法界本源损耗,可普陀道场,难道真的要小僧长久驻守看护?”
“方才汝不是心生怜悯,自愿担负看护道场之责,毅然损耗法界本源,将我之净瓶甘露,从无尽远之佛世界,接引至人世间,为莲花池众生再造人身么?”观音菩萨,站在悟虚上空。
悟虚,抬头望着似笑非笑的观音菩萨,老老实实地答道,“方才确实心中不忍,只想着助其一臂之力,可事后,见其众生又欢笑着自顾散去,自己反而还要担负如此大的因果,此刻小僧心中倒是有点后悔。”
观音菩萨叹道,“汝能够如此想,倒也算是菩萨心肠。事过之后,又有悔意,却也是人之常情。便如同方才散去的莲花池众生一般,当初郑重承诺,事后不久便生种种嗔恨。”
悟虚听闻观音菩萨,将自己与莲花池众生相类比,张了张嘴,却是无言以对,只得再次合掌叩拜,片刻,方才问道,“如此说来,在菩萨眼中,小僧也并不是那个真正‘能够听闻受持此经,乃至信受奉行’的有缘人?”之后,低下头,心中却是有些许莫名的沮丧和失望。
“悟虚——”上空忽然传来观音菩萨的声音。
观音菩萨极少直接称呼自己的法号,一般便是以汝相称,第一次叫自己悟虚,乃是问自己是否能否听闻手持那段经文之时,此刻却是第二次。
悟虚福至心灵,急忙又抬起头,只见观音菩萨,站在上空,法相庄严,左手结无畏印,右手持杨柳枝,对着自己,轻轻得一拂,便有一滴水珠,势若流星般朝着悟虚奔来。
悟虚不闪不避,那水珠闪着七彩光华,悟虚头上稍作盘旋,便直接飞入悟虚的曼陀法界,落在了佛堂佛龛上刚形成的完整佛像之上。
顿时,法界之中,弥漫着阵阵奇妙的药香。悟虚从灵魂深处生起一股无法言说的安乐和喜悦,这种安乐和喜悦,传递到了肉身,便如同触电般的感觉。悟虚只感觉,肉身一瞬间似乎化为乌有,灵魂神识仿佛回到了娘胎一般,变得浑浑噩噩,懵懵懂懂起来。
隐约听得观音菩萨说道,“昔有降龙罗汉济公,酒肉穿肠过,但毕竟谨守色戒。如今汝不但酒肉不忌,而且破了色戒。我今施展*力大愿力,令汝法界本尊,不受肉身之累,永远清净无垢。”
待到悟虚“醒转”过来,只觉从神识到肉身,似乎有一种涣然一新的感觉,犹如醉酒之人,一朝酒醒梦回,方才知道周遭原来是如此这般,先前醉时所看所想原来是如此模糊和荒谬。
悟虚,心中喜悦,对观音菩萨叩拜道,“菩萨再造之恩,小僧难以报答万分之一。”稍作停顿,又说道,“小僧愿意,在宝陀观音寺——”
话还没说完,便听得一声,“且慢。”
悟虚心中正想着是答应在宝陀观音寺看护两百年还是五百年?耳边听得观音菩萨止住自己的话语,便不解地望着上方。
只见观音菩萨对着自己微笑道,“汝不必留在宝陀观音寺看护。”
悟虚更加疑惑,不禁出言问道,“菩萨这是为何?难道真的将小僧看作那莲花池众生一般不成?”
观音菩萨叹道,“悟虚,汝若是为报恩故,留在寺中,又与那些莲花池众生,有何分别呢?人世间,有俗话,恩怨有时了,情义无尽时。费尽心力报完恩,难免又有嗔恨。”
观音菩萨这几句话,却是直指本心,悟虚心默然。说老实话,要是在宝陀观音寺待上个几百年,自己说不定也会慢慢变得如同药善等人一般。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如何应对。
却听得观音菩萨继续慈悲说道,“悟虚,汝方才问我,汝是否是有缘人。我今实言告汝,汝能够自己说出那段经文,又毅然为莲花池众生损耗法界本源,最后又深解意趣,涕泪悲泣。如何不是那个‘能够听闻受持此经,乃至信受奉行’的有缘人?是以,我才降下菩提甘露,为汝清涤神识肉身。”
悟虚,期期艾艾地问道,“可是我还是如同莲花池众生一般,不敢保证长久待在寺中,看护道场,而不心生嗔恨。”
“悟虚!菩萨有庄严佛土否?”观音菩萨在上空忽然问道。
悟虚,微微一愣,便随口答道,“不也!庄严佛土者,即非庄严,是名庄严。”
忽然,法界佛堂左侧壁画中,观音菩萨,动了起来,手指微微一勾。先前悟虚拿来挡住虎头八爪鱼的鱼叉的海螺,便从大雄宝殿中,飞入法界,然后又飞入壁画中,落在观音菩萨面前。
只见观音菩萨,嘴唇微动,那海螺便似乎发出道道声音来,只见壁画中无穷碧波,翻腾不已,又有无数虾兵蟹将,从海底冒出,向着海螺涌去。那海螺细孔又喷出无数光华,顿时那些蜂拥而至的虾兵蟹将,纷纷化作人形,往海中坠落。这时候,海螺忽然变大,化作一座,漂浮在海面,将那些化作人形的虾兵蟹将,尽数接住如此一番景象过后,那海螺从壁画中,法界中,飞了出来,落在悟虚手中。悟虚握着这光滑湿腻,蓝光闪闪的海螺,却听观音菩萨说道,“此乃海音法螺,能做*螺,其音能引动海潮,度化水中有情众生,又能于虚空自成一界,显化,充作道场。”
悟虚回想着方才法界壁画中,那一幕幕的变幻景象,听闻观音菩萨如此说道,心中又惊又喜。这海音螺,居然能够,于虚空自成一界!难道是了不得的法器?不禁问道,“敢问菩萨,是否菩萨要将人世间的普陀道场,搬到这海音螺中来?”
却听观音菩萨在法界中,说道,“汝能念诵、受持、奉行经文,便是有缘之人。此海音螺原本是我于无量阿僧祗劫中,无数婆娑世界中,无数道场中之一。我今赐予汝,望汝善加看护,早日转化为汝之道场。”
悟虚刚刚经由菩提甘露洗涤身心之后,直觉相当明锐,此刻听闻观音菩萨如此说道,急忙惊问道,“小僧已有曼陀罗法界,为何还要开辟道场?菩萨,何以教我?”
观音菩萨在法界壁画中,见悟虚即刻问起此事,便微微颔首出言道,“汝可知晓,汝之曼陀罗法界,本是喇嘛教独门秘法,到了后面,其实也是殊途同归。只不过我且问你,为何中原南方佛门没有曼陀罗法界一说,汝之曼陀罗法界却又为何出现南方佛门法相?”
悟虚,恭谨答道,“一切唯心造。”
那隐约显灵的观音菩萨露出人性化的表情,略带不满,“此乃搪塞之言。我今实言告汝,汝当谛听。”
悟虚听闻观音菩萨要给自己开示曼陀罗法界之秘,心中大喜,忙合掌低头弯腰,作恭敬状。
便听得观音菩萨说道,“所谓曼陀罗法界,原本乃是喇嘛教修士,以无数念力和珍宝,修炼出来的虚空之处。此虚空之处,以其修士平时所尊之佛,演化其本尊佛。此虚空处,又以其所炼化的法器,生成本尊佛的无数法术。”
悟虚,听闻此语,回想当初莫恩将无数法器宝贝,尽皆丢入曼陀罗法界中炼化;又回想到自己如今所使用的法术,几乎全都是法界中所炼化的器物原本的功用。
“譬如我等,难道便可以因为炼化某种器物乃至修士,便可以显化在曼陀罗法界之中?”观音菩萨见悟虚暗自点头,便继续反问点拨道,“还是要以法相请。譬如汝诚心念诵受持金刚经,心经,佛堂便有对应壁画出现。”
悟虚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这便是生成曼陀罗法界的第一障碍。若有人以珍宝,以法器,不以善法,修炼曼陀罗法界,则不能见诸佛诸菩萨!及至修成,若有人以先前所修功法,或者狐疑不定,不能选择本尊佛,则法界如死水微澜,不能精进。”
悟虚这次倒是重重点了一下头,自己时常犯了我慢之戒,狐疑不定,信心不坚,以至于法界佛龛上本尊佛,面目不清,时而显现,时而模糊,时而变化。
“而中原南方佛门,或在峨眉、五台、九华、乃至我之普陀等道场,或在其余各寺之中,以道场为寺,以寺为道场,处处皆法界,寺寺皆法界,有情众生咸集,有你有我,不分彼此,共参佛法,共证菩提。”观音菩萨娓娓道来。
悟虚若有所思,不禁出言道,“打个比方,这喇嘛教曼陀罗法界,是个人英雄主义,而中原南方佛门,走的却是群众路线?”
观音菩萨悠然笑道,“悟虚,你若以前世经历话语形容之,也未尝不可。无非是一些名相罢了。”
悟虚也笑了笑,“不过,菩萨,喇嘛教曼陀罗法界,端地厉害。若是中原南方佛门修士遇到了,何以化解?人家一个喇嘛,祭出法界本尊佛,三头六臂,各持法器,各施妙术,难道中原和尚带着大家一起念阿弥陀佛,打一场人民战争?”
“你这后生,着实不端。佛法无边,到了你眼里,便只剩下打打杀杀,争强斗狠。”观音菩萨佯怒道。
悟虚合掌而稽。
忽然,那大雄宝殿的观音菩萨像,皱眉说道,“也罢,我今便为汝一演道场妙用。”说罢,手中净瓶等物消失不见,两手兰花印,发出两道耀眼的白光,将大雄宝殿完全淹没,又摄住悟虚,飞到了普陀岛上空。
便只见,白光之外,模糊地站在三个人影。那中间之人,轻轻地往前踏了一步,悟虚便觉得周遭虚空震动,心中大骇,“这是哪里的高手?如此声势?”
只见观音菩萨法相,左手捏了一个无畏印,右手托着净瓶,将悟虚挡在法相之后。那净瓶在观音菩萨手中,越来越高,越来越大,最后,飞出观音菩萨手心,耸立在宝陀观音寺正上方。
下方宝陀观音寺,猛地升起一道道身影,无不肃穆,犹如五百罗汉一般,形态各异,拥簇在观音菩萨周围,或口诵佛号,或手捏法诀。
那三人中间之人,开口说道,“我等三人觉知观音菩萨降临东海,前来拜谒。却不知菩萨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观音菩萨在白光中,沉声道,“如此有劳了三位岛主了。只不过本教内事,不烦三位岛主挂心。还是请回吧。”
三位岛主?悟虚,顿时明白,这便是东极岛三位岛主,三个真灵大修士。此刻那中间说话之人,应当便是所谓的浩然真君赵浩然。那赵浩然左右身边的两人,一个是恨散人陆子虚,一个便是玄武真君罗归一。
只见,这二人,一人手持血色长剑,一人拿着一面状似龟壳的盾牌。血色长剑,带起滔天血雾,龟状盾牌,隐隐传来一股吸力。悟虚只感觉,自己便似被这血剑斩首,魂魄归于盾牌之中。
也不见白茫茫中观音菩萨有何言语动作,那些从下方宝陀观音寺升空的身影,便各自动了起来,浑身金光闪闪,一道道佛号,一串串手印,以一阵玄妙的方式组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卐字,其范围所在之处,血雾不能入,盾牌不能摄。
那站在中间的赵浩然,似乎皱了皱眉,传音道,“菩萨何必如此大动干戈,我等只不过是听闻手下禀报普陀岛来了有缘之人,又觉察虚空震动,菩萨法身亲临,才一起前来,拜会一二。”
白光中,观音菩萨忽然显现七彩琉璃身,端坐在虚空中,开口言道,“汝等偏居东海,不去留心大陆中原事务,反而对我之道场如此在意,不知有何说教?”
那赵浩然,难得地合掌说道,“当日,我等不知普陀岛乃是菩萨道场,多有冒犯。如今菩萨又法相亲临,敢问菩萨,那天外天,该如何去?”
悟虚,看着这个一直想要对自己不利,道貌岸然,如今带着恨散人和罗归一,气势汹汹前来,到了跟前,又装模作样的赵浩然,心中无比厌恶,脱口说道,“普陀岛,自南宋以来,便是观音菩萨道场,你身为宋室,却不知?亏你还是儒门大修!如今,知晓了天外天,不能得门而入,便想着到菩萨面前套取消息来了!”
那赵浩然,忽然微微扭头,两眼发光,似乎穿透了金色卐字结界,朝着悟虚所在方位射了过来,幸好观音菩萨手指微动,那无形无质的光芒便被层层叠叠的阵法牵引至别处。
赵浩然,爽朗笑道,“悟虚大师,我知你对小敏有所误会。小敏那丫头,幼年坎坷,到了岛上,被我惯坏了。其实,她三番四次地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还央求我前往白马寺救你。这些想必,悟虚大师却是不知道的。如今,这丫头还在生我们的闷气,不愿回来,只一个人在陆地漂泊。”
悟虚,哈哈大笑,“你这个浩然真君,不过是个伪君子!左右不过是想套近乎,好探听如何进入天外天。哈哈哈,如何进入天外天,小僧便知晓,你们若有本事,便真刀真枪地杀过来!”
话音刚落,便看到眼前金光四射,随后无数的海螺呜呜声响起,一阵头晕目眩,隐约之间只感觉观音菩萨法相以*力,将自己传送了出去。
再睁开眼睛之时,已然身处在一片粉红桃花林中。
正所谓恩怨情义有缘啼,法界道场难舍弃。
无量无数*螺,有你有我小天地。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化容颜
呼吸着略带咸味的湿润空气,站在一处山坡上,遥望着淡蓝色的海面,悟虚暗道:难道还在东海地界?自己触怒赵浩然等人出手,观音菩萨将自己送走之后,又如何以法相应战?传闻人世间,仙路断绝,菩萨估计也难以下凡,不然也不会面对东极岛三个恶人,预先将自己传走了。却不知胜负如何?
随后,又回想起观音菩萨对自己的一番说教,又拿出海音法螺,以神识探查了一番。果然是小小法螺之中,别有洞天,里面的景象颇类似东海普陀道场。
里面有一座古朴恢弘的庙宇,正殿偏殿,在加上一些附属建筑,占地约百来亩。寺中院落,随处可见奇花异草,悟虚特意凑到跟前,摸了摸,闻了闻,心中不由大喜。
自己曼陀罗法界虽然也能摄取容纳活物,但是需要自己神识时时加持,而且还有诸多限制,譬如鬼魂阴身,譬如妖魔鬼怪,都受到法界排斥,不能摄入。如今看这海螺道场的情景,似乎对于进入之物,无所不包,也无需时时加持。
庙宇正门匾额上,有三个梵字,悟虚虽没学习梵文,身为此间暂时主人,却是认得,“海螺寺”是也。悟虚哑然失笑,这之名想必便也是“海螺岛”吧。
这庙宇也在一座上,站在寺庙高处,悟虚可以看到外面那一片一望无际辽阔无边的海域,海水依旧是蓝色,海面时不时有奇形怪状的生物跳出来。
有脸盆大小的螃蟹居然用六只蟹脚在水面划行,眨眼功夫便到了三五里之外,犹如快艇一般;有长着虬枝般粗燥触手的章鱼状生物,忽然朝着空中,喷出一团金黄色的汁液,落在海面,引得许多细小的虫状黑色生物,蜂拥而至,浮到水面,竞相逐食;有三五成群的绿色带鱼类生物,忽然直立起来,头部宛如人脸,在哪里唇间颤动,发出一道道无形的声波,在周围数里内激荡起阵阵波浪。
极远处,似乎也有一些小黑点一般的。
。。
悟虚看了看,忍住探寻的冲动,神识退了出来。来日方长,这观音菩萨赐下的海螺道场可以随时察看,倒是如今自己似乎依旧身处东海地界,在那东极岛的势力范围之内,却须得小心行事。
一边思虑着,一边往山脚走去,忽然听到一阵溪流哗哗声,不觉口渴,便沿着曲折蜿蜒山道,穿过桃红嫩绿,七转八回,顺着水声而去。
随即又听到几个女子嬉笑声。
“这岛上有人家?也好,可以顺便打听一下。”
悟虚整了整衣袖,不慌不忙地穿过桃花绿叶,来到山涧溪流边,微微合掌,唱诺道,“各位女施主,小僧有礼了。”
那几名分别蹲在溪流边大石之上的年轻女子,纷纷朝着悟虚望去,忽然聚在一起,一边不住打量着悟虚,一边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一会儿,便有一名女子,一身道姑打扮,却施了粉黛,长发垂肩,眉目带笑,款款走了过来,将悟虚一番仔细打量。
悟虚心中咯噔一下,难道那东极岛发了什么海捕文书,在东海地界通缉自己?正要闪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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