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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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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羽蓉喜笑颜开。
………………………………

鱼织 (2)

    冷风混着稀薄的空气。

    到处,都因为方才的血腥湿湿淋淋。

    然后穆羽蓉走了出去。

    方才,那眼珠被扯出来的时候,许多人的胃液都难免翻滚,觉得恶心,穆羽蓉也不例外。

    只是现在,走入人前,方才皱起的眉舒了下去。

    一头披肩的秀发乌黑,在风里,轻轻盈动。

    穆羽蓉深吸一口气,以往和师傅和哥哥们也常常交手,毕竟也容让着,像今天这般放手争胜一搏,实属头一次,又紧张,又兴奋,小心肝“噗通通”地跳动。

    索性便闭上眼。

    任凭发梢在风中摇动,任凭寒凉将空气凝冻。

    纤细的手指,已触在了柔软的剑柄口。

    对面还没有选出应对的人,恰恰给了穆羽蓉平心静气的机会。

    几口浊气从嘴里吐出来,化成了白烟,指尖,不再颤抖。

    穆羽蓉睁眼,错愕。

    穆羽蓉出剑,剑下却没有动容。

    剑下的穆羽蓉,如江中的活鱼,轻动,灵动。

    有一些剑客出手带着戾气,有时候或能震吓住旁人,有时候却只是锋芒毕露。

    穆羽蓉当然不同。

    鱼织剑荡开,涟漪一样,一圈圈向着外扩散,每一圈都绝对的圆润。

    一连削出三剑,一剑更胜一剑的范畴。

    剑尖向着敌人的胸口,虽不致命,却也不好避躲。

    倏尔间手腕上的挑拨,也让剑锋转折,剑势难测。

    剑冥的瞳孔禁不住紧缩,一点细节也不放过。

    无疑,剑冥是剑中强手,把穆羽蓉的剑舞看在眼里,其中的问题自是了然于心。

    首要的问题,便是不直接。

    最有效的制敌的方式,往往快,简单、直接。

    穆羽蓉的剑舞毕竟是一种雅舞,讲究美,行云流水,所以招式皆在于连绵,绝无那种破天的一刺顷刻间征服一切。

    虽说是缺点,一时让剑冥想到办法破解,也要悬而未决。

    因为这剑舞如圆,完美无缺。

    就见穆羽蓉以左足支撑,人已平仰,剑尖的圆弧随着平仰身划出,与此同时,右腿也轻轻在空中一点,从剑尖到脚尖,连成平滑的一线,竟是身体也随着出剑而平衡,将那点涟漪散得更远。

    于是,剑尖已带血。

    而最眼尖的两人分别惊觉。

    薛歧在心间低念。

    “‘犹怜’。”

    孟卿衣更是禁不住喊出了声。

    “好女娃,竟是一招‘犹怜’。”

    云卷云舒,纷纷落落,美人垂泪,我见犹怜。

    唯有在这一剑下驻足,哪怕被挑破了肝胆,也心甘情愿。

    穆羽蓉长腿稍略忸怩一旋,复又亭亭玉立地站直,微微稍挺的胸脯随着呼吸欺负,也是反手将鱼织剑别在腰后。

    穆羽蓉看着血花,呢喃道。

    “你的伤口又开了?”

    大家的目光便难免看向他,只见他的右手还浅浅地抚在腰后的木匣上,左手却是捂紧胸口,稠红的血滑出五指碎缝。

    穆羽蓉咬了咬白牙,道。

    “你别以为我给你包扎过,就会对你剑下留情。”

    他只是低着头,那只右手,又从木匣上的刻字前划过。

    穆羽蓉见他不退,生气,捏起剑指,鱼织剑翩翩。
………………………………

鱼织 (3)

    当孟卿衣叫到他时,他难以置信。

    并不是因为他无法向女人出手,而是眼前的女人救过他的命。

    虽是隐约,记忆却依旧延伸,在那个阴森的屋间里。

    女人的手很温柔,像极了雪夜里,将他拥入怀中的母亲。

    伤口还一直向外渗血,那双手便轻轻捏着纱布,一次次小心地拭过。

    孟卿衣和薛岐的对话他都没有听说,只是将最后的一些意识望向女人的面容,长鬓随着抚拭的手稍略地摇晃,额上已有几粒汗珠留下,却还是抿着涂过绯桃色胭脂的小巧嘴唇,专心的模样。

    就是这样的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中间隔着十八九步的距离,拎着一把剑,迎风而立。

    这时候刮着南风,委实对他有力。

    可是不知怎地,他的脚步并迈不开,更别提拔出那根冷煞绝命的彻鬼刺来。

    顾不得其余人的错愕惊慌,他只在注意女人的眼底。

    眼睛里有一丝诧异。

    人就是这么的有趣,无论再陌生,只好施予一次援手,就难免会产生出一种奇怪的感情,对方是好是坏,也会忍不住关心。

    可这样的关系在女人的眼底只有一瞬的残余。

    毕竟两人各为其主,同场为敌。

    既是对手,就该无情。

    所以他的手也按在身后的木匣子嵌落的七个字里。

    “水榭凭春误烟雨。”

    在这无烟无雨的北方秋季,他的彻鬼刺,已没有了生机。

    女人动。

    不动则以,一动便如九天的玄女踏白莲驰跃在无垠的秋尘里。

    外人眼里,那剑舞是囊括了天下的圆,虽无破绽,也不曾弑杀得夺命。

    深陷其中,只以为那剑舞美丽得动魄惊心。

    好似时光静凝,好似天地只余这一场美妙的舞动。

    那般的美,像是一场必须要邂逅的宿命;那般的美,使人放过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无数朦胧的幻影都藏在一次又一次荡漾的涟漪里。

    剑舞中带着深情。

    除非是一个深彻的无情绝情人,才能摆脱其中的惑迷。

    他看上去无情伤情,却何尝不是为了情才将自己困束得寸步难行!

    “不如就死在那把剑下。”

    竟有声音不住在他的耳边响起。

    那声音鼓噪得让他将什么都忘了,天上地下,都是一片空白。

    等到空白终被现实里冷冷的灰色抹开,他看见了鱼织剑,向着自己的胸膛削刺而来。

    出于本能,他要躲,只是在这狭促的时间里,他再也无法躲开。

    他只觉得疼。

    新伤勾出了旧疼。

    这几天,他虽然极力在修养,胸膛的那处痕毕竟太深,实在刺透了许多肌理,纵然结了痂,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痊愈。

    血,流了满地。

    流在早就因为秋寒而发了硬的泥土地了。

    因为地面的倾斜高低,有些血甚至同方才魏如风的汇聚。

    仿佛是因为血的刺激,女人的眼里也是惶恐分明,手中的剑仿佛也握不住。

    长剑虽不及那天的镰刀尖利,却割破了更大的一条血口,兼之把之前的伤也撕开。

    所以他无力,只好倒了下去。
………………………………

鱼织 (4)

    穆羽蓉也扑了上去,抢在他落地将,死死将那具无力的身躯攥紧。

    可毕竟是女子,卯足了力气,也撑不起男人沉重的身体,两个人便一同倒在了泥土里。那泥虽然发硬,却也足够污了身上蓝色的绒衣。

    那实在是穆羽蓉冬日里最爱的几套衣服,平常一向很珍惜,现在却什么也顾不及了。

    他们便这样躺在一起,他的头枕着穆羽蓉的小腹,双手无力地拖在冰冷的泥上。

    穆羽蓉费了很大劲,才托着人翻身坐起,双手都搂在他的腰上,任由他的头搭在肩膀,抖动着他,想要将他呼喊醒。

    西门惊唐是上前了的。

    西门惊唐想要将心仪的女子扶起。

    可是西门惊唐不得不停,停在离两人六步的距离。

    西门惊唐看得见穆羽蓉眼里的不安,西门惊唐妒忌,深入骨髓里的妒忌。

    “你抱着他干什么!”

    不是质疑,而是责问。

    穆羽蓉不禁一怔,从来没有面对过这样的口味。

    穆羽蓉有些慌乱,辩解道。

    “我只是……是不想让他死在我手里。”

    可是穆羽蓉更生气,穆羽蓉气得连声音都变得冷峻。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必管,也没有权力。”

    只半刻的呼吸已让西门惊唐生出一种绝然,脑海里是被一道折电劈过后的嗡鸣,下个刹那,竟有点呆呆站在原地。

    这次北上,西门惊唐是百般呵护、万般隐忍,为了心爱的女子,那颗从无低沉的头也有过数次矮下。原以为就近了,原以为一直护在身旁就行了,此时此刻,竟为了一个不曾见过几面的混蛋,竟发出最大的脾气。

    西门惊唐在心底怒吼!

    “我是西门家的三公子,这样的乞丐怎么能给我比!”

    这些狂怒却只能换做了青筋,一条条,同时暴涨在全部身体。

    忽地,有一道湛蓝的光冷冷清清。

    巨擘镰上的布革皮裹不知何时已被西门惊唐揭了去。

    西门惊唐要取了垂死的他的性命。

    穆羽蓉将他的身体拥得更紧,甚至忍不住喊道。

    “你住手。”

    谁都不知道穆羽蓉何故如此袒护着他,包括自己。

    也许就是宿命,让穆羽蓉在那夜为他包扎过伤躯,从此就在两人之间留下了难明的契机,无论如何,也不舍得他就这般死去,所以穆羽蓉使劲全力,也要挡住他孱弱的身体。

    他虽是属于消瘦,却毕竟是一具强硕的身体。

    穆羽蓉又太是娇柔,想尽一切的办法,也遮掩不尽。

    可是西门惊唐根本不停,对于穆羽蓉的话根本不听。

    蓝色的镰刀勾在天空上,像极了白昼里的残月。

    残月,带走了多少生命和亡灵。

    这一次,是不是就要将他的收割去?

    穆羽蓉却坚决不让。

    像这般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委实还从未如此执着在一件事上。

    哪怕是同室操戈,也在所不惜。

    所以穆羽蓉攥紧了手中的剑,不管不顾了,向着西门惊唐迎了上去。

    鱼织剑对上巨擘镰,将会是何结局?
………………………………

鱼织 (5)

    巨擘镰被荡开,硬生生地荡开。

    鱼织剑本只是一柄薄剑,绝没有这样硬拼的能力。

    冷彻的秋天里,一个人,一把剑,隔住西门惊唐和男女。

    剑冥道。

    “你的对手是我,你有些过于着急。”

    西门惊唐扯着嗓子嘶吼道。

    “你敢阻我!”

    剑冥道。

    “没有敢不敢,只有够不够。”

    竟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魄。

    所以西门惊唐只能握紧拳头,臂上的脉搏每一条简直都要挣脱皮肉,将不远的男女一同鞭挞,却无以逾越过拦在彼此间的人墙。

    穆羽蓉终于站起,也用自己婉约的肩膀,将这个濒死的男人撑起。

    穆羽蓉已没有了往日的娇柔气息,而是种不容置疑。

    “我要走。”

    从始至终,那双扑闪着的眼睛都没有看向西门惊唐;从始至终,都直视着前方。

    前方的薛歧道。

    “你想走?”

    穆羽蓉的美目冰冷,说。

    “你想留?”

    薛歧道。

    “我不留。”

    穆羽蓉道。

    “我为你争取了一胜,对于青花楼,并无亏欠什么。”

    这是事实,连薛歧都不能否认的事实。

    “你没有。”

    穆羽蓉不再迟疑,道。

    “所以现在我就走。”

    薛歧却开口阻拦。

    “等等。”

    穆羽蓉目中有凉凉的火,生涩地道。

    “你又想做什么?”

    薛歧道。

    “你出门带的盘缠算不得多,便是回去,只怕也不跟我们一同。有些碎银子,傍身也好,拿着。”

    这人如何说,这人便如何做,返身入了轿子,再出来的时候,手中拎着一个棕色的包裹,沉甸甸的,委实够任何人在外过一个月的生活。

    西门惊唐愤恨的眸子即便在薛岐的面前也不见得退缩,只听着咆哮道。

    “你不许走。”

    薛岐却已将银子都递在了穆羽蓉的手中。

    薛岐道。

    “你本就不隶属于青花楼,正如你说的,更为青花楼胜出一场,事实上,倒是青花欠了你。”

    一路而来,薛岐一向都是游离在诸人之外,只有一次蒋钰过分,才招惹来破相的一刀。所以几人对其都是噤若寒蝉,各自又曾听见一些同其相关的传说,纷纷在心底都有些远散。可如此一番说话,倒当真让穆羽蓉改了观感。

    穆羽蓉不知当说什么,穆羽蓉只是搀扶着他,向着桑陌林外走。

    没有人阻止,即便是吕慕青,也没有。

    他靠在穆羽蓉的身上,方才的晕眩只是短暂,现今也回过神来。

    他喃喃,虚弱得连身边的穆羽蓉也要极力才能听清。

    “为了我,你这是何苦。”

    穆羽蓉撇过头来,看着他,突然一笑灿烂。

    “我不管,反正你的命是我救的。什么时候生,我碍不着;什么时候死,却要我说了算。”

    他道。

    “可那个西门……”

    穆羽蓉咬了咬牙,下定决心一般,道。

    “等到西门惊唐能够理解我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做朋友。而现在,我只想离开。”

    两人委实都是摇摇晃晃地来,却是跌跌撞撞着离开。

    在这片冰冷的林子里,相互依偎着,总会生暖。

    他们走了,桑陌林里的人却并未散。

    天空突然阴郁了下来,就像还有事要发生一般。
………………………………

刀割剑抹 (1)

    人总会试图着找寻替代。

    爱不到的人,便由爱你的人替代;恨不到的人,就去恨别人替代。

    所以西门惊唐向着剑冥而去。

    一切的愤恨,都归咎于剑冥。

    如果不是剑冥的阻拦,已将那个天杀的残空至于死地,那样穆羽蓉就离不开。

    西门惊唐的嘴中喃喃,都在重复着。

    “如果不是你,蓉蓉就不会走。”

    巨擘镰斩破了冰冷的空,倾尽所有气力,向剑冥的面额凌劈过去。

    另一边,吕慕青禁不住向着孟卿衣走近。

    孟卿衣的目光不避,恰恰和那对冷峻的眸子相迎。

    这大概是第一次,孟卿衣在吕慕青的眸子里看见了寒意。

    吕慕青冷然道。

    “你是在逼着那个孩子拼命。”

    孟卿衣的脸色也是严峻,道。

    “墨雨堂的好手,秦方、路书平在伏光城,褚严君则看守着邺离,而靳夜更是不知踪迹。”

    “牧离或许有一战之力,可常年管着人事调度,厮杀已是不行。”

    吕慕青握紧五指,道。

    “你说不行,便是不行?”

    孟卿衣也是一改以往死气沉沉的眼睛,瞪着虎目,一字字地道。

    “若是不行呢?墨雨堂经受得住失去牧离的打击吗?”

    吕慕青知道经受不起。

    只有牧离有把握将最合适的人派往最适合的处境,这样的人一旦少了,墨雨堂的运行必定会滞凝。

    孟卿衣一针见血,指出吕慕青的心。

    “只因为剑冥是何解风带来了,只因为你觉得对不起何解风,你才会为那个孩子失去理性。”

    吕慕青无力,摇摇恍若要坠地。

    可是吕慕青还是坚定地站着,看着孟卿衣眼里的无奈,和无情。

    “倘若没有受伤,残空本是对付西门惊唐的最佳人选。”

    “那伤我仔细看过,深入肌理,原本就不是修养几日即可痊愈,如果不是彼时堂下无人,其实我不愿让他参与。”

    “而那个孩子,给了我最后的希冀。”

    吕慕青恢复了平静。

    “因为那天?”

    孟卿衣道。

    “因为那天。”

    吕慕青道。

    “因为剑冥站出来?”

    孟卿衣点点头,道。

    “能够站出来,就说明无惧。”

    吕慕青叹了口气。

    “一个人无惧,一个人才会拼上性命。”

    其中的残忍不用言明。

    如果可以,孟卿衣还希望自己仍住在牢里,就不必面对这一切。

    可是既然是由孟卿衣解决,孟卿衣就只能坚定不移。

    “存亡之际,需要牺牲一些人的生命。”

    吕慕青从来没有想过孟卿衣能说出这般残酷的言语。

    可终究,吕慕青也只能沉寂。

    因为孟卿衣是对的,无以质疑。

    西门惊唐来得太快,才眨眼,镰刀已在剑冥的头顶。

    凛冽的杀意让剑冥的脸颊忍不住有一丝抽动,却不惧。

    剑冥更是不避,右手将剑一横,左手抚在剑身上,挺剑迎击。

    “当!”

    湛蓝色的镰割重重劈在古铜色的剑腰上,两股蛮力碰撞,二人各自向后深陷一脚,相持不下,可见彼此的膂力在分庭抗礼。

    凌天的一劈都截下,西门惊唐狂躁暴起,浑身都是跋扈之意,黑洞洞的瞳孔里更有凶光迸射出去,简直要将眼前的人吞尽。

    剑冥也是眉头拧在一起,鼓满浑身的力气,把巨擘镰拦在天际。

    然后一丝残冷的笑意在西门惊唐的嘴角升起。

    剑冥看得见,还来不及思索其中的深意,西门惊唐的双臂突然撤力。

    这一变是始料未及的。

    剑冥肩上臂上的劲回收都来不及,排山倒海一般,将镰刀拨了开去。

    如此一拨,换做别人,都会被荡得人仰马翻,可西门惊唐却早有了准备,脚下也有踉跄,仅仅是一两步罢了。

    剑冥的心房忍不住发毛,剑冥忽然就发现一拨之后,铜剑已被顶在空中,浑身的气力都用老,无法再做出变化。

    趁此时机,始作俑者的西门惊唐瞬间暴动,只见其足踝猛地一转,带动着身子,腰肌也一并发力,被拨飞的巨擘镰再次被掌握,重新蓄势。

    剑冥的瞳孔缩紧,就看着蓝色的镰刀再次向自己刮来。

    只不过方才是凭空的坠劈,现在已平在胸际,掠夺了狂风,向着腰间切去。

    惊呼,弥漫在桑陌林里。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剑冥倘若让那把镰刀沾上,必定要被拦腰斩成两段。

    这一点,西门惊唐委实确信。

    出道不过七个月,如此死在巨擘镰下的人,已能将一只手的指头凑齐。

    擎空力劈、兀而撤力、横腰荡斩,一连串的动作向来在西门惊唐六种致命的手段里。
………………………………

刀割剑抹 (2)

    恍惚之间,那巨擘镰铺天盖地一般,已在身前。

    始料未及已是惊险,应对不及就会毙命。

    剑冥虽想不到西门惊唐的手段,却想到了应对。

    于是剑冥极旋。

    那是一种近乎要将自己抛出世间的旋转。

    一边朝左打着旋,一边向右加以逃窜。

    这样的倒行逆施,简直会让人手忙脚乱,现在却不能出一点乱。

    两人对立而峙,西门惊唐右手挽刀,刀灌着怒意满满的风暴,向着剑冥的左腰而来。

    所以向右逃窜,无疑是唯一拉开与镰刀差距的办法。

    剑冥向左旋转,却是为了刮起风潮。

    谁能相信仅凭身体的扭转就能鼓动出一阵滔天的风波来。

    只是一旦你可以看见剑冥腰上的肌群是如何的扎实,你就不会再有质疑,只能张嘴惊艳。

    这些千锤百炼得来的肌肉扭动出汹涌的风潮,与巨擘镰斩动的风拍在一块。

    西门惊唐变了脸。

    西门惊唐实在不曾想过自己的削斩会被旋转营造出的风吹外。

    就在巨擘镰稍略凝慢的时候,剑冥退开。

    西门惊唐硬生生再垫一步,以镰刀的尖韧,从逆风中钻了出来。

    如此穷追不舍,就是不给任何喘息。

    眼见着刀刃就要割在腰口,却是剑冥反击发难。

    因为巨擘镰慢了半拍,剑冥已抢出挪动手的机会来,只见脚下不停,举过头顶的剑以执于胸前来,伴随着飞旋的身子,向着西门惊唐抽击。

    巨擘镰虽铜剑长,却一定是带着旋转的抽击更快。

    而剑锋,更是平削着西门惊唐的双眸而来。

    人体之上,最脆弱的地方,莫过于双眸了。

    西门惊唐忍不住闭眼,忍不住脚下使绊,一只左脚霍地插进了土里,后仰着身体,浑身都感受到剑锋的冷袭,鼻尖以上两寸被削开了一道细口,血也顺着流。

    脚下,当然也在发痛。

    那只左脚虽插入了土中,在狂冲之下,难免经受剧烈摩擦,至少有三根脚趾磨破了皮肉。

    可毕竟是停下。

    依旧对峙,依旧相望。

    如果不是西门惊唐鼻上的鲜血和剑冥身上被猎猎狂风撕碎的衣裳,仿佛就像未曾动手一样。

    剑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度过了方才的千钧一发,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充沛起来了,抬起自信的胸膛,左手稍略别在腰后,右手的剑斜在身旁,斗志昂扬,也蓄势待发。

    往西门惊唐看,光景却是另一般。

    西门惊唐震怒、暴怒,只见其一把扯住自己的长衫,撕了下来,露出发红的身躯,紧接着空出右手来,捏握成拳,龙珠果一般大的拳,当着所有人的面,失心疯一样,向着自我的心房捶。一拳拳,实在是用尽了力量,使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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