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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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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香惊,穆羽蓉更惊。

    “呛啷”,酒馆之中,竟突然有剑拔起。

    是和这些人同行的那个孤身人。

    本来一向都只闷头喝酒,突然却拔剑,站立。

    从那冰凉的嘴里吐出了一句。

    “你说得太多了。”

    然后暴起。

    下一刹那,整个酒馆里都没有了这个人的身影。

    凌香的瞳孔张开,那把剑已在自己的眉心。
………………………………

风波难平 (3)

    倘若要在江湖上走动,没有一两样本领傍身,委实不够。

    凌香的武功只算不错,能在江湖里闯,完全依仗着灵巧的轻功。

    其实江湖中凭轻功游历的女子颇多,身子轻,筋也柔,可以在大大小小的危险中穿梭。

    只是这迎面而来的一剑,无论凌香的轻功多么高绝,也不能躲。

    凌香睁再大的眼睛,也只能够等着眉心被剑心刺透。

    “铮”。

    那奔袭而来的剑被荡开。

    接剑的人却因为男人剑上的力道倒飞出来,若不是一双手将其扶住,简直要喷出血来。

    他将穆羽蓉拥在怀里,道。

    “没受伤吧。”

    穆羽蓉摇摇头,却有些委屈,眼睛也红,喃喃地道。

    “就是手腕痛。”

    也不知是否爱怜,他摸了摸穆羽蓉的头,然后起身,两眼间的寒芒如匹练,乍露。

    并未向前走,因为隔在他与出剑男人间的空气已然结了冻。

    凌香从死亡的阴霾下退出来,跑到他的身旁,贴进他的怀上,仿佛只有同他纠缠着,才放下了戒防。

    男人们都嫉妒,都怒目。

    只有王梁还有一丝清醒,还在注意他的手。

    他一只手将凌香的腰揽住,一只手却已抚在了身后。

    身后有个小木匣子,匣子里有?

    屋外的雨声依旧。

    黎明的光虽被层叠的云遮住,却也悄悄地泄露。

    恰有一束光,聚在这个出剑的男人脸上。

    鼻子鹰钩,一条疤被光掩映得闪闪烁烁。

    这个人并不合群,从其甘愿孤坐便能看出。

    这人叫锦东。

    四十三岁。

    渝城人。

    “谪剑派”的第一高手。

    若不是心胸不及其师兄,“谪剑派”的掌门本该是其归属。

    自从在掌门之争中败输,虽没有叛离,却也不常在派中出落,三十岁那年入了江湖,凭借手中的一把青泉剑也委实打出了不少名目。三十七岁那年,有愿,想要将剑神挑落,遂闭关三年,请战于介凌峰。那一日,剑道上的高手齐聚,就连你们认识的孟卿衣也在其中。三十招之前,凭借奇招,果然将剑神压制住;三十招后,却被剑神的一剑“讳莫如深”削中鼻梁。从此就在江湖流落。

    王梁找到锦东的时候,锦东正像一条死狗,一声不吭,动也不动,沉在黄泥之中。

    离介凌峰之战已过了三年,三年锦东都没有从醉生梦死中走脱。

    王梁道。

    “你还有一个翻身的时候。”

    泥里的锦东眼里只有寂静,死灰朦胧。

    王梁接着说。

    “只要你能抓住,就能重新在江湖里昂首。”

    锦东并没有多少知觉。

    冥冥之中,却紧握住了拳头。

    就是这个握紧的拳头,被王梁看在眼里,让王梁接下去说。

    “无论如何,对上‘无命枪’,都需要师叔。”

    好久好久,没有人在锦东耳边说起“需要”。

    泥泞中的锦东悄悄有了动作,开始以手臂将身体支撑住,黄色黑色的泥从脸上身上滴落,锦东就像一个终究露出牙的野兽,将身体如弓一样张开,怒吼肆意。

    锦东刮去了三年未剃的长须,却还有一些茬子无法根尽。

    临行时,天空突然飘落下雨。

    锦东头戴着斗笠,身穿着蓑衣,别一把新铸的剑在腰口,牵着一匹灰黑色的马,在出城的口子等候。

    多年的流离早已经令锦东的声音也哑了。

    锦东操着涩涩的嗓子说。

    “走,我们去把人活抓。”
………………………………

风波难平 (4)

    天色终是大亮,雨也稀。

    官道两边,原本都是小林,现在早已经残败。

    酒馆就扎在林子外,无人拥聚着狂饮的时候,显得空空寂寂。

    现在的馆里,也没有声音。

    每个人都寂静得如若冰冻。

    都在盯着门口。

    淅淅沥沥的雨中,他和锦东相隔站落。

    锦东稍略沉着头,雨水就顺着斗笠的沿口坠落。双手交错在胸前,方才的剑锋已在鞘中沉默,但下一刻,依旧可取人头。

    他则不偏不颇,直望着眼前人,既没有冷屑,更没有愤怒,平静地摸着身后的匣子,平静地等待时机拔刺。

    这一战两人都无错。

    每个人都有一次翻身的机会,暗中抓捕“无命枪”的消息就连三大帮派的风信子也只是方方截获,还来不及与总堂汇报,更无法行动。锦东必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捆锁,才有机会重振自己的雄风。

    所以任何知悉风声且可能有举动的人,皆是锦东的对头。

    即便面前站的是赫赫有名的人物,锦东也要不惜出手。

    而他是不能忍受。

    既不能忍受锦东向自己的女人下死手,更不能忍受穆羽蓉被打得飞纵。

    他可以忍受自己煎熬、惨苦,却不容牵挂的朋友有危险、委屈正在经受。

    所以风雨之中,他已发起了冲锋。

    事实上,很多时候,他都不像高手。

    既没有高手的耐心试探,也没有高手的谨慎出手。

    你或许也看过孟卿衣狂袭而来,将西门惊唐的巨擘镰打落。可那是因为孟卿衣有十足的把握。当和薛岐相搏的时候,就连脚下的步子,也要算透。

    可是他没有。

    无论面前站着谁,无论有无把握,他都冲,也只有冲。

    冲起来就是他的节奏。

    如果你比他高明,那他周身的破绽轻易就要被你击破。如果你较他不如,错身而过之际,你的胸膛上便有一个无以弥补的血洞。

    这就是他的战法,别人只有跟从。

    所以锦东也冲,也动。

    锦东能在前三十招内将剑神也压迫,也是因为闭关悟的剑诀,也是因为气魄。

    竟是同样的人,同样的对手。

    立刻,两人就照面上。

    他的手已将鬼刺握在手中,横划竖戳,斗转之间,就在锦东的胸前三招点过。

    之前委实是西门惊唐突袭,令他的鬼刺无法绽露,才落尽了下风。如今张手点缀出寒芒,即便打不过,也能搏命般地还手。

    锦东不为所动,削、劈、接斩,全然没有剑道中的雅致和轻柔,顷刻间已把他的三招打偏了头,便直取他的眼眸。

    “当当当当当当当”。

    就是眨眼,兵器已有了七次焦灼。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看着两人的厮斗。

    王梁当然已张大了口。

    以往都自诩己为“天剑”,直观地看着锦东出手,竟发现自己的剑简直无法流动。

    锦东的剑势,野蛮得如同一头发怒的牛,招与式之间绝不连贯,却轰动。

    若是要王梁仗剑相迎,此时依然溃颓败落。

    所以凌香和穆羽蓉一同揪心。

    两人岂非也被锦东的气势震迫。

    突然,就见锦东的剑穿向他的眼眸。

    眼眸虽不似心窝致命,却依然能将一个人杀透。

    大荒之上残盲的高手虽也有,却还没有哪一个是刚瞎的。

    这一剑来得汹,他委实很难将剑锋停泊,只有偏头。

    他的脑袋若是少挪了一寸,右眼立时就要被刺破。

    现在两人交身相错,一丝血纹从眼尾灌了出来,终究是伤透。

    可他却未停,交错时候,上半身折叠一般后仰,手中的鬼刺杀出一个回马枪,正对着锦东的后心。

    欲杀回马枪的,却非是他仅仅。

    锦东是转身,也欲刺穿他的后心。

    突然,长刺已至身前,如何挽剑格挡都来不及,锦东只有硬生生地退,希望从利刃下退出去。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锦东大势已去,可只有明眼人才看得懂为何锦东大势已去。

    两人简直是同时回马反杀,他是后仰突刺,锦东是转身直刺;后仰只需腰间折叠,转身却是从腰发力、再牵动肩臂,无法不慢少许。

    只论速度,当然是折腰快于转身。

    折腰也有一个缺陷,很致命。

    倒着脑袋,眼里看见的全部都要颠倒过来,对于位置、距离,都无法精准打击。

    所以锦东才宁愿转身,以正常的平视出击。

    可他不同。

    现在他的鬼刺正刺在锦东的右边胸膛。
………………………………

风波难平 (5)

    快、狠、准,只要占住其中一样,就能算得上是一方高手。

    最常见的是狠,发狠,一招一式砸过来,仿佛要将皮囊撕成粉碎。

    还有人追求准,只要一击刺中要害,就是千顷的大船也能凿沉。

    当然,更多的人在向往快,可是快并非千锤百炼就够,有时候还需要有出色的身体天赋。

    他本就不狠。

    一个平静的人,如何也张狂不出凶狠的气焰。

    他也算不得准。

    一百次的出手,总有那么二十几次会有偏寸。

    可他快。

    当然,还未达到如孟卿衣那般快入毫颠,却也是一流的状态。

    这固然也和他的武器有关,鬼刺的锋锐和镶在上面的倒钩,足够让他不必那么快,不必那么狠,只要刺中,就像鳄鱼的巨齿咬住了肉。

    所以他才不管这一刺能否准确的刺中锦东的要害,所以他才敢折腰后仰,回马一击。

    这一刺委实是快,可锦东退得更快。

    鬼刺的确刺中了胸膛,再陷深一分,就能将锦东的胸膛处的皮肉脉络全部绞下。

    却终究被锦东躲过了。

    血却依旧如注在流。

    锦东不得不捂住右胸,尽量让喷出来的血慢些涌。

    他则是闭住右目,有血,浅浅地滴落。

    这一战并未以任何人的失败告终,是平手。

    再战下去,锦东随时都可以死于失血过多,他也可能因为越来越多的凝在右眼上的血使着失去对方寸的把握从而被剑锋刺中。

    接下去,无论有什么事发生,都不好说。

    只是毕竟没有接下去了。

    凌香和穆羽蓉哪里还能顾及飞雨,冲了出来,拥簇在他的左右,凌香关切地扭住他的手,穆羽蓉则取了条洁净的布为他抚拭伤口。

    王梁一行人也走了出来,将锦东扶到雨水溅不进得地方,扯开一角,将湿漉漉的皮肤擦干,再涂抹上迅速止血的金创药。

    两人的伤可轻可重,还可以一较高下。

    可王梁还依仗的锦东拿下“无命枪”,两女也心系着他之前的旧伤,都拦在彼此的视线上。

    于是只好又在无声之下,散场。

    穆羽蓉生气,还从来不曾这样子生气。

    分明旧伤还未好,现在又增了新创,是真的不把性命当命了是吗?

    穆羽蓉还是为他小心的包扎,脸色却委实不好看了。

    房间里的气氛,简直要比方才的厮杀更教人害怕。

    他也不能说话,只好把头低下。

    穆羽蓉的手且温且柔,在其照料下,眼尾的伤很快就能好,甚至不会留疤。可是裹完伤口后,穆羽蓉却在他的脚背上狠狠地跺上一脚。

    这一脚自然痛。

    这一脚不至于让他受不了。

    这一脚却还是让他吓了一跳。

    然后穆羽蓉便寒着脸说。

    “还敢吗?”

    这样咄咄逼人的胁迫,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久违的感觉,让他也产生了疑惑。

    这感受让他想起了林凡的笑,和煦如风,许多时候都让他松弛了心窝。

    这感受让他想起了凌香的床,两人抵死缠绵,在精疲力竭中放肆快活。

    可这感受毕竟还有不同。

    有一份亲切,就像当年沉溺在母亲的怀中。

    他不知该怎么回答,唯有摇摇头。

    穆羽蓉简直很不满意,穆羽蓉简直像在怒吼。

    “说话!”

    他竟好像有了些怯怯,喃喃地道。

    “不了。”

    穆羽蓉郑重其事地道。

    “我要你答应我。”

    他道。

    “你说。”

    穆羽蓉道。

    “除非性命攸关,接下来的一个月,你绝不能出手。”

    他很干脆。

    “好的。”

    于是反倒是穆羽蓉有些发愣了。

    只不过本就是穆羽蓉占据着主动,很快就回过神来,立刻又道。

    “你确定答应我了?”

    他点点头。

    “确定。”

    穆羽蓉道。

    “答应了就不许违背抑或反悔。”

    他道。

    “不会。”

    穆羽蓉还是担心。

    “你若反悔、或者违背了呢?”

    他道。

    “受罚。”

    于是穆羽蓉就真的滚动起了圆圆的眼珠子,想了一会儿,才道。

    “就罚掌嘴。”

    他不假稍略思索,已然同意说。

    “好的。”

    然后他就看见了穆羽蓉的苦愁。

    先是怒了努嘴,然后是皱了皱鼻,接着眼睛也扁了,眉毛也直了,一张毫不开心的脸。

    可即便是如此,也美。

    也让他会忍不住去出声关切。

    他道。

    “怎么?”

    穆羽蓉气鼓鼓地说道。

    “你就这么不愿意搭理我呀!你就从头到尾只会说两个字呀,哼!”

    旋即,就背过身去,一个人生着男人无疑理解的闷气。

    他当然愣着,也只有愣着。

    男人啊男人,世上最笨的岂非就是男人。
………………………………

纪先生 (1)

    重叠的云将整座渝城都笼在阴郁之间,据卜卦观星的人讲,还有七天,便是大雪。

    时局就像天气一样的寒冽。

    三派势力常年在这里缠斗,逐渐也各居一角,非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倾力碰撞。

    便是再这样的情形下,有一些小众的组织,或三人、或五人,也在城里安扎下,体量也许只是蚂蚁一般大,在合适的时机里,照样能够扼死一只大象。

    更让人头痛的,是风声的走漏。

    朝堂对于赵子暮的抓捕,太多年前就有了,却一向无人知晓下落,四天前竟有流言在渝城中,墨雨堂还来不及反应,这些天里,城里就涌进来许多没见过的面孔。

    固然不是冲着墨雨堂来的,可谁又能保证不会引起骚动?

    祖远之除了皱眉头,已无别的办法。

    当年和靳夜前来渝城开拓的志气在岁月翻覆更迭中,也是消磨,委实丢失了雄风。只想在自己的任上得过且过,明年惊蛰开春,就向牧离请示,调回隽永。

    祖远之的眉头且皱着,凝望着远方飘浮的云浓,正想把所有的心思放松,突然疾步走上来个子弟,在耳朵小声说言几句,更要让其唉声叹气。

    这时候,三个人却也跟进。

    祖远之立刻收拾颜容,适才的怨念哪里还有,笑脸相逢,首先便朝着见识过的凌香,道。

    “我且正思念着香香姑娘的月貌花容呢,哪曾想就在渝城见到了。”

    明知是客套,也足以让女人眉梢喜笑。

    凌香道。

    “祖大哥就知道说笑,小女子哪能及得了嫂嫂。”

    又是一桩头大的事,让祖远之忍不住苦道。

    “还是莫要提我那婆娘。”

    紧接着,又对穆羽蓉说道。

    “这位姑娘长得也俏,我该是第一次见,否则不可能没有半分印象。”

    穆羽蓉一弯嘴角,轻声道。

    “我姓穆,叫羽蓉,并不是墨雨堂的人,自是未曾见面过。这一趟是跟着凌姊姊,路上好有个照料。”

    祖远之点了点头,最后,才往他的身上看来。

    祖远之淡淡道。

    “你又是哪位年轻人?”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即便是母亲弥留,也没有喊过他的名字。

    而林凡也从没有计较,从不叫他,当然也用不到名字。

    现在,他却有了一个代号。

    他道。

    “残空。”

    向祖远之通报的子弟和领三人进屋的子弟不约而同地张大嘴巴。

    即便是祖远之,也肃然起敬道。

    “你就是杀入鸦城的残空?”

    每次别人这么说,凌香都会觉得很骄傲。

    “他就是。”

    祖远之仿佛想要问什么,突然眼光落在穆羽蓉身上,又闭紧了嘴巴。

    穆羽蓉也是玲珑机巧,天真烂漫着,道。

    “来时候,我看见庭院里有重峦假山,这位小哥哥带我去看看可好?”

    也不等回答,已经一溜烟儿向外面跑。

    便是再没了外人,祖远之才敢问道。

    “总堂可还好?”

    看来桑陌林的事已有不少人知道。

    凌香扁了扁嘴,道。

    “损失了不少,梁鹿禹房主也……”

    他抚摸着凌香的背,向祖远之道。

    “我们就是来调查这件事的。”

    祖远之道。

    “哦?”

    他道。

    “那些人配合默契,步调统一,不是乌合之众,显然是聚在一起。这样的小组织从来都是渝城最多,何况这里的风声也最是活跃。”

    祖远之点点头,稍略想了些时候,给出了一个线索。

    “去找纪先生。”
………………………………

纪先生 (2)

    “若寻梅花李,便找纪先生。”

    这句禅头即便在整个大荒,也有凡响。

    梅花李就是当年闻名天下的梅花盗,想要缉拿的人络绎不绝、从来不少,可是知其身份、了其着落的人,少之又少。

    却是当年还未建立夹马道的连余殇先把这个纪先生找到。

    纪先生掐指算,看起来玄之又玄,竟真又把梅花李找到。

    那时,名头当真不小。

    随后又有几个逃逸的江湖败类被其点破藏身,便引来了许多需要偷匿起来的人们刺杀,又是在连余殇的安妥下,才在渝城落户。

    纪先生已老,两鬓染白,头上也是鹤发,正微微颤颤,剥着果盘里的花生,一边扬起脸,向着台上望。

    台上是嚷着腔调的戏子,伴着胡琴或舞或唱。

    三人是在渝城西郊的江桐梨园上把纪先生找到。

    也非只有三人在找,纪先生的桌前,已排了长龙一条,甚至王梁一伙人也在队伍之中,每个人都探着脑,揣着钱,要让纪先生将赵子暮的下落转告。

    穆羽蓉忍不住笑了笑,道。

    “幸好那个人不在,否则岂非要将所有队伍里的人都杀了。”

    凌香闻言,也一笑。

    在说的,当然是之前遇上的锦东。

    凌香也难免埋了埋头,才不想让王梁发现。

    这长龙缓慢地向着纪先生靠,纪先生便是连头也没有挪过一下,就是一心一意,在看台上的好戏。

    只有当人在桌前将碎银放下,才停了剥花生的手,嘴皮子张一张,也不避讳,喃喃念叨。

    他还在人后,只听得零星的话,仿佛是吟诗一样。

    就见询问的人脸色一变,显然不明所以,却已被身后的人哄下。

    接下来的人大概是问了同样的问题,用脚也猜想得到的问题。

    纪先生还是念诗。

    他忍不住好奇道。

    “这个纪先生,究竟是什么样个人物?”

    穆羽蓉也眨着大眼睛,想知道。

    凌香稍略想了想,道。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却是听过一件趣事,跟你们讲讲?”

    穆羽蓉连忙道。

    “好呀,好呀。”

    两女的关系,仿佛睡了一夜之后,融洽不少。

    凌香道。

    “蓉妹子当然知道我们墨雨堂有个吕先生。”

    穆羽蓉自是点点头,自打随西门惊唐出行,委实做了许多功课。

    凌香接着道。

    “这么说来,我们吕先生的大名,你也是知道?”

    穆羽蓉道。

    “吕慕青吕先生。”

    凌香又道。

    “我们还有一个宋先生。”

    这点却是隐约,穆羽蓉并不知晓。

    他却淡淡道。

    “宋闲庭。”

    凌香道。

    “就是这样。”

    “那你们猜一猜这位纪先生的大名哩。”

    这样游戏,穆羽蓉当然是最爱了,小嘴巴摇了摇,连着说了十来个名字。可凌香都只是轻轻在笑。

    他也难免把头摇了摇,心下想道:这如何猜得到。

    再过一会儿,泄了气的穆羽蓉把嘴巴一噘,无奈道。

    “这纪先生的大名,总不可能还叫纪先生吧。”

    旋即就被凌香捏住了两颊的小脸蛋,道。

    “小鬼精灵,被你猜到了。”

    “这个老人家啊,就是姓纪,名先生。”

    穆羽蓉吐了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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