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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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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孩子初来的时候都只有十三四岁,毛头小子,却要和一些浑身冷戾的兵士挤在一起。没有人在乎他们心中的彷徨,也没有人对他们的能力抱有幻想。
他们最常被当作随时能够牺牲的杂兵。
如果心里没有一份对孩子的思念,恐怕即便是关鸠也不会把他们招揽至麾下。
如今,他们简直已同于他的儿子。
关鸠道:“傻子,你们还年轻。你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等着你回去成亲。还有乡下失去了方单的一位老母亲。如果没有你们,谁去照顾?”
段骆不能反驳,只能沉默。
终究,抹了一把眼泪,道:“好。”
关鸠松了口气,以为终究把段骆说动。
然则段骆却骤然暴起,一把推过赵子慕,叫道:“关头的话你要好好听。”
接着整个人向蛮人冲去,显然是去拼命。
关鸠非但眼疾,手更快,手刀切在段骆的后脖颈,顿时抹去了他的知觉。赵子慕赶忙上前,扶住垂落的身躯。
风又吹了三回。
关鸠喝道:“走。”
赵子慕眼含不舍,却不会忤逆。
他举步。
关鸠突然瑟瑟道:“等一下。”
赵子慕回头。
关鸠道:“你或许知道我还有一个儿子。”
赵子慕点点头,一向不动声色的他居然也有了些哽咽,道:“您可以放心。”
※※※
※※※
有天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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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山。
山不在高,却连绵千里,宛如一道屏障,将大荒和南域隔绝。
几年前唐城大军结束了对于南域夷人的扫荡,长山便陷入了空寂。一段很长时间的宁静。也不知什么时候起,才有了人住居。
老人今年六十一,砍柴挑水却一肩担尽,如果没有一副硬朗的身板可是不行。
一个十四五虽的丫头叉着双臂,瞪着眼睛,当然不高兴!
她吵闹:“我要下山!”
老人歪了歪脑袋,甚是为难。
小丫头叫做容小筑,十岁的时候被云游在外的老人收作弟子,也跟着行走大荒。只是那时候虽平乱的外邦,内部的争斗又起,后来便搬入了这座长山。三年前,动荡稍减,小丫头才在除夕夜下山和家人聚在一团,却也只有十天的短暂。近几个月来,大荒逐渐安然,门中的师兄从此屡屡下山,每次回来都给她说些新鲜好玩。她心动得紧,也不断提出下山,老人却是不允。
半个月前,不声不响,师兄又出外游窜。
容小筑可不管,这一次真的着急,这一次闹着脾气。
容小筑扁着嘴,囔道:“下山!下山!下山!”
她指着老人的鼻子,气道:“你就知道对尹正偏袒。”
老人松下肩上的柴,空出来的手掐住容小筑的指头,笑道:“你那师兄可是个天才,学什么都能举一反三。他只比你大四岁,却已应付得了山下的纷乱。至于你嘛……”他拧了拧容小筑的鼻子:“有点难。”
容小筑拨开他的手,不服气,道:“才怪!”
老人笑道:“哦?”
容小筑据理力争:“尹正明明就是个蠢蛋。以往钓鱼,他从来也钓不上一杆。”
老人笑意不减,道:“这些胡闹的东西,你最会玩!”
容小筑别过脑袋,小声嘟喃:“我的武功分明也很精致。”
这点老人倒要承认。其实他从来不必为她的武功担忧。小丫头的年纪虽轻,手却巧得紧,单手便能连发七支银钉,就算顶尖的高手也无法轻松便赢。
可是天底下却毕竟不是只靠武功就够的。许多诡计,诸多心机,又哪里是这个天真的小丫头得以应付?
容小筑扁着嘴,道:“何况比我胡闹的人根本大有人在。”
老人挑眉:“你说的是你师兄?”
容小筑挺起小胸膛,道:“我说的当然是尹正。”
虽然不问世事,对于自己的名声,老人还是有几分在意。他给容小筑递个眼神,让她继续。
尹正不在,容小筑出卖起来简直都粗声粗气:“每次下山,他都尽知道勾搭女孩!”
老人一听,面上却是有笑,道:“你这师兄倒有一些我年轻时候的风采!”
容小筑连忙叫了起来:“啊,师傅,为老不尊!”
老人皱了皱眉,也觉得不妥,便细细干笑两声,赶紧道:“尊的,尊的。”他打个“哈哈”就要带过,脸皮却实在是不会红的。
容小筑插着双手,一副老气横秋,皱着鼻子,道:“您有一世英名,难道就这样让尹正毁掉?”
老人连忙摆手:“不要,不要。”
容小筑认真道:“你岂非该赶快下山对尹正好好进行一番教导?”
老人捋了捋胡须,点头道:“的确有这个必要。”
容小筑苦着脸:“可是你下了山后,就没人管我能不能吃饱!”
一时间,老人宛如愣头青一般,全然不理会这是容小筑的圈套。
竟然也有些苦恼,道:“这可如何是好?”
容小筑偷笑道:“那当然是带我一同下山,再把尹正找到。”
※※※
※※※
花香。
一座城里若满载着花芬,到处便飞满了蝴蝶。
女人香。
一座城里若尽是姿艳才女,哪会有不光顾的男人。
小桃红和小沫绿虽不是这梦城中的头牌,依仗吹拉弹唱的本事却也是颇受仰慕的。她们徘徊在风月,当然也见惯了男人,可是谈及到昨天那个人,仍是兴趣浓烈。
小桃红道:“我便喜欢他那张嘴,甜言蜜语在他话里简直可以当真。”
他的确是个会说话的人。出入庙堂,他的话博古通今;外在江野,又能市井得很;在红袖添香的女人馆邸,便是一颦一笑也被他赞美得如花胜玉。
小沫绿却摇摇脑袋,道:“我却爱他的那双眼睛,直勾勾的,也色眯眯。”
若是别人盯着这种眼神,她说不定会觉得恶心,只是他……她甘愿被那双眼睛看得通彻。
她想得脸红,发烫,可是却又懊恼。
涵韵坊无疑是少数几个不用姑娘卖身的场合,许多时候小桃红和小沫绿都庆幸得以守住贞洁,可是昨晚,她们的心仿佛也和其他烟柳女子一样,有些放荡。
偏偏那个男子却分外礼让,甚至没想过用强。
小沫绿撑着脑袋,道:“他就连名字也没有留下!”
一时间,那张俏丽的脸上密布着惆怅。
小桃红却突然站起来身,突然扯开身上的青素的女装,紧接着换上一套洗得发白的男装。她用袖帕沾水,拭去了些胭脂,再把长发盘束成髻。
然后她道:“好妹妹,你再为我补些影妆。”
的确,如果没有些阴影遮掩,即便是穿上男装也抵不住她姿丽的容颜。
小沫绿没有拒绝,可是不解。
她从抽屉里取来水粉,一边扑饰,一边问道:“好姊姊,你要做什么?”
小桃红道:“自然是去再见他一面。”
她挺了挺胸膛,似乎心中充满了希望。
小沫绿惊异道:“你知道去哪里找他?”
小桃红揉了揉她圆滑的脸颊,笑道:“好妹妹,以往你精明得很,这时候怎么就愚笨起来了!你难道忘记昨天他是如何做的入幕之宾吗?”
小沫绿道:“他和‘地头蛇’方启刚拼了三个时辰的酒,直把方启刚喝到吐。”
昨夜实在好险有他。在这梦城,谁不知道方启刚是利欲熏心的色狼。涵韵坊从不陪客人上床,岂非正让这种人心痒,趁着坊主不在梦城的时光,自然而然要借机放浪。
小沫绿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还在想。
想也想不到,于是着急忙慌:“好姊姊,能不能别勾人心肠。”
小桃红点了点她的脑袋,道:“方启刚没有得逞,当然是气急败坏的模样!”
小沫绿露着厌恶,道:“谁管他是什么鬼样!”
小桃红道:“以前到是无妨,这一次却必须细想。”
小沫绿苦着脸,脑袋转了转,突然大惊失色,道:“烽火台?”
方启刚能被叫做“地头蛇”,的确是因为他很有手段和人脉,只要不做的太过火,城中的达官贵人也就对他睁一眼闭一眼。
往往得罪过他的人,隔天必会被带到烽火台。
运气好的时候,不过是一番戏弄。一旦方启刚脾气不好,恐怕性命都要丢。昨天,那男子实在彻底得罪了方启刚。
小桃红的这身装束自然是为了赶往烽火台。
小沫绿忍不住想起那男子被打的情况,焦急万分,话里面都有了些责怪:“好姊姊,你既然知道,怎么不早讲!”也是连忙去换衣裳。
小桃红却自有一派轻松,静倪笑笑,道:“你放心就好。那方启刚只是在自讨苦吃!”
小沫绿手脚不停,对她的信心充满好奇:“你怎么知道?”
小桃红哪里知道!
可是她却仍然在笑:“我只是认为‘他’仿佛就该是个赢家。”
※※※
女人的直觉往往比算命先生的纸笔还要准。
果然就有方启刚的人前来把他带去了烽火台。他倒也没有拒绝。
到了台前,方启刚还要摆出敞亮的心态,笑言是酒后不服,才再领他来都上三圈。
然则台下围观的,又有几人不知是要对他进行戏谑。
轻一点,则是拳打脚踢;重一点,当真闹出人命。
却没有人有心思叫停。
毕竟这里只是寻花问柳之地。
看热闹的人不少,方启刚也当着面划下比斗的道道。
第一圈乃是赌局。
方启刚的下手可真不轻,分明邀请来了银钩赌坊的第二圣手江玉图。
江玉图就算不是银钩赌坊的扛鼎之人,在他手下输过的人也委实数不清。如果赌骰子,那天他又有极旺的运气,便是赌坊里的第一人也必然不敌。
他跟江玉图赌的偏偏就是骰子。
他们摇六枚骰子,他们比大。无论谁输,就把贴身的内裤当众脱下。
江玉图自然不把他放在眼里,手法上也随意,仍是掷出四个六,一个五,一个四。
三十三点已足够大杀四方。
轮到他时,就见他拜天拜地,期盼运气。还在手心中吹出一口气。
还简直是被许多赌徒看不起的样子。
然后骰子便在筒具之中摇起,手法绝不高明。很快,他重重一扣,旋即揭晓,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四个六,两个五,偏偏多了一点。
江玉图气郁攻心,但不破坏规矩,宁可当众丢人,同时把内裤丢了出去。
第二圈竟是书画的较劲。
方启刚的人脉中赫然也少不了文人骚客,他们流连在声色犬马之中,囊中却多半是羞涩,有些时候若没有方启刚的相助,恐怕只剩着无可奈何。
贺桐能得到女子们环萦青睐,一方面自是因由方启刚的帮助,一边也是才思智敏。他的泼墨书向来是使人惊叹的绝技。
一宣白纸方垂,已狼毫湿墨,有笔走龙蛇的豪迈,又不失细枝末节里的真谛,几笔过后即是茫茫的苍云,栩栩之下,一头凌空俯视的猎鹰。
当头盘旋虽是一只画鹰,仿佛竟有实实在在的杀伐之意。
一方的他便是手脚轻轻,他的笔法当然算不上细腻,留着一片恐怕,在宣纸居下动笔。墨水约隐,现出一只古龟的身形。那古龟不凶,不急,怡然自得着仿佛身处在大荒的任何一个角落,浑身上下俱有圆滑,这样的纤柔却让人无敢有一丁点的小觑。
事实上只以画工来论,他与贺桐还有一段差距,可在画意之上,确实是他赢。
那急躁的猎鹰恐怕是无论如何也斗不过这只波澜不惊的古龟了。
贺桐认败,堂而皇之地在自己额前写下“王八”二字,遂退去。
方启刚终究是忍不住了,终究是要动武的。
他一跃而起,手上便是狮虎拳的起手式,只是毕竟没有立刻出手,没有趁人不备,率先还出声提醒。
梦城的人即便动武,也有些和煦。
他笑了笑,单手朝前一递,不畏不惧。
狮虎拳在于勇,如狮似虎,大开大阖,一旦给足空隙,便是雨点凌厉,而他居然让出了这一步。
方启刚是老手,抓得住这一步,拳堪利爪,一时间已扑出十数招。
他便退,绕着圆形的烽火台退,每退一步,就让出了一分势!他足足退出十步。
这一下他简直不得不输。
若是输在前两局,他至多不过丢一丢面子,这一下他的小命也要当心。
围观在下的人皆抱着看热闹的心,无人为他紧张。
狮虎拳最怕无法起势,如今声势浩大,方启刚当然得意,下一拳挥得更大,更疾!
突然拳头撞住拳头。
所有人难免都吃了一惊!
紧接着他的拳头里也容不下空隙,赫然也是狮虎拳。
倘若方启刚的拳头是利爪,他的拳头便是獠牙。旁人实在想不出这个看似羸弱的年轻人打架起来居然判若两人。
方启刚拳拳都是向着他的要害而去,他的拳头却是向着方启刚的拳头奔来。
没有退缩的余地,于是只好又四拳相交。
方启刚突然发现再这样拼打下去,率先骨碎的人必定是自己!
※※※
这些都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小桃红虽然猜中了他会来到烽火台,毕竟却是来晚了。
两个姑娘的脸上都是凄凄。
讲故事的老人笑了笑,道:“这个叫尹正的小子可太厉害了,这对斗的三局实质上是南辕北辙,他竟然都有惊艳的表现。”
老人身边跟着一个甜美的小姑娘,突然却横腿扫在老人的屁股上,一边嘟囔道:“不要脸。”
可是小桃红和小沫绿却是管不住了,她们相互痴痴,浅浅在心里默念着他的名字。
………………………………
夜阑人静 (2)
一束光线。
穿过窗间的网格,照入暗淡的阁房,正洒在容简筑的姣面。
没有人可以否认容简筑的美,但不是那种惊艳,而是浅浅,在静谧深处时,才会被回念。
她迎着光走过,那头乌发和红裳只在两人眼前一闪,遁入昏哑的时候,将手边的暖茶放下。
深秋的天气已凉,惹得人咳嗽,于是她悄悄地在暖茶中溶了些蜂糖。
这样的心思虽然小,却也被觉察到。
略带疲倦的谢昀殇道。
“能得到容姑娘的青睐,萧云乱的命当真是好。”
容简筑笑笑,眼尾稍稍有纹理轻摇。
她道。
“可惜只要您还是唐王,我与他便爱不到。”
谢昀殇也随之而笑。
在这片昏暗中,他才能不是君临天下的王,才能放肆地展现着自己的脆弱和疲劳。
他喝着一口暖茶,让温甜一下子沁入身体,然后道。
“百年之后,吾与他皆做尘土,世人纷说,容姑娘以为谁的功高?”
容简筑不知道。
“既已化尘百年,孰是孰非已不必再计较。”
谢昀殇顾自思考,星目在一刹那带着他的灵魂仿佛已从世上跳逃。
暖烟袅袅,他道。
“今夜过后,吾与他的争端就只剩一场。如果吾有侥幸,便为容姑娘的痴情,留他生逃。”
容简筑揪心,却不敢表现的分明。
她刻意将脸庞向昏暗处移去,眼眸上潸然凝结着泪滴。这场争端还未开启,已使她不宁。
她抚了抚眼睛,禁不住想着今夜的究竟。
※※※
※※※
最近,这已是霍东棉和段未凡的第二次对立。
照亮他们的只有一些月光和缠绵在坊间的火星。
他们的身后岂非都站在各自势力的精英,却不约而同地亲自前行。
隔在两人面前的只有空气和三四步距离。
彼此间的一战仿佛像是注定。
段未凡道。
“你信不信命运?”
霍东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你信?”
段未凡道。
“不由得我不信。”
“命运纵容你害死了我父亲,又让我亲手杀死你。”
霍东棉阴阴在笑,他的瞳孔跟着缩紧。
“听上去很有趣。也只限于听上去。”
段未凡抬臂,平举着还在鞘中的长剑,浑身周边仿佛贯穿过凛冽的气焰。
他道。
“四年前,我父亲来不及刺出这一剑。”
“这一剑由我刺,就在今天。”
“铮”。
剑已脱鞘!
※※※
对于父亲,段未凡没有多少眷念。
那是一个离家的人,抛妻弃子数年,直到母亲病疾,才再次出现。
对于长剑,段未凡则有一腔执念。
母亲就是握紧这一把剑,将自己的生命连同痛苦一并了绝。
一剑之中非但带着几分潇逸,又裹着几分悲切。
剑刺出,并不快,更不稳。
两人的距离只隔着三四步,剑已幻动了七八次,每一次仿佛都是致人于死地的杀招。
光影叠重,瞬间将一切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空隙打破。
霍东棉的目光沉着。
大小战役,他平生都经历过,还能活着,就因为很少犯错。
无论眩光再多,他也只盯住那执剑的手。
他启掌,掌上已生着冰霜。
或许一辈子他也做不到将人冻结,却足够一掌在皮肉间打出寒疮。
剑上悲寂,掌上清凉,有股寒顿时冲破层层阻障,简直快把坊中每个人的呼吸都凝固上。
只见霍东棉双掌拍合,陡然要命的剑已被挡在胸膛之外。
段未凡拧腕,长剑凭空螺旋打转,迫得霍东棉无法不把合十的手掌松开。
剑上夹着回旋的风卷,依旧逼着胸前心脏。
霍东棉不欲让出风端,脚下只好不容,兀自从两臂结出一层薄霜,再横递出双臂去抗。
冰花溅开。
长剑受了阻隔,难免滞缓,霍东棉把握住一刹,倏尔变招。
他用肩胛往段未凡的手腕顶靠,化掌成指,也带上旋转的劲道,指点脸颊上的眼眸。
从这一手由攻转防已经看得出他深厚的门道。
但段未凡绝不固执顽强,身形连晃,足尖一挑,倒退着撤向后方,手中也不慌张,“刷刷”抖出七个剑花,虽落了下风,也想凭着招式中的机巧骗诈对方。
剑花密密麻麻,当真让霍东棉迷失了方向!
他寻不到缝隙,一时竟怔在其间。
段未凡悄悄泛起得逞的笑容,白驹过隙间,用以防守的剑花毅然变成强攻。无数道朦胧剑影汇聚成一处剑锋,简直要刺透霍东棉的咽喉。
这一剑的突变快得无可形容,仿佛能击穿狂风。
这一剑刺出,必定是血溅长空。
可是脸上的微笑忽然凝固成了霜,紧接着嘴脸就变作了痛苦。
霍东棉非但把要命的一剑躲过,甚至一指将段未凡的腰腹点破。
血窟窿,冒着白烟,热血也被冻得无法滚动。
※※※
霍东棉道。
“这一剑如果由你父亲掌控,贸然强攻不如退守。”
“本已落了下风,趁我愣神,如果选择抽身,再斗,便又是势均力敌的争锋。”
“你却心太急,把我的引诱当作了契机,愚蠢的行动。”
锥心的冷和痛让段未凡显得狂躁许多,他狞着牙,喝道。
“废话少说!”
※※※
※※※
房间固然隔音,怎奈屋外有太大动静。
只靠听,也知道桌椅木屑碎了一地。
容简筑颤着眼皮,对于外面的情形,她自然担心。那些跟从于自己的姑娘许多身世都有些凄迷,受了她的宠容,才渐渐再有了开心。此时,大厅里会不会发生着惨厉?会不会对她们的心灵再一次打击?
她愁眉不展时,谢昀殇的眉目也稍略皱起。
“外面的剑吟,好熟悉。”
昏暗中,另一个人道。
“那是段家的剑,你实在应该熟悉。”
只因这个人身上衣着是灰色,在暗淡的房里便更显得沉寂。
能不带着丝毫情绪地和唐王谈上几句,这个人无疑是老相识。
谢昀殇沉默了片刻,道。
“段家的剑什么时候变得这个焦急?”
他虽不武,一辈子却看过太多高手相击。
灰衣人道。
“或许只来得及学其父的剑法,却没有学会为人处世的心法。”
谢昀殇捧起温茶取暖,道。
“另一边可是霍卿?”
灰衣人由阴影处起身,伸指沾在墙壁,立刻有凉意习习,悄悄地钻心。
他道。
“天上地下,内劲里有这么锋利的寒劲,只有霍东棉。”
谢昀殇笑道。
“他倒是耿耿忠心,不似你。”
“当年如果你没有退去,和萧云乱的那场战役,吾不会输。”
“赵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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