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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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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的古怪之人一脚踏过门槛,一脚仍在屋内,静候着变化;薛歧则是一步步地向外踱,等到其完完全全站立于厅雪中时,所有的气势都已臻巅峰。

    可久久,都没有凶手。

    薛歧望了一眼围着圈蹦跶的小狗,转身就走。

    如此虚惊一场让申公刑不得不向三人赔罪,薛歧不曾开口已复把门房合上;那青容鹤发的古怪人温煦一笑,摆了摆手,也重新归于温暖的厢房中。

    只有西门惊唐稍略抱怨。

    “申大叔,管好你家的这条狗。”

    申公刑口中说。

    “一定一定。”

    “对不住了,好侄子。”

    申公刑心中也同时燃起火。

    对于这只狗,申公刑本就看不过,现在还要为其致歉,在雪中紧拔两三步,就打算一脚踹狗。

    忽地,女人眼眸瞥来,冷冷地道。

    “申公刑,你想要做什么?”

    申公刑立刻兜了一个圈,如兴奋的狗狗一样,无奈地道。

    “只是许久没有运动,想要活络活络。”

    女人和狗长久一起,此时也看出心思,便说。

    “申公刑,你让侍卫把大门打开。”

    申公刑道。

    “我的好老婆呀,现在怎能是开门的时候呀。”

    女人道。

    “你看不见小宝发现了新奇事物在门后吗?何况你岂非有好侄子在身旁保护,怕什么啊。”

    这其中,有对西门惊唐的冷讽,自然是在回应其方才要申公刑管狗的话。

    西门惊唐不与女人计较,提着镰刀回头。

    而申公刑也如何都拗不过自己的媳妇儿,只有先找个墙柱躲好,才挥手命下,叫人开门。

    门稍略推开,院落外是唐城最有名的鱼飞道,现在被浓雪给蒙上,和府院里实在没有什么二样。

    唯一不同,只是石阶上,放了碗热气腾腾的羊杂面汤。
………………………………

前奏 (4)

    申公刑并未因为一碗羊杂面汤觉得恐惧,而是连着三天每天一碗羊杂面汤下,开始内心翻涌。

    三天来,每每同一时刻,狗奔、叫吠、门开、面到。

    对于申公刑来讲,这样的时刻都像是破口,随时可能有人提着刺杀的钢刀由透开的门中闯进来,将其宰了。

    女人跟狗却是欢快,那羊杂面汤也实在是香,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狗儿也啃次啃次地嚼,看到心宠的狗儿开心,女人脸上的笑自然也就更美妙。

    这已是第四天。

    约莫同样的时辰。

    冰冷的空气让人类的鼻子变得不那么灵敏,很难分辨出什么样的味道在冰霜里飘。

    这小狗儿则再一次挣脱了女人的怀抱,笔直地冲到府门前,放声大吠。

    西门惊唐只是稍略推开窗户,发现光景和连日来并没有什么不同,刺杀的李拓更是迟迟不到,复又把窗户给摔上。

    而薛歧屋子里,更是什么动静都没有。

    唯独那个公止境还是那样,幽幽地推开门,一只脚踏在门外,一只脚还处在门里,用一双好整以暇的眼光来看待即将发生的或是平淡、或是急骤。

    守门的侍卫面面相觑,不得指令,毕竟门还是无疑开的。

    狗便叫得更急。

    女人稍略满了几步,雍容华贵、翩翩摇曳地走出来,道。

    “将门打开。”

    没有人听话。

    虽是尤为被申公刑娇宠的女人,这些侍卫毕竟只听申公刑的话。

    女人自是气恼,回过头,对着申公刑简直是大声地道。

    “让你的人躲开。”

    申公刑紧赶慢赶了几步,依旧到那个令自己安心的大柱子后,挥一挥手,道。

    “开门吧。”

    门,“霍”地推开。

    因为风大,雪花多了一处发泄的地方,狂卷在狗儿的身上。

    狗儿抖了抖浑身的卷毛,将雪撇下,随即几步来到碗边,又开始用舌尖舔起了汤。

    汤面上有悄悄融化的雪,所以有些冰凉,冻得狗儿一颤,直到把舌头更伸往下,才又有了温暖芬芳。

    公止境遥遥地望了一眼白雪,白雪里没有一物有其余的颜色,便也轻轻把脚步收回,掩住了房。

    申公刑的心却一直在吊。

    分明知道有人要刺杀自己,分明知道那碗面就是杀手摆下,只要杀手不出现,紧悬的心如何能放得下!

    申公刑实在希望李拓快点出现,或是死在薛歧、西门惊唐、公止境的联手下,或是一下子把自己击杀,也好过这样成天吊胆提心来得可怕。

    这样想着,狗儿已吃完了。

    吃完了不用收碗,过不了多久,那碗就会徒自消失的。

    于是申公刑下命道。

    “别关门。”

    申公刑倒是要看看这碗终究是怎么变没的。

    突然碗开始动了。

    竟是凭空动了。

    申公刑吓了一跳,莫不是杀手李拓就在远方。

    申公刑一边吞咽的口水,一边断断续续地道。

    “你……你……你们追上……去,看一下……情况……况。”

    侍卫中当真有些不怕死的,就追上去了。

    风雪太大,每一步都会陷落一个坑,不知道过去多久,那些侍卫才回得府上,答道。

    “原来碗底套着一根几里长的棉绒线,线的另一端捆着马,马一远去,这碗就自然走了。”

    申公刑问。

    “你们可追上了马?”

    侍卫道。

    “追上了。”

    申公刑急忙道。

    “马上的人呢?”

    侍卫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马上没人啊。”
………………………………

前奏 (5)

    森然之气,逼人。

    哪怕是传言中的闹鬼之地,恐怕也没有此处阴森。

    此处不是别地,正是唐城的天牢。

    死在天牢里的人不胜枚举,有的是被饿死,有的是被狱友打死,有的是经受不住明日午时的斩首所以选择自杀而死。

    于是这里常年冰冷,简直没有体温。

    就连住在牢狱中十年的孟卿衣也绝不愿意在唐城的天牢多坐半分。

    守狱之人个个五大三粗,好似钟馗那般的模样,仿佛才可以震得住人。

    可又有多少人不过是表面魁梧,实则内心也不住跌宕惧骇。

    这里的人简直没有一个不会担心怨鬼回魂。

    所以北风起,每个人的心尖都不禁一怔。

    为了以防越狱,这天牢本就建得极为密闭,连通气的口子也只有些许,哪怕是全然打开,也灌不进太多的风,而忽如其来的一道北风,竟吹得两三个牢卫的衣袂飘动,顿时就有阴恻恻的感觉背脊一下子滑到了两股之中。

    这一队巡视的人马有五个,被这凛风吹得脚步也不敢微动,面面相觑,彼此都可以望见对方的惊恐。

    五个人都伸出手,一个接着一个掐住对方的腰口,仿佛大家牵连着可以壮胆一样。

    随后有淡然白光朦朦胧胧从牢狱的一角幽幽地涨开。

    正是北方口的角落。

    正是风袭来的方向。

    五个人都咬住了牙,其中有一个甚至不小心咬到了舌头。

    一个稍略胆大的牢卫想要去看看身后,可脖子毕竟僵了,只能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向身后挪。

    其余的人都低着头,都在小心翼翼地用眼角观察着这牢卫的神色。

    四个人现在却都后起了悔。

    就见那个人僵硬地把头转过去,然后瞬间扭回来,唇上立刻苍白得透明。

    霍地,这个牢卫叫了起来;霍地,这人掐住别人腰的手已经松开;霍地,这人就同狮子扑兔一样冲了起来。

    其余四人连头也不敢转,也撒腿跑了起来。

    身后的北角终究有什么,这些人管都不会管。

    不知道过了多久,北风才停了下来。

    与此同时,那微微的亮光也再次变得黑暗。

    天牢里寂静得像是被埋在土里的棺材。事实上,这个天牢有一半的确是建在土里的。

    “嗒、嗒”,开始有声音在死寂一样的天牢里漫开。

    “嗒、嗒”,一下子将里面的囚犯的注意侧耳引来。

    黑暗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带着风从每一处监牢的钢柱前穿过。

    冤枉入狱的犯人缩在墙角,袭来离那无疑分辨的东西越远越好;穷凶极恶的死囚才会趴在钢柱上伸出手想去抓住一些什么。

    可毕竟什么也容不得这些囚犯抓到。

    “嗒、嗒”声消失了,黑暗还是黑暗,只不过又重归于死寂。

    直到天牢的最深处。

    最深处的空气当然有些稀薄,却够,足够。

    因为最深处最关押一个人,一个人绝不会把这四四方方、小小空间里的空气全部吸透。

    然而点了火折子就不同。

    火光也稍略暗淡。

    火光照在被关押的人的脸上。

    突然有个声音在唤。

    “关独往。”

    被关押的人稍略抬头,笑道。

    “寇文占。”
………………………………

事发 (1)

    两位夙鬼军的统帅,再见面时,竟在这个阴森凄暗的牢内。

    寇文占一席灰色的长风衣,一举一动,都彰显出独属于其的霸道来。

    而关独往一身只是囚衣,看起来萧瑟,实则有些慵懒,倚着一面墙,手脚都贴在地上。

    寇文占仿佛关心一般,道。

    “如何弄成这样?”

    关独往道。

    “自然是中了小人的道。”

    寇文占道。

    “那你也可以逃。”

    关独往摇了摇头。

    “天涯海角,哪有什么地方可以逃?难道要我像你一样,躲进泥沼?”

    这话立时让寇文占的眼眸一寒,冷冷地道。

    “你知道?”

    关独往笑道。

    “一个人若能执掌天下最强的军队,那便什么都能知道。”

    “只要感兴趣,不出三天,就连贵妃穿什么样的内衣,我简直都能知道。”

    “我还知道你最悉心培养的孩子,所用的是弓失。”

    话已说到了如此,寇文占便明白关独往当真是什么都知道了。

    寇文占静思了一会儿,幽然道。

    “为何不出兵?”

    关独往道。

    “切勿赶尽杀绝,这话是谁说的,你可还知道?”

    寇文占大笑。

    “这话是我说的,想不到你还记得。”

    “只是这句话的真是含义,你恐怕还不曾想到。”

    关独往鼻子皱了皱。

    “哦?”

    寇文占嘴角仍是含笑,淡淡道。

    “不赶尽杀绝,只是为了留一个对手。朝堂若是了无对手,再要对付的,就是我们这些调兵遣将的了。”

    关独往眼珠稍略一转,便也是笑。

    “还是你老奸巨猾。”

    寇文占道。

    “所以你虽然知晓我背地里还有动作,你却没有大肆宣告。”

    关独往点头道。

    “至少小王上还不知道。”

    寇文占道。

    “这小王上倘若知道世上仍有一个寇文占想着篡位谋朝,哪怕有小人,你以为自己会不会入了牢狱?”

    关独往苦笑着摇摆起头,道。

    “这么看来,我的确错了。”

    寇文占道。

    “既然错了,就在牢里坐好。”

    关独往很听话,已不在墙上靠着,而是滑了下来,侧着身子,还稍略伸起个懒腰。

    关独往道。

    “你呢?想在哪里坐好?那把椅子上?”

    寇文占道。

    “不急,我并不急。”

    关独往道。

    “这茫茫的朝堂再无人是你的对手,何况你还有一只精锐的小队。”

    寇文占深思熟虑过,寇文占稍略否认道。

    “可夙鬼军毕竟是夙鬼军。”

    两人都做过夙鬼军的统帅,两个人自然应该知道。

    寇文占接着道。

    “何况管学龄弄的青花楼,也并非是一股可以小觑的力量。”

    “我已不再年少,也不再有整支叛军的实力,凡事都应该从长计议,务必要一击必中,你说是吗?”

    关独往没有回答,或许是说不知该如何回答。

    寇文占道。

    “这次来唐城,一方面是为了探听虚实,一方面就当是见见老朋友吧。”

    关独往笑道。

    “只可惜现在在天牢,只可惜现在没有酒。”

    寇文占道。

    “不可惜。”

    关独往随意瞥了其一眼,道。

    “哦?”

    寇文占淡淡地道。

    “倘若不在天牢,你我喝得便是彼此的血,而不是酒。”
………………………………

事发 (2)

    寇文占喝的当然不是血,是酒。

    烛火虽够,灯罩却有了污垢,火光便是亮起来,也只是隐隐绰绰。

    这是寇文占今年喝的第一场酒。

    寇文占当然是个贪杯的人,只不过能与之对饮的,却再无许多。而其也不是一个钟爱独饮之人,习惯沙场大胜后的群豪痛饮,一人喝酒便只剩无尽的痛楚和萧索。

    寇文占本想在佘毓香的婚礼上大喝一场,只可惜后来发生的一切却是不容。

    现在总算能痛痛快快喝一场酒,在痛痛快快动手之前。

    酒馆里的气氛肃杀。

    西门沙长途跋涉后,本是停下来歇脚的。

    可一走入酒馆,心也就提吊了起来。

    幽幽的光照不亮酒馆的角落,西门沙却看得分明,只有一人坐在酒馆中。

    这人背对着自己,背影仿佛相熟。

    这人兀自喝着酒,无疑有份萧索。

    这人举杯痛饮尽,便是肃杀之风。

    西门沙的嘴角勾笑,残忍的笑。

    这十年来纵横朝堂,非但因为和管学龄勾结在一起,更是因为王上对自己的依仗。朝堂里的武将,西门沙简直已能排到第三把交椅,所以天底下许多人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何况身旁还有雷氏三兄弟。

    雷光、雷火、雷冰,俱是夙鬼军里单挑的常胜将军,退役以后,因为过去的一点交情,立刻被西门沙收揽在青花楼里。

    西门沙身畔有这样的三兄弟,无论遇到什么事、什么人都可以放心。

    雷光和雷火固然有点神经大条,雷冰却是灵绝机敏,几乎与西门沙同时察觉到了肃杀的气息,一只时常冰凉的手慢慢就摸到了腰际。

    雷光和雷火一并看见这个弟弟的警惕,便也对危机有了清楚的明白。

    西门沙却是大手一挥,朗笑着道。

    “先把酒喝完。”

    这世上当然有醉拳一类的功夫,借由麻痹自己的知觉和疼痛的神经以换取超越本身的力量。这样的武功虽然好,却会让人的反应变慢,有时候超常的力量还不及迸发出来,咽喉的肉已被刀锋划乱。

    所以高手在争锋前,绝不该喝酒。

    西门沙分明知道接下来会有一番厮杀争斗,却仍是执意喝酒,当然是对三兄弟有足够的信心,也是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

    并不是好酒,烫喉头,与家里那些珍藏多年的香醇润口的酒实在没法子比,西门沙却偏偏好这一口。往往过不了多久,就要来偷饮一口,和偷腥的猫跟偷情的人总是差不多。

    雷光和雷火也好这么一口。

    两人喝得也多。

    事实上,这两个人喝完酒后的确是越战越勇,还能好好的活,倒是因为三兄弟心有灵犀,彼此分享反应,一个人仿佛有三条反应的神经,便是醉了些,也足够应付许多一流的高手。

    只是雷冰不喝。

    雷冰的手越来越冷,因为气氛已越来越不同。

    雷冰静静地看着暗色中,背对着自己的这人端出一只碗,随后将酒坛里的所有酒的倾满在碗里。

    那酒水和碗沿持平,恐怕些微的颤抖,就要落酒。

    这人却单手稳稳地将碗托了起来。

    更奇妙的,是没有一滴洒落。

    雷冰的心头发毛,任何人看到这样流露的一手,便能明白这个身处于肃杀中的人绝不是那些好对付的一流高手。

    雷冰的眼眸不差分毫地盯着这人。

    这人慢慢起身,一只脚先跨过长板凳,一只脚再慢慢地跟从,旋即转过了身,阴影让其的脸晦暗难明,一对凛冽的眼神却已如箭矢般精准地射在西门沙的额头。

    于是西门沙也有了感受。

    西门沙提起酒坛喝了最后一口,随后扣坛的手一松,便摔在地上,成了七八瓣。

    小二听到堂里的动静,连忙要出来观看,普一出来,却再不敢动,脚下甚至有些哆嗦。

    那烛火真得太暗,将每个人都照成了魇魔。

    于是便听那个高大魁梧的人说。

    “我敬你一碗下黄泉的酒。”
………………………………

事发 (3)

    西门沙眼睁睁,但见那碗黄泉酒洒下。

    不知如何,仿佛极慢动作一样,酒液如山川里的瀑布,剪不断的绵长。

    而这人已经起掌。

    轻轻巧巧,只是往前方推送一样。

    酒水立刻鼓噪成了热浪,其中最为尖锐的酒滴如弹丸一样,朝着西门沙浑身上下十处大穴激撞。

    雷冰翻起一张桌,想要去挡。

    那木桌只是在半空中四分五裂,不过是在遇上第一滴酒水的地方。

    雷光、雷火本有用横练武功去挡的想法,身子稍略往中间在聚,却在木桌分崩离析之间察觉了不妙,赶紧飞跌出去,稍慢一些,便要有一个窟窿被穿在肉躯上。

    西门沙不退,突然由两臂袖子中滑出一对雍紫的旋棍,棍身紧紧贴住其手背,在“如魔似幻手”下,竟是要直面去挡。

    而“如魔似幻手”也的确老辣,当真如屏障一样,几乎要将漫空的酒滴全然挡下。

    突地,西门沙瞳孔收紧,连退三步,偏头避闪,那藏匿在酒滴中最致命的一击才终究打偏,距西门沙的脖颈也不过离了两分。

    西门沙的脸色愈发的难看。

    这人的面容在晦暗的烛火下依旧看不透,西门沙却分明知晓其是何方神圣。

    十数年前,还在军中,那威世大将军寇文占也是用这一手“归流梨花掌”强逼酒滴震撼一众,当初一掌也才能聚股六滴,现在已有十一滴的效果,甚至还能前后而至,掩隐杀手。

    西门沙不得不承认自己大意了,冷汗已冒出了脑海,脖颈旁吹来微微的凉风,是从方才那一滴酒射透酒馆的窟窿眼处袭来。而那对紫色旋棍也斑驳琳琳,原本光滑的棍身也坑洼起来。

    西门沙忍不住想唤。

    “寇将……”

    寇文占却早已经动了起来。

    对于这个出卖自己的人,寇文占无话可说,只想要西门沙偿还。

    寇文占荡在天空,如雄鹰巨展,“归流梨花掌”仿佛要把周遭的空气也给搅乱,跌坐的雷光、雷火根本避不开,双肩已被按捺住,立刻肩头御寒的厚服被八方的力气撕扯开,倒是皮肉上未见多少伤害。

    雷氏三兄弟当然要明白,这一切都是寇文占得手下留情。

    雷冰瞧着两位哥哥被擒,也忍不住会把姿态放软。

    “寇将军,请千万不要伤害我两位阿哥。”

    寇文占睥睨地看过来,道。

    “当年你三人袖手旁观,我对你们无怪。”

    “但倘若现在你们对我有所阻拦,我的无情也要你们担待。”

    雷冰想也不想,便向西门沙坦白。

    “西门将军,当下已是你们的私恨。”

    西门沙冷哼一声。

    “快滚,快滚。”

    寇文占撇开手,雷光、雷火获了自由,连忙从寇文占身边躲开。

    三兄弟彼此询问了一阵,对西门沙拱手后,快步离开。

    而现在,面对面的,终究只余西门沙和寇文占下来。

    当然还有那个出来看情况的店小二,如今腿照样还是瘫软,双手死死地把眼睛蒙上,只希望看不见眼前的鬼怪。
………………………………

事发 (4)

    西门沙明白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天上地下,也只有寥寥几人敢在寇文占身前不抢先机。

    关独往的“九天十地凌无虚、八方不动寒阳劲”本就是大荒里最玄奇的内功之一,所以才敢于寇文占侃侃而谈,不必急着抢夺先手;赵子暮的无命枪更是这世上最锋锐的矛,足以刺破天底下所有的盾,哪怕寇文占的功力堪臻九重,也无以全然抵御;而燕归行的刀向来以浑厚霸道出名,隐约同寇文占的武功路数在一起,便是抢了先手,倒没有太大的意义;至于李拓,当然是因为其刺杀的本性。

    西门沙既没有独异的内功,也没有锋锐的利器,武功更是与霸道迥异,也没有那股与生俱来的刺杀本性,西门沙想要赢,还是靠拼。

    西门沙迎着寇文占冲过去。

    那本是最短的距离,只要冲进去,西门沙必然有办法致命。

    寇文占却是不慢不紧。

    这一生不算沙场,便是江湖对敌,也不下百余。

    这才让其一遍遍将“归流梨花掌”完完全全跟自己融在一起。事实上,寇文占和梨花掌本就是不同的相性。寇文占的个性是天下睥睨、威赫穹顶,而梨花掌原是女子所创的一套讲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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