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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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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祝洪来了。
祝洪虽傻傻愣愣,却一向是老大哥,对于凌香当然是喜欢得很,可是嘴笨,也呆羞,从来都表现不出什么,关心照顾却时常是有的。
两个人当即聊了聊家常。
如此一个下午,实在是许久没有了。
不禁让凌香感叹道。
“好久没有这样的闲暇了。”
许多年前的下午,四个人会坐成一排,在熙熙攘攘的水边,凌香脱去罗袜,一对小脚插入水隙之间,一边荡漾着涟漪,一边听着各自的景愿。
那时候的凡儒已经算得上讨厌,成天就知道说着要功名盖天。
祝洪却只是挠了挠头,说着只想和现在这样能吃能喝能睡。
大家哄笑起来,祝洪却是不介意的。
别人看向剑冥,剑冥还小,比凌香还小,支支吾吾,许多话都说不了。终究只是说要跟何解风一样。
等到凌香回答的时候,凌香的脚就在水里面踏着浪,妩媚地笑着说,要找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像这浪花一样给自己捏脚。
现在的凌香嫣然笑着,仿佛当真寻找到了。
凌香又道。
“好哥哥,你今天可有没有看到我家那个残空?”
祝洪把脑袋摇了摇。
凌香只以为奇怪。
“难道他不在内堂?”
祝洪瓮声瓮气地道。
“没有啊。”
凌香再问道。
“难道他不是被派去训练新军吗?”
祝洪道。
“那是杜八指负责的啊。”
凌香不禁要愁了,不由自主地撑起了自己漂亮的下巴。
“那他去干吗了?”
祝洪不知道。
“听说是极为秘密的行动,是房主私下派遣的,绝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凌香美眸扑闪扑闪地眨动,却不再说话。
而这时候的天,也终究黑下。
………………………………
变故 (2)
这时候,他的身影才悄悄出现在街道。
无星无月下,也瞧得见一身的疲倦和萧索。
凌香赶紧挑了一杆灯,玉莲俏步,奔出了房楼,激得整个屋子都“叮叮咚咚”,才在面前与他相拥。
他稍略有些错愕,随后抚了抚凌香的发,说。
“怎么了?”
凌香轻轻在耳边呢喃着。
“想你。”
他出乎意料地以双臂将凌香抱起,引得凌香一阵急呼。
“啊!”
两个人合在一起,打着旋,向着屋子里走。
入得门后,却也不见凌香下来,反倒是箍得更紧,随后吩咐道。
“把火点了。”
火炉下的冰炭也就慢慢燃出蓝色的火花。
如此的寒冬,吃着滚热的锅,当然是最舒服的事;若还有一个娇躯在身上拂动,自然更是香艳得紧。
凌香只是痴痴地看着他笑,全然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深深向他索吻,一阵交缠,舌尖都在彼此的嘴唇里跳跃,忘乎所以。
直到炉火“嗡嗡”地低吟,才缓过神来,凌香俏皮地笑了笑,由他身上褪了下来,开始为他将准备好的蔬菜荤肉都往锅炉里放。
一边好奇地道。
“老爹喊你去做什么?”
他道。
“商量。”
“申公刑被刺的消息,昨天已经传开了。”
作为见过李拓的凌香不禁也要赞叹道。
“看来李拓果然是李拓。”
他道。
“就连薛歧,似乎也在其手中败阵了。”
凌香睁着明晃晃的眼睛,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年青人竟可以让五把刀中最难对付的薛歧也败折下来。
他道。
“而那个公止境,更被斩断了一条臂膀。”
凌香当然要咋舌。
“这个李拓还真可怕。”
他点点头。
“无怪乎其能凭一己之力牵制住寇文占。”
而他已然接着说道。
“还有一个人的死讯也不胫而走。”
这时局动乱得让凌香心烦,凌香紧紧握住他的手,轻声问。
“谁?”
他道。
“西门沙。”
凌香瞠目结舌。
“难道也是李拓下的手?”
他摇了摇头。
凌香仔仔细细地在脑海里回想了一边,才说。
“申公刑是管学龄的左膀右臂,西门沙更是青花楼的领头。”
他道。
“所以有一个人的态度就令我们不懂。”
凌香睁着大大的杏眼,还没有问话,他却已经站起了身,吩咐所有的下人都去休憩,随后把门也实实地掩上,才在凌香的耳垂边开始说道。
“引君坊那出使的态度,实在值得琢磨。”
凌香扑闪着眼帘,道。
“哦?”
他道。
“那出使停留在隽永城里许多时日,本就是在等李拓刺杀的结果。现在结果出来了,青花楼更是损了西门沙,这人却不闻不问,甚至不曾出现过。”
“所以房主让我从暗中监视着,看看葫芦里到底装了什么。”
凌香撒娇着。
“老爹真是的!你分明有极强的领导力,却让你做这些隐隐蔽蔽的事。”
他摸了摸凌香的头。
“这样的事,我本也做惯了,没有什么。”
“只是……”
凌香道。
“只是什么?”
他不由地回忆起来。
“只是那出使的举动倒当真教人疑惑。”
………………………………
变故 (3)
这出使就静静地在家中坐。
风雨欲来的时候,出使带着最诚挚的敬意前来隽永城结盟;而当风雨渐退之际,出使却蓦然没有了举动。
谁也不知道其终究要做什么,哪怕是吕慕青,也唯有选择按兵不动,只是派了三个人轮番监视起来。
现在已是夜深。
吴秋不禁打起了哈欠。
屋子里的烛火都已不再摇曳,也见不得任何动静。
吴秋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袄子拢了拢。
庆幸的是雪已停了,有风的时候,吴秋只需要往墙夹角里靠一靠,把袄子裹紧就好。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等待,有些人的脾性急,慢了一瞬,也会如雷般暴跳。
吴秋当然不是个急性子的人,否则吕慕青也不会派遣其来。
可吴秋也渐渐有些急了。
因为其根本不明白自己在等待什么。
突然风声响起。
吴秋下意识以为不过是空中剧烈地拂摆,可事实当然不是这样。
一个无言的黑影,悄悄从吴秋的身后冒了出来。
现在吴秋的脸上、背上才总算有了冷汗。
吴秋只能凭借人类的本能去猜测身后究竟是何许人,同时脑海更是不停地转。
还能让吴秋保持不乱的,是一招。
从五岁开始习武起,就一直训练的一招。
许多时候,那些费时费力的千锤百炼都会让人看起来像蛮牛,甚至会被一些崇尚灵活应变的人觉得落后,可是这些人又怎么能明白,那无数风雨里磨练的一招可以给一个人带来多大的心安。
吴秋蹲坐的地方是两处屋檐的夹道,极为狭小。
而吴秋的这一招需要其扭身反撩,如同横转的风轮一样,匕首将从右侧的胸膛直插入心脏。
这当然是近身搏斗时,才是使用的一招。
所以吴秋一定要耐着性子,就算如今的手脚都显得冰凉,也不可以急躁。
“滴答、滴答”,有汗落在檐上。
那本是极轻脆的声音,那本不易听到。
只因为风停了,身后那人的脚步也停了。
吴秋的心一抖,导致浑身都一抖。
身后的人停在咫尺外,仿佛在欣赏一只垂死挣扎的猫。
吴秋分明知道身后的人要来了,却又当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袭来。
吴秋只有把心一狠。
吴秋仿佛站不稳一样的身子一晃。
破绽,故意露出的破绽。
一旦你以为能趁此时机杀过来,那么吴秋十几年沉浸的那一招就会朝你的心脏钉过来。
身后的人却分明动了。
那速度好快。
仿佛三两步,就能把一个世界走完。
吴秋不管那么多。
吴秋扭身,出手,出匕首。
无论对方的身高多少,匕首都恰恰能从右侧刺入,把心脏钉死不动。
随着这一招绽出,吴秋的脸上不但有冷汗,更有笑容。
那实在是因为这一招承载了其所有的痴苦和坚忍。
那实在是因为这一招宣泄了太多埋在其内心的压抑。
那实在也是因为这一招出手得太完美,简直让其找不出一丝一毫的纰漏。
………………………………
变故 (4)
只是这世上的无妄之灾实在不少,而再完美的出手也会有落空的时候。
当吴秋眼睁睁看见自己的匕首从身后这人的胸前划过时,反倒是自己的心脏陷入冰凉。
就差了一寸。
匕首和身后这人的身躯就差了一寸。
这人当然看穿了吴秋故意暴露破绽的举动,加以利用,凭借自己神出鬼没地轻功,竟如旱地拔葱一般让自己留在安全的位置上,任由吴秋出手。
这一招非但完美,也重。
重便有无穷的惯性,吴秋无法挣脱的惯性。
吴秋随着这惯性转了一圈,却还是没能看清楚这人的面孔,只不过又重新把自己的后脖颈对着了别人的眼眸。
如此近的距离,身后这人霍然动手。
吴秋实在躲都无疑躲。
于是吴秋脖颈上挨了一记手刀,人也只要重重地跌落。
这一记手刀切得干净利落,力道之间一丝一毫都不会多,不至于教人丧命,却足够晕厥许久。
随后这人撑开一把油纸伞,整个人如同浮萍一般,从屋檐上飘落,落地时,甚至连半抹雪花都不曾溅动。更是踮起脚尖,终究只在积雪里留下两个小洞。
紧接着手腕一抖,那把撑开的伞摆脱了重力的束缚,在半空中疾速旋转着,向着门口盘旋过去。
而这人翩翩如风,赫然就飘在了空中,需要借力再拔纵的时候,脚尖便在伞面上点拨,便掠得更远。
只看雪面,谁都看不出有人来过;可这人偏偏已在门前站着,眼见那伞以为方才脚尖的点拨就要急落,这人轻巧腾出一脚,接连在伞柄上连踢四下,油纸伞又乖乖回到其手中。
这一套飘泊的动作当真行云流水,足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男人翩翩如厮,只可惜口不能语,否则又该被多少女子惦念在心!
双指扣成环,“嗒、嗒嗒”在门案上稍略敲动。
一声轻,两声重。
这当然是暗号。
果然,一瞬间,那久违的灯火又再次幽幽点亮。
木门由左右分开,那张出使的沉寂如秋水的脸重新出现,对于眼前这人尤为放心,甚至不用去检查是否遭人跟踪,便直接放入。
屋子虽小,两人却还是走了一阵。
分明知道绝不会有人跟踪,还是到了书房,再把门窗都掩上,足见出使的谨慎。
出使稳稳地将烛火置在桌上,旋即回身,在小柜的书间翻弄了一下,便取来一叠宣纸、两支狼毫、一抹砚台。
稍略沾了些水,将墨晕开,两人各持着狼毫,便在宣纸上书写起来。
二人都是习惯,又因为是书写,所以也言简意赅。
出使写道。
“如何?”
来人写道。
“如你所想。”
出使写。
“可擒获?”
来人顿了顿,只能写。
“被逃脱。”
这点仿佛是那出使想不到的,所有不由得愣了一下,稍略看了一眼眼前来人,只见脸上也是无可奈何,终究不去怪责,而是接着写道。
“身份?”
来人写着。
“查明。”
出使的笔头里甚至都带着轻快。
“谁?”
来人写。
“剑冥。”
………………………………
变故 (5)
我希望你们没有忘记剑冥,也希望你们了解剑冥此时的情形。
天上地下虽已无雪,天上地下却也难找藏身之地。
而剑冥必须要拖着残伤的凡儒的身体,躲开一轮又一轮搜索的人群,所以剑冥把牙齿咬紧,做了一件以往其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剑冥挟持了一对夫妻。
剑冥用缠布将夫妻绑在屋内的立柱上,再用撕开的碎布把二人的嘴巴都塞紧,唯有这样,才再听不见任何声息。
然后,才有空为凡儒的伤口做紧急处理。
凡儒的一条右腿齐膝被人斩去,强烈的痛苦和煎熬让人瞬间意志失去,就连凡儒这样冷静的人都难免跌宕在无尽的额晕厥里。
伤口的烂肉却在一点点地倒过来腐蚀。
剑冥必须要想办法将这些肉切去,也就必须要绑带和愈合伤势的金创药。
面对着一贫如洗的窘境,剑冥唯有狠了狠心,提着手里的刀,冲回了屋子里。
那刀就架在男人的脖颈。
这是第一次,剑冥对于一个毫不能反抗的平民做出如此威胁的事情。
剑冥冰冷地问。
“钱在哪里?”
这家人并不富裕,为了活下去,这个男人咬紧了牙关,什么话也不说。
剑冥当真是发狠了。
剑冥挺直了手中的刀,血淋淋地扎进男人的大腿里。
男人疼得放声长啼,剑冥只是把布重新塞了回去。
紧接着,剑冥又把眼光向女人眺去。
还是那句话,那是冷冷的语气。
“钱在哪里?”
女人也想要咬牙的,可当那把明晃晃的刀在面颊上滑动时,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也就立刻招了。
这个时候的剑冥出奇的冷静。
拿过了钱,剑冥甚至不急着出去,而是把脸上、发上所有的血色污垢都清洗,甚至还换了一套男人的旧衣,慢慢地走在夜凉城的窄街里。
没有人看着剑冥的模样会怀疑其是适才逃窜的凶徒,因为那对眼光委实太过镇静。
只是在其购买一些金创药的时候,才稍略会投来好奇。
直到剑冥走后,城里的引君坊才颁布的密令,让一众药铺都下架金创药,这时候那老板才稍略意会过来什么,只是想要再追踪,却实在已不能够。
而密令颁布得慢了一拍,主要是因为贺飞情无法出声,必须找纸找笔,最后索性是找了难得的一片平滑雪面把密令下了下去。如此自然耽误了时机,才让剑冥钻到了空隙。
滚水煮得很沸,剑冥将那把染血的刀仔仔细细地洗干净,无论心中有多少忐忑,剑冥都必须寒着脸,一来是不给那对夫妻看见,一来是逼着自己下定决心。
那呜沸声已经越来越急。
剑冥出刀。
刀并不锋利,许多时候甚至都不能将那些烂肉切得整齐。
可剑冥必须要动手,剑冥不能让凡儒就这样因为伤口的腐烂丢了性命。
剑冥一边切着,一边上药,一边还用绑带缚着,却又有泪不禁在流。
剑冥从来没有想过事情会发展到这里。
整个世界,仿佛在刹那间都崩离。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有没有好奇?
………………………………
怒 (1)
“那个是不是江九斤?”
这个问题再度被凡儒问起。
现在是一月初十,距离凡儒的腿被人齐膝砍去,还有三天。
春节喜庆的气息还飘散着各地,只是凡儒和剑冥都归不去,便只有围在一个小炉边,抱团相思也罢,独饮乡愁也罢。
而这年的春节里,最惹人注意的,当然刺杀申公刑的戏。
在不受接见又无以离去的日子里,能让凡儒和剑冥同时提起兴趣的,就是这场戏和当下的时局。
凡儒夹起一筷子的嫩肉,插进已发滚起泡的锅里,旋即淡淡道。
“李拓已经没有机会了。”
剑冥疑惑。
“四五天之前,你不是还说李拓是天下第一杀手?”
肉烫得半生不熟,凡儒已赶紧向嘴里塞了一口。
“即便是今天,李拓也是天下第一杀手。”
“可即便是天下第一杀手,明天过后,也就再无刺杀申公刑的机会了。”
剑冥当然算是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固然一向站在吕慕青的身后,但对于江湖的形势其实还未曾有过自己的思绪和深究。
所以忍不住要向凡儒讨教。
剑冥道。
“怎么说?”
凡儒轻笑了笑,道。
“记不记得四五天前,我们谈论过什么?”
剑冥极力的回想,却还是摇摇头。
凡儒道。
“你大概不记得。哪怕我有提及,或许也只是轻描淡写罢了。”
“可就是这件说起来轻描淡写的事,却足以宣判李拓的失败。”
剑冥赶紧问道。
“究竟是什么事?”
凡儒道。
“西门沙回唐城了。”
剑冥恍然地拍了拍桌子。
“是了,是了。我当时还说,西门沙不过是回家过个年,并不值得惊讶。”
凡儒又夹了一筷子肉。
“西门沙回唐城难道当真只是为了过年?”
剑冥的目光里稍略有了退缩,还是判断不了的。
于是凡儒接着道。
“西门沙是青花楼之统,此时离开,说明两件事。”
剑冥竖起耳朵,态度谦恭地听着。
“第一,青花楼已整肃完毕,随时随地都可以有大动作。”
剑冥的眼眸上立刻便蒙了尘,淡淡道。
“这对我们不是好事情。”
凡儒却没有在此处接口,而是延续着道。
“第二,申公刑一定会活。”
剑冥道。
“为什么西门沙一旦回城,申公刑就能活?”
凡儒道。
“因为西门沙一定会将申公刑接走。”
“杀手最怕的就是在摸清所有部署以后,环境却突然发生变化。一旦申公刑被接走,相当于之前所有李拓的布局都落成空。此后非但有西门惊唐、公止境、薛歧在申公刑的身旁守着,更有青花楼在左右,除非甘愿冒着脱去一身皮的风险,否则没有得手的可能。”
剑冥只好叹口气,只好摇头。
这个时候,剑冥才想起动筷子。
幸好两个人吃的是火炉烧煮,否则早就凉了。
直到剑冥把肉夹到碗里后,才稍略愣了一下,发现自己没有准备酱油和香油。
却见凡儒已然起身了。
虽不是在一起生活,可毕竟多年来都围绕在吕慕青的左右,凡儒细心,对于剑冥的习惯其实早已经有了掌握。
这时候已从厨边拿来。
掠过窗边之时,凡儒却突然不动。
眼眸不由自主地一缩,然后看向窗外的一个角落。
白雪还在纷飞,角落里黑影晃动。
凡儒不禁要问。
“那个是不是江九斤?”
………………………………
怒 (2)
于是剑冥跳了起来。
这似乎已是凡儒第二次喊出江九斤的名字。
剑冥沉声道。
“江九斤该是死了,死在鸦城了。”
剑冥分明很记得。
其实剑冥本该是那一役的领袖。
其实剑冥本该是两狼坡上遭遇埋伏的那一个。
只是事到临头,吕慕青却想测试一番残空。
那一天,残空非但在两狼坡中死里逃生,甚至带着折兵残员一举攻克下鸦城,顿时名声大噪,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所以剑冥不能不记得。
剑冥两步已靠近了窗台。
是夜,透过窗,剑冥在对面的街上隐约也能看见一个人,只不过已是背影,已在去离。
剑冥看不清,却听得清。
就听凡儒用极为缓慢的声音道。
“你大概不知道,鸦城中并没有发现江九斤的尸首。”
“而那时的他不过刚刚入得墨雨堂,根本不清楚敌人的模样,更何况是在杀伐之中,所以事后问起,他也只能懵懵懂懂地摇头。”
“至于我……”
凡儒顿了顿,眼睛一寸寸收缩,当真和狐狸没有多少不同。
“我通览过鸦城里所有叛逆者的肖像档案,而适才的脸,我分明记得。”
明明屋子里有热腾腾的煮火之气,剑冥却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一阵阴风,随后背脊的凉一路上涌,慢慢化开在了手心之中。
剑冥喃喃地道。
“为什么偏偏会是在这个时候?”
明明墨雨堂和引君坊的结盟马上就要有实质上的进展,明明很快自己就可以偷偷跟着剑冥回到隽永城中。
这个问题就连凡儒也无以回答。
凡儒稍略摇了摇头,与此同时,甚至丢出了一个更深刻的疑惑。
“倘若那个人当真是江九斤,你以为这时候出现,是冲着你还是冲着我?”
听起来或许只是一个细微的差别,在这个飘摇的时候,却可能是致命的。
剑冥哪怕再没有什么江湖历练,却还是很快就读懂了凡儒的话。
剑冥很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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