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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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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道。
“倘若李拓属了夹马道,自然会让各方势力都害怕。”
“可如若我们之间有公开的协定,让你既非加入夹马道,却又能让我们狐假虎威,才最是好。”
李拓听了都饶有兴致,道。
“怎样的协定?”
年轻人道。
“譬如谁若是敢向连老大动手,便一定会遭来李拓的衔尾追杀。”
李拓眼眸转了转,道。
“如此听来,倒像是个后发的惩罚机制。”
年轻人点头道。
“不错。”
“一旦其余帮派轻举妄动,或许也当真需要你染血几重。”
李拓道。
“若能以几条性命换取你们的宁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这时候却是连余殇摇摇头,道。
“不行。”
年轻人瞪着眼睛看过来,自己的献计被否定,让其委实生气。
年轻人冷冷地道。
“怎么不行?”
连余殇被这样一盯,也不自觉地侧着身子,不敢直对,口中却还是坚持。
“并不是说你的办法出了问题,而是人选出了问题。”
“反正我听起来,这个更像是一种保护的手段。”
“我也是一天贱命,用不着的。何况,等闲之人哪怕当真要对我下手,没有几十号人物也是不行。”
连余殇一边说着,一边咽了咽口水,求饶一般,道。
“小乱你别这样看我,怪可怕的。”
年轻人冷哼了一声。
“那便跟二当家挂在一起。”
于是连余殇更是惊恐不定。
“这些话可别被老胡听见。”
老胡即是往后能同燕归行硬拼十八刀的胡狼。
人们时常赞颂连余殇的伟大,惊讶萧云乱的智计,却是当真害怕胡狼的刀。
不被纳入大荒境内五把刀,不过是因为稍略被同性质的“碎狮刀”稍略压了一头罢了。
这样的人,欲求别人的庇护,岂不是可笑!
………………………………
一言既出 (4)
年轻人的脸愈发的阴沉,接着道。
“那就小松小亭。”
连余殇则道。
“小松小亭在武道上若还要再进一步,绝不能停止和别人过招。如果让别人知道衔尾在二人之后,谁还敢和小松小亭动手?”
年轻人站了起来,却没有发火,并不会打扰到已然睡着的简竹,而是冰冰地说。
“帮里还有两位农渔翁。”
连余殇当然还是拒绝,愣头愣脑地说。
“两位老人家只是来协助我们更好的对待我们的农民渔民,跟江湖毫无纠葛。若跟李兄弟捆绑起来,会让李拓的威慑大打折扣。”
年轻人干笑了一声,眼睛里是肃杀的寒冷。
“所以你想怎样?让我跟李拓挂钩?”
连余殇像是从未思忖一样,恍然大悟地惊叫。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样好,这样最好。”
年轻人恶狠狠地道。
“这样怎么好了?”
连余殇道。
“一来,小乱是我们夹马道的大脑,当然也是其余帮派袭杀的目标,小乱不会武功,正好在李拓的震慑下能有保障……”
年轻人道。
“我会剑……”
话还未说完,已然被连余殇截道。
“二来,小乱偏隅一方,并不需要有太多的征杀,倒也为李兄弟留了些空隙,不用动不动就杀上别人的门房,岂非是绝好。”
李拓看着年轻人涨红的脸,笑了起来。
“连兄果然不愧是一帮之主,我简直被说动了。”
年轻人也恨恨地瞪了其一眼,李拓则根本不管这些,连忙把脸都挪开,正直地看着傻笑中的连余殇。
连余殇正自个儿鼓励着自个儿,喃喃道。
“做得好,做得好。”
李拓拍了拍其肩膀,道。
“如此,我们便说定了。”
连余殇道。
“当然定了。”
“李兄弟可要些白纸黑字的凭据?”
李拓不曾想,已否决道。
“你我君子之交,九鼎之诺,一言既出,当是驷马难追。”
连余殇重重点头,像是从李拓的信任之中得到了巨大的鼓舞,更坚定地要把夹马道做下去。
年轻人已没有反驳的余地,虽然仍是寒着脸,却也不追究。
很快,就听其说。
“冷风,你想要什么?”
李拓转眸来看,一时之间,还不能明白年轻人的话。
年轻人看出了其眼底的疑惑,于是道。
“既是协定,本就双方都要出价。我们要了你的威名,你又要我们什么?”
李拓不禁笑笑。
“我又不需要……”
李拓忽地又噤声。
这时,目光正在简竹的身上,所以目光也变得温柔。
李拓明白自己无力守护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名头,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结仇,而最重要的还是那一身杀人的武功。
李拓可以在百八十人里取想要的首级,却无法由二三人的袭击中维护简竹的安然。
想起这一点,李拓的心魂,蓦地,就会一痛。
良久,李拓才说。
“那你们答应我,护着简竹的安全。”
“离火门的人不会死心,寻不到我,可能会向简竹下手。”
连余殇看得出李拓的痴情,没有多说,简洁地承诺。
“好。”
这个十年前的承诺,的确为整个大荒开辟了新的格局。
而这一年的春天,还有两件事微微地开始萌芽。
………………………………
一言既出 (5)
第一件不得不提的事,自然是赵子暮的离去。
一人一骑,闯入皇城重地,将十三岁的景王子俘了出来;又是一人一骑一俘,由围兵间冲杀出去。
那一天,整个大荒的王只是静默地坐在象征着无匹权势的黑曜座上,任凭外面卷起风云。那一天,王后拉扯着还是七岁的睿王子于城头上观战,甚至不顾景王子的性命一般,下令箭雨射来。
赵子暮座下是匹黑马,老骥,跟随其南北征杀,屡战屡胜的关键,黑马至少占了一半。
所以这马也懂发狠,所以腰上哪怕结结实实地中了一箭,也不见其倒下。
可最让黑马难受的,还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在背上不断地挣扎。
赵子暮没有留情,而是一掌切在景王子的脖颈上。
赵子暮本不算是心狠手辣的人,以往也是温和地对待景王子,可这一下并不轻,足以让其昏厥两天两夜了。
黑马一路狂奔,血也一路溅洒。
后面的追兵逐渐稀了,却毕竟还是让六骑追上。
这紧追不放的六人显然都是王后的心腹,纷纷露出了冷寒的砍刀。
黑马愈跑愈趔趄,终有一刻绊在了一块陡石上,旋即就带着二人一同栽倒。
只是赵子暮反应当真是快,倏尔间带着景王子一并抽身,就地一滚后,六把逆风的刀也砍到。
无命枪如大鹏展翅,从天压下,竟逼得六把刀同时要撤招。随后寒芒先到,直直地钉入一人咽喉。
枪入枪出只在一瞬,那人已是浮萍飘絮,重重由马背跌落。
其余人见识过后,难免也是胸口惧意大作。
这赵子暮果真是军神一般,锐不可当。
然而其毕竟只有一人,肩上更扛着一个失去意识的孩子,而众人的目标似乎也不在赵子暮身上。
五个人立刻变阵,信马由缰一般,毕竟间隔着一些距离,绕着圈子在其身前走过。
五把寒刀也茹毛饮血般,贪婪闪烁。
接着有风,风荡起了被赵子暮扛在肩头的景王子的发。
五把寒刀也一并出手。
其中三刀从三个方位以三种角度同时封锁住赵子暮的额头、胸口、腰腹,另外两刀趁虚而入,却是要爿景王子的头。
赵子暮的无命枪由下至上如龙腾升舞般撩挑,三把刀竟有两刀被荡飞开去,而第三把刀已是趔趔趄趄地退后,艰难把持住缰绳,才不至于跌下。
而赵子暮已如龙卷一般,旋身向着身后两把刀闪刺而去。
枪尖长蛇吐信,简单扼要地将一人喉咙贯刺。
只是赵子暮的枪毕竟是后发,还是给人留出了余地,自己的右手尾指也无声无息地被切了去。
猎猎的痛一下子钻心,竟让其有一刹那握不紧那把无命枪。
余下的四人哪个不是人精,瞬间,已看出赵子暮有颓势显露。
想起王后的许诺,四人都是把心一横,要继续抢上进攻。
赵子暮却是一动不动,就连目色,仿佛也放空。
可是等到四人也忍不住向其所望的地方看去,就瞧见一个凛冽的汉子骑着一匹马姗姗来迟。
四人的脸色同时一变。
“关独往,你难道是来跟我们抢功?”
这来人正是虎魄啸将军,“虽万人吾往矣”的关独往。
关独往淡淡地道。
“王后许给你们的,王后可没有许给我。”
又有一刀说。
“那你来做甚?”
关独往道。
“赵子暮既是我的副将,莫非我不能来送行吗?”
四个人不能说话,只有由得关独往驱马进前。
关独往苦笑了笑。
“青青求你的?”
赵子暮点点头。
关独往道。
“看来跟青青最生疏的,倒还是我啊。”
赵子暮道。
“青青说你是大荒的根本,半分动弹都不好。”
关独往摇摇头。
“那便是青青的借口了。”
赵子暮不好说话,二人对于青青的情感,从来都是相同的。一念及,常常便会争执,索性便不提。
关独往的目光锋锐,说。
“所以你要带着景王子走。”
赵子暮道。
“不走,就要被这几人害了。”
关独往冷冽地道。
“可唐城,本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关独往突然动,暴动,一手四掌,仿佛同时同刻拍在四个刀手的胸口。
四个人甚至都看不懂其是何时下的马。
最快反应的那人还能挣扎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其余人的脸上,却是苍白无波。
紧接着,像是累了一样,关独往伸了伸懒腰,道。
“你总得留下什么,给我交差。”
赵子暮悠然地举起右手,断指还是鲜血淋淋。
关独往笑道。
“够了,够了,你一根手指就够换这六人的性命了。”
便见其蹲下身子,开始四处找起不知跳去哪里的指头了。
赵子暮关切道。
“需不需要我在几人的喉咙上补一枪?”
关独往拒绝道。
“你可别跟我抢功劳。”
“我自然会说这些人不知受了谁的驱使,想向景王子出招,于是把这些人毙了。到时候,就算是王后也拿我没有办法。”
赵子暮一向都知道关独往舌灿莲花,根本不用为其担惊受怕。
赵子暮喃喃怔了半晌,才道。
“那我……走了。”
关独往好不容易找到了断指,欣然笑笑,却连看都没有看赵子暮,道。
“你走就走吧,我又不拦着。”
“只不过有句话,我想告诉你。”
赵子暮道。
“什么话?”
关独往已然翻上马背,道。
“再等等吧。”
不过一会儿,就是黄昏,火烧着云朵,是最美丽的时分。
而满山遍野,突然出现了数以千万而计的夙鬼军,温馨的太阳洒在那黑色如鬼的军甲上。
这样的人潮一拥而下,根本能攻略一整城池。
这样的人潮却在远方不动,只听一人喊道。
“赵贼去了。”
千万的声音也一并喝道。
“赵贼去了。”
赵子暮一向是收敛情绪的,这是竟不由自主地大笑,背着景王子一起上了起身的黑马,慢慢地在夙鬼军的笼罩下离去。
两行热泪夺眶,与手上的鲜血一同埋葬了军旅中的生涯。
而另一件事同样发生在有过军旅生涯的寇文占的身上。
暮色茫茫,人色沧沧。
天上地下,哪里还会有人给予这个落寞的人半点怜悯目光。
可寇文占还是栖身在此。
近一二年来朝堂的时局已愈发稳定,王上这才抽得出身,秘密组建了一支体系外的队伍,专门调查追杀那些不利于王朝的人物,而其中能排上榜首的,无疑就是这位拥兵造反、终是兵败垂成、却又完好无损的寇文占。
大隐隐于市,人潮拥挤的地方,岂非正是寇文占最好的落脚所。
只是一腔的热血已在兵败后埋藏,如今只是提着一二两酒就能度日的浪荡人罢了。
没有雄心壮志的寇文占就如同烂泥一样,生活竟也规矩得当。
一早醒来,才不会洗脸刷牙,顶着一脸的油腻和腥臭的黄牙,就在酒馆里下榻。连店中小二也不会给予多少好脸色,寇文占倒是全然不在乎。
只顾喝酒,把自己喝得醉意醺醺,然后就在窑子里随便找哪个姑娘,解决一下生理所需,最后埋头睡觉。
可是随着其闻着越来越臭,就连贪财的姑娘甘愿陪睡的也少了。
有时候便往墙角一倒,只有几个混混会朝其肚子上狠踹几脚。
于是寇文占就只好捂着痛在地上翻滚挣扎。
这样的日子寇文占过了四五年,这样的日子寇文占以后都不会再过。
在一条蜿蜒的小河畔,寇文占纵身跳下,仔仔细细,花了两个时辰,把四五年来堆积的泥垢都搓开,拧在一起的头发也慢慢洗散。发中已有了银丝,但见寇文占提刀割断,恢复曾经的利落,整个人的精神气也回来了。
寇文占能有这么样大的转变,是因为心底从新复燃了希望。
像这样的乱世枭雄,倘若心中无望,哪怕活着,也跟死去一样。
而希望是被一只五人小队催发出来的。
昨天其正被混混插在城外的泥潭上,好不容易要摆脱的时候,周遭的风声却在发响。
空气里飘散着最为熟悉的杀伐,令寇文占的麻痹的神经都为之荡漾。
所以寇文占并没有急着爬走,所以寇文占只是躲在泥潭边半人高的草穗里面观望。
风声鹤唳,那一支五人的小队在被人围剿。
二三十人提着二三十把刮刀大枪,围得水泄不通。
而小队中那个叫做王进的人只是挥了挥臂,发号施令一样。
五个人同时有了动作,相互间的配合哪怕称不上精妙,也圆润得当。
二三十个人一同冲开,五人如何不像是螳臂当车,可有人负责格挡,有人负责切分,冲在当前的王进最为英勇,一切也有射箭的弓失手从旁协助,不仅仅是拖延,更把二三十人给杀乱了。
其中最被倚仗的王进也是连毙五人于掌下,还有两条性命丧在锐利的箭矢之下。
另外三个也各有各的贡献,不断地杀伤,一场悬殊的拼搏,竟被五人冲出了生机。
寇文占的心中大彻大悟。
如今天下大安,的确再无机会招揽一支数万人的、可以睥睨夙鬼军的一支军队来,却仍有办法与谢氏的王上周旋,甚至杀入寝殿。
假若能有一个如若王进五人一样的队伍,相互扶持,身心都融入一处,兼之合理的调度、于狭处战万敌,恐怕夙鬼军也只有逃路。
寇文占牢牢地攥住这个可以翻身的稻草,想法愈来愈多。
这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战法自然是王进一行人创使的,但在寇文占的眼里却并非算是用到了最豪颠之处。只因为王进每个人都注重,虽说是均衡,却也稍略平庸。
寇文占的武功、眼光当然更在王进之上。
寇文占立刻就想到“以一点撑起一面”的方针。
确定了中心思想以后,寇文占要顾的,仅仅是取哪一点为主轴。
泥潭处的杀斗反反复复流蹿在寇文占的脑海中,一切的想法都在脑子里融会贯通。
寇文占总结出了几套方法。
一是以快剑客、重刀师为着力点的蛮横法,遇上强硬的点子,这个法子最有效。
一是以弓箭手为中心,如此不论是杀伤的范围和出人意表的突袭都能做到扭转战局。
一是以完美无瑕的防御去对抗,如若真能做到别人打哪儿防哪儿,当是天底下最难缠的手段。
根据这三个主要的点,寇文占在脑海里不断地推及,很快就把需要的人的特质想好。
当其洗尽铅华、褪去了所有的污垢,便是再上路的时候。
这一次,寇文占再不是逃躲。
这一次,寇文占迎着风。
田野、山间、海角、天边,寇文占像是仍在颠沛流浪,心头却种下了支撑的苗。
寇文占到处寻找,找到那些哪怕有一揪反叛心思的少年,尽量地规编在自己的帐下。
而其中最使其看好的,是那个叫纪烟白的小子。作为弓箭手的一切禀赋,都具备了。
围绕着纪烟白,寇文占不断地尝试打造,将一些无从适应的孩子残酷地推出荒郊野岭。
唯一由死人堆里活出了的丁丁也被寇文占看在眼里,寇文占重重地拍了拍其肩膀,要用最正确的方式对其培育。
寇文占身边的孩子慢慢聚多,也慢慢地凝练成了一股力。
这些多数都是十一二岁的少年,经历了千锤百炼,终究能和朝堂的夙鬼军战至如何的情形?
寇文占不知道,只是死死地盯住唐城,期盼着有一天能杀回去!
………………………………
而今 (1)
连绵的雪总算停了。
隽永城头,一片寂寥,只留下厚厚的雪色覆盖。
守城的卫兵都窝在城前的一个小屋里,木炭在炉火中烧着,几双手也围上来烤暖,只是少了欢闹的声音,一切的忧郁都埋在沉默里。
自从引君坊的众人褪去,隽永城里就陷入了寂静,不管是城中的百姓,抑或墨雨堂的子弟,都要在这样的寂静里度到明年的开春。
而吕慕青辞去房主之事,也是悄悄地进行,悄悄地结束。
直直到妻子死后,所有的相濡以沫刹那间全部灌入其胸腹,这才让其发现,两人的感情虽从不热烈,却早已一圈圈地缠绵悱恻。
吕慕青牵住妻子的手,久久不愿松,只是象征生命的那条线总是断了,无论吕慕青再如何抓,也抓不见。
吕慕青在妻子的灵堂前坐了三天,滴水未饮,滴米未进,就连孩子,也暂且先让凌香照顾起来。吕慕青只觉得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很失败。
随即,便去了洛思冰的闺房,向其请辞。
洛思冰有些一对明亮的眼睛,里面饱含着伤悲,却无法阻拦心意已决的老师退去。
而吕慕青的告别更是简洁,没有一句话是多余。
洛思冰难以透露出一丝拒绝,原本踮起脚尖仿佛就能碰触的距离在这个瞬间却延展到了遥远,只能任由那抹青色的背影消散不见。
吕夫人火化后的第二天,吕慕青抛下了一切,在无人知悉的情况下,带着儿子消失无踪,整个墨雨堂群龙无首,第二房更是鸡飞狗跳,宛若蚂蚁爬在热锅。
而洛思冰当机立断,将杜八指提拔上来,与了洛九郎合力处理接下来的摊子,才不至于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失势后的第二房则再次坠入了永无天日的深渊,漆黑看不到头。
九天之后,凡儒和剑冥的身影出现在了隽永城头。
凡儒缺了一条腿,剑冥少了一只眼,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两人的神态和气质已有所不同。
由众人的推举之下,凡儒接下了房主的重担,而剑冥则又一次成为了房主的左右手。
只不过这一次二房已败得再抬不起头,在五房中,恐怕也唯有排在末座。
凡儒看着那一堆吕慕青留下来了的帐案资料,逐渐还是能掌握如今是怎么进退维谷。为了更快地适应现在的生活,凡儒整个七天都在窝在吕慕青曾经躲过的暗室,从每一条笔迹上揣测。
结果无论如何都只有一个。
墨雨堂若还想保住祖宗留下来的基业,仍是要采取结盟。
既然墨雨堂和引君坊彼此已撕破了脸皮,唯一拉拢的,当然就是连余殇的夹马道。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
凡儒自然要派出二房里最得力的人去交涉。
祝洪呆头呆脑,不是一个能够托付的人。
凌香美艳机灵,却还是做不到心无旁骛。
剑冥更要一直留守在凡儒的身旁。
所以这件事还是要交与他,必须要交给他。
可凡儒喊他的时候,却连鬼影都不曾见过。
他去了哪里?
………………………………
而今 (2)
夜,冬夜。
隽永城的连营里,贪婪的火焰正在烧灼。
而十三个赤着上半身的男人就在篝火前列队,人贴着人,尽量向火焰靠近。
虽说融雪才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分,但像这样一丝不挂地杵在积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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