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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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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融雪才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分,但像这样一丝不挂地杵在积满了皑皑雪花的操地上,谁又能喊出“不冻”?
就连身材最为魁梧、肌肉练得饱满坚实的铁狗也冻得牙尖稍略发抖,皮肉上也尽是红,就更不要遑论体格本就低人一等的孙永文了。
铁狗和孙永文就和这里其余的十二人一样,都是将近半年内加入墨雨堂的,只不过近来多风雨,磨砺才被挑选在了冰天雪地之中。
这里就是墨雨堂训练的连营,所有新入堂的子弟都必须在连营里经受过残酷的考验,适者,才能视情况安排着各房内开始工作。
当然,连营里残酷的时期完全取决于一个人的能力。
通常人经过一个月的折磨后便能顺利安插进任何一处门房做活,也有些太过文弱的人,久久无法从连营里走脱,遭受了半年的摧残后终究无法忍受。
连营里最快的纪录一向是被孟卿衣保持着。
孟卿衣离开这里地方,只用了七天。
没有人会不钦服孟卿衣的能力,因为其只用了三年的时间便在大荒境内五把刀里占了一席之位。
更不会有人质疑孟卿衣是靠着父亲的声威从而享受了特权,因为连营的教官是牧离,“黑面煞”牧离。
作为连营的教头,牧离一向心狠手辣,更是不苟言笑,全心全意都只在向着如何蹂躏跟鞭挞,由其所研创的“喋血十三训”是每一个墨雨堂子弟的共同记忆,如挥之不去的梦魇一样。
只有待到你从连营里毕业,在墨雨堂的其余角落遇上牧离,仿佛才能瞧上一抹稍有情感的微笑。
可是没有人受得了。
对于众人而言,牧离的笑容背后仿佛还藏着更深的诡谲狠辣。
现在的牧离当然不会笑。
事实上,最近牧离非但不曾笑,甚至永远铁青了脸,看什么都带着肃杀,简直比冬天的烈雪还要严寒几度。
这一切当然和半个月前的惨败脱不开关系。
引君坊来的时候无可阻拦,引君坊走的时候更是阻拦不了。
虽然只是死了一位吕夫人,虽然整个墨雨堂也并不见得在这次惨败中折损一兵一将,但士气在不知不觉中已然跌落了。
何况还有人念念不忘死在半年前和青花楼搏战中被寇文占偷袭的梁鹿禹,止不住地沮丧。
如今这个大荒中执牛耳的帮派,的确已许久没有迎来一场胜利了。
至于牧离,更是那个真真切切、彻彻底底输掉的那个。
你当然找得出所有为其推脱的借口。
项少佟以有心算无心!项少佟乘人不备!项少佟不顾念同袍之情!
所有的借口,终究只会换来旁人的不屑。
牧离无法阻挡项少佟带领的引君坊众人闯入祠堂,就是其最大的罪孽。
所以牧离的眼底里有仇恨,现在这双仇恨的眼睛就在凝注操地上的十三人。
………………………………
而今 (3)
这十三人选择在危难的时局里仍对墨雨堂不离不弃,或许称得上义气,但牧离绝不会就此留手,甚至要分外严厉。倘若不能让这十三个人认清楚现实,无异于送命。
牧离喝道。
“报数。”
立刻就由当头的人喊道。
“一!”
“二!”
“三!”
“……”
唯独在孙永文喊到“九”时,有一点怯怯,让牧离禁不住向那里瞪过去。
牧离想要发作的,却被接下去报数的声音打断。
“十。”
这个声音也不像先前的那些人般鼓足了气力,却又是冷峻。
牧离看着此人,瞳孔不由自主地一紧。
夜底的凉风吹的火焰也摇起,让每条身影都晃得扭曲。
牧离吼道。
“这里是哪里?”
便有狠人也鼓躁了胸腔里的愤慨,嘶叫。
“连营。”
孙永文实在没有这样的经历。
在这样的壮志豪情中,难免会露出几丝怯懦,简直都要被嚎到退后几步、栽个跟头,幸好有身后的人将其扶住。
孙永文露出尴尬的笑,连忙向这人点了点头。
这人长得不高、不瘦,头发中长未及肩,眉宇稀疏,有稍略的落寞流露出。似是在看孙永文,又全然看不见孙永文,显然沉溺在回忆的痛苦。
耳边,则又传来了牧离的训话。
“你们是谁?”
派头之人道。
“金乌珠。”
第二个捶了捶自己的胸膛,说。
“铁狗。”
名字报得很快,孙永文还没有反应过来,牧离竟已欺近了身前。
眼里的恨和煞气一下子就把孙永文吓住,四肢百骸仿佛都被冰雪冻住。
“孙……孙……”
牧离抓住其衣领,单臂就能把这个九十来斤的男子举过头顶,带着不屑之意,道。
“孙什么孙!”
除开冷峻的那人,其余都捧腹嘲笑,一时间竟了无方才的秩序。
牧离施施然就把孙永文摔在了地上,骂道。
“鬼娘养的,笑什么笑,全部趴下。”
这一声嘶骂响彻夜空,竟让五六个八尺男儿也不敢忤逆出声。
就连长了一张凶巴巴的脸的铁狗,也立即趴下来,随着口号,做起了伏地挺身。
牧离倏又从后面踱步回到前列。
以蛮横的口吻道。
“你们当真以为自己是谁?”
“现在的你们,就是我手心里的一只鸡仔,我捏得紧了,就把你们捏死了。”
牧离伸出一双修长的手,在火光上温暖着,语气却依旧冰冷。
“等到有一天,你们能从我的手心里钻出来,再来告诉我你们是谁吧。”
牧离再不说话。
身旁的副手则是一声一声地喊着。
喊到第二十三下的时候,孙永文已然撑不了了,浑身脱力,躺在了冰天雪地之下。
而只要牧离不挥手叫停,喊声就会继续。
第七十二下就是分水岭,许多人一个个开始倒下,有一人甚至不慎磕破了下巴。
副手喊起,每一双因为发力而筋脉狰狞的手臂都要努力挣扎着将沉重的身躯支起。
最难熬的,却是副手不言不语。
这样的宁静最久一次足有一盏茶的时光。
“落。”
金乌珠就跟泄了气一样地朝下落,手臂已然把握不住,也如一滩烂泥一样,沉沉地趴着。
………………………………
而今 (4)
而原本的十三人,终究能坚持的只剩余两个。
一个自然是铁狗。
深夜的练场里,块头大的人并不算少,金乌珠浑身岂非也有健硕的肌肉,但当真要说魁梧,首屈一指的还得是铁狗。
非但壮汉应有的肌群都硬挺,一些十分难以锻炼出的小块肌组也在其身上有着呈现。
只是现在,就连铁狗的气息也渐渐浮动起来。
可凭借着那一双粗壮的臂膀,这种耐久的伏地挺身便是再来五十个,铁狗也受得了。
另外一个则看起来稍略清瘦,可并不妨碍也有一身的腱子肉。
现在正沉着一双好看的眼目,顽固地跟随着副手的开口一寸寸地将自己的身姿放低,在漫长的寂静过后,又一次将躯体撑起,打直手臂。
铁狗还有闲情从下面瞥一眼情形,看着苦苦坚忍着的人是几乎未开过口的哑巴,不屑自然而然地流露,就想着要压过此人一头。
这人却还是屹立不动,隐约之间,全身的毛孔仿佛又张开闭合了一次,悄悄又攒出一些力来。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牧离的眼睛却尖。
如此以皮肤呼吸吐纳的本事,原本就是向内修行的基础。
大荒之下,内修的武功虽多,当真能凭内力一震天下的却寥寥无几。一来自是因为内力淬炼需要数十年的积淀,并不像精妙的杀招那般可以一蹴而就;二来,真正玄秘的内功心法便是放诸天下也就寥寥几门,不少成名多年的人物,作为根基的内功也仅仅是平庸的“大武经”,也就造成江湖武人没有一心执着于窥探内力。
更何况内功的修习甚至比外功更要严苛,必须在少时五脏六腑、静脉血管、四肢百骸、身姿体格并未定形之前进行,才能得到有效的精进。
而这人岂非早已过了五六岁的年纪!
纵使是再精妙的内功心法,也无法弥补那些岁月的失去。
所以那些毛孔闭合得缓慢,凝气也不够纯洁,吐纳更是不均匀。
这人却不急。
副手的声音越来越慢,也不会有人逼着其要一步到位,所以大可缓慢地去吸收天地的养分,也缓慢地让身体收缩或是伸展。
牧离可以断定这人在内功一道上不会再有什么进展,却很是期待这人的爆发力会达到什么样的地步,是山崩?或是海涌!
就在这个过程中,不知不觉,又已起伏了四十次左右。
铁狗的额上已开始有豆大的汗珠在流。
逐渐,就连眼睛也模糊起来。
一双手也开始感觉不到重,如同棉花一样软柔,这时候只要来一阵严厉些的风,简直就可以把其吹倒。
铁狗心底只有骂娘声,一遍遍把另一个人往上的八辈子祖宗也诅咒。
这时候副手已经喊道。
“落。”
铁狗简直要跌下了。现在其和冷冰冰的地,只差一个手掌的距离。
练场上突然爆发出来尖叫和喧哗。
“他倒下了,他倒下了!”
铁狗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却能感觉到金乌珠靠了上来,嘶吼道。
“老狗,你要起来啊!他已经倒下了!你要起来啊!”
“只要起来,你就赢了。”
谁都不会明白一个人对于“赢”的执念到底是怎样。
副手再次道。
“起。”
铁狗发疯了一样地叫。
“啊……”
两只酸软的胳膊绽发出最后的力气,让其平肩而上。
几滴汗垂在冻僵的泥土上,铁狗露出一个丑陋的微笑,紧接着全身脱力、昏倒。
………………………………
而今 (5)
这人则是半坐在地上,一只手支着冰寒的地面,一只手架在弓起的膝盖上。
现在其周身的毛孔已是闭合,疲倦从其大口大口地喘息就能看到。
其余一同地新兵却用像在看鬼一样,看着这人。
固然,这个人比铁狗少做了一下,但铁狗如同一具尸体般晕阙过去,这人却仍是好整以暇,甚至不忘擦拭额前浮挂的汗迹。
牧离也再一次走进,微微低头,俯视,道。
“谁让你来的?”
这人道。
“吕房主。”
牧离目色里也有一丝不舍,这几个月里,吕慕青的努力谁都看在眼里,终究却是迎来那样的下场,心头的滋味,自然会有凄凉。
这人接着道。
“吕房主说过,不论什么样的人,既然入了墨雨堂,就必定要来连营走一遭。”
牧离仰望了一眼黑夜里的苍穹,喃喃地念道。
“吕慕青啊吕慕青!”
这个值得旁人缅怀的二房房主,如今没有了去向。
牧离回过眸来,平淡地看着眼下此人,道。
“你既然是吕慕青的爱将,我就会用最严苛的标准审视你。”
这人目光也直视过来,淡淡道。
“听说,牧房主专门有一套折磨人的方法。”
牧离瞪大了眼睛,里面的火慢慢开始延烧,旋即咧开嘴,狠狠地笑道。
“喋血十三训。”
这人道。
“名字听起来很唬人,不知怎样?”
“喋血十三训”自然是一种磨练的办法,却并非每次练兵都需要用到。
这样的冬天,牧离本是不打算这样做的,然而这人的话,却将其原本的想法改变了。
牧离并非用一种吹嘘的口吻说道。
“二房里面,凡儒试过。听说在其走出连营后,花了三个月来弥合心中的悸恫。”
自从打下鸦城,凡儒便被派去掌控全局,事实上,两人相处的时间算不得多,却依旧能由其余人的口中听说到凡儒的骄傲。
这般骄傲的人都会在“喋血十三训”下低头,足够让牧离露出残酷的笑容。
可这人的眼底却没有半点退缩。
“最快通过的人是谁?”
牧离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只用了七天便破解一切的惊才绝艳的人。
“孟卿衣。”
“孟卿衣只用了七天。”
这人点点头,暗暗地道。
“好。”
由此,这个目标就钉在了心头,期望追上,甚至打破。
牧离喜欢这样的年轻人,哪怕看上去鲁莽了一些、无知了一些,却也好过畏畏缩缩、得过且过。
这人接着道。
“我还有一个请求。”
牧离道。
“你说。”
这人道。
“待到我从连营走出来后,希望能和牧房主交上一手。”
牧离微微一怔,一双眸则难免沉落。
牧离眼里的仇恨更浓,笑意也更烈。
“给我一个理由。”
这人道。
“我想快一点从你的阴影里面走脱!最快的办法,就是和你交手。”
这当然是一个好理由。
牧离答应得也很痛快。
“好。”
在项少佟的手中输败后,牧离也的确需要一次交手来宣泄心中的焚火。
两人的说话并没有藏着掖着,全部都被旁人听到了耳朵中。
牧离的副手并没有太多的震惊,只凭鸦城一役,已足够让残空具备跨入墨雨堂强者行列的资格。
至于其余的新兵,则是胆子都要骇裂,金乌珠的下巴,都要跌落在地。
………………………………
冬风 (1)
只要一个人仍在隽永城里,作为墨雨堂的一房之主,凡儒就有能力找到。
只是在凡儒知道残空已落在牧离手中后,便半点讨人的想法都没有了。
年轻时的凡儒,当然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否则也绝不该有弑师的想法;年轻时的凡儒,却对牧离有着恐惧,以至于如今二人已平起平坐,仍然不欲靠近,足见牧离给年轻一代墨雨堂的子弟所带来的可怕。
而失去了残空的帮助,凡儒没有办法深入夹马道。
在五房议会上,固然有人把同夹马道联袂的想法提了出来,凡儒却没有积极地揽于手上。
如今作为墨雨堂最大势力的第四房自然把这般可以建立功绩的事情拿在手上。
我们当然都知道杜八指是个飞扬跋扈的嚣张狂人,但自从和洛九郎一同接过吕慕青的重担后,狂妄之人,竟也谦逊起来。
一方面自然因为四房在墨雨堂里独大,不必杜八指呈现出乖戾,旁人就会礼让;一方面也是隐于背后的宋闲庭默默地相告。
这些年来,在宋闲庭的教诲下,第四房亦步亦趋地成为了墨雨堂的头马,杜八指已是对其言听计从了。
宋闲庭既然让其耐下心头的狂性,杜八指就会做到。
会议过后,倒是牧离率先要告辞。
与其相交甚好的靳晨忍不住揶揄道。
“什么事让你行色匆匆?莫非是要去嫂子哪里跪下?”
从妻管严的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大家难免都会莞尔一笑。
时局虽是艰困,几个房主却还能开朗,而前些天一直板着脸的牧离神色也缓和了不少,道。
“你嫂子比不上弟媳严厉,我也跟你比不了窝囊。”
“连营里有些事需要我处理。”
凡儒瞪大了眼珠,靳晨也很感兴趣地道。
“哦?你难道打算用那套?”
牧离摇摇头。
“我本是不打算的。”
说着,竟向凡儒走来,在其肩上拍了两下,道。
“倒是你们家的残空很想尝试一下。”
凡儒怔了半晌,稍略地挤出几个字。
“不知死活。”
牧离笑笑,眼睛里却满是欣赏,随后挺步走出了会堂。
靳晨又寒暄了几句,便也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在洛九郎的陪同下,洛思冰慢慢走来凡儒的身边,问道。
“吕房主的下落……”
却是未把话说透。
凡儒则赶紧回答道。
“还在查。”
洛思冰目中流露出一闪即逝的失望,没有再说什么。
仿佛是为了掩护,洛九郎接着问道。
“孟卿衣在何处,也望二房能够查一查。”
凡儒点头道。
“好。”
洛九郎道。
“现在是多事之秋,容不得那么散漫了。”
然后带着洛思冰走开。
杜八指留到了最后,杜八指朗声道。
“老吕的事,可惜了。”
凡儒拱拱手。
“多谢杜房主了。”
杜八指豪情万丈地说。
“没有的事。往后二房若有什么不便的事,尽管跟我说说,能帮的,四房一定帮。”
焦头烂额的凡儒当然无法拒绝,只有微笑着,再次感激道。
“那往后便叨扰了。”
………………………………
冬风 (2)
凡儒走后,杜八指也一个人上了马。
马也裹了棉袄,才能在冬风里随处乱走。
杜八指却一向都是敞开胸膛,袒露出那一身黝黑且结实的筋肉。
让其难受的,当然还是马无法在湿滑的雪地上飞奔。
杜八指自然是一个需要宣泄的痛快人,现在倒是有些缩着,忍不住让其骂道。
“格老子。”
挠了挠大腿上的瘙痒,牵起马绳向着总堂外走。
冬天虽是容易天黑,现在也还是正午,不急于回府的杜八指索性拍马朝宋闲庭的小屋走。
以往总是宋闲庭要亲自去杜府的长庭禁地商榷大事,如今已是逐渐由杜八指走。
由此,就可以看出杜八指对于宋闲庭的敬重。
风凛冽得如同刀子,倒是吹不痛杜八指。只有百十片原本停在瓦檐上的雪絮又被刮得坠落。
有些人,或许就如这些雪絮一样,落入尘埃里,再也不得走,只能等到来年的开春,被无情的阳光消融。
杜八指绝不想成为这样的人,所以哪怕要拗着性子,宋闲庭吩咐下来的话也要照做。
现在与夹马道联手的事已然如宋闲庭所说,全权由四房负责,又要怎么做呢?
杜八指这次来,正是想问问。
“笃笃笃”,杜八指敲响了镶在门上的老久木环,便开始负手等候。
这样的等候要过很久,然后才能听到门内的铁拴“哒”的一声被拨开。门却不会被屋中的主人推开,而杜八指也要再在门口候上与方才等待的同样时刻,才能兀自把门推开。
此时此刻,屋子里唯一的老人已重新回到了摇椅上,摇摇晃晃地烤起火。
宋闲庭的身子实在是薄弱,明明穿着一件狐狸皮的袄子,披着鹅绒的毯子,仍然要尽量地靠近火堆,才不至于哆嗦。
之前杜八指还能派个人在身旁一边照料,一边观察,后来却是被大发雷霆的宋闲庭赶走,至于终究是什么事上热闹了老人家,就连被委派的小子也不懂。
杜八指推门关门都是极为迅速,便是怕有任何冬风吹送进来会惹得宋闲庭身体不适。
宋闲庭则必须要大喘几口气,才能由寒栗中恢复过来。
杜八指不拘小节,心原本也不会有那么细,却还是把宋闲庭的反应看得仔仔细细,随后叹了口气,说。
“宋老还是不要执拗了,老子派一个贤婉的姑娘来照顾你,包你满意。”
宋闲庭没有接过话题,而是虚虚地拍了拍一只板凳,道。
“坐。”
于是杜八指几步走到,就在火堆前坐下。
那火烧得太旺,不过一会儿就让杜八指汗流浃背,杜八指倒像是全无注意一样,连擦拭一下都没有。
宋闲庭如似家常一样说。
“二房那边有没有吕慕青的下落?”
杜八指道。
“那个老小子竟当真就从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宋闲庭只是躺在摇椅上,闭紧眼,面上半点惋惜的神情都没有,嘴上却道。
“可惜了,没能在其离开前再论一次道。”
………………………………
冬风 (3)
杜八指“哈哈”一笑,道。
“宋老对这个老小子倒是分外推崇。”
宋闲庭的眸子幽幽地盯着火,淡然地说。
“或许是因为吕慕青和你们都不同。”
杜八指不屑地道。
“都是爬在江湖里利欲熏心的野兽,有什么不同!”
宋闲庭笑笑,像是极为喜欢杜八指的比喻。
随后便道。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野兽?”
杜八指拍拍胸膛,露着以往凌厉的气焰,喝道。
“自然是百兽之王,猛虎。”
宋闲庭稍略点头,也是认同,又接着问说。
“你看看我,又和什么像?”
杜八指瞪大眼睛,须臾后,道。
“既然宋老问了,便莫要见怪。依老子看来,宋老是蝎,沙漠里的毒蝎。”
宋闲庭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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