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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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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十字藏花”出手便不要命,或者不要自己的命,或者不要对手的命。

    牧离却是出身军中,一次沙场,生死瞬息万变,非但人不要命,简直刀也不要命。

    手上这把双刀已是第七对,和前面六对一样,一样在刀身上镶字,一柄刻着“风”,一把写下“波”。

    然后,“风”“波”出手。

    两把弯刀斩在雪上,天地间的风霜都要被弯刀砍出的雪絮给笼罩。

    照样飘落的雪却没有一片能够洒进刀锋过处三步以内。

    足可埋没通常人半条小腿的冰雪被砍得斑驳,白驹过隙不过一瞬,双刀从积雪中砍出一条羊肠小道也只用了一瞬。

    刀光灿烂处,竟是牧离的峥嵘模样。

    荡起的雪絮席卷一切,逼得几近坡顶的众人纷纷跌落一边,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身子,可多多少少都有些下滑。

    “唰”的一声,“风”“波”二刀同时回鞘。

    牧离稍略转回身,两只手分别插进另一头绵绵的袖口,横臂在腰前,抬头看一眼茫茫雪雾下的苍穹,不是高山,却已见山小,只是薄云,又已似巫云。

    胸怀大畅,连日来心间的郁结蓦地消弭。

    倘若还是年少的自己,一定会振臂高呼;而到了三十八九的岁数,相负着手已能知足。

    看完天地,再看他。

    牧离也想见见这个年轻一代里的翘楚能有什么办法。

    果然,他拍了拍身上的碎雪,开始有爬山的动作。

    牧离眼睁睁地看着,看不过三眼,眉头也撑直了,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忧愁。

    他履过冰雪,踱步向上走。

    牧离还能有什么办法,牧离只有苦笑。

    牧离甚至都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了潇洒,硬生生从雪中劈出一条道。

    而李拓就沿着这条羊肠小道,不费丝毫力气的,就和大刚二刚同时抵达,先前部队的段玉明和常飞实在被牧离挑起的雪尘暴吹得太歪了,不论如何奋力,终究差了一脚。

    牧离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你没有上山的办法。”

    他不置可否地道。

    “我就在坡上。”

    牧离道。

    “既然在坡上,就向下望望。以后的事,等你出去连营以后在想。”
………………………………

木作 (1)

    等到最后一个孙永文也在几人的拉扯中翻上山坡的时候,曙光也把整个世界照透。

    牧离也总算打出一个哈欠来。

    这位爷几许轻叹,很快居然就要有瞌睡袭来。

    其余人哪里又睡过饱觉,一并受了感染,困意如泉向上翻涌,连二刚都要伸出掩住自己的倦态。

    牧离挥挥手,兴致索然,道。

    “回去,都回去。”

    就在众人感慨可以回笼一梦的时候,又听牧离向副手下命,道。

    “敦促这些小子把今天的训练做完。”

    孙永文当时已瘫跪,眼中只剩下绝望和阴霾。

    好不容易沿着官道挣扎回来,人群也分成了两拨,牧离由两个执勤者搭背勾肩着护送回府;而这些需要经受磨砺的新兵则在副手的监督下,继续每日的晨跑。

    没有任何喧哗,更不会有抱怨,简直就连出声的气力也再挤不出来。

    十七里的路途跑完,副手终究还是有些恻隐的心怀,并未罚任何人留下,立即解散。

    一个个活人却像是一具具死尸,必须要扶着墙根才能向心心念念的门屋靠去,连他也不例外。

    十三个人动作整齐划一地跌上床,蒙起头,就把梦做开。

    平时吆喝的几个同铁狗混在一起的大炮现在嘴里只有雷鸣的呼噜;心田被食物填满的大刚也爬不起身来照料一下五脏庙;所有人都潜在沉梦里,不做动弹。

    一夜无话。

    就连翌日,也并非那么容易叫起来。

    特别是铁狗。

    前一夜,别人好歹也在床上窝着,睡了一时半会儿,铁狗却被套住脚倒吊了起来,眼皮一边打架,一边又因为睡过去后的失重感再次惊醒过来。

    那样的梦魇,远远不止一个饱觉就能补回来。

    如果这一天主管的仍是副手,依其心慈手软的性格,说不定就让铁狗躺着蒙混过关,可偏偏是“黑面煞”牧离领着人。

    牧离一看叫不醒,就差使把水壶端来一边。

    冰凉的水刺激得铁狗头皮一寒,脑子还在发懵,身子却率先弹坐。

    牧离向那双恍恍惚惚的眼睛凑近了些,巴掌上的力气不少,对着铁狗的脸扇,直到脸都被扇红了,铁狗也察觉到辣辣的疼了,牧离才有些感概。

    你猜猜牧离在感慨什么?

    牧离悠悠地叹息,道。

    “我难免还是有一些心地太软。”

    他都稍略朝牧离的背影盯看。

    牧离已继续道。

    “我的心肠若是再狠一点,浇灌在你脸上的,就是滚滚的开水。”

    铁狗当真是怕了。

    非但怕那个过肩摔了自己的副手,更以为牧离惊悚,庞大的身子,不禁怯懦地缩了缩,就像老鼠跑进了猫窝。

    牧离打量着铁狗的神情,简直是越看越喜欢,只可惜接下去还有正事要干,才使其将兴趣也收藏起来。

    牧离道。

    “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待会儿城里的张木匠会来,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张木匠谈。”

    二刚的眸子“唰”地一亮,金乌珠也慢慢开始摩拳擦掌,而隽永城出生、隽永城长大的常飞已然抽出一张粗纸,把草稿打了起来。
………………………………

木作 (2)

    这几个人在做些什么,对于墨雨堂没做过了解的人当然不明白。

    这几个人的态度当然都和牧离口中的“张木匠”有关。

    张木匠自然只能是一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木匠。

    在隽永城里,许多人都对其尊重,一方面是因为张木匠委实有四十年的工龄,一方面也是因为其技艺的娴熟。

    在木中雕刻算不得容易,而张木匠最令人赞叹的,是其能将一只乌蝇的翅膀也雕琢得栩栩如生。

    只不过这样的木作终究只是些散趣的把戏。

    其一辈子就靠削木、雕木的手艺养家活口,雕琢打磨的东西,却不是木匠常做的菜桌屏风,而是以木头作为原料来临摹江湖中各式各样的兵刃,一些独门特殊的兵器,只要让其把详细的构造掌握,七天后必定能有一模一样的木器被端出来。

    更令人惊叹的,还是这些木器的锋锐。

    有人当真凭一把木剑剜开了仇人的心窝。

    甚至也有人以一把木刀将人腰斩分尸的传说。

    可张木匠的木器毕竟还有一个致命的缺口,哪就是木头的材质本身坚韧不够。

    但足够称手。

    多数时候更是被人当成了供赏的木雕,落在家中摆饰着。

    如此时候,张木匠隐隐绰绰里难免会透露出一些悲怨。

    幸好还是有牧离支撑着,能让张木匠的木器一展威风。

    牧离在连营里立过规矩,就是绝对不能见血,然则刀剑毕竟无眼,若拼了命地打到肝肠寸断,血水简直都要潺潺。

    于是牧离在新兵入营后,总是会邀请张木匠来,打造几把木块制的兵器替代。

    有了这些木器,在不见血迹的情形下,便和沙场中的厮杀也不会有不同。

    一念及总算能打起来,跃跃欲试的,当然是对搏斗杀战有灼热的一群人。

    常飞在粗纸上涂涂改改,很快就成了一把剑的模样。

    常飞一直希望能在剑道上有所出息,接下去的厮杀,就打算和这把剑一同闯出名堂。

    金乌珠想的极为简单。

    金乌珠要赶紧想出一件配得上其体格又不失风度的兵器。

    圆鼓鼓的眼珠瞪大着转呀转,突然就有一寸灵感电光火石窜了上来,立刻就让金乌珠下定决心来一双“顶天锤”。

    二刚的武功不俗,可终究是一位智将而不是武将;两方对垒的时候,二刚向来都是逃之夭夭;可如果要制敌,便更擅长用游斗的办法展示自己的激灵。

    所以二刚挑了一根木制皮鞭。

    这却也是二刚留下来的一处难题。

    倘若张木匠当真有把刚硬的木块磨成绕指柔般的木鞭子,那么大家的下巴也可以敬佩得拖长来。

    而洞悉言下之意后,孙永文开始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爬来爬去,整个人就像被叮了满头的包一样。

    别人大概都注意不到孙永文,偏偏孙永文在他的面前打转。

    他只好出声道。

    “这样的事不值得你惴惴不安。”

    孙永文却只懂摇头叹气。

    “怎么能不安,我连究竟要弄个什么当武器,我都想不出来。”
………………………………

木作 (3)

    他道。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定式,捡你顺手的来。”

    孙永文还是搔着脑袋。

    “可是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我都握不住。”

    他稍略思忖,问道。

    “你握得住什么?”

    孙永文不假思索道。

    “狼毫。”

    一抹愉悦在其眼间燃烧,但听其继续道。

    “我以狼毫笔走龙蛇在兰宣纸上,最是好。”

    “别看我这个样子,我实在是我们镇子上最好的画师。”

    他道。

    “即是如此,何不入朝堂为官?”

    于是孙永文便又蔫了下来。

    “朝堂考试虽然开了,考官却都是凶神恶煞,我见了心慌,作答得不好。”

    他有些不解。

    “待到来年再考,或许就及第了,干吗放弃?”

    孙永文长长叹息,说。

    “我也想过归家蛰伏,明年再考,只是天不遂人愿,娘亲突然病重,等到痊愈,我已错过了乡试,身上又背上了负债,便出来卖画为生。”

    他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天地不仁,谁人不是活在艰难中。

    可孙永文还是乐观的笑笑。

    “夏天的时候,我像往常一样卖画,然后吕房主便出现了,闲谈之中了解过我的情况,就邀我加入墨雨堂的二房。”

    他稍略吃惊。

    “吕慕青!”

    孙永文吓了一跳,怎么也想不到眼前的人敢直呼房主之名,赶紧一指竖在唇前,示意他噤声。

    他想不到眼前这个拖油瓶竟是自己的同房中人,不由会问过去。

    “吕慕青需要你做什么?”

    孙永文尴尬地笑了笑,随后说。

    “原本吕房主是希望我把一些见过的名人面貌都画成像记录在册,现在却……”

    孙永文顿了顿,接着道。

    “所以我也不知道往后要做些什么。”

    这样的回答得到了他的认同,他点头道。

    “的确像是吕慕青做的事。”

    二房一向在做情搜的工作,以往虽有把江湖知名人士归列在案的做法,但终究没能有一个画师将这些人的面目在纸上栩栩如生地临摹。

    吕慕青的一切所作所为,当真都是为了二房崛起。

    只可惜吕慕青的努力随着吕夫人的逝世成了空梦。

    就在他稍略愣神之际,孙永文已复又问了出来。

    “所以我究竟以什么当武器呢?”

    他随意道。

    “狼毫。”

    哪怕话说出口,他也觉得有些荒唐。

    此时此刻的孙永文,眼底立刻浮出了光。

    孙永文激动道。

    “狼毫笔也可以做武器吗?”

    顿时,一种荒谬感把他充满。

    然而眼睁睁看着孙永文极度兴奋的样子,他实在不好将那盆冷水浇下来。

    他还是会骗人的。

    他道。

    “只要你使得顺手,就可以当武器用起来。”

    大剌剌的笑容立刻从孙永文的嘴角盈开。

    这样的老实人,要在诡谲的环境里生存,实在是不应该。

    他忍不住就觉得倘若待会儿孙永文当真要了一支木笔,自己就只能将之照管。

    孙永文笑了良久,才心满意足地安定下来,也忍不住想要关切一下这个为自己解惑的人。

    孙永文问道。

    “那么你呢?你又打算用什么?”

    在这样的问题上,他不会为难,更不会迟疑。

    “用刺,我用一根长刺。”
………………………………

木作 (4)

    白衫老者随着副手从正门走进。

    那老者只余下圆圆的脑袋,左眼的半撇眉毛也失去,大鼻子,扁嘴唇,一副详静之意,唯独那双目光在聚神时还会散发出凛冽气,待其掠过了众人以后,又成了慈眉善目。

    这白衫老者自是那张木匠。

    衣履翩翩,尤似云仙。

    天下万道,这张木匠岂非就是木作中的得道人!

    张木匠绝没有倨傲,牧离却对其很是恭敬。

    当初牧离的双刀还是战场厮杀的直刀,可张木匠只看了一眼牧离的起手,便推荐其改直刀为弯刀,果然让牧离迈入了更高的境界。

    可见万道虽是殊途,一旦得道后,却又有同归之处。

    张木匠纵然不通武学,对于兵器却向来深究,墨雨堂中不少高手濒临瓶颈期时,都会向其寻求帮助。

    只是谁也想不到,这个向来可以点化旁人的得道人,这一次遇上十三个新兵,却会被捣得浃背汗流。

    张木匠还从未见过一群这样古怪的人。

    一想到这些人索要的兵器,张木匠的头当然也要大起来。

    一开始,场面还不算混乱。

    最先讨要的是铁狗。

    铁狗算是空有一副气力,却不太爱动脑子的人。

    究竟要用什么,铁狗甚至想不出来。

    张木匠不用考虑,就建议起来。

    “一支劈风斧,当适合你挥舞。”

    铁狗伸出双手凭空比划比划,笑得耿直,立刻听话,至于斧子的样式大小,都不去管。

    金乌珠到底还是比铁狗上心一些。

    在笼统介绍过自己想要的“顶天锤”后,还提了一个小要求。

    “老人家,我就有几膀子力气,也希望那双锤子重些,扫到旁人,就再站不起来。”

    这些对于张木匠来讲,其实还算好说。

    张木匠喃喃道。

    “那就给你用块实木。”

    头炮和二炮都打响了,常飞当然要出来。

    常飞要剑。

    “我想要一把极细极窄的剑。”

    常飞把自己涂鸦的画递给张木匠。

    剑不算特别,顶多也就是细窄一些,张木匠要磨造,没有半点难。

    张木匠扫了一眼常飞的体格臂展,建议道。

    “其实你更适合宽剑。”

    可常飞的脑筋固执得很,根本听不进来。

    “照我画的就好。”

    张木匠冷笑一声,便也不再说话。

    可张木匠哪里想得到这已算是好的了。

    接下来,甚至有人道。

    “帮我打一把可以伸缩的板凳吧。”

    张木匠的眼珠都死了一下。

    “你要板凳干吗?”

    那人没心没肺地道。

    “打架用不着的时候,还可以稍微坐一下。”

    这样愚蠢的事一而再,再而三,非但有人要磨一本书,更有人提说要用一根狼毫,张木匠简直都有点被这些人惹恼了。

    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比较有难度的要求。

    只见一高一矮、一胖一瘦并肩走上。

    高胖的人愚愚的,只是站在那里,不怎么说话。

    矮瘦的二刚指了指大刚,很恭顺地道。

    “请您给我哥哥来一把巨灵震雷锤。”

    这般长柄单锤,正是合乎大刚的体格性格,张木匠忍不住要对二刚多看一眼。

    张木匠道。

    “很好。”

    而接下来,二刚便要出难题了。

    “至于我,就向您讨要一把九折鞭。”

    张木匠的瞳孔立时收敛。
………………………………

木作 (5)

    张木匠一字一字地说。

    “好小子,你想难道我。”

    二刚却什么话也不说,未必承认,也绝然没有否认。

    张木匠只是淡淡拢了拢袖子,道。

    “我只担心你将木鞭用不活。”

    旋即挥手,示意二人退过。

    隐隐绰绰间,还可以看见张木匠的笑容。

    比起那些榆木脑瓜,这样的“混账”能带来的乐趣当然更多。

    此时,屋子里的人,也只剩下他一个。

    他并非什么事都要拖到最后。

    他只是不争。

    其余人都抢着要先跟张木匠确认兵器,他便默默排在队伍的最后。

    终究轮到了他。

    张木匠看他的模样就和看其余人差不多,至少没有像看着二刚那般眼里仿佛有光束在闪烁。

    张木匠只是平淡的问了一口。

    “你又要什么?”

    他道。

    “我要一根刺,木刺。”

    张木匠娴熟十八般兵器,却还是无法掌握他话中的轮廓,便追问道。

    “什么是刺?”

    他道。

    “就是一根长棍,将其中一头削尖,就是刺。”

    张木匠点点头。

    “这么说来,就是矛。”

    他很坚决地否认。

    “不是矛。”

    “刺比矛软一些。”

    张木匠稍作酝酿,然后道。

    “如此听来,你说的该是枪。”

    他还是没有妥协。

    “也不是枪。”

    “刺比枪利一点。”

    张木匠稍略有些不耐烦了。

    “劳什子的刺!”

    牧离也能体会张木匠的头大,枪矛之间的分别已不算大,若不在其道,甚至说不出这两件长兵器到底迥异在哪!

    张木匠气归气,牢骚过后,还是巨细靡遗地问道。

    “你这刺,不同在哪?”

    他道。

    “我要的刺,就只能刺。”

    这种不着边际的话顿时又引来许多跟铁狗一样立场的人的讥笑。

    可二刚的脸上开始有了变化。

    二刚回过头来,眼睛凝固着,看着他。

    牧离仍负手在一旁,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少数几人的变化。

    张木匠突兀地也有些肃然起敬了。

    “你这是在求极致!”

    要知道枪矛虽然都是以刺为主的长兵器,却尤有多端的变化。

    长矛多以青铜铁器熔炼,讲究的就是坚硬刚强,配合马势一刺,当然是骁勇难挡,却也有横扫、重砸等,地地道道的重兵器;枪则有韧劲,多是白蜡杆,其中的柔韧往往会随招数的节奏产生反弹颤动,如若“借力打力”一样,也就繁衍了扎、刺、挞、抨、缠、圈、拦、拿、扑、点、拨、舞花,种种技法。

    但他都不要。

    他只要刺。

    最朴实无华的刺。

    除了软兵器,这个世上的武器简直都可以刺。刀尖可以刺,斧刃也可以刺,哪怕是大锤子,你偏偏想刺出去,也并非不可以。

    天底下哪里会有人不懂得刺?

    就连屋子里文文弱弱孙永文,你只要喊刺,其也能刺。

    他却下定决心就要在这个最不足人道的“刺”上做出毫巅和极致。

    张木匠收起了方才的轻浮,张木匠慢慢地打量他的上肢和下肢,张木匠小心翼翼地问。

    “你想要怎样的刺?”

    他淡淡地道。

    “一刺,洞金穿石。”

    兀自,就有了一股傲然磅礴的大气。
………………………………

圆桌 (1)

    冬天最享受的,当然是打边炉。

    屋子里冒着蒸汽,同屋外的寒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炉子不大,却被十四个人围着,切好的鱼、剥好的虾都摆在一旁,还有从唐城运来的极鲜的生蚝。抓过来的鸡好好的料理了一番,鸡皮就在汤底滚着,鸡片也白嫩了起来,洗干净的爪子在盘子里,想吃的人就一把钳住,再放入滚汤里烫。而堆在一边的,林林总总,还有牛百叶、猪肝片、牛肉,或是鸭粉肠。

    能在连营里组织处这么丰盛一顿,除了牧离的副手,谁也别想办到。

    所以十三个人彼此间或有嫌隙,却仍可以热火朝天的在屋子里大快朵颐。

    就连他也不知不觉多下了几筷子,毕竟这是难得的不用训练的日子。

    副手抓了一把生菜,从中折开,在炉子里烫不到一会儿,再捞了上来。

    副手亲自把这些湿润中还带着些嚼劲的生菜放在每个人的碗里,笑道。

    “年轻人还是要懂得吃蔬菜。”

    铁狗一口就塞进嘴里,虎咽般,直接吞入喉头,然后低下头来,道。

    “前些天的那一拳,义哥别见怪。”

    副手拍着桌子大笑。

    “是你小子被摔出来,我又有什么好怪!”

    铁狗臊得摸摸脑袋。

    “就是请义哥别往心里去……”

    副手夹住一块肉,往嘴里一塞,爽朗道。

    “你一个七八尺男儿,别把事情弄得不痛快!有肉吃肉,有菜夹菜,今天过完,以后的日子可有得你们捱。”

    众人大呼爽快,五六双筷子立刻就插进炉里来。

    副手打了个饱嗝,笑着看几人争夺一个滑腻的肉丸。

    触景生怀,很容易就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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