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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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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残空引夺连甲的目光、连甲一拳砸裂木刺、常飞双剑跟连甲的拳头一拼都发生在白驹过隙。
等到赵白光在连甲身前站立时,风中正飘散了一些木屑的气息。
………………………………
输赢 (1)
或许连甲一拳轰碎双剑的场面有些壮丽,但右拳的食、中双指也肿胀了起来,再次让其体会到了疼痛。连甲一皱眉头,一个人要面对三人的围击,任谁都难免会头疼。
他虽是唇间有血,身子却依旧挺得笔直,仿佛随时就能再斗十几回合;常飞也受了些内伤,毕竟为了引严利入瓮,当真以身躯承受了一剑,不知何时伤痛就会反噬;倒是赵白光看起来轻轻松松,吊儿郎当地握着那把剑,倒不曾有多少虎视眈眈的模样。
可是连甲的眉目却还是一松,神色看着也很轻松。
因为突变,瞬间的突变。
突变发生在三人身后,突变的中心正是唐义和铁狗。
唐义脚下受创并被逼迫得左支右绌到底是在铁狗和他联袂的时候,而今他抢身去拦连甲,实在等于给了唐义喘息的机会。
唐义总算可以屹立不动,迎着铁狗的三板斧,唐义的双手之间宛若有魔力般,稍略一带,非但能消减斧上灌的巨力,同时也可推偏斧头。
如铁狗这样凡事都仰仗一膀子力气的人,实在无法适应这样的阴柔,很快脚下失措,整个半身倾斜了出去,将一小块腰腹暴露于唐义的眼中。
唐义心随眼转,手随心转,哪怕空隙委实是小,双手贴合的分水掌也钻了进来,并拢的六指率先戳在腰眼上,看似优柔,却挟着强烈的穿透力,立刻能让铁狗嘴角疼得咧开。随后唐义的双掌轻轻地磨开,左掌托住铁狗左侧腰边,右掌直挺挺地顶在铁狗腹面上,铁狗只觉得有徐风悄悄从下方吹拂上来,然后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是如何被个和魁梧沾不上任何一边的男人给当空举了起来。
唐义像是扔铅球一样把铁狗扔了出去,重重摔在三人背后之际,铁狗已翻出了眼白。
赵白光回首,便可以看见唐义目色宁峻,先是左脚踏了出来,旋即是右脚跟随着慢慢在雪地力拖着。就这样一步一步,落在了三人的身后。
形势似乎立刻已有了些扭转。
方才还是三人联合围攻连甲的景象,现在则像是唐义和连甲把三人的路全部截断。
幸好三人都没有乱。
他经历过太多次的生死,早把所有的紧张都放开。
赵白光只是懒,但行事的时候,却很值得依赖。
常飞却是太累了。
哪怕当时的严利已有留手,让“大中至正”的剑招偏挪一寸,毕竟是结结实实地刺在了常飞右边胸膛。常飞还坚持着与严利再拼二十八剑,已然是不易的。随后飞身而来,双剑力敌连甲的一只拳头已是其最后的心力的,这时候当真是再也撑不了,缓缓在他和赵白光都不经意的时候,如同一片尘埃,悄然落在雪地里。
情势又转。
现在已到了唐义、连甲二人联手与他和赵白光争输赢的时候。
只不过留给唐义跟连甲的时间毕竟是不多了。
就在稍略十步开外的李波已经被夹迫得哭爹喊娘,在地上打滚乱蹿。
………………………………
输赢 (2)
所以唐义和连甲要快,必须要快。
唐义一条腿折伤,当然快不起来,于是连甲的两只拳头从刁钻的角度打了出去,就是为了把他和赵白光同时向唐义身边驱赶。
这两人胜在做了半辈子好友,同阵对敌的经验实在太多,彼此都明白彼此的优势在何,联袂起来自然是强强联手。
面对重炮一般的拳头,他已无力硬接,只能落在拳风的轨迹里,向着唐义的身边贴去;而赵白光亦是一个懒惰的人,不愿吃力不讨好地强行和连甲拼此一招,也只好退后。
此时唐义双掌分拨,一掌立于眉眼之间,一掌横在腰腹丹田口,在二人进入自身五步距离,出手。
对于他,则是去截背后腰穴;向着赵白光,却是去按肩头。
他感受不到身后有任何猎猎的风。
这便是唐义的可怕之处,当真能消失于风雪中一便。
但他依旧选择蓦然回首。
他断然避开连甲,其实就是为了等这近身距离的回马一刺。要知道他的木刺已被连甲的拳头打断,委实成了一截短木,如今只适合受身搏击。
赵白光也试图让木剑划出一个圆弧,企图从唐义的右躯刺入。
回马当胸一刺,圆环右旁一剑,突然其来的两招并没有掀起多少的波澜,唐义的眼皮简直都没有颤抖一下。
脚步不动,抑或说是动不了。手上却全是花招。
击向他的那一掌突然变化,指尖或疏或合,恍惚间看去,简直如荆棘一样,他的这袭身一刺突然就被禁锢了,再也动弹不了。
赵白光要出剑,肩头一定就会有高低耸动。果然出剑的右肩下沉,空着的左肩则如波浪一样鼓了起来。
唐义的右掌化成鹰嘴,一高一低,虽是分毫,却一下子拉近距离,在圆弧还未成形时,左肩已被咬中了。
赵白光立刻就能察觉到有一股力道钻入自己的身体,仿佛要切去肉体里所有的筋脉。赵白光想要挣扎,却会越陷越深,胸口虽无翻江倒海那样的感受,但疲惫却一点点堆积得让其朦胧,又兼之赵白光本就是个懒散的人。此刻眼皮既然都已放松,索性就不在坚持了,意识和肢体开始随着倦意起舞,很快就幡然躺住。
解决赵白光之后,唐义很快又打算将手伸向他。
他却宁可弃了手中木刺,也不能让唐义得手。
风平浪静后,竟只剩他一人还在乱局之中。
这时候他的面前还站在连甲和唐义,手边却连木刺都没有,不得不承认,已是全然没有胜算了。
但他还是要一搏。
身后的李波一声残嚎,恐怕是终究被人夺去了短旗。
这时候离正常试炼结束,就只有半炷香了。
一炷香是一百七十下呼吸,半炷香便是八十五下。
他必须要再拖住二人八十五下呼吸的时间。
他的脑子在飞转,却没有半点计谋。
所以他只有冲,索性就往前面冲。这些年来,只要他想不着办法的时候,便是选择冲,也不知到底是如何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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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赢 (3)
他迈开双腿,将一切的思考都抛诸于脑后,而今只要把眼前的两人挡住,胜利的砝码就会重重落下。
“好快。”
唐义和连甲同时在心头叫了出来。
想不到于战局的最后,他居然还能在冲刺的速度上有所突破。马踏飞燕,地上的雪普一看去,还未有什么变化,却在他扎进二人身前的时候,才缓缓地裂开一条粗犷的缝。
他出手。
一只手去捕唐义,一只手去抓连甲。果然都被他捏住了衣袖。
但他固然因为常年使用鬼刺,双臂都属于强而有力,却从来不及锻炼手指,果然指尖的力道不足以牢牢缠住二人,连甲只是一扭身,就把他的手指剥离。随后别过头,要往段玉明和徐向的方向去。
这时才不过流入了七八息的时间。
他奋力再进一步,想要用整只臂膀去抱缚住连甲,另一边的唐义则不会好心地静立,但见其也不向他施以重手,而是反向牵扯,他的一只手还抓持在唐义身上,若不愿松,只能被唐义拖得后倒。
十二息,时间只过去了十二息。
他从未觉得十二次呼吸可以这样的长久,他简直都闭上了眼睛。
蓦地,他的手仿佛再次伸长了一尺,竟当真让他圈住了连甲的腰际。
随后却是重重地坠落之声,竟是唐义好不容易落地。
原来方才的他不知哪里来的蛮劲,前冲之势甚至把唐义甩飞了出去。
唐义轻功本是卓绝,做不到落地无声,也足见受伤不轻。
不远处的李波已彻底弥留在了雪里。
段玉明和徐向同时上下其手,开始仔细地搜索短旗被藏匿在哪里。
一旦被两人摸到,到时候在这片桑陌林中心四散游走,不论是自己过去唐义,都无法把人追到手。
所以连甲心底也难免有焦急。
可是连甲仍是必须要喘五口粗气,随后左右摇摆,果然让他困住的单臂松垮了一点,继而俯下膝,人蓦然矮了半截,紧跟着就是用肩膀结结实实地在他的肚子上一顶。
不用去想,也能料到他被顶飞了出去。
唐义同一时间去切他的手腕,不至于与他同时抛飞出去。
他重重摔在了雪地里。
冰冷,很刺骨,透过脸颊,向身体更深处冻去。
他稍略想要动一动手指,却发现被唐义切住的那只手已全无了力气。整个人就像是烂泥。
在一边的二刚看到他如此的样子,不禁把拳头握紧。
基于心中的道理,被素甲黑胄钉出的暗器刺在身体上后,二刚不得不带着大刚离场,现在心中委实悔恨刚才的决定,毕竟自己并无受伤,本该仍是即战力。
“找到了。”
茫茫的白雪下,突然可以听到稚嫩的一声轻叫。
声音源于徐向,里面夹杂着太多感情,但最多的当然是惊喜和激动。
段玉明快速简洁地道。
“在哪?”
徐向被其低沉的声音从激动里拉了回来,才想起当前的气氛不适合这样的高调,赶紧也把声量收小,道。
“在李波的背后,四层棉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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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赢 (4)
“好。”
这时候一个略带生涩的声音在两人的耳根后打转。
段玉明和徐向同时心头狂跳,明白情况不好。但只要二人一退,想要再次离短旗这么近在咫尺,恐怕就是痴人说梦了。
徐向很急,急得眼睛忍不住都挂上了泪花,嘟喃着道。
“等一下,等一下。”
只是谁又会当真为其等一下!
段玉明重重在徐向的背后拍落一个巴掌,隔着几层衣袄,徐向也能感觉到里面的皮肤在滚烫。
段玉明道。
“不要急,把心定下来。这个人,我来挡。”
颇有点风萧萧兮的味道。
段玉明站了起来,面上不怒而威,一双明眸盯在连甲的一举一动,简直看得人都要发毛。
连甲自是没有发毛。
仅仅这一天,二刚这样盯过连甲,常飞这样盯过自己,他也这样盯过自己,连甲实在都习惯了。
连甲长长吸了一口气。
在这冰天雪地桑陌林下,其也不好过。一身都被冻上了霜,腿根上的韧带还有余痛,更不要说那两根动也无法动的手指头。而现在只要一鼓作气把眼前两个小家伙收拾了,一切就可以结束,其心里简直要多出许多狂涌。
连甲尽量抑制着,抑制想要见血的冲动。
唐义眼睁睁看着连甲的变化。
唐义心头大惊失色,暗叫了一声“不好”。
但见有一圈黑色的煞气围着连甲蔓延开来,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如果当真让连甲释放出另一个狂戮的人格,一切都会变得不妙。
幸好连甲迟迟未曾出手,显然还有理智在克制第二人格的酝酿。
趁此时机唐义不由得要叫道。
“段玉明,赶紧带着徐向逃开,千万不要对连甲动手。”
以往唐义或许可以同发狂的连甲消磨到精疲力尽、天荒地老,但现在其拖着一条伤腿,假若连甲当真发了狂,其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段玉明不明就里,可是这时候与唐义各为其主,当然不可能听进唐义的话,翻手已拿出了自己的星河刀。
木刀上透露着段玉明的决绝,要为徐向再多拼出二十息。
一旦段玉明向连甲凌冽地出手,连甲势必就要暴躁了。可唐义只能目睹一切在眼前发生,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只感觉心被拽着一点一点下沉。
漫天的飞雪突然稀了。
许多片飞进唐义的后脖颈,忍不住就有了一些凉。
同样也是在唐义的身后,突然有一个颤弱的声音仿佛在说些什么。
唐义初时听不进去,却也是没有放在心头。毕竟面前随时可能会狂暴。可段玉明的脸则在这一刻也出现了变化,从一开始满脸都带着威严到现在不可置信的惊讶。
而另一侧全然身处战局外的大刚突然欢天喜地拍起掌来,嘴里面大喊着“好呀好呀”。
唐义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唐义又一次听到那个声音在流动。
虽然还是细语轻音,但这一次唐义总算是听见了在说什么。
“等一下。”
身后的声音在喊“等一下”!
………………………………
输赢 (5)
二刚简直已看得热泪盈眶了。
二刚做梦也想不到他居然站了起来,他居然还能站起来。
他脚步蹒跚,身子也在飞雪中摇曳,似乎随时都可能被吹倒一般。他的眼睛甚至睁不开,只留着一条细缝,迷蒙着去看现在的诸般变化。
从嘴里发出的呢喃只有小声,一时间也就附近的唐义听得出来。
唐义沉默着,有一股力量拉住自己的脚,让其终究不再上去阻拦。
他摇摇欲坠地走过了长风,走过了大雪,走过了雾霭。
他口里的呢喃仿佛也化成了一把锋利的刺,直直穿透了连甲的心湾。
连甲到底是没有了动作,慢慢地回过头来,赫然就会再飘雪之中看见低着头艰难走来的他。
他的脚步都是呆滞的,勉强才能踏出来一步,继而一定会把持不住身子而斗晃起来,在场的人都知道他是虚弱,但若是寻常人骤然看见,肯定要吓破了胆,以为是冥界的鬼魂在人间徘徊。
连甲的眉目稍略挑了起来,以连甲的性子,实在会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人如此的拼命终究是为了哪般。
但连甲也不禁把眼前这个男人尊重起来,就凭这股不屈不挠的精神。
他这一路走来,实在过去很久,大概三十息的样子。
可每个人都在等,等着他走来,终于对立在连甲的面前。
他的口中依旧虚弱地念念有词,道。
“等一下。”
适才几欲疯癫的连甲终究恢复了神智,道。
“我在等着。”
他太累了,突然整个身子向前倾斜,随后脑袋便靠在了连甲的胸膛上。
连甲却也不把他推他,而是任由着,听他道。
“徐向还……是个……小孩,你不……不必……向其出手。”
只是他终究又比徐向大得了多少呢?
他喘了一口气,接着道。
“有什么……都……都……都冲着我来。”
连甲道。
“怎么冲着你来?”
他道。
“至少把我打倒……才算。”
只是这样的情势下,连甲又如何能向他下手?
然后他的拳头就伸了出来。
他咬住牙,突然从连甲的胸膛上荡离开,随即举拳砸落在连甲的面门上。
但连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连眼皮都没有颤抖一下。
不是因为其有铜皮铁骨,只是因为这拳头里没有任何的力道包裹进来,打在脸上,不痛不痒,只及蚊蝇叮咬一般。
连甲缓缓伸出手来,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坚定,道。
“我敬重你,可是现在请你倒下来。”
连甲不再去管他的虚弱,这一次轮到连甲举起那只硬邦邦的拳头,故意偏开许多可能造成重大损伤的部位,直截了当地打弯他的肚子。
他终究再一次倒下去。
这一次,他终究再也没有了意识。
风雪仍在半空中飘舞,风雪却仿佛静止住。
突然有人向着林子里走来。
竟有三个人同时向着林子里走来。
领头的当然是牧离,牧离本就是连营里的教头;随行的人里有坐着滚椅的二房房主,失去一条腿后,从来都很少出现,想不到这次会在这里。最后一个人,则是现在墨雨堂里最当权的杜八指。
三人出现,象征着已分出输赢。
………………………………
整装待发 (1)
三个人如三尊雕塑一样面无表情,高耸着,低头看向再无知觉的他。
随后,乃是杜八指率先开口。
“我一向说过他的骨子里有一股劲,不服输。”
牧离也必须要承认。
事实上,当牧离亲眼看着他再次从雪地爬起,心下也难免会有动容。
可牧离还是很坚持。
“不服输并非意味着不会输。”
牧离稍略抬头,目光向一边的段玉明和徐向侧过去,道。
“亮出你们的旗来。”
二人人手一面,徐向的短旗上空空如也,倒是段玉明的旗面上盘着一头细微的却又栩栩如生的长龙。
牧离点头,向身旁两人说。
“天意如此,这次试炼他终究只是合格,还未到离开练营的时候。”
从前的杜八指早就吼过去了,现在却能压住心头的火,可也不减威胁的意思,淡淡道。
“墨雨堂和夹马道的结盟刻不容缓,牧房主应该知道时机错过了,会带来的后果。”
牧离并不惧怕这样耸听的威严,笑着说。
“依杜房主的意思,倘若哪一天墨雨堂有如何翻覆,都怪在我。”
杜八指才不像是牧离这样刚正不阿,口吻又柔了下来。
“牧房主哪里的话!倘若真枣园不幸,自是我们五房一并面对承担。只不过牧房主也应该明白,现在的青花楼阵脚大乱也只是一时的,待到李拓的余威过去后,自然要再次纵横大荒,届时凭着墨雨堂一己之力、三千人马,只怕不能挡。”
牧离还是很坚持。
“但规矩就是规矩!”
牧离的面色镇定,负手而立,与杜八指四目相对间绝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
“当初定规矩的时候,杜房主和季房主都没有任何的异议。”
杜八指终究会压不住,稍略有些愠怒。
“牧房主竟是如此食古不化、不知变通?”
牧房主别过头去,不把杜八指的评价放于心上,当然也不答话。
杜八指只有转头望向那个与自己一样野心勃勃的年轻人,说。
“季房主,你怎么说?”
凡儒面如寒冰,好像根本没有去听。
只有三个字不断徘徊在凡儒的耳郭里。
凡儒痛恨这些人一遍遍地喊着自己“季房主”;凡儒痛恨这些人一遍遍地提醒自己叫季凡儒,与那个抛妻弃子的季昌舟有无法割舍的血脉关系。
所以这种时候,便忍不住又要想起那个对己如师如父的吕慕青。
只有吕慕青会在瞥过自己一眼后,就说“我以后只叫你凡儒”;只有吕慕青会每年近春节时派车马去接远方的母亲同自己团聚。
现在吕慕青已去了,再也没有谆谆教导了,凡儒必须要凭自己的果决站稳脚跟。
凡儒出声,声音就和天上飘落的雪一样冰冷。
“规矩总是可以打破的。”
牧离发怔。
天空的雪愈发的密,刮来的风愈发的冷,但都不及人心。
人心一旦被执着蒙蔽了,那股无情,简直能把万事万物都冻彻。
牧离很庆幸自己没能变成杜八指与凡儒的那种样子。
牧离也很不幸自己必须要跟这样子的人共事。
………………………………
整装待发 (2)
幸好这天底下并非全是这一副样子。
幸好墨雨堂里还有另一副样子。
一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说起话来吊儿郎当的样子。
飞雪桑陌林中,又有一个人走了出来,每走一步,肩膀似乎就要跟着摇晃一下,时不时还会打转。
牧离看见这人的时候,这人正蹲在一边欣赏着一朵结着冰晶的寒梅。而后,才又站起身来,伸直手朝人群挥舞。
对于这个人,大家的模样难免都有点奇怪。
唐义率先表露出了无奈;连甲收起懒散、挺直了身板;牧离摸了摸脑袋,只希望不是麻烦;凡儒的眉宇间悄悄染上几分敬畏来;连杜八指的脚下也不禁要后退一步半。
年轻的一辈果然都会觉得奇怪。
可惜那对于墨雨堂如数家珍的常飞已经躺下了,否则众人都会让其好生看看。
再见这个人脸上的邪笑灿烂,腰间随随便便插着一把刀,随着走走晃晃而随便地摇摆。
这人路过三位房主身边,却也没怎么理睬,反倒是蹲在全无知觉的他的身旁,拍了拍那张冻得已有些发紫的脸,喃喃道。
“被打得可真惨。”
谁都不去接话,方才还在争执,现在又寂静下来。
直到这人扭过头来,微笑着向唐义去看,唐义才喃喃道。
“你看起来过得很好。”
这人指了指唐义的腿。
“你看起来却糟糕极了。”
唐义稍略在腿上掸了掸,难得把倔强流露了出来。
“也不算太坏。”
这人又慢慢地立直身来,微笑着向唐义点头后,从其身旁掠过,直逼入杜八指的面前,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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