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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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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摇头道。
“以后对饮便又要少一人了。”
别馆的门环“嗒嗒”被敲动。
随后,一个道士模样的男人探出来头,耸了耸鼻子,道。
“这里的酒香可浓。”
来人道。
“能够共醉的,幸好还有洛兄。”
抱剑的沈星离冷道。
“你慢了。”
洛几道苦着脸道。
“我本就不以轻功见长,如何快得到陆兄、沈兄。”
陆叶红当然起哄着劝酒。
“既然慢了,自然应该罚酒,罚酒三杯,三杯都不够。”
其表面上说着要罚洛几道的酒,却是先仰头把自己酒碗里的黄水喝空。
洛几道感慨道。
“这世上比陆兄还贪杯的,简直再没有。”
陆叶红“哈哈”大笑,说。
“旁人的身体里一半若是水,我的身体里一半可是酒。”
洛几道必须承认。
“所以无怪乎别人喊你醉翁。”
陆叶红来不及给迟到的洛几道碗中填满,反倒是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咕噜咕噜”又灌下咽喉,才说。
“人们常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若不在酒,酒岂非就不好喝了。”
沈星离板着脸,道。
“醉鬼。”
陆叶红只是笑笑,什么也不去说。
这三人前后脚入得别馆,一并围着他落座,足可以将麻将凑一桌,谁都难免会以为四人是旧友,可他非但不曾见过几人,甚至连话也接不上口。
但他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几人胡扯,那些好友之间的扯淡,很容易令他想起林凡的面容。
洛几道终于还是喝完了三杯罚酒。
洛几道和别人不同,竟是酒越喝,眼睛越亮,谁都看不出其醉意有几多。所以就连陆叶红也委实不敢找洛几道拼酒。
洛几道稍略看了一眼他,目中有些疑惑,突然道。
“就是你打算向萧云乱下手?”
………………………………
疾风知劲草 (5)
他愣住,喝酒的杯子也在空中一僵。
他却只是轻轻地道。
“哦?”
洛几道笑了笑,又道。
“其实我对你很佩服,毕竟敢向萧云乱下手的人,屈指可数。”
于是陆叶红便当真掰开指头在数,口中念念有词地道。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可残空终究是第几个,陆叶红却实在数不出,大概已有点被酒迷糊。
沈星离却是直截了当。
“无论谁要向萧云乱动手,首先都要防住李拓。”
这已不是个秘密。这已是天下尽知。
以往唐城朝堂暗地里对于萧云乱的性命还有觊觎,只是李拓能在薛岐、西门惊唐等人的眼皮底下将申公刑杀毙,已足够让朝廷停下所有的动作。
陆叶红醉醺醺地道。
“我们上来,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对策。”
洛几道生怕他误会,洛几道说。
“你实在不用将你的方法泄露给我,你只需要听听看我们的计策。”
洛几道干笑了一声。
“其实我们实在是想试试看自己到底能不能从天下第一杀手的手底下存活,但是当真要亲迎李拓的杀招,凭我的胆子确实是无法承受。”
“既然你总是要面临李拓的袭杀,不如听听看我们的方法,也给自己多添两三条退路。”
他将酒杯放回桌面,他开口。
“对付李拓的办法,我简直一点儿都没有。”
他的确连想都不曾想过。
沈星离立刻蹙起了眉头,洛几道的脸上也有惊疑闪过。
突然就听“呯”的一声,却是陆叶红重重跌在桌面上,醉卧。
他接着道。
“至于向萧云乱下手的兴趣,我也一点儿都没有。”
“不论你们从哪里得来的风声,显然都错了。”
沈星离抱剑而起,凝注着他的眸子半晌,冰冰地说。
“当真?”
他寂静地点了点头。
“不错。”
沈星离随即转身就走,才不愿在这里有任何停留。
洛几道的面容上则多了几分错愕,洛几道凑近了几分,细声说。
“其实我平常也干些算命的活,你不妨让我算算?”
他则是拒绝了。
“我半生命运坎坷,只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洛几道感慨道。
“残空兄倒是有气魄。我也便好言相劝一句,你的印堂发黑,最近或有血光之灾,切记。”
他或许没有听进去,但还是很感谢对方的好意,拱拱手,道。
“谢过。”
洛几道没有再做什么停留,转身向着别馆外走,也就在这时,遇上了赶来的孟卿衣三人。
孟卿衣和谢乌衣知道终究是迟了,只有缓缓向着别馆里走入。
此时的别馆静悄悄的,只有灯火在摇动。
陆叶红虽是醉了,但到底是静悄悄的,一点声息都没有。
孟卿衣无奈地看了看谢乌衣,谢乌衣则是淡然地道。
“这么看来,你也听说了。”
他点头,道。
“这么看来,要刺杀萧云乱的当真是我。”
孟卿衣苦笑道。
“这风声不胫而走,我也实在没有办法截住。”
他拧了拧眉,喃喃道。
“重要的不是风声从何而起,而是风声为何而起!”
他缓缓起身,眼波穿过黑夜里的苍穹,道。
“我和萧云乱之间有什么怨仇?”
………………………………
篝火 (1)
夜总有天明的时候。
他却到底还是想不出自己和萧云乱的怨仇。
天空还是被层层叠叠的云聚拢,阳光再次了无影踪。
“嗒嗒”,有人在敲门。
他裹着被子,穿过房间的朦胧,掰开了杠拴。
门口站着孟卿衣,孟卿衣已整装待发。
他看着孟卿衣,问道。
“我原以为还要再渝城多住几天。”
孟卿衣道。
“计划赶不上变化。”
“而我们一定要赶在李拓之前进入夹马道。”
他道。
“否则李拓就会将我杀了?”
孟卿衣拧着眉头,喃喃说。
“或许会,或许不会。”
“我也不知道。”
可无论是谁都看得出来,孟卿衣没有应对李拓的把握,以至于忧心忡忡。
他突然想起了李拓的模样。
那个笑起来有些像大男孩的人,竟是天底下最令人棘手的人,还真是奇妙。
他跟孟卿衣都和李拓共患难过,无疑结下了友谊,可终究有些短暂。
这种短暂的情谊在李拓和夹马道的誓约之下,谁能确定还顶不顶用?
他没有多说,散下被褥,露出坚实又消瘦的身躯,一件一件将凌香精心为他备织的御冬的秋衣秋裤穿好,随后又套上了灰棕色的鹅绒缎子的寒袄。背后,挂上黑匣子,腰边也留有一处别着张木匠为自己打的木刺。
等到暖暖的靴子也穿好,他便随着孟卿衣一同走进了猎猎大风中。
这时候的天还未大亮,到底都还飘散着冰凉的雾。
他可以看见朦朦的影子就在别馆的前头。
驮车的马早已吃好了粮草。
现在段涛松正在用手缓缓地抚摸马鬃。
段涛松听到了脚步碾雪声,兀自转过头,目光如箭,直刺他的额心。
他的眉宇跟着皱紧,段涛松则已看向了孟卿衣,喃喃地说。
“刚才谢乌衣来过。”
四下却只有段涛松的影子。
段涛松接着说。
“现在谢乌衣走了。”
孟卿衣道。
“谢乌衣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段涛松点头。
“谢乌衣说,昨夜拜访过纪先生,让其写了一封书函。当下则是快马加鞭,抢在明天太阳低垂之前,奔入夹马道中。”
孟卿衣长长吸了口气,重重地点头。
他也同样一脸郑重,谢乌衣打马奔波的样子虽然未见过,也能想到。
这些事情原本跟谢乌衣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从心底油然而生出对于谢乌衣的敬重。
马车终于开始在雪地上溜。
因为他正处于敏感时期,外面赶马的人只能由孟卿衣和段涛松相互替换。
等到段涛松搓着冻红了的手进入车里时,外面的风将雪再次刮落。
“呜……呜……”
风在峡谷里荡漾。
再过了半个时辰后,风中的雪只在半空都已被吹成了冰冻,“啪嗒啪嗒”地打在高耸入天的石壁上,打在孟卿衣的额头肩头。
孟卿衣并没有什么,只想着莫让谢乌衣的操劳付之东流,马儿却被冰雪打得生疼,“喏喏”地开始扯着嗓子在吼,脚步也有点哆嗦。
他探出头,他道。
“无论如何,我们先找个地方遮一遮。”
………………………………
篝火 (2)
谷洞里“哔哔啵啵”,正燃烧着篝火。
三人牵着马车走入的时候,却未曾看见任何人的影踪。
三人相互看了看,都觉得有些古怪,毕竟从火势看来,洞里的人即便是离开,也是在不久之前,然而现在天上下着冰雹,根本不适合离行。
段涛松自告奋勇地道。
“你们就在篝火这里,我去东边探探。”
说着,便闪身钻进了一条黑漆漆的甬道里。
这个谷洞当真是深幽,除了西门的入口,其余三面仿佛都有甬道可以蜿蜒伸远,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人?
段涛松却根本不管这许多。
段涛松装模做样地浅步沿着甬道走了十来步,待到不会有声息传到外面篝火圈时,整个人立刻匍匐下来,贴着石泥表面,又慢慢地爬了回去。
但见其把耳朵贴在壁上,聆听篝火前两人的对话。
段涛松就是要听听两人对自己的怀疑有多重。
果然,孟卿衣和他在私语。
他很直接地问。
“你也听到风声说我要向萧云乱下手?”
孟卿衣摇摇头,甚至有些叹惋着,说。
“我没有听到风声,却是亲眼见到放出风声的人。”
他稍略也露出一点诧异。
“哦?”
孟卿衣道。
“那个人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看起来平平常常,连一点多余的特征都没有。回过头,我简直已经忘记了面孔,可能脸上戴着人皮面具。”
他很理解,他道。
“一个人若不想让别人找到,这样做岂非是唯一的办法。”
其实许多杀手同行也有一样的困扰,也要戴着人皮面具东躲西藏。
他记得在那个肮脏的地下酒馆里,前来接杀人任务的,很多脸上都是一片虚假。
没有人会在乎杀手到底长什么样。
只要其带着揭榜和人头,就能在那里换得应有的报酬。
他不戴面具则是因为他不惧怕。无论会不会被报复,他都不惧怕。那时候他的心本就是冷的,对这个世界,实在没有一点眷恋夹杂。
孟卿衣道。
“只有一件事不平常。”
他搓了搓烤火的手,抬眼望着孟卿衣,道。
“嗯?”
孟卿衣道。
“我是在一家茶馆见到那个风媒的,同时,我也看见了段涛松。”
他道。
“段涛松也在同一家茶馆喝茶?”
孟卿衣不否认。
“不但在同一家茶馆喝茶,甚至喝到了一张桌子上。”
孟卿衣笑了笑,接着道。
“其实我原本是迷路了,原本看见段涛松,一心只希望着段涛松能将我带回别馆。”
他盯着孟卿衣的脸开始似笑非笑,过了一会儿,才道。
“你怀疑段涛松?”
孟卿衣摇摇头。
“不知道。”
他问道。
“那个风媒和段涛松在一块干吗?”
孟卿衣道。
“段涛松希望让那个风媒将风声截下来。”
他稍略动了动脑袋,呢喃道。
“这岂非很好!”
孟卿衣沉声道。
“可段涛松毕竟是杜八指的人。”
他凝视着对方。
“是杜八指的人又怎样?”
孟卿衣道。
“是杜八指的人就信不了。杜八指执意要你来,杜八指却分明知道不该要你来。”
他的声音突然如针一样。
“我为什么不该来?有一些事情,你是不是知道?”
………………………………
篝火 (3)
孟卿衣最不想谈论的就是这些。
孟卿衣眸子静静地盯着他,脑子却是拼命打转,希望能编出合理的回答。
幸好,甬道中的脚步声又开始响。
孟卿衣胸腔稍略松了一口气,随即高呼道。
“里面怎么样?”
段涛松的声音在甬道里有些闷,却足够听得清楚。
“里面什么都没有,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然后,才见着段涛松灰头土脸地从甬道里走出来,衣服上全混杂着泥土,气喘吁吁地抖动着胸膛。看起来像是折返了一条很长的路一样。
段涛松演得很像,实在没有人看出异常。
就见段涛松干咽了一口吐沫,当时就要再钻往中间那条暗淡无光的小道。
孟卿衣连忙起身,一把就拉住了段涛松的肩膀。
孟卿衣道。
“你坐下来休息也好,我去看看吧。”
其当然是在借机出逃,逃过当下他的追问就好。
孟卿衣不容多言,已经像只穿花蝴蝶一样,左摇右曳,吊儿郎当地钻进位处中间的甬道。
道中铺满了石粒,孟卿衣又踩着碎花步,到底被弄得“沙沙沙沙”在响,也不知其走出去多远,谷洞里才重新悄然下。
现在篝火边上就只剩下了段涛松和他。
两人无话,向来无话。
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确言寡,在不相熟的人面前更是这样。一方面则是段涛松很少有好脸色给他,也不跟他多话。
气氛就这么僵着,甚至有一点尴尬。
他过惯了与寂寞为伍的日子,他倒是不在乎这样的氛围,段涛松却忍不住开口说话。
段涛松道。
“这样的鬼天气真叫人烦恼。”
他并没有接话的意思,甚至连烤火的手都已然收起来了。
段涛松接着喃喃道。
“如若不是房主点名,找一个小娘皮一起钻进暖和的被窝里该有多好。”
他却只当其是自言自语。
段涛松笑了笑,只好笑了笑,问道。
“你呢?这趟任务,你为什么跟来?”
这种直接的问话,他若是再不回答,到底就是把别人的面子给驳了。
他淡淡地道。
“房主要我来。”
段涛松稍略露出些疑惑,窃声道。
“不应该呀。”
可无论其声音有多小,他分明还是听得到。
他的面色一沉,突然压低声音,道。
“你刚才在说什么?”
段涛松的形色里立刻流露出一丝慌张,段涛松僵硬地摇了摇头,道。
“我……我没说什么呀。”
他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段涛松,冷冷地说。
“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段涛松还像装着嬉皮笑脸。
“我在四房里都是个小人物,能知道些什么……”
段涛松本不是一个难看的人,但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却实在太丑。
他没有说话,只是双眼如箭般朝其射向。
段涛松简直是怕了,声音都有些颤巍巍了,道。
“我人微言轻,就算知道些什么,也不敢说……”
他道。
“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人会知道。”
段涛松滚了滚喉头,仿佛欲言,终究又止下。
而他也跟着再次在篝火边坐下。
因为这时候,从甬道里传出了口哨声。
………………………………
篝火 (4)
能把口哨吹得这么难听的,当然要算孟卿衣一个。
孟卿衣一边东倒西歪地从甬道里出来,一边笑道。
“你们猜我们里面看到了什么?”
段涛松连忙陪笑道。
“猜不到。”
孟卿衣在篝火边上坐下,勾着他的肩膀,笑道。
“我在里面看到了黑,黑得我连手指都见不着。”
这样的笑话当然很不好笑,但段涛松却依旧跟着笑,甚至都笑弯了腰。
孟卿衣也笑眯眯地看着这人,笑眯眯地对他道。
“那边还有第三个洞,你的眼力好,说不定能看到什么。”
他没有一点反对的意思,他起身,就向着道洞里走去,不一会儿,脚步就在深幽的道洞里没了消息。
孟卿衣还在看着段涛松,段涛松还在笑。
孟卿衣道。
“我讲的笑话当真这么好笑?”
段涛松把自己的笑容收敛起来,道。
“至少比我的笑话好笑。”
孟卿衣的眸子收缩,一寸一寸,像尖刀一般,逼视着对方,道。
“那你最好别说笑话,最好只说实话。”
段涛松有些结巴,道。
“我,我,没有隐瞒什么,啊。”
孟卿衣道。
“杜八指到底让你来干吗?”
段涛松嘴角只剩下干笑,道。
“当然是让我来伺候您了。”
孟卿衣道。
“倘若是来伺候我的,我还没去茶馆,你已在茶馆里喝茶,这可不像话。”
段涛松赶紧赔罪道。
“的确不像话,实在不像话。”
如果现在孟卿衣要求其自掴嘴巴,段涛松都不会犹豫一下。
可孟卿衣却只是冷然道。
“你去茶馆喝茶,偏偏就能遇到那个风媒,当真是很巧。”
段涛松一怔,垂下头来,喃喃道。
“实在就是那么凑巧。”
然后孟卿衣就笑了,放声大笑,简直把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才道。
“看来你也很会说笑话。”
段涛松只有跟着笑。
突然,孟卿衣的面色一凛,整个人几乎都袭上来,将段涛松重重地压在地上,目光冰冷得就像雪锥一样,仿佛随时就要插进心脏。
孟卿衣用手拍了拍段涛松的脸颊,道。
“我岂非说过,只让你说实话。”
段涛松心胆俱裂,突然下身把控不住,便把自己给尿湿了。
段涛松说话已带了几分哭腔。
“我,实在没,有向您……说过,半句慌,谎话。”
孟卿衣的嘴角咧开一个邪魅的冷笑,眼睛里浑浊,仿佛沾染了些许杀气。
孟卿衣道。
“你倒是说说看,你怎么认得那个风媒?”
段涛松颤声道。
“不是我认得那个风媒,而是那个风媒认出了我。”
孟卿衣冷然说。
“怎么认出的?”
段涛松道。
“三年前,我曾陪房主来过渝城,所有那个风媒认得。”
孟卿衣道。
“然后呢?”
段涛松道。
“然后那个风媒就想敲竹杠。”
孟卿衣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可是孟卿衣却没有笑,孟卿衣依旧冰凉得不带丝毫情愫,道。
“你是说那个风媒拿着二房的把柄去敲四房的竹杠?”
………………………………
篝火 (5)
孟卿衣还待说下去,孟卿衣已经说不下去。
凛冽的声息在那个漆黑又狭长的甬道里响起,显然是有人拔出了银器正要取夺性命。
孟卿衣赶紧掠过段涛松,跨着巨大的步子,向甬道飞奔而去。
徒然,银器的咆哮又归于平静。
孟卿衣只能听见呼吸,急促的呼吸。
只有一个人的心胆剧烈跳动才会有的剧烈呼吸。
道洞里依旧黑得看不见任何鬼影,孟卿衣只能循声追随过去。
呼吸声愈来愈近,孟卿衣根本分不清是友是敌。而对方显然也有些警惕。
孟卿衣开口道。
“是谁?”
急促的呼吸于是就换成了绷紧的嗓音。
“是我。”
他的声音。
此时二人已贴近。
在交汇的一刻,谁都难免会放松警惕。
孟卿衣刚想问问发生了什么事情,突然头皮一凛,奋力推开他后,迅速地将别在腰上的刀拔起。
“叮叮叮叮”。
一连四击,每一击都打得孟卿衣退后一步。
孟卿衣简直什么都看不清,完全凭借本能将所有袭来的杀招挡去。
可其毕竟留于后手,全然抢不到反攻的时机。
黑暗中,有一双闪烁着灰亮的眸子让孟卿衣心惊。
这双眸子的主人大概便是在谷洞里点起篝火的人。
这个人只想着要杀出去。
孟卿衣到底是江湖里的老鸟,从其凌乱的招式里窥破了心境,反正自己并没有擒降这里的意思,索性脚步一让,空出一条逃亡的路去。
这人立刻就抓住了空隙,如跃动的羚羊,转眼就了无踪迹。
二人总算是碰在了一起,没有追逐的心思,只是小心翼翼地走出甬道。
白色刺目,一时间竟让两个人不由自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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