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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秋-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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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狼稍略露出些许诧异。
“咦……”
孟卿衣出刀收刀,收刀之时,刀侧迅速地让酒杯旋转,顿起的凌厉扭转之劲使胡狼的指尖无法把持地松开。
风清云定后,再看,那只酒杯已静悄悄立在孟卿衣的刀尖上。
他定睛,也只看得到幻沫泡影,这才明白孟卿衣究竟有多快的刀。
胡狼侃侃而谈地道
“十年大狱,十年不动刀,一般人不进则退,你的出手却仍能不慢一丝一毫,果然不愧是大荒有数的天才。”
孟卿衣毫不客气地收下所有的夸赞,道。
“还是老胡有眼光。”
胡狼分明看得到更多,胡狼接着道。
“你的刀尺寸样式都有不同。”
孟卿衣耸耸肩。
“毕竟换了一把。”
胡狼准确无误地道。
“比以前的那把刀重了七两,硬了两级。”
孟卿衣只有鼓掌。
孟卿衣虽从不斤斤计较,但对于刀的变化还是有所了解,胡狼说得分毫不差。
孟卿衣苦笑道。
“难怪别人常说一不小心就要被你扒光。”
胡狼的刀在霸道上不输燕归痕分毫,但最被人耿耿于怀的还是其那双钜细靡遗的眼睛。天底下能在孟卿衣的出手里看出“秋”刀情况的人,若说有,也只能是胡狼。
胡狼道。
“我现在也想把你扒光。”
孟卿衣哭笑不得。
“被你看到不该看的,让你产生自卑,那该如何是好?”
胡狼笑,难得笑,笑的虽有些孤独,但笑容毕竟是好的。
可胡狼依旧固执道。
“让我试试你的刀。”
孟卿衣可笑不出来了。
孟卿衣本是来求合纵的,孟卿衣本不是来打架的,哪怕其的确有打架的兴趣,可胡狼却绝非那个正确的人。
毕竟孟卿衣可实在不愿被一个男人扒光。
孟卿衣讪讪道。
“不试也好。”
胡狼的目光已如野狼,恶狠狠地盯着孟卿衣,就像盯着一块血淋淋的生肉一样。
胡狼道。
“非试不可。”
于是胡狼也拔刀。
………………………………
刀下命不留 (3)
胡狼穿着一身宽敞的衣服,足够将其擅使的狼刀藏匿在里头。
胡狼探手入怀,已紧紧攥住了刀柄。
狼刀色泽如若黑墨,寻常看来,跟一条长棍别无二样,但随着刀口一寸寸揭晓,银色的流光让屋子里花火也变得黯然失色。
胡狼双手紧握住狼刀,刀身齐眸。
刀既已拔出,这一战便再无拐弯抹角的余地。
孟卿衣只对他说了一声。
“退后”
然后刀锋一挑,那只盛酒的杯飞悬在空际。
孟卿衣和胡狼同时向对方冲过去。
孟卿衣脚步轻灵,如一阵烟云,三抹刀光缠绵成三根薄如蝉翼的细线。
胡狼的脚步却有虎虎生风的厚重,连踏三步,竟似要把湿腻腻的镜花水月全部踩碎,只出一刀,几欲将人砍成两半的一刀。
“秋”刀对狼刀,一时间无人落在下风。
两人各退数步,相持住。
孟卿衣面上露着兴奋的笑容;胡狼的目光则是炙热。
舞台上的戏子被这突然其来的一幕骇得魂不守舍,腿脚甚至都直不起来。
胡狼道。
“十年前,你绝无本事接住。”
孟卿衣可一点也不否认。
“你的刀,我绝不会硬接。”
胡狼点头,紧接着问。
“刀是好刀,刀锋上却已有缺口。”
孟卿衣说。
“近来曾和一个面具人对刀,对方一刀,我一刀,实在讨不到半点好。”
胡狼忍不住夸赞道。
“所以你方才出了三刀。”
孟卿衣道。
“能以三刀接你一刀,脸上都有光。”
胡狼由衷道。
“这世上倘若还有半个人质疑你不是天才,一定是屁股痒了。”
孟卿衣大笑。
“简直应该切掉去才好。”
胡狼道。
“我这里却还有一刀。”
孟卿衣不敢置信地道。
“哦?只有一刀?你岂非是天下闻名的胡三刀!”
胡狼傲然道。
“先接下我这一刀再说。”
狼刀再度亮出锋芒。
刀光不快,甚至太慢。每进一寸,就连时间也跟着一同凝固了一般。每斤一寸,给孟卿衣带来的压力也填增一倍。
这一刀不再狂野,只余厚重。
孟卿衣全身的汗毛都已张开,每一根神经都似麻痹了一样,无从行动,也无法避躲。
或许能做的,只有以自己的“秋”刀去硬搏。
孟卿衣简直已提起了刀,孟卿衣突然顿住,冷汗直流。
一瞬间,孟卿衣将自己的轻功施展到了巅峰,轻而易举地把胡狼斩来的刀闪过。
其虽然还站在,双腿却在颤抖。
那是心境上的疲劳。
孟卿衣实在想不到胡狼的刀竟可以如此蛊惑,刹那间竟让人以为必须要以己之短供敌之长。
然后孟卿衣才忍不住笑。
方才若再多一丝迷惘,孟卿衣必然死在狼刀下。这样刺激的架实在让其每一个细胞都活跃跳脱了。
孟卿衣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面上已有了跃跃欲试的模样。
然后道。
“你还有第三刀。”
孟卿衣委实想用这双眼睛去见证一下,去看看胡狼的那三刀进化到了何种程度。哪怕这一切或许要将自己的性命赌上也好。
………………………………
刀下命不留 (4)
胡狼只是再次将宽松的衣服敞开,那闪烁着寒光的刀锋静悄悄地躺回鞘中。
胡狼的双手复又插回两袖,步履萧索,人影凄愁,一个人在长凳上坐着,数不尽的孤独寂寞。
孟卿衣疑惑。
“怎么不打了。”
胡狼沧沧地道。
“不必打了。”
孟卿衣嘟囔道。
“可是我还没打过瘾。”
胡狼道。
“可是我已没了酒。”
孟卿衣这才发现,适才飞掷在空中的那杯酒,早已溅洒成了一滩,弥留在地上。
孟卿衣道。
“这么说来,老胡不打算杀人了?”
胡狼道。
“一杯酒,一人头。这杯酒若是喝不下去,简直半点杀人的心气都提不起来。”
于是孟卿衣就拉着他,同胡狼并排,在长凳上落座。
几瞬之前,这还是个要直取自己性命的人,而今却并排而坐,他心中也不知是如何感受。
只不过方才的身心却实实在在地经过了一番洗礼。
对于他,孟卿衣很少藏私,经常暴露自己的弱势。
所以当他看见孟卿衣以三刀抗一刀时,一方面要惊叹孟卿衣不愧是刀中最快,一方面也要感慨孟卿衣临阵的经验繁深灵活。
然而胡狼凝厚的第二刀才真正教他明白了刀中的博大精深,非但能灌入一切蛮横的力道,竟也有迷惑的可能。
方才空气凝滞的那一刻,战局中的孟卿衣浑身都有麻痹,战局外的他也是血脉固封,动弹不得。
现在由他想来,若是自己面对如此一刀,只怕会下决心同胡狼舍命相拼,到时候也只会被爿成两半,身首异处。
只是凭空想象,颊上已稍略冒出冷汗。
恰是被孟卿衣看到,孟卿衣笑笑。
“大荒里最会打架的,无论怎么排,老胡都能列在前十。不管你如何思忖,想要打过老胡,都是天方夜谭。”
孟卿衣用肘子顶了顶他,继续道。
“但你也不必沮丧。再等个三五七年,等到老胡五十了,绝对能将其斩杀。毕竟没有人可以不服老。”
孟卿衣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坐在一边的胡狼自然听得到。
对于孟卿衣的说法,胡狼不苟同。
所以胡狼厉声道。
“有例外。”
天底下的任何事只怕都会有例外。
只不过就连孟卿衣也想不到。
孟卿衣问。
“谁。”
胡狼的声音很洪亮。
“关独往。”
这个与其同一年代的英豪,是胡狼唯一打心底敬佩的人。
在胡狼这四十多年的一生里,只与关独往有过三次蒙面。第一次,二人年少,闲聊中,胡狼打算继续在江湖闯荡,关独往则已然决定参军;第二次,则是唐城战役,二人各为心中的坚定,大动干戈,最终是胡狼不敌;第三次,却是十来年前,关独往亲自劝说胡狼加入夹马道的那夜风雨。
对于胡狼来说,关独往是友是敌,倒真是难以说尽。
孟卿衣耸了耸肩,有些不敢相信。
“你也这么推崇老关?”
胡狼道。
“等那一天你见识过关独往,你就会明白如今所谓的天下英雄,都是个屁。”
孟卿衣当然见不到,因为此时的关独往已然在牢里。
………………………………
刀下命不留 (5)
孟卿衣虽和关独往不曾蒙面,他却实在见过。
就是在渝城,就是在歌舞教坊中。
当时赵子暮被两拨人合围,有死无生的时候,突然就有人走脱而出,寥寥几手,便将所有誓取人头的家伙打散,这个人就是关独往。
乍看过去,关独往的模样是不惊人的,也远没有世人想象中那般拥有睥睨天下的气魄,倒是有些邋遢,还常常挂着些许酒窝,与赵子暮对坐时,也只聊过往,不着一丝江湖天下。
他其实想不到关独往竟是如此模样。
若是其当真是闲云野鹤、不修边幅的人,又何故一直卧在朝堂之下?
可他又觉得关独往就该是如此模样。
一个人只有性子不拘小节、海纳豁达,才具有“虽万人吾往矣”的雄心壮志。
正在他不禁回想关独往的时候,胡狼话锋却已接着在道。
“关独往自然是天底下排名第一的英雄,排名第二的,却在我家。”
孟卿衣的眼皮抖了抖,道。
“哦?哪位?”
胡狼道。
“萧云乱。”
孟卿衣早已知悉胡狼必定会在他的面前提起萧云乱,孟卿衣只是想不到胡狼竟会将其排做天下第二的英雄。
孟卿衣觉得好笑,孟卿衣却又不能笑,只好板着脸,道。
“怎么说?”
胡狼目光清澈,全然没有半点糊涂,道。
“这天底下倘若还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出不逊于关独往的功勋,我想,只有萧云乱。”
孟卿衣不置可否,孟卿衣只是道。
“取缔妙仙王的一战,萧云乱固然施展了手段,但以我看来,居功至为的,是你老胡。”
胡狼摇摇头。
“那不过是帮派之间争抢地盘,何谈伟大。”
“萧云乱将做到的,远比这些雄浑得多、壮烈得多。”
谁都知道胡狼一向有眼光,萧云乱能得其如此夸赞,一定是不世出的奇才,就连孟卿衣也不由得好奇了。
胡狼却突然沉声,直勾勾地盯着他,一字一句,都尤为认真地道。
“所以我会盯着你。一旦出手,非但有李拓的杀招,还会有我。”
刚才胡狼的实力他看得清楚,自然了解自己全然无法与之对敌,所以即便他的确很少恐惧,但被胡狼如此近距离的威胁,还是有寒湿透了背襟。
可是胡狼很快又笑了笑,笑容里却也有些孤凉,道。
“但谢乌衣已说过一切都是误会,李拓也没有将你击毙在路途上,我相信你没有为非作歹的心肠。”
他这才道。
“其实我连自己因何要杀萧云乱的缘由都不知道。”
胡狼点点头,道。
“或许是你得罪了仇家,或许是有人故意挑拨夹马道和墨雨堂。”
胡狼旋即又叹了口气,道。
“江湖就是这样,虚虚实实。你以为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的,其实也可以是做假。”
他点点头。
现在总算是体会到了。
就连孟卿衣也忍不住搭腔。
“还是那句话,江湖烟雨里,无可奈何事几许。”
胡狼听过这句话。胡狼已把眼眸都给闭上。
然后,胡狼才道。
“这里没有你要喝的酒了,你们走吧,之后,还有连余殇。”
………………………………
夜话 (1)
连余殇果然也在等候。
那是一间曲径通幽的小阁,离胡狼的住居还有三炷香的马程。
小阁里非但有连余殇,还有整张桌的酒肉。
桌是长桌,肉也是天南地北,什么都有,不但有猪肉、牛肉、羊肉、兔肉,就连雁肉、狍子肉也烹熟了在桌,然后再配几个冬季里的时鲜蔬菜相佐。
孟卿衣才被带入小阁里,眼睛都直勾勾了。饥肠辘辘的一整天,方才又动了手,看着一桌子的菜肴,自然食指大动。
更何况连余殇客气得很。
连余殇已经在招呼道。
“赶紧坐。”
桌前只铺排了三张椅子。
由于连余殇居中,他和孟卿衣只能分左右而坐。
连余殇先是看向左边,颔首道。
“快刀卿衣。”
孟卿衣也跟着点头,嘴边道。
“好说好说。”
其实孟卿衣的心思早已经扑进了酒肉里。孟卿衣正在仔细地观察每一道菜的烹饪手法,有的清蒸,有的水煮,有的红烧,渐渐觉得两瓣唇都有些发干,不禁要用舌头舔一舔。
只是主人的筷子未动,孟卿衣自然也不好先动。
这时连余殇又看向了他,也是客客气气地问候。
“残空。”
他则是作揖,道。
“连帮主。”
连余殇耿直地笑了笑,随即道。
“我知道你们从隽永城一路奔波下来,实在是辛苦了。”
孟卿衣苟同道。
“谁若说不辛苦,我一定把其打得连爸妈都认不出来。”
连余殇看起来则是很喜欢孟卿衣的幽默,连余殇笑着道。
“那我们先吃饭,下筷子,下筷子。”
有了连余殇的话,孟卿衣立刻就将手里的筷子竖了起来,狼吞虎咽,风卷残云,仿佛比适才和胡狼的对刀更要凄厉凶惨。
他的肚子当然也扁扁的。他却绝不是孟卿衣那样大包大揽的性子,一定是夹一筷子菜,配一口饭。而孟卿衣往往是碗里的还没吃完,筷子已经游离在其余的盘子上了。
最近连余殇一向都呆在夹马道,本不该像是饿死鬼投胎,但是看见孟卿衣的模样,竟也忍不住敞开了怀地吃起来。
竹筷时不时地敲在盘子上,清脆得像击乐的琴师一般。
突然,孟卿衣顿了顿;连余殇也就跟着顿了顿。
好客的连余殇不禁要问。
“怎么了?”
孟卿衣感动道。
“你们这里当然有个顶好厨子,懂得做顶好的饭菜。”
连余殇的神态也跟着变得庄重起来,肃穆地道。
“让大家吃饱吃好、穿多穿暖,一向是我们夹马道的宗旨。”
可是孟卿衣难免又要感慨起来。
“可是有好菜却无好酒,可悲可叹。“
连余殇很是好客。连余殇自然要叫起来。
“有,当然有。夹马道八百工农,最爱的就是劳作后喝一口。”
连余殇起身,返到小阁的厨房里,亲自取了三壶酒。
“上好的竹叶青,浅尝即止,可不要喝多。”
孟卿衣笑笑,接过来的时候立刻牛饮,寥寥几口,已全部灌入了腹中。
他叹了口气,说。
“我这壶你也喝了。”
孟卿衣简直是掠过连余殇,由他手底接过了酒,然后便又是咕噜咕噜地倒酒。
一下子,已然再次见底。
连余殇也想要拼酒,可准备的终究不多。
连余殇只好也把自己手中的酒壶递与孟卿衣,喃喃地说。
“慢些喝,慢些喝,我这里的酒实在不多。“
………………………………
夜话 (2)
现在酒当然被孟卿衣喝光了,现在孟卿衣也只能在舌头上重新找寻一些酒的滋味。
一直藏在孟卿衣头发里的灰老鼠慢慢探出了头,显然也对桌子上珍馐起了念头,一个劲地“吱吱”乱叫。
于是一向将灰老鼠看作同自己出生入死的老友的孟卿衣拿过一只小碗,就一些菜和肉都搅碎了以后,让灰老鼠也痛快地小食几口。
连余殇看着那只灰头土脸却又机警灵巧的老鼠,说。
“哦?这是你养的?”
孟卿衣叉起手,想了片刻,才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就赖上了我。”
连余殇感慨道。
“我若有一只,也会对其极好。”
孟卿衣叹了口气,看着灰老鼠的嘴不停地啄,又觉得好笑。
“老鼠不好养,但是连帮主还是可以养一只猫,或者一条狗。”
连余殇眼里虽然充满了期望,但现实毕竟是绝望。
连余殇摇摇头,说。
“我夫人不让。”
孟卿衣倒有点出乎意料。
“连帮主成婚了?”
连余殇苦笑道。
“三年前吧。那时候年纪也到了,父母也逼得紧,你嫂子又那么贤良,我一咬牙、一跺脚,就娶你嫂子过门了。”
一提到这些,连余殇难免就有点碎碎叨叨。
“没过门前,你嫂子倒是贤良淑德,现在可好,已然像是母老虎一样。”
孟卿衣好笑道。
“哦?你怕嫂夫人?”
连余殇想了想,都觉得害怕。
“孟老弟,你以为就你能仰天灌尽、痛喝牛饮?三年前,我喝酒的速度,可是不在你之下。”
“现在喝得慢了,那是因为夫人不让。就那三坛竹叶青,也是偷偷藏下的。”
谁也想不到堂堂的一帮之主竟如此畏惧内人,连他也不免失笑。
连余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们可别笑,方才你们见过了胡狼,胡狼可怕吧!那胡三刀征战沙场的时候,模样当真如同鬼煞。可是在你嫂子面前,那却是连一个屁也不敢放的。”
胡狼倒不是拿连夫人毫无办法,胡狼是对所有女人都没有办法,所以除夕夜聚餐的时候,只要连夫人在,胡狼通常都不会出声说话。
孟卿衣和他不由得对望,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得出惊讶。
连余殇挺了挺胸膛,居然觉得实在有面子,从而接着道。
“天底下最令人闻风丧胆的是谁呀?不就是李拓嘛!你们却真该看看李拓在你嫂子面前窝囊的模样。”
李拓每次来夹马道,手边都会带上伴手礼,都是给连夫人准备的,可没有连余殇、胡狼这些人的份。
孟卿衣摸了摸吃撑了的灰老鼠的肚皮,感叹道。
“这么说来,嫂夫人岂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连余殇摊了摊手,道。
“你这样子说却也是差不离的。”
“当然,你嫂子也不是谁都不怕。夹马道里,至少有个人还让其顾及。”
这样的故事非但离奇,更是很有趣。
孟卿衣紧逼着追问道。
“谁?”
连余殇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用手遮住唇角,小声道。
“阿乱。”
………………………………
夜话 (3)
“阿乱”当然是萧云乱。
只要有他在,这件事必定抹不开。
就连一直痛快的孟卿衣也难免要警惕起来。
孟卿衣盯着连余殇,等待着其接下去的动作。
但孟卿衣实在想不到连余殇会是这样的愁云惨淡。
连余殇伸出双手,将他左手手掌给裹住,道。
“就当我求求你,莫要对阿乱下手了。”
他平常有多镇定,现在就有多吃惊,道。
“连帮主……”
连余殇不等他把话说话,已经近乎哀求地接着道。
“如果连阿乱都不在了,我家那只……不……你嫂子就什么顾及都没有了。”
他只觉得自己满头包。
他表态道。
“其实我连自己为什么要向萧云乱下手都不知道。”
连余殇呆住,又憨又愣,道。
“你也不知道?”
他有些无可奈何地摇头。
连余殇便追问道。
“要是你知道呢?”
他道。
“便是知道了,也不敢在李拓的面前造次。”
连余殇仿佛是这个时候才把李拓想起,一旦想起,就很放心。随后松开合握得紧紧的双手,一边按住自己的胸膛,一边仰头望着屋瓦,似乎看穿了顶棚的阻障,望见了整片星空一样。
孟卿衣从警惕到失笑,不过就一瞬的时光。
孟卿衣感慨道。
“我是个江湖人,却有一个官,实在想当当。”
连余殇看了过来,问道。
“什么官?”
孟卿衣道。
“新郎官。”
连余殇眼里的苦涩渐浓,道。
“可不好当。”
孟卿衣道。
“那时候还小,就想给医馆的丫头当新郎官。”
连余殇道。
“现在你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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