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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经诀-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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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聂禁不杀女人。
………………………………

第381章

    金倩走后,聂禁又沉吟了许久,转而神色坚定地说:“我们去杀了木切扎!”

    张残被吓了一跳,失声叫道:“这怎么可以!”

    没想到,顾所愿却和聂禁站在了同一个阵营:“聂少侠说的有道理!木切扎终究是大同府的实际掌权人,万一他被蒙古人所救,他就会打着擒拿叛贼的旗号,将大批的蒙古人光明正大又顺理成章的带入到大同府之中。届时,木切扎也会杀尽所有胆敢与他反抗者,也会将大同府,拱手让出到蒙古人的囊中。”

    说到这里,顾所愿便停了下来,只是看着张残。

    大同府的战略位置,张残不是不清楚。若是真的被有着“虎狼之师”般凶悍的蒙古人侵占,后果不堪设想。

    张残苦笑了一声,反问道:“顾掌门是在担心大宋的安危,还是在为大金的国土忧虑。”

    顾所愿叹了一口气:“唉!固非所愿也!事已至此,如何定夺,张少侠需要慎重考虑一番。”

    言罢之后,顾所愿背着手,又在角落里坐了下来,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如若张残所料无误,顾所愿应该是真的准备置身事外,再不把大同府的存亡放在心上。

    聂禁眉头微微一皱,低声道:“张大哥言重了。”

    顾所愿早年背叛大宋,甘为金国的“走狗”,手上也沾染了不少大宋义士的热血。但是他武艺高强,剑法过人,鲜少有人敢当面斥责他“叛国通敌”的恶行。

    张残刚才的话,虽然并没有直接道明顾所愿的恶行,其实却并无多大的分别。

    想了想,张残也是能尴尬的笑了笑,毕竟要让张残说出什么道歉认错的话,那也是绝不可能的。

    聂禁却是了解张残,见张残如此,显然是“认错”的态度。男儿之间,相处起来肯定不是这般婆婆妈妈,所以聂禁也未再继续提下去,点头道:“张大哥稍作休息,聂某去取了木切扎的人头即回!”

    张残连连摆手:“此事需要从长计议!”

    张残绝不是心疼木切扎的性命,他本人的死活,和张残并无多大干系。张残担心的,只是木小雅罢了!这个女子,好歹在张残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而且木小雅看似是个千金大小姐,实则她从小到大,几乎都没有幸福和快乐过。是以张残对她又怜又惜,怎能忍心看到她失去父亲的痛苦。

    “温拿无官无职,他只有掌控着木切扎,才能挟天子以令诸侯。所以聂老弟若是孤身杀入,难免会遭遇温拿的顽强抵抗!纵然老弟你再怎么神功盖世,也会孤立无援,双拳难敌四手。”

    不待聂禁说话,张残续道:“再者,温拿是韩芷柔的人。鉴于段旭日曾经出现在万利商会之中,谁能保证段旭日会不会帮助韩芷柔!如果段旭日从中阻挠的话,聂老弟更加凶多吉少!”

    虽然是出于一定的目的做出这般分析,但是不得不说,张残并没有纯粹的胡搅蛮缠,他的一字一句,皆是在理。

    聂禁哈哈一笑。朗声道:“瞻前顾后,拈轻怕重,岂是我等男儿所为?若是知道有段旭日在旁虎视眈眈,我聂禁便畏首畏尾,那我这辈子就再难走出段旭日的阴影了!”

    修武之人若有心结或者阴影,也代表着他在将来的武道登攀之路上,再难有任何寸进。以聂禁的心性,是绝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的。

    张残无奈之下,偷偷看了梦离一眼,却见她美目异彩连连,显然是因聂禁不把任何放在眼里的豪情所折服。

    转而一想,以生死作为说服梦离的突破口,似乎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对比一下她对宋笑遇难后的种种表现,便知道她本来就是那种看淡生死,看穿红尘,看破万象的人,自然不会讲一些寻常人看得尤其之重的生离死别,会放在心上。

    无奈之下,张残出声道:“你我兄弟一场,从来都是共进共退,张某岂能坐视你孤身犯险?等张某休息个三五日,身上的伤势好转一些,你我兄弟一起杀进城主府,斩了木切扎的人头,岂不快哉!”

    聂禁看着张残坚定的眼神,会心一笑:“确是我的好大哥!”

    趁着晚饭之后,聂禁闲来无事在大同府里闲逛之余,张残也趁机走了出去,却是在小巷的尽头、一棵颇有年岁的大槐树上,见到了顾如雨。

    顾如雨满是心事,斜靠在枝干之上,一只玉手毫无意义的把玩着易小姐树枝,似乎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未发现树下蹑手蹑脚的张残。

    张残想了一下,咳嗽了一声之后,也是一个飞身,窜上了槐树。

    顾如雨美目望了张残一眼,也不在意也不掩饰其中淡淡的水雾和伤感,转而又是望向了远处碧蓝的天和洁白的云。

    “顾姑娘有心事?”张残问道。

    顾如雨一句话也没说,也没再看张残,搞得张残好一番自讨没趣。正想离开,却听顾如雨用很细很低的声音,轻轻泣声道:“周师兄死了,席师兄也死了……”

    席哲的死,张残虽然没有问过,但是却不难推测。

    试想段旭日扣押了顾如雨,席哲势必会反抗。而以席哲的武功,段旭日要杀他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想到此处,张残却不禁暗自皱眉:当你知道面临着绝不可为的事情时,究竟是骨气重要,还是识时务重要?

    若是席哲稍懂变通,曲意奉承,以图东山再起,又何必年纪轻轻,便命丧于此?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话,那么生和义之间,孰轻孰重?

    张残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转而轻声劝道:“顾姑娘有所不知,其实就算没有这个意外,以席兄的自我膨胀,他也会被韩芷柔略施手段给耍的团团转。长久下去,席兄甚至会酿成不可弥补的大祸。”

    当时张残就看得出来,席哲对他自身的才貌十分自负,隐隐间又透露韩芷柔对他颇为欣赏。张残却深知韩芷柔的厉害和手段,提醒过席哲之后,哪知席哲根本不以为然,似乎吃定了韩芷柔一样。所以在那个时候,张残已经认定了席哲几乎等同于一个敌人或者死人。

    也幸亏席哲死得早,还留下了有节气的名声。若是长此下去,真的难免会被韩芷柔给迷惑成一个丧尽天良的无耻之徒。

    张残又岂会知道,当时正是席哲幡然醒悟之下,羞愤难当,才会选择以死报答师门的恩情。

    顾如雨听了张残的话,当即生出了一丝怒火:“张兄的假设,只是出于个人不负责任的推断!而席师兄,现在却是真的离我而去!”

    张残哈哈笑道:“顾姑娘这不是很清楚吗?既然人死不能复生,又何必为了弃自己而去之人黯然神伤,怅然落泪呢?”

    “张兄就从来不为逝者伤感?”

    张残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

    顾如雨没好气的说:“那你还用这样没心没肺的话劝我?”

    张残嘿嘿一笑:“谁让顾姑娘没有逮到张某伤感的那一刻呢?”

    顾如雨拿衣袖拭去泪痕,狐疑地看着张残:“为什么,我觉得张兄好像不是在劝慰我,而是纯粹在看我的笑话?”

    “哪里的话!两者皆有,不分伯仲!”张残替自己辩解。

    顾如雨给了张残一个很气恼也很无奈的眼神,却是站了起来:“告辞了。”

    临走之前,顾如雨却又想起了一件事:“张兄答应周师兄和席师兄的事情,还作不作数?”

    张残愣了一下,迷茫地说:“什么事?”

    顾如雨恨恨地说:“张兄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明明答应了要随我们一起返回昆仑,并揪出我们昆仑派的内奸!”

    张残打了个哈哈:“想起来了……”

    “这是两位师兄的遗愿,希望张兄莫要食言。”顾如雨有些恳求的目光看着张残,张残的心里也不由一软,几乎不由自主地点头道:“周兄这个人,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朋友!”

    顾如雨脸色再度为之黯然,沉默了许久之后,也是轻声道:“周师兄或许是世界上最心软最善良的男人!”

    张残微微一笑:“愿他在另一个世界安眠。”

    顾如雨嗯了一声,然后才翩然落地,落地之时,还用手把裙摆扬起了一个半圆,姿态甚是优美。

    “顾姑娘刚才落泪的样子很漂亮。”张残叫了一声。

    顾如雨倩影一顿,转而回眸望向了张残,那略显通红的双目抹过一丝复杂:“多谢张兄。”

    然后才彻底离去,只看她的脚步,似乎也不再像是扛着一座山那样的沉重。

    倒不是张残对顾如雨动了心,而是张残本来就喜欢女子雨后梨花时的脆弱模样,那尤其惹得张残怜惜和惊艳。

    再次以精神力触碰荆狼,有了之前的经验,荆狼立刻便从屋子里跃出,来到张残的面前。

    “张大哥伤势如何?”荆狼一上来就是这般关切,让张残的心中略微一暖。

    再怎么孤僻再怎么要强的人,或许风吹雨打不能使得他们刚毅的脸上有所动容。但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问候或者关怀的话,有时却能轻而易举的突破他们的心理防线。

    张残微笑道:“好多了!”

    金倩临别之前,留下的疗伤圣药,张残并未客气。按理说以寻常人的态度,对于敌方的示好,那肯定是不屑一顾的。还好老张绝非寻常人,管你是敌是友,又便宜就占,毕竟说来道去,人没有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荆老弟还需要帮张某一个忙!”

    荆狼想都不想地说:“张大哥要杀谁?”

    张残苦笑了一声:“这次,是需要救人。”

    荆狼撇了撇嘴,最终还是点头同意,倒是把张残看得有些意外:这孩子!救人是积德的好事,反而不那么愿意。但是一说杀人,却一副积极慷慨又欲罢不能的样子!

    张残要救得,自然就是木切扎。纯粹出于为了照顾木小雅的感受,所以张残不可能坐视木切扎的生死不管不顾。

    话分两头,却说聂禁回去之后,见屋内张残不在,便询问顾所愿。顾所愿的阅历,自然远超聂禁,淡然道:“聂少侠武功可谓同辈之冠,但是心性却还需要锻炼。”

    稍微顿了顿,顾所愿又道:“张少侠和木切扎之女,已然有了深厚的感情。自古以来,儿女情长的不舍,蹉跎了多少的英雄好汉!”

    顾所愿的话虽然委婉,但是聂禁又不是荆狼!这种隐喻的话,荆狼或许听得云里雾里,聂禁却是面色一变,当即断然道:“不行!木切扎必须死!”

    说完之后,聂禁一声长啸,飞一般朝城主府掠去。

    风驰电掣之间,聂禁倒也没有过多去注意,当然,他也不会记恨张残。

    同在军营中相处数年,彼此之间再是了解不过。所以,聂禁很明白张残并非像江湖上传言那般无情无义。相反,张残很重感情。

    但是令然那件意外,却把张残对于自身的无能,完全崩溃了他的意志,才会变得自暴自弃起来。

    记得那次大醉之后,张残说,他抛下令然,仅仅是为了将来能够为令然报仇之后,再自绝于令然的坟前。

    但是后来,张残武功“被废”,而风过云那堪称傲视武林的武功,像一座大山一样,一直压在张残的心头,使得张残从没有一天好过过。

    第二天,聂禁趁着张残酒醒之时,说愿意帮张残手刃风过云。而张残沉默良久之后,却说,令然的死活,又与他何干?

    聂禁自然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张残语气中无尽的惆怅与自责。也听得出,张残之所以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纯粹是为了有一天,能看到风过云的惨死。

    所以,张残为了那个所谓的木小雅骗了自己一次,聂禁真的一点不快都没有。

    自己的张大哥,只是重情重义罢了。

    正想着,聂禁忽然打了一个冷颤,旋即停了下来。

    他飞身而出,又疾行一盏茶的时间,以此速度,早就围着整个大同府转了十圈有余。但是当他环顾四周之后,才骇然发现,自己不过行了百步之远,离城主府,尚有一段遥远的距离。

    聂禁屏气凝神,唐刀魅影一般闪现在手,一刀劈在前方的空处。

    刀芒顿生,映亮了夜幕下的长街。

    这并不是什么迷人踪迹的阵法!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聂禁不由生出怪力乱神的想法:莫非,碰到了鬼打墙?
………………………………

第382章

    鬼魂幽冥之物,聂禁虽然没有亲眼见到过这种能量体,但是却不少接触。

    当时在战场上,每次与金国的将士厮杀之后,翌日清晨时分,在满是死亡的尸山中,总能听到金士特有的行军脚步声。

    在第一次听到这种看不到却听得见的脚步声时,有经验的同僚告诉聂禁:魂断他乡,绝非可取。所以葬身在襄阳城外的金国人,哪怕只剩下魂魄,也会“叶落归根”,返回他们金国的故土之上。

    当时聂禁还问,干嘛不赶尽杀绝,直接把这些犯我中原的人士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那同僚却是笑着说,人死如灯灭,有些事情,还是保持着敬畏与尊重之心为好。

    不过聂禁仔细感悟之后,却并未感应到自己的周围,有任何能量的波动。所以排除了怪力乱神的可能,聂禁便有了计较,因此收刀回鞘之后,朗声问道:“何方高人?竟能乱我心智,不妨现身一叙!”

    聂禁倒也清楚,这个“高人”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自己中招,其实力怕远在自己之上。那么有没有唐刀在手,实则并无多少干系。

    聂禁虽然并不多在江湖走动,但是生性豁达,也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倒也并不对那个“高人”存了多少畏惧之心。

    当然,要聂禁束手就擒引颈待戮,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纵然天王老子在眼前,犯了聂禁,他照样会想都不想的一刀砍过去。

    良久之后,身边却无任何动静。哪怕许多昼伏夜出的虫蚁蚊蝇,都不见有任何声响。

    聂禁这才发现,自己的身遭,似乎陷入了一个永恒静谧的空间之中般,除了他自己,再无任何活着的生命迹象。

    这种情形,聂禁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处在梦境之中,不然哪来如此诡异的场景。

    又过了许久之后,聂禁也明白了过来,或许那个高人,并不想和自己见面。那么,难道他就是纯粹无聊,和自己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这么恶趣味的高人,也算是天下少有了!

    摇了摇头,聂禁正准备离去,却注意到了自己刚才踩下的脚印。

    不见有来,不见有去,反而那密密麻麻的脚印,围成了一个完美无缺的圆形。

    下一刻,聂禁皱着眉,神色极为凝重的看着这些或浅或深,或轻或重的脚印。而且很神奇很古怪,聂禁居然知道自己是从哪一步开始,并且顺着顺序,又到哪一步结束。

    于是聂禁的脑海之中,忽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影子,顺着这种脚印,或翻飞,或轻舞,或腾跃,或挪移。其身法之精妙,之捉摸不定,真的有如一场梦幻一样,迷离而不真实,毫无轨迹,毫无规律,也自然不可能让人捕捉得到。

    一声鸡鸣,聂禁打了个冷战,转而一看,天色竟然已经大亮。

    而自己,却南柯一梦般,根本不知道朝阳在何时升起。

    再看地下,硬硬的石板路上,干净的一尘不染,有哪还留下半片印记!

    聂禁的脸上满是潮红,排除害羞和受伤的之外,那么只剩下功力正值顶峰的这唯一一种可能。

    聂禁心神一荡,心悦诚服地拜在了虚空:“多谢前辈指教!”

    任何见不得人的行径,大都发生在漆黑的夜里。所以无论张残是成是败,此刻再去城主府堵截,必是徒劳之举。

    于是聂禁转身回去,恰好看见顾所愿手持长剑,闭目养神在朝阳的余辉之下。

    下一刻,顾所愿倏忽睁开双目,略显震骇地看着聂禁:“聂少侠又有何种奇遇?怎么可能功力进展如此之快?哪怕只是最寻常的迈步之间,也令顾某生出一种玄奥莫测的神奇!”

    聂禁微微一笑,正欲回答,却见顾所愿一脸歉然地说:“请聂少侠原谅顾某的情不自禁,在下并非有意探寻少侠的隐秘。”

    江湖上确实有这么一个忌讳,毕竟询问对方的武功由来,其实就是在剖析对方的“底牌”。要知道即使是亲兄弟之间,还有翻脸成仇的可能。所以这种剖析行为,会给对方留下这么一个错觉:这孙子是不是想在哪一天突然对我动手,所以才格外在意自己的武功根底?

    聂禁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感应到了张残的呼吸之后,径自走入了内屋。张残一见聂禁,便哈哈一笑:“反正张某已经做了!聂老弟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对付无赖,就要用无赖的法门。

    可惜聂禁顶天立地,思来想去,也找不出合适的反击方式,最后也只能无奈一笑:“谁让我们是兄弟呢!”

    张残听了之后,也是一阵默然,良久之后,才郑重地说:“聂老弟放心!若是蒙古人来犯,张某必会坚守到最后一刻!”

    聂禁也是哈哈一笑:“那么,你我兄弟又能并肩作战了!嗨,这些蒙人,怎地还不来送死!”

    再说当时,张残和荆狼双双出城,欲前往寻找那不来台。

    张残的打算很简单,若是能偷偷救出木切扎,自然最好。若是一不小心暴露了行迹,那么即使张残再加上荆狼,也不可能在守备深严的城主府里杀出一条血路。因此,若有那不来台等人于一旁策应,便能够大大增加出现“一不小心”时的胜算。

    然而还没走到城门,两人眼前一花,却忽然冒出了一个白衣如雪的倩影。张残见了来人,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宝英!”

    朴宝英的气质变了好多,至少多出了几分平易近人的随和,见了张残和荆狼,轻笑道:“你们两个又要合谋去做什么坏事?”

    这种开玩笑的口吻,似乎真的忘记了她和张残之间的诸多不快一样。也不知道她是处在了一种超然的境界,还是因为她准备要和张残“化敌为友”。

    不过张残却是知道,其实以自己目前的实力,已经不配与朴宝英“为友”了。

    这很正常,狮子的眼中,怕是见不到一只蚂蚁的存在。

    “宝英今晚怎么有闲心在夜下独走?”张残问了一声,“莫非宝英已经突破了瓶颈?”

    朴宝英的脸上有着异常明快的微笑:“张兄料事如神!”

    张残打了个哈哈:“那么容张某再猜一猜,今夜是否有人要倒霉了?”

    朴宝英刚刚领会了些许焚经诀的奥秘,便这样“急不可耐”的返回大同府,显然绝不是为了无聊之下找一所在独酌那么简单。

    朴宝英也不否认,轻声笑道:“倩儿和李越前一阵子把宝英害得好惨,宝英想和他们聊聊天罢了。”

    然后朴宝英才问道:“张兄还未回答宝英的问题。”

    张残一拍脑门:“张某想去把木切扎救出来,所以想去找那不来台帮忙。”

    朴宝英若无其事的说:“不用问,张兄肯定是为了木小雅才去拼命。”

    “也为她的孩子。”张残接了一句。

    “那宝英便去看看,木小雅有什么能耐,把张兄迷得神魂颠倒。”

    张残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宝英要和我们同行?”

    有朴宝英的加入,张残不由觉得信心倍增。

    荆狼挠了挠头:“我是不是有点多余了?”

    朴宝英并未作任何理会,有些感慨地道:“倩儿终究和宝英一起长大,便让我们之间的情谊,再多保留数日吧!”

    朴宝英说得轻松,但是她究竟心情有多沉重,其实可想而知。

    每一段深厚的感情,无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在面临破碎的那一刻,除非天生冷酷无情之人,不然的话,谁的心里都不会好受。

    三人来到城主府,朴宝英故意打趣道:“木小雅的房间,应该在西院吧?”

    张残不由苦笑了一声,转而道:“若是宝英愿意也将小雅救出,张某并不介意。”

    朴宝英咯咯一笑,认真地说:“张兄确定吗?要知道木切扎并不在蒙古人之中有多高的地位,所以把木小雅安放到满是男人堆的蒙古营帐内,木切扎可保不住他的宝贝女儿。”

    张残听了之后,再度苦笑了一声:“张某只是开个玩笑,宝英切莫当真。”

    到了现在,张残倒是觉得,其实每个高手在做什么重要的大事之前,都会刻意将自己的情绪放得轻松一点。与身边的人调笑,无疑是缓解压力的最佳法门。

    紧接着,朴宝英低声道:“左前方和右后方的暗哨,就交给张兄和荆兄了。假山后的三个,宝英将他们解决。”

    要说这些暗哨,无论对上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哪怕对上他们三人的夹击,张残都有自信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

    取胜不难,难就难在,不发出任何动静的将之解决。

    荆狼那里,张残自然放心。凭他“中原第一快剑”的实至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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