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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经诀-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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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凝想都不想的说:“为了我好?你分明是嫌我笨,什么也不会,想赶我走!”

    张残摇着头:“张某并不知道你和索琳的主仆感情有多深,不过就算你俩当真情同姐妹,依然也改变不了你是婢女的地位,不是吗?”

    “但是离开这个地方,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这样的人生,不比服侍他人更有意义吗?相信你父母的在天之灵,也不忍心看到他们心爱的女儿的命运,是掌控在他人手中吧?”

    小凝的神色这才有些缓和,不过她还是带着一点点的乞求,说道:“我差不多从记事以来,就一直生活在宫中。而宫中大多是阉人,就算是看上去虎虎生威的带刀护卫,也免不了卑躬屈膝的奴才相,根本没什么男子气概可言!”

    “公主一直说张大侠是个大英雄,大豪杰。我只是想和像您这样的大侠,多相聚一段时光,等过一段时间,我这个小小的愿望得到满足之后,一定会主动离开,不干扰你,好吗?”

    小凝越说头就垂得越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让人根本忍不住怜惜。

    而且她越说越可怜,使得张残本来还坚定的信念,也有些动摇。

    尤其令他意外的,就是他忍不住重复了一句:“大英雄?大豪杰?”

    这反问和不自信的语气太过强烈,连小凝也听得出来,她嘟着红彤彤的小嘴儿:“是啊!公主一直说你是大英雄大豪杰,她从没当着你面说过么?”

    张残摇了摇头:“索琳也真是个怪胎!大部分的人,都会把赞美的话当着那个人的面直说,只有坏话才会背着。她倒好,恰恰相反。”

    说完之后,张残心里有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是个滋味。

    他很少,甚至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他人会用“大英雄大豪杰”这样的词汇,来形容自己的为人。

    这样的词汇,离自己一直是很遥远的。

    也曾有一段时间内,张残甚至害怕听到他人对自己的形容,因为只从那些鄙夷的眼神与嘲弄的语气里,便足以伤得他远走天涯,无地自容了。

    因此,在此时听到“大英雄大豪杰”这样的字眼,却令张残有一种想要放肆的嘶吼一番的冲动。

    “你怎么了?”

    小凝看着张残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张残当然不至于将自己的心理变化告诉她,沉吟了一番,张残还是摇着头说:“要让姑娘失望了!张某只是一个什么事也做不好的蠢人罢了,而且我现在树立了很多强敌,呆在我身边,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小凝听了之后,咯咯一笑:“骗人!你武功不是很高么?一定能保护的好人家!”

    “我曾经想要保护的人很多,但是,无一例外,她们最终都惨死在张某敌人的手上。”

    用意兴阑珊来形容张残此时的神态,应该再贴切不过了。

    小珠,小慧,郜灵萱,唐幻,以及现在已经奄奄一息的萧雨儿。

    她们都是好女孩,她们也都曾得到张残要保护要守护的承诺和誓言。可是到了现在,张残几乎每日每夜,时时刻刻,都被无法实现承诺的痛苦,所困惑所折磨。

    “我不怕!”

    小凝先是很肯定的回答了一句,然后又郑重地说:“公主偷偷说过,真的和金轩麟洞房花烛那一刻,她将以死殉情。小凝也下定了决心,要已死殉主,追随公主而去!我真的不怕死!”

    张残笑了出来,摇着头说:“好死不如赖活着,没什么事情,比仍然生存在世上更加美好了!”

    说完之后,张残也终于松口:“我真的不是什么大英雄大豪杰,当你发现张某的真实面目之后,千万别有任何的迟疑,带着浓浓的失望,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傍晚的时候,上官艾冲了进来,看见张残,劈头盖脑地就问:“张兄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人?”

    张残有些不明所以,便点着头说:“上官兄又不是不了解张某,我招惹的人好像遍地都是。”

    上官艾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又苦笑着说:“张兄别逗闷子了!这件事很重要!司将军已经警告了在下和裴元,说张兄得罪了他的宝贝儿子!哈,宝贝儿子!”

    说完之后,上官艾倒是先笑了出来,又解释说:“谁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是什么品行!但凡一个手中拿着剑的,哪怕那人是个ji女,也能轻易将之抹杀!虎父犬子,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

    张残先是哦了一声,想到今天遇到的那个公子哥,不确定地说:“要说得罪的话,还真不至于。”

    于是把发生在餐馆里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上官艾听完之后,无奈地摇头说:“就是他了!张兄不知道,你露了那么一手,把人家公子哥给吓得不轻!回去之后就开始发高烧说胡话,一直叫唤说自己的脑袋上,被人捏出了几个指头印。”

    耸了耸肩,上官艾看着张残:“你快把人家吓傻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张残感觉荒唐至极,又感觉啼笑皆非,哭笑不得。

    然而说到这里,上官艾却有些踟蹰地说:“司将军的立场很暧昧,他既忠于皇室,又和皇甫家是生死之交。两位皇子都希望张兄能够以大局为重,暂时忍让……”

    张残摆了摆手:“上官兄放心,张某不理会他们便是。”

    确实,这种差点被吓傻的奇葩,和他作对其实就是脏了张残的手。

    看着上官艾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残问道:“没那么简单?”

    上官艾点了点头,略显为难地说:“要不,改天张兄抽个时间,我陪你一起去司家走一趟。”

    “哦?”

    张残拉长了语气:“是不是,还得要张某赔礼道歉什么的?”

    “我知道这个很难……”

    “没事!”张残笑着摇了摇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张某不至于为了一点的傲气,就做出坏大局的蠢事。”

    上官艾欣然道:“那明早如何?”

    这句话很轻易就暴露了上官艾心中的急迫,他自己说完之后都有些不好意思,张残却笑了笑:“明早就明早。”

    张残这么好说话,其实还是因为他并不把这个公子哥当回事。无论是招惹到了他,还是因为此事要向他“道歉认错”。可以说,这些都不能在他心里产生什么快感或者挫败感。不对等的人物关系,就很难用常态化的眼光和心态去应对。

    一大早,像是蹲看守犯一样,上官艾搓着手就跑了进来,似乎担心张残会畏罪潜逃一样。

    两人行走的过程就不多做叙述了,到了最后,进入了司家,没等多久,司武度阴沉着脸便走了进来。

    他都没有搭理上官艾的问好,显然气急之下,连礼数都有些欠缺。

    所以说,有时候倚老卖老的人,最是让人无可奈何。

    “张将军是不是错把上京城当成襄阳了,仍旧嚣张的目中无人?”

    司武度之前领军作战的时候,襄阳城就是他一直想要攻破的目标。不过可惜,有如天人一般的萧破在镇守襄阳,司武度是每战必败,从未占得过任何好处。

    合格的将军,不只会对手下的儿郎了如指掌,对敌人英勇善战的将士,同样也会然于心。因此,司武度早就知道了张残这个人物。

    同样,对于敌军的主帅司武度,张残自然也早就知道。而且,张残还知道司武度的首级,可以得到黄金五百两的丰厚犒赏。

    这才是真正的活体移动atm机。

    “老夫念在张将军远来是客,本来不欲和张将军计较前事的由原。不过看来,张将军显然根本没有把老夫放在眼里,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了?”

    待司武度吹胡子瞪眼完毕,张残才拱手道:“张某有眼无珠,确实不知道得罪的人,竟然会是司将军的爱子,不然的话,就是给张某熊心豹子胆,也肯定得退避三舍。”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司武度用力一拍桌子,冷声道:“英豪他现在还卧床不起,滴水未进!”

    英豪?

    就着破德行还敢起这么响亮的名字?

    张残腹诽了一番,然后又是装作一脸的歉疚:“张某一定会去找到最盛名的良医,为令郎看病抓药。”

    司武度听了这话,却显得更加气愤:“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创伤,是简简单单的药石就可以愈合得吗?”

    张残听到这里,已经有些明白了。

    之前他还在担心,司武度听到的事情的经过,或许是司英豪片面之词的夸大。不过看样子,司武度其实对真相的来龙去脉已经一清二楚。

    他并不是在气愤张残“吓”到了他的爱子,而是在气愤他的爱子太过给他丢人。

    想想也是,铁血的将军却遇见这么一个不争气又胆小怕事的儿子,要说这是上天对司武度本人满手鲜血的惩罚,一点也不令人稀奇。

    游龙帮的少帮主季剑豪,他身上的不治之症,不正是因为他老爹一生的杀戮和丧尽天良所造就的么!

    张残既然已经知道司武度其实是在和他自己本人过不去,便知道这件事情并非无解,却还是以退为进地说:“请司将军吩咐,赴汤蹈火,张某都在所不辞。”

    司武度狠狠地瞪着张残,最终却叹了一口气,有些失落地说:“张将军自己去和英豪说吧。”

    果然不出所料。

    要张残登门道歉,绝不是司武度的本意。肯定是那司英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着,最后司武度也只能无奈之下,迫得张残前来。

    “这造的什么孽啊!”

    司武度低声说了一句,语气里满是疲惫。

    “萧元帅的坟茔,有人打扫么?”司武度一阵失神之后,问了这么一句话。

    张残一阵沉默,摇着头说:“萧家算得上家破人亡了,因为我大宋皇帝,并不念得萧元帅的好。”

    司武度冷笑了一声:“若无萧破,大宋早就是我大金的囊中之物!什么狗屁皇帝,昏庸无能,小肚鸡肠!”

    张残也忍不住赞同,诚心诚意地说:“司将军所言不假!”

    司武度斜睨了张残一眼:“自从进这个门之后,张将军才第一次说实话!”

    张残倒好,上官艾却是没有忍住,失声笑了出来。

    司武度没有理会,反而叹道:“其实我一生的梦想,就是败萧破一次!可是,故人已逝,我也再难达成心愿了!”

    张残也忍不住升起了对萧破的缅怀,想到萧破的英姿与战无不胜,一时之间心里满不是滋味。而又看着司武度已经显现出斑白的头发,也不知怎么,念叨了一句:“司将军似乎也苍老了许多!”

    司武度为之一怔,不过他的眼睛何其刁端,看得出张残纯粹是有感而发,并不是在对他有什么恶意的轻视,于是苦笑着点头:“是啊,人哪有不老的!”

    随即之后,他不耐烦地说:“两位去找英豪吧!唉!”

    最后的叹气,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反正其中充满了无尽的失望。

    可惜当时的医学技术并不发达,所以某些事情很难确认。不然的话,张残还真的有心想去提醒他一下:老将军常年在外的……对不对?是不是这个理?所以爱郎才会和您有着完全不一样,完全截然相反的性格嘛!

    有人在前面引路,上官艾和张残并肩而走,低声说道:“真奇怪,司将军一向脾气火爆,我还以为今天张兄会受到很恶毒的刁难哩!”

    张残笑着说:“或许是识英雄重英雄吧!”

    看着上官艾古怪的眼神,张残笑道:“上官兄误会了!司将军没有为难张某,纯粹是因为在下是萧破萧元帅手下的兵将罢了!他敬重萧元帅,所以也对张某格外的袒护。”

    上官艾哦了一声,转而嘀咕道:“萧元帅真的有那么令人崇敬的气质?”

    “当然!”张残回答得毫不犹豫。
………………………………

第415章

    通报了好久之后,张残和官艾才被允许踏进了屋子里。

    无论司英豪的“差点被吓傻”是不是装出来的,但是在他见到龙行虎步的张残时,还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看样子,他确实对张残产生了一点点的惧怕心理。

    张残只能尽量平和自己的语气,拱手道:“司兄。”

    司英豪的后天性格,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成的,他居然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幼稚得就像个孩子一样。

    他要是个女儿身的话,倒也无可厚非,还会显得俏皮可爱。但是一个堂堂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到了这个年岁还有如此令人失望的表现,那就真的说不过去了。

    难怪司将军会那么暴跳如雷,这真的是黄鼠狼生耗子,一窝不如一窝了。

    还好,司英豪对于官艾的问候倒是没有耽搁,似模似样的还礼。

    官艾既然跟着张残一道而来,充当的就是和事老的角色,他笑着朝司英豪说:“这位张兄,是在下的好朋友。中午若是有空的话,不妨你我出去,一起喝一杯?”

    司英豪气概不足,不过倒不是傻子,他看了张残一眼,旋即又凑到了官艾的耳边,低声耳语。

    在此,先不说司英豪的“耳语”,肯定瞒不过张残过人的耳力。

    张残皱眉,纯粹是因为司英豪是主家,而这样的扭扭捏捏鬼鬼祟祟的举动,一点礼数都没有,很容易让人瞧之不起。

    “这个张残昨天带了一个宫女,长得特别水灵,而且我查清楚了,她和这个张残一点关系也没有……”

    张残皱了一下眉,官艾知道小凝,所以他都没有去看张残的脸色,便笑着说:“司兄放心,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哈哈,搞来搞去,都闹得不可开交了,原来纯粹只是因为司英豪想霸占那个什么小凝,却因为惧怕张兄的武功,才耍泼逼着司将军给我们压力!哈哈……”

    官艾一边摇头笑着,一边说,直到他看见张残默然的神色,才止住了脸的轻松:“张兄怎么了?”

    张残强笑了一下:“没什么。”

    官艾只是稍稍思索,便故作轻松地道:“张兄不要介意,她只是一个宫女罢了!”

    张残笑着说:“是啊,确实只是一个宫女罢了!但是,这又好像不仅仅是一个宫女罢了这么简单。”

    别看那司英豪长得人模狗样的,但是无论从哪一点来说,张残依然觉得他根本不配得到小凝这样的女子。

    虽然说,小凝也不是什么三从四德、蕙质兰心的绝佳贤内助,但是两者一比较,就能看得出优劣了。

    小凝最多最多,也就是不会烹饪,也贪玩了一点。

    而司英豪,若非生在这种贵族家庭,他会饿死的。

    官艾拍了一下张残的肩膀,笑着说:“张兄宽心一点,司英豪不算什么人物,但是也是堂堂司将军之子,又不是让小凝嫁给他。就让他享受一时之欢,只要能让司家起码也得保持中立,那么小凝就是立了一功,将来,我们都不会亏待她的!”

    张残明知不该说出来,但是还是没有忍住:“我们几个大好男儿,到头来却要一个孱弱女子来牺牲和奉献。”

    官艾并没有因为张残的话,而产生任何不悦,因为他也知道,没有发生在自己身边的厄难,自然就不会有当事人那样强烈的感触。

    “官兄去和小凝说吧,请恕张某实在难以向她启齿。”张残有些意兴阑珊地说。

    官艾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

    张残的心里,此时却是难以平静。

    小凝昨天还对张残说,张残是个大英雄大豪杰。而到了今天,她应该就知道,张残不过是芸芸众生里的一个常人罢了,根本无法和那样的赞美联系到一起。

    到了家门口,张残明显脚步放缓,看着官艾询问的眼神,张残苦笑了一声:“我就不进去了!”

    不用问,小凝十有**会不从。而官艾到时说不定会用些什么强制的手段,那么,张残真的能瞪着眼睛看着,而无动于衷吗?

    或许张残可以做到,但是那样,也只会更为加深张残心中的不忍。

    有些可怜的人,他们却连最起码最基本的自由和选择的权力,都没有一丁点。

    张残就这么茫然的走着,他只想暂时远离这个家门,因为哪怕出了京城的城门,他的耳边响彻着的,依然是小凝痛哭的嘶嚎声。

    其实,张残当然从没有听到过小凝曾发出这种近乎绝望的哀泣,然而张残却还是觉得,这种幻听,异常般血淋淋的真实。

    完全是毫无意识的,张残走到了小慧的坟前。

    他坐了下来,抚摸着冰冷的墓碑。

    他很想说些什么,不过喉咙处又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样,让他难以发出音节。

    最后,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把头靠在了墓碑。似乎通过这样,他就能再次听到小慧的音容笑貌一样。

    又不知过了多久,绿萝熟悉又轻盈的脚步声传来。

    张残却懒得站起来,也懒得睁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

    隔着老远,张残就感应到绿萝在看到张残的时候,她的双眸中隐藏着极深的埋怨,她也冷哼了一声。

    不过,绿萝并未转身离去。

    毕竟,像她这样的“公众人物”,是很难得,才能够出城来拜祭小慧一次的。

    “让开!”

    张残没有去斟酌绿萝的语气,也没有去看绿萝的脸色,低着头,让到了旁边。

    绿萝在小慧的坟前轻声述说着什么,张残也没有注意听,也可以说他根本没有去听。只知道,绿萝说着说着,就慢慢的开始低声抽泣,最后,又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绿萝每一滴眼泪坠下至尘土,张残也觉得自己的心脏,随之滴落了一滴血。

    “杀害小慧的凶手找到了?”

    良久之后,渐渐恢复情绪的绿萝,问了一句。

    “嗯。”

    张残倦怠地回了这么一个字。

    “凶手呢?”

    “我杀了。”

    “他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杀害小慧?是不是你惹下来的仇家?”

    这次,张残却没有回答,也没有点头,更没有摇头,算是默认。

    绿萝当即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小慧的死,怎么会少得了你的干系!”

    “那么,为什么你还不去死?”

    绿萝走了过来,毫不留情地盯着张残垂着的头,而张残却惭愧得只能盯着地面。

    “我问你,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这句话,就这么在张残的脑海里炸开了一样,不用通过张残的耳朵,便一直在张残的心头和脑海中不断的盘旋、翻转和重复。

    恍然之间,张残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然而如此近的距离,他可以闻得到绿萝身的香气,眼前却一片雾蒙蒙,根本看不清绿萝的样子。

    同时,张残又觉得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巨石一样,又沉又重,让他难以呼吸。

    张残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眼前一黑

    并没有昏过去。

    而是整个世界,忽然之间彻底暗了下来,最后,是永恒的黑暗,一丝光亮都没有。

    并且,张残惊恐的发现,他所听到的一切声音,也越来越遥远,终于在某一时刻,整个世界,完全静了下来。

    就像刚才暗到没有任何光明一样,现在,也静到了没有任何声响。

    自己这是坏事做尽,被天谴了?瞎了?也聋了?

    张残本以为自己的内心足够强大,然而当他意识到自己不知为何,忽然瞎了,忽然聋了,他长大了嘴巴,却连一个字也吼不出来。

    或许,也有可能是他吼了出来,只是,他再也听不到了。

    这一刻,张残都忘了自己还有强大的精神能力,能够帮助他感知到这个世界。他只是双手不断的挥舞,想去抓住些什么。

    猛然间,张残挥舞的右手触碰到了一阵冰凉。那没有温度的硬冷,此时却像是救命稻草一样,让张残抱了过去。

    原来,这正是小慧的墓碑。

    “你为什么还不去死?”

    这句话,是刚才张残最后听到的一句话。此时,它不像是一句反问,更像是诱人的召唤一样,牵引着张残。

    失明,或者失聪,只有其一的话,对于高手来说,虽说会有影响,但是不会落到无还手之力的地步。

    然而像张残这样,眨眼之间既失明,又失聪,那么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可以说已经和废人没什么区别了。

    想到自己辜负了那么多人,想到那么多的仇还没有报,张残这一刻,心如死灰。

    你怎么还不去死?

    这句话再次回荡在张残的脑海中,并且横冲直撞。

    也不知为何,痛苦和绝望之下,张残就那么抱着墓碑,一头撞了去死了算了!

    咚地一下,张残虽然听不到什么声音,但是那生硬的触感以及额前流下的热血,剧痛之余,却让张残感到了无比的轻松。

    扑通一下,张残倒在了地。

    不知过了多久,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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