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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经诀-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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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这小子不仅无父无母,还要无妻无子,不然的话,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肯定要让家人伤透了心哩。”张残感慨地说道。

    聂禁转过头,洒然笑道:“所以,张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小弟无依无靠,无牵无挂,纵然某一天横尸野外,也不用为了担心亲人的悲伤而感到难过和自责。孓然一身,多好!哦,聂某果然没看错人,他来了!”

    张残当然也早就生出了感应,所以李卫的突然出现,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和意外。

    “两位老兄,请随李某来!”

    张残跟在矫健的李卫身后,多少也明白了聂禁的打算了。

    很明显,高东源于军中的威望,应该远不足以能将甄别取而代之。而聂禁看到了高俅与李卫之间的矛盾后,就有了新的打算。

    李卫和高俅的矛盾,正是代表着尚州城“新”与“旧”的两个势力的矛盾。

    看样子,似乎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这才是真正的对立!

    而高东源和甄别,正是观念不同,一个主战,一个无动于衷罢了。而观念的不同,绝不代表着高东源就会在张残和聂禁的巧舌如簧下,就能生出背叛甄别的念头。

    聂禁当然不会放过打探李卫根底的机会,他跑了两步,又戛然而止,张残当然随着他一道停了下来:“李兄,若是我们兄弟二人跟着你走,事后高俅肯定会怀疑到李兄的头上!”

    李卫本来还有些不解聂禁的止步,听了这话,释然之余,又生出了一丝不甘的恼意。

    这恼意当然不是针对聂禁,而是不甘他曾经“堂堂尚州城第一公子哥”,现如今却被高俅按在地上,并且还当着众人的面,脱了裤子把他狠草的这种差别和失落。

    “哼!若非家父千叮万嘱,李某早就宰了高俅这狗东西了!两位兄弟无须为此担心,给高俅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来我府上拿人!我李家在尚州城,可不是任人拿捏的!”

    如果李卫所言属实,那么,就代表着李家只是势弱,绝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聂禁和张残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显然李卫的回答,令两人也颇为满意,倒没有让他俩白白出头了一次。

    聂禁既然唱了,张残当然要和了,他一边点着头,一边催眠似的,将一番话直接扣在了李卫的心灵深处:“小弟也觉得,李兄一表人才,高俅那驴球马蛋什么玩意,岂能和李兄相提并论!”

    自聂禁说过“驴球马蛋”之后,张残就觉得这个词用起来颇为顺口。

    聂禁自然感应得到张残所运用的蛊惑人心的力量,他瞥了张残一眼,似乎在嘲弄张残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卫自然不免哈哈一笑:“这位兄弟客气了!不过,哈哈,驴球马蛋?这词儿我喜欢听!”

    一座高墙之外,李卫也停了下来,转而笑道:“这里便是小弟的家!深更半夜大雪封天,便不劳烦下人再不情不愿地从被窝里出来,为我们开门吧?”

    聂禁点着头,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夸赞道:“李兄倒是是个好主子,挺会体恤下人!”

    李卫微笑着说:“李某幼时亦饱受冷眼,衣不蔽体饭不裹腹,所以当然明白无奈之人之无奈!再说,严寒里把他们从被子里叫出来,享受着他们面上的阿谀奉承却要承受着他们暗地里的腹诽暗骂,这也不是一件多么痛快的事情!”

    张残和聂禁同时哈哈一笑,同时又觉得李卫这人,颇为不错。
………………………………

第538章

    李家的宅子并不大,这大雪覆盖之下,也看不出来其中的院子里的摆设和装潢如何。但是古时的封建迷信,是普及性的,所以这官宦之家里,无论任何一物事的摆放,花草的所在,一定符合着某种很有说法的风水讲究。

    三个人只是烫了一壶酒,只是两个简单的下酒菜,便开始效仿古人的“煮酒青梅论英雄”。

    不过古人所论的是英雄,三人所论的,却是一个女人。

    “明天金老板,欲设宴广邀才俊,为其爱女金雯雯招婿,高俅这小子早就对雯雯垂涎欲滴,他一定不会错过。看得出两位老兄武功高强,若有两位老兄帮助李某挫败高俅的风头并助我得到雯雯的垂青,李某感激不尽!”

    张残和聂禁虽然面色不变,但是内心却是有些无奈,他们可没有这闲工夫,参与到这些公子哥的争风吃醋之中。

    不过,就当它是个买卖,试想两人还未出力,也不能指望着不劳而获的,就得到他李家的支持不是?

    李卫笑着说:“两位老哥是不是觉得小弟不务正业,只贪图美色,与人争风吃醋?其实不然!”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卫的双目之中闪过一丝精光:“金家是尚州城根深蒂固已经数百年的巨大家族,在家父来尚州城为官之前,以及甄别驻扎尚州城之前,金家才是这里的主人。现如今,如果我李家能够得到保持着中立的金家的支持,一定可以把甄别赶出尚州城!”

    这就行了!

    甄别这股势力,一定要在高丽的国土上四处流窜,四处为非作歹,才能达到两人祸害高丽的目的。

    两人同时哈哈一笑,一饮而尽:“英雄难过美人关!李兄风流不羁,抱得美人归后笑斩高俅,一举两得,也一定会成为尚州城,乃至整个高丽的佳话的!”

    “梦爷周爷,起来洗漱了。咦,周爷怎地在地上睡?”

    昨晚为了床铺之争,张残被聂禁又打了一顿,只能憋屈的在地上凑合了。

    张残自号周休,聂禁自号梦弃,就是俩人的化名了。

    至于昨晚聂禁也在大庭广众之下,叫过张残的名字,那也是以很低弱的汉语叫出来的,并不用担心露出什么马脚。

    聂禁回答着端了一盆水的俏婢:“周兄昨晚喝多了,还叫嚣着要杀尽所有人类,小姑娘最好远离他,当心他跳起来咬人。”

    那俏婢咯咯一笑,还有些跃跃欲试地端着水:“我要是这盆水浇下去,会不会帮助周爷醒酒?”

    “一定可以!”聂禁鼓励地望着她。

    张残则是嘿了一声,跳了起来,吓唬这小姑娘:“小丫头真会使坏!小心周某告诉你家公子,让他罚你俸禄!”

    那小姑娘吐了吐舌头,很是可爱的摇头晃脑:“我家公子最疼蝶儿,蝶儿可不怕周爷咬言嚼舌!”

    至少看起来,高丽的国土上,主从之间的尊卑之别,倒不如中土那么的严重。这里的下人,明显多了几分尊严。

    当然,鬼婴这个特例就除外了。

    她手下的奴仆,简直比狗还不如,只能在她的践踏下苟且而活。

    “两位大爷快点啦!我家公子在等着你们用餐哩!”

    蝶儿还敢催促张残和聂禁这两名“尊贵”的客人,两人不只不觉得她失礼,反而还觉得她

    活泼可爱,灵气逼人,至少比之他们印象中,所有下人的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都是一个颠覆性的存在了。

    “为何不见嫂子?”

    一见面就打听嫂子,这要是搁到现在,一定会让人生出怀疑:这孙子和我做兄弟的原因,是不是在贪图嫂子的美色?

    还是古人淳朴,李卫笑着道:“小弟并无家室。”

    张残哦了一声:“以李兄的人品家势,现在还未成家,哈哈,倒是挺让人意外的。”

    说句不客气的,张残只要一张嘴,聂禁就知道他接下来会说出什么话。很明显的,张残说到那句“哈哈”的时候,一定是想起来在中原,只有身有隐疾不能生育的人,才会在这个年龄还是孓然一身。

    “算命先生说,在下若是二十之前成亲,很有可能会惹上不小的祸事。神神鬼鬼的,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所以在下为求一个心安,刚好也不愿过早的被家室所拖累,干脆就一个人逍遥自在了。梦兄和周兄呢?”

    张残代为答道:“我们兄弟二人携手江湖,浪迹天涯,居无定所,暂时并无安家的打算。”

    李卫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拉拢二人的机会,拍着胸脯很仗义地说道:“若两位老兄不嫌弃李某的庙小,不妨于这里暂居,李某必然不会怠慢二位大哥!”

    二人连连道谢之余,也听到了一个步伐稳健的高手,正于此时款步而来。

    几个呼吸之后,李卫才眉头一挑,他当然认得这个熟悉的脚步声,笑着说道:“家父来了!”

    李明仁一看就知道是李卫的亲爹,相貌俊秀,儒雅之风让人一见之下,就觉得此人颇有一种亲切感,也很容易让人产生某种信任感后,把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透露给他听。

    “父亲!”李卫先行起立叫了一声,张残和聂禁自然也随之而起,拜道:“拜见李大人!”

    李明仁宽然一笑,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一样,甚为亲切:“两位少侠请坐!“

    各自落座之后,李明仁刻意的在张残和聂禁的脸上多看了两眼,尤其是在两人的化妆结合处,大含深意地点了点头:“犬子未曾怠慢两位贵客吧?“

    到底是官场里的老油条,张残这易容术要骗过寻常人那还简单,但是要骗过这种尤其擅长察言观色的老辣大官,显然张残的手艺还未过关。

    不过李明仁却并未点破,就让两人有些费解了。

    “李大人客气了!令郎宽以待人,礼贤下士,令我等宾至如归,何来怠慢一说?“张残答道。

    李明仁微笑着点头:“犬子就有劳两位少侠多加照顾了!“

    张残和聂禁连道不敢,李明仁又客气了两句,便先行离开了。

    “这李明仁也真是心大!明明知道咱俩未以真面目示人,却连我们的来历都没有多做打探,就这么放心咱俩陪着他的儿子?不怕咱俩是绑票的吗?“

    张残细细一想,又一拍大腿,一副明白过来的样子,聂禁见状自然发问:“张大哥知道原因?“

    张残点着头:“当然!这还用说?一定是咱俩充满真诚的笑容,让他根本生不出任何的戒备和怀疑!“

    “我就知道问你等于白问!“聂禁没好气地说。

    李卫这时也集结好了手下,信心倍增,一副金雯雯已是囊中之物般的踌躇满志样子,笑着说:“我们出发吧!“

    四名手下,唯一让张残和聂禁侧目的,只有一个身材魁梧的剑手。

    这剑手容貌甚是丑陋,他的鼻子生的很短很短,两个鼻孔很讨喜般直冲着人,白白的脸上两个黑黑的洞,简直是把他的缺陷夸张的显摆在了人的眼前。

    不过此人应该颇有两下子,如此面目却还能眼高于顶,总是眯着眼睛看人,一副不把任何高手放在眼里的倨傲,活脱脱的欠揍模样。

    “在下冯谦(高丽有姓冯的吗?不知道),两位仁兄怎么称呼?“冯谦只是拿着眼角望着张残和聂禁,任是谁被如此扫视,都会生出不快。

    还没等张残报名,冯谦又轻笑了一声:“听李公子说,两位仁兄轻功身法很是高明,改天不妨切磋一二?“

    昨晚李卫就见识到了张残和聂禁“逃命“的动作既娴熟又干练还一气呵成,两人真正的武技他倒是没有亲眼见过。

    而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张残朝着聂禁眨了一下眼睛,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这孙子我能打他十个不带喘气的!

    聂禁眨了两下:吹牛!你最多打他八个!

    李卫这时打着圆场,笑呵呵地说:“冯兄弟一手快剑天下无双,鲜逢对手,在我尚州城的同辈之中,更是翘楚般的存在!“

    冯谦淡然一笑,当然,被人吹捧之后不仅不谦虚,还淡然一笑,其实更显得他傲气十足。

    张残也是淡然一笑,冯谦这种人,他见识多了。无非就是见李卫似乎还算很重视他和聂禁,于是冯谦便要敲打他俩一番,好叫他俩知道,究竟谁才是狗腿队伍之中的老大。

    好好好,你牛,你特狗腿,行了吧?

    “小弟早就听说过冯兄的大名,如雷贯耳,谁人不服?只怕我们兄弟二人的粗手粗脚,真不够冯兄看的!“

    冯谦显然对张残的恭维特别满意,点了点头,语气也放缓了许多:“兄弟也客气了!“

    其余三人则是有些失望,显然他们更希望张残或者聂禁能硬气一点,最好打得冯谦满地找牙才好!

    抱着这样的期许,看样子这三人平时里也没少受冯谦的闲气和挖苦。

    冯谦只落了李卫半步,却是在众人的一马当先之前,甩着胳膊迈着腿,天王老子的模样,似乎根本不屑与身后这伙人为伍一样。

    张残和聂禁自然要和另外三人并肩而行了,不过其中一个胖乎乎地,却慢了一步,拉住了张残的胳膊:“今晚小弟做东,请两位去回春堂好好乐呵一下,如何?“

    刚入伙,当然不能拒绝他人的好意,更何况,回春堂这种接地气的地方,多去那里感受尚州城的文化底蕴,绝不是什么坏事。

    “哈!那周某就要多谢老哥的盛情了!“张残抱着拳,笑眯眯地说道。

    “盛情?“胖乎乎的人先是反问了一句,随后笑容迅速收敛,转而就冷声道:“在下只是想印证一下,两位是否还有卵蛋在身上罢了!“

    他这分明就是在嘲讽张残和聂禁不敢和冯谦切磋。

    张残苦着脸,无奈地说:“那随便找个医馆也能印证得出来。“

    “哼!“胖乎乎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张残和聂禁都被他如此羞辱了,却还是连一点火气都没有,不用问,肯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没胆鬼,啊呸!

    两人的交谈虽然小声,但是肯定瞒不过前面的李卫和冯谦,李卫倒是没说什么,他相信他的眼光。冯谦则是转过头,朝着胖乎乎淡淡地说:“说起来,好久没有和赵兄切磋了,冯某犹记得赵兄的刀法霸道凶狠,甚是怀念哩!“

    那胖乎乎不由肥肉一抖,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弟哪是冯兄的对手。“

    冯谦哼了一声,转而给张残一个“小弟别怕,你这么识趣,哥哥有事罩着你的“眼神。

    张残一边点头感激涕零的回应,一边搭上了胖乎乎的肩膀,笑着说:“待会咱俩一起找个医馆去印证!“

    胖乎乎的表情别提多难看了。

    很多人都是这样,明明自己没什么能耐,却偏偏还要瞧不起其余没能耐的人。显得他鄙视同类人,就能把他从同等人的队伍当中给摘出去似得。

    其实,这种人更加的可悲。

    聂禁在一旁不言不语,除了张残等寥寥数人,其余众生,见识到的,只有他的冷傲。

    “看,和这些人插科打诨,其实也是蛮有意思的一件事。“

    聂禁耸了耸肩,也是以眼神作答:“无聊!“

    金府座落在尚州城城西,从金府的后墙绕到正门,足足花了张残等人半柱香的时间,足可见这金府之大,也足以见金府之阔绰,底子何其之厚。反正就算是一般的大户人家,大地主,维持这么一座恢宏得宛如皇宫一般的庞大宅子,每天的维护和开销,都要够他们头大了。

    李卫说金府世代殷实,数辈累积,富可敌国,倒不是虚言。

    正门前足有两人高的一龙一虎的精美石雕,反正在中原,随意沾染到“龙“,是要被杀头。

    金老板要为爱女挑婿,哪怕很多人有自知之明,绝不可能成为这个幸运儿,但是这个热闹,也绝对是要来凑一凑的。因此正门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有请柬的昂首阔步往门内走,没请柬的拖关系好言好语,也想进去目睹一下这场盛会。

    门庭若市,一点也不夸张。
………………………………

第539章

    无巧不成书,恰好就看到高俅领了一群虾兵蟹将,正大摇大摆的迎面而来。

    高俅最近在尚州城里,可谓是异军突起般的一颗星星。他父亲高东源乃是甄别手下的得力干将,而甄别手下军兵万千,势力何其雄厚。那么水起船高,自然谁也不敢得罪这一人得道之后的鸡犬。

    “李兄!“高俅大大咧咧地打着招呼,同时也把一双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在了张残和聂禁的脸上,虽然他没有说话,但是“待会儿咱们走着瞧“的意思,溢于言表。

    李卫还未说话,高俅身后一名枯瘦的剑手夺步而出,他嘴角一道猩红的长疤,令他看上去有些狰狞恐怖:“李公子,又见面了!“

    这长疤应该是高俅的食客,但是他既然能在高俅之后就插嘴上来,所以他的地位一定也很超然。

    十有八九,这种超然源自于他不俗的技艺,所以才令高俅对他格外看重。

    冯谦此时也是迈步而出,俩黑洞洞的鼻孔正对着那长疤,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做作,就能让长疤感受到了被轻视的意味:“兄台便是宣车?“

    他们彼此之间,一定都知道彼此的存在,宣车冷哼了一声,反问道:“阁下便是冯谦了吧?“

    冯谦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表明身份,而是望着悠悠飘扬的白雪,悠悠地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怎奈我冯谦游历归来,这些个山猫野猴,也该当收敛收敛了!“

    “哈哈哈哈!“宣车油然一笑,淡淡地说:“冯兄千万不要忘了刚才自己说过的话!因为冯兄这辈子最值得自豪的事情,便是在我宣车的面前,曾夸下过如此厚颜无耻的海口!“

    张残朝着聂禁眨了一下眼:这些人都是高人啊!一个个的,装得既深且圆润!这要是被草了,一定倍感舒适和过瘾!

    聂禁也眨了一下眼:然!

    虽然宾客入流,且川流不息,但是金府足够的大,负责接引的小厮有条不紊,是以金府内部,看似热闹非凡,但是井然有序。

    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凑巧,李卫这一桌子,刚好与高俅那一桌子隔着中空的偌大场地,遥遥相对,好似银河两岸的牛郎织女一样,低头不见抬头见。

    双方以眼神交织出来的无形火力,连场地中央的大雪都被烧的融化了。

    如此场面,李卫自然熟人不少,他当然也得去与故交应酬攀谈一番,彼此道着数日不见甚是想念。其实他们内里早已对这些口头上的虚伪不耐烦,却还得挂着最真诚的微笑,好让对方相信自己说得跟真的一样。

    张残趁机高了个罪,得了李卫的许可之后,拉着聂禁脱离了此地。

    “怎么了?“聂禁诧异地望着张残。

    张残深吸了一口气,转而鬼笑道:“老子的鼻子何等之灵!就算这金老板把他的几坛足有三百年的好酒,深埋地下,也休想躲得过我这一嗅!“

    “三百年!“聂禁动容道。

    “跟我来吧!“

    即使俩人内功深厚,早已达到辟谷的境界,也早已对人间烟火食之无味,但是这三百年的陈酿,还真的令他们食指大动,抵挡不住这份诱惑。

    “这等好酒,人间难寻,咱们就这么窃了,是不是太对不起这主家了!“

    陈年佳酿,况且是三百年的佳酿,称之为至宝,一点儿也不过分。

    “那一会儿张某一个人喝,你要是馋了,我吧唧嘴给你听如何?“

    “想得美!小弟不屑窃之,倒是不介意享用窃来的成果!“

    张残啧啧有声:“回中原后,张某一定上表,给你立个大大的牌坊!“

    偷酒的过程,就不多叙述了,反正那几个守卫虽然都在酒窖里看守着,但是他们嘻嘻哈哈的开着各种带颜色的玩笑,根本想象不到,竟然有人已经偷偷摸摸并无声无息的揭开了重逾百斤的石板,钻进了地窖之中,并掘地数尺,把那其中之一的一坛美酒给盗了出来。

    “怎么样!“

    一处隐蔽的假山后面,待张残拍开酒封,哪怕以聂禁的性情,都险些流出了口水。

    “嗬!闻着这种酒香,哪怕一旁张大哥的爸爸死了,小弟也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我去你大爷的!“

    那一坛美酒,经过三百年的沉淀,其实已经剩下了不到半坛。琥珀色的粘稠酒浆倒在碗里,俩人都像是酒中的恶鬼一样,急不可耐的就把碗中的美酒给干了个痛快。

    “嘶!真痛快!那地窖里还有吗?“聂禁抹了一把嘴。

    张残不由笑骂道:“你这就是吃着碗里的,还想着锅里的,太贪心了!不过没事!还有四坛,今天怎么着也得给金老板一锅端了!“

    “好歹坛子给人家留着,咱们吃点亏,权当个买椟还珠的蠢人得了!“还是聂禁有良心,想出了个折中的法子。

    假山外面人来人往的,不过两人以真气逼出了一个真空的范围,也不怕酒香会飘散出去,惹起人的注意,所以甚是欢畅。

    自己喝着美酒,也很小家子气的连酒香都不给他人闻,做的净是釜底抽薪竭泽而渔的狠绝之事。

    然而此时一个细碎的脚步声,却蹒跚的踏着雪,咯吱咯吱的走了过来。

    来人是个轻盈的女子,似乎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好似很怕惹起人的注意一样。

    金府今天热闹非凡,鱼龙混杂的,真要是有个小贼进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反正她是贼,张残和聂禁是偷酒贼,都是同行,也没什么好去避讳的。

    谁让俩人正喝得兴起哩!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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