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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国志-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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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丫头说,要把这件事办好,怎么才算是办好呢?”赵西枫眉头紧皱,自言自语着,忽然,他眼神一亮,计上心来,找了处树杈将李大壮高高挂起,然后似笑非笑的问道,“大壮兄是吧?想死想活?”
李大壮终于知道,看来是惹上修行中人了,刚才与村长之间的龌龊阴谋,恐怕也尽数被听了去,于是急忙说道:“小神仙,都是杨大人和村长的只是,小的就是个照章办事的!”
赵西枫凶神恶煞的拿出龙牙碧,不耐烦的说道:“哪那么多废话,我问你想死想活!”
“想活!一百个想活,一万个想活,您要小的做什么,小的一定照做,绝不二话!”李大壮不停颤抖着,几乎屎尿齐出,他不是没有见过修行者,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小小年纪就又如此迅捷身法的少年,潜意识将赵西枫认作是一个游戏风尘的老前辈了,江湖上,这种小孩子形象的仙人,性格可都不怎么和善。
赵西枫点点头,似笑非笑的说道:“想要活命,接下来的话你要记住了。”
说罢,赵西枫开始对李大壮轻声交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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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将计就计
大周西北四省的冬天,总是比中原地带来的要早一点,这才十一月的光景,室外的水就已经开始结冰了。
于是,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人们都回到家中,围在炭炉边捧起热茶,在忙碌了一年后,开始享受每年最悠闲的一段时光。
即使在这样冷清的季节里,每个城市中也总是有许多地方是热闹着的,比如赌坊。
钱四爷是梁城堂会里的一个小头目,经营着一个小型的底下赌场。
所谓堂会,不过是些底层的江湖汉子自发联合,组成的松散组织,平日里为城中的酒楼、赌坊、妓寨看场坐堂,挑一部分看上去好欺负的行脚商人收取保护费,偶尔也会为高门大族看家护院,做些杂役,时间久了,在梁城也算有些势力。
今日,钱四爷在小赌坊里会见了一个熟人,正是苗圃书塾的学生李大壮。
李大壮是乡下来的,虽说是个正经的学办的学生,但没有功名在身,包括钱四爷在内的本地人,其实都是瞧不起他的。
听听那土了吧唧的名字吧,李大壮,哼!也配算作读书人?
来到梁城三年的李大壮,并未如家中所愿,在这里用功读书,而是迅速被城里的繁华迷乱双眼,忘记了初衷,整日出没于赌坊与酒楼,家中带来的银钱用完了,就挂职在了堂会,做了个刀笔先生,平日里帮道上的兄弟处理些官司,谁家分舵的小弟失手砍死了人,或者有人惹到了不该惹的大族,都由他出面处理,一来二去,也在堂会里混出了不错的人缘。
而李大壮真正翻身的时候,还是在去年年底,朝廷在梁城新设议政司,李大壮原来的老师,苗圃书塾教司杨禹昌自荐出山,担任了梁城议政司的运转使,李大壮闻风而动,抱上了这条大腿,从此平步青云,从一个堂会里不入流的刀笔先生,一跃成为议政司外围的红人,而钱四爷等人也不得不正视这个乡下来的小子。
前些日子,李大壮匆匆回乡,走的时候颇为兴奋,说是要赌个大的,临行前夕,还请钱四爷喝了顿花酒,当时借着酒劲,钱四爷也大拍胸脯,说将来有什么用得上的地方,只管开口,原本以为只是一句客套话,谁想到这才没过几日,李大壮就真的找上门来了。
本来钱四爷以为是什么大事,后来李大壮仔细说明来意,才清楚原来不过是下乡欺负几个庄家把式,这才放下心来,聊好了具体计划的细节与价钱,
正事谈完之后,钱四爷一如往常一般,留李大壮吃酒,平日里来者不拒的李大壮,今日竟然拒绝了,行色匆匆的离开赌坊,看样子方向应该是出城去了。
“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认识几个鸟字又怎么样,对付几个庄稼汉都慌张成这样!”钱四爷对着李大壮远去的背影嘲笑了几句,回头对身边小弟一招手,“走,他不识相,咱们喝酒去!”
众人轰然叫好,簇拥着钱四爷进屋去了。
几天之后,原本平静的小村庄外,来了一群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人,他们叫嚣着,大力敲打着村口的牌匾,高声喝骂。
村子里的人不知是怎么回事,纷纷惊慌失措的从屋内跑出来聚在一起,眼见村口青皮门张牙舞爪的,这些耕田一辈子的人都有些畏惧,唯唯诺诺不敢上前,只有村长和李大壮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
前者老神在在,后者则神情复杂。
“你们村子里,谁是管事的?”钱四爷手捧一把瓜子,笑得十分狰狞。
村长颤巍巍的缓步走出人群说道:“老朽便是,不知诸位好汉来到本村有何贵干?”
钱四爷并不答话,狠狠抡起巴掌,一耳光将村长抽的如同陀螺一般,转着圈子摔倒在地!
村民们一阵哗然,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搀扶,而村长自己也蒙了,相比于脸上的疼痛,他更疑惑的是,原来的设计中,可没这出啊!李大壮这小子!
没事,现在越苦,将来告状的时候资本越足!村长咬了咬牙,心中恨恨想到,就这么一个耳光,至少也要多换回一个一个梁城好地段的铺子!
村长倒在地上,立刻干嚎起来:“这位壮士怎么无缘无故的动手打人!老朽哪里做的不对你说就是了!”
钱四爷呸的一口吐掉瓜子壳,狞笑说道:“就打你这个老不休的,你能如何?我问你,你是不是认得一个叫李铭昊的农务官吏?”
肉戏来了!村长心中暗笑,脸上仿佛也没那么疼了,但依旧一副茫然的神情,用力点头说道:“认得认得!前几日还来过村里,欠了我们村每户一钱银子的开田费,后来还是过路的学生帮他补齐的,诸位好汉可是他的朋友?”
围观的村民们本来就对当初私自截留朝廷命官心中有亏,此刻见着几个大汉,更是脸色发白,噤若寒蝉。
“认识就好,”钱四爷嘿嘿冷笑说道,“我且问你,你之前是不是进了一批种粮?”
村长虽不知着青皮此言合意,但也只能配合说道:“是有一批,那是村里众人集资,老朽统一出去买的,是明年村里种田的命脉啊!”
钱四爷冷不丁飞起一脚,又踹在村长肚子上,口中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妈的!既然你们集资的钱够了,为何在李大公子那边赊账,说先用开田费垫付,每家每户一钱银子?等公子过来发放开田费的时候,你又装的没这回事,还煽动这些个刁民扣押朝廷官员,你老小子够贪的啊,说!买种子那笔钱你藏哪儿了?给老子吐出来!”
村民们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听这无赖口中的意思,是村长私吞了众人集资买种粮的钱,然后用每家每户的朝廷拨款开田费垫付,所以今年的分到众人手中的钱,才比往年少一钱的?
村长心中隐隐觉得不妙,随即大声哭喊道:“壮士您这可就冤枉老朽了,说话可要又凭据的!”
“凭据?”钱四爷眯眼笑道,“那老子就给你看看凭据!走!咱们去村西口的废宅看看。”
这下可不是装的,村长的脸色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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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两小儿辩日
为何要去看村西的废宅,大多数村民都一脸茫然,但少数头脑灵光的人已经渐渐品出了味道,面色极其难看,选择继续冷眼旁观。
村长顾不得脸上与腹部的疼痛,从地上爬起身来,拦在钱四爷的身前,勉强笑笑说道:“好汉,一栋破败的宅子,有什么好看的,不如来老汉家坐坐,尝尝村里自酿的米酒,还有前些日子从山里打回来的野猪肉,正好可以作为下酒菜,山野陋食,好汉们别嫌寒颤。”
“怎么不嫌,寒颤的紧呢!”钱四爷冷笑着对着身后挥挥手,几个手下,立刻上前,提起村长向着村西走去,任凭其在空中不断的哭喊挣扎。
围观的村民见此情况,也都默默跟上,但都保持着诡异的安静,整个村子里,除了村长挣扎叫喊,再也没有别的声音了。
到了废宅门口,抬着村长的那两个人将老人随手丢在宅子门口。
村长努力了两次也没站起来,于是干脆跪着拦住众人,大声说道:“好汉们别进去了,房子里都是些干草,又长时间没人打扫,脏的厉害,实在不能见人啊!”
四爷身后,一跟班不耐说道:“你这老头真是烦,看一眼能要了你的狗命?还想挨踹是不?”
说完就作势欲踢,但这一次,村长不闪不避,也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对着钱四爷不断磕头,毕竟,身后的废宅里可是他大半辈子的名声,小村交通闭塞,平日里乡里乡亲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若是真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老人在村里真是没脸再活了。
村民们面色复杂的看着地上这个不断磕头的老者,都渐渐明白了怎么回事,被欺骗的怒火瞬间盖过了对这些外来无赖汉的恐惧,纷纷大声叫嚷着要进宅看看,闹的最凶的几人,恰恰就是前几日在李铭昊面前最为嚣张的那几个。
几个青皮无赖回头一瞪眼,村民们立刻又畏缩着安静了下来。
钱四爷似笑非笑的看着老人磕头,缓缓问道:“老头儿,你说这宅子里都是些干草,没什么值钱的物件对吧?”
村长赶紧回到:“好汉明鉴,真的什么都没有,更别说种粮了。”
“嗯,行吧,那我信你一回。”钱四爷点点头,“但是你私截李大公子,这笔帐还是要算一算的,弟兄们,动手!”
听闻前半句话,村长胸口一块大石落地,直到动手二字出口,又陡然紧张起来,动手?动什么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多人看着呢,难道还要杀人不成?
然而,看着几个无赖汉点燃了随身携带的火把,村长立刻反应过来对方要做什么了,一声大嚎冲了上来,却被钱四爷再次一脚踹倒。
“装着干草的废宅,不烧了还留着过年么?”钱四爷大笑说道,“记着啊,我等只是途经此地的游侠儿,与那梁城李公子并不相识,只是偶尔听闻此间的龌龊事,忍不住出手管上一管,并非受人指使,有不平者,划下道来,我们梁城堂会都接下了!”
就在钱四爷说话间,几个手下已经手持火把,火油在废宅前后忙活了起来,村长跌坐在地,眼神呆滞,房子里,可不止明年的种粮,还有这些年来他巧立名目在村里盘剥来的民脂民膏,总共加起来,大约有七八十两银子之多!
终于,随着钱四爷狠狠一挥手,火光冲天而起!
村长一声闷哼,原地软倒晕了过去,在场围观的百姓们,有麻木,有担忧,有幸灾乐祸,但唯独没有一人上前将村长扶起。
对于堂会这些人来说,别的营生是外行,唯独打家劫舍,放火烧屋这件事,做的极为专业,废宅内火势虽大,但一点也没有扩散的迹象,不多时,宅子已经烧成一片白地。
“这就是给你们一个教训,”钱四爷手指昏迷不醒的村长,看着村内众人,眼神从每一个村民脸上扫过,没有人敢与其对视,“村长在宅内私存干草,天干物燥,引发火灾,索性火势得到控制,并未伤及他人,这就是今日所发生之事的全部经过,都听清楚了么?”
村民木然点头。
钱四爷满意笑笑,继续说道:“至于明年的种粮,你们放心,这老小子是向李公子买过的,你们尽管上门讨要,要是他敢说半个不字,就报我钱四爷的名号,四爷我一定为乡亲们主持公道,哈哈哈哈!”
接着,钱四爷又带着手下在村里转了个遍,挨家挨户的打砸一番,顺手拿走了好些野味肉食,心满意足出村回城去了,村民们唉声叹气,各自回家,留下村长一人躺在冷冰冰的废宅门口,无人问津。
在小镇不远处一个背风的山坡下,一辆没有马匹的马车靠在黄土坡上,车内,钟璃五人围坐在一面铜镜旁边,在镜中观看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这就是你说的把事情办得漂亮?”钟璃看着赵西枫,气笑质问道。
赵西枫的目光并未闪躲,直视钟璃双眼理直气壮的回道:“不然还能怎样?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董二胖皱着眉头,在旁边小声嘀咕着:“我怎么感觉咱们变成了坏人,就像孙家酒楼那些说书先生口中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幕后黑手。”顾清源笑着接话道。
董二胖一拍大腿:“对,就是幕后黑手!你看那些村民,本来家里就穷,那钱小四一番打砸之后,估计整个冬天都没肉食吃了。”
赵西枫冷笑说道:“那李铭昊,为了这些村民劳心劳力,还自己搭上银钱,却换来了一身洗不掉的口水,仕途就此而终,难道就不可怜了?这就是不识好歹应有的下场。”
“西枫此言我同意,人应该知善恶,辨是非,否则与畜生无异,”顾清源点头说道,“然则百姓教化不开这件事,很大一部分责任在官府,你看大周境内,虽然这百年来兴建学府,但是相对于庞大的国境来说,仍然是杯水车薪,若要达到学运期许的高度,人人通达,还有相当遥远的一段距离。”
赵西枫不屑笑道:“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些吃饱了闲得慌的学运学生们,还讲究什么百姓参政,这样的百姓哪里能参政?只会乱政罢了。”
顾清源思索一阵,缓缓摇头说道:“百姓参政的想法并没有错,生而为人,权责理应平等,与个人见闻或能力无关。”
“清源,我虽没认真上过钱夫子的课程,但也知道学运的最高理想,是全民百姓共商国策,也就是说,未来大周朝廷推行的任何一项政策,都需要每一个百姓投票,”赵西枫挠挠头,神情有些困惑,“那我就纳闷了,你觉得周喆先生与今日村里的某一个普通村民拥有一样的决策权,这本身公平么?”
这一问,后来成为了嘉元学运滚滚洪流中,为数不多的几块不愿随波逐流的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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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山野怪客
在小村的事情了结后,一行人继续前行,直到濛山脚下。
相比于大周边陲的密云山与西枫山来说,濛山既不高耸,也不雄奇,更多的像是广袤中原大地边角上的一丝褶皱。
但正是这丝褶皱,阻挡了从草原吹来的寒风长驱直入淮洛平原,为千里沃土提供了一线屏障。
濛山并不陡峭,别说赵西枫等身具修为的人,就连一般身体好些的采药客也是进出无碍,但任何人想要拉着一辆两千多斤的马车上山,都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天,当赵西枫等人来到山脚下时,今年大周西北四省的第一场冬雪如约而至。
前有重峦叠嶂,上有冰雪封天,不得不让人感叹行路之难。
但正在拉车的赵西枫,甚至没有抬头看上濛山一眼,就如同在官道上行走一般,直接开始了登山之旅。
山那边,有他的父亲。
星星点点的雪花逐渐变大成鹅毛大雪,再加一路山风怒号,赶路变得愈发困难,众人也正是这种情况下,第一次见识了赵西枫真正的实力。
只见他真元全力运转,灵山九变根据不同的地势与路径随意切换,一副被星潮洗礼过的体魄在雪地的反光中,散发出微不可见的银色光芒,竟然真的拉着一辆精铁马车,在山路中如履平地,有些没有路的地方,毫不费力的带着车厢腾挪跳跃!
终于,当赵西枫腾空三丈,让马车跃过塌方的路段时,顾清源叹息道:“论元灵之深厚,体魄之强健,我不如西枫远矣。”
董二胖在旁哼哼唧唧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哼了一声表示认可。
山路行至一半,已经只勉强容得下一车通行,眼看着再往前半里,大约只够两个人并肩而过,赵西枫性子里执拗的劲头也上来了,向左一转身,竟是拉着马车直上山脊!
“西枫,你发什么疯!”董二胖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面大声喊道。
钟璃一把将董二胖拽回,冷声说道:“别管他,修道首先修心,要的就是有逆天而行的胆魄,爬个小小的濛山怎么了?”
董二胖张了张嘴,干笑数声说道:“嘿嘿,我这不是看他一个人把风头都抢了么。”
“要不你来?”钟璃一瞪眼,董二胖立即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我又不傻。
于是冰天雪地间,赵西枫一人一车,步步登高!
一个时辰后,一辆黑色的马车矗立在了濛山之巅。
钟璃四人走出马车,站在气喘吁吁的赵西枫身边,几人一同向着脚下的淮洛平原俯瞰。
天地浩渺,脚下月冷千山,远处寒江自碧,无数雪花在北风中肆意舞动,令人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钟璃负手而立,站在最靠前的位置,自然有一股霸气散发开来,风雪不能近身,她转过头去,左右看看身边四人,满意的笑笑,生平第一次教学生,看来成果还不错。
赵西枫此事已经没有半点气力,尽管见过了西枫雪山的遗世独立,但仍旧被眼前开阔的旷景震撼了心神,想到自己刚才登山的举动,小小的胸膛中也是豪情顿生,忍不住放声长啸,声震四野。
就在几人陶醉之时,身边忽然响起了一阵不合时宜的话语声:“嚷什么嚷什么?为了睡个好觉容易么我?都躲到山上来了,还不得清净!”
赵西枫等人大惊回头,就连钟璃脸上也变了颜色,同行五人当中,除了孙文贞外,其余四人都是合意修为,而钟璃更是已经达到了合意上境,竟然都没有发现山顶上另有其人!就算是风雪有干扰到几人的感知,但这也足够骇人听闻了。
顺着声音的方向,众人看到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邋遢汉子,身穿一身白衣,只是这白衣已经脏的基本上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上面各种油点、墨渍,甚至还有暗红如干涸血迹的斑斑块块,十分恶心。
那汉子腰上挂了一只葫芦,看上去也是有些年头的物件了,葫芦外皮都已经有些开裂,完全没有周喆手中的山海葫那般仙逸精致。
再看他面容,也没有比衣服好到那里去,整个脸颊都是青色胡渣,头发用一块抹布也似的破布条扎着,嘴角挂着一丝口水,明显是刚睡醒的样子。
唯一可以称道的,就是着汉子的眉毛了,刚挺笔直,如两把出鞘的利剑挂在眼前。
说到剑,汉子的后腰上挂着一柄四尺长剑,但剑鞘破破烂烂,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货。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完全不在乎自己形貌的中年男人,却让钟璃等人完全绷紧了神经。
毕竟,有谁能寒冬腊月的晚上,躺在雪山之巅安然入睡?又有谁能在睡着的情况下,躲过皇极宗掌门之女的元灵感知?钟璃心中清楚,周喆做不到,当初的第一知微车野同样做不到!
眼下可不是蟠龙镇,没有了连城大镇的庇护,对方要真是知微以上的强者,自己这边可没把握保全所有学生的安全,甚至自保都要靠和赵西枫再来一次龙虎合璧,然而,没了星石的赵西枫能发挥出龙牙碧几分威能,还是未知之数。
钟璃带着赵西枫跃众而出,并用眼神示意赵西枫时刻戒备,脸上从容一笑,问道:“不知前辈怎么称呼,竟然有如此雅兴在孤岭独卧,学生们多有叨扰,实在抱歉。”
那汉子搓了搓鼻子,皱眉说道:“什么前辈不前辈的,听不懂你这女娃说啥,前些日子家里给我说了门亲事,对方那女的实在太过丰盈,我看了看,咬着牙也睡不进同一个被窝,只好偷跑了出来,本想去西北躲一阵子,没想到在这山里迷路了,只好在这睡一晚啦,姑娘,你身上带吃的了么?要是有点酒就更好啦,我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赵钟二人对视一眼,心中均想,这汉子装傻。
赵西枫回到马车,拿了些干粮出来递给眼前的汉子,微笑说道:“这位大叔好运气啊,幸亏是遇到我们了。”
“好人有好报呗,”汉子吃着干粮,不伦不类的回了一句,“看你们的样子,是负籍游学的学生?”
赵西枫点头说道:“是啊大叔,我叫赵东风,敢问大哥贵姓?”
“赵东风你好,我叫曹小剑。”汉子抬起头来,第一次与赵西枫目光对视,目光如星辰。
………………………………
第九章 符士
蟠龙学府五人登山,结果下山的时候,变成了六个人,那邋遢汉子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叫嚷着实在是迷路迷怕了。
钟璃与赵西枫心知肚明,这个自称是曹小剑的男子在说谎,自古山中行路,只有迷失在半山腰上或者山脚之下,正所谓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那山巅之上举目四望一览无余,哪还有迷路的可能?
而且,男子在风雪中一身单衣谈笑自若的样子,也不是一般人所能为之,这样看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此人乃监察司派遣的高手,拦在他们必经之路上伺机而动,另一种则是,山野高人偶然遇上了,对几个远游的学生起了兴致,存心逗弄。
无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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