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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国志-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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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西枫摇摇头,继续练拳去了。
贾瞎子坐在镇口的酒铺里,捧着一碗最劣等的琉璃烧,没滋没味的喝着,表情有些烦躁,看着削瘦男子带着一众青年男女鱼贯而入。
坐在贾瞎子对面的,正是平日里与他最不对付的二胡老汉,此时正笑眯眯的剥开一粒花生放入口中,用仅剩的六颗大牙嘎嘣嘎嘣的咀嚼着,看向这一行明显异于常人的队伍,嘴里嘟囔着:“这么多年了,江南那几个老掉牙的宗室终于有了点长进,但还是长进的不够。”
贾瞎子皱眉说道:“看他们胸前的徽迹,应该是北岳书府的弟子,不知为何不早不晚这个时候来蟠龙镇,我看不透,也看不透师兄这般闲云野鹤的人物,为何也有闲心蹚这趟浑水,要知道门里在江湖上发了通云令,就是要捉你回山,如果这次来镇上的人不是我,早就和你动手了。”
原来平日里假装素不相识的二人,竟是师兄弟的关系,而且听着语气,惯拉二胡的老汉竟还是师门叛徒。
老汉端起贾瞎子放下的酒碗,吸溜吸溜的喝着,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缓缓答道:“我甄杏青这辈子,没什么旁的想法,就好凑个热闹,如今这中土大陆就一明一暗两处大热闹,明的那边是京城的学运,老汉我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夫子和学生们讲的道理我听不懂,再说那里水太深,也惹不起,这暗地里的热闹嘛,便是这蟠龙镇了,这不就来看看呗,至于山里来人,如果来的是你贾道黎,那凭着你我交情,自然不会与我动手,如果来的是旁人,你师兄我也没看在眼里。”
师兄弟二人的名字,一个假道理,一个真性情,相映成趣。
“至于北岳书府的人为何此时来此,”甄杏青顿了顿故意买了个关子,眼见贾瞎子并不上钩,只好没趣的说出了下半句话,“自然是刚刚察觉出这蟠龙镇真正的宝藏是什么。”
贾瞎子摇头道:“蟠龙镇的宝藏无非三项,其中星潮降世为此地不少孩童改命,此为其一,但这一部分经过李淳號多年布局之后,已由周喆收入天庆司内阁;星潮气眼落在镇中鼓楼,此为其二,但也已被皇极宗郑焰极捷足先登,剩下的就是那虚无缥缈至今尚未现世的星石了,可枯海和尚炼化小镇为红尘樊篱,如果说有人能最先找到星石,那一定非他莫属,剩下的不过是些残羹冷炙,留给我这样过来捡漏的散兵游勇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宝藏?”
听罢贾瞎子一番言语,甄杏青笑着拿起酒壶为自己倒满,说道:“师弟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个老毛病,眼光太窄。”
说着话,他将一粒花生摆在桌上,指着花生说道:“这是蟠龙镇,当你看着蟠龙镇的时候,你应该开到的是整个中洲大陆。”说罢指了指摆在一边的一整盘花生。
贾道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听甄杏青继续说道:“其实,蟠龙镇最大的宝藏,正是蟠龙镇本身啊。自星潮过后,此地正是全中洲最适合修行的福地之一,最关键的是这片福地可是没有正主儿的。”
贾瞎子恍然大悟说道:“所以北岳书院派人来此,是趁着京城局势不稳,周喆奉诏回京之际,来此和天庆司抢地盘的!”
“对喽!”甄杏青点头笑道。
“难怪蟠龙镇如此荒僻的地方,一座学办竟被破格升级为学府,难怪周喆一下从京城带来钱先生坐镇此间。”贾瞎子喃喃自语了一阵,又抬头问道:“那师兄你来此地又是为何,别再拿看热闹这样的借口糊弄我了,你已看热闹为名参与大周各类大事,哪一次不是为自己捞足了好处?你说出来,我们还可相互照应,仅在此地,你我还是可以合作的。”
甄杏青笑着摇摇头,说道:“师弟,这回师兄还真不是为了自己,人这辈子,总是要做几件不求回报但求心安的事情,尤其是你师兄这样已经半截入土的老人。”
贾瞎子将信将疑的皱着眉头。
甄杏青将最后一口琉璃烧仰头喝尽,脑海中浮现出十几年前,在京都见过的那个手持翠玉短剑,英姿飒爽的女娃。
………………………………
第十六章 骤起杀心
初二一大早,镇北马家的当代家主马茂才就站在早已弃置多年的老宅门口,带领着家族里各房头人和刚满十岁的的长房幼子,迎接从江南远道而来的贵宾。
城南顾,城北马,是蟠龙镇上势力最大的两个家族,合称北马南顾。
与顾家走通南北商路的发迹方式不同,马家原本只是镇里普普通通的小地主,家中总共几十亩田产,很多年前,家族里最不得宠的老幺主动放弃了与哥哥们争夺家产,毅然决然破门而出,只身去了江南道打拼,这一拼,就是一辈子,这个破门子竟然真的闯荡出了一片偌大的家业,在江南当地,也算几大宗姓之外数得上号的势力了。
当时马家江南道旁支的家主,在得势之后依旧惦念着养育自己的小镇父母,于是开始倾尽资源大力回馈本家。
而马家的本家人深知自身能力有限,守成有余而开拓不足,在得到江南来的资助后,只是拼命置地买田,这才有而来如今小镇上,“一马半城”的局面。
今日马家迎接的贵客,正是带着一众学生来到蟠龙镇上的削瘦男子,家族里在一个月前得到消息,北岳书院副院长谢朴严带亲传弟子来蟠龙镇游学,将由马家负责接待,马家人不敢怠慢,将贵客安排在祖宅以表尊敬。
终于,在日上三竿以后,谢朴严带着众弟子,出现在了街头拐角处,马茂才相隔老远便一揖到地,身后众人也都有样学样。
然而谢副院长丝毫没有还礼的意思,眼皮都不抬,径直从众人面前走过,直接进门去了,倒是那短发青年饶有兴致的打量了几眼马家众人,甚至伸手捏了捏马茂才幼孙的脸蛋。
虽然在镇上有多处房产,马家祖屋这边早已空置多年,但平日依然有人负责打扫修缮,谢朴严四下打量,露出满意的神色,回过头去与从身后快步赶来的马茂才交代一番,原来这一次从江南赶来,是书院高层的意思,主要目的是在蟠龙镇上设立书院别院,祖宅这边房屋与地段都不错,就暂定是别院的选址了。
马家众人喜忧参半,喜的是能与北岳书院这样的势利攀附上关系,几乎可以确定未来几十年马家在镇上的起势已是板上钉钉的的格局,甚至通过书院的关系开拓出一条新的商路,从顾家手中夺过部分南北通商的话语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而忧虑则是书院来人初来乍到,就占了自家祖宅,看这姿态根本没有把马家当作合作伙伴,充其量只是个在当地可以加以利用的角色,以后愿不愿意关照一二,还是两说。
谢朴严在交代过相关事项后,就端茶送客了,马家众人怀着复杂的心情退出老宅。
与马家人一起离开的还有短发少年,谢朴严将少年拉到身边,耳语几句,少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追上马家众人,一同走出大门。
少年本名马司晨,是这一代马家江南旁支这一辈的天才人物,幼年时被书院下山远游的谢副院长偶然遇到,惊叹其天赋,收为入室弟子,这些年修行进展神速,十六岁年纪已经站上了照体期巅峰的门槛,距离突破如合意期也不过隔着一层窗户纸。
马家江南旁支对于马司晨也十分重视,这些年与修行相关的天材地宝如流水般送入书院,甚至在其十五岁的时候,就立下了下代家主非马司晨不传的家规。
至于马司晨本人的性格,也并非一直是昨日在小镇门口面对赵西枫时的毛躁,那是做给师父看的。
此时马司晨彬彬有礼的给每一位长辈见礼,尤其是对马茂才,更是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脸上带着略有些腼腆的微笑,仪容姿态挑不出半点差池。
众人也纷纷寒暄客套,赞叹有如此后辈,家道中兴可期。
在婉拒了某个叔叔为其安排在家中留宿的好意之后,马司晨提出单独与爷爷聊聊的请求,众人识趣退下。
之后,马司晨详细询问了蟠龙学府每一个初感学生的信息,包括性格、年龄、家世等,发现无一与昨日桃树下的小孩相符,就问起是否有人习惯在桃树下练拳,这下马茂才笑了,此事镇上已无人不知。
在得知那个名叫赵西枫的小孩父亲只是名驿卒之后,马司晨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告辞请安之后,离开马府。
蟠龙镇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七横五纵共十二条街道,镇南三横是镇上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赵五父子与李婶等人便居住于此,镇北两横归属与马家私用,镇西是蟠龙学府的位置,学府东边隔着一条小街,就是镇守县衙,而镇东为小镇集市,最是龙蛇混杂,李婶卖酒在此,张屠夫的肉店在此,贾道黎与甄杏青二人亦是算命卖艺于此。
从马府出来后,马司晨也来镇东集市上逛游。
他眯着眼睛,手里拿着一张马家为其准备的小镇地图,走走停停,寻寻觅觅,另一只手还在有规律的掐动着计算方位。
最终,他的脚步停在镇上唯一一家书店——清风书店门口,清风书店的牌匾上,在清字下方有一个向内凹进的刻痕,马司晨用手指围着刻痕左右各弹动三下,片刻之后凹痕内弹出一张纸卷。
马司晨结果纸卷来到书店后巷,手持纸卷静立等待,一刻钟后,集市里张屠夫的帮厨小厮面无表情的走到他身前,摊开手心。
在接到马司晨递过来的纸卷后,验证确认无误,于是挥手示意跟上,自己转身走开。
马少爷跟在小厮身后,七拐八拐绕出集市,来到城南百姓的居住区里,一个简易的洗衣房,门口几个中年女人正手持木棍啪啪拍打着盆中衣物,谁也没有抬头看二人一眼。
小厮招呼都不打,掉头离开,马司晨推门而入。
房间里,一个账房模样的矮胖男子坐在一三尺见方的书桌前,看见有人进来,笑着起身相迎,口中寒暄道:“是马三公子吧,久仰久仰。”
马司晨诧异道:“你认识我?”
账房笑着解释道:“我们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一个消息灵通,马公子这般人物进镇,当然第一时间要做好准备。”
二人在书桌前一同落座,账房先生为马司晨倒了杯普通的茶水,同时又为自己将空杯续满,这才开口问道:“不知马公子光临我这陋店,想要做个什么样的生意。”
说罢递过纸笔。
马司晨随意接过笔来,在纸上草草写就赵西枫三个字,反手递回。
账房先生接过纸张,看过之后放在手边的蜡烛上烧成灰烬,笑说道:“原来是这个孩子,蟠龙镇无人不知的小魔王。”
“开个价吧。”马司晨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然后嫌弃的把被子放回桌面,简直像是树叶泡水。
账房先生微微一笑,在纸上写下一个数字,交给马司晨。
“这价钱不合适吧,”马司晨沉下脸来,指尖在宣纸上抖出一捧火焰,“他只是个刚刚初感的十岁孩子!”
“问题就出在这里”账房先生身体前倾,笑容不变说道:“他是一个十岁就初感的孩子,您也知道这在只大周意味着两个字,天才,同时他还是学府周先生的弟子,蟠龙学府看似松散,实则对学生的保护滴水不漏,我向您要的这个价,可不仅是这孩子的价格,同样还是我手下两个必死伙计应得的安家费。”
马司晨脸色阴沉的沉吟许久,其实他和赵西枫并没有仇怨,从各人利益出发,更是没有丝毫买凶杀人的动机,纯粹是师门有命,而谢朴严的打算,马司晨也能猜出个大概。
北岳书院强龙过江入主蟠龙镇,与蟠龙学府打上对台,这时学府内突然有学生在此时“意外”夭折,会对关注蟠龙镇局势的各方势力产生寒蝉效应,镇上孩童的家长也会对自家孩子就学的选择有新的考量,况且此时整个周朝上下,被嘉元学运折腾的鸡犬不宁,天庆司内阁力量空虚,根本无暇顾及镇上情况,如果真有学生出事,也抽调不开人手回来,正是杀鸡儆猴,敲山震虎的好机会。
北岳书院众人游学入蟠龙镇,在镇口遇到蟠龙学府的学生顶撞,没过几天,学生暴毙,是个不错的剧情,马司晨暗自思忖着,脸上却不露神色,淡淡的回道:“那就这样吧,有什么难处么?”
账房先生依旧微笑着摇摇头,说道:“学府方面和枯海大师对学生的保护,都是通过监测镇内灵气流动状况的手段,主要针对修行者,而我们派出的伙计,却是纯粹的武人,都是这方面的专家,没有问题,只是杀过人之后,肯定是逃不掉了。”
“这我不关心,我只在乎能不能成事。”马司晨不耐烦的摇摇手,站起身来,将通宝银票拍在在桌上,学着江湖汉子的模样,抱拳行礼,推开房门,停顿半晌又忽然问道:“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这组织要叫杀熟?”
“因为我们隐于市井间,杀的人往往都是身边的熟人。”身后传来账房先生的解释。
马司晨嗤笑一声,关门离去。
账房先生看着桌上的银票,嘲讽的笑了笑,开始用手上扳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片刻之后张屠夫的帮厨小厮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从马司晨刚刚离开的门走了进来。
“刚才的话你在隔壁也听到了,安排伙计们做事吧。”账房先生收齐了刚才脸上平易近人的笑容,冷漠吩咐道:“另外,除了做事的人,其他伙计都在今晚退出蟠龙镇,现在的这些富家公子,修为是一代不如一代,胆子却越来越大了,什么人都敢杀,我们没必要留下来给他陪葬。”
小厮点点头,领命而去。
………………………………
第十七章 天眼牵机
天色渐晚,甄杏青与贾道黎二人吃过晚饭在镇东集市上闲逛。
夕阳西下,集市里远没有白天那么热闹,大多数店铺摊位已在张罗着关门。
甄杏青晃着肩膀悠然说道:“你师兄这辈子没什么大能耐,但说起这浑水摸鱼且安然身退的本事,倒还马马虎虎过得去,靠的不是修为精深,而是从本门窥牖大法改良而来的牵机术。”
“牵机术?”贾道黎皱起眉头。
“还在山里的时候,师父为了监督咱们这些做徒弟的是不是用功,每一次离开山门的都会以窥牖大法监视所有人的修行进度,那时候老子每次都要挨板子,于是就在想,是不是能找到反制这些通过灵元流动监视他人的功法,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各中规律,在功法略有所成之后,不仅可以让修行者无法监视定位我本身的位置,而且还能反向观察一定范围内谁在使用类似术法,当然,自此之后便不容于世人了。”甄杏青捻须而笑,脸上满是得意的神色。
贾瞎子心中腹诽,你被整个修行界通缉的原因,明明就是利用此法潜入各宗派盗宝,甚至溜进了皇宫大内,这才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口中却问道:“你这牵机术这么多年就没失手过?”
“有过一次,”甄杏青双手背在身后,脸上逐渐因为陷入回忆而露出怀念的神色,“我第二次进皇宫的时候,在内库里遇到一个同样偷偷溜进来找东西的小女孩,啃着一块金丝饼在功法典籍的书架上翻翻找找,她一眼就看透了我的行藏,而且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锁定了我半个时辰,一直到我离开皇宫。”
贾瞎子奇道:“山门内外无数高手都拿你没辙,什么样的小女孩这么厉害?”
甄杏青微笑说道:“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永乐公主连城血脉觉醒。”
贾瞎子恍然大悟,牵机术虽然厉害,但是在皇宫里遇到与天下城关相连的连城血脉,也是无所遁形。
想必甄杏青就是在那时与赵钰臻相识,结成忘年之交,后来的故事天下皆知,甄杏青在永乐公主的引荐下加入监察司,任侦搜部主管,贼王捉贼,于是天下太平。
那几年京城的治安异常之好,直到公主远嫁白海,甄杏青辞官隐退,这些年再无声息,然而世人不知道的是,正是靠着甄杏青倾囊相授的牵机术,赵钰臻当年才得以破解贾道黎宗门叛徒夜哭郎的窥牖大法,千里奔亡逃回蟠龙镇。
甄杏青今日没有带着从不离身的二胡,而是换了一杆旱烟,此时手指在烟锅上一抹,火光亮起。
他深吸一口,神色享受,然后对着四周缓缓吐出,烟雾朦朦胧胧的像四周扩散开来,不多时,已笼罩整个小镇,贾瞎子惊讶的发现烟雾中多了许多颜色不同的清晰轨道,从天而降,连接在镇上的各个角落,有些轨道还在缓缓移动。
甄性情手持烟杆四处指点到:“你看,这四缕金紫的轨道,就是李淳號当年在镇上布置的眼睛,现在周喆不在,暂时由学府老钱掌管着,坐落在小镇四方城门,监控来往众人中,有没有修行者混入镇内,主要目的还是保护学府的那些小屁孩,天庆司这几年人才凋敝,星潮之后对镇上修行苗子的争夺是不遗余力,其他宝物他们财大气粗,也看不上眼。”
四条金紫色的丝线时明时暗,在夜色将近的天幕上,像是守护着小镇的四尊门神。
镇上也有许多颜色各异的轨迹,甄杏青拿着烟杆指点江山,为贾道黎解释道:“镇守府上那条墨绿色的轨迹,是北岳书院刚刚布就的,还不太殷实,手段也一般的紧,估计这两天郭佑就会登门拜访,鼓楼上那一抹橙色,应该是皇极宗手法,听说皇级掌门的幼女过段时间就会住过来,拜入周喆门下,此处的安危才是他们最着紧的。至于那条黑色的丝线,我也不知道从哪里来,布置的人应该不在镇中,只是这方位却是阴私的很呐,正对着周喆府邸的门口,怕是对天庆司没什么善意。”
贾瞎子顺着师兄所指,一一看过去,心中默默记下,不禁感叹皇权动摇之际,各路龙蛇都按耐不住了,往日里一个清净的小镇上,此时各路人马都心怀鬼胎,各有所求。
在绕着小镇走完半圈之后,贾瞎子指着二三十道淡黄色的轨迹问道;“这些轨迹想必就是枯海大师布就的樊篱之眼吧?”
淡黄色的轨迹与其他稍有不同,缥缈不定,若有若无,还在不停的缓缓移动,如不仔细看去甚至根本发现不了。
甄杏青点头说道:“不错,这和尚心眼多的很,在镇上布下如此多的视线,早在周喆幻境初试之前,就开始观测镇内每一位有修行天赋的娃儿,无论是言行举止还时天分高低,都尽收眼底。”
贾道黎笑道:“那枯海大师应该早有心怡的人选了才对啊,拖到现在,只能说佛宗收徒的标准实在太过严苛了。”
“哪里是佛宗严苛,就是这秃驴事儿多,凭地麻烦!”甄杏青在鞋底磕掉烟灰,不屑的说道,“枯海和尚修的是小乘佛法,讲究个入世,一生婆婆妈妈,妇人之仁,需继承者如他一般,对世上万物心怀慈悲,有不忍之心,还要行事果决,当断能断,拿起屠刀照样成佛,同时既要有修行天赋又得身体强健如纯粹武人,哪有那么好找。”
贾道黎摇摇头说道:“怪不得他这一宗始终人丁不旺,这样的人确实不好找,别说区区一个蟠龙镇,就是找到天边也很难发现一两个吧。”
甄杏青嘴角上扬,嘲讽道:“天边是没有,眼前倒是就有一个,天天一大早在他门口打拳,这都好几年了,视而不见,或者是睁眼装瞎,自欺欺人,不就还是贪心,希望找到的传人还是那个人的孩子么,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如果真有,那就是佛祖开眼了。”
残阳收尽了天地间最后一抹光辉,一条条只有师兄弟二人可见的轨迹在小镇中闪烁变幻着,贾道黎叹息一声,偶有所感,回头问道:“师兄,你这牵机书既然能反向观察世间所有观测之术,那在监察窥测上,是否另有妙用?”
甄杏青挥手驱散一镇烟雾,随手按灭烟枪,懒懒的说道:“自我此术初成,就舍了往世上安插眼睛的法门,对我来说,研究出牵机,就是不想被包括老头子在内所有人随时随地向看戏一样看我,头顶上有双眼,老子拉屎拉都拉不顺畅,既然如此,我又怎会用类似的方法去窥探别人呢,人活着,不就是图一个自在,这无处不在的眼睛,就让老子觉得很不自在,所以我专挑那些监视防备密集的地方进进出出,高兴了住两天就走,不高兴了就顺手拿走几样对方在乎的事物,就是要告诉这些个仗着修为鸟瞰世间的修行者们,别试图监视天下人,你没这个权利,也看不过来。”
贾瞎子摇摇头,并不赞同:“并不是每一束看向这个世间的眼光,都是恶意的,的就比如说这镇上,既有守护子民的天庆司,也有为孩子们挑选机缘的枯海大师,关键还是要看,施术者的本心。”
甄杏青哈哈大笑,用力拍着师弟的肩膀说道:“师弟啊,你还是一如山里时那般天真,我问你,李淳號师徒二人不遗余力的保护镇里这些修道苗子,除了为其安全着想,难道就没有垄断一代新人的私心?像如今这般杜绝任何山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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