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耀九歌-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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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萝一个人坐在火炉前，一手托腮，一手扇着扇子。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甚至是有些困顿。李沐看着她，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女萝对于李沐来说，就像是自己年幼的妹妹。在面对女萝的时候，李沐总有一股发自内心的爱护。

　　　　他走上起去，拍了拍女萝一坠一坠的小脑袋。熟料女萝回身就是一蒲扇打过来，边打还边说道：“死易凡，别来惹我。”

　　　　李沐伸手挡下她蒲扇的攻击，然后说道：“女萝姑娘，易凡又欺负你啦？”

　　　　女萝先是一愣，然后扔掉了蒲扇。她一脸惊讶地叫道：“李沐？怎么是你？”

　　　　李沐挠了挠头，笑着问道：“怎么就不能是我了？”

　　　　“你和沈姐姐不是被抓走了嘛？听易凡说，你们被关在大牢里了。”女萝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似得。“你逃出来了么？怎么就你一个人？沈姐姐呢？”她打量着李沐身后，想要寻找沈璃的影子。可李沐身后什么都没有。

　　　　李沐面有愧疚，说道：“她还在大狱里，我是被东山郡王府提出来的。”

　　　　女萝歪着脑袋，大概是想了一会东山郡王是什么东西。李沐看她疑惑的模样，便解释道：“大概就是你们巫族一族之长的兄弟。而我和你沈姐姐，相当于是被族长判处下狱。而他只让我出狱，却关着你沈姐姐。”

　　　　“那我们怎么救她出来？易凡说他有在打点上下，说是可以帮你们出来。”女萝脸上还是很疑惑，“但是我不懂打点是什么意思。我只能先准备一些毒药，留着以后去救沈姐姐了。”

　　　　“打点么？”李沐听到易凡的事迹，竟然是有些感动。毕竟易凡骨子里是那么爱财的一个人，他能舍了钱财为自己和沈璃，这已经是很大的牺牲了。再加上李沐方才听说的，易凡向别人借了不少钱，被要债的人逼上门。李沐很自然地认为，易凡手里钱财不够，是借了钱在帮助自己，心中更是感动不已。

　　　　“那可真是多谢他了，这份恩情……”李沐拍了拍胸口，“我得铭记在心。”

　　　　“啊哈哈哈，我听说李沐回来了？人呢？人呢？人呢？人在哪呢？”易凡的声音忽然在门外响起，随后，他一溜烟地跑了进来。“哇，李沐，你竟然或者从刑部大牢里出来了？”说着，他就张开了双臂。李沐迎了上去，两人抱在一起，用力拍打着对方的后背。

　　　　“咳咳。行了，行了，我要被你拍死了。”易凡先推开了李沐。李沐则是十分认真地对他说道：“谢谢，谢谢。”

　　　　“谢啥？”易凡很是客气地说道。

　　　　“我都听女萝说了。我和沈璃入狱的时候，你在外帮我们打点关系呢。”李沐说道。

　　　　易凡拍了拍李沐的肩膀，“谢啥，那是我应该做的。”

　　　　“你借了多少钱？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可以帮你还一些。”李沐说道。易凡借了钱帮自己打点，自己理应承担一些债务。自己现在是王府门客，吃穿用度俱由王府提供。虽然自己不想亏钱东山郡王太多人情，但是他更不想易凡为自己背上太多的债务。

　　　　“啥？还啥钱？”易凡一脸懵。

　　　　这下李沐也懵了。“你不是欠别人很多钱？”

　　　　“我？欠钱？”易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然后牛气冲天的说道：“你听好了，我现在可是富豪了。”

　　　　“富豪？”李沐仿佛不认识易凡一般，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这哪像富豪了？”

　　　　易凡搂过李沐，小声说道：“你还记不记得在山里巫族大墓的时候，我拿过一盒子黑宝石？”

　　　　李沐回忆了一下，然后说道：“就是我们陷入地下迷宫的时候得到的那一盒？后来你们在外遇到凶兽，竟然也没丢？”

　　　　“丢了我自己都不会丢了这盒子！那可是最上等最纯净的黑宝石！”易凡露出一个贱兮兮的笑容来，“你知道这玩意多少钱一颗嘛？”

　　　　“多少钱？”李沐顺了一嘴。

　　　　易凡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百两？”李沐问道。

　　　　易凡摇了摇头，“你这价也太低了，一看就没见过市面。”

　　　　李沐没好气地说道：“两千两？”

　　　　“对。”易凡点了点头，不过他后面又跟了一句。“黄金。”

　　　　李沐倒吸一口凉气，“两千两黄金？”

　　　　易凡看着他震惊的表情，十分受用。他挥了挥手，豪气地说道：“还是有价无市。不过我最近砸了几颗到黑市上，所以价格稍稍下跌了一些。不过大致不会少于这个数的啦。”

　　　　“那你出了几颗？”李沐问道。易凡伸出了三根手指。“三颗？那就是六千两黄金？乖乖。这的确是富豪了！”李沐上下打量着易凡，笑道，“那你现在就是拥有六千两黄金的男人了？那怎么还和别人借钱？”

　　　　“这就是我易凡高明的地方了啊。虽然这六千两黄金，都换成了四海钱庄的银票，但是财大气粗嘛，总有露白的时候。我这也是未雨绸缪”易凡说起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李沐还是不明所以。“露白跟你借钱有什么关系？”

　　　　“你啥啊你，别人知道你有钱，而且是钱多得不要不要的。这种时候，来向你借钱的人可是多了去了。虽然我在帮里长大，但是总有人对我好，也有人对我不好。这个时候，我就必须要区别对待了。”易凡说着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来。“我先下手为强，帮里肯借我钱的，到时候我双倍，三倍奉还。不肯借我钱的，那也就别来向我借钱。”

　　　　听完易凡的话，李沐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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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记忆的碎片

　　　　易凡吹嘘完自己有钱，忽然看到女萝在一旁气鼓鼓地瞪着他。

　　　　李沐心中有了几分明悟，他笑着说道：“那原本可是巫族的东西啊。”

　　　　易凡打个哈哈，说道：“但凡世间宝物，自是有德者居之。小女萝，你说是不是啊？”

　　　　女萝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又专心捣鼓起自己的药罐子来。

　　　　易凡此时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他问道：“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人？沈璃呢？”李沐叹了口气说道：“我是出来了，但是她却还被关在里面。”李沐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面圣，下狱，以及被东山郡王府招揽为门客的经历都说了出来。

　　　　眼前易凡和女萝两人，都是李沐信任的人。李沐对他们全盘托出，只隐瞒下了鲛珠让自己只剩下十多年寿命的事。

　　　　女萝听完李沐的叙述之后，皱着眉头。而易凡则是摸着下巴，有些疑惑地问道：“我怎么感觉你经历有些怪怪的呢。”“我也感觉有些奇怪，但是却说不出来。”

　　　　易凡点点头，“说来也不是嫉妒哈，我就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入了东山郡王的法眼？”

　　　　“这倒不是奇怪的点。我更在意圣为什么改变了注意，让东山郡王把我从牢里带了出来？”李沐找了个小凳子坐了下来，

　　　　“可能是他们两兄弟好说话？”易凡猜测道。

　　　　李沐毫无头绪，只能说道：“也许吧。”

　　　　“那你接下去打算怎么办？总得把沈璃救出来吧？”易凡说道。李沐说道：“那是自然，只不过现在没有太好的办法。”

　　　　一旁的女萝冷不丁地问道：“要劫狱嘛？”

　　　　李沐和易凡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丝无奈的神色来。有道是无知者无畏，女萝不太理解劫宗师堂大狱是个什么概念，但是他们两个可是清楚。

　　　　先不说刑部那些武功各有高低的捕快，哪怕进了江湖司，至少也有天字第九号狄西和天字第十号肖栖澈坐镇。再加不定时出现在那里的地字号，玄字号，黄字号各级宗师。想要强行进入大狱，已经是十分困难了。

　　　　然后，劫狱之后呢？宗师堂的天字号宗师会让你安然无恙的走出涯城么？除了他们，还有负责维持整个涯城治安的戍卫司。城外还有捧日神龙两大禁军，再加大贠五军之一的戊己军。这样的阵容，去劫狱？那当真是找死了。

　　　　“劫狱什么的，是最后鱼死网破的时候再用吧。”李沐摆了摆手，“现在倒是有几条路子，第一便是请圣赦免，第二，是让东山郡王出面，第三，找到指示沈璃去拿鲛珠的幕后之人。”

　　　　易凡听完，苦笑道：“这三条路，哪里是寻常人能走的路啊？”

　　　　“就算再难，我也得试试。而且是得在天字第三号伍孝行从北方回来之前。时间紧迫。”李沐用手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对了。”他忽然一拍脑袋，然后问道，“关于那佛面黑袍人的事，你再详细地和我说一遍。我可能需要一些细节。我想用这件事求圣放过沈璃。”

　　　　“那个黑袍人？”易凡回想了一下，说道：“之前在回涯城的路，我也和你说了。当时我和冷葫芦在旁想要去帮岳前辈，但是被黑袍人打飞。我听得也不真切。只知道最后弥留时刻，岳前辈叮嘱我，让我回涯城找我们帮主，让他去面见圣，提醒他还有人想要谋反。”

　　　　“这样么？”李沐皱起了眉头。单凭岳叶枫临终遗言，想来圣也会看在他的面子采纳。但是没有其他的细节可以佐证的话，还是缺少些说服力。

　　　　“等会。”易凡忽然说道：“若真要说细节，我倒是想起来了。岳前辈面对那黑袍人，曾经怒吼过几句。我要杀了你们之类的。这些算么？”

　　　　“算。”李沐点头道。

　　　　易凡继续说道：“他好像还咒骂过黑袍人，说他们是一群入墓的亡灵。”

　　　　“亡灵么？”李沐敏锐地抓住了这两个字。猛然间，他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一件事，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亡灵！”

　　　　易凡看他一惊一乍地，有些嫌弃道：“亡灵怎么了嘛。”

　　　　李沐刺客脑中飞快旋转，许多以前被他忽略的事情正在如同竹简的竹片一般，一根一根串联起来。“易凡，你还记不记得，在我去炎焱山庄救沈璃的时候，岳居士也来找过我们？”

　　　　“记得啊。那时他是来和我们道别的，他要回岚州涯城去找他的女儿。而他的女儿，传说是在……”易凡说着说着，忽然也反应了过来。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十殿阎罗！”

　　　　“没错，就是十殿阎罗，我们一直都忽视了他们的存在啊！”李沐陡然激动起来。岳叶枫为什么离开金刚寺？为什么哪怕冒着入城便死的风险，还是要来到涯城？因为他知道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为了她，他不惜一切。

　　　　在镜湖之，岳叶枫求十三魁首之一的卜算子卜言君算一卦，就是为了寻找他的女儿。算无遗策的卜言君告诉他，他的女儿是在阴司之所，然后岳叶枫叶也推测出了十殿阎罗的存在。在与李沐他们分别前，岳叶枫说是得到了十殿阎罗的消息，急匆匆地返回了涯城。

　　　　这件事，李沐和易凡都是知晓的。

　　　　“可是，这并不能证明黑袍人就是十殿阎罗的人。”易凡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的确如此。但是我在李家的时候，曾经遇到过黑袍人手下，有一个名叫转轮的女子。她的兵器是一个环。”

　　　　“那便是偷袭岳前辈，让他中毒的人。”易凡补充道。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原本当初与宗师堂武学院的人共处一室时无法详细对证的细节也一点一点浮现出来。

　　　　“当时岳居士说得是第十殿转轮王骆枫池。”李沐努力回忆着，“没错，武学院的枫池之中，还有她的墓。”

　　　　“那里是一般不能踏足的。”

　　　　“我从武学院逃出来的时候，借助她的墓藏身。说起来，还真该感谢她，”

　　　　“十殿阎罗之中的转轮王么？那那个蒙面女子，转轮？就是新的转轮王？话说转轮王是谁？”易凡的问题一个接一个。

　　　　李沐摇了摇头，“对于十殿阎罗是哪十殿，我也不甚了解。不过，若真的是转轮王继承转轮王……那个偷袭岳居士的转轮……”

　　　　“不会的。”易凡拦下了李沐。“不要再说这个了。我只知道有个阎罗王，还有判官啥的。等我什么时候去查查十殿阎罗到底是什么，再来确认吧。现在这些，都是我们的猜测，猜测。”

　　　　“可是……”李沐欲言又止。岳居士死在她女儿手中，这个推断让他心中如同刀搅。当时的岳居士知道么？他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李沐和易凡心中都对这个猜测心痛不已，原本朋友相见的喜悦之情也变得沉痛了起来。女萝不了解内情，见二人方才有说有笑，然而不过片刻就变得如此沉默，不由感叹男人都是善变的。

　　　　“如果是十殿阎罗想要谋反的话，恐怕圣早就有所提防了吧？毕竟是当年宇王的死士，死灰复燃，也是能够猜到的事情。”李沐深呼吸了几口气，然后说道。“这样意味着，失去了作为机密的资本。恐怕只能走另外一条路。”

　　　　“什么路？去找当初指使沈璃的幕后黑手？如果是这样，那得沈璃开口才行吧。她从来没有说过过去的事情。我倒是觉得有些联系。”易凡很是认真地说道。

　　　　李沐说道：“她不想说，我也不能强逼。”

　　　　“得了吧，你老婆你还不能管？”易凡嘟囔了一句。

　　　　就当二人在药房时，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小凡，你在里面吗？”

　　　　易凡听到这个声音，起身喊道：“在啊，老徐，咋了？”

　　　　“蛇帮的谢帮主来了，帮主叫你过去呢。对了，还要叫李小弟。”门外的老徐说道。

　　　　易凡看了李沐一眼，说道：“好，我们马过去。”

　　　　“蛇帮谢帮主？”李沐很快想起了蛇帮谢帮主是谁，他也是当年鲲鹏帮最后活下来的人。只不过后来和邹雄分道扬镳，用邹雄曾经的名号拉起了一个帮派。令人唏嘘的是，他们都曾是姜涔的手下，可惜原本的同路人，还是走了不同的道路。

　　　　李沐和易凡走出了屋子，往大鲲帮总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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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谢兵

　　　　李沐和易凡来到总堂，帮主邹宝龙已经安排下一桌酒菜。

　　　　谢兵是一个白胖的中年男人，外表远不同于他的名字。不仅看去没有太多肃杀之意，反而是多出了一股和蔼的感觉。至少，他那眯起的眼里，看不出一丝一帮之主的威严。

　　　　“哟，小凡来了。”谢兵看到易凡，笑嘻嘻招呼他落座。在长辈面前，易凡可不会造次，他看了一眼邹宝龙，后者对他点了点头，他这才坐下。

　　　　然后谢兵将目光移向了李沐，“这就是胖头拿命保下的李沐吧？”

　　　　李沐听到这话，心里忽然一沉，听他的口气，似乎对自己有些敌意？是因为岳居士死了么？他面不懂声色，对着谢兵行礼道：“是的，李沐见过谢帮主。”

　　　　一旁的邹宝龙一看谢兵脸色不对，出言道：“奶哥你这么对一个小辈，可就过了啊。姜胖头自己不知道从那得了消息，说他女儿在西南，急急忙忙就去了。他完全是自己找死，和他没关系。”

　　　　听到邹宝龙这句话，李沐皱起了眉头。岳叶枫出现在姝州，拯救自己，从时间来说，的确是太过巧合了一些。那时李沐以为岳叶枫还在涯城，根本没有想他会来。但是按照邹宝龙所说，他原本是离开了涯城，往西南而去。那么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谢兵展颜一笑，“那的确是姜胖头自找的。”

　　　　李沐不知其来意，只能站在原地，静观其变。邹宝龙对他一招手，“来，李沐，过来坐吧。不用太拘谨。这人虽然有时候脑子不太灵光，但是总归来说，是个好人。”

　　　　“宝哥，你这可是骂人的话，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谢兵缓缓说道。“我也不想当一个好人。”

　　　　邹宝龙叹了口气，说道：“你还是没拐过弯来。”

　　　　“我不需要。曾经我以为我拐过了弯，然而我发现那确实大错特错。如果……当年我没有临阵脱逃，如果，六健将还是七健将，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样！”谢兵说话的声音变得高昂了起来。邹宝龙看他有些激愤的模样，只是叹道：“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

　　　　听邹宝龙提起这句，谢兵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不想今天这样罢了。”

　　　　邹宝龙说道：“今天这样，你又能怨得了谁？放下吧，奶哥。巫陆陆回去续命了，黄祥走了，宇王谋反死了，现在姜胖头也走了。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了啊，我们有何必再拘泥于此？”说罢，他一指门外，“别看我长得嫩，我也老了。我现在只想维持着这份产业，让那些鲲鹏帮的老人和那些孩子都能在涯城好好活着。至于你说的，涯城的风太大，大鲲帮真的再也飞不起来了。”

　　　　“道理我都懂，宝哥，我也明白你的难处。当年那个脾气火爆的钢蛇，豪爽施与的多宝道人，如今只剩下了一心守着余业的邹宝龙。”谢兵叹道。

　　　　邹宝龙沉默片刻，一口饮尽了杯中酒。易凡察言观色，拎过茶壶给邹宝龙又满了一杯。

　　　　餐桌之的气氛有些沉闷。

　　　　谢兵也喝了一杯酒，说道：“宝哥，我也不瞒你。我这次来，是想借一样东西。”

　　　　“怕不是一样，是一批吧？那批军械强弩。的确是战场杀器。当年从叛军手里缴下之后，雕哥大手一挥，直接就给了我们。只是后来，我们没有机会用罢了。平日里悬着，也算是我们大鲲帮明哲保身的凭借。去年迎姜胖头入城，也算是第一次用了。”邹宝龙一下子点透了谢兵的用意。“你现在想要用它去对付谁？”

　　　　谢兵将酒杯往桌一顿，斩钉截铁地说道：“青螭帮！”此话一出，李沐和易凡都是一震。然而邹宝龙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的神色，“你准备好了？”

　　　　“是。”谢兵点了点头。“最近青螭帮越来越过分了，本来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现在似乎连主宰帮都不怕了。”

　　　　邹宝龙略一沉吟，说道：“此事我也略有耳闻，最近青螭帮似乎与天玑宫来往密切。也不知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什么药我不清楚，不过最近他们明里暗里，很针对我们。已经有许多弟兄被青螭帮的人所伤了。”谢兵说道。“而且从我插再青螭帮的眼线来看，他们似乎的确是想要拿我们先开刀。”

　　　　“他们一定是得到了什么支持，否则，他不敢动你们的。”邹宝龙分析道。“我们都在东北艮坊。虽然外面有传言说我们两兄弟不和，但是明眼人都知道我们是攻守同盟。动蛇帮等于是动我么两家。”

　　　　“具体有什么依凭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青螭帮能在这么些年里发展起来，靠山也不少。别的不多说，就说所谓的青螭三杰，其中之一便是正元教弟子笛伽，道号玄光子。另一个戴大拿，说是天玑宫弃徒，这次与天玑宫来往，怕也是他牵的线。至于那个姓盖的，身份倒是不清楚不过实力也很是了得。再加帮主丛螭和三位天师一个姓，说正元教和青螭帮没关系我是不会相信的。”谢兵摸着他的双下巴，“若不是主宰帮那小子够狠，天天找青螭帮的麻烦，我们两家说不定还活不到现在呢。”

　　　　二人谈及正事，你一言我一语。但是满桌的酒菜，却是一筷未动。李沐和易凡坐在一旁，易凡倒也还好，这两位都算他的长辈，而李沐则是颇有些尴尬。

　　　　李沐听着谢兵和邹宝龙的言语。谢兵这次前来，是想借当年圣赏赐给鲲鹏帮的军械那一批军弩。面对青螭帮蠢蠢欲动的攻势，这批军械便是蛇帮短时间之内最能够提升实力的装备。但是大鲲帮现在比蛇帮还要势弱，而且帮主邹宝龙只想维持现在的生活，让所有大鲲帮帮众有个依靠。这批威力不凡的军弩也是大鲲帮在涯城生存下去的保障。所以邹宝龙也十分为难。

　　　　二人说来说去，最后谢兵也开始认真起来。他掰着手指盘点着，“我蛇帮有腾蛇堂，但是他青螭帮有白螭堂。从人数来说，勉强可以算平手。但是青螭帮还有青螭三杰，我这里只有宪宗一人。若是拼斗起来，都不一定能够拖住他们。”

　　　　“如果是我们防守的局面，只要拖到戍卫司反应过来，那么也就打不下去了。这其实也是我们的保障。”邹宝龙显得十分不解。“但是如果反过来，你想要先下手为强，若是一棍子没打死，戍卫司阻了下来。那后果可不堪设想。”

　　　　“我会联系主宰帮。看看能不能借到杀人。”谢兵盘算着。

　　　　邹宝龙则是摇了摇头，“那个小子比猴子还精，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哪会轻易入套？”

　　　　“总要试试才行。若是不占先机，恐怕到时候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了。”谢兵的观念显然与邹宝龙不同，一个主张先下手为强，另一个则是觉得此计不妥。这样一来，分歧便很难消灭。

　　　　就在这个时候，李沐却忽然开口，他对着谢兵说道：“谢帮主，不知道有件事当讲不当讲。”邹宝龙和谢兵都没预料到李沐会插话，一时之间都停下来看着李沐。

　　　　谢兵下打量了李沐一眼，说道：“先说说看。”

　　　　李沐行了一礼，然后说道：“不知青螭帮里，有多少纳精境界之人？”

　　　　谢兵一顿，说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