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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耀九歌-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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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沐点了点头，他此时提出叫女萝来，大体上是为了陈骁的性命，但是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九歌帮现在所在的地盘是曾经的东山郡王府，皇家的庄园。九歌帮能有这待遇，还是因为李沐在东山郡王这一场叛变之中所立下的功劳。
九歌帮能够迅猛发展，也离不开这个优厚条件的加持。皇家背景，这可是除了当年鲲鹏帮之外，其他人求也求不来的。像邵阳领导的主宰帮，对于九歌帮的崛起袖手旁观，也不外乎是在意这个。也就是漕帮这种家大业大势力大的帮派，可以无视这一点，敢于对李沐出手。陈骁只要不改变主意，九歌帮就可以一直占据这个有利条件。
至于叫来女萝，那完全是纯粹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医不好正常，有办法那就是惊喜中的惊喜。毕竟徐重的儿子在女萝的调理之下已经治愈，而陆家大小姐陆榆的先天阴脉，也是在不断好转。李沐打心底里对女萝的医术有信心。
自己来时是被诸葛琴魔带来的，漕帮拿诸葛琴魔没办法，但是不代表他们拿九歌帮的其他人没办法。自己这一走，也没交代具体事项。虽然对易凡的领导能力有信心，再加上有穆元清和狄嬿这样的高手在，但是对手可是漕帮帮主及四大天王，面对他们，李沐总觉得放心不下。让诸葛琴魔派人去接女萝，这也是一步不错的棋。
诸葛琴魔这个人，不在宗师堂，但是背后所代表的东西更多。相比于莫名其妙前来帮忙的财神，李沐还是更希望借诸葛琴魔的虎皮扯一扯大旗。
诸葛琴魔派人去接女萝之后，尧纨又走了出来。“李沐，又该放血了。”
李沐点了点头。诸葛琴魔则是问道：“陛下情况如何？”
尧纨看了一眼诸葛琴魔，又看了看李沐，意思很明显。诸葛琴魔说道：“迟早会知道的。”尧纨这才说道：“陛下服药清醒了片刻，又昏睡过去了。药效起作用了，但是还要调整。所以，刚才那一批一大半都是作废的。”
李沐知道他后半句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很干脆地说道：“走吧。”
等到女萝来到这里的时候，李沐已经放了三次血。其中煎成了两贴药，黑石和秦必救商议着，让陈骁服下了。女萝对于皇宫之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新奇，一路过来，她左看右看，都看花了眼。
直到她看到了李沐，她才停了下来，她第一句话便问道：“李沐李沐，这里就是你们中原人首领的皇宫么？”
“没错。”李沐说道，“壶中仙怎么样了？”
“暂时没事，不过以后怕是不能动手了。易凡说，这叫功力尽失。”女萝回答道。
听到壶中仙没有性命危险，李沐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对于一个出神境界的高手来说，没了武功，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只希望壶中仙这个年纪，能够看得开些吧。
酒徒和壶中仙这对师徒，宿命之中总有一战。李沐与漕帮的争斗，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李沐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总觉得自己有些亏欠。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天子陈骁突然害病，而且是需要用自己的血来吊命这样的程度。李沐总觉得这件事情透着那么点不同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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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二章 价值
女萝的到来，让殿内不少人都将目光转了过来。来自大荒山的巫族少女，哪怕在大贠已经居住了好一阵子，身上也依然带着大荒山那些崇山峻岭赋予她的那一份独有的山野气息。
她和李沐交谈的时候，诸葛琴魔也去和黑石商议了几句。本来黑石脸上还没有什么表情，直到听到女萝是巫族巫医。“敢问这位姑娘，你是来自哪一部族？”黑石为了验证《石谷医书》，去伪存真，走遍天下。他也知道在境外大荒山，有巫族四部。其中春山部，便是最为擅长巫医的存在。而且，他还知道，精气这个说法，最早便是巫族提出。精气与寿数相连，会随着寿数增加而逐渐减少。巫医的最高境界，便是引导体内精气来医治疾病，却不影响寿数。
女萝看着这个陡然激动起来的老人，平静地回答道：“我来自春山部。”
“春山部？真是天佑吾皇。”黑石难得展现出了笑容。陈骁突然患病，连见多识广的黑石都辨别不出患病的具体原因。在用尽人参等猛药救命无效的情况下，黑石让诸葛琴魔去找来李沐，以李沐血中精气，来保陈骁的性命。这个法子，他是从一本记载巫医的孤本上找来的残方，和巫族巫医传承的法子还是有些出入的。也幸好是黑石和秦必救当世两大杏林巨擘在场，以他们所学的医药之道，来补完这个方子，才能让它堪堪适用。
黑石早年游历之时，也听说过巫族四部，其中有春山部乃是集巫医之大成者，这个时候，有一个春山部的巫族人到场，那是再好不过了。
相比于黑石的喜形于色，秦必救的脸色没有那么好看。事实上，他对于巫医所持的态度，还是带着些许鄙夷色彩的。这也是大部分大贠人的通病，对于境外各族，都视之为蛮夷。在这一点上，扶风阁的秦掌门也没有免俗。
或许这也和二人的身份有关，二人虽然都是当世大家，但是黑石对比秦必救来说，更为纯粹。他是一个纯粹的医者，而后者，则是带着些许江湖气。
黑石拉过女萝，将自己和秦必救揣摩的药方给了女萝。女萝看了一眼，说道：“咦，你们也用李沐的血做药引？”
“是的，你觉得怎么样？”黑石和蔼地问道。
“我要看过病人才说。”女萝回答道。
黑石微微皱眉，他看了一眼女萝，然后又看了看诸葛琴魔。天子病倒，后宫妃嫔以及太子皇子都是心急如焚。这是一个微妙的时刻，天子寝宫内外都是戒备森严。诸葛琴魔作为宫中老人，深得陛下信任，他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陛下的心腹。所以，他的意见也是十分重要。
得到诸葛琴魔首肯，黑石让人前去内殿通传。诸葛琴魔叫住了那人，在他耳边叮嘱了两句。內侍连连点头，进了内殿。不一会，他又转了出来，“陛下口谕，请巫族大夫进去。”
女萝听到这话，强调道：“我叫女萝，你们也可以叫我巫女萝。”说完，她看着李沐。李沐笑着走了过来，在她耳边小声对她说道：“去吧，女萝。记得多提些你父亲的事情。”
“嗯？”女萝不明就里。自从他跟着李沐沈璃走出巫族之后，她见识到了大千世界。大贠的风土人情让她明白，春山部虽然风景秀丽，但是相较之下，大贠的经历才算得上是精彩。特别是接触到大贠的医术之后，她更是生出了学习的心思。至于春山部那边，她早就写信去过。告知父母和爷爷自己跟着李沐，生活很好，不用担心。
此时李沐忽然提及自己的父亲，她自然是有些不解的。更别说还要和大贠人的首提及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父亲巫泸鹿当年也去过中原，不过最后重伤而回，靠爷爷施展浑身解数，才保下一条命来。
对于中原之事，巫泸鹿对她说得很多。但是这个很多，就是大贠这个国家，以及其他中原的风土人情，传说故事。至于自己在巫族发生的一切，他并没有提及太多。特别是自己重伤一事，往往是三缄其口。至于自己的母亲蓝羚，对此更是讳莫如深，所以女萝并不知晓。
不过疑惑归疑惑，出于对李沐的信任，女萝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內侍领着她走向内殿，但是被门口两个侍卫拦下。因为女萝的腰包需要检查才能进入。女萝捂紧了自己的腰包，这里面可是她全部的宝贝。这个时候，倒是黑石发话了，“哪有要检查医生药箱的道理。既然是诸葛先生带来的人，又得到陛下宣传，放行便是。”
黑石这个太医，按理说是不能过问太多的。可他这句话说的很有道理，所以两个侍卫想了想之后，还是让女萝进了门。
李沐坐在座椅上，心头稍稍松懈了一些。以他对天子陈骁的了解，陈骁绝对是个讲兄弟情义的人。否则，大鲲帮不会延续到如今。而涯城的帮派能够如此繁盛，说到底，还是陈骁一定程度的纵容。
女萝是一步好棋，不管放在哪个棋盘上面都是一步好棋。李沐能有如今的九歌帮，女萝可谓是功不可没。拉拢徐重是其一，将陆家变成盟友是其二。当然，也不是说全都是因为女萝，但是女萝在李沐麾下，实在是发挥了大作用。
李沐这次提及女萝，其实也是带着一点腹黑的想法。凭借女萝和陈骁的关系，若是陈骁知道了她是巫陆陆之女，你说他会不照顾么？这样一来，李沐也能从中或许一些好处。
更腹黑一点，如果陈骁现在保持这个状态，需要自己的血来救治。那么自己在陈骁眼中的价值，也就变得不一样了。一个陆家作盟友，漕帮或许并不太放在眼里，但是天子要靠自己救命的话，那可就完全不同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挟天子以令诸侯。
………………………………
第五百七十三章 赐号云容
李沐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情，等到他回过神来，窗外已经浮起一抹鱼肚白。自他前往漕帮赴宴，到被诸葛琴魔接入宫中，已然过去了一夜。这一夜发生的事情很多，李沐虽然休憩过一阵，但是精神也难免有些困乏。
他打着哈欠转过头，看向侍卫把手的内殿。女萝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也不知陈骁具体情况如何。黑石进进出出，配合着里面的女萝，一会拿药，一会拿水。亲力亲为，没有一丝惰怠。秦必救则是带着尧纨继续试验。
诸葛琴魔坐在李沐身旁，也是一夜无眠。内殿还没传出什么消息，诸葛琴魔也没心思合眼。
门扉开启，女萝从内殿走了出来。也是一夜未睡的她稍稍有些疲倦，但是她脸上更多的是一种沉重。李沐看着她，心中咯噔一下，莫非……
“巫大夫，陛下情况如何？”诸葛琴魔问道。
女萝皱着眉头说道：“很奇怪，你们首领中的，竟然是蛊。”
“蛊？”诸葛琴魔不明就里。跟着女萝出来的黑石则是补充道：“云滇人的秘密，一种我无法理解的力量。”
“不，那是巫族的力量。曾经是……”女萝解释了一句，然后强调道，“那是一种禁忌的力量。只有最守旧的巫族，以及那群占据了圣殿的人，才追寻的力量。”
“圣殿？应该是圣寺吧。据我所知云滇的圣寺阿难陀寺，里面的僧人也拥有蛊的力量。”黑石游历天下，自然见多识广。云滇圣寺阿难陀寺，云滇皇族最为核心的机密。
女萝摇了摇头，“那是巫族曾经的荣耀。”
“那……陛下情况到底如何？”诸葛琴魔忍不住打断他们二人的对话。
女萝知他心急，对他说道：“我点起了紫绀罗菱，紫绀萝菱可以有效压制蛊，但是也只能压制，不能清除。必须想办法找出那个下蛊之人。”说道下蛊之人四字，女萝看向了李沐。此刻的李沐，心中已然掀起惊涛骇浪！
说到下蛊之人，李沐脑海之中猛然想起一人。
星隐宫！迦侍叶！那个上官隐新招收的紫微垣，能够破开任平生遮天封印的迦侍叶！正是他的出现让女萝也是如临大敌。一旦中蛊，连女萝都没有把握医治，李沐对此也是有些畏惧。
“难道，圣上中蛊，是星隐宫所为？”李沐下意识地将这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回想上官隐前来找自己的帮忙的时候，李沐就觉得有些古怪。上官隐来找自己，只是为了让自己帮忙绕开皇城司的盘问，带几个人进涯城，仅此而已。李沐相信就算没有自己，上官隐也能轻而易举地做到这件事。
如今李沐再砸吧砸吧嘴，顿时觉得味道有些不一样了。上官隐这个人，果然从头到尾都不能小看一丝一毫。
“下蛊？”诸葛琴魔招来了几个內侍，“你们去找起居舍人，让他查查这些天陛下都接触过什么人。”
“如果是蛊的话，我们说不定是搞错了方向。”秦必救身为扶风阁掌门，对于蛊事也有耳闻。只不过，听过是一回事，了解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听了女萝所说，秦必救也开始怀疑自己和黑石二人，用李沐的血入药，是否对症。
女萝对他们的做法表示了肯定，李沐身上流淌的血，其神奇之处在于，鲛珠以缩短寿命为代价，将李沐全部的精气都压榨了出来。这导致李沐血液之中精气的含量是别人的数倍数百倍。所以，他的血液完全可以用来做药引，调理大部分因为精气出现问题而导致的疾病。
陈骁现在身中蛊毒，蛊毒可不是一般的毒。它们是活物，寄生在人体之中，吸取血液精气而活。陈骁若是个年轻人，恐怕还能支撑个几天，但是以陈骁现在的年纪，能撑过这一夜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没有李沐的血液来损有余而补不足，如果没有女萝带来紫绀萝菱压制蛊虫的活性，陈骁怕是难以安稳地渡过难关。
等到晨曦的光芒照耀在金顶之上，内殿传来了陈骁的口谕，请李沐和女萝进殿。对此，李沐毫不例外。
二人走进内殿，金银碧玉环绕之内，陈骁有些虚弱地躺在床榻之上，一旁侍立的是陈骁的贴身內侍曹公公。眼见女萝进来，陈骁略带苍白的脸色挤出一丝笑意来，“巫陆陆的女儿，刚才我又睡了过去，还有好多事没有问。”
“首领，你需要休息。”女萝倒是也不露怯，一副大夫叮嘱病人的口气。
陈骁的表情十分和煦，“先不急，朕的身体我知道。你方才说，巫陆陆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是的。性命无忧。只是精神一直都不算太好。”女萝回想起父亲平日里的状态，心里也是有些挂牵。
陈骁轻咳了一声，“嘿嘿，没死就好。这可是朕最近几年，听过最好的消息了。来人。”
曹公公肃立在旁，洗耳恭听。
“封女萝为郡主，赐号云容。让礼部尽快将事情办妥。”陈骁轻轻巧巧，却是给了女萝一个大惊喜。女萝不是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李沐却是明白的。
本朝郡王不多，在当初宇王谋反之后，大多分封到了异地。除了一个异姓王，也就只有东山郡王在京。东山郡王之女，娉婷郡主，性格乖戾，李沐和易凡不知受了她多少气。可他们两个人愣是拿她没什么办法，只因为她的身份摆在那里，当时的他们除了鱼死网破，就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了。
如今东山郡王谋反被擒，娉婷郡主发配羌州。可以说涯城之内，没有一个郡主在。此时封女萝为云容郡主，其中多少表明了陈骁对于女萝的重视和喜爱。
看着女萝呆在那里，不知道谢恩，陈骁心中对于女萝反倒是更加喜爱。“这是你父亲应的的荣耀。可惜，你父亲没有回来。所以，朕将这一切都赐予你。”
李沐稍稍碰了碰女萝，提醒道：“快说谢圣上隆恩。”
“谢圣上隆恩。”对于李沐的话，女萝还是听的。
陈骁看着李沐，他对李沐并不陌生。“李沐，朕没想到，你的血还有如此妙用。看来当初朕不杀你，的确是明智的选择。”
李沐打蛇随棍上，奉承道：“圣上圣明。”
“你也不必拍朕马屁。女萝既然早就跟你来了涯城，你为何不在第一时间，告诉朕？”陈骁略有责备之意。
李沐苦笑一声，“圣上，当初我第一次瞻仰天威，脑中是一片空白。只想着如何让圣上不杀我，如何能想其他？”
………………………………
第五百七十四章 留宿宫中
“呵呵，朕当初是想杀你。如今，朕却不得不保你。”陈骁自嘲一笑，“你要是死了，朕怕是也活不长。”
李沐没敢接这话，毕竟事关大贠皇帝生死。陈骁可以自嘲，他却不能非议。
不过言语上不能说话，心思还是能转上一转的。现在的局面很明显。陈骁中了蛊毒，只能靠李沐的血来吊命。女萝虽然用紫绀萝菱压制了蛊虫的活性，但是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想要治愈，还需要一段研究的过程。
正是这段时间，只要陈骁还未被治愈，李沐就是他吊命用的人参，李沐的性命与陈骁性命休戚相关。可谓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换句话说，谁要是要了李沐的命，那就是要了陈骁的命。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原本李沐只能虚虚假假，狐假虎威的内涵自己有着朝廷背景。如今可以正大光明地说，自己确实有陈骁作靠山，而且是过命的交情。别说漕帮之危迎刃而解，就算是他自己想要自杀，陈骁都得派人阻止他。
“李沐，从今天起，你就住在宫内。以便随时候旨。朕会让人收拾一下诸葛先生隔壁的屋子，你就暂时住在那里。”陈骁直接下了命令。
李沐对此并不意外，他先是跪身接旨，然后说道：“圣上，能不能给我一个时辰，允许我回到帮内，将帮中事务交代好。之后，一心为圣上办事。”
陈骁看了他一眼，哪怕是刚刚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还是一副虚弱模样，天子之威，依旧盛气凌人。“你在涯城做的事，我都知道。涯城所有帮派，皇城司也具有留底。朕可以派人帮你代传，放心，朕不会让你死，自然也会照顾到你那群手下人。”
听到这最后一句，李沐心中大喜过望。李沐想要回到帮内，无非是想要将陈骁与自己的关系，坐实成陈骁与九歌帮的关系。如今陈骁亲自提及，言语之中，已然是确定了他不但要保自己，还要保下九歌帮。如此一来，李沐心中盘桓多日的阴影顿消，这让他如何不欣喜？
李沐再跪谢恩，如果说刚才那一跪还带着一丝腹黑，那现在这一跪，李沐是心悦诚服。
“不过，”陈骁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沐，“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时至今日，朕也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朕不想看见涯城再有第二个鲲鹏帮。更有甚者，朕已经不想涯城再有占据一坊的大帮派了。”
这话说完，李沐眉头猛然蹙起。陈骁这话的意思，分明是有整顿涯城帮派之意。而且当面对自己说，何尝不是在敲打自己？
大鲲帮，蛇帮，主宰帮，九歌帮，如今涯城仅存的四个大帮派，能够存在。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帮派能够补全朝廷做不到的事情，而且，还能减轻朝廷某一些方面的成本。但是更大一部分原因，则是在于当朝的态度，来自陈骁这个天子对涯城帮派的放纵。
一个人年轻时候的经历，的确是会对以后产生重大的影响。陈骁早年的帮派经历，让他对于涯城帮派格外宽容。再加上鲲鹏帮从崛起，到为天字守宫门，再到分崩离析。这其中有着陈骁的得意与遗憾。如今陈骁说要清除涯城的帮派，那涯城帮派的好日子，可以说是到头了。
陈骁说完这些，也露出了倦容。他让內侍安排人带李沐和女萝下去，然后又命人通传，可以让后宫和皇子们前来探望。陈骁年纪不小了，此次又是突然病重危及性命。这样一来，一个千古帝王都没有办法规避的问题摆在了眼前。
传位继位。
虽然嫡子陈志豪早早成了太子，自己也早就备好了诏书。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江湖上一个世家家主之位传承，都要搞得腥风血雨，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大统之位。
陈骁早就立下了规矩，一旦自己有什么意外，第一时间，后宫和皇子大臣不得来探望，只有等他清醒之时，下了口谕，他们才可以前来。
李沐和女萝二人退出了内殿。进门出门，女萝摇身一变，成了大贠云容郡主。李沐则是得了一道免死金牌，谁要杀他，谁就是要杀陈骁。
曹公公将陈骁的旨意传达开来。陈骁对于李沐的保护，并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反倒是女萝成了云容郡主，让人震惊。內侍和丫鬟们私下有些议论，黑石倒是明白其中原因。只不过他还是惊讶于陈骁的手笔。秦必救和他的弟子尧纨对此，只是旁观，并没有太多表示。此事还是寝宫之内的人知晓，等到传达开来，想必惊讶的人会更多。
女萝自己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她在春山部里，就是小公主一般的待遇。就算李沐向她解释了郡主的身份，在她的观念里，也就是大贠这个大部族首领的侄女而已。换算起来，就是春山部巫姓对于蓝姓嫡女的待遇。这么一计较，她还是降了一级呢。
女萝留在了寝宫，与黑石秦必救二人商议接下来的治疗方案。陈骁情况稳定，暂时不需要服药。所以暂时也不用放血的李沐先行一步，去了诸葛琴魔所住的地方——太乙宫。
太乙宫毗邻后宫，但属前朝，与后宫有一道门扉相隔。距离平日里陈骁的寝宫，也不过几步之遥。太乙宫前面是辅台殿，为二堂相位留宿值守所用。诸葛琴魔早年入宫之后，他就一直住在这里。而这里，也成了陈骁安排外来人留宿的首选。
李沐是被一位內侍引导到太乙宫的，一进门，李沐见到了一位熟人。那人正坐在石阶上，看着日出洒进院内。李沐连忙迎了上去，“卜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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