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界-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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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辰一怔，似有所指的缓缓道：“外边来的？还是少做那些勾当，又不是养不活自己。”

　　　　见叶辰坚定脸色沉静不语，赵齐林也赶忙急窜到他跟前，挤眉弄眼的连忙劝道；“小叶子，机会难得呀，我估计干完这票，我们三人晋升到‘赤铁’级都没什么问题。”

　　　　看着俩人上前一步，还欲说服他的模样。叶辰一挑眉，轻声道，“‘打新’是这行的禁忌，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忘记俩年前余叔的事了？想死别拉我。”

　　　　自从叶辰七岁到‘灰石城’遇到了赵齐林、吴狄，开始了团伙合作‘金手指’的生涯。仗着自己见过的世面多点，脑瓜子比他们转的灵活，于是乎摇身一变，兼职成了他们的狗头军师。

　　　　赵齐林吴狄在街道上转悠着负责找合适的‘肥羊’，叶辰再去盯梢，确定是否可下手；再出谋划策一番，三人一起分工合作。一般都是叶辰负责望风或者到手后，负责引开被下手的‘肥羊们’的注意力。开始三人的通力合作，倒也活的潇洒；偶尔失手也多是被拳打脚踢的凑一顿。

　　　　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俩年前，他们盯上了刚来灰石城的余炎庆，见他腰间鼓鼓的，贪念作祟下手，结果迎来的是一片刺目的刀光，若不是初来咋到的余庆炎需要个带路的人，估计他们早就被劈成肉片了。

　　　　后来几人发现这有着冲动暴力的家伙，实力毋庸置疑的强大；也不算是坏人；于是众人死皮赖脸的抱上了余炎庆这条粗腿。殷勤的帮他打扫屋子、洗衣做饭，处理狩猎的猎物，打理得井井有条。

　　　　从开始的拿着哨棒被追赶，到冷嘲热讽的讥笑，再到无视他们的存在。直到有一天外出受重伤归来，众人帮他买药煎药服侍他一月有余后，恢复好沉默的余庆炎开始指导叶辰等人一些调息功法和手脚技法。如此半年后，余庆炎开始偶尔带着叶辰等人外出狩猎，直至现在。

　　　　在地底深处‘失落的城市’中，人类明面上是口口声声宣称要着要‘友爱互助’，甚至修炼有成的修士和碌碌无为之辈已是俩个世界的人。骨子里却早已实行的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法则。屋内一阵沉默，叶辰嘶哑着声音再次响起，“敢出来混的都是手上沾过血的，我不是可怜那鲜衣怒马的公子哥，是自己怕死啊，也怕你们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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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元气之始

　　　　天空中愈加明亮的烈日余光，笼罩在伫立窗棂前的叶辰身上，只见余光下的他，浑身瞬时散发着刺目的金光；叶辰不由自主的抬起了手，遮挡着刺目的光线；眯着了双眼，一脸漠视远眺着远处。

　　　　赵齐林不顾吴狄一旁使劲的使眼色，再次打破了屋内的沉默；双眸爆发着骇人的精光直射着叶辰，神情万分不甘开口道，“难道真要错过这次机会？”

　　　　叶辰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赵齐林，再次一摆手，缓缓道，“再说一次，不行！”随后扫了吴狄一眼后，见赵齐林和吴狄仍有不甘之色；只得宽慰的解释道“我们有余叔教的典籍与秘法，虽不是高级的，但只要坚持下去，必然能进入‘赤铁’级，成为真正的猎人。”

　　　　赵齐林神情一阵黯然，低声道：“小叶子，你天赋极强，已进入了‘练气有感’后期，随时有可能跨过那一步。我和吴狄天赋一般，若没有大量资源或奇遇，蹉跎着岁月的后果，便是错过最佳的进阶的时机，从此和猎人这称呼无缘。”

　　　　三百多年前，那场持续十多年的大灾难给人类带来了无尽的毁灭，却也带来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物’，改变了整个世界的格局。

　　　　人类习惯性的把大灾难前称为‘科技时代’。

　　　　当时的人类习惯用科学论证的方法解释着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偶尔遇到荒诞‘不可思议’的事、物，多是不屑的的盖以‘装神弄鬼’的印章结论。许多稗官野史中记载的妖魔鬼怪、乘龙飞升等怪谈，便‘科技时代’最是针砭的对象；更是轻蔑的诠释为古人梦中的幻象罢了。

　　　　大灾难后又回到了使用的冷兵器的时代，因武器多由黑铁铸成，故称大灾难结束后为‘黑铁时代。而在‘科技时代’许多被贬斥为痴人梦语的修行之类的事物，似乎复苏在这个‘黑铁时代’。

　　　　人们惊讶的发现，天地间似乎多了一股‘气’，丝丝缕缕的存地球的地核深处冒出，飘散到地表各处。学过些所谓‘气功’的人，部分人竟然似乎感觉到了传说中的‘气感’。而确定这定论的证明，最直观的表现的表现出来了，修炼出‘气感’的人拳脚明显灵活许多，力气大了许多。这世界级的好消息，无疑把人类从绝望的边缘，推进疯狂的深渊中。

　　　　幸存的人类疯狂的寻找着古人的古籍道藏，想弄明白这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到底是何等存在；终于在东大陆最大的大裂谷‘秦汉大裂谷’的地底挖掘出来一篇名为‘性命圭命’的残简中得到解答，古代的道、佛俩家言称“人之生存，于内则赖以精、神、魂、魄、意、各安其位，于外则赖以‘气’。”

　　　　故“心藏神则神定，故火气朝元；肝藏魂则魂定，故木气朝元；脾藏意则意定，故土气朝元；肺藏魄则魄定，故金气朝元；肾藏精则精定，故水气朝元。”又言“人之修道、修佛，必由五行‘元气’归五藏，而达圆通究竟。”从此便称这修炼之‘气’为元气。

　　　　屋内一阵沉闷的异样气息开始散发着，叶辰愣一会儿，听着赵齐林略带酸意的话语，抬头见俩人埋头不语；不由得哑然失笑，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吊坠。只有自己知道，若不是有吊坠能帮住他，聚集练功所需的元气；以他的天赋，恐怕比俩人还差一筹，这便是所谓的机缘。

　　　　回味着赵齐林那句话，叶辰饶有所指的道“这世道你认为会缺少奇遇，会缺少机缘么？虽然大灾难过去三百多了，你以为人类探索了多大的面积，我估计十分之一都没到。”

　　　　叶辰顿了顿似回忆起什么，接着戏虐道，“我记得当初你俩可是信誓旦旦的说要一起成为顶级的‘寻宝猎人’，再去看看天外是否真的有神仙佛陀，怎么现在就打算退缩？”

　　　　谈及小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豪言壮语，赵齐林、吴狄被臊的满脸通红的对视了一样，但那异样的眼神却散发着坚定的炽热光芒。

　　　　显然叶辰一番看似挤兑的话，却使俩人去除了颓废的心态，重新散发着锋芒毕露的锐气；叶辰跨过了这最初的一步，显然明白在练气初期，首要的便是‘无惊无恐，不忿不怨’，否则‘气不顺，道不畅’，修炼必然事倍功半，长此下去，修为从此停滞不前也未可知。

　　　　叶辰见一起经历过患难的兄弟重拾着信心，便不再提及此事；对着俩人笑道：“一起去下面几层转转？看看是否有合适的宝贝，说不定真能捡个漏呐。”

　　　　闻言欣喜若狂的俩人不约而同的跳了起来，把刚才那点失落的心情彻底抛之脑后。一人抓着叶辰的一只手，拉起就大步的向屋外奔去。

　　　　在经历‘大灾难’后以及眼看着愈渐硕大的火球，地球已‘腐朽’的言语是压抑在所有人类的内心深处的一块大石。突然发现人类可修行，这使‘黑铁时代’的人类内心一阵火热，祛除了往日诸多的抑郁，那是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啊。

　　　　‘科技时代’以前一切事、物，多随着大灾难或灰飞烟灭或深埋地底深处。于是每个人类的聚集地，那些‘失落的城市’中诞生了许多‘应运而生’的特殊职业，真假难辨的淘宝古董店，四处猎食的猎人，追逐利益的商贩，掠越劫径的匪类。

　　　　当然‘寻宝’这职业最是火热了；可以想象，也许你飞起一脚，踢起的一块石头，或许便是顶级的宝典、秘籍；卖给顶级的宗门或家族，从此衣食无忧；或许你也可以自己偷偷修炼，成仙做佛也未可知呢。无疑这充满了机遇，无限挑战性的职业成了‘黑铁时代’主流职业。

　　　　现今南荒诸派，哪个不是当年祖辈，侥幸挖掘到科技时代以前的‘残编断简’修炼之法之人，因此走在修炼的前端；通过多年的大胆尝试和小心验证，第一批成了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许多成立了宗门、家族，以得到的秘法做传承，再加后人不断的补充完善，三百多年过去了，而今更是愈发强大，修炼的秘法更是秘不示人。

　　　　所以像叶辰这些最底下的人，没好的修炼资质与资源只有修炼最粗鄙的功法，想要出人头地，想要高人一等，如不去偷、不去抢，你就只能拿命去冒险做寻宝猎人，或者还有奢望着万分之一的机遇去‘捡漏’得到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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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古代赝品

　　　　赵齐林等人虽怀揣一些心思，希望幸运能从那些眼力刁钻、油滑的‘寻宝猎人’摊位中，淘到一俩件满意的宝贝；但更多的是眼热的，看着摆在街边的一堆堆‘破烂’，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身为‘寻宝猎人’的他们中一员。

　　　　在灰石城每一层都有一条地摊坊市，也是每个生活在最下层平民的梦想之地；多是由诸多的寻宝猎人在外游荡寻到的‘古物’，或是倒腾着这些‘玩意’的商贩们组成。

　　　　叶辰等人已经在转悠了三层这样的地摊街道，仍旧不会知疲倦，几乎是被人群簇拥着一步一步向前挪动着，眼睛却总是痴迷的盯着街边摆放的各种‘古物’。

　　　　这些摆放的‘古物’，多是刻有些模糊的字迹，以及一些似是而非的人物图像；而且又被货主们故意遮住一部分，这欲拒还休的模样，无疑使许多人垂涎三尺。

　　　　此时赵齐林更是不时的挥动着袖摆，擦拭着嘴角间不由自主流出的口水；傻愣着死死的盯着一件摆着奇异造型的小人，嘴中喃喃着‘宝贝、宝贝’；斜视一眼见此情形的叶辰额头不由得冒出黑线。

　　　　根据文字的迥异，‘黑铁时代’根据挖掘出来的残缺典籍，把科技时代以前模糊的划成三段，夏商至周朝年间称为上古，春秋乱战至秦汉年间称为中古，三国之后称为近古。

　　　　这街道中大多数是‘大灾难’中掩埋在地底深处，后被寻宝猎人们被挖掘出来的‘古物’，至于正真属于那个时代，是否对修行有用这便是所有人都难考究的问题；

　　　　三百多年前那场大灾难差点连人类都覆灭了，幸存的人勉强保留了科技时代的文字传承普及下来了；至于更古老的文字传承却是被埋藏在地底深处。

　　　　各种叫喊声、吆喝声充斥着整个喧嚣的街道中，但大多数人多是解解眼馋，摸摸这，问问那；正真下手买的人却是少之又少；这却是由于‘科技时代’搞的大乌龙。

　　　　众所周知‘科技时代’实行的是‘唯物主义’，讲究的是以‘科学为依据’；对一切鬼神之论都是嗤之以鼻的，故此科技时代的物件多与修行无关；但恰恰是这个时代把各种加工工艺发挥到了极致，且生产力极其高端，喜好拿各种可假乱真的赝品当作艺术来欣赏。

　　　　导致大灾难后，挖掘出来的‘古物’无疑是科技时代生产的居多，甚至是十件中就有九件是科技时代的出品，对修行多是毫无价值。故此科技时代被现在梦想着靠‘捡漏’，一朝成名的普通平民咬牙切齿的称作‘赝品时代’。

　　　　时间慢慢流逝，正待叶辰口干舌燥欲拉扯俩人离去之时；不远处一群人围成一个圆弧形，相互熟识的人多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着；这种圈子多是是非之地，多是弄出个似是而非的‘嚼头’博人眼球，再来骗些没见过世面的愣头青。

　　　　要知道在这条古物街，讲究的就是‘钱货俩清，翻脸不认人’；买定离手后，不管是卖家认为卖亏了，还是买家认为买到假货了；输赢都得自己咽下去，没有退货一说。

　　　　不等叶辰开口，看前面有热闹凑的赵齐林拉着吴狄钻进了人群，见俩人宛如一条游鱼般挤了进去；无奈摇头的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果不其然只见众人围着的一个寻宝猎人兜售的小摊位，摊前有三人，一身华服的年轻公子哥、蹲坐在前，一秀丽女子和一老仆站立在其身后；那公子哥正与摊贩谈论着，叶辰透过人群瞄了一眼摊主，这不由的心神一紧；内心暗暗道，这家伙绝对是在外游荡了多年的资深寻宝猎人。

　　　　只见大汉莫约四十来岁，一身葛衣随意端坐着在摊前。一头杂乱的头发虽大部分被一条碎布揽在后边，但然散落许多遮住了面目，只能看到满脸的络腮胡须；仔细的打量便感觉在看一座厚重的高山般，偶尔开阖间的双眸更是闪过一道精光，更是让人产生这是一头正打盹的凶兽的错觉。

　　　　杂乱摆放在一块沾满灰尘的破旧灰布上的古物不多，但却深深的让叶辰内心震撼不已；一件件古物都沾染了些黑泥，像刚才地底挖掘出来般；一柄七寸长的通透翠绿玉剑，一面拳头大小刻有兽面纹的花鼓，还有几件古物被遮住了大部分，只是露出部分散发出的豪光交相辉映着，让人侧目不已。

　　　　但众人似乎都把目光更多的集聚在一件通体刻着莲花纹的庄严佛像上，正确的说是佛像手上的石碑上。

　　　　佛像并不高大通体黑色、一尺左右，像是由中古时代最盛行的‘黑烁石’雕刻而成；佛像一手掐无畏狮子印、一手却怪异的端持着一块石碑；

　　　　石碑呈黑紫色、方柱形，下部分被一块灰布裹住；只见上部分四面环刻着密密麻麻的碑文，细看之下碑文竟是由楔形文字组成，排列更似毫无章法却字体端庄凝重，岁月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楔形文字起于上古年间，文字间没有固定体系，花鸟鱼虫、草木雨露均含可在文字间，文字可能是指事字、象形字、会意字等等，科技时代就罕有人懂，更别说出现了文化传承断层的现在。

　　　　无疑这东西若是真的，若有人懂，或许真的是无价之宝。即便这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能通读懂其中真意，仍有人会抱着这万分之一的希望去买，无疑正在和一身葛衣的摊主谈论着的年轻公子显然就是这样一位。

　　　　年轻公子显然是富贵出生，不提那普通平民根本穿不起的锦衣华服，单凭垂挂腰间的晶莹玉佩便不可估量。叶辰无意间在他老掌柜那瞟到过一快类似物件，只是小了一整圈；那吝啬到了极点的老头视如命根子般珍藏着，吹嘘着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宝贝。

　　　　其实这东西在叶辰看来就是块鸡肋，因为这玉佩的作用仅仅是避尘；用他的话回他老板的原话来说，就是‘不用换衣服了而已’。显然也只他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已，这种避尘玉佩显然是科技时代以前的宝物，也算的上是一件法宝了，只不过作用略显鸡肋而已。

　　　　年轻公子显然蹲坐着有一会儿了，语气显得稍有不耐烦；只听着他沉声道，“前辈是明白人，三瓶‘南昆山’出产的小还丹，外加一本拳谱秘典，在这偏僻小城内绝对没有谁会比本公子出的价格更高了。”接着‘嘿嘿’一声傲然道，“即使有，他也不敢。”

　　　　葛衣大汉慵懒的‘哦’了一声，似回应年轻公子，又似质疑；依旧是半阖着双眸。

　　　　沉默良久，脸色渐变的年轻公子正欲起身拂袖离去，魁梧大汉道，“南昆山王家什么时候称霸的南荒，既然敢说整个南荒都没人出的起更高的价？石窟寺的老和尚一向不理世事可以理解，但是难道‘龙川裂谷’、苗疆那群蛮子、和‘汤谷’的人都死绝了？”

　　　　闻言脸色瞬变的年轻公子乍时起身，厉声道，“前辈慎言，我可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语。若是被有心人乱传，造成几派隔阂，我王乾一可是担当不起。”

　　　　葛衣大汉莫然一笑，“随口一说而已，再说老子凭什么非要卖给你？

　　　　见葛衣大汉有松开的语气，王乾一微微一笑；手中挥动着折扇笑道，“前辈既然明知此地卖不出好的价钱，却依旧把这等珍宝在此摆摊，显然有急需兑换的东西。一般的钱财前辈肯定不缺，再看前辈气息深如山，脸色红润却显得异常啊，怕是嘿嘿。。”

　　　　“再加三瓶你们‘南昆山’的独有丹药‘淬体丹’三瓶，这东西归你了。”未待名唤王乾一的年轻公子说完，葛衣大汉突然煞气逼人站立起来，死死盯着他沉声道。

　　　　王乾一哈哈一下，双目精光一闪连道“成交。”一手连忙抓住佛像，一手从袖中恋恋不舍的掏出俩个白玉小匣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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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期而遇

　　　　葛衣大汉狭长的双眸微微一眯，接过玉匣连忙打开一丝；轻轻的嗅了一下后，立即合起。点了点头‘嘿嘿’笑了一声，“这位王公子，现在可是钱货俩清了啊。”

　　　　闻言蓦然似想到了什么般，正手持着佛像的王乾一，迅速的一扯包裹着石碑的灰布，脸上刹时转变成铁青。颤抖看着手中佛像上的石碑下部分，字迹模糊且有许多裂隙、剥落，更可气的是佛像与石碑竟然是用楔子镶嵌而成。

　　　　这明显是以件残缺的珍品和‘艺术品‘组成的。这正是‘科技时代’最擅长做的事情。王乾一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前面的葛衣大汉，从牙缝中缓缓的挤出俩字，“找死。”

　　　　话音刚落，躬身正收拾着地摊上的物件的葛衣大汉微微一顿，在叶辰等旁人感觉，便是只听到他不满的轻声‘哼’了一下。

　　　　而在葛衣大汉身旁的王乾一，却是宛如感觉着春雷炸响在耳旁，瞬间脸色一白，闷‘哼’了一声后，随即更是连连退了三步，直到后面那老仆幽然的伸出一只枯瘦的手掌抵在年轻公子背后，这次晃了晃身子后，堪堪止住脚步。

　　　　“你。”脸色转为异样红晕的年轻公子挥手正欲宰了这不识时务的‘东西’；站在他背后一直沉默的老仆突然出声，嘶哑的轻声道了句‘公子’。听闻身旁老仆出声，年轻公子身子不由的一顿，停了下来。

　　　　“怎么？王公子这是想反悔，这里的规矩不用老子多少什么吧？”葛衣大汉爽朗的笑道。

　　　　一旁面容有些扭曲的年轻公子，显然是强忍着怒气；低头间双目更是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只见他双手用力一拧石碑，石碑‘嘣‘的一声，从佛掌中拔了出来；

　　　　开口恨恨的连道了几声“好、好、好。”随后阴恻恻的道，“前辈既然卖给本公子一个教训，晚辈就把这尊佛像当回礼送给前辈。”随即便把石佛掷在地上。往后前辈来‘南昆山’地界自然会有人好好招待。

　　　　声音遥遥传来，年轻公子哥却是已拂袖转身带着那一侍女状女子和那老仆从人群中快步离去。人群中早已炸开了窝般，唾沫横飞的大声谈论着刚才那一幕。叶辰只是摇了摇头，暗道姜还是老的辣。

　　　　这种‘灯下黑’的把戏算不上高明，但决定是最有效的。把那件古朴黯然的石碑高高抬起，放到最显眼的位置；利益熏心之辈只会贪婪的盯着石碑，哪还会在乎那不起眼的灰布下藏的什么。

　　　　叶辰神色一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斜側在地的那尊被遗弃的佛像；只见莲花刻画的变化丰富，有些是独立的纹样，也有四方连续。更有内外镂空的仰莲，也有复线刻画而成的缠枝莲；似有些奥妙藏于其中。

　　　　半响过去，看热闹的人群见好戏散场，皆是品着余味般三三两两争议着离去。这时消失良久的赵齐林和吴狄这次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般，见叶辰正呆愣着看着那被葛衣大汉捡起的石佛；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喜色，俩人迅速的跑了过来。

　　　　赵齐林挤眉弄眼的在叶辰身旁，指了指远去的主仆三人轻声道，“这就是我说的那‘肥羊’。”闻言缓过神来的叶辰脸上一沉。直射着赵齐林的眼睛沉声道，“那年轻公子一只手掌就能干反我们几个，他后面那老仆估计一根手指就能灭了你。”

　　　　见气氛有些凝重，一旁一脸坏笑的吴狄狡黠道，“叶哥，大名鼎鼎的‘南昆山’我们当然是知道不能惹的角色。瘦猴只是荣幸的曾打过‘南昆山’的注意，此时正感到骄傲着呢。”

　　　　一脸讪讪的赵齐林连忙摆手道，“哪能想那歪主意呀，只是看着在南荒这一块地面上，竟然连‘南昆山’的人都敢坑，真是佩服不已。”说着还不忘敬佩的瞟了一眼那葛衣大汉。

　　　　吴狄双眼更是放光，也跟着连连点头道，“寻宝猎人就是了不起呀。”

　　　　叶辰轻声的道了一句“还得有实力。”便转身徐徐的走到不远处葛衣大汉摊前，随后止住了脚步，缓缓蹲了下来。指了指被葛衣大汉捡回来，随手放在一旁的石佛，轻声道；“前辈，这件‘工艺品’能否转卖给晚辈？”叶辰在‘工艺品’三字上加重了语气，

　　　　“哦？”葛衣大汉嘴角微微一翘，显露出一抹讥讽之色；抬眼上下扫视了叶辰一番，见眼前是个半大的孩子；麻布灰衣，相貌普通，双瞳却明亮似星，略显稚气的消瘦脸颊却透露出一抹坚毅之色。

　　　　葛衣大汉脸色稍稍一滞，止住了到嘴的讥讽话语；眼神飘忽着，似忆起了自己的的往昔峥嵘岁月，半响后叹道：“少年郎，莫要不着边际的胡思乱想了，留着你的那些来之不易的散碎银子以后自己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