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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界-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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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慢行，顺便还有一搭没一搭与老人闲谈着。
叶辰斜眼朝远处一颗生机盎然的老树撇去，只见一条手臂粗细三丈有余的大蟒慵懒的缠绕在硕大的树干上；大蟒通体翠绿，肆意的张开狰狞大嘴不断的吐纳天地元气；若不是叶辰无意瞧见，还真不能察觉此处竟然藏着一条凶物。
扭头瞧见叶辰身形绷紧，老人神情笑容恬淡，调笑道，“怎么，叶道友可是一剑斩杀成百上千条巨蟒的高人，还对区区一条大蛇如此紧张，这可让老朽颇为不解啊。”
兴许是昨日共同御敌厮杀，莫蔚山对叶辰却是再无半点刻意的热络与言语间的客气；只是像对待相交多年的老友一般，言语闲情随意，这不由得的让叶辰生出了几分好感；他不在意旁人的刻意冷落，对外人假意的逢迎也欠奉好感；唯独那些对自己真心敞开心胸的人，打心底的会多出几分亲近之心；一路行来那位赶了一辈子马车的老孙头是这样，大大咧咧做护镖的吴老三是这样，而今无疑又多了一位。
叶辰抬眼瞧见莫蔚山一脸见怪不怪的神情，也知晓他不是一个行事鲁莽的人，心中必然是有所依仗；心神也就少了几分警戒，带着一分苦意笑道，“莫老，怎么听着像是在打趣叶某呀；昨日那一战赢得可是侥幸万分呀，现在想想都后怕；昨日那人只能驱动些毫无灵性的毒蛇，眼前这条巨蟒可是有些不一样，可别阴沟里翻船了。”
莫蔚山开怀大笑道，“哈哈哈，正因为是这条巨蟒是有些灵性，老朽才如此放心；这些有些灵性的凶兽有着灵敏的感知，知道哪些是生灵是不好惹的，再说苗疆地域辽阔不下万里，它们不缺果腹的血食，不会冒险攻击我等修士；当然若是有人对它显露杀意自然另当别论。真正要注意的是那些蒙昧无灵性的毒虫，特别是呼啸成群的毒蚊、毒蚁等；那些毒物过境可谓是寸草不留，那时才真的要退避三舍。”
叶辰闻言倒是来了兴趣，好奇问道，“那昨日我等遇到那群嗜血蝶，现在叶某想来都一阵后怕；不知是否算是‘寸草不生’的毒物呢？这苗疆之中是否存有诸多这类毒虫，不知莫老能否解惑一二，来日行走苗疆广袤原始山野中也好心底有些把握。”
或许是想到昨日那场九死一生的恶战，老人神情明显严肃许多，沉凝道，“嗜血喋严格来说还够不上这个等级，最起码还是要底上一筹；因为嗜血蝶是人为杂交出来的凶物，是用嗜血虫和七彩毒蝶培育而成；因培育时用人类的精血效果最好，几十年前曾发生过几次屠灭整个部落为培育嗜血蝶的恶事，所以被七大上族部落明令禁止。这次赤狐部落敢如此行事，显然是自信能杀人灭口掩盖的悄无声息，才敢如此胆大妄为。”
刚刚踏足苗疆叶辰便尝到苗疆凶险的危机，一位御使毒蛇的练气后期修士，甚至能活活耗死同境界的一个甚至几个对手；若不是诸多侥幸自己兴许已成了毒蛇的腹中餐。叶辰心有余悸的长呼出一口浊气，嘿嘿一笑道，“以莫老行走苗疆几十载毫发未损的老道经验，想必是有独到的法门避开这类毒虫，能否也一道说说。”
四野望去皆是四野皆是郁郁葱葱的山林，即使今日踩踏出一条小径，三五日后便再找不出任何异样；也幸亏莫蔚山老马识途，或许是考虑到一行三人，老弱病残差不多占齐全了，在前开路的莫蔚山走的并不快。
叶辰这一席无心之言似勾起了莫蔚山昔年往事，老人身形微微凝滞，却是答非所问的说道，“哪有什么独到本事，都是前辈先贤用命堆出来的一些血淋淋的教训而已。你可知为何苗疆天地元气比外界充沛许多，却罕有外来修士在此修行；外界以讹传讹，传言苗疆蛮人排外，奴使毒虫袭杀外族之人；这却是有所误解，苗人只是少与外人往来而已；更多是因筑基期以下的修士，根本就避不开无处不在的毒虫噬咬袭杀。”
老人缓慢了步伐三人并肩而行走，接着叹息道，“而我等苗疆族人能生生世世栖息在这块地域之中，是因前辈族人寻到了一些特殊的草药，不断熬炼擦拭身体；如此体内会不自觉的散逸出一种异样气息，驱赶诸多种类的毒虫；外族修士大多便是死于这些不起眼的毒虫嘴中。只要不碰到了那些呼啸成群的毒虫，我等便无碍；老朽手中有些特制丹药，可遮蔽外族之人的气息，稍后到部落中老朽再均些给叶道友，倒是不必过分担忧。”
叶辰脸色有些怪异，心中不由得一阵嘀咕，看来还是自己嫩了些；这位不起眼的老人不知从哪瞧出了破绽，约莫是知晓了自己不是苗疆蛮人；竟然不着痕迹的叫自己安心，倒也胜在实诚。
叶辰赧颜笑了笑，微微拱手算是谢过；
再行走了大半个时辰，老人似想到什么，随手一拍腰间储物袋；手中蓦然出现聚宝阁得到的那尊有着雷云纹和祥云纹的丹鼎，老人伸手递到叶辰身前，沉声道，“这几日叶道友多次拼死相助，老朽不善说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言辞；可却是牢记在心。此鼎老朽虽说出了些灵石，可到底还是叶道友的机缘所致；索性就借花献佛，将来叶道友勇猛精进的修为大涨，必然是会用的着。”
叶辰神情一愣，继而有些恍然；当日一战王有才惨死在阴鸷男子手中，他储物袋中那尊莫蔚山早就看好的丹鼎自然也被找出；叶辰对炼丹之事暂无兴趣，索性便给了身为炼丹师的莫蔚山；想必老人也是经过一番思量才忍痛做出这个决定，毕竟在聚宝阁寻到的那尊丹鼎可比当日他看重的那尊强上不止一筹。
叶辰推辞笑道道，“莫老如此行事，不是让这尊上品丹鼎明珠暗投嘛；此事便不要再提了，叶某还指望您老用这尊上品丹鼎炼出上品灵丹呢。”
老人一阵迟疑，抬眼瞧见叶辰一脸坚毅不似作伪，细声道，“如此此鼎先寄存在老朽这儿，他日叶道友需要尽管直说便是。”
随即叶辰玩笑着道，“若是莫老不嫌免费，能否让叶某也跟着学些您老的炼丹之术？”
闻言老人面色有些犯难，解释道，“都是自家人，老朽也不隐瞒，炼丹之术讲究个人天赋；炼丹所需的灵药所得不易，若是炼丹之人没有三成以上的成功率，这便是浪费灵药了；一次俩次练成废丹还可接受，若是多了怕整个部落也经不起这样的损耗。所以培养一名合格炼丹师需从小开始，从辨别灵药的药性，生长习性，再到炼丹火候等等；这些炼丹所需掌握的琐碎事情，都是要些年月的；老朽就怕耽误叶道友的修行，如此倒是得不偿失呀。”
老人见叶辰沉凝不语，打趣道，“这其中说到底还是一个熟能生巧的事，真要有诸多灵药拿来练手，也是能堆出一名不俗的炼丹师来的。”
莫蔚山这话倒是让叶辰心中一动，这一路行来，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如莫蔚山所言苗疆方圆不下万里，天地元气如此浓郁，其中孕育的灵材宝药必然是不可估量；再加上自己身上的那只罕见的寻宝鼠，世人难寻的灵药对他来说应该是不缺的，炼丹师最棘手的事情对自己而言却是不难；再技多总是不压身的，况且自身也不知能在苗疆待多久；只要不耽误自身修行，有机会尝试着炼丹也未尝不可。
………………………………
第88章 苗疆秘闻（一）
兴许是印证了否极泰来那句老话，经过了荒野中那场劫杀后，真正进入广袤的苗疆腹地一行人走却是异常平静；暮色时分，三人穿过最后一道密林，抬眼望去求阙部落已是遥遥在望。
莫林到底是小孩心性，前几日接连不断的意外让他跳脱的性子收敛不少，此时临近熟悉的环境顿时让他身心畅快，不由分说甩下二人，撕开脚丫子向前奔去；还不时回头欢呼道，“快点呀，爷爷，我看到部落的寨子了！”
此时就连莫蔚山那张常年不变的朴拙老脸上也是舒展开来，低声笑骂道，“这孩子，回到部落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般，没点规矩。”
叶辰抬头眯眼望去，不远处俩座裸露的黑石山丘耸立，高有百丈相互拱卫；下端一条蜿蜒小道横穿在俩锋之间，径直没入深处；视线绕过黑石山丘，群山环绕中一片平坦的盆地映入眼帘；盆地内一座座房屋鳞次栉比；叶辰暗暗咋舌，这可是上等的藏风聚水宝地；再加上易守难攻的地势，也难怪能绵延俩百多年基业。
三人距离部落虽还有几里路程，可莫林一路行来咋咋呼呼，清脆的余音在山间缭绕回荡；顿时便瞧见俩座黑岩山丘中探出十几道人影，一阵急促的骨哨声彻底打破黄昏的沉静；瞬时间对侧一座山峰中也蹿出一队人影，俩队人马遥相呼应；各自手持一张牛角大弓，箭尖直指渐渐走近的叶辰三人。
还未待山顶众人喊话，这边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叔父，是莫林和爷爷回来了！”
剑拔弩张的凝重气氛顿时为之消弭，为首一人挽弓负于背后，从峰顶一跃而下；每次下落十丈左右便会轻轻踩踏着犬牙交错的岩石，顺势卸去下坠的力道；百丈高的陡峭石峰大汉不借助半点外物，如履平地一般瞬时便落在小道旁。
大汉发出一阵爽朗大笑，大步朝前一把抱住迎面而来的莫林，顺手便把他高高抛起，在孩子一阵惶恐的惊叫中又轻柔接住；继而再次抛起，顷刻间空中传来一阵阵豪迈笑声。
待叶辰二人走近时，大汉这才停止了嬉闹，放下手中满脸兴奋的莫林，行至莫蔚山身前，恭恭敬敬的道了声‘老族长’；在外他却从不称眼前这位老人为父亲大人，此刻他仅是一颗为部落遮风挡雨一辈子的参天大树，一位让他发自肺腑尊敬的老人。
叶辰仰头看着眼前这位魁梧大汉，心神不由得一阵恍惚，委实是这位汉子太过雄壮，身形比之自己高出三尺有余；两臂挥动间青筋暴起如虬龙起伏，静静的伫立不动也能感觉到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在叶辰不住打量时，身侧的汉子也投来视线；魁梧大汉瞳孔微微收缩，他明显察觉到眼前这不起眼的年轻男子身上有一股与自己相近的冷冽气息，那都是从血水中滚过的狠人。
莫蔚山瞥眼过来，察觉到周围气息有些凝滞；老人摆了摆手，平静道，“天鹰，不可对叶道友无礼，此番老朽能侥幸返回，还多亏叶道友几次倾力相助。”
大汉脸色一惊，浓眉稍稍舒展，转后抱拳沉声道，“在下莫天鹰，叶道友救了老族长那便是全部落的恩人，以后如有差使，莫天鹰必然全力以赴。”
叶辰微笑点头，抱拳还礼。
“哈哈哈，天鹰，以后你和叶道友打交道的机会有很多；先行回部落再说；这一路可是走的不轻松，叶道友有伤在身，养好伤再详谈不迟。”
看着脸色有些病态的惨白的叶辰，莫天鹰微微躬身，歉意道，“是莫某失礼了，这边请。”
随后莫天鹰转身朝山顶其余众人接连打几个手势，一把撑起莫林坐在自己肩头，大步向前为叶辰等人开道；一路上满脸兴奋的莫林如竹筒倒豆子般，叽叽喳喳把前几日一番惊心动魄的遭遇一股脑讲出；说着到惊险处时还连比带划，一张小脸说话间不由得涨的通红。
听着孩子的一番言语，莫天鹰脸色却是愈加阴郁起来；咬牙愤恨道，“好个王有才，好个蝰蛇，看来赤狐部落是打定主意要撕破脸了；这几日外出狩猎采药我都会亲自带队，不给那些畜生可趁之机。”
众人迈入部落内部，一路行来无论是皓首苍颜的老人还是垂髫稚子，看见莫蔚山走来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显然老人在他们心目中很是尊崇。
一小会儿功夫，叶辰被众人迎进一座宽敞木质房屋内；整座木屋皆是由合抱之木垒砌而成，深紫色的原木间长满幽绿的苔藓，整个木屋显得古韵黯然。
刚踏入屋内便感觉心神一振，一股沁人心肺的气息扑鼻而来；叶辰神情微微一愣，这淡淡的沁人气对修行之人竟然有安神的功效，搭建房屋的木质材料显然是可以算得上是一种罕见灵材；一个下族部落竟然有如此绝佳的修行之地，这到底是说这个部落底蕴不凡呢，还是说苗疆广袤的地域灵材确是丰富。
不待叶辰满腹疑问的提及此事，莫蔚山便笑呵呵的起身告辞；只是言说让他好好在此养伤，一日三餐自会有人送来；其余琐碎之事皆等到伤势痊愈在详谈不迟。看来这间屋子在部落中也很是弥足珍贵，竟然是老人一片心意，叶辰也就不再推辞，拱手道谢一声便坦然接受。
清晨十分，盘膝而坐的叶辰蓦然睁开双眸，随即缓缓长吐了一口浊气；这十数日他未离开木屋半步，先是耗费几日功夫服食丹药，补回体内损耗的精血；再用些时日重新温养飞剑剑胚，直至此时飞剑才重新温养完毕。
屈指一弹，一尾游鱼般晶莹剔透的三寸飞剑不断在周身萦绕；叶辰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前些日子连番恶战倒也不是毫无裨益，最起码在御使飞剑上比以前便强上许多；若此时再与那蝰蛇战上一场，自己有七分把握能让他避不开先前的第二次出剑。叶辰缓缓站了起来，信手召回飞剑；
叶辰轻轻挥动袖袍，那扇紧闭十余日的大门轰然打开。不知何时蹲坐在门口的莫林蓦然一惊，顺势翻滚在地；张开正要怒斥哪个兔崽子吓自己一跳，起身回望便瞧见一张带着歉意的熟悉面孔，顿时孩子的满眼惺忪消失不见，拍了拍背后的尘土咧嘴一笑道，“叶大人，您终于出关了，爷爷让我在门口等您，何时出关便让我带您去议事厅。”
叶辰歉意的笑了笑，见孩子丝毫不以为他便不再多说什么，摆了摆手细声道，“你在前面带路。”
“好咧，大人跟我来！不是很远的，就是有点绕。”
叶辰微微点头，眯眼打量着四周；此时才是破晓时分，部落中的男女老幼都已有条不紊的开始劳作，中年汉子都是磨刀霍霍准备迟些时候的狩猎，妇女们鞣皮制毡，老人做饭洗衣，连稍大些的孩子都做些劈柴生火的活计；部落不管男女老幼，都是各司其职，分工明确。
片刻功夫，叶辰信步跟着这位部落中的少族长，走近一座灰白花岗岩砌成的大厅；刚踏入大门半步，屋内有十数双眼睛齐齐朝朝他上下打量起来，叶辰面微笑点头丝毫不以为意；只是缓缓抬眼扫视四周，随即心中便有了几分了然；
身为老族长的莫蔚山高座其上，右侧是前些日子看到的那魁梧大汉莫天鹰，左侧站立着一位枯黄面容的消瘦男子，双手环胸，阖目不语；除了这三人其余众人都不是练气期修士；
整个部落竟然只有三名练气期修士，相对与刚刚成立的小型部落还勉强说得过去；可一个传承几百年的部落只有寥寥数人可堪大用，这便显得有些积弱了；也难怪周边的部落会打主意到他们头上。
突然叶辰脸色微微一沉，一丝血腥气和药味扑鼻而来；抬眼望去众人脸上皆是面露悲愤之色，小半人身上竟然都是带有新伤，就连莫天鹰这魁梧汉子胸前也隐隐有血污渗出。
莫蔚山抬眼瞧见叶辰信步走入屋内，紧皱的额头才稍稍有些展开；起身笑道，“老朽刚才还与族人谈起叶道友，却未料你这就来了。看叶道友脸上的气色已经是无恙了，让老朽这把老骨头总算是放心了。”
叶辰上前俩步躬身道，“莫老有心了，叶某已无大碍了！”
老人拍了拍叶辰肩膀，微笑道，“好，这就好！”
莫蔚山拉着叶辰手臂，指了指那位枯黄面容的男子，细细道，“来来来，老朽介绍一位道友与你认识，我儿天鹰与你是有过一面之缘了；这位是部落中的第一客卿公良修，他可是在附近部落中都是小有名气，不仅是本事修为不俗，最为可贵的是我这老友天赋异禀，他的鼻子能灵敏，能嗅到常人难以寻觅的灵药、灵材，这可是老朽这等炼丹之人梦寐以求的天赋呀。”
叶辰微微拱手，神情有些动容；眼前这不起眼的枯瘦男子竟然有如此逆天的天赋，大千世界果然是无奇不有；面容枯黄的男子依旧阖目，只是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
第89章 苗疆秘闻（二）
对于公良修有些如此倨傲，莫蔚山丝毫不以为意；转身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趁着众人都在，老朽便介绍下这位叶道友；他曾多次救过老朽性命，若不是有叶道友一路护送，估计众位族人也就看不到我这把老骨头了；他以后便是我求阙部落的客卿，地位等同我族第一客卿公良修。”
屋内众人却是不由得一惊，部落中前几日便传闻说一位年轻男子多次出手救了老族长，还独自一人杀了周遭部落闻名色变的蝰蛇；众人还倒是有心人夸大其词，可现在瞧见老族长竟然亲自起身迎接这位不起眼的年轻男子，还亲口承诺其客卿身份，这便让人不得不揣摩一番了。
客卿地位超然于部落众人之上，只是略底于老族长等人，若不是有重大事情客卿都是只管闭门修炼；下一瞬，更多人却是斜眼瞥向那一直阖目不语的枯瘦男子。
果然莫蔚山话音刚落，公良修稀疏的眉毛微微上挑；你如何高捧这位年轻男子，即便奉为客卿也无妨；可地位等同于我公良修这却是有些超出底线了，部落中每年练出的丹药都是有限的紧，宣布与自己地位等同，岂不是说自身到手的灵丹便少上许多。
公良修缓缓张开双眸，轻轻的瞥了一眼面容普通至极的年轻男子，轻蔑的哼了一声；嘶哑道，“莫兄，你我半辈子交情，一些话我便直说了；且不论这位叶道友是否真有能耐能坐上客卿的位置，最起码年轻人多些历练是不会错的，是否考虑过几年再让他坐上客卿位子。”
公良修话刚说出口，众人眼眸中顿时闪过一丝‘早知如此’的神情；公良修桀骜的秉性部落中众人皆知，要他与一位乳臭未干的小子平起平坐没当场拂袖离去，已是给了老族长天大面子了。
公良修弦外之音明显是让他改口，莫蔚山岂会听不出这位深交数十年老友的意思；老人只是哈哈笑道，“公良兄放心便是，你还不信老朽么。”
老人转而沉声道，“近日来赤狐部落不断袭击族人，显然是忘我求阙部落之心不死；昨日若不是天鹰暗中保护，部落中外出狩猎的族人恐怕又要死伤惨重。再说年祭马上便要到来了，虽是寻到了合适的丹鼎，可部落中灵药还是奇缺；天鹰受伤不轻，正需要叶道友出手走一趟，俩人起码有个照应的，总比公良兄一入山采药来的安全许多。”
“哼，就怕倒是拖后腿，反而连累老夫出手照应他。”
叶辰抬眼瞧着公良修面色阴郁的神情，丝毫不以为意，只是带着玩味的笑了笑；转而问道，“年祭可有什么不妥？”
老人神情有些复杂，苦涩道，“那是阎王催债的日子，苗疆自古便有这规矩，每年下族部落向中族部落进贡残魂百条，中族部落再向上族部落进贡残魂万条；若是没有等价的灵石，灵药和其它的奇珍异宝也是可以。”
叶辰不顾公良修不加掩饰的鄙夷，惊声问道，“是要人的残魂？”
老人叹了口气道，“这倒是没有要求，凶兽的残魂也是可以的；不过叶道友想必也会知道，杀一个人总是比杀一头修行有成的凶兽来得简单容易；这也便是部落之间常年征战的原因，只要年祭到来没凑足相应的贡品，上使大人不会听任何解释，直接屠杀部落族人抽取残魂凑够数目。”
“那些上族部落到底为何如此行事？”叶辰神情动容；
公良修再也隐忍不住，讥讽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弱肉强食而已；有本事你修行有成自个向上族部落讨个说法去；只要你成为筑基期高人便能勉强撑住一个中族部落，随意鱼肉管辖内的下族部落；若是你有生之年能成就元丹境，那从未动摇过的七大上族部落也不是不可以挑战的。在老夫老看老祖宗定下如此规矩就挺好的，有这座高山死死压杂物i所有人心上，后辈子孙只会更加勇猛精进；甚至这样才不会被外族之人入侵，避免灭族之祸。”
叶辰脸色微变，倒不是在意公良修带着讽刺意味，而是他这看似说得过的理由，让他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抬眼瞧见公良修一脸不耐的神情，他也不好自讨没趣，便不再多问。
莫蔚山上前俩步，打圆场道，“此事距离我等还有些远，还是先考虑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我等刚才便在这商量入山采药一事，此事已是刻不容缓；竟然叶道友出关了，部落中最是勇武的族人都齐聚于此；公良兄此次还是有劳你多费心。”
公良修斜瞥了一眼叶辰，转头对莫蔚山皱眉道，“一定要带上那小子？”
见老人不容置疑的点点头，公良修猛然一挥袖，不耐烦道，“那也可以，叫那小子一路听老夫指挥；不可自作主张，若是不能做到明令禁止，坏了老夫的大事，可别怪老夫翻脸不认人。”
叶辰不由得一愣，脸色不由得闪过一丝不快，这位看起来病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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