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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界-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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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真是兽潮，真是活见鬼了。”叶辰此时再无半缕杂念，脑海中唯有一个念头，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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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劫后余生
腾空飞掠二人自是不敢，只得老老实实在贴地急纵，即使如此俩人也比汹涌袭来的凶兽快上一线；俩人来时只是绕着山谷边缘寻找灵药，此时却是直线前奔。
一炷香时间过后，一抹刺目的光线映入俩人眼帘；快逃出背阴处的山谷了，叶辰不由得暗道声侥幸，幸亏公良修经验老道瞬时警觉不妙，这才有机会避免被无数凶兽踩踏成泥。
再抬眼看去，已是能看见部落中一道而来的十数人身影；叶辰先是露出一丝喜色，随即却是脸色一沉；他与公良修二人只要离开这山谷，随时能腾空飞掠，躲过这兽潮自是没有问题；可那部落中跟随而来的十几个汉子，怕是难以幸免。
下一刻俩人齐齐踏出山谷，浑身沐浴在金黄色阳光中；俩人对视一眼，皆是察觉到对方双眸中的狐疑之色；地面的震动明显在渐弱，甚至已经到了微不可察的地步。
叶辰长吐了一口浊，呐呐说道，“公良前辈，这就完事了？似乎没有您老想象的那么恐怖，跑得比那群凶兽快些自然就没事了。”
公良修也是满腹狐疑，很是不确定道，“照理说不会有如此虎头蛇尾的兽潮，这样的兽潮真是闻所未闻；若不是亲生经历打死老夫都不会相信，真是奇了怪哉。”
随即老人朗声笑道，“没事就好，真若是那群凶兽汹涌而来，我俩还好；部落中跟随而来的这些族人怕是要在劫难逃了。”
俩人疾步如飞，谈笑间已是来到在此等候的众人；公良修虽是面带笑意，可那一抹忧色却是不曾消去；老人猛然挥手肃然道，“赶紧起身，此地不易久留；老夫总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二位大人，快看，远处有一团好诡异的乌云呀，竟然无风自动。”
叶辰蓦然抬头望去，只见半空中一团浓郁的乌云时聚时散，笼罩着半边天空；突然二人刚离开的山谷内徐徐升起一团浓郁的黑云，瞬时间便诡异的融入半空中那团乌云之中。
公良修身形猛然一僵，脸色铁青的看着渐渐靠近的乌云；老人惨笑一声，呢喃道，“飞蚁过境，寸草不留。老夫还刚才好奇怪怎么会有戛然而止的兽潮，原来都已化为森森白骨了。”
叶辰似想到什么，面露惊骇之色，头皮炸开；再也顾不得其它，大声喝道，“还不各自逃命，等死吗！”
话音未落，地面一阵沙沙作响；视野之内不知何时，出现了数十个巨大的黑色圆球翻滚而来，前边还有数十只凶兽亡命逃窜；只见一头壮硕的黑熊或是体力不支轰然倒地，一团黑色圆球倏然散开化为一阵黑色洪流；瞬时便把整个凶兽淹没，只是一眨眼功夫黑色洪流继而再次化为圆球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句惨白的骨架。
公良修脸色更是难看，惨笑一声，“他娘的往哪里逃，天上地下都有无穷无尽的毒飞蚁，倾力逃窜也只是晚死片刻而已；除非我等能在真气耗尽前逃回部落，得到部落祖灵庇护；此时真是他娘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叶辰把抬起的脚又收回来，不是他放弃了垂死挣扎，而是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嘴中不停的念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对、对、对，上天竟然不行，那就入地！”
抬眼望去远处逃窜的凶兽已是寥寥无几了，翻滚而来的蚁团只距离众人数十丈；下一刻天空中烈日金辉陡然消散，天地为之一暗；无数飞蚁凝成一团遮天蔽日的黑云，顺势倾斜扑来；
“快，不想被这群飞蚁啃成一根根白骨的，都赶紧挖地洞把自己给埋了，埋深点！”
叶辰嘴上大声呼喊，手中却是没有一丝停顿；一根翠绿细竹迸发出刺目豪光，随即猛地朝地面狠狠一掷，一个丈深的凹坑瞬时出现；公良修双眸也是闪过一丝希翼，手中血色长刀横披出去；地面尘土飞扬，已是有四丈深了；叶辰顾不得心神依旧没有缓过来的众人，手中细竹横扫出去，把本就茫然无措的十数名汉子全部扫入洞坑中；
嗡嗡嗡，耳畔响彻着一阵阵烦闷的嘶鸣声；朗朗晴空瞬时间已是天昏地暗，叶辰与公良修似有默契般先后跳下；老人飞舞血刀垫后，刀锋四溢挑起洞壁无数泥土不断填满洞口。
直至整个洞坑余留三尺左右的空间时，公良修这才摆手；三丈厚的泥土仅是撑住三息功夫，随即头顶泥土一阵震颤，一缕缕细沙不断滑下；
公良修与叶辰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皆是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惧；二人似在前几日合作中有了一丝默，叶辰悄然收起手中的翠绿细竹，一柄三寸飞剑悠然出现在身侧；
不待叶辰发话，其余众人齐齐挤在一侧腾出空间；众人只见一道道青虹闪现，带起无数泥土；而公良修手中血色长刀犹如泼墨把腾空而起的泥头填于顶端；其余众人却是如下阶梯般，只需不断的腾挪位置，徐徐下降便可。
不知过了多久，一根翠绿细竹从地面破土而出，一道翠绿光芒顺势划破长空直至云层深处，发出刺破耳膜的呼啸声；下一瞬，十数道人影从地面蹿出，随即空旷的荒野响彻着十数道爽朗的大笑声，声音穿云裂石久久不绝。
叶辰身形掠向高空长吸了口气，他从未感觉天地间的元气是如此的美妙；随即一臂探出接住疾射落地的翠绿细竹，随手抖一抖浑身的尘土这才悄然落地。
抬眼间只见公良修毫不在意浑身的狼狈，使劲的拍着叶辰肩膀爽朗大笑道，“哈哈哈，叶小友，老夫生平从未没真心的佩服过一个人；莫蔚山都只能算是半个，此时此刻对小友算是服了，真心服了；小友气运不凡，更是能临危不乱，来日必成大器；与之相比老夫这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惭愧呀！”
环顾四周，到处能瞧见森森白骨，甚至依稀还能瞧见一缕缕血色附着在白骨之上；叶辰不由得露出一丝苦涩道，“公良前辈，叶某和你说实话吧，现在我这俩脚都还不停的打摆子；想想都后怕不已呀。”
“什么前辈不前辈，我等患难与共；若是看得起我公良修，以后唤一声公良老哥便是！”
抬眼瞧见公良修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叶辰苦笑一声；再次拱手，“公良老哥。”
老人这才眉开眼笑，一摆手连道几声‘好好好’。
“谢过二位大人救命之恩！”瘫软在地的十数名汉子恢复了些许力气后，连忙爬了起来；也顾不得灰头土脸的模样，齐齐的躬身道谢。
叶辰抬眼望去，只见这群汉子并未有劫后余生的后怕神情，只是双眸闪烁着莫名的感激崇敬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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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晚宴
被求阙部落视为门户屏障的黑石峰顶，此时唯有俩名汉子在此把守；俩人面有倦色一坐一立，蹲坐休息的汉子身材敦实，身着的粗布麻衣上有着大块的猩红血渍，衣袖卷边处甚至还隐有碎肉屑。
汉子双眸布满血丝，骂骂咧咧道，“真是倒了血霉，昨天竟然出现了罕见的飞蚁过境，不是传说这些祸害只存在苗疆的蛮荒深处么，怎么突然发疯的横扫部落边境；虽然部落有祖灵庇佑幸免于难，可那些慌不择路跳窜到部落内的凶兽却是不少；若不是老族长和天鹰大人全力出手，部落此次恐怕是要损失惨重。”
另一名壮硕汉子双眸凝视前方，身形隐于茂密灌木丛中，静静的听完同伴唠叨；壮硕汉子面有忧色，细声道，“天鹰大人本就负伤不轻，昨日又被迫出手，伤上加伤很是不妙；最让人担忧的还是老族长，昨日我亲眼瞧见老族长如入疯魔一般，生生撕裂几头闯入部落的凶兽；最后更是失魂落魄的瘫软在地，嘴中念叨着‘完了，完了！’。”
蹲坐在地的敦实汉子轻叹了一口气道，“老族长约莫是担心前几日入山采药的俩位客卿大人，飞蚁群是从东面蛮荒深处而来，俩位大人遇到了这群飞蚁的可能性很大，此时怕是凶多吉少了；如此一来我族高手便只剩下老族长苦苦支撑，若是相邻部落知晓我们部落的虚实，我族危矣。”
突然巍然不动隐于树丛中的壮硕汉子身形微颤，双眸蓦然收缩，失声道，“快看，竟然是入山采药的二位大人回来了，还有同去的十数名族人竟然一个都没少。”
端坐在地的敦实汉子心中一惊，瞬时弹跳起来怔怔的看着远方；一宿未合眼的汉子还道是自己看花了眼，伸手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次抬眼望去这才确认自己没看错；顿时大喜道，“快快快，还愣着干什么，感觉吹响鹿角，通知部落族人；这回老族长必然高兴坏了。”
呜呜呜，一阵苍凉雄浑的号角声悠然响起；正不疾不徐赶回部落的叶辰露出狐疑之色，扭头看向与自己并行的公良修；老人会心一笑，解释道，“这是部落吹响了鹿鸣角，此物不同于预警的骨哨，乃是通知部落族人有贵客到临，一年中也就中族部落的上使驾临时会动用；我等经历一场飞蚁过境还能无恙返回，看来族人也是大吃一惊，或许莫老友会亲自来迎。”
当苍茫的号角声再次响起时，只见一道灰色身影从黑色石峰下的小道旁一掠而过；蓦然抬眼瞧见缓缓行来的一行人，莫蔚山浑身振颤不已；这段时日祸事连连，自己视为兴盛部落希望的大儿突然陨落，勇猛无匹的二儿连番重创；这次又是遇到罕见的寸草不留的飞蚁过境。他能想象到入山寻灵药的俩位客卿，必然也是九死一生；转瞬间所有的希望都被摧毁，老人甚至已看到了这座风雨飘摇的部落被踏平的那一幕；
可是这一刻，老天似乎对他仁慈了一回；心神恍惚间，莫蔚山那张历经沧桑的脸庞上已是老泪纵横。
“哈哈哈，老友你这哭丧着脸给谁看呀；老夫和叶老弟可是帮你寻回许多灵药呢，你就这般对待有功之臣，也忒让老夫寒心了！”
站在公良修身侧的叶辰脸色不由得一阵抽搐，这家伙从最开始称呼自己为毛头小子，再到叶道友、然后是叶小友、这会儿又变成叶老弟去了。
莫蔚山丝毫不在意这位相交几十年的老友打趣，老人只是嚅了嚅嘴，不断重复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半响功夫，莫蔚山平复了跌宕起伏的心境，抬眼瞧见数十人都正直视着自己，朴拙的老脸上顿时露出一丝赧颜；老人挥袖擦了擦眼角泪水，咒骂道，“这鬼天气，怎么风沙这么大；使劲往老朽眼睛内吹，好生难受！”
众人顿时一愣，各自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好歹也要给这位老族长一些颜面；唯有公良修嘴角一阵抽搐，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心中虽是腹诽不已，想到这位老友兢兢业业几十载，还是忍住了到嘴边的调笑话语。
莫蔚山环视四周瞧见众人虽都是毫发无损，但也都面露疲色；老人左手环抱公良修手臂，右手拉着叶辰，大跨步向前，朗声笑道，“走走走，昨日刚好有几头大蛇不知死活闯了进部落；今晚都炖了，再上几坛子老酒，咱们喝个痛快！”
被拉扯着向前奔去的叶辰前一刻还是一脸无奈，听闻莫蔚山的言语顿时眉开眼笑，笑道，“蛇羹就着老酒下腹，想必味道肯定是绝妙！”
“哈哈哈，不会让叶道友失望。”
三人健步如飞，一路上向来倨傲的公良修一改往日惜字如金的秉性，多次不着痕迹的称赞叶辰年少有为，一些细微的热络动作更是溢于言表；莫蔚山是何等老练之人，初时心神失守并没注意公良修对叶辰态度的转变，此时回过头一想，顿时便察觉其中的微妙。
一路行来这位自视甚高的老友却是一口一个叶老弟亲热的叫着，听着都有些耍涣┤俗钇鹇胂嗖钣邪爰鬃幽炅洌瞪叫睦锔狗滩灰眩愎夹薜哪昙投脊坏币兜烙训囊耍购靡馑甲澳邸Ｌа矍萍擞兴涤行Γ踔粱褂行┩曛坏囊馑迹焕先瞬⒚挥猩錾罹康哪钔罚抢旨涑伞�
不一会儿功夫，部落已尽在眼前；叶辰抬脚踏入部落，便察觉到有些不妙；道路两旁残留诸多血渍和破坏的房屋，显然昨日是经过一场恶战，并没有莫蔚山所说的那么轻松；抬眼瞧见莫蔚山脸色如常，看来损失也不是很惨重。
最后一丝斜晖消散，暮色渐起，部落中却开始热闹起来；一处宽敞的石板广场上，一簇簇篝火映红了半片天空；一簇簇篝火旁，围坐着部落中的男女老少；一些壮硕的汉子们正唾沫四溅的吹嘘着各自的壮举，或是诉说着昨日那场大战，或是比划着前几日亲身经历的那场飞蚁虫灾；静坐倾听的妇女孩童们每听到酣战时刻，都不由昨日的惊呼出声来；更是有妙龄女子投来倾慕的目光，引来身侧汉子们的羡慕眼神。
广场中央地域摆放着一尊丈高的三脚巨鼎，熊熊烈火包裹着鼎腹；巨鼎内一股股气浪奔腾而起，直冲鼎面三尺有余，四周早已弥漫着浓郁的肉香气。
端坐在巨鼎篝火旁只有寥寥数人，正中坐着老族长莫蔚山，老人左侧是公良修，右侧是叶辰；原本应该还有莫天鹰端坐下手位置，可那汉子重伤未愈，只能在静室修养。
蒸腾的巨鼎旁搁置着一张特制的梯子，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在上下忙活；此时身为下一任族长的莫林却做着下人的活，不断盛着大块肉食放于众人案几前；叶辰心中暗叹，莫蔚山可谓煞费苦心，有意让莫林这孩子在俩位客卿面前留下好的印象，为以后他继承族长铺路。抬眼望去见莫林正满头大汗的来回跑动，正不停的给众人添肉加汤；叶辰摇了摇头，并未过多的理会这些小心思。
叶辰侧耳倾听，公良修正尽量有平静的语气讲述着这几日凶险的经历；从叶辰初始显露惊人的寻药本领讲起，继而讲述二人闯入背阴山谷内的一番凶险，最后说起那场差点覆灭的飞蚁虫灾；事无巨细皆是娓娓道来。
端坐正中的莫蔚山从公良修开口后，便始终保持着端杯饮酒的姿势；每次公良修诉说一处众人所遇惊险时，莫蔚山手中的酒杯内瞬时便荡起无数涟漪；半响功夫，老人朴拙的脸庞虽是始终保持不变，唯有那双眼眸不时闪现惊骇之色，尽显他内心的波涛汹涌的。
叶辰倾听了片刻便索然无味起来，轻嗅着诱人的肉香，不管不顾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众人也不在意，唯有莫林一脸幽怨之色，不时看向犹如老饕转世的叶辰；这场盛宴直至深夜，返回住所的叶辰并没有如往常般修练，只是借着酒劲和衣而睡，缓解近日来紧绷的；
………………………………
第95章 祭祀祖灵
翌日清晨，门扉外响起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叶辰蓦然睁开双眸，顺势盘膝而坐，屈指一弹房门悠然敞开；抬眼望去，却是莫林一脸兴奋的站在门口。
蓦然瞧见紧闭的大门倏然大开，稚嫩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羡慕；抬眼间见叶辰投来询问的眼神，莫林不敢怠慢，恭声道，“叶大人，爷爷请您去祖地观礼。”
叶辰缓缓站了起来，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一脸狐疑的问道，“祖地观礼，这是为何？”
莫林面容肃穆，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祖地供奉祖灵大人之所，今日全部族人都要齐聚在坛庙，祭祀祖灵大人庇佑部落度过虫灾。”
叶辰一脸好奇的说道，“部落还有这样一处祖地？叶某前些日子也听公良老哥提过几次；言说部落中的祖灵能庇佑族人，免受外邪入侵；只是当时有些言语不详，如今正好去见识一番。”
莫林微微躬身，向前带路；时间不长，俩人穿过几条空旷巷道后，一座古拙坛庙引入眼帘；坛庙通体由三尺长的青石砌成，斑驳的墙壁上爬满青苔；顶部分别覆以三种颜色的琉璃瓦。
莫林显然是听到过长辈们曾经讲解过，神情自豪道，“大人您瞧见那坛庙上的三层琉璃瓦么，这其中可是有大讲究呢，上檐青色象征青天，中檐黄色象征土地，下檐绿色象征万物；我们部落的坛庙可以说是象征着天地万物呢。”
叶辰顺着莫林手指，抬眼看向这座粗犷中尽显庄严的坛庙，坛庙俩侧植有俩排合抱之木的古柏苍松，绿意盎然，绿影婆娑间隐有袅袅香火烟雾升起；中间一条由卵石铺就的大道，直至坛庙大门。
叶辰伫立良久，心中不由的肃然；走过卵石铺就的大道，缓缓拾阶而上；跨过三丈高的圆拱形门槛，坛庙内仅有一座由黄泥筑起的圆形地坛立于中央；上端摆放着一个黝黑铜鼎，多年的烟火熏染早也看不清本来面目；只是隐约瞧见一团淡淡黄色气雾在鼎内上下沉浮。
莫蔚山早已等候在此，抬眼瞧见叶辰踏入坛庙，老人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叶辰微微拱手算是回礼，缓缓走到的公良修身侧，细声问道，“公良老哥，我等前来观礼可要做些什么？”
公良修神情庄重，嘴唇轻启传言道，“叶老弟只管站在此地便可，我等身为客卿只管看着便是；切勿大声喧哗惊扰祖灵大人。”
叶辰缓缓点头，这所谓的祖灵大人竟然连一向桀骜的公良修都低眉顺眼不敢妄语半句；此前便有传闻，部落中的祖灵能使遮天蔽日的飞蚁绕道而行，庇佑整个部落族人；如此诡异莫测的神通，必然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也不知是何等修为，约莫最起码筑基期总是有的；一时间，叶辰心中不由得生出无限的好奇。
正在叶辰胡思乱想间，耳畔传来一阵高喝声，声音苍老悠长响彻整个部落，“祭祀大典，启！”
‘嗷’坛庙外传来一阵沉闷嘹亮的猛兽吼叫声，片刻功夫只见十几名大汉鱼贯而入，双手中死死按住一头黑白相间的恶虎；这头凶兽明显察觉不妙，幽绿的双眸中透出凶残暴虐的光芒拼命的挣扎；十数名汉子面色潮红双臂青筋暴起，即使用出吃奶的劲力，众人仍然随着凶虎的挣扎左右摇晃。
立于地坛中央的莫蔚山缓缓转过身形，面泛金光犹如天神附体般；一手持刀缓缓走了过来，单手按住这只丈长的凶兽额头，手中古朴戒刀化作一道黑光一闪而逝，整个刀身瞬间竟然没入凶兽额间；一腔热血喷涌而出全部散落在黄泥筑成的地坛上，只是眨眼功夫沾染在黄泥上的鲜血倏然消失，斑斑点点的血渍都不曾留下。
“请祖灵大人现身！”莫蔚山再次大喝；肃然的苍劲的声音直冲云霄，坛庙外无数部落族人匍匐跪拜，跟着一起大声喝道，“请祖灵大人现身！”
这头凶兽的浑身精血似唤醒了坛庙内蛰伏千年的庞然大物，整个坛庙开始微微震颤；突然地坛上供奉的黝黑铜鼎开始泛起刺目豪光，随即诡异的漂浮起来；
叶辰蓦然睁大双眸，他心中虽是有些猜想，可真正瞧着这诡异的一幕依旧是惊骇不已；只见一团明黄色光晕从铜鼎内浮出，身形陡然一阵模糊，瞬时便幻化成人形模样，却只是显露半个身行停在铜鼎上端。
蓦然出现的祖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般，微微扭动身形；双臂猛然探出不断拉长，顺势朝地面那头抽搐不已的凶兽抓去。
俩道模糊的爪影一掠而过，凶兽身体丝毫未动；只是一条朦胧的血色虎形虚影悠然离体而出，被祖灵死死抓在手中；下一瞬便胡乱塞入嘴中一顿咀嚼。莫蔚山眼睛一亮，猛然挥袖；十数人抬着早已气绝的凶兽干瘪的躯壳退出坛庙，自始自终都未曾发出丝毫异响。
“二祭！”
老人话音传出，接着又有十数人抬着一头凶兽入坛庙内，这次是一头通体藏青的苍狼；莫蔚山身形巍然不动，慢条斯理的挥刀斩去；炽热的鲜血洒向黄泥筑成的地摊，俩道拉长的明黄色手臂倏然探出，又是轻轻一带便勾出一道剧烈扭曲的残魂。
鼎内祖灵俩条诡异的手臂从身前穿过时，叶辰再次感觉了胸前一阵灼热；其实当他踏入坛庙内便察觉到不对劲，准确的说是储物袋中那个枯黄葫芦有些不对劲；初时踏入坛庙中还仅仅是微微的震颤，当地坛上那尊铜鼎中的祖灵出现后这种震动便愈发剧烈；随后祖灵出手抓取凶兽残魂时，整个枯黄葫芦更是有发烫的感觉。
当日师尊临死前交给自己这个葫芦，只说是部落中的传承之物，言语甚是不详；叶辰随后也只是粗粗祭炼一番，勉强能御使而已，并未过多的关注；未料这件一直沉寂的传承之物此时竟然出现异变。
叶辰早已把葫芦从储物袋中取出，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若这件葫芦真是有什么异变把他整个储物袋给毁了，那才是真正的欲哭无泪。
站在坛庙一侧的叶辰脸色惨白，心中暗暗叫苦，狗屁的‘玄冥蚀骨葫芦’啊；这件传承法器恐怕师尊自己都没搞清它真正用途，也只当作孕育蛊虫的容器而已。
一颗颗豆大的汗水不断从额头涌出，顺势又从惨白的脸庞蜿蜒而下，滴落在青石地板上；叶辰浑身震颤，双手抱胸佝偻着身子，也顾不得浑身的灼热，死死的按住胸前。
“三祭！”高亢嘹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还来！叶辰浑身震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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