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漏短-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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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你看看我，长得像谁？”七杀阁主淡淡叹了口气。

　　　　“前辈……有点像浊源师傅……还有点像……师春太上长老？！”施衍仔细看着看着，心中竟是有些惊奇。

　　　　“大哥九分像爹，二哥九分像娘，三哥七分像爹，三分像娘，我却是五分像爹，五分像娘。”七杀阁主说着，眼中微微有些泪光。

　　　　施衍：“……”

　　　　此刻施衍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于七杀阁主叫自己进来的原因，施衍不知道，对于七杀阁主说他是自己的叔公，施衍不明所以。现在，七杀阁主显然陷入了回忆中，一个杀手，一个年近甲子的，有感情的杀手，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无论如何，在他自己从沉沦中摆脱出来之前，施衍都不忍心打断他。

　　　　过了许久，七杀阁主才缓缓吐了口气。

　　　　“先说说我吧。七杀阁主，这是认识的人对我的称呼。我的本名，叫做……师冬。”七杀阁主淡淡说道。

　　　　“师冬？师冬！”施衍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又有些吃惊地重复了一遍。

　　　　“对，师冬。你的内功师傅，也就是浊源真人，他的俗家名字，叫做师夏。”七杀阁主依旧表情淡然，语气淡漠。

　　　　“那……太上长老、师傅、剑绝前辈和您……是兄弟？”这回，施衍总算理顺了。

　　　　“是。风华正茂的年月，我们都是华山剑宗最优秀的弟子，春夏秋冬四大剑神，当年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三十年前派发屠猿令的那个组织想要一统江湖，武林正道在我们四个的带领下最终将他们赶走。但也就是那一战，春剑神被磨掉了锐气，夏剑神身负重伤，从此隐退江湖，冬剑神身死，秋剑神远遁，唯有当时四大剑神的最小的师弟，当时年仅二十的施无常得以保全，接任了宗主之位。”七杀阁主娓娓道来，丝毫不打算隐瞒。

　　　　“所以，那时候施无常就当上了掌门之位？”施衍如今对施无常一点好感都没有，直呼其名。

　　　　“是的，但你一定会很奇怪，为什么春剑神会失掉锐气，秋剑神会愤然离去。”七杀阁主抬眼看了看施衍。

　　　　“为什么？”

　　　　“因为在那场大战之中，其实武林正道是占据优势的。最后，到了即将胜利的时候，却被某些人出卖了，我遭到暗算，直接陷入假死。大哥和二哥，分别中了不同程度的毒。三哥警觉，凭着杀戮之剑一路杀出重围，得以全身而退。但从那时起，江湖就有流言说，三哥就是那个叛徒。”七杀阁主眼睛微眯，“如此，三哥背了骂名将近十年，哪怕大哥二哥都极力出面为三哥正名。最后，却是由一位成名十年，却隐居十年的天才找出了部分证据，证明了三哥是无辜的。但三哥性情刚烈，从此不再回华山剑宗，而是常伴那人左右。”

　　　　“那人便是四十年前因为挑战李凡前辈而一战成名的梅前辈吧？”施衍恍然大悟。

　　　　“正是他。当年因为我‘身死’，加上大哥二哥分别中毒，三哥遭埋伏走脱，所以施无常只顾着安顿两位哥哥，没来得及找我的‘尸体’。等到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早已不见。当年我中毒之深，又被一剑刺穿胸口，本来绝无生还的可能性。但偏巧，那个刺杀我的人，技术太差，刺偏了一点，我侥幸没当场死去。

　　　　然后，有一个采药经过的年轻人给我解了毒，帮我包扎好伤口，带到了偏远的泉州府城。有一户好心穷苦人家收留了我，当时他家有一个十岁的儿子，体格不错。我随手指点了一招鹰爪功给他，未曾想他后来竟然仅凭一招鹰爪功便闯下了一个小名头。待我伤愈之后，留了些银两给那户人家，便离开了泉州，遇到了一名暗杀高手。

　　　　为了找到陷害我兄弟四人的人，我决定学习杀手之道。那名暗杀高手将自己的手艺传给我之后，也将一个小班底交给我，就是七杀阁雏形。利用七杀阁，我得知了后来的消息，也找到了当年的叛徒。

　　　　谁受益，谁就是凶手，这一点我早猜过，所以他的家族被七杀阁重点盯防。再后来，二哥的独子，师礼患上鼠疫，不治身亡，我就知道，那个人又动手了。但奇怪的是，师礼的独子，也就是二哥的孙子，却是失去踪迹。二哥心灰意懒之下，到玉泉院出了家。”七杀阁主说到这，微微停顿了一下。

　　　　“所以，师傅就是前辈的二哥，当年的夏剑神，师夏？”施衍听了个大概，猜到了这一层，“如此说来，我应该叫前辈师叔才是，为何……”

　　　　施衍有些摸不着头脑，叔公，不应该是师礼的独子才叫的吗？但随即，施衍瞪大眼睛看着七杀阁主。七杀阁主点点头……

　　　　“师礼的儿子，取名叫师衍，字子传，倘若还活着，今年应该已经十七岁了……”七杀阁主看着施衍，有些慈爱地说道。

　　　　“啊……这……”师衍有些懵，这段故事太传奇了，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是受饥荒而亡，自己在玉泉院遇到的扫地老道人是机缘巧合，如今被告知这一切竟是一场意外和阴谋，心中有些接受不了，“如此说来，施无常不仅对我有杀师之仇，更有灭祖之恨了！”

　　　　“岂止？他对你还有杀父之仇，弑母之恨！”七杀阁主怒道，“大哥若非为了保全你，又岂会留在华山剑宗作为人质？眼看着大哥的实力在慢慢恢复，怕是施无常也担心了吧？他就是当年华山剑宗出现的叛徒！”

　　　　“所，所以……他想尽办法……嫁祸给我……”师衍愣愣道，“也是因为眼看我的天赋不错，功力越发醇厚？”

　　　　“哼，岂止如此！大哥一死，二哥必然会全力护你，到时候尚未恢复功力的二哥就会被攻杀，三哥地位甚高，但打自脱逃之后便一直得不到华山剑宗的消息，尤其是这等隐秘，他仍然在寻找仇家。到时候便是死无对证，他施家对华山剑宗的掌控便名正言顺了！”

　　　　“那他为何当初要教我武功，不直接杀了我？”施衍问道。

　　　　……


………………………………

第二百四十章　你不该关心一下吗？

　　　　“我们四兄弟感情很好，掌握了你，大哥和二哥就被施无常掌握了把柄，只得乖乖听候施无常的发落。大哥一日不死，施无常便会一日待你如子，对你越好，你越感激他。你觉得有一天三哥发现真相，要杀了他，但他却握着大哥二哥和你作为人质，三哥还会动手吗？”七杀阁主问道。

　　　　“所以，其实太上……大伯公真的是自然死亡的？”师衍眉头微皱，把七杀阁主的话捋顺了一遍，终于找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环节。师春不死，施无常手上有人质。师夏不死，施无常手上有人质。但为何施无常要致自己于死地？把自己留下来当人质难道不好吗？

　　　　“呼，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一件事。你觉得我为何不当场杀了施无常？除了我身上确实有伤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施无常敢对你们三个动手，一定是有什么布局针对三哥。我要疗伤是真的，但更担心杀了施无常，会引发他背后的人提前动手，对付三哥。明日我就要启程去杭州西湖，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能让施无常有信心对上两个四绝！”七杀阁主眉头紧皱，眼中却是透露出一股自信。

　　　　“叔公，我跟你一起去……”师衍眼中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却被七杀阁主给阻拦住。

　　　　“西湖你别去了，等我们解决了问题，去华山剑宗走一遭，到时候你再一起去。施无常的脑袋，由你亲自割下来！”七杀阁主杀意隐现，师衍却是听得暗自升起熊熊烈火。

　　　　……

　　　　“属下秦风。”

　　　　“属下赵舞。”

　　　　“见过少阁主！”秦风和赵舞两人紧随苏筱身后，待到众人到会客堂坐定，两人才站出来见过陆远。

　　　　“两位辛苦了，此番能够顺利救出施师兄，全赖两位！”陆远笑着跟两人道谢。

　　　　“为少阁主效劳，本是我等的职责，不敢居功。”两人行礼。

　　　　“辛苦二位，你们且先去厢房休息吧！”陆远说了句，两人自然跟着大萝卜道后厢房去。

　　　　此时众人才将目光转到了已经打扫干净的会客大堂中，戴望龙和铁英雄各自被五花大绑，戴麟没好到哪去，此时三人已经全部知晓了外面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神中尽是绝望。

　　　　“戴望龙，你们挺有本事的啊，竟然能找到一个能伤到我师傅的密宗和尚。”陆远眼睛微眯，说了句。

　　　　“不是我们本事好，那和尚是严盟主介绍给我们的，说是密宗不世出的绝世高手，连大宝法王都要敬他几分。没想到如此弱鸡。”戴望龙冷哼一声，心道大宗门也不过如此。

　　　　“能伤到我师傅，很不错了。你让大宝法王来，恐怕都未能做到。”陆远自然是知道七杀阁主的实力的，心中也惊讶不已，不过中原对吐蕃向来了解不多，天罡榜上给大宝法王留了一个位置，也不过是给点面子的事情，真正的吐蕃到底战力几何，恐怕听风阁也未必清楚。

　　　　“陆公子，我戴望龙死则死矣，但愿公子能够履行承诺，不伤小儿的性命！”戴望龙再度恳求道。

　　　　“爹……”戴麟见戴望龙再度为自己求情，心中不免微微泛酸。初时被场面给吓住了，如今缓过神来，却是心中悲凉暗生。

　　　　“我陆远自然是说话算话的，你大可放心。你们的下场，参照去年九月初九，福大通父子，林梁山父子。”陆远淡淡说了一句。

　　　　“我铁英雄自问不是什么英雄，但好歹有一身傲骨，不必你可怜我！让我废了武功，我不如死了算了！”铁英雄冷哼一声，抬起完好的左手对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掌，但见后脑白浆红血，夹杂着碎骨迸溅出来，竟是用上了隔山打牛的力道。只见铁英雄缓缓倒地，戴望龙心下落寞，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陆公子，我也不奢求活命。望你实现自己的诺言。”戴望龙此时反倒坦然，举起左手，也一掌拍在自己脑门上。

　　　　“爹！”戴麟见状，忍不住一声高呼。

　　　　“带下去，废了功夫，给些银两打发走吧。”陆远挥挥手，就冲戴望龙自杀这份勇气，陆远也会实现自己的诺言。

　　　　此时，海莲心、柳清芳和杨心从后堂出来，显然是有人告诉他们，危险已经过去了。见到杨心，苏筱自然是开心地打招呼，杨心却是把嘴一撇，不理会。倒是柳清芳大大方方地上前见过苏筱，然苏筱颇具好感。

　　　　“咦？对了，杨心，我记得你说过，你师傅是密宗喇嘛，修炼过枯骨禅，叫做枯骨鬼僧是吧？”陆远忽然转头问道。

　　　　“嗯，怎么了其归哥哥？”杨心应了一声。

　　　　“那你知不知道，密宗除了大宝法王和几个仁波切啊、珠古啊，还有哪些高手？”陆远问道。

　　　　“那多了去了，我师傅的同门师兄弟就不少，不过大多没联系。其归哥哥要用到密宗的力量吗？”杨心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是，我师傅被一个奇怪的密宗僧人给伤了，所以问问。或许能找到那个人也说不定。”陆远眉头微皱，一想到七杀阁主竟然也会被伤到，陆远就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其归哥哥能描述一下阁主的伤势吗？”杨心闻言有些好奇地问了一句。

　　　　“嗯，我看过师傅的伤势，他的内息还算稳定，但有一股奇怪的暗流潜伏在经脉中，时不时侵蚀和吞噬师傅的内力，并扰乱经脉，而且很难找，我也算是练过三脉七轮法门的人，竟然没能找到对应的位置。吐出来的血带有一点青黑色。”陆远觉得神奇，这种伤看上去没怎么样，但其实很难缠，七杀阁主费尽力气也只是暂时压制住。

　　　　“那你看过表征吗？阁主的右下小腹是不是有一块两个钱币大小的青黑色印记？”杨心有些惊讶地问道。

　　　　“具体不是很清楚，但看样子伤到的就是右下小腹。”陆远摇摇头说道。

　　　　“那极有可能是那个人。他外号叫黑手鬼僧，是我师傅的一个师弟，练就一手黑手功，功力不太强大，但是招式诡异，加上内力用吐蕃独有的虫密黑血洗练过，带有腐蚀性，能够吞噬同化其他属性的内力。不过以阁主的功力来看，压制个三年五载不成问题，但要想彻底拔除，还需要一些办法。”杨心点点头说道。

　　　　“你师傅的师弟……”陆远听到，登时有些错愕。

　　　　“怎么了？”杨心问道。

　　　　“没，我师傅说，他在跟对方交手的时候，卸下了对方的一只胳膊……”陆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哦？那最好了，拿过来我看看，就知道是不是他。”杨心却是粲然一笑，看得陆远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师叔胳膊被摘下来，就算你不生气，难道不该表现一下关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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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造访玄清宫

　　　　“杨少侠，请坐。”玄清道人对于此番杨觉的来访十分重视。一来，对方是魔门当代圣子，而如今，正邪两道之间保持着默契和平，谁都不愿意轻易打破。

　　　　二来，西南两大宗门，唐门和邢门，刚刚遭受到十分严重的创伤，而林迦寺却在一旁虎视眈眈，寻找各种机会对中原武林发起进攻。如此情势下，玄清道人真心不愿意再横生枝节。两人落座之后，有道童奉上了两杯清茶。

　　　　“玄清道长，晚辈前来贵宫，有一事相问，就不拐弯抹角了。如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海涵。”杨觉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尽管说。”玄清道人抬了抬手。

　　　　“敢问道长，十年前可有派人到施药村去，延请过一名朱大夫到贵宫诊治病人？”杨觉直言问道，仍旧面无表情。

　　　　“确有此事，那位朱大夫医术高明，当真是世所罕见。当年我有一位师弟身患奇疾，全宫上下竟无一人知道生了什么病。你知道的，我们道士平日里也钻研医术，行走江湖的时候偶尔也会给人诊治。原以为是我们医术不精，于是便派人四处遍访名医。

　　　　然而几经辗转，几乎邀请遍了所有有名的医术高手，连鹊谷都去了好几次，碰巧药前辈正在闭关，原以为我那师弟怕是救不回来了，未曾想，经过石垚村的时候听到了朱大夫的事迹。当时去延请大夫的弟子心想反正是一死，试试无妨，便将朱大夫请回了玄清宫。

　　　　朱大夫到了玄清宫，只是稍微瞧了瞧师弟的病，把了把脉，便取出银针对师弟施针，然后给了我们一副药方。未曾想，不过七日，师弟便转醒了，再过月余，便痊愈。只是因为当时病得太久，师弟周身经脉早已堵塞，丹田更是郁结萎缩，功力尽失。”说罢，玄清道人摇了摇头，颇为惋惜。

　　　　“那这位朱大夫最后怎么样了？”杨觉紧张地问了一句。

　　　　“朱大夫在玄清宫住了月余，直到将师弟治疗痊愈了，也没离开。这期间也帮忙诊治宫中其他弟子的伤病。有一日，五台山的止观大师造访玄清宫，见朱大夫医术颇为神奇，见猎心喜，便跟朱大夫探讨。两人相谈甚欢，止观大师便邀请朱大夫前去五台山谈论医道，之后，便再没见过朱大夫了。”玄清道人说道。

　　　　“这样……那……能否让我见见道长的那位师弟？”杨觉有些失落，事情又查到了一半，好在线索没断。

　　　　“这……”玄清道人有些无奈地苦笑摇头。

　　　　“怎么了？”杨觉眉头微皱，难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我那师弟生性好强，朱大夫走了之后，他便出去云游了。待到其回来，大约是半年后了。然而回来的时候，他终日失魂落魄，终于某日想不开，从青城山跳了下去。死前留了封信，言自己武功尽失，是个废人，苟活于世没意思。若是知道当时他抱着这样的心态，怕是我也不会让他独自在外漂泊如此之久。”玄清道人心下愧疚，颇多自责，语气中尽是无奈。

　　　　“是晚辈唐突了。还望前辈见谅。”杨觉拱手作揖，玄清道人连忙伸手扶住。

　　　　“杨公子连日奔波，不如暂且在我玄清宫休息几日。即便是要查询朱大夫的下落，十年都过去了，也不急于一时。”玄清道人微笑着邀请道。杨觉闻言，点了点头。

　　　　“多谢道长美意，小子却之不恭。正好来到玄清宫，跟幽云子也有过数面之缘，不打声招呼，说不过去。”杨觉心下对幽云子感官谈不上很好，但也不差。两人都有些性情中人的个性，不过一个张扬，一个内敛，故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

　　　　“没想到竟然是杨兄首先来我玄清宫，我还以为陆其归或者卢乃大会先来呢！”幽云子见到杨觉的时候也分外高兴。在几次的接触中，幽云子慢慢发现陆远这个家伙身上有一种特质，能够吸引一群优秀的人围绕在他身边。

　　　　苏筱和卢乃大自不必说，两个人都有个性，显然也不是以陆远为中心。但只要事关陆远，他们都会挺身而出，义不容辞。再有就是施衍，施衍更多的是跟苏筱交情好一些，毕竟都是小四绝，平时交流会多一些。而眼前这位魔门圣子，以及那位刁钻可爱的魔门圣女，却是实实在在地跟陆远交情甚好。看似这群人各有个性，而且各有交情，陆远在其中并不是最出彩，最优秀的一个，却像是一个漩涡一般，将这群人聚集在一起。

　　　　这种能力看起来很不起眼，但是却是很难得。想让自己优秀不难，想要让自己融入一个优秀的小圈子也不难，但是想要将一群互不相干，又各个都比自己优秀的人聚集到自己身边，那得有多大的魅力？

　　　　至少，幽云子已经不自觉地将自己纳入了这个小群体。

　　　　“幽云子见笑了。”杨觉拱拱手，面无表情道。幽云子也不在意，跟杨觉见了几次，对他的性情多少有些了解，这就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

　　　　“诶，杨兄，我听陆其归说，他跟你的水平在伯仲间，上回我跟他对阵的时候，也只是稍稍强上一点点，不知道杨兄是否有兴趣跟我走两招？”幽云子见杨觉到来，一时技痒，便提出了邀请。杨觉想了想，然后开口。

　　　　“幽云子若有兴趣，咱们点到即止，我还有要事在身，别太过火就行。”杨觉如实说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自从跟陆其归第一次交手之后，我种了心魔，到得以解脱，我对自己的情绪掌控算是有了很大的进步。你就放心吧！”幽云子哈哈笑道，当初那走火入魔的情形，他却是不太想再经历。好在跟密宗战斗的那一场，他跟陆远的心性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如今倒是不太需要担心。

　　　　“既是如此，那杨觉便奉陪到底。”杨觉眼中精光微微闪现，燃起了一股战意。这个人比陆远还稍稍强上一线……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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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再建宗门

　　　　“师傅，你保重。不过有梅前辈在，我想问题应该不大。我这里需要整合星月宗和聚义庄的资源，就不陪您去西湖了。”陆远拉着七杀阁主的手，有些舍不得地说道。

　　　　“行啦，别婆婆妈妈地了。帮我照顾好师衍就行。”七杀阁主透过面具淡淡说了句。他跟师衍的关系，已经告诉陆远了。陆远笑着点点头，然后目送七杀阁主离开。

　　　　“其归，谢谢你。”师衍转过头来对陆远说道，自从被救了之后，他还来不及跟陆远道声谢。

　　　　“客气啥？如今你我也算分属同门，我叫你一声师兄都不成问题，同门有难，自当相救。”陆远说得淡然，师衍听了心中却是微微震颤。自己视为同门，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人要追杀自己，反倒是这个认识不到半年的兄弟，却是伸出了援手。

　　　　“我无以为报。”师衍有些沙哑地说道。

　　　　“要不这样，反正你也无门可入，不如加入我岭南镖盟怎么样？”陆远开玩笑地挑挑眉问道。

　　　　“自然是乐意的！”师衍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下来。

　　　　“……我开玩笑的，你的身手当趟子手，当镖师，太屈才了。容我想想，我们都继承了四季剑法，也是你师家剑法的唯二传人。不能让传承断了，我是有一个预定的徒弟了，就不知道你什么情况。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个地方重新建立门派。”陆远挑挑眉说道。

　　　　“好！”师衍仍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陆远见状，都有些惊讶了。这还是那个冷面剑君吗？一点都不冷啊！

　　　　“咳咳，你现在什么打算？”陆远转移话题，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师衍有些迷茫，“我知道叔公所说的都是真的，施无常确实是我的杀父弑母，杀师灭祖的仇人，还是想要置我于死地的敌人，但……至少在翻脸之前，他对我的好，无论是否是装出来的，都让我感到温暖。叔公说要让我亲手割下他的首级……我觉得我可能做不到……”

　　　　陆远闻言，心中竟是泛起了一丝不忍和酸涩。如今的师衍不复之前的坚定，也是人之常情。此番遭遇，怕是也在他心中种下魔种，而且要更甚于卢乃大、幽云子和苏筱。

　　　　“算了，别想那么多。酒逢知己千杯少，咱们还是痛痛快快地喝他几天酒！暂且把这些不愉快的事情抛诸脑后。”陆远拍拍施衍的肩膀宽慰道，“真到那时候，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