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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龙腾录-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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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走后,萧云帆俯下身子,说道:“小家伙,你受苦了。”那狮子一见是他,似乎乖顺许多。萧云帆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金疮药来,并替这狮子包扎了一下。那狮子并未伤到筋骨,抖了抖身上鬃毛,便站了起来。
萧云帆道:“小家伙,这里风急雪急不如我们找个安稳的地方先饱餐一顿吧。”那狮子似听懂了他的话,与他并肩而行。二人找了一个避风的山洞,在内生了一把火。萧云帆打了只黄羊,自己留了条腿烤着吃,其余都分给那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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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十里春风 第一百一十一章 无耻勾当
一块巨大屏风上雕刻着七条腾飞的龙,这七条龙颜色各异,乃是用七种美玉雕琢而成。龙鳞龙须纤毫毕现,龙首更是神态威猛。
屏风后坐着一个满头银发,满脸皱纹的老者,他一身黑色长袍,胸口处用红线绣着一个骷髅的标记。
屏风外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这三人乃是当今鬼相门的股肱之臣,站在左侧的是一个长髯垂胸的老者,面色青郁,右侧的则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脸色苍白,手里握着一柄折扇。当中立着的女子身穿淡绿色长衫,约莫二十岁年纪,肤如凝脂,容貌秀丽。
那屏风后老者捻着胡须道:“我们入主中原的计划似乎并太顺利。”三人闻言,齐声道:“是属下之罪,请门主责罚。”那老者冷笑道:“事已至此,你们认为老夫再责罚你们有用么?”三人齐声道:“请门主训示。”
那老者又道:“老夫年事已高,这门主之位迟早要落在你们三人身上。中原武林六大门派乃是本门宿敌,应当尽快铲除。”说着他话锋一转,又道:“白丫头,你接替的是你奶奶的位子,她在这个位子时,似乎没你这么不堪吧。”
那女子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脸色涨红跪下道:“门主教训的是,是萱儿无能,辜负了奶奶的期望,也辜负了门主的重托。”那老者厉声道:“我问你,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失败?”那女子道:“回门主,皆因一个人阻挠。”
那老者道:“是什么人?难不成是君临渊?”白若萱道:“不是,是浪剑门的萧云帆。”那老者沉吟道:“浪剑门,听着十分耳熟。”白若萱顿了一顿道:“属下已经查明,浪剑门掌门谢天琊已死,这个萧云帆是他的徒弟。”
那老者的手指轻轻地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打,淡淡道:“这萧云帆有何能耐能三翻四次破坏本门大计?”白若萱道:“萧云帆本身的武功可跻身中原一流高手之位,此人机智无双,卫无忧与计千云便是败在他的手上。
属下一直疑惑,玄女宫一战,按理而言这个萧云帆深受重创,可此人非但没有死,反而武功大进。所以属下怀疑有人暗中助他。”那老者眼角抽搐了一下道:“你的意思是我们鬼相门有中原武林的卧底?”
白若萱道:“属下也只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那老者沉思片刻,长叹了一声道:“好,即使如此,我便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由你亲自出手对付萧云帆。叶护法,张护法你二人留在门中,哪也不许去。白丫头,这下你可放心了?”
白若萱秀眉一挑,大声道:“属下一定不辜负门主的期望。”那老者道:“记住,这次你若是失败了,老夫绝不轻饶。”白若萱道:“是,属下一定将萧云帆生擒。”
官道之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一个瓜子脸女子掀开车帘,手里拿着一只青色的竹筒道:“主人,你赶车累了,喝些水吧。”萧云帆勒住马缰,接过那竹筒,喝了一大口,用衣袖擦了擦的嘴角笑道:“你们两个小丫头本来不必跟着我的。”
那女子道:“主人,我二人是大祭司他老人家赐给你的,要服侍你一生一世。”萧云帆道:“如今大祭司都死了,你们不必再守他的承诺。我这次要回紫玉山,路途遥远。你们这一路上免不了要吃苦的。”
这女子摇头道:“吃苦对于我和落月来说没什么,只要主人不敢我们走。”说着她眼中泪花闪动,萧云帆心一软道:“你们还是别主人长主人短的叫我,不然我浑身都不自在。这样吧我以后叫你们妹子,你二人叫我萧大哥就好。”那女子道:“奴婢不敢。”
萧云帆板起面孔道:“你们若是不叫,那就别跟着我。”听云低声道:“萧大哥。”萧云帆道:“嗯,这样才好。”说着他吹了一下口哨,两匹马便撒开四蹄,向前奔去,带起一片烟尘。
又走了三十里,萧云帆来到一座大镇上,在一家客栈投了宿。入夜时分,萧云帆在床上坐着。他心想:“卿妹你到底在哪里啊?萧云帆你一向自负聪明,这次为何找不出丝毫的线索?”
转念又想:“那位前辈不让我与卿妹相见是何缘故?难道说当日我中了蚩尤魔血的毒,卿妹答应了那位前辈的要求,她才不和我相见的?这位前辈待我也算不错,想必他不会为难卿妹的。我萧云帆生性好动,又爱管闲事。
这位前辈知道我这性子改不了,三翻四次劝我回头也是爱惜我的性命。然而人活一世,若不能按自己心意活,又有什么意思?假若我和卿妹在一起,她会不会也劝我收敛性子呢?也许不会,她是最懂我的。
师父的遗愿我很快就能达成,可是之后我又该去哪?去找卿妹,可是人海茫茫,当真不易。对了,当日徐元泰说朝廷似乎没有重新翻案的意思,冯家的案子多半已成铁案。卿妹是怕连累我才走的?
若是有机会见到皇帝老儿,一定要和他论道论道。要让皇帝认错,又谈何容易?以前听师父说过,皇帝老儿杀人不眨眼,就算他知道是错的,想必他也不会认账。”
他正在沉思之际,忽然听到屋顶瓦片的响动声。萧云帆知道是有人在屋顶,当下抓起长剑,穿好衣衫走出房门。他敲了敲隔壁二女的房间,听云心道:“这么晚了,他有什么事呢?”,她披上衣衫点亮油灯慢慢走到门边。
萧云帆道:“听云妹子,打扰你们休息,真的对不住。”听云道:“萧大哥有事?”说着去拉门栓。萧云帆道:“你不用开门,我有几句话对你说。”听云道:“嗯。萧大哥你说,我听着。”萧云帆道:“你们好好呆在客栈哪儿也别去,我要出去办些事,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
听云疑心道:“萧大哥要丢下我们?”萧云帆道:“好妹子,我萧云帆岂会说话不算数。我真的有要事办,你们就放心吧。”说着他回到自己房中,推开窗格,纵身跃出。
此时万籁俱寂,月光幽幽地洒在青石板街道上。萧云帆提气一纵,翻上屋顶。方才听屋顶的脚步声是向东而去,他便向东而行。忽然,他目光瞧见不远处一块瓦片露出淡黄色亮光,心想:“多半来人是在此处下去的。”
他屏住呼吸,向那瓦片靠近。屋内坐着三个男子,一个是络腮胡的中年男人身穿夜行衣站着,另外两人坐着。一个是衣衫褴褛乞丐模样的老者,另一个是个驼背。萧云帆向下望去,那络腮胡的男子一脸悲愤道:“此番请二位兄长前来,是想请二位助拳。”
那驼背道:“嗯,马兄弟坐下来说。”马姓男子坐下,一拳砸在桌上,气呼呼道:“此事说来也怪我那妹子,都是我将她宠坏了。本来家丑不可外扬,可如今小弟要请二位哥哥助拳,这事我就必须得给你们两位交个底。”
马姓男子脸色十分难堪,他终于鼓起勇气道:“我那妹子今年二十七,是个未出阁的老姑娘。小弟我平日里喜欢拈花惹草,我这妹子好男色。本来我二人谁也管不着谁,可是她这一死,我这做哥哥若不报仇,倒显得薄情寡义。”
那老乞丐道:“马兄弟,你待我二人不薄,有什么话你只管吩咐就是。”马姓男子道:“我那妹子前些天,硬是拉着一个秀才圆房。事后还是我那秀才料理了。谁曾想这事让银十三知道了,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竟然将我妹子杀死,还将的尸身拔的一丝不挂放在我马家庄门口。
哎,这口气我是咽不下。就算要杀我那妹子,也轮不到旁人。这银十三实在欺人太甚,所以小弟想请二位哥哥助拳。”
那驼背听到银十三三个字,脸色一变道:“若是旁人我们兄弟还能帮你,这银十三……”马姓男子不悦道:“银十三怎么了?他也不是一个脑袋两条腿,有什么好怕的。”
那驼背摇头道:“兄弟有所不知,你没听人说过‘金豹银狼玉狮子’,这银狼银十三可是大有来头。他的成名绝技‘天狼七杀’更是威震武林。要取他的性命谈何容易?”马姓男子握着拳头,额上青筋暴起道:“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那驼背谄谄道:“这个忙我可帮不了。”马姓男子道:“何老哥你怎么说?你丐帮的势力遍布整个江湖,要对付一个银十三岂非易如反掌?”那老乞丐吸了吸鼻子道:“这个嘛……”马姓男子焦躁起来道:“你老哥哥说句痛快话,别这个那个的。”
老乞丐眯起眼来缓缓道:“要对付银十三总得师出有名,况且此人不曾得罪丐帮,我们要与他为难实在说不过去。”马姓男子冷笑道:“看来二位是不打算帮我了。”驼背红着脸看着老乞丐。
那老乞丐道:“办法不是没有,不过要你兄弟花点银子你肯不肯?”马姓男子道:“银子马某人有的是,不知何老哥要多少才肯帮我?”老乞丐伸出五根黝黑的指头,马姓男子道:“五千两。”
老乞丐道:“银十三的命起码要五万两。”马姓男子低头沉吟片刻道:“好,五万两就五万两,只要丐帮出手要银十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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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十里春风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无情之人
银十三名头萧云帆自然是听过的,知道这些人要对付他,心下自是鄙夷。再加之他与丐帮中人素有嫌隙,对他们的厌恶之情更胜。暗道:“银十三与我齐名,想来也是堂堂的好汉。可江湖好汉大都自重名声,鲜少杀女人。银十三这么做,或许有他的理由。
无论如何,他这个朋友我萧云帆倒是想会会,倘若他真的欺世盗名,滥杀无辜,那么丐帮要对付他,我只好袖手旁观。倘若他真的行得正,做的端,我萧云帆就算豁出性命也要和丐帮周旋到底。”
一念及此,他胸中登时豪气干云。他听到马姓男子要和丐帮计议,一时半刻也不会动手。对于他们所说的地点,萧云帆也铭记在心。他当下返回客栈,又睡了回笼觉补足精神。
一间残破的瓦房内,十二个位份低微的丐帮弟子把守着门口。房内一个身形臃肿的老妇人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她身旁有两名弟子正给她捶背,这妇人满脸麻子,头发散乱。嘴里正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
那个姓何的老丐握着根青竹杖躬身向老妇行礼,笑道:“恭喜田长老要发大财了。”这老妇便是丐帮八长老之一田秋兰。她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姓何的老丐,肥厚的嘴巴中吐出一口烟雾。
跟着她将烟锅中的烟灰在鞋底磕了磕,慢悠悠道:“何老狗你这话是何意?”何老狗笑着上前道:“有人要买银十三的命,价钱五万两。小弟常蒙长老关照,不曾报答。如今有这种美事,自然第一个想到您。”
田秋兰点了点头道:“算你小子还有良心。可是要动银十三恐怕不那么容易,再说咱们丐帮几时改了行当?”何老狗吸了吸鼻子道:“田长老,这买卖都送上门来了,要是让这到嘴的肥肉让旁人抢去了,那可真划不来啊。”
他这话切中要害,着实让田秋兰动心。有了五万两白银,这后半生足以衣食无忧。田秋兰向他勾了勾手指,示意他上前来讲。何老狗凑到她耳边说道:“马家庄的马鸣远愿意花五万两白银取银十三的命,人我已经带来,不知您老要不要见他?”
田秋兰笑道:“既然人来都来了,你就把财神爷请进来。”何老狗道:“是。”他走到门外冲远处的马鸣远道:“马兄弟,你过来吧,田长老有情。”
说话间,马鸣远走进房内,房中一股腥臊膻臭之气几欲令他作呕。他强忍着拱手道:“田长老久仰久仰。”田秋兰笑眯眯道:“老乞婆寒酸的很,不知马大爷这久从何来,仰从何起?”
马鸣远脸色一红道:“田长老在丐帮威名素著,对于马某而言又是前辈高人。马某生平最喜欢结交英雄豪杰,对于前辈高人更是崇敬不已。田长老就不必自谦了。”
田秋兰道:“马大爷这番话说的漂亮,这顶高帽老婆子我带地欢喜。来人给马大爷看座。”她话音未落,一个伶俐的手下即刻搬了张椅子过来。
田秋兰又道:“马大爷远来是客,按理而言老婆子应该好好款待你才是。不过马大爷见多识广,自然是瞧不上老乞婆的东西了。这样的虚礼我看不如免了。”
马鸣远微笑道:“田长老说哪里的话,您老肯见我一面已经很是难得,我又怎敢奢求其他。”田秋兰伸出肥厚的手掌挠了挠脖颈,斜眼看了何老狗一眼道:“方才老何说马大爷有事求我老婆子,我想不应该吧,看马大爷衣衫华贵,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我想他一定是拿我老婆子寻开心呢。”
何老狗又吸了吸鼻子道:“瞧您老说的,我有几个胆子敢寻您老开心。马老弟,田长老是爽快人,你便将你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她老人家,她老人家最是侠肝义胆,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马鸣远闻言,声泪俱下道:“田长老你老人家一定为我做主啊。我那妹子马青屏无辜被恶贼银十三谋害,他谋害不算还将我妹子的尸体拔的一丝不挂丢在我马家庄门前。
小人武艺粗疏,不是他的对手。本想请何大哥助拳,何大哥说只要我将此事说给田长老,她老人家嫉恶如仇,必会为我讨回公道。”
田秋兰抬起头,伸手重重地拍在一旁的桌子上,桌上茶碗登时跳将而起,滚落低下。只听她大声道:“岂有此理,这银十三的确欺人太甚,莫说是你马大爷求到我门上来,就算马大爷不说这事传到老婆子耳里也会宰了这狗东西的。”
马鸣远听她说的义正言辞,忙跪下来磕头道:“前辈高风亮节,晚辈佩服的五体投地。”
田秋兰向何老狗使了个眼色,何老狗赶忙扶起马鸣远,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道:“兄弟,我说什么来着,田长老侠肝义胆,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她老人家既然应承你了,银十三的人头迟早拧下来,给你当夜壶使。”
马鸣远伸袖抹了抹眼泪道:“何大哥,田长老,我马鸣远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说着他拿出三千两的银票双手递给何老狗道:“还请长老务必收下。”
田秋兰道:“老何,你去把门外弟子都叫进来,说我有话吩咐他们。”不多时,那十二名弟子握住竹竿走进屋内。田秋兰道:“你们几个现在就下去查银十三的行踪,查到了即刻回报。”那十二人齐声道:“是。”说着鱼贯而出。
田秋兰略做沉思而后道:“马大爷你回去以后,以你的名义写上一封挑战信。我们是江湖中人,得按江湖规矩来办。”马鸣远道:“是,晚辈这就回去准备。”田秋兰向马鸣远道:“人死不能复生,马大爷还是节哀,老狗,你送送马大爷。”
说着二人对田秋兰施了一礼,而后匆匆出屋。马鸣远还是不放心道:“何大哥,这田长老靠谱么?”何老狗四下张望了一下,指着他道:“我说你小子,这话得亏是在老哥哥我面前说,若真让田长老听见,你这事就算黄了。”
马鸣远点头道:“是,是,大哥说的是。等拿到银十三的人头,剩下的银子我就让人送来。”何老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的信誉大哥我信的过。”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河岸边一排柳树刚吐嫩芽,万缕柔绦在春风中左右摇摆。一个冰冷地声音道:“天下负心薄幸之人都该死。”说着他将一块写着马青屏的名字的小木牌丢在一个挖好了土坑前,吐了一口唾沫,而后用脚拨了拨坑前的土将那木牌埋掉。
这说话之人一头银发,奇的是这头银发根根笔直,犹如松针一般。他的眉毛也是白色的,脸上露出冷傲的神情。虽是初春时节,可天气还十分严寒。他上身只穿着件褐色的兽皮背心,脖颈上挂着一件狼牙佩饰,背心的领口敞着,露出坚实的胸肌。
这个人便是大名鼎鼎的银十三。他的来历不为人知,可就是二十年前,这个人如流星一般,一夜成名。有人说他是个赌徒,也有人说他是个杀手,更有人说他是个疯子。不管真相如何,但有一点却是真的,这个人的武功极好。
他要杀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他想做的事,没有一个人能挡。被银十三杀死的人伤口很特别,整张脸会凹陷下去,喉咙上会有一个洞,四肢关节脱臼,胸口的肌肤上会留下一个狼头烙印。
银十三坐在河边,从怀中拿出一只短笛。笛声清扬悦耳,曲子也明快简洁。在河的对岸坐着一个钓鱼的中年。这时,一个身穿鹅黄色的衣衫的女子,她听到银十三吹笛,不禁赞道:“真是好听。你能再吹一曲么?”
银十三站起身来,转身要走。那女子手一抬,一道极长的丝带卷在一棵树杈上。她纵身一跃,便飞过那河。她追上前去道:“喂!本姑娘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答,你是聋子么?”银十三回过头,冷冷地看着她。
这姑娘又道:“哼!本姑娘听你吹的好,才要你再吹,旁人就是哭着喊着求着我听,我也懒的理他。”银十三没有理她,转身向前走去。那姑娘手腕一抖,系在树杈上的丝带又回到她手中。
她看了一眼银十三的背影道:“小子,本姑娘要你做的事,你敢说个不字,我就让你知道我的手段。”银十三道:“我不想做的事别人是无法勉强我的。”那姑娘笑道:“巧了,本姑娘就喜欢强人所难。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听话,说不定我一高兴还会赏你个元宝。不然……”
银十三并不理他,大步向前走去。那姑娘手腕一抖,那丝带如长蛇一般向他脖子上绕去。银十三双膝一弯,那丝带便落了空。那姑娘并不甘心,右手一扯再次送出,那丝带如一杆标枪直刺银十三的脑后。
银十三头也不回,大步向前奔去。那丝带虽然飞来十分迅捷,但始终离他脑后有三寸。丝带长度毕竟有限,而银十三的人已在丝带能及的范围之外。他身形一晃,几个起落,就消失不见了。那姑娘发足追赶,却始终无法赶上。
她收起丝带大声道:“喂!你给本姑娘等着,下次见到你非要好看。”她刚一转身,一个老渔翁看着她道:“丫头你又想闯祸?”那少女回头吐了吐了舌头,脸上一红道:“胡二叔,你都看见了。”
那渔翁道:“你这丫头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刚才的那个人是谁么?”那姑娘道:“他不就是个长着白头发的男子么?”那渔翁摇头道:“这人可是个大魔头,江湖上的人恨不得避而远之。你倒好反要招惹他。”
那姑娘一听反而哈哈大笑道:“什么大魔头?他若真是大魔头,怎么会那么怕我?”那渔翁摇头叹道:“丫头啊,行走江湖一定要谨慎行事。常言道:‘一山还比一山高,一水还比一水深’,就你这点微末道行,多亏你老叔我在,否则真的遇上绝顶高手会有你苦头吃的。”
那姑娘冲渔翁扮了个鬼脸道:“你们一个个老家伙最是烦人,什么一山两山的话我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要我说你是人越老,越胆小。”那渔翁苦笑道:“人老了是会胆子小,年轻人胆子大做事没深浅,总有撞到头破血流的一天。”
那姑娘走到渔翁身旁看了看他的鱼篓道:“胡二叔你钓了老半天就钓到一条鱼。而这条鱼居然只有这么小。”说着她还故意用小拇指比划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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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十里春风 第一百一十三章 坐地分赃
这姑娘叫关小红,乃是玄兵山庄老庄主关山岳的掌上明珠。提起关山岳,武林中没有几个人不知道的。玄兵山庄早年是替江湖朋友铸造武器而声名远播。
玄兵山庄依山傍水,铸造兵器可谓得天独厚。玄兵山庄后山有一个矿洞,洞内产出大量的铁矿石。这种铁矿石经过冶炼之后便能出精铁,按常理而论,盐铁自古朝廷都控制的极为严格,不允许民间私自开采。
然而关山岳非但能私自采矿,更不用向朝廷上报。皆因为他的老丈人在嘉靖年间是严嵩手下的红人,后来严党被倒后,他这位老丈人也受到牵连。
再加之鬼相门与中原武林大战,玄兵山庄不愿卷入其中,关山岳便带着妻儿隐姓埋名。直到鬼相门为天道宗铲除后,天下太平,他这才举家从山中搬出,凭借当年积攒下的雄厚财力在地方上置办了不少的产业。
关山岳的发妻早殁,没能为他留下一儿半女。倒是后来续弦为他关家生的一儿一女,人生至此,关山岳也再无所求。他是天命之年才得了这双儿女,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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