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陨之世-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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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但相救之人必须是在本座推演的范畴之外。”寒冥道。

　　　　“推演的范畴之外？”林清思索后道：“原来如此，晚辈懂了，所谓推演指的是在前辈知晓所有信息的情况下，演算出的未来。若是出现前辈不曾知晓的信息，那就会打乱前辈的推演，从而影响到前辈演算的未来。”

　　　　比如有人从A点要去B点，在你所知的信息中有两条路可以到，其中一条路要走十分钟，另一条路要走十五分钟，那么这人若无其它因素干扰下，自然选择快的路，这就是推演。若是此人开车去，十五分钟路的可以开车，而十分钟的路开不了车。那自然是开车走那十五分钟的路。这车就是变故，那推演的结局自然是错的。当然，若是这车在推演中是已知信息，那就并非变故，推演出来的结局自然不会错。

　　　　“孺子可教，聪慧过人，难怪悟出的和本座想让你明悟的南辕北辙。”嘴上夸奖，寒冥刀削般的脸微寒。

　　　　林清望见寒冥神色，将遇见寒冥以来的一切思索了一遍，心中明悟。

　　　　寒冥以三种未来影响林清，让林清心神入迷，又在一开始就点出人定胜天，未来可变，想让林清明悟人定胜天，逆转未来，以此念破迷障。拥有此信念相助，日后不管修行还是其它必定一日千里。

　　　　可惜，不知那处环节出错，让林清看破未来之变，明悟的是以力破局，这力，可以是自身，也可以借助他人之力。

　　　　两者南辕北辙，相差万里。

　　　　“晚辈愚钝，让前辈失望了。”想明一切的林清道。

　　　　“罢了。”寒冥似乎失去了兴致，挥手道：“你可还有疑惑？”

　　　　抬起头，林清目光炯炯到：“晚辈想知道，前辈推演的朱雀城门口一战的推演范畴。”

　　　　“你真想知道，要知道，有时，太过聪慧并非好事。”沉默几息，寒冥道。

　　　　“晚辈想知道。”林清咬咬牙，道。

　　　　“五环之外。”寒冥道。

　　　　“五环之外！”林清脸色一白，以五环之外为推演范畴，意指要改变这未来，就必须借助到五环之内的力量。朱雀城所在的位置是在八环，就算林清能到得五环之内，能否借助到力量还是两说之事。

　　　　“前辈，那峡谷之战呢？”林清脸色苍白的问道。

　　　　“一环之外。”寒冥平静道。

　　　　“那最后一战？”林清脸色苍白如纸。

　　　　“玄黄大世界。”寒冥神色如常道。

　　　　“前辈的意思是这片世界，在最后会有一场波及整个世界的大战？”林清一脸怪异之色，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寒冥冷峻的脸上闪过笑意道：“本座不懂天机，所推演的未来越是久远，越是错漏百出。你看到的未来那一战，九成为假。”
………………………………

第一百零九章：问

　　　　小女孩走出屋外，林清并未急着走出。反而盘膝坐下，将功法运转，灵力在体内流转，确定身上伤势已然痊愈，甚至于灵识竟略有长进。

　　　　睁开眼，精神奕奕的林清下了床，走出竹屋。

　　　　屋外，小女孩蹲在一个角落，身旁几朵含苞待放的花蕾，低声说着：“小花，快快长，小花会香香哦。”

　　　　听到小女孩的话，林清想起刚刚的‘捡尸体’，不由一阵苦笑。

　　　　在离小女孩不远处，毫无气势犹如路人的平凡中年男子，黑色劲装在身显得有些精干。在男子身旁，有着一块大黑石，大黑石两旁地上有着不少可以劈好的木材。

　　　　中年男子手持短斧，将一块木头放到身前的黑色大石上，也不见男子瞄准，一斧砍下，不偏不倚将木头一分为二。

　　　　木头碎裂成均衡的两块跌落两边，林清注意力却没有放在将木头一分为二的中年男子身上，反而目光炯炯的看着那垫木头的大黑石。

　　　　大黑石表面光滑，有些耀目，深邃的黑色，定睛看时，仿佛会将所有目光都吸收。令人奇怪的是，这大黑石用来垫木头，按理说应当会有一些斧头留下的划痕，但这大黑石却始终光滑无比。能造成这种情况，其一是中年男子对力度的掌握已经达到极境，对短斧操控自如，每次都能做到将木头一分为二的情况下不伤到大黑石。其二大黑石的坚硬程度远远超乎想象，短斧落在大黑石上，没有丝毫划痕。

　　　　灵识在大黑石上来回扫荡，所幸这次没有像中年汉子和小女孩那般虚无，能感知到大黑石的存在，不过灵识几次扫荡，都看不出石头的特殊之处。

　　　　似乎探查大黑石的举动打扰到中年男子劈柴，男子转身看向林清。

　　　　林清心中一惊，想起用灵识随意探查是修者大忌，急忙走上前，微微低头，抱拳行礼道：“见过前辈，晚辈一时好奇，打扰前辈，还望前辈见谅。此次，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话语落下，一阵后不见中年男子回声，林清悄悄抬头看去，中年男子有着一张刀削斧凿的脸庞，棱角分明，这是一个极具魅力的中年男子。

　　　　对上中年男子那深邃无垠的双眼，林清仿似看到无尽画面，有种神魂都被吸入的感觉。眼前影像丛生，看不分明，好似堕入无尽幻象之中。

　　　　眼前虚空一片碎裂，天空像那破碎的镜面，裂开一道道裂缝。大地无尽烈焰在地底极深处喷涌而出，不见源头的海浪在四面翻滚，与无尽烈焰争锋，狂风带着古怪呼啸声奔腾在周围。

　　　　整片天地仿佛到了末日之刻，地火风水齐乱，到处尸横遍野，修者凡人尽皆有之，残破的灵兵灵宝飘荡在天地间，在其中，林清看到一把只有半边的长弓，弓身上的金色纹路碎裂不少，有着苍老腐朽的气息。

　　　　空中那浓郁到如同墨汁般的黑雾中，一个面目模糊的黑袍男子站在中央放声大笑，笑声阴冷，令人听而生寒。

　　　　在林清将目光落向那面目模糊的男子时，那黑袍男子似有所觉的抬头，男子分神抬头时，黑雾之中突然出现数之不尽的剑气，这无尽剑气组成一道剑河落向那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挥手，浓郁黑雾与剑河冲撞在一起，剑河被黑雾侵蚀得节节败退。就在这时，黑袍男子头顶出现一只巨大无比的金色爪子，爪有五趾，蕴含无尽杀意的抓向黑袍男子。

　　　　三者在空中大战，威能爆发间，整片天地都在瑟瑟发抖。余波传出，震荡到不知多远之地。陷入幻境的林清有所感应般望向距离三人大战不远处的一群人。

　　　　那是一块残缺的陆地上，上方或站或倒有着数百人，每一个都气势惊人，远远超乎想象。这数百人人人带伤，甚至有些人伤势已经严重到昏迷躺在地上。一眼望着，林清好似看到好多熟悉的面孔，而那数百人中领头之人，同样气势无双，惊人无比，此人赫然是幻境中的林清！

　　　　幻境中的林清身穿金色衣袍，修为深不可测。在林清上空，一朵十二瓣炼化垂落一片青色幕帘，将天地碎灭和虚空之中三人交战的余波挡下。

　　　　交战中的地方突然激射出一道黑色长枪，长枪之上带着破灭一切的气势杀向那残存的数百人，沿途中空间层层开裂，仿佛为黑色长枪让路般。

　　　　翻滚的黑雾中传来更加激烈的剑气轰鸣和阵阵龙吟之声，但都阻挡不了黑袍男子肆意狂笑的声音。

　　　　幻境中的林清看着黑雾中激战的三人，面有忧色，回头看了看身后或惊恐或绝望的数百人，眼中闪过浓浓的疲惫之色。

　　　　抬头间，幻境中的林清发出一声嘶吼，身形一阵模糊后踏在上空十二瓣青莲之上。

　　　　“就让我看看，豁尽全力是否连你一击都接不下。”

　　　　画面最后定格，那沿途中虚空破碎的黑色长枪从空落下，幻境林清脚踏青莲，身周五色氤氲迎上。

　　　　画面一转，一处峡谷之中，整片峡谷站满人群，足有两三千人之多，整片峡谷的出口都被人群把守，守得是密不透风。这些人一个个灵力沸腾，脸带杀意。其中最弱的也有凝气境修为，站在最前面的数十人，更是个个都有金丹境的修为，这些金丹修者各个面露傲气。

　　　　在峡谷底端，站在数千人最前方的男子，一对剑眉横天，神色略带焦急的刘枫。

　　　　和这数千对峙的人并不多，只有七人。持剑站在最前方的幻境林清，身后柳一恒、李若男、赵大户、赵月、莫瑶，个个气势惊人，六大金丹。在六人身后，一脸哀伤坐在地上的刘云双目无神，脸色苍白如纸，如同丢失了魂一般。

　　　　口中不断劝说幻境林清的刘枫目光偶尔扫过地上的刘云时，凌厉杀意一闪而过。

　　　　似乎发觉刘枫的杀意，幻境林清大怒，对着刘枫怒吼了几句。

　　　　落入不明幻境的林清想要听清楚对话内容，却听不到丝毫。

　　　　劝说不动幻境林清的刘枫，眼中伤过哀伤的神色，在身后数千人不耐的神色中，御剑离开峡谷。

　　　　就在刘枫离开之时，那数千人压抑的杀意瞬间暴涨，在数十金丹的带领下，全都目露杀意的看向幻境林清等人。

　　　　幻境林清回身对着柳一恒等人说了几句话，似乎在劝说几人离开。然而柳一恒等人无视林清的话，反而一个个取出灵兵灵宝准备战斗。

　　　　见几人都没走，幻境林清大笑，对着地上的刘云说了几句。

　　　　刘云眼中无神，对幻境林清说的话毫无反应，痴痴呆呆的待在原地。

　　　　幻境林清苦笑一声，取出一道绳子，将刘云背起，绑在身后，整个过程中，刘云犹如布偶般。

　　　　背起刘云，幻境林清和身旁五人犹如飞蛾扑火般冲向那数千人。

　　　　厮杀一瞬间展开，六人极为强势，明明是人数相差极大的战斗，仍旧主动出击。灵兵灵宝术法的威能在整个峡谷响荡。

　　　　一阵厮杀过后，六人都浑身浴血，有自己的，但大部分都是倒在地上那些尸首的。

　　　　画面最后定格，在峡谷的出口不远处，尸横遍野，这些尸体凝气筑基金丹都有。四周还有十几金丹围着幻境林清，这些金丹脸上傲气早已无存，更是一个个面露惊恐，即便林清已经倒地也都哆嗦着不敢上前。

　　　　幻境林清倒在地上，对着他身后的刘云一笑。

　　　　画面再度一转，一个熟悉的场景出现在林清视野中。

　　　　五六丈高的城墙远远望不到边际，四面城墙围合成一座巨城，城门之上镶嵌着朱雀城三字。

　　　　在朱雀城城门上空，一个一脸倨傲之色老者腾空而立，当有人从远处走来要进入朱雀城。这老者抬手一指，一把碧绿长剑从指间射出，那些人有的跑，有的取出灵宝防御，但无一意外都被老者一剑击杀。

　　　　不多时，朱雀城中，幻境林清御剑飞出，脸色阴沉，带着一身杀意冲向老者。

　　　　老者在看到幻境林清时，不发一言，嘴角升起讥嘲之色，腾空杀向幻境林清。

　　　　空中岩浆洒落，灵气翻腾，两人直接在朱雀城大门口厮杀起来。

　　　　画面最终定格，幻境林清被一剑穿过心脏，而那老者嘴边含血狂笑。

　　　　无数画面疯狂流转，最终仅仅这三个让林清看得稍微清楚。而这三个中，一个比一个模糊，修为越高的画面越是模糊，相反最后和老者一战的画面反而清晰无比，犹如身临其境般，只是可惜的是，在三个幻境中，战斗过程都是一闪而过，根本无法清晰感悟。

　　　　古怪的是这些画面的最终结局都是以林清的死亡做为结局，那么，既然已经死了，又如何会有接下去的画面？

　　　　“前辈，我所看到的幻象是？”几度生死，林清悚然问道。

　　　　“你的未来。”中年男子出声，声音带着一丝冷漠冰寒之意。

　　　　“未来？”林清全身一震，微颤着重复道。
………………………………

第一百一十章：天机

　　　　“未来？”

　　　　望着眼前淡然说出的中年男子，林清大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脸色连续变化好几次，十几息后方才冷静下来，许久后问道：“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讶然，道：“本座寒冥，见到日后之死，你倒是冷静的很。”

　　　　“自修炼以来，晚辈一路抢占先机，虽走的还算顺畅，但生死危机也经历不少，就如此次遇到的柳名，若非遇见前辈，晚辈早已成为一堆枯骨。”林清脸泛苦涩，道：“若说不惧死亡那自然是假的，能活着，谁又想死。但人生于世，很多事总是由不得人去选，或许，是晚辈修为不够，不足以去改变这一切。”

　　　　“修为不够？你相信人定胜天？还是相信你所看到的未来？”寒冥双目微微眯起，问道。

　　　　“人定胜天？未来？”林清皱眉道：“前辈所说的未来是指前辈让晚辈看到的？”

　　　　“没错。”寒冥道。

　　　　“那么，晚辈不信。”未曾犹豫，林清脱口而出道：“既是晚辈看到的未来，那么晚辈相信，未来绝对会改变。”

　　　　“哦，那是为何？”寒冥神色微动，道。

　　　　“首先，前辈让晚辈看到的三种未来，每一种都是以晚辈之死做为结局，若晚辈真的身死，又如何会出现后续的两种未来？在朱雀城下身死，又如何会在峡谷出现，又如何会在最后那一战中出现？也就是说，在朱雀城之时，在峡谷之时，晚辈并未身死，这样就和前辈让晚辈看到的两次未来不同。也就说，未来是可以改变的。”

　　　　林清眼中精光闪过，道：“其次，既然晚辈知晓在朱雀城门的死战，那么晚辈必然会为此备战，生死胜败尚未可知。若是知道出战必死，那晚辈若选择不出战，那前辈所说的未来是否已被改变？”

　　　　寒冥眼中闪过一抹赞叹之色，道：“佛门谓宿命，道门论天机。未来，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

　　　　林清眼中一亮，道：“这么说，晚辈看到的未来都是假的。”

　　　　“不，若无变故。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寒冥摇头道。

　　　　“那……”林清话未说完，就已被打断。

　　　　“你所疑惑的第一点，明明两次身死却未死其实答案早就有了。就如你，此次一般。”寒冥转过头，继续持斧劈柴，道：“第二点，朱雀城门口一战，你若战，必死无疑，你若避战，或许你的亲友会受到伤害。那么，你是战还是不战？就如你所说，人生于世，很多事都是由不得你去选，但更多的是很多事你能做的选择太少太少。”

　　　　“前辈的意思是朱雀城下，峡谷之中都是前辈相助，救下晚辈？”林清神色略显犹豫，疑惑道：“朱雀城门口的一战，前辈若不出手相助，晚辈必死无疑？”

　　　　“没错。”寒冥冷峻的脸庞轻点，举起手中木头道：“就如这块木头，当本座举起斧头落下时，本座心中就已经勾勒出这木头一分为二的样子。就如你的未来，死局以定。”

　　　　“死局已定，死局已定。”林清喃喃自语，额头冷汗浮现，并非畏惧生死，而是对生死无力改变的迷茫。

　　　　朱雀城门下被一剑穿过，峡谷之中倒地时一笑，最后破碎陆地上的怒吼。三幅画面不断在林清脑海中重复，瞬间林清感觉脑袋要炸裂般。捂着头，林清嘴角溢出血，蹲下身子。

　　　　未来莫非是注定？若是如此，又何必修炼，早晚身死，苦修又有何用？人定胜天不过一句空话罢了。一念至此，体内的灵力混乱无章，四处乱闯。

　　　　走火入魔！又称为迷障，心中有迷，前路生障。

　　　　竹屋外，小女孩对着半开的小花低语，寒冥持斧劈柴，落斧声若含奇特韵律。

　　　　林清抱头蹲在地上，双目赤红，呓语着，体内灵力肆虐，身上青筋浮起。若无变化，随时会步入死亡的深渊。

　　　　识海之中，犹如遇到危机般，一朵青莲缓缓浮现，残破的莲花瓣无风自动。寒冥劈柴的动作微停，转头看了林清一眼，眼中毫无神采。

　　　　这冷漠的一眼，令林清识海中的青莲一震，紧接着青莲犹如受到惊吓般，瑟瑟发抖的隐没。

　　　　青莲隐没，林清识海下方的银白色水迹波澜阵阵，随时都会如灵力般狂乱。修炼无数次的《魂衍》自然运转，将那银白色水迹波澜渐渐平复。不复的深渊中，唯剩的一丝暖意。

　　　　未来可变？不可变？三种死地又如何改变？死地，死地，死地！无数的繁杂的念头充斥林清整个脑海中，直欲将红着双眼的林清逼疯。

　　　　不对，若是在朱雀城门下没有寒冥相助，那就没有了峡谷和破碎陆地的嘶吼。若是峡谷处没有寒冥的相助，就没有破碎陆地的嘶吼。若在破碎陆地时，寒冥再度出手又会如何？是否还有延续的未来？

　　　　林清眼中迷茫渐消，重新浮现一片清明之色。寒冥的插手，改变了两次未来。也就是说未来是可变的，只是需要拥有可改变未来的力量。

　　　　这一切，寒冥早已说过，未来，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人定胜天，需要的是胜过天的力量。

　　　　站起身的林清，眼中赤红退去，体内功法运转，将混乱的灵力重新束缚，稳定下来。

　　　　“呼。”轻呼口气，林清瞬间感觉一身的轻松，灵识增长不少。

　　　　“前辈。这是？”苏醒的林清问道。

　　　　“原本想让你种下人定胜天的信念，没想到竟会变成如此。果真世事不由人，即便修为再强，也无法掌控一切。”寒冥停下劈柴的动作，将斧头随手一丢，道：“毕竟，本座不擅天机之道，若他在此，必不会出现如此纰漏吧。”

　　　　寒冥的话更让林清满头雾水，不解的望着寒冥。

　　　　“你所看到的未来，乃本座推演所得。在本座推演之中，你两次遭遇生死之危，都由本座出手相助，于是就多了两种未来变化。”寒冥道：“当然，本座并未修此道，所谓推演也不过是一时兴起。推演的时间越久远，越不准确。这种推演之法，便是天机之术”

　　　　“但朱雀城门下这一战，是真的吧。”林清问道。

　　　　寒冥沉默片刻，道“本座说过，若无变故，都是真的。”

　　　　林清同样沉默片刻，道：“所谓变故，指的是如前辈这样的人物插手晚辈的未来？就如此次，晚辈本应身死，却被前辈相救，改变了未来。那么，若是他人相救，是否就是他人改变了晚辈的未来？”

　　　　“没错，但相救之人必须是在本座推演的范畴之外。”寒冥道。

　　　　“推演的范畴之外？”林清思索后道：“原来如此，晚辈懂了，所谓推演指的是在前辈知晓所有信息的情况下，演算出的未来。若是出现前辈不曾知晓的信息，那就会打乱前辈的推演，从而影响到前辈演算的未来。”

　　　　比如有人从A点要去B点，在你所知的信息中有两条路可以到，其中一条路要走十分钟，另一条路要走十五分钟，那么这人若无其它因素干扰下，自然选择快的路，这就是推演。若是此人开车去，十五分钟路的可以开车，而十分钟的路开不了车。那自然是开车走那十五分钟的路。这车就是变故，那推演的结局自然是错的。当然，若是这车在推演中是已知信息，那就并非变故，推演出来的结局自然不会错。

　　　　“孺子可教，聪慧过人，难怪悟出的和本座想让你明悟的南辕北辙。”嘴上夸奖，寒冥刀削般的脸微寒。

　　　　林清望见寒冥神色，将遇见寒冥以来的一切思索了一遍，心中明悟。

　　　　寒冥以三种未来影响林清，让林清心神入迷，又在一开始就点出人定胜天，未来可变，想让林清明悟人定胜天，逆转未来，以此念破迷障。拥有此信念相助，日后不管修行还是其它必定一日千里。

　　　　可惜，不知那处环节出错，让林清看破未来之变，明悟的是以力破局，这力，可以是自身，也可以借助他人之力。

　　　　两者南辕北辙，相差万里。

　　　　“晚辈愚钝，让前辈失望了。”想明一切的林清道。

　　　　“罢了。”寒冥似乎失去了兴致，挥手道：“你可还有疑惑？”

　　　　抬起头，林清目光炯炯到：“晚辈想知道，前辈推演的朱雀城门口一战的推演范畴。”

　　　　“你真想知道，要知道，有时，太过聪慧并非好事。”沉默几息，寒冥道。

　　　　“晚辈想知道。”林清咬咬牙，道。

　　　　“五环之外。”寒冥道。

　　　　“五环之外！”林清脸色一白，以五环之外为推演范畴，意指要改变这未来，就必须借助到五环之内的力量。朱雀城所在的位置是在八环，就算林清能到得五环之内，能否借助到力量还是两说之事。

　　　　“前辈，那峡谷之战呢？”林清脸色苍白的问道。

　　　　“一环之外。”寒冥平静道。

　　　　“那最后一战？”林清脸色苍白如纸。

　　　　“玄黄大世界。”寒冥神色如常道。

　　　　“前辈的意思是这片世界，在最后会有一场波及整个世界的大战？”林清一脸怪异之色，问道。

　　　　“也许会，也许不会。”寒冥冷峻的脸上闪过笑意道：“本座不懂天机，所推演的未来越是久远，越是错漏百出。你看到的未来那一战，九成为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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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女孩

　　　　小女孩走出屋外，林清并未急着走出。反而盘膝坐下，将功法运转，灵力在体内流转，确定身上伤势已然痊愈，